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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要不要去试试呢……顾栾舔了舔牙尖,觉得他从前玩笑似地说过的“摧毁和终结”的命定渴望,苏醒成为了另一颗心脏,正在他的胸腔中鼓动。他突然有点理解顾奕那些蠢得要死的举动了,好像不去做点什么,身体会不堪忍受地裂开。
顾奕……不知那家伙死了没有,他还有一箱子烟火没放呢。刚才那个小家伙好像没认出来曾经见过他脸上的伤痕,要不然就重新划一道新伤,假装成顾奕的身份……
顾栾沿着脚下这条路走到尽头,把樱桃吃掉了小半袋。然后他发觉背后好像出现了什么骚动,有人喊着“快报警”,有人往他的反方向跑过去。他转过头,在楼房与楼房的缝隙间,看到了正在蹿升的烟与火。
两个月后。
温明宇在文件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这几张薄薄的纸放在了他和苏涵之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他说,语气中已经没有愤怒,只剩下了平静的疲倦,“请你,按照约定,带我去见我的儿子。”
苏涵微笑着将文件拿了起来。那是一份婚前协议,按照协议上的内容,在他和温明宇离婚之后,温明宇所有的财产,包括存款、名下的房产、公司股份……其中的一半会归他所有。他手上曾经淤青的地方早就已经痊愈了,白皙纤细的手指动作十分优美。“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他说,“我们还没有登记呢。”
温明宇的嘴角细微地翘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来一点讥讽。但他没有表示反对。
婚姻登记处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刚进门来的这对情侣。长相英俊儒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身边身姿美好的青年脸上则戴着半个好像影视剧里面的那种面具。男人全程没有表情,青年一直微笑着,他们对各项流程的配合都挺默契,却始终没有半句交流。拍照的时候,青年把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将那张本该完美无缺的面孔变得扭曲又丑陋的两道伤疤。
直到他们离开,这个小姑娘心里还想了许久:太可惜了啊,那两个人……真是老天无眼……
苏涵推着温明宇的轮椅,带着他走进了一家大型商场。两个月前,温明宇从公司到家的路上遭遇袭击,对方显然是有目的的寻仇,将他双腿膝盖骨敲得粉碎,还废掉了他的男性.器官。这段时间他都在病床上躺着,不久前才刚出院。虽然并未丢掉性命,却已经不能再行走、生育能力也失去了。
苏涵就在这时候找到他,坦白了曾经拿他的子去做试管婴儿的事情。温明宇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为了那个现在是他唯一希望的孩子,痛快地答应了苏涵提出的结婚和财产分割的要求。
轮椅随着背后那个人的脚步向前运动,温明宇的眼睛不断寻找着可疑的目标。是那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吗?是那个肚皮浑圆的女人吗?还是那些生龙活虎、快乐地满地跑来跑去的孩子……轮椅经过了商场中央的气球城堡,看着里面那些嬉笑打闹的小孩,温明宇的眼睛亮了。然而苏涵一直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推着他走到了商场的寄存柜旁边。
温明宇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说过……”他嘶声说,声音开始有些发抖,“你说过……我的儿子……”
苏涵没有出声,走到寄存柜边,从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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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出密码纸塞进机器里,一扇小小的箱门打开了。他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只有半截小臂的长宽,他转身面对温明宇,将这个盒子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腿上。
温明宇觉得自己的双膝、自己腿间的部位同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他的手也和声音一样开始颤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打开盒子,最后还是苏涵帮的他。纸盒里面是另一个更小的木盒。这次他自己将这个木盒打开了。
盒子里面是五六块洁白、细小、看起来甚至还有点柔软的东西。它们实在是太小了,几乎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儿子。他活了两个半月。”苏涵柔声说,“我没有故意要害他,他天生有缺陷,长不大了……这就是你的种……”
“不过,他也算是幸运……不用降生下来,在我们两个人组成的家庭里面长大……”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然后完全变成了笑声。他站在寄存柜前,旁若无人地大笑,一直到温明宇喉咙里发出了疯狂的吼叫声,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用双手拽住他,拖着他一起摔在了地上,苏涵的笑声也没有停下。那几块小骨头跌落在他脸颊边,他笑得弯了起来的眼睛里渗出滚烫的泪滴,流过伤疤时让它们就像新鲜划下的时候一样剧痛起来。温明宇将那个盒子砸在他胸口,又想抬手扇他耳光,在好心围过来的路人试图阻止、以及分开滚做一堆的两个人的时候,苏涵的双手却像是最亲密的情人的手,一直紧紧地、紧紧地攀附在他身上……
颈间红线完
第13章海神的岛屿
系统空间还是和离开的时候一样:像是探照灯在地上照出来的圆形光,光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看得清自己然而制造不出影子。
“这就是你说的‘回到系统空间后你就能知道了’?”
