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按理说父母亲逝世虽早,却也留下了一笔不薄的积蓄,而他与兄长都不是花钱无度、大手大脚的性子,若能好好筹算,应付完日常花销后,手头还是宽裕的。
可赵风的病却一直缠绵不去,哪怕有心,也没法出门做工去,只有将家计都压在了当时还是半大少年的弟弟赵云身上。
眼见着求医问药已将还算殷实的家底掏空大半,近来又灾患战乱频发,粮价疯涨,赵云当了这么些年的家,自然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与其花去不少金银,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长继续受苦、为无法撑起这家的事内疚,赵云甫一听说神医华佗之事,索性一咬牙,将家里的最后一点钱粮取了,又仗着身好力气做了一个多月的苦工,总算凑够了盘缠。
他虽未及冠,可在老家常山郡,却已有一定名气了撇开讨喜的俊气相貌和少有人敌的功夫,天子倡孝治国,赵云对久病不起、堪称包袱的兄长不离不弃,悉心照顾,正是值得夸赞称颂的孝举。
若不是赵云脸皮薄,不愿欠下情份,哪怕官府空置,无所作为,左邻右舍也乐意伸出援手,给他救救急的。
赵云唯恐耽搁久了会赶不上神医出诊,便顾不上天气严寒,驾着自己组装的板车,带上哥哥,就此上路了。
这一路上,赵云的运气不算太好,行得并不顺利。
没少碰见过歹人,饶是他武力过人,枪.法湛,又足够沉着冷静,也遇到过几回十分凶险的情况,受了不轻的伤。
但要说不好,他又没碰到过最要命或是多得他无力应付的敌人,历经艰苦,冻得哆哆嗦嗦的,总归是平安到了谯郡。
怕累着拉车的那匹劣马,他衣服没舍得多带几件,
从冀州一路南下,经兖到豫,就从赵云所看到的光景而言,可谓泾渭分明。
一进豫州境内,再不见遍地哀鸿,骸露于野,民怀饥色,也再没遇到过路匪的骚扰拦截,取而代之的是神饱满、铠甲鲜亮,有条不紊地巡逻着的士兵。
赵云想,治理豫州的那位,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那是燕清见不得路有骸骨无人埋的凄凉画面,也思及这样容易传播瘟疫厉疾,便以粮做酬,让流民们出手掩埋。
赵云做事严谨,自是备齐了路引,一被兵士盘查,立刻不卑不亢地出具。
倒是那些巡逻兵悯这小孩儿大老远来的不易,在完成公务后,干脆热心地送了这兄弟俩一程,途中那嘴巴也不闲着。
要是赵风醒着,就寻赵风聊天,要是赵风睡着了,他们就逗寡言的赵云说话。
赵云听得最多的,除了那位燕豫州的仁政德举,便是他们浓烈的敬仰之情了。
“子龙?”
赵风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赵云的回想。
“兄长醒了。”
赵云将钱麻利一拨一拢,入袋中,小心系好后道:“我给你倒杯茶去。”
赵风摇了摇头:“不用忙活,我也不渴。我们这是到了?”
赵云颔首:“刚定好在这里安置,兄长认为如何?”
“一切都好。”赵风叹气道:“为兄只恨自己无能,那日太不小心,落下这该死的毛病,才累你小小年纪,就得这般辛苦。”
赵风这病却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而是在父母逝世那年的大冬天,他独自进山打猎,被条从冬眠中被惊醒的毒蛇给咬了一口,得不到及时救治,哪怕他本人镇静,紧急处理得还算妥当,可等他自己艰难地挪下山来,已经错过了做好的时机,之后身体就彻底虚弱下来,再没好过。
赵云早习惯了这样过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人,见自家兄长露出哀色,背脊一僵,犯难之下,只干巴巴地挤出这么句:“骨肉至亲之间,说这些做什么?况且不马上就要好了么?”
