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但一员大将要真阵亡了,以燕村夫那好做戏的性子,是不可能叫他死得悄无声息,总得妥善安葬的,这么一来他们也能得到消息。
因此不难推测,孙坚也还活得好好的。
第116章
李儒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一时半会的,也琢磨不出来。
见他犹豫不决,董卓不耐烦了:“那村夫手下真正得用的,不过丁家假子和瓜农亲儿。现损了一员,哪怕侥幸不死,不修养个一年半载,也难再启用,那暂作退避,耍些阴谋诡计、雕虫小技的,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么?”
吕布那身绝世悍将的煞气,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而孙坚前几役中战绩显赫,也让他不得不生出忌惮来。
除此之外,什么姓高的姓张的,都未被董卓放在眼里。
李儒被他一打断思路,也惭然反省,会否是自己太多疑了:“主公所言极是。”
横竖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只消一直按兵对峙,坚持到留在洛阳的人马将财物席卷一空,运往长安,就能从容撤退,那燕清究竟是怎么谋划的,也影响不到他们。
董卓已意识到了,自己从愤怒过头,重伤刘辩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被士大夫们仇视了。
再杀袁隗全家,更是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亏他之后还被听人瞎扯,想着给那些受过党锢之祸的文人平反,许以高官厚爵,就能复人心。
放屁!
到头来对他喊打喊杀的照样一茬茬,受他恩惠最大的也在对他口诛笔伐,还道是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董卓胸中愤懑难平,从此对忘恩负义的他们深恶痛绝,却未想过反省一下自己:光是从不约束底下将士,由他们祸害百姓的野蛮做派,怎么可能博得民心?
他对用这些稍待得好些就蹬鼻子上脸,硬着来也对他骂骂咧咧的士大夫,渐渐地就死了心,索性另辟蹊径,越发无法无天,自己挑了个小皇帝上位,美滋滋地坐起了大丞相来。
不是不承认他么,那皇帝认了就行。
属于丞相的符节印绶一概俱全,开府的待遇也缺不得,只是董卓还没顺心几天,虎牢关破的消息就似霹雳而至,把他安逸地做个摄政王,再对皇位徐徐图之的美梦给击灭了。
看这燕村夫来势汹汹,威风厉害,直把他底下人打得落花流水,董卓摸了摸自己肥厚的肚皮,也抑制不住地感到发憷。
得,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将洛阳焚毁,是董卓计划里必备的重要一环既能毁了通往长安的重要据点,又可借此机会大肆搜刮财物,还能拖延住追兵的脚步来。
至于什么龙脉和数百年的汉朝先灵,他可不怕。
他已声名狼藉,再坏一些,也不痛不痒,但燕清就不行了。
他能一把火放完,大大咧咧地换个地方,丢下遍地哀鸿一走了之,燕清却不行,而要任劳任怨地拾残局,修复破都,抚恤饥民。
董卓算盘打得哗啦啦地响,唯独看这自己立起的小皇帝不顺眼。
傀儡就得唯唯诺诺,可瞅着他唯唯诺诺,,董卓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况且他先前以为这么干了,别人就得听他号令,惧他权威,不想那圣旨在燕村夫那些眼里,就是张废纸,反贼的帽子,也不是说扣就扣的。
董卓嫌弃得一度想丢下这个自己揽上的包袱,还是被李儒死活拦下的。
无论如何,从某种程度上说,燕清跟董卓在想法上,倒是存在一点默契的谁都不愿意豁出去死战一场。
死磕之下,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就会打得两败俱伤,反而让坐观成败的其他野心家趁虚而入。
李儒遂放下那点刚萌芽的疑虑,浑然不知,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燕清一点点地将兵马从前线调度开去,一顶顶足够住十数人的军帐只留了三四人。
他事前将盟军中,除了曹操和刘备以外的另外几势,都找借口派去了汉中方向,把守各处关卡。
既是为了避董卓慌不择路下,祸害车马难通的益州,难以清剿,也是担心人多眼杂,陈温他们假使御下不严,就会害得走漏风声。
