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小少爷却不肯同意。小少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就是以前帮他养狐狸的那个。他向平日宠爱他的“母亲”坦白了想法,以为能得到转机,结果却被关了禁闭,让他好好“醒醒脑子”。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没说喜欢的到底是谁,那个侍卫也就没被调开,依旧在他身边“监视”。
狐狸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装病。之所以是“装”病,因为他表现得是在绝食,送来的饭菜怎么样端进来就怎么样端出去,其实有那个侍卫“偷渡”食物给他,根本就没饿着。狐狸对他表明了身份,听他说了这些苦恼,便在他面前化出人形:两人的面目几乎一模一样。
狐妖这次离开山林,除了是想报恩了结这段因果,也是为了入红尘、渡情劫。妖怪都要完成红尘炼心,渡劫后彻底脱去飞禽走兽之身,才能正式踏上仙路。
小少爷此时正计划着和侍卫私奔,却还畏惧着会令家族“蒙羞”,不敢实施;而狐妖正好又要报恩、又要渡劫,于是便顺理成章地有了后面的计划:狐妖假扮成小少爷,留在府内完成这门亲事反正那男人一见钟情的也只是脸,根本没和人相处过。小少爷和侍卫则悄悄地离开陆家,从此海阔天空,再也不受到拘束。
陆攸投放过来的时间点,是小少爷刚刚离开,假扮他的狐妖替他继续关禁闭,并且不再绝食,显得态度软化了。他刚才得到的这段资料,就是这些内容。到目前为止,听起来都是个一箭三雕的好主意。
但是,如果这是个结局皆大欢喜的故事……他也就不会被投放过来了。
陆攸不知道狐妖和那个男人成亲后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狐妖最后死在了除妖的天师手中,魂飞魄散。虽然资料还不完整,这次的任务目标他倒是拿到了,狐妖传递过来的意念非常清晰:还是要报恩,不能让陆家发现小少爷跟着侍卫跑了;也要让那个男人死,死得越惨越好。最后还要……“把他从徐家救出来”。
陆攸把这些任务目标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脑袋在隐隐抽痛。这只狐狸一下子提了三个要求,让任务难度和复杂度直线上升,还有什么“继续报恩”……难道他真的得替小少爷被嫁出去?还是作为“女人”连指甲都已经染了!
如果狐妖或者那位小少爷本来是个女装癖,自己喜欢如此,陆攸也不觉得有什么,穿就穿了吧。结果是被迫的……他在床单上蹭了蹭现在看不出染了色的尖指甲,大概是被狐狸的本性影响到了,真切地有种要咬人的冲动。
至于狐狸在徐家又碰到了什么新人物,让它死了还念念不忘着要救……恐怕得等下一段资料传输过来,才能够得知了。
陆攸恹恹地在床上趴了一会,爪子在上好丝绸的被套上勾出好几道细丝不是他不想变回人,是他刚变回狐狸,暂时只能维持在这个形态。
不知是妖怪没渡劫前就是这么弱,还是狐狸自己太弱,它的变身技能居然还有冷却时间……好像是因为变一次就把妖力用光了,得花点时间才能再积蓄起来。它也没掌握什么能用来攻击或保命的妖术,让本来对“妖怪”这个身份还有点期待的陆攸大失所望。
要是这段时间有人过来……他就只好迅速藏进床底下,然后趁大家寻找“神秘失踪的小少爷”的混乱,再偷偷变回人形出来了。
系统保持了一会安静,给他点时间消化目前的情况,然后问:“你对接下来有计划了么?”
“接下来……”陆攸想了会,“先去看看那个叫徐星淳的长什么样?”刚才那段资料里这个人都没露过脸,不能排除他就是那家伙的可能。至于“不是”与“是”,具体要怎么区别对待,前者他已经有了几个主意,后者……他还得想想。
他想到什么,从被子上爬起来,不太灵活地用四只脚走向了靠在床边的那个矮柜,伸出爪子把柜子上那面铜镜够了下来。他把镜子扒拉到床边光线最好的地方,翻到正面,凑到镜子前去看自己的模样。
他本来以为古代的铜镜,大概会很不清楚,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实际上照出的影像相当清晰,和现代的玻璃镜几乎没什么区别。陆攸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镶着黑边的耳朵、橘红的皮毛,下巴和胸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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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颜色雪白,整只狐狸毛蓬蓬的,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四只黑色的爪子,像是穿着小靴子。
不是什么白狐或黑狐,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赤色的狐狸。
他抬起爪子嗅嗅,又扭过头去闻了闻身上。据说狐狸身上都会有股骚味,成了妖怪也摆脱不了这个明显的特征,但他身上只有股青草和露水的味道,似乎还保持着刚离开山林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闻自己闻不出来?陆攸把鼻子埋进自己刚刚趴过地方,闻然后狠狠打了个喷嚏。
空气里隐隐浮动的暗香还算好闻,被子上的熏香却是一股甜腻过头的味道。他的嗅觉在刚才那一刻好像突然变得特别灵敏,深吸气下浓烈的香气冲进鼻子,简直像是吸进了粉末一样!
