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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朝露晨曦
“起火了……”
半夜人们被吵嚷声惊醒时,这间房子已经陷入浓浓火海。被韩老二赶出家门睡棚子的继女望着炙烈大火后怕不已,若不是她被赶出来,她此刻是不是要被烧死了?
韩家人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喊韩老二的名字, 可惜屋里一丝动静都没有。等大家帮忙打了水扑灭这大火,炕上的人已经快被烧成了焦炭。
韩老太跪在地上,不敢伸手去碰那具已经看不出面目的尸身。哭嚎的悲戚无比,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此刻的心酸心痛绝不是作假。
“儿啊!你咋能撇下娘……”
韩小妹已经出嫁,此刻不在当场。老大老三虽说是亲兄弟,可对这个不成器就会惹是生非的弟弟其实早已非常不满。此刻看他惨死,虽说也心里戚戚然,可更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大嫂弟媳对他那是恨的要死,他死了她们恨不能放鞭炮庆祝,更不会流一滴眼泪。是以,虽说韩老二死的够凄惨,却只有老母亲一个人跪地痛苦,送他一程。
顾言作为村主任,此时也肯定在场。等大火扑灭,她叫老大老三两口子过来问情况。
“昨晚都谁来过?这火是啥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听到里头有啥动静?”
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韩家兄弟犹自别扭,老大媳妇这个识时务的已经上赶着给她解惑。
“就今儿白天那几个二流子,在屋子里又喝酒又抽烟。闹腾到半夜三更,被我们骂了才走的。”
说着把躲在角落的小女孩拽过来“瞧瞧,把她赶出来在棚子里窝着,也不知道这帮混球在里头商量个啥。”
“把那几个昨晚来过的都叫来。”顾言吩咐一声,自有大队跑腿的一溜烟去传达。她转身继续问韩家人。
“是谁发现着火了,当时火势有多大,为什么没去里头救人?韩老二可有求救挣扎之类的吗?”
看人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韩老大也不别扭了。叹口气将事情始末交代一遍。
“我发现的。晚上醒来看到窗户上红亮亮的,我就道不好,穿了衣裳鞋都没顾上穿就开门出去了。当时老二住的耳房已经火光冲天,门帘烧的掉在地上,门板燃烧的正旺,窗棂也烧着。根本就没法进。
我在外头喊老二,里头没动静。至始至终我没听到他给回应。后来家里人都被惊醒,邻居们也都被惊了来。后来……后来你都知道了。大伙儿打水没让火势更加扩大,但……老二他是……”
问完了韩家的情况,顾言清清楚楚做了笔录,让他们签字按了手印。然后又问那几个混混,这几个家伙在迷茫后忽然小声的嘀咕。
“我们是抽旱烟了。可那敲出来的火星子都熄灭了啊,咋能着火呢?”
几个被吓成鹌鹑一般缩着脖子的二流子此话一出口,痛哭的韩老太忽的就暴起来袭。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我早说过不能在炕上那么抽烟,你们这帮子混球啊,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
也不知老太太哪儿来那么大劲儿,把几个男人撕扯的四下摇晃。他们自知理亏不敢还手,默默的受着老人的推搡发泄。
忙活半夜,等做完笔录,天也早已大亮。顾言让支书看收割,她赶着车去公社上报这突发事件。
“还是我去公社吧。毕竟你跟韩家之前……还是避避嫌。”
顾言点头,把做好的笔录交给他。避嫌就避嫌,听说公社来了工作组,她也不乐意跟那些人打交道。
转身望一眼韩家这凄惨的混乱样子,她抬脚离开了这里。结束了,随着韩红土的死,他们之间算是彻底没了瓜葛。
入穷巷,思掉头、沾牵连,难斩血,奋反击、终断缘。之后她和她的孩子跟韩家再无牵扯,这一场第二次投胎失败的抗争终于大功告成。
她想的很好,觉得韩红土一死再无牵扯。谁料当天中午下工回家后,龙凤胎一个比一个哭的更凶。看她回来,俩人扑过来更加嚎啕不止。
“怎么了这是?宝贝不哭,受什么委屈了,还是跟人打架了,跟妈妈说啊,不哭了。”
李仲夏在后头接过她的镰刀放好,回来半蹲在拍拍孩子后背,转身问领着妞妞的小花这咋回事儿。
小花也一副要哭的模样,瘪着嘴委屈兮兮的。“我奶……就是那个韩老太,她说我们是……是他的孩子,得给他披麻戴孝。尤其是磊磊,他是儿子,得给他送终。”
顾言抬头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一副要干仗的架势。俩小的哭着吼道:“他才不是我们爸爸呢,我们有爸爸,才不要他。”
“大家说他是二流子,是我们爸爸。”小丫哭着放开顾言,大眼睛望着她“妈妈,他真的是我们爸爸吗?为什么大家都说我们是他的孩子?”
