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朝露晨曦
我在吃避孕药,当然不会怀。
面对老人的关心,顾言一瞬间有些抱歉。可生孩子这事儿不像养小猫小狗,生了就得负责的。还是问问李仲夏的意思吧。她个人是认为没必要生,把这五个孩子好好养大,已经不枉她重来一生。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了?我最近老做梦梦到你爹来……”
“妈。别老念叨这些,你身体好着呢,活长命百岁。”
“哈哈……你不懂。能无病无痛的走,那得是积了多少德才修来的。是有福人,有福。”
“娘又跟你念叨啥呢?”吹了灯,李仲夏伸手搂着媳妇。如今天暖,已经挪到了外头的小棚子里做饭,炕上地方很宽裕了。可他俩却依旧如冬天一样挤一个被窝。
“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暗夜里看不清人的表情,顾言把婆婆的原话跟他传了一遍。“说我们有个孩子更好。这事你是什么想法?”
“是得去看看。你生龙凤胎的时候是不是伤了身子?可是例假也很正常的啊?”
顾言抬手拍他一下:“现在说孩子的事儿呢,你这思绪跑偏了。”
“孩子不孩子的无所谓。咱五个孩子呢,不缺孩子。至于黏合的问题,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好。夫妻一体感情融洽,比依赖孩子当粘合剂更牢靠。
只是你这按正常来说应该要怀的吧,怎么一直没动静?是得去找大夫好好检查一下,看是不是之前生孩子伤了哪儿。”
“可我要是不想生呢?”
“那……你该早点儿跟我说的。”
“什么意思?”
“咱公社卫生院有避孕套吗?”男人默默退开一些,已经准备另拽一条被子。“我明儿去问问。”
“哈哈……”顾言将脸埋进他胸膛闷笑,对男人这态度非常满意。完全尊重她的想法,她说不想生,他就在积极的想办法避免。甚至已经在往后退了,是怕自己意志不坚定,控制不住?
“我在省城买了短效避孕药,你就别担心这问题了。”
“这药对身体有损伤吗,够用多久?”
“没有。别瞎担心了,若是真怀了就生一个。”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本来也不是非不生的事儿,可对方若是跟自己意见相左,就会把这一丝丝的不情愿放大好多倍。可得到了对方的尊重,自己那点儿不太情愿好像也没多少了。不就是个孩子嘛,生了又不是养不起。
一夜好眠,翌日一早顾言锻炼回来去做饭。小花有早读已经去了学校,饭快做好听到孩子们叫。她进去给妞妞穿衣裳,这才发现一向早醒的老太太居然还在睡。
小丫指指对面炕:“奶奶今天睡的好沉,我叫那么大声都没听见。”
磊磊跟着点头:“我也叫了,奶奶没答应。”
顾言顿觉不对,把孩子放好三两步跑去了东面炕。望着老人慈祥但却无血色的面容,她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开始哆嗦。
有呼吸。顾言一瞬间冷静下来,伸手去探大动脉。脉搏也在,只是失去了意识。没敢移动老人,如今得最低限度保持她呼吸畅通。她飞一般的跑出去拜托院里邻居去叫大夫。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第62节
这是什么情况?脑梗塞吗?她不是大夫无法判断。空间里的药也不敢随便用。心急如焚的等待着,非常怀念后世的120。电话里判断一下该采取什么急救措施也行啊!这倒好,除了等待再无它法。
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慢过,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几个孩子也跟妈妈站在炕前,望着奶奶不敢吭声。
等李仲夏回来,同时带来了大队的赤脚医生。顾言赶快让开地方:“您快给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昨晚睡觉时还好好的跟我说话呢,一早就没意识了。”
“唉,你们别急,我看看。”
老中医一番检查,直起身子跟李仲夏说:“赶快去公社卫生院找老许,让他带着输液器来。病人应该是脑梗塞,得马上输液用药疏通血管,时间长了大脑缺氧严重,后果不堪设想。要快,我先给扎两针看能不能缓解一些。”
顾言得到了准确的诊断,让李仲夏去公社找大夫。她留在家里等。老中医拿着长长的银针给老太太施针救治,顾言在空间里暗暗兑好了疏通血管的药剂。
这操蛋的年代,大队连一根后世烂大街的输液管都没有,液体也根本没有分配。公社卫生院也才三根,都是输完了用开水煮后重复使用。
扎了针,顾言把老大夫支走,打发来关心看情况的邻居们也都走。让小花带着弟弟妹妹去吃饭,她自己偷摸的给老人来了一管药,静脉推注直接给药,扎的是胳膊上方,以免等一下来输液的大夫看出什么。
后世医院里搜寻的药,起效非常的快。没要十分钟,老人的面色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不再那么惨白渗人。
李仲夏还没把公社卫生院的大夫请回家,老太太已经恢复了意识。顾言看老人睁开了眼睛,急切的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妈,你看得到吗?知道我是谁不?”
