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车马纷纷,停驻在留客亭外,侍卫们四散开来,形成一圈保护合围的阵型。
后边车子里的丫头们先下了车,摆好高低几子,才扶着几位大小主子从车里出来。
周牧笛一下车便左右张望,周牧白和沈纤荨挽手站在飒爽的秋风中,如一对珠联璧合的琼枝玉树。
“小白哥哥!”她嘟着嘴,红了眼圈。
周牧白早已到周牧歌派人快马送回来的手书,知晓了来龙去脉,气得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即将尚鄯国踏平了事!
还是沈纤荨劝她:“知道你心疼妹妹,百里墨这事做得委实欠妥,可再欠妥,终究是他和牧笛的家务事。放眼古今,从没有为了一件家务事兴兵别国的道理。”
牧白气不过,恨恨道:“难道我瑞国公主就这样白白让他欺负了去?”
纤荨嗔她一眼,哂笑道:“又不是只有动武才能解决。”
她这一笑,牧白想起了在阖州时,她给自己出过的主意,轻轻巧巧的就解决了燃眉之急,于是笑着作揖:“还请王妃赐教。”
纤荨道:“吾闻西汉名士桓宽曾著有有《盐铁论》一书,书中有言,边用度不足,故兴盐、铁,设酒榷,置均输,蕃货长财,以佐助边。”她说着黛色长眉轻轻一挑,灵动俏皮。
周牧白在室中跺了两步,忽然手掌一拍,惊叫道:“王妃好计策!”
自来盐、铁、酒等物,都是各国税赋来源,对于尚鄯国而言,奇珍异草和珍禽异兽的出境就是他们最大的境外入,而瑞国又是其经贸中最主要的国家,一旦边境贸易单方面暂停购,甚至切断一切商贸往来,对于尚鄯国的压力,只怕不亚于大军压境。
瑞国强而尚鄯弱,这事儿,三言两语就决定了!
彼时远方的百里墨正在皇宫大殿上气急败坏的指着陈侧妃的父亲和太医质问,何曾想噩耗连连,先是乌折海灰头土脸的汇报了侍卫队被拒绝在瑞国境外,紧接着边贸的官员哭丧着脸六百里加急跑回来回禀,说是瑞国关闭了与尚鄯国所有的商路贸易,周边国家只当有战事发生,纷纷暂停与尚鄯的经贸往来,短短数月,国库损失惨重!
百里皇帝又气又急,百里墨如被当头棒喝,急急的派人准备车马,要亲往瑞国赔礼道歉,岂知东宫里的丫头哭着来报,萧美人不知怎么顶撞了陈侧妃,两人争执起来,陈侧妃竟然在推攘中不幸小产了!
百里墨两头难顾,跑回东宫看到紧闭的太子妃寝殿,心头一片茫然失落。侧殿里哭声一阵叠一阵,嬷嬷丫头们跑进跑出,他一个人坐在太子妃寝殿前的台阶上,秋风萧瑟,寒凉入骨。
这一切,周牧笛自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回到了瑞国,被她哥哥姐姐很妥当的保护了起来,她又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了。
“笛儿!”周牧白微笑着看她妹妹:“怎么哭鼻子了?可是方才和皇姐抢果子吃没抢着?”
众人莞尔,唯周牧笛跺脚不依,上前挽着纤荨的手道:“三皇嫂,三哥哥又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沈纤荨笑道:“好。我管管。亭子里备下好多果子,咱们自己去吃,不给她抢!”
“皇嫂!!!”
