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若说来时的天只是渐转暗沉,现在就已黑透了。燕清只能一边考印象中的大方向朝外头飞,一边凭高大树木投放下的阴影和下头的灯光,来避开沿途那层出不穷的障碍物。
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几次差点一头撞到树干上,直吓得一身茸毛炸起,慌慌张张刹住去势;或是飞得酸痛的翅膀差点抽筋,只能急匆匆地用爪子抓住一根树杈子,险险稳住身形,着急地歇上一歇再继续。
之前尚不觉得,这会儿归心似箭,就只能郁闷为了不引起注意,变不得能飞更快的大鸟,而得慢慢磨了。
难不成是他化身的这只灰雀体态太过圆润,才导致飞得这般吃力缓慢?
燕清乱七八糟地想着,烦躁地“啾啾”一声,再次挥动翅膀,朝同个方向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飞到了熟悉的西城门。从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眼熟的士兵还在尽忠职守,他欢欣地越过他们,再飞了一小段,就准备将脑袋一低,冲那条小巷俯冲过去!
“何人鬼祟!”
偏偏就在此时,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似炮仗一般在咫尺处炸开,直叫满眼只有那条巷道的燕清被震得脑子里嗡嗡响,整只鸟都趔趄了一下,吓得魂都差点飞了。
一身漆黑盔甲,头戴三叉金冠,沉默地伫立在宫门所对着的那条大街上的高大武将,恰恰被高大墙壁的阴影所笼去了大半身形,这会儿显然被拍动翅膀的微小声音所惊动了。
他浑身都在戒备状态中,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足够让他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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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绪里挣脱出来,火速扭过头来,凌厉目光冲燕清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不耐烦地再度咤道:“出来!”
“……”
燕清抖了抖毛,瞟了瞟吕布背后背着的麒麟弓,紧紧抓着刚随脚勾着的小树枝的爪子轻轻颤动,悄悄地朝里侧又挪了几寸。
傻子才出去呢。
不过吕布怎么会等在这?
他在信里不是说了有急事要进宫处理,叫吕布稍安勿躁,别乱来找他么?
吕布丝毫不知,就在自己头顶上,一只不过丁点大、憨态可掬的灰雀正瞪着圆溜溜地绿豆眼,以鄙视和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他见喝不出来人,便戾气十足地将眉头一蹙,提着方天画戟,杀气腾腾地就循着刚刚声音来源去寻了。
燕清一时半会的固然不敢轻举妄动,却也有信心不被对方发现。
看吕布这凶巴巴的模样,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张了张嘴,懒洋洋地伸舌头打了个哈欠,旋即安逸地闭着眼,仿佛自己是一座雕像,偶尔才掀起一丝,瞅瞅注定无功而返的吕布。
谁知吕布听声辩位的本事还真是非同一般,很快就锁定了小范围,开始仔细盘查。
等燕清发现他越来越接近时,也有些犯怵了。
吕布心里还为主公那语焉不详的留言烦躁着,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偏偏不好惊动别人,也不能大张旗鼓,便在军营事了后,交代高顺张辽多加留心,便单枪匹马,守到宫门附近了。
他这位置选得巧妙,能一眼看到里头出来的人,却不会被里面的守兵察觉。
谁知主公的身影半天没等到,倒见到王允的车驾出来了,瞧着面上春风得意,他心中不安更胜。
正憋着火的时刻,来了个藏头露尾,定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来,他如何不要较真一把,拿对方撒气?
谁知除了之前那被他一喝破,就戛然而止的动静外,这一带还真翻不出半个人影来。
吕布满肚子问号,愣是不肯死心,横竖主公也还没出来,他便一寸寸地反复查看着。
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个猝不及防,脚爪所抓的那根树枝往下骤然一沉,不等他惊慌失措地扇开翅膀,一双较平日的憨气十足要放大许多倍、衬得尤其炯的虎目,就煞气腾腾地对上了他的。
居然还真被找到了!
看清这躲躲藏藏者的真面目后,吕布瞳孔骤缩,浑身不可抑制地僵住了一瞬。
他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困惑来,嘴一点点地张开,模样看着有些可笑。
燕清胸腔里心脏狂跳,力装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歪歪脑袋,小心翼翼道:“……啾?”