“媳妇。”
“哎呀妈呀,您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我们都被你吓死了。妈你现在感觉咋样,能动吗?试着活动一下胳膊,看能不能抬起来。”
老太太闻言抬起胳膊,那动作虽然有些费力,可终究是不影响活动。顾言这才放下心来。
能听懂话语,能控制肢体,看来没什么大损伤。幸好是脑梗,这要是脑出血,在这落后的时代,落后的地方,根本没时间也没条件救治。
等公社大夫来,检查后对大队的赤脚医生一顿夸。“厉害,看来中医的针灸很厉害啊!老王,有时间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
“得了吧。你们家老头子就会的东西,找你家老头子学去。”
“我家老头子可没你这效果。你这能耐实在不简单,不能藏私啊,下回医疗培训上得跟大伙分享。”
俩大夫说着闲话,神态轻松的配了药给老人挂上水。“千万注意别移动那只扎针的手,要不滚针了还得找血管重扎。我得返回公社,明儿再来给你输。这液体输完后你们自己拔了针,然后把输液管和针头都放到这个小锅里煮。”
“叔叔,煮多长时间啊?”小花开口问。
“十五分钟。等我明天来了后再加热烫一下就行了。”
送走大夫,李仲夏坐在母亲旁满脸后怕。老人家今年六十多,已经超过这时代平均寿命。他是真怕她这一下跟父亲一样再醒不过来。
“娘,你感觉好点儿没?”
“没、事,别、怕。”
“我去给你煮点龙须面,你别乱动啊!”
“给、孩子。”
“都有。”顾言笑笑,拍男人一下让他陪陪老母亲,自己去煮面。
吃了早饭,李仲夏继续上工,顾言留在家照顾老人孩子。看着她输完液给拔了针,让老人休息,她这才忙碌着打扫卫生洗衣裳。
翌日,她问清楚公社大夫的用药情况,斟酌着给婆婆加了一支尼卡地平。这么治疗了一周,老太太基本恢复如常。
“唉!手指不行了,明明是要扎东面,却朝着西面去了。”老太太放下要缝的衣裳,叹气。显得很不高兴。
“您别急啊!现在不是还在吃药嘛。俗话说三分病七分养,您老这么急躁可不行。咱家不缺你做这点儿针线,如今有缝纫机了,做衣裳快的很。您可以拿剪子剪窗花,锻炼自己的神经。”
“唉!”
“老太太别叹气。这病得慢慢养,养病的人可不能着急啊。”
徐姐提着篮子进来,开言宽慰老人。顾言在炕沿加了个垫子让她坐。
“你这都要生了,还乱跑啥。”
“快别提了,前几天肚子疼还以为要生了呢,结果把接生大娘都叫来了,后来又没感觉了。你说说这孩子,这不是存心折腾她妈嘛。”
“是个小调皮鬼。”顾言伸手摸摸她的大肚子,孩子抬脚给她来一记佛山无影脚。“这么活泼,看来是个健康的孩子。”
“动的可频繁了,我婆婆说可能还是个小子。”徐姐叹一声,轻轻抚摸这颗大球。“我也不管他小子闺女了,平平安安生下来就算。挺着个大肚子真难受,干啥都不方便。”
“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好。”老太太口齿挺清晰,除了手有些不稳,其他看着都没事。
看望了病人,徐姐赶着回家做活儿,说下午还要去上工。顾言留下了她带的大南瓜,给她回了好几斤鸡蛋进篮子。
“妹子,你这是干啥?”
“嘘。”顾言故意一副做贼的样子,让她也不敢明着推辞。“马上鸡就不让养了,我先把鸡蛋给你,让你做月子吃。”
“为啥不让养啊?你今年好像也没养猪,是上头又有啥政策了?”