“我才不是。”磊磊气的跺脚。“我才不要他。他以前碰到我都从来不理我的,我才不是他儿子。”
小花对生父也毫无感情,小时候记忆里只有无尽的打骂,后来跟妈妈离开,他就成了陌生人。她从未期待过他的关爱,同样也不会为他的死而悲伤。她难过的是自己好像永远都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一有事情大家就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说什么血浓于水。
屁,浓什么浓。要不是妈妈,她们如今肯定凄凄惨惨跟他那个继女一样。一辈子上不了学,只能没完没了的干活。长大了被他卖了换钱。要不是妈妈,小丫早已不知在哪里。若不是妈妈,她们怎么可能齐齐全全的一家和睦,一切都充满希望。
以前被说了,她们都只当没听见。反正那些人也就背后说,可如今那人死了,这些又冒了出来。还要她们给他披麻戴孝,这就不能接受了。
顾言本来是非常火大的,可面对着孩子们的声声问询又感到十分无力。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以后再没有这个人,谁都不会再提起这些。
“宝贝,你觉得不是,那就尽管不认。”她微微叹口气“血缘真的代表不了什么,父亲也不是这个来决定的。你们从出生到成长,他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他不算是父亲,你们尽可以把他当陌生人。”
妈妈这么说,俩小的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小丫拽着李仲夏的裤子,男人蹲下把俩孩子搂进怀里。
“下回有人再说,你们可以不接受。你们可以告诉他,你们有爸爸,叫李仲夏。”
“嗯。我爸爸叫李仲夏,才不是那个啥呢。”
“我有爸爸。”姐弟俩搂住男人脖子,眼泪鼻涕糊了他满身。李仲夏掏出手绢,先给擦擦泪,然后抱着往耳房那边走。看样子是给这俩洗去了。
顾言站起来,拉住小花的手。望着孩子的目光满是问询。那俩小啥都不记得,这几年来韩老二也从来没敢骚扰过。是以孩子们虽然听过闲言碎语回家问,被糊弄后也不再纠结。可你应该是记得的,你会对生父有什么想法吗?
顾忌着你们,所以我一次次的留手。害怕有一天你们得背负着母亲杀了父亲的重担。可这家伙却不知收敛为何物,一旦有利益驱使立马就会冲上来。我不能再容他打乱我的生活,让这平静安宁变的支离破碎。十年混乱,留着他只会后患无穷。
“我才不理他。他死他活都跟我没关系。”小花忍不住滴滴掉下泪来。“妈妈,我们再也跟他没关系了是嘛?”
“对,你们再也跟他没关系了。”
安抚好了几个孩子,顾言只一心盼着韩老二赶紧下葬。眼不见心不烦,没了他这个人,大家的议论自然就会熄灭。以后他们阴阳两隔,彻底再无牵连。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原以为要应付的只是孩子们的心理问题, 结果晚上回家后饭刚端上桌韩老太居然在老大的搀扶下蹬了门。
割了一天麦子身累心也累,顾言一看她心里的火就开始往上冒。韩老二被放置在了给她准备的薄棺里,今儿已经从家里移了出来。这时候登门,不用问也知道所谓何事。
“顾言, 主任, 老婆子给你跪下了。”
果然,老太太刚一进门就语带哭声。开口没两句, 作势要下跪。门口, 已经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用说, 能短时间聚集这么多人,绝对是这娘儿俩的杰作。
“别装模作样的,有话就好好说。我是村主任,岂是那不讲理的人。您老这么大年纪,一进门就下跪要挟不好吧。”
直言打破对方的企图, 韩老太弯着膝盖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娘儿俩就那么弯着腰尴尬的站着。
磊磊之前被老太太吓着了, 看她来赶快躲到爸爸身后。小丫也拽着爸爸的衣角, 怯生生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空气有那么一时间的凝滞,几分钟后,韩老大替母亲开了口。“死者为大,主任您大人大量, 就别再计较以前的那些破事了。老二明天下葬, 总不能连个扛引魂幡的都没有。他毕竟有儿子,你咋也让孩子送老子最后一程。”





重组家庭养儿记[六零] 第64节
顾言尚未出声, 老太太已经声泪俱下。“是啊,他是有儿子的啊,咋能无人扛引魂幡,让他阴间无人引路成孤魂野鬼。主任, 你就让磊磊给他爹扛引魂幡送他一程,老婆子感激不尽。”
顾言转身拿出当年韩老二签下的文书。“立此为证,以后韩老二跟几个孩子再无瓜葛,无需尽抚养之责。孩子们也与他无涉,只当陌路。”
说完无视这俩躲藏的样子,她开口继续。“这是韩老大你亲自写的,你总不会忘了吧。当时说的好好的,这么些年韩老二也从未违约。如何现在你们又非要一个姓顾的孩子来履行韩家子孙的义务?你们不觉得过分吗,怎么能张开口提如此无礼的要求?”