吕布:“…………”
吕布双目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燕清被如被恶虎一寸寸打量一般,直感毛骨悚然,都寻思着要不要干脆变回来算了,吕布却一脸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脑袋,然后一边继续紧抓着那根被强行压下、导致燕清暴露的树杈子不放,一边眼珠子都不带挪动半寸的,把腾出来的一手往自己怀里摸索。
很快就扯出一条土气得很、却一看就沉甸甸的大金链子来,底下垂着一个造型滑稽的坠子。
燕清禁不住腹诽:这该不会又是一颗乳牙罢。
吕布知道要印证的是一个多疯狂而荒谬的猜测,心跳如擂鼓,指头都有些发抖,却还是足够灵活地触动了坠子上的小机关。
只听轻轻的啪嗒一声,他那两指之间,就挟了一根灰不溜秋的细小绒毛出来。
燕清在极度的莫名其妙下,都顾不上恐惧了,就低着脑袋,看吕布近乎诚惶诚恐地捏着那根短短的绒羽缓缓凑近,眯着眼睛,借天上洒落的月辉和不远处的灯火照映,认真严肃地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碍于吕布这怪异过头的行为,燕清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脑子里只回荡着这么一个猜测难道吕布年幼时养过一只小麻雀,长得刚巧和他这会儿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才直起腰来,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眸光凝重许多,将那绒毛谨慎放回原处,就朝这瑟瑟发抖的小灰雀摊开了手,示意跳到这上头来。
燕清会去才有鬼了。
吕布抿了抿唇,眉头狂跳一阵,才艰难地,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落到燕清耳中,却似一道闷雷凭空炸开,让他连呼吸都给忘了。
他听得很清楚,吕布刚刚轻轻唤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主公。
吕布紧张地盯着这颗球一般毛茸茸的小灰雀的一举一动,看它忽然浑身僵住,嫩喙微微张着,模样可爱得叫人心尖颤动,他呼吸顿时一滞,心思也活络开了。
它此时的反应,如人一般生动丰富,不正印证了他那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地神奇猜测?
吕布悄然咽了口唾沫,又唤几声主公,看小灰雀还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处后,不禁抑制不住心里那股子冲动地伸出手去,低低道句‘得罪’,然后把它给虔诚无比地捧到了掌心里头。
燕清被叫破身份后,就是这么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恍恍惚惚地没能站稳,就歪倒下去,在那宽阔又温暖地大掌中笨拙地滚了一圈。
“……”
吕布看着这一幕,整颗心仿佛都跟着发起了抖。
燕清于震惊中醒悟过来后,只觉丢脸又混乱,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是如何穿帮的,就索性什么也不说,拿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吕布,脑袋埋进翅膀底下,蜷成小小一团,暂时装起死来。
吕布破天荒地表现得无比知情识趣,也什么也不问,只把不知何故变成鸟雀,还试图装不认识他的主公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又是漫天漫地的甜蜜,又是小小地发愁,好半晌才思忖起实际地问题到底该怎么回去。
拴在边上的赤兔马,这下肯定是不敢骑的了。就这么个脆弱的小身躯,轻轻一碰一捏都不得了,谁知受了风会如何呢?
吕布思来想去,将赤兔的缰绳解了,也不牵着,让它自个儿跟在后头,自己继续以双手捧着这小小的主公,眼睛根本不去看路,而在小灰雀身上扫来扫去。
燕清虽不抬头,却怀疑自己都快要被这无比灼热的目光给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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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以这龟速回到府中,吕布板着脸进了里厅,在周围人惊悚的注视下,把小灰雀给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柔软的绸缎上,然后正坐下来,屏退了所有人。
屋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只剩吕布清晰的急促吸气声。
燕清闭着眼一动不动,还想着自己究竟是何时何地露的馅儿,忽然身体所趴伏着的软垫动了一下,一阵诱人香气扑鼻而来……
什么东西?
燕清疑惑地睁开眼,就看到一碟致可口的小香酥被吕布给一点一点地推到他跟前,连带着的,还有边上用小茶碗装着的温水。
吕布不防这趴着一动不动,仿佛了无生趣的灰雀球忽然睁眼,正偷偷摸地推着,顿时被吓得身子一耸,赶忙把手了回去。
燕清:“……”
这二傻子难道以为他是一时半会变不回来了,就想把他养起来吧?