顾言轻轻点头。“别在外头说。”
“知道。我嘴严,跟谁都不说。”
俩女人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只等徐姐回到家,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自己一下。
“真是傻了。不让养鸡了,更不能要她的鸡蛋啊!她家人口多,婆婆如今还病着在吃药,到处都得花钱。”
本来想立马去还给她的,想想撤回了伸出去的脚。“也许是干部不让养鸡养猪了?那我得多喂几只鸡才行,把她的份儿也都喂上,我给打掩护不就行啦。”
女人自以为是的想通,当天下午就跟邻居找了只抱窝的老母鸡,放了十四个鸡蛋让它孵化。
春播、夏耘、秋实、冬藏。一年刚走过第一季,一天天田间地头的正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收割夏粮时,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来了。
从上之下,席卷全国。小地方没串联的,但公社干部几次开会,一再强调革命形势。
顾言不慌不忙,通知大家把任务猪全集中到一起归大队养,根据重量给与一定的补贴。
“一家留三两只鸡就行了啊。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你们就别跑这这儿诉苦。”
一家家一院院的通知,她回家把自家一只鸡利索的抹了脖子。“得,接下来几天都有肉吃了。”
中午红烧鸡块,加了辣椒非常出味儿。老远就闻见这扑鼻的香气。东屋王小麦晾起衣裳闻着味儿过来。
“主任,这不让养鸡是真的吗?你这咋好好的杀鸡吃,那下蛋鸡咋舍得的?”
“我都说多少遍了,不怕被割尾巴你们就尽管留。上头传达的精神就是这样的,我还能说瞎话不成。到时养的鸡被人逮走,你就不要来找我哭。”
“啊?那……那我也杀一只吧。可我家还有八只半大鸡崽儿呢,那也不能养了吗?”
“最好别养。”
矫枉过正,历来如此。一旦往哪个方向偏,很容易彻底倒向一边。下头那些穷鬼懒汉和趁机钻空子的人,抓住一点无限放大,摆出一副我穷我光荣的样儿。对这些勤劳想过好日子的人无限批判,恨不能大家都躺家里睡大觉,大街上晒太阳,一个个跟他一样穷。或者比他更穷。
王小麦点头也去杀了只鸡,西屋的也想杀,可她没干过这活儿,拿着刀不敢下手,最后还是顾言给抹的脖子。如果真的保不住,那还是进自己肚子合算。明儿拿去换盐、或者换了箩筐吧。反正不能便宜旁人。
等下工放学的回来,一个个香的直流口水。今儿大队杀鸡的不少,这运动一来,人还没怎样呢,鸡先遭了殃。这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五月如火,中午吃了鸡,下午开始下雨。这下好,吃饱了压炕,真是无所事事了。
晚上东屋小二哭嚎的凄惨无比,顾言好笑的瞅一眼,没打算管人家闲事。阴天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实在是这时代,平时大人们忙的脚打后脑勺,根本没空管。好容易下雨有空了,就把孩子一段时间干的蠢事全给记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干。
“小二这回考不及格。他爸之前还吹牛说他可厉害了,肯定能考上初中。这回被丢脸了,还不使劲儿揍他啊!”
小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看妈妈好奇开口给她解惑。顾言点点头,过去瞅一眼她的作业。
“你呢,马上要期末考了,你觉得没问题吧?”