不吵不闹,双方各执一词。屋外看热闹的那是说啥的都有,议论纷纷没个消停。
有人认为韩家这要求没道理,孩子都已经改了姓,那就不再是韩家人,咋能给你家扛引魂幡,度亡魂。
有人认为顾言太绝情。毕竟血浓于水,几个孩子是韩老二的骨血,如今死者为大,咋能让他孤零零的走。
闲言碎语不理会,此事一罢这些声音自然消失。至于落个薄情寡义心狠的名声,她是真无所谓。我就是这样的人,凡是讲道理,不管什么死者不死者。无良之人死了我也绝不可怜。
“孩子姓顾,跟韩家没有关系。我再次重申这一点,希望你们能讲讲理,别无理取闹。至于你们所说的韩家事儿,那跟我姓顾的没任何关系,请你们自行解决,不要来找我。如果是公事,该大队帮什么忙的,请去跟支书说。他说这事儿他管,不用我操心。”
一番话没一个脏字,却字字有力。咱们都是讲理的,别无理取闹。那潜台词已经在送客,这里不欢迎你们,韩家的事儿你们自己去想辙,别来打扰我。
“噗通”原以为她说的够清楚,知道廉耻的韩老大会劝说母亲离开。结果,韩老太居然挣脱儿子的手跪下了。
“主任,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他咋说也是你男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如今咋能让他死了无人送终。到阴间找不着路,去不了转世台入不了轮回道,凄凄惨惨游荡无依……”
老太太声泪俱下,身子几乎伏在地上,银白的发丝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在微微颤抖。
这样子委实有些可怜,刚才还在说韩家没理的人此刻也收了声。大家都静静的在等待顾言会如何处理。
李仲夏把磊磊和小丫交给小花,起身过来去扶老太太。“您先起来。说到底我们年轻,您这样让旁人怎么看我们?以老卖老,您不带这么欺负人是不是。”
“我……”
韩老太被李仲夏强势的扶着坐在了凳子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这话明明温和的很,可咋听在耳朵那么刺耳呢?
坐在炕上的李老太此时也开了口,“老姐姐,咱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我儿媳妇几年前就离了你韩家门,她们娘儿几个跟你们韩家是再无瓜葛的。当年她们娘儿几个光屁股被你们撵出来,若不是她这人刚强,吃糠咽菜起早贪黑挖野菜剥树皮的把孩子们拉扯大,你们如今哪儿找韩老二的血脉去?
当初赶人时一点儿情面不留,连一天都不让他们待,说他们不是韩家人。你们如今咋还能有脸说那些话呢?孩子不是大风地里长大的呀,扔出去那就没了,哪儿还有后账给你找。”
老人一番话说的韩老大无地自容,当着众乡亲的面他还是知道害臊的。顿时抬手去拉母亲。
“走吧,我就说别来别来。人家姓顾的孩子咋能给姓韩的扛引魂幡。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自找不自在。”
临走还得嘴头找点儿便宜,把这无理取闹的一趟推老娘脑袋上。李仲夏脸色依旧温和,但那双明眸却深不见底,把不屑隐藏于里。
“侄子过继,扛引魂幡不就可以了嘛。你们韩家下一代好几个男孩子,不会一个也舍不得给吧?”