陆攸拿着一张小纸条在他回到这个连光线都很意识流的空间时,就凭空飘在光圆正上方的小纸条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它根本什么都没解释啊?”
纸条上只写着两句话。一句是“因个人恩怨,苏涵脸部受伤,温明宇双腿残疾、不能生育”,另一句是“苏涵用欺骗手段与温明宇结婚,协议规定离婚后财产平分”。就这两句。
……去你的“个人恩怨”!见鬼的“欺骗手段”!
要是这时候再没反应过来是系统、或者说是创世神的某种规则,故意要向他隐瞒造成结局的一些信息,陆攸就是傻的了。想到系统在确定任务完成后当天就赶他离开、几次强调生存时间要用积分来换的行为,自以为了解到系统抠门属性的陆攸诚恳地注视着黑暗:“你就直说吧,想要看到完整版的结局,需要多少积分?”
他真的很想知道啊!温明宇勉强能解释成顾奕下的手,苏涵又怎么了?是以前被他骗过的其他人的报复,还是单纯的意外?他又是用什么理由骗了温明宇,居然能让温明宇答应那样的协议?陆攸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侦探小说看到快结局,发现宣布真凶的最后几页被人撕了,这实在是比在第一页圈出个名字并旁注“这是凶手”还要更贱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对那个方向说话?我在这里。”系统的声音慢吞吞地从他背后传来,“查看经历过的副本的详细版结局,不需要额外付出积分,但这是高级功能,在宿主经历的副本总数达到3个或以上的时候才会开启。”
副本经历要达到3个……
陆攸毫不怀疑,肯定有本来做完一个任务就准备去死的人,被“想看结局”的念头引诱着又跳进了下一个任务。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狡猾”,一边无可奈何地吞下了这个鱼饵不过他本来也是打算继续的。接着他想起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有多少积分了?”
“正在结算中……结算完毕。”系统顿了顿,报出数据,“本次任务宿主的得分为87分,当前总积分为156分。恭喜宿主,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
陆攸:“……谢谢夸奖,不过我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的……
“宿主直接推动剧情进展的行动确实不多,但引发的连锁反应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系统说,“此外,这个副本的分类是‘爱情’,宿主完成任务的方式非常符合主题,获得了额外的加分。”
在陆攸看来,他在副本中利用过的温明宇对颜楷的感情、还有顾奕对苏涵的感情,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也不知系统的“底层程序”是按照什么标准来进行判断的。他没有多纠结于原理或规则,怀着期待问:“我想给这个空间加一把椅子,可以吗?需要多少积分?”
“300分。”系统说。
面对着陆攸呆滞的表情,它好心加上了一句解释:“系统空间是直接隶属于创世神大人的独立空间,在这里加一把椅子,比修改低层世界的时间线消耗的能量更多,只宿主300积分,已经是选民尊享的优惠价格了。”
陆攸:“……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他苦着脸,环顾这个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的地方,“创世神是想让选民尽快滚进下一个任务副本,不要在空间里赖着不走吧?”
