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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池边的身影如映在水面的倒影般波动了一下,淡去消失了。一个路过的侍女好像看到池边有个人影,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见到。她只当自己看错了,将这个错觉抛在脑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陆攸将手在白鸟面前晃来晃去,引得它跳到自己手上,摸了摸它背上的绒羽。他觉得这只鸟似乎不懂交流,看起来像是某种……玩具?信号?
他拿到的资料里没有“做妖需要了解的注意事项”这种东西,虽然猜出了纸鸟可能是符纸叠的,能以活物的形态出现恐怕是某种幻术,却不知道符纸发热是因为他的妖气,还感叹做得好像。他带着白鸟回到床边坐下,被屏蔽时都不给提醒的系统到这时终于又出声了。
“剧情人……物……走了。”它话说得断断续续,像卡带了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这不应该我问你吗?”陆攸说,“是符纸吧,我好像看到纸上有纹路……”
“你就……拿……手上……”系统坚强地说完了后半句话,将问句变成了嘲讽。然后它总算把气喘匀了,下一句话就流畅起来,“你就不怕是哪个路过的除妖师发现这里有个妖,顺手扔点什么过来想把你干掉?”
“不是没事吗?”陆攸嘴硬道。他确实光顾着猜测是谁折的了,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的危险……他试图转移话题:“你刚才是怎么了?也接触不良了吗?”
系统大概觉得他的警惕心已经不可救药了,没再训他。“这你就别管了。”它的回答也很敷衍,“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
陆攸还想问它知不知道妖术的修炼方法,系统表示它对妖怪这种生物也不熟不然投放时也不会出不兼容导致资料延迟的失误了。
就算对原剧情中狐妖死在除妖师手上的结局十分担心,又确实想要力量,陆攸也不敢自己瞎练。他只好想着等到晚上月亮出来,说不定能唤起一些有关修炼的“身体记忆”。
还有……得快点让现在被紧闭的状态结束了。
他可不想被一直关到“成亲”的时候。当务之急,得确定那个“徐星淳”是不是“他”。
这决定了他接下来的全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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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狐妖给出的任务要求是要将这个人杀死,陆攸心里掠过了一丝阴影。应该不会是吧……
但要真的不是,就又是另一种的感觉不爽了。
要求中的“报恩”含义也不清晰,陆攸于是暂时只能乖乖地继续扮演小少爷,不能说直接毁了亲事逃出去,等武力值够了或者有了武力值够的队友再打上徐家,该杀的杀该救的救。这样可就爽快多了,偏偏“报恩”这一项成了拦路石。
他和白鸟玩了一会,重新坐回到桌边,忍着那让人想狂喝水的甜味,尽量吃了些桌上的饭菜,希望能传达出已经放弃反抗的态度。不是之前见过的另一个侍女来餐碟时,他试着要求打开窗户,居然没被拒绝只是有人远远地盯着,确定他不会从窗口逃跑。
从窗口能看见外面的花园,还有池塘一角。虽然是美丽的景色,却带着坐井观天般的逼仄感。陆攸趴在窗沿边,白鸟在他肩膀上睡觉,一团羽毛,暖融融的。他看着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地上摇晃的草茎,小心地试着用那个让他觉得危险的妖术去感应它们,试图改变它们的轨迹。
夜色降临时,一片树叶在半空飘转方向,飞向窗边,落到了陆攸手上。只是陆攸轻轻一捏它,叶片就全碎了。还是不完美……不过,好歹算是有了点进步。
大概是相信他肯吃东西了,送晚饭来的侍女就没立刻离开,等在旁边给他夹菜盛汤。陆攸别扭地接受了这样的服侍,到晚上被服侍着洗漱换衣时感觉就更别扭了。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些侍女会看着他发呆……还会脸红……回过神避开目光时,又显得有些惊慌。
她们不该早就习惯了和小少爷相处吗?
陆攸怕话说多了露馅,不敢多开口,侍女就更不敢说话,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完成了所有事务,匆忙撤离,离开前又把窗关上锁好了,留给陆攸两只蜡烛。陆攸在窗口守了一会,没觉得自身在晚上有出现什么改变……难道是没直接晒到月光的缘故?