一句话戳穿了韩老大的自私心思,这个虚伪的男人顿时脸红如火烧。他仨儿子,老三一个。过继的话肯定得是他的。这话题一开始,他媳妇就坚决反对。
自己生自己养的儿子给旁人过继,死了给他送终,以后每逢忌日或者鬼节都得以儿子的礼节祭祀他给他上坟烧纸,这事儿想想就不服。所以他才打起了磊磊的主意。
可没想到顾言对此不懂,只一口咬着当初脱离关系的事儿。但这李仲夏一言道尽了他们的小算盘,当众撕下了他们的面具。
你口口声声心疼弟弟死后无人送终,却根本是连自己儿子过继一个都舍不得。虚伪的只想占旁人的便宜。
吃瓜群众的风向顿变。毕竟这年月家家那么多孩子,基本都有儿子。稀缺生一串闺女的,也会给闺女招上门女婿,这样就算顶儿子了。这操作好多人都不懂,闻言才明白了韩家人的无耻。开始毫不留情的骂他们。
韩家母子被人骂的根本不敢抬头,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的出了李家大杂院儿。韩老太想给死鬼找个儿子送终的心思彻底歇了。
韩家会不会给韩老二过继儿子,顾言一点儿都不关心。经此一次,韩家不会再打她和她的孩子们的主意。以后再不会牵扯。
遣散了吃瓜群众,顾言望着李仲夏笑的如阳春三月的天气一般灿烂。
“这是当地规矩吗?怎么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从没听过啊。”
“别说你了,我这么大岁数,也不知道还能这样。倒是听说过,可啥时候能过继还是不懂。”老太太拍拍磊磊,示意孩子们吃饭。
“都是老理儿了。”李仲夏笑笑,两口子重新坐回饭桌吃饭。“其实破四旧该把丧葬习俗也改改就好了。非要什么儿子扛引魂幡,这对于男女平等的普及非常不利。”
“没那么容易。几千年的习俗哪儿是那么容易改的。”老太太咬一口窝头,压低声音。
“庙里不让烧香了,其实那些神神如今都在坡下老徐家呢。她家老太太是观音座下的弟子,如今大家要烧香都去她家阁楼上。再破四旧,婚殇嫁娶也只是简化些,老理儿还是要遵守的。没见哪儿改成女婚男嫁,让孩子跟媳妇姓的。”
说完,老人又赶紧嘱咐:“你俩可别往外说啊,不然那些烧香的可记恨你们。咱村里一大半的人家都烧香,不可惹众怒。”
顾言笑笑点头,李仲夏也跟着点头。他是反对封建迷信,可不是反对个人信仰。宗教,在世界上都占据很大地位。不是哪一个人可以推翻的。
“国人这信奉鬼神的传统是改不了啦。宋代时,辛弃疾就有言。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老百姓什么都不懂,却喜欢跟着人烧香,求神保佑。多数却连供奉的是谁都不问。”
顾言此话一出口,李仲夏转头瞅她一眼。她心虚的真想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一飘就喜欢胡说呢?一个跟着孩子学认字,跟着字典学习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辛弃疾的词。
“吃饭,吃饭。干一天活儿都累了,”
开口打岔,李仲夏什么都没问。一家人吃完饭,小花去收拾锅碗,他们两口子洗漱哄孩子。
晚上躺到炕上,李仲夏看妞妞睡了,伸手把媳妇掰过来面向他。“你在哪儿看到的辛弃疾?”而且还是初中都没有的教材《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哈……哎呀好困。”
女人闭目钻他怀里睡觉,独留他干瞪眼没招。回身吹灭油灯,低头亲她一口。“等收完麦子再收拾你。”
地里收割,打谷场晒一天后开始脱粒,两项工作同时进行。顾言白天带头收割,晚上不放心又跑去打谷场看情况。今儿天气不好,闹不好夜里有雨。
几个孩子跟着她到打谷场去玩。阴沉沉的天空越来越低,好像一伸手就能够到一手墨汁。顾言也顾不上管孩子,急的带着社员们赶快把麦子跺起来,上面覆盖麦草,用石头压牢。
“起风了,大家加快速度,这雨说来就来。”
顾言在那喊,李仲夏带着人飞快的检查一个个麦垛。看都差不多了,她转身去找几个孩子。
“顾言,你带着孩子回家,这里我看着。”
李仲夏查看一遍后,看天色不对,跑来抓着她大声的喊。直到这一刻,顾言才觉得他不愧一直当领导多年。那么温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做事干脆利索,话语中不自觉的带着命令的口吻。
抱着妞妞,她点点头。五月的天气居然刮这么大风,这天气实在反常。就算不放心来查看,也得先把孩子送回家。他虽然不在大队任职,但社员们对他非常信服,有他在出不了事儿。
把老婆孩子送上坡,李仲夏披着雨衣再次返回打谷场。拿着手电查看一番后,跟几个留守的男人钻进了旁边的草棚里。
顾言带着孩子前脚到家,后头噼里啪啦的雨声就传了来。老太太坐在炕上看到她们一副松口气的模样。
“正担心你们了,可算是回来了。这大风大雨的,打谷场那麦子都苫好了吧?仲夏在那儿看着呢?”