赵风心里生出些盼头来,一哂:“是为兄想岔了。”
赵云见他恢复了些神,不由暗松口气。
赵风瘦削的脸上露出一分浅淡的笑意,不愿拘他在这,便道:“子龙不必在这守着,为兄虽没什么用,照顾好自己还是不难的。”
赵云不忍告诉一直对大夫华佗暗抱期望的兄长,那神医已然远行一事,又想起方才店家所说的‘仙人’之语,便想出去一趟。
既是要问个清楚,也是想摸索下四周情况,最好能寻个临时活计去干,补一下所剩不多的盘缠。
“那我便先出去一趟了。”
赵云拿好了主意,便不废话,向赵风点点头,就利落出门,下了楼去。
离开这处前,他给那俩伙计各塞了两枚西园钱,好让他们帮着在他不在时多照看一下赵风。
待安排妥当了,赵云才真正出了门。
他原想着随便在附近走走,再逮个人问情况,不想走了快有一盏茶功夫了,来时分明还见人群涌动的一座热闹城池,竟诡异地一路空巷,半个人影都无。
赵云满脑袋问号,越走越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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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途经一条摆满各色小摊的街上,只看到热腾腾的锅炉和用过的碗筷,踩了脏泥印的布匹,其他被乱七八糟地撇下的货物,闹哄哄的一团犹如有蝗虫过境。
就是没人。
赵云不好浪时间在乱逛上,一直找不到人可问,他只有按原路返回,寻那俩店里的伙计,这才明白了店家的激动,和街上行人、商家的去向。
对这位燕司空的名气之盛,名望之高,以及当地的民心所向,赵云终于有了个切身体会了。
他颇感不可思议之余,也对那人人都极为推崇爱戴的仙君和司空,生出十足好感来。
就在这时,伙计道:“你要寻那华大夫,已经晚了,前些日子里,哪怕燕仙君许以各种条件,想挽留他都未能成功。但你兄长那病,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赵云连忙追问。
伙计瞅他几眼,笑着指了一条明路:“你要是武艺了得,这几天吕将军就在城里,不妨去兵营碰碰运气。”
“从军?”赵云听着不对,便道:“家兄身体如此,云不好”
伙计却是越想越觉有戏,哪里容得他否定了,径自兴致勃勃道:“非也。吕将军武勇盖世,神勇无双,也一向欣赏武艺非凡之人,最重要的是,他与燕仙君关系极为亲厚!你若有幸能得了他的青眼,那无论是锦绣前程还是那救命仙桃,都不愁了。”
说到这,满脸憧憬的伙计猛一击掌:“哎!我都给忘了,吕将军自个儿还占了一棵仙桃树呢!”
“仙桃?”
赵云听得云里雾里,忙虚心求解。
俩伙计正郁闷着没法去热闹,这下来了兴致,干脆丢了抹布,凑到一起,给他七嘴八舌地出了一堆主意。
赵云耐心听完,问清楚兵营如何去后,就客气向他俩道谢。
他并没有按照伙计们所期望的那样,热血冲头就往外赶,而是先回了趟房。
赵云对着不知何时又睡熟过去的兄长静坐片刻,手里无意识地擦着一杆纤尘不染、闪闪发亮的银.枪。
等心里渐渐想得透亮明白了,赵云抿了抿唇,解开放在桌上的包袱,换上出师下山时由师父馈赠、只一直舍不得穿的簇新武袍,戴上缨红武冠,换上乌黑战靴。
那银白武袍上纹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恶虎,正是比着他身量做的,衬得少年身长玉立,丰神俊朗,潇洒无比。
屋中自然无镜可照,赵云凭感觉仔细正了正衣冠,就长提口气,喃喃自语道:“好!”