曹操虽觉得冒险了些,但于情于理,他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可知道归知道,眼珠子地看着燕清竟只留下了万余人,其他统统调走了,面上还能谈笑风生,一如既往,不由冲这份世人罕有的胆略暗叹不已。
旁人无从得知的是,主力军秘往洛阳后,燕清实际上就已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只是他为关东盟主,己势统帅,是只能表现得信心十足的。
唯有将这份焦虑的等待,埋成深深的忧心,却半点不可显现出来。
唯二瞅出端倪来的,除了在忙碌之余对主公一举一动尤其关注,心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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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特别敏感的吕布,就是心细如发,善于评鉴的郭嘉了。
且说在大军悄悄开拔的那晚,郭嘉虽还板着脸,到底勉为其难地受了邀,抱着松松软软的枕头来到燕清帐中。
燕清命人点灯数盏,正坐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听得动静,只头也不抬地招呼:“你要是累了,就先睡罢,我还要一会儿。”
“喏。”
郭嘉慢腾腾地挪了过来,瞟了眼被铺好的铺盖,目光很自然地移到燕清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张纸上了。
是给荀的信。
郭嘉扫了几眼,靠只言片语,大致猜出内容,就丧失了探究的兴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褪了外衣,不客气地往榻上麻溜一滚,就用白日里晒得松软,又由熏香染上淡香的被褥包住了自己。
燕清眼角余光看到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由轻笑一声,自然地稍变了坐姿,就贴心地挡住大半烛光,不至于耀到榻上人的眼睛。
他背对着对方,就不知上一刻还仿佛累得立马就得阖眼的郭嘉,已神抖擞地将眼重新睁开了。
郭嘉用被褥蒙着脑袋,心里暖洋洋的,脑海中却忽有灵光闪过,叫他禁不住屏息细忖片刻后,按捺不住地从被卷中钻出脑袋来,说道:“主公。”
燕清心不在焉地应道:“嗯?”
郭嘉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背影:“嘉有一计。”
燕清一愣,转过身来,认真面对着把自己弄成花卷状的郭嘉:“奉孝请讲。”
郭嘉从被子里灵活地钻出来,盘腿坐道:“董卓未战先怯,欲退居长安,从此坐而待困,其部亦甘心如此么?”
燕清沉吟片刻,缓缓道:“他自西北六郡一手带出的旧部,应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从何大将军处拢来的那些,就不见得了。”
郭嘉黠然一笑:“他那些旧部,也不见得是忠心耿耿。”
燕清笑道:“听你这语气,应是已然物色到合适人选了。”
郭嘉颔首:“事不宜迟,还请主公您亲笔写一封招安信予李,许诺其之罪……”
燕清不解:“为何非是李?”
郭嘉讳莫如深道:“就嘉所知,于主公敬慕颇深,若说策反,他便是最好人选了。”
燕清瞬间会意,却有点犹豫。
他麾下已不缺悍将猛士,李又品行败坏,岂不就是一匹害群之马?
筹码轻了或打动不了对方,重了他又不愿意。
郭嘉看穿燕清顾虑,轻笑道:“描说不必具体,待来了主公这,就得按规矩来。赏罚分明,不正是主公所长么?一无谋之辈,主公何足虑哉。”
燕清莞尔:“奉孝所言极是。”
遂依计而行,提笔蘸墨,略一斟酌,便笔走游龙,洋洋洒洒地写了整一篇。
燕清到底没把握:“你且读上一读,看可行否?”
郭嘉迫不及待地接过,看完之后,笑眯眯地感叹道:“好极。”
情感真挚,并不讲究辞藻致,哪怕是李那样不学无术的莽夫也能看懂。
燕清直觉他没什么好话,只淡淡挽起一边唇角,不多言语。
郭嘉:“这样的尺素再多几封,何愁他心神不动?”
“休要胡口调侃于我。”燕清忍不住拿起他放在一边的折扇,在郭嘉额上暗含警告地轻敲一记:“如今两军对峙,实力相当,还是再等等,待洛阳那边有了信,他们阵脚大乱时,再递罢。”
说话间,郭嘉已然提笔,不言不语地在上头添了一行小字。
燕清好奇道:“你加了什么?”
郭嘉懒笑道:“君若有意,还望速来,逾期不候。”
一下就将那些好言好语,给添上几分强胁之意了。
燕清失笑:“你认为可行?”