周牧白站在车边看她们姑嫂笑闹调侃了几句,才上前与周牧歌厮礼:“皇姐远道回来,辛苦了。”
牧歌道:“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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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白郎朗一笑:“当日在此亭中送皇姐远行,心中戚戚然,今日得知皇姐归来,满心欢喜,自当扫席相迎。”说着看到黎身边站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不过两三岁模样,眉眼间和周牧笛有五六分相似,她半蹲下来展出一个温和的笑:“你就是儿吧?我是……”
“小白哥哥!”百里儿飞快的接道。
站在马车边的几个人一怔,都忍不住笑将起来。
周牧白诧异的侧头看向周牧笛,周牧笛笑得伏在她姐姐肩头,牧歌不得不托着她的腰才让她站稳了身子。
周牧白将百里儿抱了起来,逗她道:“是,我是你娘亲的小白哥哥。”
“儿。”沈纤荨也走了过来,拉着乖乖的站在一旁黎:“你还记得我吗?你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这是你三舅舅,我是你三舅娘。”
这孩子,安静得让人心疼。
当年周凛为了拢住靖远侯黎少磬,将长公主下嫁,两人生下了黎。尔后,黎少磬随敏亲王叛/乱,黎早已跟着母亲和姨姨远走尚鄯,并未被波及。周牧歌待这儿子谈不上太亲近,加上天生的性子冷清些,只不至于太淡薄便是了。
“三舅舅安好,三舅娘安好。”黎端端正正的行礼,看得出长公主府教养极佳。
在留客亭稍事休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小皇帝周远誉见到这般多的亲人回来,高兴得都快哭了,周牧笛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早逝的亲哥哥,再想起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父皇母后,顿时泪雨滂沱。
好容易安抚好了这一对姑侄,周牧笛仍旧住在灵禧宫,周牧歌带着黎回了远尘阁,沈纤荨一早让人拾妥当了的。
从西到东,远途疲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周牧歌却没什么睡意。
打发了丫头们,她披散着长发,独自坐在暖阁中解着一支孤本残局。
周牧笛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端庄典雅的仕女布棋图:软塌上周牧歌一袭薄纱宫裙,繁复的万福暗纹、金色的系带丝绦,赤着足踏在绒毯上,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正捏着一枚黑玉棋子。
听到门扉开合的声响,她执棋回首,周牧笛已站在门槛里,一双乌墨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像小时候许许多多次,她睡不着,哭唧唧的跑了过来时一模一样。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牧歌将黑玉棋子放回石头棋盅里,发出“叮”的脆响。
“我睡不着。”牧笛可怜兮兮的跑过来,双手一合,粘到她姐姐身上。
牧歌揉了揉额头,真是一点儿都没长进。“你也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让儿看着笑话。”
“儿让乳娘带着睡了。”牧笛抱着姐姐的手臂侧倚在棋盘边上,嘟着嘴道:“我一个人住不惯。”
“尽胡说。”牧歌挑眉睃她:“灵禧宫你自小到大住了这么些年,莫非都白住着了么?”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睡。”她说着自己走到了床榻边,软鞋一蹬,蜷到了锦被上。
周牧歌看着头疼,叫来丫头略略拾了一下,吹熄了灯烛,只留着远远的一盏。羽纹替她们关上房门,交代了外间守夜的丫头都要经心些。
远尘阁离瑞宫主殿略远,庭院中多有蔓藤草木,本就有远离尘嚣的意思,而今秋风瑟瑟,百花肃杀,更是寂寥无度。
周牧笛窝在床榻里边,一错不错的看她姐姐轮廓柔媚却又冷清的侧脸,看得久了,周牧歌无奈道:“还不睡?”
她说着这话,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牧笛探出指尖,在她长长的眼睫上滑过,牧歌捉住她手腕,不得不睁开了双眼。牧笛笑笑,将手臂缩了回来,抱着她姐姐的胳膊,漫无边际的说话。
“姐,我记得小时候这儿没有这么多蔓藤花树,后来越长大,越繁盛了呢。你喜欢草木吧?”
“嗯。”
“为什么呀?”
“草木有心。”
“……”
一阵沉默后,牧笛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小小声的说:“我也有心的。”
弥漫的夜色里,牧歌弯唇一笑。
将近入睡时,又听牧笛道:“姐姐。”
牧歌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牧笛道:“你会一直住在皇宫里么?”
牧歌并没多思索,回答道:“不会。等拜祭了父皇母后和我母妃,我就带儿搬到扶雁居住。毕竟……”
她没有说下去,她心里却明白。她们都是出嫁了的女儿,在这皇宫里长住,与祖制不合。
“我和儿也跟你住扶雁居,好不好?”牧笛趴在她肩头问。
“为什么?今儿个牧白不是说给你划地建公主府么?”
“我……我怕我睡不着。”
“你在这儿也没睡着啊。”周牧歌逗她。
周牧笛闷声不言语了。
待得片刻,牧歌略低了头,下巴触着她的额头问:“生气啦?”
周牧笛闭着眼睛嘟囔道:“我睡着啦!”