“没问题。妈你就放心吧,期中我全公社第一,考初中小菜一碟。”
“好,没问题就行。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你爸。”
“嗯,知道了。我爸每天都给我补习呢。我现在初一的语数都已经学过很多了。”
几天后,大队正式开镰收割夏粮。顾言作为主任一马当先在一块儿十多亩的大地里做打头的。
头顶太阳当空,众人挥汗如雨。在这没有机器,一切都得靠人力的时代,真的是粒粒皆辛苦。后头孩子们挎着篮子捡麦穗,一根都不舍得掉。
辛苦一上午,下工的时候她绕到窝棚那儿,想摘些地边沟沟里的小葱回家蘸酱吃。她之前在这儿撒过种子,之后每年都会有一些自落的种子自行繁衍。结果,刚摘了菜站起来,迎面看到了韩老二,和他那帮子混混兄弟。
这家伙这些年依旧游手好闲,去年他那媳妇被判刑后他在外头跟那女人一次次的撇清关系,唯恐旁人议论他有个坐劳改的媳妇。这家伙就是个怂囊软蛋,对她一向是躲着的,这怎么迎着她过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顾言一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任。这里不是你家自留地吧?你咋能自己随便种菜呢,这不是占社员们便宜嘛。”
跟他一起的瘦猴露着猥琐的笑,韩老二开口附和男人。“对,主任她也不能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就是。作为领导更要以身作则,你这做派可不对。一点儿不像人民公仆,还不如我们社员觉悟好……”
大懒汉一下卡壳了,忘词。结巴半天没说出下文。“反正不是好做派,你这样是不对的。”
李仲夏送了最后一趟麦子,特意绕了一下过来接媳妇一起回家。一过来就看到这里围满了人,而他媳妇被几个戴着红袖章,一脸得意的男人挤兑。一口一个做派不好的说,他媳妇那张脸已经阴云密布了。
韩老二居然也在,这家伙不是一向龟缩的嘛,这怎么也蹦跶了出来。顾言对他感官极差,提起来就一副要动手的样子。这会儿也已经在咬牙握拳,看那样子想要揍他。
“把菜给我。”他上前拽过媳妇手里的小葱,转身分给了围观过路的群众。“沟沟里还有一些,大家想吃尽管去拔。这是公共空间,东西也属于大家伙的。跟那漫山遍野的野菜一样,谁要吃自己去挖就是。”
社员们都满脸含笑,有那老实的开口:“哎呀,就两把葱而已,说啥公仆不公仆的,公仆难道就得把嘴吊起啊。你们这些人就是闲的,有这工夫下地割麦子多好。”
“你知道个屁,一帮子啥都不知道的玩意。你敢蔑视我们,那就是蔑视……”
“对,把他抓起来。这就是个现行……”
“我说啥了?”被吵嚷着要抓的女人吓的直往后退。“不就一把葱嘛,你们要给你们就是了。干嘛给人戴帽子啊。我啥都不说了行吧,我走。”
女人掉头跑,几个男人还想追。被社员给堵住了路。“算了,大老粗不会说话,别揪着不放了。”
“你们一点儿觉悟都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紧抓……”
几个平时的懒汉闲人,可算是找到一个不用干活,只需要挑刺就能得夸赞的营生。一个个对着干了一上午活,汗流浃背的劳动者说着大话,自己气定神闲的批评他们没觉悟。
被批的和批人的掉了个个,以往被指指点点笑话的如今占了高地,一帮子出力受苦的劳动者被批的不敢吭声。否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轻者被训一顿也就算,重者挨揍都不知道会被打到啥程度。
李仲夏死死的拉住媳妇的手,生怕她捡起路边的树枝棍子给这些混蛋一顿。小人得志,群魔乱舞。这些家伙只能背后收拾,当着众人的面绝不能授人以柄。否则对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了。
真正的劳动者无产阶级是不怕的,顶多是说错话被批评一顿。可你是主任,是党员。若真被有心人利用,是可以无限夸大的。不说大帽子压死,也能开你几场大会。
干一上午累的臭死,回家路上又挨顿训,大家返回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顾言俩手空空,被李仲夏拉着往回走。
韩老二本来觉得自己这是大招,一旦放出不说炸她个外焦里嫩吧,咋也能训她一顿,大伙一起上,揍她两下出出气。
可这咋刚出手,就被人给破了局。男人气哼哼的不服气,指着顾言磨叨。
“亏你还是主任呢,几届劳模。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公家的地边也随便拔葱,那是……”
“韩老二,姑奶奶今儿揍死你。”
顾言瞅准了时机,挣脱李仲夏从他手里抢走镰刀,冲着这混蛋就去了。这家伙被顾言打出了后遗症,看她疯狂的冲上来,吓的掉头就跑。
“你别打人……我如今是……”
顾言不理他这茬,拔腿跟着后头追。从这里回村一溜大上坡,俩人一前一后,跑的气喘吁吁,男人已经顾不上说话,那表情急的恨不能多长两条腿。这动静吸引了不少路边的人围观。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第63节
小人当道,是最难惹的。李仲夏生怕媳妇着了他们的道,扣了帽子要受罪。
“冷静点儿,顾言。”
“快拦住她。支书你快拦住……”
支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正好在村子中心碰了面。韩老二吓的直往支书身后躲,如今能拦住敢出手拦的大概也就这位了。
“顾言,顾言同志,你这干啥?把镰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顾言这会儿也不狂了,放下手非常讲理的样子。
“既然碰上你了,你就给来评评理。”说完指指韩老二,脸上满是气愤委屈“支书你说,地边沟沟那是不是就算野地?”