再多的郁闷,这下也只剩下满心的哭笑不得了。
燕清叹了口气,正儿八经地站起,目视在他眼里已然傻气冲天的吕布,清清楚楚地口吐人言:“仙道玄妙,俗人安得其法!”
云雾凭空而出,倏然萦绕全身,燕清那恢复了清冷淡定的模样,就随修长身形一起一点点显现出来。
他轻佻地捏了把看得目瞪口呆的吕布的脸,无奈道:“说罢,你是如何知晓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掉马之后
吕布(兴高采烈地掀帘而入):主公,主公!!!
燕清(吕布)跷二郎腿啃甘蔗中:嗯?
吕布:……无事
第134章
听出燕清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下所藏的危险意味,吕布不敢有半分隐瞒,将那根宝贝至极的灰雀绒羽交出,再把那日于半梦半醒间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难怪你那日古古怪怪,心里还真是有鬼。”燕清叹了一声,嘴角抽抽地捏着那平凡无奇的细毛,总算明白吕布刚才怪异地拿着它在自己身上比划的用意了:“你怎么不管什么玩意儿,都非得藏起来不可?”
又是桃核又是鸟毛的,亏他下得去手。
吕布赶忙摆出一脸悔不当初的知错表情,老实将脑袋耷拉下来,心里则略微发虚地盘算着还有哪些原属于主公、却被自己偷了来,而对方还毫不知情的:软绵绵的羽毛枕,边角磨损了的旧腰带,刃磨钝了的长剑……
旁的姑且不论,就方才被化身小灰雀的主公所卧过的那一块绸缎,他肯定是要妥善着,为自个儿的藏添砖加瓦的。
燕清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抄着手,意味深长地睨了看似知错的吕布一眼,最后感叹道:“我是太小觑你了。”
还道吕布是个爆烈的直肠子,想把他打磨得圆滑一些,哪儿晓得这厮演技湛,深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厉害,城府深得连他都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对吕布有了个全新的认知后,燕清就有意跟他好好算一笔账,再清查清查,这狡猾地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秘密了。
……被吕布知道,似乎也挺好的,岂不是可以自由地变来变去,不用想方设法躲着他不说,还多了个可靠之人给自己打掩护?
不过事分轻重缓急,这会儿显然不是时候,当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速速撤离,得夜长梦多。
“该你干活的时候到了,还不快去。”
燕清不轻不重地踹了听得一头雾水的吕布那肌肉鼓鼓的上臂一脚,就命他拿着之前骗王允写的诏书往军营去通知兵士们,同皇甫嵩完成京兵的交接。
他自己则去催早已准备好的幕僚们跨上车驾,随大军连夜拔营,低调开返豫州。
吕布欢声应喏,旋即无比迅捷地朝那块缎子一抓,就在燕清看清楚前把它仅仅攥在了手里,理所当然地朝怀里一塞,麻溜地去了。
燕清凝视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再瞅了瞅已是空空如也的小篮子,心里一阵阵地翻涌着古怪。
有时真不知,吕布是大愚若智,还是大智若愚。
他哪怕动作再快,一块颜色明艳、极其显眼的布说没就没了,还能不被人察觉出么?
唯一肯定的是,等闲下来之后,他的确是很有必要挨个儿查查私人物件的下落了……
因自董卓作乱后,破解危局,安抚百姓,推行实施深得民心的政策,又手握重兵镇守京城的都是誉满天下的燕清,朝廷上的暗潮汹涌,也阻止不了黎民百姓和寻常将兵待他的崇敬有加。
因利益冲突而天然带有偏见的士族子弟且不说,寒门士子大多都仰慕他的德行成就。
有这牢固基础在,这会儿手里拿着的又是货真价实的陛下诏书,这极其突然的出城之行可谓顺畅无比,甚至都无人起过半点疑心。
有得到消息的文武百官,听着也只是深感安逸,暗自叫好之前最叫他们寝食难安的,不就是燕清说一套做一套,贪恋权势不肯将兵权完璧归赵,再仿效董卓掌控朝廷,将陛下当傀儡操控,肆意摆布他们么?