“……”
既然周牧笛不愿建公主府,周牧白自也由着她,国库还未充盈到可以挥金如土的地步,能省下一笔银子,自然皆大欢喜。
时光静谧而安然,日复一日,能够平平静静,已是极好。
今年的寒气来得早,到了初冬时节,瑞宫里各宫各殿都裁了新衣裳,几个小孩儿被裹得圆滚滚的,由沈纤荨领着去给各位太妃请安。
年长一辈中,荣太妃的位份最高,待孩子们也最和蔼,几个小家伙都喜欢待在她的宫里。
这日周远誉下了朝,听说弟弟妹妹都在荣太妃那儿,便也蹬着小朝靴跑了过去,也请了安。
周远政与这皇帝哥哥最为交好,见他来了,忙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听他说朝里的趣事。
丫头们端着养生的热茶,暖胃的小食,一样一样摆在嵌玉桌上。
周远誉端着茶抿了一口,才笑道:“大衍国来给咱们进贡了,带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物什,赶明儿拾好了让内务府给你们送些过来。”
“都有什么有趣的玩意?”
“嗯……左丞相说有黄金打造的桑神木,有整块翡翠雕刻的山海八骏。”周远誉忽然挤挤眼睛道:“还有进贡给睿皇叔的两位侧妃娘娘!”
“给我父王的侧妃娘娘?”
“是啊!大衍国的两位公主,一位是皇室宗亲,另一位是大衍国皇帝的女儿。睿皇叔说她不要娶侧妃,可是丞相说,皇室宗亲也就罢了,可以配给朝中大员的儿子为嫡妻。那位皇帝的女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大衍国公主,铁了心要与咱们瑞国结为秦晋之盟的,我年纪还小,只有嫁给睿皇叔,才最合适。”周远誉拍拍周远政的肩,人小鬼大的道:“往后,睿皇叔就能和侧妃娘娘们给你生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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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妹妹啦!你高兴不?”
作者有话要说:周牧白:老婆,我妹子被人欺负了!我想打尚鄯!
沈纤荨:别啊,劳民伤财还背骂名。
周牧白:那怎么办?我心里好不爽!
沈纤荨:不动武能动文啊!经济制裁不就行了!
周牧白:诶哟,老婆你好聪明!
(扑过去!不能放过任何亲亲亲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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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天要上班了好桑心,可我也会尽量把最后一两章赶紧更上来的!!!么么哒(づ ̄3 ̄)づ
第168章番外之七
周远政漂亮的小脸蛋上可没露出多欢喜的表情,他小嘴扁了扁,望着门扉处歪着脑袋问:“母妃,真的吗?父王要和侧妃娘娘生弟弟妹妹了吗?”
周远誉一愣,回头看去,果然见睿王妃不知何时站在了花厅的垂花门里,方才那些说话,想来是听到了的。
小皇帝已经十一岁了,半大不小,该知道的事儿也懵懂知道些。他看到睿王妃脸上喜怒莫辨的神情,心中暗道大事不好!讪讪的站起身,退开一步,言道:“婶娘安好。额……我……我前朝……我御书房还有事,啊,不是,少傅留了课业,我先去书房了。”
说着随手行个礼,一溜烟,跑了出去。
冬日里天色暗得早,周牧白处理了政务回到泉清宫时,阖宫已经掌灯了。
往常回来,远政和晚都会扑上来粘着父王撒撒娇,今儿个倒是安静得紧,一只一只乖乖的坐在他们母妃身边,见着周牧白过来,远政嘟着嘴,扑到了沈纤荨的膝盖上。
“这是怎么了?”牧白将晚抱起来,笑问道:“是谁惹母妃生气了?”
“父王!”晚奶声奶气的控诉:“父王惹母妃生气了!”