郭嘉随意点头,就燕清之前所说,回答道:“那可晚了一些。而现今局面,兵力是他强我弱,论军心却是彼弱我强。”
燕清挑眉:“噢?”
郭嘉不屑道:“一个怀进取之心,行的是锋锐之道;一个未战先思逃”
话未说完,原微微含笑的燕清忽一蹙眉,毫不犹豫地将郭嘉往身后一拽,转身冲外喝道:“何人鬼祟!”
自上回的刺杀未遂过后,燕清虽将消息压了下去,借机肃清了一波,却从此打醒了警钟,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多了警惕。
现夜已深,除了当值的兵士巡逻外,帐外不应有人。
可他方才察觉到一道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朝这边不断接近,并不似巡逻兵那般有规律可言,又忽然停了下来,守卫却未通传,甚至无半点反应,就极反常了。
郭嘉惊魂不定地将双手搭在燕清肩头,头往外探,而燕清已沉脸抄起放在榻边的长剑,蓄势待发。
对方倏然一窒。
紧接着,一道燕清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便委委屈屈地传来:“主公。”
燕清:“……”
这么说来,他昨日的确同卫兵讲过。
自己就寝的地方,吕布和郭嘉是可以不经通传禀报,随意进出的。
第117章
知晓来人是谁后,随着噌地冰凉一声,燕清敛去淡淡杀气,随意还剑入鞘,道:“进来罢。”
吕布便在郭嘉兴味怏然的注视中,大大方方地扛着寝具来了。
燕清眉心一跳,无可奈何道:“你这又是什么阵仗?”
吕布二话不说,俯下身来,将自个儿铺盖搭在燕清边上,旋即肃了表情,单膝跪下,直视燕清道:“主公何故瞒下刺客之事?”
他在战场上是光芒四射,所向披靡,杀气腾腾的修罗战神,可每到燕清跟前,从来都是千依百顺,无不听从的。
此时此刻,这张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的英俊面庞,还是头一回在燕清的注视下,褪去呆呆愣愣的憨厚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凌厉的霸气。
燕清不慌不忙,只蹙眉道:“谁告诉你的?”
他特意将调查刺客的事宜交给高顺,就是为了不让吕布听后反应过度,小题大做。
吕布狡猾地对此避而不答,却大义凛然道:“前事余波尚在,主公怎能这般疏于防范?即便查清了一波,也难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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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之鱼,而三军荣辱周全,皆系于主公一人安危,还请您多加提防,保重贵体才是。”
郭嘉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腿脚吊儿郎当地一翘一翘,似笑非笑地抱臂听着,居然还赞同地抚了抚掌。
吕布对此视若无睹,只屏息盯着燕清。
燕清哪里不知吕布的真实心思,心里一哂,故意爽快应道:“奉先说得有理,日后便请两名亲兵入账守着罢。我瞧姓典那位,生得孔武有力,人也憨实,又是你亲眼看重的,就由他来好了。”
“……”
吕布一时语塞,反应倒是飞快:“这人选极其要紧,不好仓促决出,今晚便由布守着,明日再细细敲定。”
他是铁了心要赖下了。
燕清却摇了摇头:“倘若真来劫营,只要集中攻袭此帐,不就有一网打尽之效?还是分开的好。这等小事,也轮不到你个堂堂将军来亲力亲为,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了?”
吕布正急得头上冒汗,揪着被褥不知如何是好时,郭嘉却破天荒地替他说话了。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道:“吕将军之言,也不无道理,主公虽身具仙法,然所涉极大,还是更谨慎些的好。而论起武勇刚猛,军中又有何人抵得过吕将军?”