他对着蜡烛火焰又练了会妖术控制,之后实在无事可做,只好作出了熄灯睡觉的决定。他把白鸟放在脸盆架上,看着它伏下来,两只爪子藏进肚皮底下的绒毛里,似乎也要睡了。
吹灭蜡烛后,屋里陷入一片黑暗,白鸟的两只眼睛散发出微弱的光。“晚安。”陆攸小声说,走开前轻轻摸了摸它。白鸟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回到床上,躺好后,起初还想着那条不知结局的鱼,想到时雨,想到每个世界的那个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侍女唤醒。洗漱时,陆攸发现白鸟不见了。他在屋里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它的踪迹,一度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睡着后狐狸的兽性发作把它吃了……然后这天上午,就变成了他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
这样的发呆……训练,没有再持续到下午。在控制力提高后,陆攸想要试着维持在那种隐约能听见声音的状态。于是在中午到来之前,他从院子外面路过的侍女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徐星淳到陆家来拜访了。
第138章
自从那次所谓对小少爷的“一见钟情”,这个徐星淳到陆家来得就格外勤,三天两头地过来刷存在感。上一次是得了一方名家制作的砚台,特地送来给陆老爷,为了换一副他的“墨宝”;上上次是一盆颜色罕见的牡丹,再上上次是一尾花色漂亮的锦鲤……
陆老爷有点附庸风雅的毛病,不管是不是真的懂得欣赏,比起金银珠宝,这些颇有雅趣的礼物更让他满意况且价值也同样很高。徐星淳这样心讨好的目的,陆老爷心知肚明,对他态度越发和善起来,也对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庶子十分不悦。
今早起来听说小少爷终于不绝食了,显然是这段时间的禁闭起了效果。陆老爷训了妻子一通,怪她之前太宠爱孩子,才添了这些麻烦。等下人传报说徐星淳来了,他又换上了一副亲切面孔,请这位讨人喜欢的小辈一起去花园里散步,看看那株前些日子仔细种下的牡丹花。
他们在湖边的凉亭里喝茶看锦鲤,端茶送水的侍女从陆攸被关着的小院前经过时,对这门一方热情积极、一方不愿搭理的亲事小声议论了几句,正好被陆攸听到。陆攸又练了一上午妖术,已经能做到让叶子毫发无损地飘到手里了,他小心地跟随着这几个侍女的脚步声,想听她们再说些什么。
可惜她们后来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最后只让陆攸确定了一件事:妖术的有效距离,大概是这个院子长度的两倍。到更远的地方,听到的声音就开始模糊,控制也变难了,他于是没敢再跟下去。
徐星淳现在就在陆家……可惜这个妖术不能传递视觉,而且距离也不够近。陆攸有些犹豫:是现在就想办法溜过去看看,还是等过几天禁足结束、他对妖术也掌握得更好的时候?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下一段资料就传来了。
等到吃过午饭、侍女把餐碟走,可能直到要用晚膳前都不会有人特意来找他了,陆攸确定过徐星淳还没离开,终于决定这就行动。
他在窗前又晒了会太阳,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将窗户虚掩,假装回到床上去睡午觉了。放下帷幕后,他把自己裹进被子,变回了狐狸人不容易找到地方躲藏,和猫差不多大小的狐狸就方便多了。他正是打算用这个形态,偷偷地跑到徐星淳和陆老爷待的凉亭那儿,只要看一眼就回来。
为了避实在运气太差,在离开时被发现不在房间里,人没了、剩下一套衣服的场景未有些惊悚,陆攸把贴身的衣服藏在了床垫底下,最外面那件薄薄的袍子则叠起来,咬在嘴里准备带走。他心里埋怨这狐狸以前头太不好学,都不知道学点隐身、搬物的妖术,让他现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不过,也可能那样的妖术其实狐妖都会,只是系统把与修炼和使用相关的资料吃了,导致被投放过来的他什么都用不了。
“都跟你说了,资料都是投放对象提供的……”系统幽幽地说,“还有,你的想法和本系统直接相关的话,本系统全都听得到。”
陆攸嘴里叼着衣服,但不影响他用心声说话,“不就是要让你听到么……”他钻出帷幔,跳到地上,四只小爪子踩着微凉的地面,小跑到了窗边。
如果不刻意想着要先迈哪条腿,交给身体的本能,作为狐狸他的行动还是很灵敏的绝对不会再出现自己绊倒自己的愚蠢失误!桌椅提前摆好了位置,陆攸轻松地跳上椅面、再跳到桌子上,接近了窗边。