他连着又打了两个小喷嚏,然后,突然听到了一个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响动。
那响动似乎来自窗外的,因为太轻微难以分辨,既像是风吹动窗户、偶然经过的鸟雀……却也像是谁轻轻地笑了一声。
第136章
陆攸条件反射地往窗口扭过头去:外面阳光很好,将略微透光的窗纸映成了明亮的金色。窗户外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活动的东西,只有远处几片树叶和枝条的影子落在窗纸上,仿佛淡墨绘成的花纹这是个晴朗无风的天气。
而系统自从问他计划的那句话之后,接下来就没再出过声了。
陆攸飞快地一低头,迅速钻进了被子里,确定整个身子都被盖得严严实实了,才又把被子边沿顶起了一点点,从缝隙中留心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当他集中注意倾听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动静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有人走动和低声说话的声音,树上鸟儿啾鸣和扇动翅膀的声音,水池里鱼儿跳跃溅起水花的声音……这些原本察觉不到的细微响声在陆攸耳中放大,像是被某种力量从远处攫取了过来,让他听见。
陆攸想起了刚才被子上突然变得呛人的香味。这是妖怪用来探查环境的某种能力吗?
他听到软底的鞋子几近无声地踏上台阶、来到走廊上,门沿下面透进来的光线中间被阴影遮蔽了一段。小狐狸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心里焦急起来妖力虽然已经恢复了些,但还不够他化成人形。只希望刚才那个响动不是真的有人在窗外偷看,至少也不能看到他之前变成狐狸的过程,那他还可以装作是偷溜进房间的小兽,再找机会逃跑……
房门被轻轻地敲了敲。“小少爷?”年轻女孩的声音在门外说,“该用午膳了。”
青衣的侍女在门口等了一会,屋里悄然无声,一点回应都没有。每到用餐时都是这样的情况,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昨天发现送出来的食盒里餐点被动过,她还暗自高兴小少爷总算肯吃东西了,现在看来……还是在赌气呢。
侍女心里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提着食盒走进了屋内。屋里浮动着一股幽幽的暗香,光线比外面暗得多,让刚走进来的她觉得有些沉闷。
床边垂下的帘幕挡掉了更多的光线,帘子后面一片昏暗,只隐约能看到被子乱糟糟地堆着。帘子底部也有些凌乱,像是匆忙间被放下的小少爷肯定又是在听到人声后,不想和她碰面,匆忙躲回到床上去了。
真是孩子气的举动。侍女心中好笑,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打开来将碗碟一样样摆开。虽说小少爷现在是在“闭门思过”,之前还一直闹绝食,送来的餐点倒没含糊过。她轻声报了几样小少爷平日里喜欢的餐点,过后等了等,床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有些疑惑起来:以前到了这时候,小少爷就应该要闷声说“我不吃”,让她再拿出去了。难道这次是真的肯吃了?她朝床上望去,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算是有帘子挡着光,那里面也太暗了……
“小少爷?”她不由又低低地叫了一声,迟疑片刻后走到了床边。正当她小心地将帘子撩起、担心小少爷是生病了才没回应的时候,就看到床上裹成一团的阴影动了动,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周围的昏暗像是主动退开了。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脑海中印下的是一个仿佛散发着朦胧微光的轮廓……柔韧清瘦,洁白无瑕。那白是冷的,冷得让她看了这一眼,便如碰了冰雪般要忍不住发抖,却又像饮过了酒一样,顿时漫上来一阵微醺的热意。
她手一松,帘子重新落下,将这只手遮住了。
陆攸一把抓住他变成狐狸时散落下来的衣服,迅速拖进了被子里面。微凉的丝绸贴到身上,他这才松了口气:差点被发现了……
发觉这个侍女并不知道狐狸的事情后,化身妖术也终于能用了。陆攸趁着那侍女正背对着他在说说话,裹在被子里匆忙变回了人身,虽然不太熟练,幸好也没弄出什么奇怪的动静。
他看资料时见过小少爷在有人来时装睡,本以为只要不出声,侍女过一会就会走,却不知为何让她发觉了不对劲,过来查看了……然后他才想起还有件衣服落在外面,穿是来不及穿了,只好赶紧塞进被子藏好。
他动作应该还是挺快的吧?没有被发觉什么异常吧?