况且皇帝待他是明眼人都能瞧出的极度宠信倚重,一副根本离不得燕司空的模样,恐怕连威逼利诱都能省了去。
可想而知的是,只要燕清不是真心想走,哪怕玩三推三让的戏码,陛下也会万般配合的。
谁知燕清言出必行,还真毫无留恋、干脆利落地退出了,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手中军权也如他曾经所说的那般,归了大伤初愈的皇甫嵩。
等刘康躺在榻上辗转反复,纠结完纠结去,好不容易熬到翌日上早朝了,还没来得及为不见燕清身影而失落,就被王允一脸志得意满所宣读出的面目全非的诏书,给震得如坠冰窟。
而此时此刻,燕清军已然出城百来里,铸成既定事实了。
吕布面上是一丝不苟的冷峻,负戟佩剑,骑着赤兔,昂然行在最前。
后边一点,就是同郭嘉荀攸等人同车而行,被恶□□所严密簇拥着的心爱主公。
他心里则美滋滋的,时不时偷摸一把那小小一块的大红绸缎,确定它还安然躺在自己怀里后,开始心满意足地琢磨着一会儿该藏到哪儿去才最为安全。
吕布揣着这不可告人的小烦恼时,燕清也完成了对昨晚凶险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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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无论是暴揍刘康,还是变成他模样骗王允写新诏,他再盖印的大逆不道之事,就编造缘由,给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了。
谋士们多少知道他有些常人不及的仙异手段,知情识趣地不去细究,只绕着卢植之事分析。
郭嘉道:“此计不成,他定当再生一计,主公虽避了一时之祸,又安排了王允做这扇屏障,却到底只得了一时之安。”
燕清颔首:“我如何不知?只是再驻守于方寸之地,还身居敏感要职,我既放不开手脚办事,祸事恐也注定不断,烦得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到时他人不在京城,哪怕抗旨不尊,卢植也毫无办法的。
而不到万不得已,卢植想必也不愿走到那一步,逼他们撕破脸皮,倒不如谨慎观望,盼着彼此相安无事的好。
荀攸客观道:“光凭王允,怕还不是卢植对手。”
燕清莞尔道:“最后在他俩间做主的,可是陛下。至于皇甫嵩……”
刘晔从容接道:“从今往后,皇甫将军只怕都会谨言慎行,不偏不倚,低调行事,而不参合进任一派系之中了。”
郭嘉若有所思:“这倒也称得上是好事一桩。”
燕清笑道:“可不是么?只要握有兵权的他保持立场,不随便听信一方而参合进来,那他们再闹得唾沫横飞,也只是小打小闹。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两自矜要臣,一圆滑世故,一刚直不阿,指望携手同心,不计前嫌是不甚可能的,那便有得他们忙了。”
王允在上头有人压着的时候,能表现出让人叹为观止的忍性,可一朝露头,他彻底反弹之下,除了底线不会触动外,还真是个难缠对手。
卢植和王允,要是得单放哪一个,燕清都不放心远离洛阳。
可有了走前的将计就计,激出两人矛盾,挑明利益相争的制衡局面,不止是让他远在千百里外暂时高枕无忧,刘康也得好好感谢他才是。
燕清心情颇好,三位谋主则面面相觑,末了由荀攸代表发言:“请问主公,‘秀才’是何人?”
燕清:“……”
说得兴起,一不留神就忘了这会儿还没科举制度,只得继续瞎掰过去了。
等天色渐暗,军队便就地扎营。
沐浴更衣后,燕清舒舒服服地斜倚在几个堆起的软枕上,开始慢条斯理地翻看公文。
回家总是让人心情好的,而且多日不见荀贾诩,还有水灵灵的少年赵云,实在想念。
将公务处理了近半后,他也觉眼睛乏了,将它们推开,按顺序放好后,就准备派人去请个臣子来同床共寝,也好加固一下主臣感情。
谁知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远至今,俨然是新上任的恋人自发地来求侍寝了。
燕清刚要头疼如何对待热情过头的爱人求欢,脑海中便有一道灵光闪过。
哈。
他眉头一点一点地舒展开了,无声地轻笑一声,将灯果断吹熄,卷着被子,慢吞吞地躺了下来。
吕布同郭嘉都享有可以不经禀报,随意进出燕清就寝处地的特权,于是他在亲自督查完安营扎寨的进度后,就把安排轮班巡查人马的责任丢到高顺头上,火急火燎地回帐洗了澡,就抱着自个儿的被子和枕头来了。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主公不久前还说溜了嘴,要同底下人多睡睡,感情才好的。
自个儿倘若不在也就罢了,只能酸溜溜地假装不知;偏偏他与主公同行着,哪儿有把这天大美事拱手让人的道理?