“是啊!除了大队的地,其他自然都算荒野。”
“我在荒野拔几根葱,这家伙居然说我是挖墙角。还要给我扣帽子,说我不算人民的公仆,尽想占人民的便宜。你说这帽子是随便扣的吗,他这明显的是公报私仇,老娘不动手,难道等着他欺负死我啊?”
“你……”韩老二们一个个全急眼了,一个男人转半天眼珠子,终于开口反驳“你这不对。那明明就是你种的葱。你就是在公家地边种菜,占便宜挖墙脚……”
“种子是我撒的不假,可我从来没说过那是我的吧。路边谁见到了拔两颗我说过啥嘛?荒野里挖野菜而已,难道只许你动手,我不能挖吗?”
“这……可你种的谁敢去挖啊?”
“你妈。”
路边的东西,挖的人绝对不止顾言自己。这小子老娘挖被她看见过,她自己无所谓一颗葱,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我妈……”
我妈那是占便宜偷东西。这话能说吗?说了得被人笑死。他们村儿村风还是挺好的,偷公家的大家不管,公认的公家东西人人有份儿。可你要是偷私人的,那还是要被看不起,戳脊梁骨的。
“我也拔过。”
“我也拔过。”
关键时刻,曾经被顾言帮助过的徐家人,还有落水男孩他们一家都站了出来。
“路边的东西,谁看见谁需要谁就拔了用呗。说啥挖墙脚不挖墙脚的。咱一年到头挖多少野菜,那树上的洋槐花,榆钱儿、杨花啥咱不摘了吃啊。难道都是挖墙脚?那你们可挖了不少。”
一番话说的众人全点头。地沟沟那的葱她从没说过是自己的,偷偷拔过的不少。眼下对这番话非常认同。
“那秋天树上还有柿子呢。”刚才被训的人们出来一个指着韩老二:“去年你可摘的最多。还有山楂、秋梨,你可都没少摘,你这挖了多少墙角?”
“对啊。这不是那啥,做贼的喊旁人是贼嘛。”
“是,这就是贼喊捉贼。明明自己是社会主义的蛀虫,偏偏说咱这些干活的挖墙脚。”
“对,打蛀虫。”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家群起而攻之。一场精心设计的碰瓷大会,变成了他们几个懒汉的揪斗大会。刚才被训了一肚子气的人们拳打脚踢,把他们揍的哭爹喊娘。
支书平时对这帮子偷奸耍滑的也非常不待见,一看他们惹了众怒,起身就退出了风暴圈。
好,揍的好。让你们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不好好干,带坏村里风气。这回就得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众怒不可犯。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戴着红袖章, 第一天就被群殴了。韩老二们晚上聚在韩家耳房里商量对策。这刚答应上头的事情,原以为十拿九稳。结果,对方啥事没有,他们被打的鼻青脸肿。
“咱得想个办法, 不然上头交代的任务就这么坏了, 人以后可不用咱了。”
“想啥办法?韩老二你那媳妇是真他娘的厉害,说打就动手, 说骂……就把咱挤到沟里头。”
“可别说啥媳妇了。老子现在是光棍一条, 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她自己带着孩子把你扔下, 后来又把你媳妇给送进了局子。老二,你不会就这么怂了,不敢惹了吧?”
“就是,韩老二你咋也是六尺高的汉子,还能让个娘们这么欺负?那也太对不起老天爷给你那二两肉。”
“呸。光说我呢, 那娘们提着镰刀冲上来, 你们不也他娘的一个比一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想辄, 想辙。都别抱怨了,再抱怨别说肉了,汤都喝不上一口。”
几个懒汉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凑钱买的地瓜烧三两口喝没了, 这帮家伙就开始抽旱烟, 把个屋子抽的烟熏火燎刺鼻呛人。十一点多的时候,也没商量出个有效的方案。被南屋老大老三骂了后, 一个个才骂骂咧咧的起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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