从窗缝里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小狐狸脑袋上三角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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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轻轻转动了一下,听到了几只正在树冠中穿行的鸟儿的声音。他控制着妖气,将这些鸟一起惊动起来,趁着这一小点混乱将“看守”们的目光吸引过去的时候,陆攸迅速钻出窗缝,落地后冲过走廊,一头扎进了走廊下面的花木丛中。
皮毛鲜艳的小狐狸叼着衣服,贴着花丛走,或在花木的缝隙中穿过,小心地躲避着周围可能投来的视线。幸好是在夏天,地面上枯叶很少,踩在爪子底下的细草软绵绵的,偶尔发出的一点声音,还有虫鸣和鸟啼掩盖。陆攸一个人都没有惊动地穿过了院子,接近垂柳遮掩的门洞,意外发现:本该一直守在那儿的侍卫居然不见了踪影。
侍卫开小差去了,正好方便他溜出去。小狐狸迅速穿过门跑出了院子,左右看看,选择将衣服藏在一丛花木底下。这是个隐蔽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虽然会让衣服沾上点泥土叶片。解决了负累后,陆攸又藏了一会,用妖术感应着周围,在几个侍女谈笑着走过这条碎石小路时,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站在围墙上方、注视着整个“偷逃”过程的白鸟拍拍翅膀,无声地飞下墙壁,落在了门洞旁边正在显出身形的人肩上。刚才那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几乎是挨在他脚边跑了出去,却没察觉他的气息,也没有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抬起手,让白鸟沿着小路先向前飞去,自己慢悠悠地缀在了后面。
陆攸跟着那几个侍女走了一段路,将自己原本光洁柔顺的皮毛蹭脏了几块。他原本是想跟到凉亭那里去的,如果徐星淳已经不在那儿了,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找他。那个妖术有一点缺陷,在他自己移动起来的时候就不能用了,他只好隔一会就停下来,听一听周围的动静。
陆府里有不少廊桥水榭,花木成荫,像个构造致的大园林。只是这样虽然风景漂亮、也很方便躲藏,但走着走着,陆攸发现他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他从草丛里探出头,望着前方水边那座已经空空无人的凉亭,觉得有点懵。原地转了几圈,他正想再用一次妖术,就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可千万别这么说……”
是陆老爷的声音陆攸在资料传输时听过几次。原来他们是吃过饭后,到花园里散步来了。他跑了过去,假山上遍布的孔洞对身体细长柔韧的小狐狸来说是能轻易穿过的通道,他钻到假山里,透过空隙偷偷地看了过去。
可恶,另一个人被陆老爷又高又宽的庞大身躯完全挡住了……
他们身后还有两人跟着,一个是陆老爷的书童,还有一个看样子是侍卫,腰间佩刀,衣服却和陆家的侍卫不同,可能是徐星淳带来的。那个侍卫面相很凶,陆攸看到他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走在陆老爷身边的人发出了一声苦笑。“是我太性急了。”说话的人声音温润,恳切中带着一丝消沉之意,“只是见了羽书一面,就贸然提亲……”
“羽书”是小少爷的字。会说这样的话,这个人就是徐星淳没错了。他的声音虽然也好听,却很陌生,和陆攸想找的那个人完全不同。虽然已经基本确定了,陆攸还是想看一看这个徐星淳的脸。但他挪来挪去,视线角度总是不对,总有几根树枝、一截石头或者是一个陆老爷在中间挡着。
“只是在闹别扭罢了。”陆老爷笑呵呵地说,“小孩子舍不得离家,因此才躲着不肯见你。北郊不是有个猎场么?过些日子围猎时让羽书跟着去,散一散心,或许便能想通了。你可得抓紧机会,展现一番英姿……”
陆攸在心里对这个当爹的撇了撇嘴。眼看这些人要走过假山、他就只能看到背影了,不由有些心急,前爪在假山石洞边蹭过,不慎将一小块碎石蹭落了下去。
石子落地的声音很小,那个跟在后面的侍卫却顿时警觉,一手按住了刀柄。“谁在那里!”他低喝道。前面两人跟着转过头来,陆老爷脸上还是一片茫然,徐星淳眉头微皱,眼神却陡然变得凌厉异常。这个刚才说起“心上人”时口吻低落的青年生了张颇为俊秀的脸,如白衣书生,风度翩翩。
陆攸往这张和声音同样陌生的脸上瞥了一眼,迅速在石洞里扭身转头,准备逃离现场。那个侍卫已经大步走了过来,用握在手中的佩刀拨开假山边的枝条:后面并无人影。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微微晃动、有东西穿过时留下的缝隙尚未弥合的草丛上,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徐星淳要叫住自己的侍卫,却迟了一步,出声时那人已经追过拐角去了。他只好再度苦笑着,向陆老爷连连道歉,说那侍卫自小跟在他身边,十分勇敢忠诚,就是有些死脑筋,听到一点动静就大惊小怪陆府里怎么会有危险呢?