“嗯。支书今儿有事不过来,全交给我了。他让我带孩子回家,自己留在那儿呢。”说着瞅瞅竹帘外的雨幕“等一下我再去看看吧。”
“不用了,有他在呢,你有啥不放心的。”老太太嗔她“仲夏做事认真负责,他是当过领导的,知道怎么做,上万人的队伍都能料理的了,这么点子事儿不搂他干。你不用那么操心。”
也是。顾言顿时笑笑,抬手摸摸后脑勺。一直靠自己,下意识的觉得该亲力亲为。忘了自己如今是有靠山的人。
“小丫,你咋也摸后脑勺?”
小花一开口,顾言转头正好看到小丫放手。顿时没好气的的过去拍孩子一下。
“坏丫头,老学妈妈干啥啊?”本来也没用劲儿,只是轻轻触碰而已。这一摸倒是让她发现了不对。
“这么大包,你这咋弄的?”拿手电筒过来仔细的看,伸手轻轻的摸。“你不疼吗?咋不吭声啊。”
“有点儿疼。”小家伙毫不在意的笑笑“妈妈,你别担心,这没多疼。不碰它就不咋。”
“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弄的?”
这多长时间了,不会把脑子里摔出什么好歹吧?想到曾经在新闻中看到的那些摔下床就脑出血的孩子,她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得ct才能看到,如今可没这机器,她空间也没收这玩意。这要是真有什么,不,不,不会有事的。
“就刚才,我不小心从麦秸垛上掉下去,结果磕到了脑袋。妈妈,你别担心,这都没事的。我之前磕过,过几天它就消了。”
老太太看她一下子脸色煞白,笑一下出言安慰她。“别自己吓自己,小孩子嘛,磕一下碰一下的都是常事。你别一点儿小事把自己吓个半死,这么养孩子那当妈的得累死。”
小花也呵呵笑着搂住妹妹:“妈你别管她了。这小丫头就没个安生的时候,比皮小子还皮。磕了又不是第一回 了,很快就消了。”
不要紧吗?原来之前你们都不当回事,从来都没说过的。顾言默默出口气。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压下心中的忧虑,在家里陪几个孩子玩。直到仨小时后,外头的雨都停了,小丫没出现任何恶心、呕吐、头疼的症状,这才放孩子们去睡。
夏日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哗啦哗啦用泼水的速度下完,风停雨住,天空中露出了月亮姐姐弯弯的脸。
顾言哄睡妞妞,正想着要不要去找找李仲夏,一出门跟男人撞了个正着。
“怎么还没睡?你这要去哪儿?”
顾言退回来。“本来是想去看看你那儿的情况。”
“你呀,”伸手半搂着她回屋。“有我在,有什么好担心的。雨已经彻底停了,麦秸垛没进去水,你就放心吧。明儿太阳晒干了地面就可以继续脱粒。”
“那就好。你赶快洗洗去,早点儿睡觉。”
“嗯。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夏粮收割,农民的大工程。忙忙活活的谁也顾不上别的。等麦子全部脱粒,会计计算后,顾言开着拖拉机到公社去送公粮。
第60章 第六十章
公社书记的办公室, 她迎头就被一通批。“顾言,你这觉悟跟不上啊!如今这形势,从上到下都在轰轰烈烈的闹,咋就你们大队没啥动静?”
“这不是忙着收麦子嘛。书记, 这前方冲锋陷阵, 它不得有人搞后方后勤工作嘛。今年我们大队夏粮不少交吧, 让同志们吃好了, 那才能有革命热忱不是。”
“也对。西河大队今年泡了上千斤的麦子,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书记说着气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徐老蔫儿、魏老木这一对混球, 居然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出这么大差错, 简直就是犯了……”
听完书记训话, 临走让她拉上去河野大队的工作组人员。“全国都在轰轰烈烈的搞革命,你们大队也不能落后。让工作组的去指导指导你们, 把那些隐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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