系统好像没听见一样完全忽略了他这句话,接着开口时,已经一本正经地换了个话题,“宿主,我有一些疑惑,希望能够得到宿主的解答。”它说,“宿主曾经询问过能否让原世界其他人穿越的问题。那是对宿主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陆攸愣了愣,有些疑惑于系统为什么时隔良久,突然来询问这件事情。不过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他很坦诚地说:“祁征云吗?他……算是吧。”
十六岁相识,两年后成为恋人,又两年后同居。直到陆攸死前,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总体幸福快乐的八年。对于父母早年在事故中生亡、也没有别的来往密切的亲戚和朋友的陆攸而言,祁征云其实已经超过了“很重要”、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人了。
“据我所知,在原世界,‘祁征云’是令宿主死亡的直接凶手。”系统接着问,“宿主对此没有怨恨吗?考虑为他申请穿越,是还希望能继续恋情?”
这两个问题让陆攸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他杀了我,虽然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所以并没有很愤怒或者仇恨的感觉,但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其实已经可以算是分手了。”
就算是为了他不要经历被丧尸啃食的痛苦、或者持续的末日恐惧,就算是本来也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希望,甚至如果祁征云提出要和他两个人一起自杀殉情的要求,陆攸那时候都会愿意接受,但他无法真的毫无芥蒂地接受祁征云直接替他做出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22
选择,夺走他的生命。
他本身是个对拘束、限制、被剥夺或代替选择之类事情接受程度比较良好的人,大概也算是某种受虐倾向,要不然早就从祁征云身边逃走了祁征云对他好是很好,但那样的控制狂可不是平常人消受得起的。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他,“谋杀”也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想继续和他在一起。”陆攸看了看地面,盘腿坐了下来,似乎站得有些疲倦了,“如果你问我,我是不是还爱他,还想念他,我现在还能不犹豫地说‘是’。但你问我是不是希望继续恋情……我还真的有点给不出答案。”
“但是你希望他活下去。”系统说。
“我希望他能活下去。”陆攸重复道。
系统空间里有一会儿安静无声,然后陆攸突然笑了一下。“又是‘爱’又是‘想念’,还真是肉麻啊。”他说,“有件事,说起来可能有点矛盾,不过……那家伙不在身边,我其实觉得挺爽的。”
“你知道有人每时每刻黏在你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吗?几天、几周还能说是甜蜜,但是几个月、几年……我之前最怕的就是哪一天我居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我就算是被他养废了。”回想起以前那种又快乐、又可怕的生活,陆攸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赶紧晃晃头甩掉了那一丝软弱的怀念,“现在他不在我身边,我总算可以一个人吃饭睡觉洗澡、一个人读书看电影散步了……”
他畅想了一下,由衷地说:“真的,感觉好爽。”爱着并想念着一个人,希望他不要死去也不要痛苦,但又并不想很快见到他,这就是他现在对祁征云的感受了。
系统发出了一个奇怪的语气词作为回应,听起来像是“嗯哼”,尾音还往上一勾,显得有点阴险。陆攸莫名地往黑暗中看了一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以前没见你这么八卦啊。”
如果陆攸时刻牢记着“副本的存在是因为创世神闲得无聊想看戏”的这个设定,他或许会对系统改变画风,与他交流、引导他说出心声的行为有所察觉,进而有所警惕,然而至少现在,他还没意识到他已经给自己挖了一个多么大的坑……
“作为本质建立于‘逻辑’之上的电子生物,研究人类混乱无序、自相矛盾且不讲道理的感情,一向是我的兴趣。”系统一本正经地说,不等陆攸对着它的用词翻白眼,接着又说,“既然宿主在系统空间里无事可做,是否同意立刻开启下一个任务?”
陆攸想说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吗?但周围的环境,实在是让他连想睡觉的欲望都生不起来,他自己也想快点离开。“积分除了用来买家具、复活和兑换生存时间,就没有其他功能了吗?”他不甘心地问,“那你的功能是不是太简单了?”
