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襄函
四个字不伦之恋。
欧筱彦来之前,司马唯吟刚刚从病痛发作引致的昏晕中醒转,两个人进门时,她没有睁眼、没有动,然而当欧筱彦一提到吴名,司马唯吟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猛然坐了起来,向欧筱彦看来。
她认出了欧筱彦,也看到了欧筱彦所佩的汐吟剑,急急叫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哥哥还是好好的。”对方眼里的焦灼让欧筱彦有点不忍,她进一步说明:“我本来不知他跟你有关联。先前他在某处跟我的夫郎说过话,我心下怀疑,便让人去查,查到了灵芝客栈,昨日我的侍卫又在那里看到了你……”
司马唯吟紧紧盯着欧筱彦,问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她的双脚被秦多煦点了穴道,站立不得,所以还是坐在地上。
“依然住在灵芝客栈里。我的人在监视着他。”欧筱彦直言不讳。
一直沉默的秦多煦出声了:“司马唯吟,你想见你哥哥么?”
这一对让她不由心生同情,她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师傅和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逆伦之行了。然而,司马唯吟和司马汐汐毕竟是亲生兄妹,秦多煦心想倘若他们是她的家人,她必定还是要予以阻止。
司马唯吟浑身一震,没有答话。秦多煦叹道:“你若想见,我便成全你。”
“他……不想见我……”司马唯吟低头避过她们的目光,声音里却透出掩不住的痛苦。
秦多煦与欧筱彦对望一眼,欧筱彦刚要开口,司马唯吟猛然抬起头,冲她们喊道:“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是将死之人!千万不要!我,我宁愿不见他!”
秦多煦沉声道:“我答应你。”
司马唯吟这才平静了一些。秦多煦又道:“你的神不可有太大负荷,歇着罢。”伸指欲点其睡穴。司马唯吟忙道:“等一下。”
“还有何事?”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看看这汐吟剑?”
欧筱彦向师傅投以询问的眼神,后者微微点了下头,欧筱彦于是解下剑,将之递给司马唯吟。
司马唯吟双手托着整柄剑,面色凝肃的看着,口中喃喃道:“汐吟……汐吟……”
她慢慢的将剑从鞘中拔出,仔仔细细的看汐吟的每一分、每一寸。
对于早亡的母亲,司马唯吟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她和司马汐汐最敬爱的是他们的父亲。父亲曾经一不小心流露出希望汐吟剑能回来、以慰母亲在天之灵的意思,司马唯吟记在了心里,虽然限于能力不能主动夺回汐吟剑,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有一天在南漳县的街上,司马唯吟一眼认出了汐吟,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可它的形貌父亲曾经清清楚楚的描述过。她跟着佩剑的欧筱彦一行,跟到客栈外头,没想到朋友曾家芮也住在这家客栈,一场巧遇着实引人注目,不过司马唯吟后来倒是也从曾家芮那里了解了不少情况。可是,她到底准备不足,能力更是不足,当晚的行动失败了……
那之后的某天,她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昏厥。确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只想再见心爱的哥哥一面,至于汐吟剑当然是没心思再考虑。却不料,今天能够见到它……
然而见到又能如何?父亲的心愿无法得偿,自己更时日无多,而汐汐他……司马唯吟瞧着瞧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
秦多煦见此情形,立即点了她的睡穴。欧筱彦将汐吟剑佩好,同师傅走出密室。
………………
欧筱彦同小庆、裘小四两个随从回到府中时,时间已是不早。小庆正要服侍主人更衣,儿却匆匆来了。
欧筱彦之前吩咐过儿,如果温菱身上又有什么不对劲,要尽快向她禀报。现在儿来,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欧筱彦心道这司徒修玉还真是倒霉。
果然儿告诉她温菱的脸上起了些红疹子,他躺在床上也不睡觉,拿着面镜子不撒手,时不时的照上一照,还不停掉眼泪,儿怎么劝都没用。
深庭翠(女尊) 第85章八十五玟山秋
八十五、“玟山秋”
欧筱彦一听司徒修玉是起疹子,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心下便是一宽,同儿讲了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
小庆一边服侍欧筱彦更衣,一边却是在暗暗纳闷:主子对这个温菱究竟抱着什么心思?要说喜欢那实在不像,主子自己也说是看温菱和她某位旧识面貌相似,因此生了同情之心,可要说只是同情……却也不像……
她犹豫道:“主子,这温菱……”
“嗯?”欧筱彦挑眉看她。
自己的主子面上平静无波,小庆却不知怎的有些忐忑,但话已开了头,不能再憋回去,她道:“主子,小庆能否问一下,您日后打算如何安置温菱呢?”