不会觉得他表现奇怪,非要来掀他被子吧……
陆攸轻咳了一声,正想着以小少爷的性格,要说话会说什么,就听到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了床边那个侍女直接跑到屋外去了。这让他发起愣来:刚才他做了什么吓人的事情吗?
青衣的侍女直到身后的门关上,才意识到自己跑出来了。她仿佛发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等太阳晒到了身上、感觉到暖意,定下神来,就觉得刚才那阵慌乱来的莫名奇妙了。她回头望了望屋门,却也不敢再进去,在门口呆立了一会,迟疑地准备离开。
背后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她猛地转过头,看到一只白色的鸟从窗边飞起,扑腾着翅膀,迅速飞高消失在了天空中。
发现只是鸟,她放松下来,抚了抚胸口,赶紧从这个有些阴冷的地方走开了。她没想起,刚才在她站在门口时,窗边明明什么都没有……
陆攸等那个侍女离开了,立刻裹着被子把衣服拿起来,对着那些压来叠去、缠来绕去的布片和系带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勉勉强强地穿到了身上。他也不找什么鞋子了,下床后光着脚跑到门边,贴在门口仔细听了听,又试着开门从外面锁住了。他又转到窗口,想找找窗纸上有没有破损可供偷看的地方,最后没发现哪里有孔洞,却发现了夹在窗缝里的一小片白色的东西。
他把那片东西捏起来,看了会,又揉了揉,轻易将其揉成了一团。
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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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
白色的鸟越过屋顶,飞出了这个小小的院子。它悠然地飞过了整个陆家的府苑上方,到围墙外后高度有所降低,灵巧地绕开街边挑高的竹竿、飘扬的旌旗,穿过屋宇之间的缝隙,最后飞向了一家酒楼的二楼窗户。它从窗口飞进去,落在了坐在靠窗那张桌边的人手上。
羽毛宛然、姿态灵动的小鸟在落下的这一刻变得僵硬了。眨眼间,那人手上只剩下了一只白纸叠成的纸鸟,翅膀边缘缺损了一小块。
那人慢条斯理地将纸鸟拆开,展平纸上的折痕,夹在两指间轻轻捋过。纸上被触到的地方,蛛丝般极细的银色符咒线条浮现出来、又随即隐去,在手指离开后,这张纸自燃起来,一点灰烬都没留下地消失了。
坐在桌对面的人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打出一个酒嗝。“你笑得、真恶心。”他评价道。说完后他嘿笑起来,拿起桌上的空酒坛,往酒盏里倒满了空气,又一仰头把这杯空气饮尽了,还意犹未尽地啧了啧嘴显然已经醉得很深了。
被他调侃的人微微一笑,没出言反驳。他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手指,送到鼻端轻嗅了一下:被白鸟带回来、又沾到他手上的,是一缕像是某种糕点甜食的甜香味道。“问你件事。”他突然说,“狐妖的媚术……可以不必亲眼见到,就凭借寄托死物来传递吗?”
桌对面的人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似乎脑子都不会转了,好长时间才理解了他的问题,又过了同样长的时间才做出回应。“你到底用那鸟偷看到谁了?还看得乐傻傻傻了?”他大着舌头说,“要是狐狸做得到这这样,那就不是妖怪了,得是神神仙”话没说完,他额头照着桌面往下一沉,磕了个响的,然后就没声了。
接下他话的是一声突然响起、戛然而止的呼噜。坐在侧面一直在打瞌睡的老头睁开了眼睛。他脸上皮肤皱如老树,一双眼却神光湛然,灼灼有神地望向了窗外酒楼的这扇窗,朝向的正是陆府的方向。
“妖气冲天啊……昨日以为是只不成气候的小妖,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他看着那块天空,“这样的妖气……恐怕是炼心已成,过不了多久就该渡劫了吧。”
老头说完,沉思了一会,又有些疑惑,“连气息都不知道敛,这狐狸是怎么活到成妖的?”他见到靠窗坐的那人站起了身,“怎么,你要去?”