燕清颇意外地看了气氛一向是剑拔弩张的二人,竟难得地站在统一战线上,实在少有。
他默然半晌,方在吕布紧张的凝视中应承道:“那便依你们之言。”
吕布如愿得偿,理所当然地睡在外沿,保持警醒;燕清接着不顾郭嘉抗议,坚持把最弱的豫州别驾安排在最里侧,自己安逸地被夹在中间了。
灯一熄,吕布自动自觉地把三人的靴子按燕清之前曾要求过的妥善摆好,又备好燕清半夜醒来时要饮的茶水,最后在郭嘉见鬼似的目光中认认真真地把被脚给掖了,才规规矩矩地侧着躺下,面朝掩实的帐口。
正值月圆时分,燕清借着透过厚重帐布的明亮月光,看薄被裹在吕布身上后显出的弧度。
真是宽肩猿背,蜂腰窄臀,四肢修长。
一块块蓄满惊人力量的肌肉微微凸起,随呼吸起起伏伏,健硕又不失挺拔,万般赏心悦目。
横竖吕布背对着他,大半心神都在警惕外头,燕清就肆无忌惮地欣赏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转过身去,想看看郭嘉。
……一马平川。
郭嘉正不习惯地蹭来挪去,想找到最舒适的睡姿,不防察觉到燕清诡异目光,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动作骤停,慢吞吞地唤了一声:“主公?”
燕清眨了眨眼:“无事。”
这细胳膊瘦腿的,就是个标准的文弱书生。
郭嘉直觉答案不可能这么轻飘飘的无辜,不由狐疑地皱了皱眉,以审视的目光盯着燕清若有所思的侧颜片刻,不经意地就晃了神。
半晌,才不自在地慢慢别开头去。
本就美好得不似真人的容貌,在月色涤荡下,愈显那肌理似无暇璧玉,使观者心笙动摇。
哪怕是与其朝夕相处,见惯这般逸群相貌的郭嘉,也有那么片刻的恍惚。
只可惜这世间罕有的美人,心里正转动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绝对是一贯自诩怜香惜玉的郭嘉不想知道的。
燕清起初想,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后就莫名其妙地根据两人体魄身量的巨大差异,一不留神,拐弯落到‘环肥燕瘦’上。
来到风起云涌的东汉末年,想必绝大多数宅男的梦想,就是左拥河北甄宓,右抱闭月貂蝉,有知琴擅画的才女蔡琰,再来大小乔双姝,还能添个曹操败走宛城的祸水邹氏,那便叫死而无憾了。
换到他身上,则怎么看怎么剑走偏锋,品位清奇左拥吕玉环,右抱郭飞燕,外头守个典大壮,偶尔还有荀氏双俊。
好一个幸福的人生赢家。
燕清不留神间,竟生生地被自己这古怪念头,给逗得乐了出来。
他虽忍住了没笑出声,一阵阵的短气还是激得胸口轻轻震动,别说是耳聪目明的吕布了,就连没睡着的郭嘉都发觉了。
“主公!”
燕清往常就算是笑,也只是浅浅勾起唇角,漂亮的眉眼徐徐弯起。
有时会斯斯文文地轻笑一声,从骨子里透着风流俊逸;或是冰冷地哼笑一下,充满锐不可挡的魄力。
会跟鹌鹑一样一抖一抖,还真是头一回。
吕布不知情况,下意识地以为燕清或是犯了甚么病症,于是在问了这么一声后,不等燕清作答,就倏然紧张起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后,就用火折子把灯给重新点着了,然后转过神来,俯身查看燕清的情况。
郭嘉虽猜不出燕清心中所想,却凭着对主公的深刻了解,蒙出点头绪来。
是以只嘴角抽抽,慢悠悠地往被褥里一缩,这下连脸都不肯露出来了。
燕清不料吕布的反应会这般夸张迅速,愕然之余,便有点恼羞成怒了。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燕清沉下脸,随手抄起吕布的枕头,往他身上毫不客气地砸去,轻斥道:“前日才夸过你,又没了稳重了!”
吕布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枕头,虽半点不疼,但被回夸奖,还是有些委屈困惑。
不过见主公神采奕奕,神抖擞,不似有问题,到底是老老实实地耷拉下脑袋,哦了一声,继续扭过头去守夜了。
燕清看他这模样可怜,心里登时有点后悔,想着弥补下对方,却鬼使神差地往那翘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才理所当然道:“你还真要傻得自己守不成?别说董卓就算要攻,也不会选今晚,还多的是人都在外头守着,哪儿有那么容易潜入?”