欧筱彦这时已经换好寝衣,坐了下来。闻言,她却是微微一笑。
“他么,自有他的去处。”
“哦。”见欧筱彦无意说下去,小庆不敢再问,将主子的发髻散开,梳理起来,只在心里猜度着那个“去处”……
“温菱”的房里,床上的男人支起半个身子,探着头看儿进来,呆了一呆方道:“你到哪里去了?”
“温菱公子,方才我同你说过了呀,主子回来了,我须得去向主子禀报你的情况,不然主子不放心哩。”儿见对方已经不再眼泪滚滚了,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走到床头边,“时候不早了,温菱公子请早些安歇罢。”温菱是儿侍候的人,而他在府里非主非仆、身份微妙,儿于是称呼他为“温菱公子”。
司徒修玉不吱声,抱着镜子坐了起来。儿之前的话他其实听得真真切切,因此心里又高兴又慌张,高兴的是那个人记挂着他,慌张的是万一那个人过来看他,他这张丑脸对着她该怎么是好……司徒修玉也不哭了,瞪着眼思前想后,一面还留意着门边的动静,哪知道只等到儿一个人进来……
真正想问的是“她怎么没来”,但这显然是无法问出口的。
吸了吸鼻子,司徒修玉道:“她怎么说?”
“主子说估计没什么大碍,明日再观察观察,若有必要再行医治,呃,主子还让我催温菱公子你早些歇息。”儿赶紧回答。
实际上,欧筱彦还说了“若他依旧照镜子依旧哭,那便由着他去折腾,你不必劝,他累了自然就清静了”,但这话儿自然是不会吐露的。
“儿,你先去歇吧,我再过会儿。”司徒修玉说着又侧躺下来,脸对着墙。
儿答应一声便去了。司徒修玉心道:也不知他怎么跟那人报告的,那人言语间虽也体贴,却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她不知自己有多么心焦害怕……
他执起镜子,往里面瞧去,这一瞧就忍不住又想哭。自己脸上的疹子好像又多了些?大了些?是错觉么?天啊,不会和那位起过满脸疹子的远房表哥一样吧?!表哥的疹子过了半年多才完全消下去,那自己……如果对鲥鱼还有别的反应,那就更糟糕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现在犯了它的禁忌,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万一温菱的魂就此回归……
司徒修玉越想越怕,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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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休沐日,不用上朝,不过欧筱彦还是一大早起来练功,以弥补昨天没练的份。
昨天,她们师徒商量好了今天下午由秦多煦将司马汐汐带回武馆,至于欧筱彦派到司马汐汐身边的人手,午时过后就可以撤回,因为那时候秦多煦已经到灵芝客栈了。欧筱彦吃完早饭,即令人去通知邓侍卫她们到时撤回。
欧筱彦是预备今天到上官子烨身边待上一天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从饭厅出来后,她慢悠悠的走到“温菱”暂居的客房门口。
房里的人已经起来了,儿正为其梳着一头青丝。欧筱彦让随从的小庆先回去,然后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儿转头看见欧筱彦,赶紧放下梳子,向她福了一福,“主子,您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那个窈窕身影却只是僵着不动。儿偷偷的戳他一下以作提醒,又道:“主子,我正打算去向您禀报,一夜过后,温菱公子脸上的疹子严重了许多……”
“唔。”欧筱彦望着慢慢起身的“温菱”。
男人深深垂着头,不情不愿的转过来,哑着嗓子道:“三皇女殿下……”欧筱彦自从知道温菱其实是司徒修玉,就让他在他人面前别再叫自己主子,改用这个称呼。
男人向欧筱彦行礼,不知道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的,一下子往前面的地上扑去。在他叫出声之前,欧筱彦的双手有力的扶住了他。
男人的一颗心霎时间跳得非常厉害。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欧筱彦。
等他站稳了,欧筱彦放开手,对旁边的儿吩咐道:“你先下去罢。”儿答应一声,躬身退下,并带上了门。
欧筱彦这时已经看清男人的脸,情况的确严重:红红的疹子或大或小,占据了额头和双颊的大部分面积,下巴上也有两块,简直可以说是到恐怖的程度了。而他的眼睛和鼻子也都红红的,显然才哭过一场,整个人看上去别提有多凄惨。
欧筱彦揉揉额角,喃喃道:“看来必须用药了……”
“我,我……”司徒修玉的眼珠艰难的转动了一下,一脸想哭而哭不出来的表情。他也确实哭不出来了,早晨醒来以后照镜子,被自己这张几近毁容的脸刺激得大哭而特哭,现在哪里还有力气。
欧筱彦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坐下说话罢。”
司徒修玉随着她坐了下来。
“你可还有别的症状?”欧筱彦首先问。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起疹子。”
“身上有没有疹子?”