“去看看。”一身灰衣的青年说。他垂下手,又一只白色的小鸟从袖子里落到他手指上,轻轻一跳,飞出了窗外。与此同时,他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酒楼里所有其他坐饮和往来的人,对这种异象都视而不见。
老头的神情严肃起来,“你这是……找到了?”他沉声问。
“找到了。”青年说,唇边不自觉地现出了一丝笑意。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反复梦见却从未相见的人……终于找到了。
老头看着他隐去了身形。这个被他当做弃儿捡回来养大、一向性子沉稳的徒弟,难得显出了些迫不及待。他又望向窗外那片天空,凡人看不出异样,在他这样的人眼中,那片天上却隐隐有黑气翻涌。
“念叨了十几年人人人,到头来是个妖。”他嘟囔了这一句,丝毫没有身为除妖师、得清理妖邪的自觉,随手掐了个决,将一片云移过来把那些黑气挡住,然后就摇头晃脑地吃起桌上的酒菜来了。
第137章
就像人总是对自身的气息最为迟钝一样,陆攸对于他正不加掩饰地散发出妖气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觉得周围好像变得阴冷了一些,却让他感到很舒服。在一片云慢悠悠地飘到小院上方、遮掉了阳光后,这一丝妖气导致的阴冷就更难以察觉了。
陆攸在窗缝里发现了一角碎纸,挺括的质地和窗纸不同,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他又试着推了推窗,窗子也和门一样打不开。他开始怀疑小少爷除了绝食,是不是还做了什么资料中没提到的抗争举动了看这些布置,在狐妖到来之前他或许已经有过几次逃跑失败了吧。
无法用眼睛看到外面,陆攸就靠在窗边,回忆着之前还没从狐狸变回人时,那种连远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状态。他猜测那应该是某种妖术,想试试人形时是不是也能做到。
要是能将这种能力掌握到随心使用的程度,可比系统那个每天才能用一次、一次只能看几分钟的地图功能要方便多了……
最初的尝试失败了。就算勉强让声音在耳边变响了,却不能稳定地维持,时而忽远忽近,时而所有声音全部混成一团,嘈杂地吵个没完。陆攸把自己弄得头昏脑涨,几次过后总算是找到了诀窍:要让心神缓缓散开,仿佛水中涟漪般一圈圈地往外扩散。
等耳边隐约出现了各种响动,此时再朝确定的方向集中神,就能“抓住”特定想听的那个了。
陆攸“听”到了屋外院里的花草,池塘和旁边多孔的假山,在侧面屋里忙碌着拾、间隙间小声谈笑的侍女……人就算不说话,呼吸和心跳也会发出声音。他闭上眼睛,让那些各有细微差别的心跳声从黑暗中缓缓浮现出来。
侍女、杂役和侍卫,加起来不到十个,比他想象中少……
有个侍女正在水池边撒鱼食。陆攸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不自觉地锁定了其中争食得最凶猛的那条。鱼啄啜水面、摇鳍摆尾的声音,随着他力的集中,还在他耳边变得越来越响亮、清晰……
侍女洒下最后一把鱼食,发现已经吃饱了而有些懒洋洋的鱼群,重新开始骚动起来。有一条鱼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正在鱼群中到处乱窜。她正想凑近一点去看,那条鱼又突然地往水中一沉,不见了踪影。它周围的鱼群则轰然散开,不管还有鱼食漂在水面,一眨眼全都逃离了岸边。
在不远处的屋内,陆攸一下子从那种状态中退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感觉身上一片冰凉。刚才在最后……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爆开的声音……
如同在一个小气球里装满水,捏在手里逐渐握紧,直到气球在压力下炸裂的声音。
刚才那个妖术,能做到的远不止是集信息……
陆攸像在躲避什么一样从窗边退开了。他心里充满了后怕:如果刚才他注意的不是那条鱼,而是池边那个侍女的呼吸呢?是她的心跳呢?只是想要试试看身为妖怪能做到什么的无意识举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他不敢再随意乱试,退到桌边,坐在了屋里唯一的那张椅子上。桌上摆着白瓷碗碟,里面的菜肴分量都只有一点点,看上去很致。陆攸嗅到了饭菜的香气,过了一会,他拿起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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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乌木筷,从碟子里夹了筷颜色碧绿的细丝,送进口中。
尝起来是甜的。陆攸有些疑惑:这不是蔬菜吗?他试吃了另外几种,无一例外都是同一种腻人的甜味。起初他想是不是妖怪的味觉和人类不同,过了会才想起还有“后遗症”这回事投放最初没察觉到的异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陆攸勉强吃了点,甜得实在咽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在桌边静默地坐了一会后,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在他眼前……从刚才起就在不断交替出现的,是想象中那条鱼从内部炸开变成碎块的样子,和时雨在他前方缓慢倒下、鲜血涌出的样子。
原来还是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他的手有些发抖,轻轻吞咽了一下。为了让周围过于凝滞的寂静消散,他低低地出声问:“你在吗……?”