别说只是光明正大地求战吕将军,求那传说中有活死人骨生肌的仙桃,哪怕是去跨刀山火海,为了兄长,他也心甘情愿。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心爱的兵器,气势凛凛,昂首阔步地往外去了。
正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俩伙计听得脚步声,不由抬头看去,结果就被明明不过是简单地换了身衣袍,整个人却跟沉淀了下来似地变得威严而有气势,俨然一副世家子弟派头,简直判若两人的赵云,给一下震住了。
赵云倒是礼貌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作为告别。
俩伙计却毫无反应,竟只顾着呆呆地看他背影,直到消失无踪了,才缓过神来,面面相觑。
方才只是两分当真,八分起哄的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怕还真有可能被这小子办成。
而另一侧,州牧府中,吕布还不知自己那株还没结果的宝贝桃树,已经被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给惦记上了,正一本正经地占了燕清书房一角,在纸上奋笔疾书。
燕清在主案上翻看文书,郭嘉正对着他而坐,三人各忙各的,看似互不干扰,却也偶有交谈。
燕清落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头,让墨在劣质却昂贵的纸张上晕了开去,要不是他抢救及时,这封批阅了大半的文书就得毁了。
他一边心有余悸,一边抱怨道:“等宗贼那边彻底完事儿,兖州的人也安排好陆续撤回来后,我一定得抽个时间,招一批工匠,将这破纸改良一下。”
哪怕被条件限制,蔡侯纸一类的注定跟后世价廉物美的纸没法比,就这质量和高昂的成本,燕清也没理由再忍下去了。
虽然不是他所长的领域,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况且他大概只需要提供些摸索的方向即可绝不要低估古人的智慧。
郭嘉不以为然,随口揶揄道:“那嘉便拭目以待,等着用燕公纸了。”
燕清眯了眯眼,认真道:“你是该好好等着。”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手里动作依然飞快时,吕布也将笔搁了:“好了。主公可要现在过目?”
燕清讶道:“那么快?拿过来罢。”
吕布写这些不需华丽辞藻的公文的功夫,在丁原麾下时就饱经磨练,已是驾轻就熟,难得重操旧业,也是一气呵成的。
见自己能让主公惊讶,吕布嘴角不由一扬,大步走了过去,恭敬递上。
燕清接了过来,一封封地仔细看着,对他频频称赞:“不错,不错!怪我太小瞧奉先了。”
郭嘉斜了强忍着欢喜得意之色的吕布一眼,忽然笑道:“吕将军好似最近兵营去得少了,这是何故?”
吕布面色瞬间恢复了淡然无波,回道:“军中诸事已决,又没个能打的陪练对手,方不愿多做逗留。”
平静的语气,道出的却是霸道傲气的事实。
郭嘉不禁吹了一声口哨:“好!”
虽然郭嘉这一声赞一听就是发自内心的,燕清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担心向来脾气相冲的他俩下一刻说不定又得展开一场猫狗大战。
便清清嗓子,笑盈盈道:“奉先所书,我已全看过了,写得极好,那就放在这,一会儿我安排信使罢。”
吕布不疑有他:“如此便劳烦主公了。布需先行告退,往兵营一趟。”
燕清笑道:“好。你去吧。”
吕布双手抱拳,揖了一礼,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郭嘉懒洋洋地打了个打哈欠,忽见自家主公将吕布所书的那几封信件放在上头,然后提笔开始誊抄,不由玩笑道:“是主公太过体谅吕将军的心情,还是那内容无碍,只是字迹太过难以入目?”
燕清支支吾吾,含糊应了几句,好险将只燃起了一丁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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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郭嘉给敷衍过去了。
真实原因,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
并不是吕布写的信存在问题,而是作为一个铁杆迷弟,天然就有想藏心爱偶像墨宝的私心。
宁可自己花点时间誊写一份,也要将这几封吕布的亲笔信给昧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赵云在史上的确有个亲哥哥,不是我杜撰啦,正是因为兄长病逝,他后来才离开公孙瓒回去奔丧的。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赵云一路走一路问,单枪匹马而来,大老远地就引起了守营门的卫兵们的注意。
在看清是个器宇轩昂,穿着身簇新亮眼的武袍的少年后,他们提起的警惕性,也跟着松懈不少。
在距大门还五十步之遥时,赵云就利落地翻身下马,背负着枪,一手拉缰,一步步行近前去。
“来者何人!”
卫兵长向前一步,率先喝道:“军营重地,无令不得擅入!”
“某姓赵名云,得恩师赐字子龙,为常山郡人士,今日初至贵地。”赵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冒昧前来,是为桩紧要私事,欲求见吕将军。”
“吕将军?”卫兵长蹙了蹙眉,询道:“是受何人之命?”
赵云坦白道:“仅为云个人之请。”
卫兵长啼笑皆非地挥挥手,虽没跟他计较这擅闯之事,却也随随便便地就要打发走他:“无官无职,亦无命在身,好个外地来的愣头青,怎也好意思求见吕大将军?吕大将军可是办大事的英雄人物,日理万机,没那闲功夫招待你!”