系统说:“兑换道具和查看详细结局一样,属于高级功能,需要宿主完成3个副本任务后才会解锁。可以提前告知宿主的是,列表中最便宜的道具售价为200积分……”
“行了,我知道了。”陆攸无力地挥了挥手,“总之我现在就是等级又低、人又穷,什么都做不了,是这样吧?别多说了,你开启任务吧,反正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先说好,这次一定要在我醒来后就立刻提醒我死亡时间……”
“任务资料传输完毕,请宿主准备接……”
伴随着系统变得机械的声音,黑暗取代了投放通道中的白光,陆攸再次陷入了之前经历过一次的记忆之梦。
他不久前刚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在一次旅行社举办的抽奖活动中,他和另外五个幸运儿获得了的海边十日游,在游玩以外,还要作为一个刚刚开发好的海岛的第一批客人,体验岛上的风景和度假别墅,最后向旅行社提交感想报告。一开始,旅途很愉快,同伴们相处得也算和谐。但在住进岛上别墅的第一天……
原本平稳运行的“梦境”突然动荡起来,似乎梦境的主人陷入了无穷的惊恐之中。这种动荡直接把陆攸原本与投放目标重叠的意识晃了出来,让他的视角从当事人变成了旁观者,只有一点模糊的感觉还在从尚未完全断裂的联系中传递过来。画面黑漆漆的,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陆攸只能看出他现在正在一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他听见投放目标发出了微弱的尖叫,似乎很痛、很害怕……一个长条形的影子从他面前晃过,他感到胸口一凉。
疼痛屏蔽后,心脏被取走的感觉是空虚。鲜血从那个洞里疯狂地涌了出来。他脑海中除了不可置信,恐惧,只有无尽的茫然。
为什么……
陆攸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愣了愣,迟疑地抬起手,在眼前挥动了一下。
视野中一片模糊,隐约能看到手的晃动和皮肤的颜色,然而几乎无法分辨出轮廓形状。陆攸分明记得,在前半段传输的资料中,投放对象的视力完全正常,连近视眼镜都不用带。
不用说,这就是他这一次穿越的“后遗症”了。陆攸头疼起来:出问题的是视觉……这可不太妙啊。好在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比较明亮,并不是投放目标死去的那个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陆攸摸了摸身下的床单,慢慢地坐起身来,他现在就像是个没戴眼镜的超高度近视患者,视野中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色块。
“系统?”他在心里呼唤了一声。
“我在。”系统很快回应,并且按照陆攸之前的要求报出了时间:“距离投放目标的死亡,还有十二小时二十七分钟三十三秒。”
这么长的时间出乎了陆攸的预料,他还以为投放的时间点应该就在死亡之前不久呢。看来这次可以稍微悠闲一些,等后遗症消失再开始行动了。陆攸摸索着穿上鞋,准备先将这个房间的布置用双手感受一遍,以在后遗症期间就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沿着床边,慢慢地从床头走到床尾,伸出的手碰到了距离床尾不远的椅子靠背,然后是书桌和墙壁……
陆攸停下了动作。他听见了被刻意放得很轻、很慢的脚步声。
他转过身,同时心里浮现处了一个念头:原来不远处墙上那块方形的暗色,不是关着的房门,而是房门向外打开后,被门框限制成方形的外部景象……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那个偷偷接近过来的人在他转身的同时扑了过来,将他撞倒了。他的后脑磕在背后座椅的边缘,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14章海神的猎食
不知多久过后,陆攸再次醒了过来。后脑上的伤口抽痛着,肩膀和背后似乎也撞伤了,他将一声呻.吟压在喉咙里,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周围很安静,陆攸在心里低低地呼唤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23
了一声:“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陆攸明白了:他已经进入了剧情。
他轻而缓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不自觉涌起的恐惧,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没有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陆攸努力分辨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到底是“后遗症”加重后他彻底瞎了,还是这个地方隔绝光线,本来就黑。后一个猜测让他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投放目标死去时,就是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陆攸小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时刻留心着周围的动静。他的手摸到的地面触感坚硬光滑,十分冰凉,而且是湿的,似乎刚刚被水流冲刷过。陆攸闻到了有些熟悉的咸腥味道,那种长着鳞片的水生物的腥气,他捻了捻沾湿的手指,手感有些发涩。