“啊?”牧白转头看纤荨。
纤荨长眉如黛,轻轻一挑。
用过晚膳,夜色更浓郁了。乳娘和丫头们将小少爷小小姐哄着回了房。
书房的条案上堆着高高的几垒奏折,周牧白将白日里几件棘手的政事权衡了一番,看看更漏,已近二更时分,她揉了揉眉尖,叫来个丫头打着灯笼,往寝殿走。
寝殿里烛火分明,将内室燃得如白昼一般。书瑶手里拿着一幅针线活,也不做,只探着脑袋看王妃和思源赶围棋,见得周牧白进来,两个丫头曲身一福,笑嘻嘻的出去了。
沈纤荨将手中的棋子一粒一粒抛回棋盅,叮叮咚咚之声不绝于耳。
周牧白也察觉出她一晚上兴致不高的样子,不知是否真是自己惹着她了,小心翼翼的蹭过去,坐到了棋盘边的软靠上。
“王妃……”
她揽着她的肩,话还没说完呢,纤荨拂开她,扬声叫来丫头,说困乏了。
周牧白眨眨眼,见丫头们都抿着唇一本正经的模样,只得出了外间,展着手,一并让她们伺候了梳洗。
再回到内室,沈纤荨挽着青丝长发,坐在床沿边。牧白走上前,待要说几句温存的话,她却背转身躺到了玉枕上,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牧白没辙了,自己吹熄了灯烛,拉过锦被裹着俩人,伸手搂着她,屡试不爽的先赔礼:“荨儿,可是我做错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改。”
纤荨不理她,拨开她缠在腰间的手。
这时候哪能放啊!!!牧白不管不顾的抱得更紧了些。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错在哪儿呢?”她的呼吸暖暖的,落在她的耳廓上。
纤荨拧了拧身子,没拧开。赌气道:“听说你又要娶侧妃了?”
又???娶侧妃???
“哪个家伙这般多嘴?!”牧白咬牙!前朝的事儿怎么就流言到后宫来了?
“这么说,此事是真的了?”纤荨冷笑,掰着她手臂退出她的怀抱。
“诶,不是,你听我说。”牧白双手一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急急的道:“今儿个一早大衍国的使者来了,起先还说得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冒出来两个什么公主,要与我瑞国结亲。那会儿也实在不好怎么说的,可一下朝,我就将两位丞相和几位大人请到了书阁里商议此事。”
“然后呢?”
“然后左丞相说,我们关闭了与尚鄯国的商路往来,虽然他们损失比我们要大上许多,可对于我们瑞国而言,毕竟也少了一条重要的经贸之道。大衍国使者此番前来,正好将这弊端修补,他们带了许多珍贵的礼物,看得出很是诚心。”
“我问的是这些礼物么?”沈纤荨薄怒道:“我问的是那两位公主,大衍国献给你的侧妃!你预备怎么办!”
“我……额……我是绝对不会娶的。你知道,我怎么会娶侧妃呢。我有你了啊。”牧白紧紧揽着她,温热的体温烫妥着柔软的后背,纤荨抬手在她手臂上一拧,心里终究舒坦了些。
牧白呲了呲牙,手上却搂得更紧了,纤荨的身子软软的,温香暖玉在怀,她忍不住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
“我和几位大臣们商议好了,那位皇室宗亲过继过来的公主,与右丞相的长孙年岁相当,那孩子上回大宴上我也曾见过,生得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俩人郎才女貌,正好匹配的。”牧白的声音温和而笃定,“过几日等大臣们将事情筹商妥当了,就让远誉给他们赐婚,这样皇恩也有了,风光也有了,大衍国想来也不会有异议。”
“那那位皇帝家的公主呢?”沈纤荨听她说了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不由得问出口。
“皇帝家的公主……公主……”牧白语音略顿,无奈道:“我本是要将她许配给左丞相的幺子,或者配给孙太师的嫡孙,可是……可是……可是大臣们都说,这是大衍国皇帝的亲生女儿,必要嫁个皇亲国戚才能平衡了此事。所以……额……一直在商议呢。”
纤荨听得柳眉渐蹙,冷冷道:“商议出结果了么?”
“还……没。”
“所以你还是要娶侧妃?!”
“不是!”
“松手!”纤荨怒了,声音越发冰冷。
牧白还粘着,纤荨寒声道:“你松不松手?”
牧白无法,只得不情不愿的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续而她眨了眨眼,试探道:“要不,我们和皇姐说说,让儿娶了她?”
“你!”沈纤荨忍无可忍,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指:“儿还不满十岁,你想什么呢!”