赵云寸步不退,再行一礼,恳求道:“可否请您通融一二,在吕将军面前为云通报一声?事关家兄性命,云虽知难为,亦不得不为。”
“不行不行,想见吕将军的人海了去了,哪是通传得来的?”卫兵长摇头,忽而退后一步,抄着手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中肯道:“瞧你年纪虽小,架势倒是有些,像个练家子。这样罢,我记得军中还在招人,你若有这意向,我愿为你做个引荐,待你去试试。要能过了那关,早晚能见着吕将军一面。”
赵云依然摇头:“多谢您。非是云无从军入伍之心,而是兄长的病着实离不得人,也拖延不得。”
卫兵长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这不行那不行,你还是回家蹲着去罢!休得继续纠缠!”
周边几个看热闹的卫兵面上的笑意也已褪去,预备上来撵人了。
赵云抿了抿唇,握着枪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凭他本事,要将拦着自己的这几人统统打倒在地,绝非难事。
可这么一来,他就十足成了来砸场子挑衅的,见上面倒真不难了,可接下来又如何好开口,哪里好有求于吕布?
就在赵云僵着不动,他们丧失耐心,要上前驱赶这不识时务的臭小子时,一身金鳞缀百花战袍,头戴垂下两条大红缨的显眼发冠,骑着神骏非凡的赤兔马的吕布,刚巧就到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一根甘蔗,见营门口莫名地聚了几个人,不由将眉一挑,随意把剩下的半截甘蔗随手塞到馋了它很久的赤兔嘴里。
旋即潇洒一跃下马,漠然道:“吵甚么?”
“吕将军!”
卫兵们不料这场面会被一向严厉的吕布给撞见,浑身顿时一激灵,自觉散开后,赶紧组织措辞进行解释,得大将军误会是他们太过无能:“是这小子执意要见您,想赖着不走,我等碍于令条,不好对百姓动蛮力……”
吕布先扬了扬下颌,打断了卫兵长的滔滔不绝,然后淡淡地睨了赵云一眼,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来:“说。”
柳暗花明的赵云,被吕布锐利的目光一扫,也仍是那副模样,并没有被允许开口而感到惊喜交加。
“常山赵云赵子龙,拜见吕将军。”
他中规中矩地撩襟行礼,将想求仙桃的来意做了说明。
末了下意识地补充数句:“人皆道吕将军是燕司空麾下第一人,极得燕司空倚重信任……”
这大实话听着倒是舒坦得紧。
吕布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里做出如此评价后,就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等赵云讲完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吕布耷拉下眼皮,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练了几年?”
眼前这瞧着一本正经的小毛孩,好似透着股执拗的呆气。
倒是难以让人生出反感来。
再瞧这站姿、气势和脾气,都不像个差的。
经小觑孙坚,差点当众丢脸那回后,吕布在估量人时,就下意识地带了几分谨慎。
少了几分轻狂傲气,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赵云毫不犹豫地答道:“有十二个年头了。”
吕布扯了扯嘴角,微眯着眼,又把赵云看了几遍,就把缰绳抛到站在一边儿的卫兵长头上:“晚了些。罢了,跟上。”
赵云也干脆,连半句话都不带问地,就跟在了阔步而入的吕布后头。
吕布漫不经心地哼着一首早被他忘了名字的家乡小调,领着这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到了校场,在兵器架前驻足,回头道:“你就用那银枪?可要加个别的?”
赵云谦虚道:“云资质鲁钝,不敢贪多,只略通枪、箭法。”
吕布瘫着脸,并不取最趁手的方天画戟,而是踌躇片刻后,择了一柄稀松平常的长剑,在手里头掂了掂,懒洋洋道:“给你个机会。要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三十招,我便考虑考虑,是否带你去见主公一面。”
赵云眼睛倏然一亮,忙俯身下拜,诚挚道:“谢吕将军!”
吕布眉头略一动,轻轻一嗤:“待你撑得住再谢也不迟。”
赵云明白,吕布此言听着傲气,却是再实诚不过的了:“是!”