吕布猝不及防地挨了这一掌,就跟浑身触电一样,懵然一激灵,好一会儿才愣愣道:“唔。”
燕清命令道:“睡罢。你要再不放心,我就将典子满叫进来。”
吕布自然是不愿意的,匆匆忙忙地将眼阖了。
燕清强硬地将这事糊弄过去后,也暗松口气。
一松一弛间,嗅着从吕布身上传来的花露香气,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他居然跟吕布同时醒来,唯独郭嘉还在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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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同吕布默契对视一眼,放轻动作,将衣更了,再去外头洗漱,一同用膳。
吕布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喜滋滋的,再默默胸口揣着的那根象征着一个甜蜜秘密的可爱茸毛,只觉今日透着梦幻一样的幸福。
燕清心思已然绕到了正事上:“奉孝既还睡着,我就先去他帐中做事罢。不知他那处可放入纸笔了?”
吕布忙道:“寨虽还未立好,这些断是短不了诸位先生的。”
燕清欣然颔首:“那好,受奉孝启示,我倒想给徐荣也去信一封。”
吕布一怔。
燕清坦然道:“不管是李樊稠郭汜张济,还是牛辅李儒,我都瞧不上眼,倒是那徐荣,有名将之质,却是明珠暗投,埋没英雄了。”
吕布犹豫道:“主公便不怕,他待董卓忠心耿耿,反将招降信送去董卓那,使李那边也一并暴露?”
燕清莞尔:“你之所虑,也不无道理,不过徐荣在排外的西凉军中,一直是个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莫说他对董卓待人偏颇,早感不快,就算他真这么做了,董卓也不见得就会信他。”
史上的徐荣在董卓伏诛后,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王允阵营,直至战死。
可见受到不公待遇,仍对主公无怨无悔的人是有,但徐荣却绝非此列。
而且除了徐荣之外,他只给郭嘉极有把握的李去了信。李目前还身戴兵败之罪,处境敏感尴尬,又深知董卓多疑好猜忌,哪怕不动心,也不可能拿去给董卓看以博取信任,而更清楚这极会惹火烧身,反受其害。
吕布闻言,陷入了沉思。
等他回过神来,燕清已笔走游龙,一挥而就了一篇充斥溢美之词,赞赏间极尽肉麻,却又情真意切,可谓感人肺腑的邀信了。
要拿这封同给李的那封一对比,就不难看出两者间的巨大差距。
一封勉行公事,一封发乎内心。
吕布不动声色,客客气气地问道:“可否容布一观?”
燕清心情颇好地一抬手:“拿去。”
吕布漠然接过,沉默读完,只觉胸腔里一阵澎湃,渐盈满了嫉妒。
这徐荣真是何德何能!
连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主公麾下第一骁将,都没得过这么封充满甜言蜜语的尺素呢!
第118章
吕布虽什么都没说出口,只默默醋海翻波,颇擅察言观色的燕清,也在说完那几句后,通过他脸色将心思猜得差不多了。
燕清不动声色地将信抽了回来,微微笑道:“这些个漂亮话,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莫要较真。”
吕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而在心里,他却认为此话是不尽其然的。
旁的不提,就单指那郭奉孝罢,每回献了个不赖的计策,主公往往都不吝夸奖的。
见他神色恹恹,燕清忍不住拍拍那结实上臂,回到案前,重又提笔,不假思索地默下一段诗来。
吕布破天荒地没黏过来,还没打采地杵在原地,燕清便冲他打了个手势:“奉先,来看。”
“喏。”
吕布强打起几分神,慢吞吞地挪动过去。
燕清已笑眯眯地退开半步,由他凑近前去,看纸上所写的内容。
“英侯吕布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出阵搦战谁敢当?贼兵胆裂心惶惶。”
吕布起初还带了点不情不愿,等他看清第一句时,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般用心地将当日景象描绘得栩栩如生,哪儿是徐荣靠祖坟冒烟、再加上烧了八辈子香才得到的溢美之词比得的?
分明将他夸得无比威风霸气,几要成神兵天将,战神在世了!
等他轻声念完,再看向燕清时,灼烫目光里的情意,已是浓重到了任谁都看得出的程度。
燕清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这诗可不是我写的。”
吕布仍然两眼放光,嘴上规矩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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