“没有。”司徒修玉想想又害怕了,声音发着抖,“难道我身上也会起疹子?”
欧筱彦失笑道:“不,我只是问问。你莫要多想,也莫要太心焦,你这疹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但应该不难治好。”毕竟只是皮肤过敏,不是什么大病,说不定元碧那里就有药可以治。
“不难治好?你是说真的?”男人听了这宽慰的话,不觉有了神。
欧筱彦点点头,道:“会好的,你放宽心罢。”
她说的,自己应该相信。司徒修玉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还没有安,低声道:“可是……”
“可是什么?”
“我,我犯了温菱身体的禁忌……我怕他的魂就此回来……”男人神色忧惧。
欧筱彦轻叹一声,道:“司徒修玉,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温菱他怎么可能回来。”想起眼前这身体的正主儿,她心中一阵同情,思忖着:如果温菱回来倒是“物归原主”,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说温菱或许早已经投胎转世了……
男人咬了咬嘴唇,“他,真的不会回来么……”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跟欧筱彦提起,他本已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渐渐不再去想它,现在却又被一条鲥鱼提醒了。欧筱彦对此也明白,只道:“温菱只怕早已喝下孟婆汤,再世为人了,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男人茫然的看着欧筱彦,不言不语。这时,敲门声却响起了。
来者是何元碧。他来给妻主送她要的“忘却”和其它一些药,听说妻主在这里,正好他自己也想看看司徒修玉,就顺道过来了。
夫妻二人在门外低声交谈了几句,便一同进房。
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检视了一番后,何元碧向惴惴不安的男人露出了笑容,“放一百二十个心罢,你的脸可以治好。”
“何公子,怎样治呢?”司徒修玉急急问。
“用一种野花的花汁搽脸,每日早、中、晚洗脸后各搽一次,如此最多两个月便会痊愈。”何元碧说的野花其实叫作“玟山秋”,这花只生长于玟山之上,每年初秋开花。何元碧没有明说它的名字,是因为不想让玟山二字勾起对方痛苦的回忆,也得多生枝节颜明微,司徒修玉的旧情人,不正是玟山派掌门的女儿么……
司徒修玉闻言一愣,“要两个月么?”
“难不成你以为只要两天?”何元碧掩嘴一笑,道:“我是说最多两个月,若是快的话,一个多月也就好了。你也挺幸运的,我手头恰好有这种花汁,待会儿叫人给你送过来,你今天就可以用了,哦对了”
司徒修玉因他这一顿又紧张起来,“怎么?”