越是水平高超的武者,就越能看出与对手间的差距。赵云苦练武艺十数年,风雨无阻,从未中断,于枪法一道已称得上通凝练,可一站在不怒而威、自带磅礴杀气的吕布跟前时,光在气势上就生生输了一大截。
而未站而生畏,是武者大忌。
赵云清楚这会儿还称得上是初出茅庐的自己,是不可能敌得过身经百战,经验老练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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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各方面又都处于最巅峰时期的吕布的。
是以吕布择了不那么惯用的兵器,又只许三十招,就是明显在让他,他也只默然接受了。
差距在那明晃晃地摆着,赵云从不是心高气傲、万般扭捏之辈,接受了让步这一事实之余,他也有着自己的决心和打算。
一旦站在场上,哪怕不是为了哥哥,也必须倾尽全力一战。
赵云深吸口气,再抬头对上吕布那平静无波的视线时,眼底就只剩坚毅和肃穆:“请!”
吕布漠然道:“唔。”
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后,两人几乎同时发动了攻势。
让了惯用兵器,又只要求对方挨完三十招不败,有这项限制下,吕布自认已足够厚道,称不上欺负小孩了,下手便再无半分留情。
银枪飞刺,如孤鸿掠影。
赵云则是有着毫无胜算的自知之明,动的是彻底的以血还血、连试探一步都直接省略。
吕布天生神力,身长又比他要高上一尺余,哪怕不动别的技巧,只要从上发力下来,接多几下,他的手就将发麻脱力了。
必须主动发起进攻,而且绝对要打得够快!
赵云眸中似有飞雪掠过,清喝一声,毫不犹疑地采取了全无保留的凌厉攻势,竟一时间逼得吕布只能被动防守。
青光湛湛,飞瀑激流,银龙狂舞,自山峦之巅奔驰而下。
仿佛只是眨眼功夫,就在那之声里走了十来回合。
哪怕这急电骤雨一般密集迅猛,又如流水一般寻不出半点空隙的枪影断不可能持续长了,赵云很快就将力竭的下场,也足以让吕布感到颇为惊艳。
果然没看走眼!
能入得吕布眼的枪法,自然也能够俘获校场周围的将士们,让他们看呆了。
“不错!”
对看得顺眼的好苗子,吕布是不吝赞美的。
尤其这小子脑子也灵活,知道去钻他特意留下的空子,竭力推快战斗的节奏。
吕布心念一动,便弃了改防守为反击的想法,而是凝神扛下了这三十来回的强攻。
赵云前期是全神贯注地进攻着,后期则开始紧绷着神经数着。
确定够数了,才再撑不住,露出强弩之末地实质来,被吕布轻松击倒。
随着“哐当”一声,银枪坠地。
赵云彻底脱力,大冬天里愣是出了一身大汗,像刚被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地:“吕将军……”
与他的力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吕布根本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将长剑往后一掷,就准确地丢回了架子上。
“如今你还太嫩了。再过个三年五年,再对上我,才真能有一战之力。现在嘛,打个张文远还是绰绰有余的。”
吕布眼毒,嘴也毒,做完这足够叫张辽跳脚的评价后,悠然地抄起手,掩饰微微发麻的掌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一扬嘴角:“躺够了就起来,随我去见主公罢。”
虽小了些,换个角度想,却也正好。
正值当打之年的,已有他同孙文台了,高伏义和张文远稍逊一筹,可独领一军也是绰绰有余。
那些追随孙文台的淮泗将领,假以时日,也能独当一面。
多几个像赵云这样的,不正能防着青黄不接的局面出现?
吕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他要能慧眼识珠,多接纳些良才美玉,给军中添几员得力虎将,主公定将欢喜,对他也另眼相看……
而念想落到实处的赵云,顿觉浑身疲惫都烟消云散了,惊喜地一跳而起:“谢吕将军!”
待书房里的燕清刚打发完身具火眼金睛的郭嘉,派人将自己誊写的信送出去后,正寻思着将吕布的墨宝藏哪个妥善地方时,就听到了叩门声。
“何人?”
燕清难得做贼心虚一回,以为是郭嘉去而复返,心漏跳一拍,飞快将它们藏在了那一摞厚厚的公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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