陆攸问的是系统,系统却没回答。回应他的是窗户外面两下轻轻的敲击声。
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转头往窗口看去,又花了几秒钟,才找到了树叶阴影间多出来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踩着窗沿跳了跳,转过身来,影子的轮廓于是出现了容易分辨的尖嘴和尾巴。
是一只小鸟。
窗户打不开,只能看到上面的影子,也看不出是什么鸟。
系统不吭声,意味着有剧情人物出现在附近了……是那个人来了吗?虽然毫无证据,也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这个世界的情况,陆攸心里却已经生出了一点期待感。他放弃了那一桌吃起来味道不对的菜肴,起身走向了窗边。
在他走到窗口的这段时间里,小鸟一直在窗沿上小幅度地跳来跳去,一点都没有要飞走的意思。等陆攸伸出手,将指尖碰到窗纸上,它也没有被突然出现的触动吓跑,反而低下头来,隔着窗纸在他指尖上很轻地啄了啄。
它在窗外“啾”了一声,接着跳到了窗缝处。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是看着有些眼熟的纸片白色的一角。起初陆攸还以为是它衔着什么东西……然后,一整张方方正正的纸从窗缝挤进了屋内。
陆攸在纸飘落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而那张纸在半空中迅速地向内折起,自己把自己叠回了鸟的形状,眨眼间又从折纸变成了一只羽爪俱全的活物,落到了陆攸的手指上。
这是只浑身白色的鸟,眼睛是银灰的,近看显得有点假。但它又确实有重量、有体温,柔软温暖的羽毛蹭着陆攸的手。陆攸惊奇地目睹了这一连串变化,试探着抬起另一只手,白鸟乖顺地没躲开,任凭陆攸捏住了它的翅膀。
“……刚才也是你吗?”陆攸试探着问它。刚才那张纸上没有缺口,或许不是同一只鸟吧。白鸟的灰眼睛比真正的活物生硬些,它似乎听不懂陆攸的话,扭头用嘴巴梳了梳背上的羽毛,从陆攸手上飞起来,在房间里盘旋一圈,最后停在了脸盆架上。
陆攸还站在窗前。他忍不住想用那个妖术,却又犹豫了。“……是谁?”最后他轻声问,猜测着可能外面会有一个隐蔽着身形的人听到。外面没有回应。架子上的白鸟歪了歪头,用颜色冰冷的眼睛注视着窗边人的侧脸。
院落的池塘边,站在那里的人借由白鸟的眼睛,也注视着同样的景象。他的视野仿佛被割裂成了两部分,用自己的眼睛看着的,则是前方微微泛出波澜的水面。几片被泡得发白的鱼食黏在莲叶边,一直没沉下去,也没有鱼儿来吃。
从水池底下,一条鱼影慢慢地浮上来,接近了水面翻着肚皮,鱼身上几道深刻裂口,已经死去了。
他盯着死鱼看了一会,确定是和屋里一样的妖气。用了算得上高深的妖术,杀了条鱼……是想吃么?他琢磨着。锦鲤又不好吃……还是一直被关着觉得无聊,这只是在玩?
明明能轻易打破门窗逃走,却像真的被关住了一样待在了屋里,这只小狐狸,应该是有什么与这家人有关的事情要做……
他将注意力转回屋里,看到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少年在窗边没等来回应,又去架子旁边看白鸟了。狐狸本该喜欢扑抓活物的游戏,妖怪则本能对符咒会有点反应,他却似乎真的觉得那只鸟可爱,不但继续试图和它说话,还想用饭粒喂它。
这只纸鸟不同于一般傀儡,用了寄魂的法术,可以口出人言,看到听见接触的都能如实传达。但他不动声色,只是控制着白鸟低下头,将少年手上的饭粒吃了。他以前用纸鸟传过讯、做过武器,还没试过喂它吃东西,不知道符纸会不会从里面黏住……算了,弄坏了再换一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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