“刚刚我忘记说了……在治疗期间,你三餐都只能吃……稀粥。”
“啊?!”司徒修玉张着嘴巴,那表情仿佛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看着呆滞的男人,欧筱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刚想开口,敲门声却再度响起。
何元碧过去打开门,见到了程灵雁和小眉主仆二人,他笑着招呼:“程哥哥,你也来看温菱啦。”
“是啊。”程灵雁向他笑了一笑,目光移到了他颈间那串洁白无瑕的珍珠项链上面。
深庭翠(女尊) 第86章八十六玫园早膳
八十六、玫园早膳
一瞬之间,程灵雁已确定何元碧所戴的珠链就是柳贵侧君上次的赏赐,他移开视线,却不由为自己的那一串暗暗郁闷起来。何元碧再喊了一声“程哥哥”,将他让进房内,小眉则依照主人的意思候在廊上。
“灵雁。”欧筱彦微笑着起身,望着男人清亮的眼眸。她知道男人跟“温菱”只见过一次面,远不如何元碧跟“温菱”熟,所以对男人的到来心里其实是有点意外的。
“筱彦,我听人说温菱因为吃鲥鱼身体不适……”程灵雁说着,看向立在梳妆台边的司徒修玉,这一看便吓了一跳,他昨天听说的是温菱腹泻,没料到会见着这种情况。
司徒修玉低下头,僵硬的道:“谢程公子探望。”面前这个娇嫩柔媚的男人来看自己大概是出于好心,可是他惊愕的眼神让人受不了……而对着他和何元碧两个大美人,自己更是无法控制的自卑,甚至还有些嫉妒……
程灵雁瞧着“温菱”,心想这样子真是糟糕,难怪筱彦和何元碧早早过来。他道:“以前在长峦国时,我曾听闻有个独门秘方专治因鲥鱼而起的各种反应,当时没怎么留意。筱彦,我要不要写信给伯父,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秘方?怪不得灵雁特地赶来。欧筱彦笑道:“不用了,元碧的手头刚好有种灵药。”何元碧跟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噢,这样最好不过。”程灵雁高兴的道。他话音刚落,司徒修玉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
何元碧眨了眨眼,“温菱你一定是饿了吧,也难怪,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今天的早饭也还没吃”
司徒修玉打断了他的话,“何公子,我……我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吃稀粥?”
“对啊,你不是从今天开始治疗么。”何元碧同情的看着无打采的对方,“没法子,忍耐一段时日罢……”
司徒修玉勉强的向他笑了一下,“嗯。多谢何公子。”
看待得差不多了,欧筱彦再说了几句,便带着两个男人离开。
何元碧因为要把药交给妻主,所以和妻主一起去书房,程灵雁则带着小眉回玫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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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雁坐在桌边,一手托着小脸,一手拿着柳贵侧君赏赐的珠链在看。
这串珠链已经不能说是和其它两串一模一样了当中一颗珍珠明显有道刮蹭的痕迹。这般美好的东西,哪怕只染上微瑕都极为可惜,何况现在瑕疵还不小……
男人盯着已经不完美的珍珠,秀长的眉毛皱了起来。
他本身就很喜欢这串珍珠,常常戴着。昨天小眉将它从锦盒里拿出来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要自个戴上,结果一失手,项链掉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手上的玉戒又不小心刮到了一颗珍珠,玉戒一点事没有,可珍珠就……
弄坏了心爱的东西,程灵雁相当懊恼,而且这东西是柳贵侧君给他们三个人的赏赐,自己这般大意的对待实在不妥,想及此处,男人总觉不安。
小眉端着早膳进来,见男人又在瞧那串珠链,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家主子定然是因刚才见到了何主子脖子上戴的,又被勾起了心思,可珠子刮坏了就是刮坏了,再怎么看也无济于事呀。
他轻轻叫了一声“程主子”,将房门掩上。
程灵雁看看小眉手上的托盘,起身把项链放回到梳妆台上的锦盒里。小眉到桌边麻利的摆好碗碟筷子,道:“程主子,请用早膳。”平常这时候程主子早就吃完了,今天因为急着去跟温菱说秘方的事,耽搁到现在,程主子的心地真是没话说。
“嗯。”程灵雁坐了下来。动了几筷子,他停下来看着小眉。
“小眉,我真是后悔……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让你帮我戴呢,鬼使神差的,唉……”
这种话男人已经念叨了不止一遍,小眉也劝解了不止一遍,现在他只能再次劝道:“程主子,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老想着哪,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个意外,您也没必要太过自责,以后小心些也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别人都是珍而重之的,偏偏我这般大意,要是让殿下知道了……”程灵雁紧紧抿着小嘴,眼中满是懊恼和烦躁。
他们主仆之间的感情很好,小眉看他这样,不由心疼,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您又想到哪里去了,莫说主子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为这么一件小事责怪您的。”
“小眉,这怎能说是小事……”程灵雁低下头,闷闷的拿着筷子在碗里搅。
“可也不是什么大事呀。”小眉嘻嘻一笑,“再说,这事除了程主子您和小眉没旁人知道,把它当作没发生过是完全可以的。”
程灵雁的手不动了。小眉续道:“所幸只刮坏了一颗珠子,戴的时候挪一下位置,旁人定然瞧不出来。不过,您以后还是尽量少戴它为好……再说您的项链多得很,根本不是非这一条不可呀。”
男人呆呆的看着小眉,道:“可是殿下知道我十分喜欢这条项链……”
小眉心想如果再接这个话茬,自家主子钻牛角尖怕是要钻得更厉害,于是笑道:“这项链梅苑的林主子还一次都没戴过呢,不也没什么嘛。哎呀,程主子,您看这早膳都快凉了,您还是快些吃罢?”