“要不是臣工们说皇帝一定要娶本国女子为嫡妻,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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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远誉娶了她呢。”牧白自知理亏,闷声闷气的嘟囔道:“那大衍国公主也才十七岁啊,养两年再娶就是了。”
沈纤荨将锦被扯高,闭上眼睛,完全不搭理她了。
次日一早,天光才浅白,沈纤荨就起了榻,周牧白迷迷糊糊的,叫都叫不住。一日头昏脑涨,奏折也无心看。
到得夜间,更堵心了!
思源将她拦在了寝殿外边!
“殿下,书房已经备好了暖炉,被褥也熏得热热的了,还请殿下移步就寝。”
“孤王才不要睡书房!”周牧白皱着眉,绕过她去推寝殿的门。
“我家小姐说了,殿下不去睡书房,她就去睡书房,要么,让我家小姐去?”思源才不怕她,张开双手又将她截了下来,叽叽咯咯觑笑:“奴婢无能,想来是拦不住殿下的,可是不知殿下又拦不拦得住我家小姐呢?”
“!!!”周牧白被她一顿抢白,竟无言以对。
明知沈纤荨在内室必定听到了她在外边,可她不许她进去!周牧白在寝殿外踱了两步,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恹恹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确实备了暖炉,可暖炉有沈纤荨身娇体软好抱抱吗?床榻上也确实熏得暖烘烘的,可熏得再浓它有沈纤荨香甜软糯味芬芳吗?
周牧白越想越生气,翻个身,听到宫墙夹道外传来小内侍拍云板的声音。
三更天了!
如此过得三五日,渐渐靠近了年关,各州各郡的折子如雪片般飞来。周牧白整日着忙,不由得暗叹,若是父皇和皇长兄还在,她如今必定逍逍遥遥的当着太平王爷,与纤荨或者海上垂钓,或者炉边小酌。可怜几个兄弟明争暗斗,却奈何不过天意,以至于她也受困于此。
再看到大衍国的使者明着来朝拜问安实则来打探公主婚配的安排,她捂了捂眼睛,更觉得头疼。
送走了使者,周牧白叫来小团子小果子,让他们提溜几个人火速出宫,传左右丞相及几位重臣即刻入宫觐见!
大臣们匆忙赶到御书房旁的小书阁里,只见睿王沉着脸,沈佑棠沈大人坐在一旁的案几前,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
臣工们面面相觑,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望着左丞相。丞相只得躬身道:“不知殿下招微臣等前来,有何要事?”
周牧白冷眼挑眉,沉声问:“大衍国公主与我朝联姻的事情,商议得如何了?”
几位大臣对望数眼,一同拱手道:“臣等,尚在商榷中。”
“商榷商榷商榷!前日里问你们你们说商榷,今日里问你们你们还在商榷,究竟要商榷到什么时候??”
右丞相给长孙接下了大衍国皇室宗亲这门婚事,心想着若能攀上睿王做亲戚,自家儿孙富贵岂不是更不可限量,闻言拱手道:“殿下,那公主是大衍国皇帝之亲生女儿,上上之策,莫过于殿下为侧妃,一则……”
“混账!”不待他说完,周牧白已气得横眉怒目的打断:“孤王已经说过,绝不娶侧妃,尔等不必多言!”
“殿下息怒。”左丞相额上冒着汗,颤巍巍的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殿下宽限些时日,臣等必将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一壁说着,一壁长揖到地。
岂知向来温文尔雅的睿王竟拍案而起,大声怒喝:“宽限时日?孤王已经睡了六天的书房了!!再过不到十日就是大年夜,你们要让孤王在书房里过年吗!!!孤王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内想不出应对之策,明年你们就统统在自家书房里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年假回来一堆事,今晚更更更!小伙伴们新年快乐,开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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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想法砸来手榴弹一枚;
一支半节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砸来地雷一枚;
喵喵砸来地雷一枚;
磨人的小妖砸来地雷一枚;
七月未末砸来地雷一枚。
谢谢小主们的打赏,but……王妃对剧情很生气,一转眼,没了霸王票,把作者菌经济制裁了。呜呜呜。o()o。
第169章最终之章
沈纤荨这两日心思淡淡,看着谁都怪腻烦的,索性谁都不见,对外便说感了风疾,要将养几日。
大衍国公主的事儿她知道不能怪牧白,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必会想方设法推辞,可与她成亲至今,侧妃之事接二连三,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今可好,连大衍国都来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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