是海水……
陆攸顿时想到了那种会在涨潮时进水、把困在里面的人淹死的地下室。虽然从资料中得知的投放目标的死亡方式不是溺水,而是被穿透胸腔、挖出心脏,陆攸的感觉却更糟糕了。他想起当时眼前晃过的那个长条状的物体,再联系现在的环境,怎么想都觉得那可能是某种海中怪物的触手。
说不定现在,那个怪物就和他共处一室,正借助黑暗的掩盖,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陆攸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浑身紧绷、寒毛倒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某种目光停留在身上的压力。他在黑暗中僵直了几分钟才勉强缓过神来,咬着牙,做好了随时摸到什么滑腻活动的东西的准备,强忍着恐惧沿着地面摸索。没过多久他就碰到了墙壁,同样是和地面一样打磨得毫无棱角的石头。
陆攸沿着墙壁走了一圈,确定这个禁闭的空间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长不到二十步,宽只有十一步,高度无法确定,反正他伸直手臂、踮起脚,还试着跳了跳,还是没能碰到顶部。除了一点积水和那股腥味儿,这个地方很干净,墙壁和地面上都没有贝壳赘生物、水草残骸之类的东西,没有海水蒸发后的盐碱,没有任何摸得出来的缝隙,也没有什么长着触手的怪物。
……说不定,奇怪的东西是在他摸不到的天花板上。
陆攸越怕,越想抬头看,尽管看了也看不到什么。他忍得脖子都僵了,最终没敢仰头,也没向上伸手试探,而是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把自己团成一团。背后和身下坚实的触感给了他一点安全感。眼前没有一丝光的黑暗注视得久了,似乎也隐隐约约开始能看到一点东西,就像是在闭上眼睛后的黑暗中,有时候会能看见不断缩或游动的光点。
对于他落入现在这般境地的原因,陆攸差不多想到了。他应该是重复了投放目标的遭遇:受到袭击,昏迷后被搬运到这个地方。他身上的撞伤不止脑后那一处,看样子很可能是被从这个房间顶部的出入口扔下来的。投放目标可能昏迷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又有一段时间在慌乱中试图寻找方法逃脱,直到后来“凶手”现身,在这里将他杀死。
……所以系统才会将投放时间定在死亡时间的十多个小时之前,因为那就是决定是否能扭转命运的关键时间点。因为眼睛看不清的后遗症,更因为他的疏忽大意,陆攸没能够阻止袭击的发生。他现在几乎确定了:他会死在这里,重复投放目标的死亡,然后被系统扣掉100积分,读档重来。
陆攸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虽然知道死了还能复活,而且他现在正处于新手保护期,就算再多死几次把积分扣成负的,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但死亡的恐怖之处,向来不在死亡本身,而在于死亡真正来临之前的那漫长折磨的未知,和过程中所要经历的痛苦。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最后再尝试着挣扎一下了,实在改变不了结局,也要努力多集一些信息,为二周目做准备。这次任务投放目标的愿望是“找到死亡的真相”,目前看来,至少包含两部分:在房间里袭击他的人,以及在这个空间里杀死他的“东西”。陆攸努力不去想间接体会过的投放目标死时的凄惨,他虽然平时性格比较软,胆子也不大,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只要真的下定了决心,无论是恶心得想吐的事情、还是恐怖得让他恨不得能立刻昏倒的事情,他都能强撑着去做。
就像现在,为了一丝求生的可能,他也必须想办法确认这个空间上半部分的情况。在身上摸索一番之后,陆攸别无选择地脱下了上衣,准备捏着衣服的一角向上甩动,可以“扫”到更高处的地方。夏天在海岛上度假,他只穿了这一件质地薄软的t恤,脱掉后温热的肌肤直接接触到阴凉湿润的空气,顿时让他打了个寒颤。
陆攸把衣服按在地上胡乱揉了一阵,沾上水,甩了甩,觉得勉强能用。还是从墙边开始,他手臂向后,用又像在投篮、又像在打苍蝇的别扭姿势,用力将手中的衣服往上方挥去。
“啪”的一声脆响,好像是打到墙壁上的声音。但陆攸是顺着墙壁的方向挥的,而且从反馈来的力道的方向,似乎不太像是碰到了天花板那样横着的平面……
陆攸心里刚刚升起不祥的感觉,手上猛然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那件衣服从他手里扯走了。这拉力来得太突兀,他没能及时松手,被拽得往前踉跄了一步,下意识伸手扶了把墙壁。前一个瞬间,手掌底下还是毫无异常的光滑石头,下一刻,他的手就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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