哪怕未到豫地,不许有半分逾越,但抱着睡的福利还是可有的。
再不济也不能让俩人独处……
吕布心乱如麻地想着,不料隔得远时分明见那灯亮着,结果不等近到跟前,那灯就忽然灭了。
吕布看得心里一凉,眼里却冒起火来。
他只当是有人捷足先登,脚步顿时加快一些,一掀帘,一声不吭地如游鱼一般,就溜了进来。
眼睛一时还没适应骤然的黑暗,他便在原地杵了片刻,眯着眼往床榻的方向瞄。
半晌,他终于模糊地辨认出一个由被子裹着的高大身形,绝无可能是主公的!
果然!
吕布内心狂风呼啸:还真有人早来一步了!
他紧接着一边蹑手蹑脚地靠近,一边开始思考这人到底是谁。
瞧这魁梧身量,像是孙文台,但似乎又比这会儿还行动不便的那伤病号要高一些。
他已经足够赶时间了,按理说应是第一的,究竟是哪个比他还快?
吕布脸色阴沉沉的,悄无声息地靠近前来,见榻上人一动不动,就毫不客气地俯身,要凑近一些看个明白
“看招!”
化身吕布的燕清,等的就是对方毫无防备接近的这一关键时刻。
他猛然把被子一掀,这便露出跟吕布一模一样的身量相貌来,然后趁着始料未及之下彻底看傻眼的吕布还在发懵,手拽着对方一使劲儿,腿脚一勾,最后麻利地一个翻身压上,行云流水地一套动作下来,再靠这具躯体的天赋优势,可算成功把吕布给压在床上了:“如何?”
吕布:“………………”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万分熟悉的面孔,他虽强忍住了出手反击的本能,可那面色,已然跟生吞了大粪一般难看至极。
来时满脑子的旖思,更是哐当一声,渣子都不剩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答一下上章出现的疑问~
q:燕清为什么变身的小动物都毛很多很圆润?
a:因为毛发和圆润程度都是按照穿的衣服多少和动物的大小来决定的,燕清特别怕冷,但是不怕热,又是朝廷大臣,光官服就穿得比较多。
q:如果掉毛,岂不是衣服也会少一块?
a:正解,前面章节应该有写出,在变仓鼠那次,衣服就蹭得脏兮兮的,而且破掉了。麻雀那回只掉了一根毛,所以等于只挂了一条线,没什么大影响,燕清也没察觉。
第135章
燕清渐渐意识到了,别看吕布往往认错爽快,可故态复萌起来,也一点都不含糊。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棘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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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同他相处久了,多少也摸清了他的脾气和底线,是越来越会狡猾地擦着边儿跑了。
譬如这回,他在进宫修理刘康之前,就专程给随时可能来府上寻他的吕布和郭嘉去了信,道自个儿有要事需与陛下相商,一时半会出不来,叫他们稍安勿躁。
结果郭嘉是稳住了,吕布却怎么都放心不下,愣是找了出来。
燕清原想着要教训他不听命令这点,可细一思量,便发觉这事儿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莫说吕布是出于担心,纯然一番好意,单从执行方面看,也足够谨慎知晓藏身在外,未叫宫中守卫窥见他行迹;又是在完成被交代去办的公务才来的,称不上耽误正事;最后也的确接到了他,还凭借前所未有的细心,窥破他一桩秘密。
被惹得心里分明有火,却愣是没理由发起来的情况,出现得也愈发频繁了。
燕清看着对方这一日千里的长进,心情可谓复杂得很:真不知该为吕布高兴得好,还是感叹自个儿太大意、都被糊弄得团团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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