“哦……”程灵雁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心里还在想着小眉的话。
林湘然房里的一个小厮儿是小眉的表哥,兄弟俩关系亲近,小眉刚刚提起的事就是他们聊天时儿说的,而程灵雁之前已经听小眉说过一次林湘然对于珠宝首饰向来没有多大的兴趣,那串珠链只在刚拿到时试戴过一下,后来一直摆在锦盒里没动过。
林湘然真正的兴趣在琴上,他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其最擅长也是最喜爱的即是琴,并且,他不只琴艺上佳,还谱得一手好曲子。
程灵雁想到此处,低低一叹,人家林湘然是多么高雅、多么兰心蕙质,瞧瞧自个儿,除了会武功、会一点绣花,其它什么也不会……
男人的沮丧小眉是看在眼里的,可小眉不晓得自家主子的心思已经跳到了林湘然的爱好那方面,还以为他依然在为珠链烦恼。为分他的神,小眉出声道:“程主子,明天我不是请了两个时辰的假么,我想找人暂代一下,您看……”
小眉请假是为了同儿一起去探望他们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亲戚,昨天小眉说了,程灵雁也准了假,听他又提起这事,程灵雁偏过头瞧他,“昨天不是都说过了么,明天下午你尽管去,不必特意找人代替,反正我没什么事,就算有事,巧儿他们也都在跟前呀。”
小眉唇角一弯,脆生生的道:“是。小眉多谢程主子的体恤。”
程灵雁回他一个微笑,然后继续慢慢的吃。
小眉瞧着依旧闷闷不乐的主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一个大胆无比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骤然形成。
那次自己去梅苑找表哥的时候,林主子外出未归,表哥正在他房里打扫,并且快要打扫完了,自己站在里头同表哥讲话,提到柳贵侧君前不久的赏赐时,表哥讲了林主子那串项链的“待遇”,还顺手指了一下它的位置梳妆台左端的第三格抽屉。
如果瞅准机会,把那一串项链和自家主子的这一串对调……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一下,小眉吐了吐舌头,且不说这个机会有多难找吧,单说对调了之后,怎么办?
林主子那边大概是发现不了,可自家主子这边怎么交代?难不成要跟他说自己找高人修补好了珍珠?这个解释可是有点荒谬了。
小眉想着想着又心疼起来,程主子现在这般不开心……对了,程主子好像很担心主子怪他,他是不是怕主子以为他不把自己的妻主放在心上呢?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件事,程主子恐怕不会这么胡思乱想……
深庭翠(女尊) 第87章八十七习惯
八十七、习惯
秦多煦如期将司马汐汐带回了瑞祥武馆。欧筱彦晚上到武馆的时候,司马唯吟已在密室内房的床上沉沉睡去,她的孪生哥哥坐在旁边,正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眼中有万般深情,亦有万般痛苦。男人已恢复了本来面貌,和妹妹看起来有四五分相似。
欧筱彦在门边望了几眼,不忍的退出去。秦多煦随后将门关上,同徒弟走到对面小间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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