陆老爷倒是没在意,还夸了那侍卫几句。“或许是野猫吧。这园子里经常有野猫来,吃了我不少鱼……”他这么说着,等不及那侍卫回来,又拉身边的未来儿婿去看池子里的鲤鱼了。
陆攸此时已经顾不得会撞见路上的侍从了!他一路狂奔,在树丛里钻来钻去,始终甩不掉后面跟上来的脚步,让他好想咆哮:都知道不是“人”在偷听、或者试图袭击了,这个人怎么还追个没完!
他顺着碎石路仓皇向前跑,途中遇到的侍女在他冲过时尖叫了一声,又在看到追过来的人时发出了一声更响的尖叫他们一追一逃,似乎跑到靠近内院的地方来了。陆攸冲上木质的步廊,好不容易将后面的人甩开了一点,在尽头转弯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狐狸的视线很低,陆攸只看到了黑色的靴子和衣摆一角这种样式的衣服他在窗口发呆时见过几回,正是府内的侍卫。他急忙往旁边跳开,祈祷着这个人不要想踢他,从他脚边迅速窜过,在将要冲进树丛里时,突然一个急停不动了。
草丛里窜出了好几条白色的东西,看上去像蛇,缠到身上来从触感和厚度才知道都是纸条,却比平常的绳子更加坚固。陆攸被这猝不及防的攻击绊住了腿,在惯性作用下顿时摔下去,滚进了草丛里。他的嘴巴同样被纸条缠紧了,在惊慌下也只低低地“呜”了一声。被折断的细草落在他身上,弥漫起一股草木汁液的青腥气。
脚步走近了。两根手指捏住他脖子后面的软皮,将一动都动不了的狐狸从地上拎了起来。陆攸的身子转过半圈,视线落点从侍卫服的腰间上升到胸口,没能再升到看见面孔,就被抓住他的人放进了怀里手掌托在他柔软的肚子底下,同时以手臂和胸口作为支撑,半抓半抱地固定住了他。
一只手把他头顶上沾到的叶片拿走,然后恶劣地将他因紧张而竖起的耳朵往下压了压。一个多少在他意料之中、不过比他预想得要更年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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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他上方响起了。
“嘘,别出声。”穿着陆府侍卫服的青年压低了声音,微笑着说:“让你看一件好玩的事情。”
嘴巴还被纸条绑得牢牢的,想张都张不开的陆攸:“……”他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抱在怀中,堂而皇之地回到了木廊上。不远处站着的,就是那个一路追他过来的徐家侍卫,那人对出现在几步之外的一人一狐似乎毫无察觉,皱着眉环视四周,像是还在寻找刚才追丢了的猎物。
他在木廊上走了两个来回,又探头朝墙后看,片刻后,终于是放弃了。陆攸正等着这个执着得简直莫名其妙的侍卫沿原路返回徐星淳身边,却看见他并不急离开,而是伸手到衣襟内,拿出了一张深黄色的纸。
原本叠起的纸在手中展开,侍卫的身影波动了一下,竟很快变得透明,消失在了原地。但陆攸感到刚才在捏他耳朵的那只手滑下来,在他眼前抚过,徐家侍卫的身影就再度出现在了他眼中。只见那人观察了一番周围,跃下走廊,径直往陆府内院的方向过去了。
第139章
陆攸还想知道那个徐家侍卫想干什么,抱着他的人却没打算跟过去,让他看过了这用符咒隐身的“有趣事情”,就转过身去,带他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进了这里才用符咒吗?”陆攸听到上方的声音说,“在陆府最外面的围墙上有符咒构成的禁制。虽然制作这个禁制的人特意留下了漏洞,但要是看不出来,就只能在得到主人的允许后才能进来……是挺古老的手段了,不过还是很强的。”
很强……陆攸心想:你是在变相夸自己吗?他先前是把这个人当做了陆家的侍卫,现在可不这么觉得了。单从隐身的手段,这人就比徐星淳带进来的那个还要用符咒的侍卫厉害得多,他大概就是那种“发现了漏洞”、不用得到允许就大摇大摆进来的家伙吧。
“至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徐家的,到陆府来干什么……要不要来猜猜看?”那人笑着说,“反正猜错了我也不知道。”
随着他的话音,缠在陆攸身上的那些纸条缓缓松开了。阳光映照下,白纸面上现出了像是随意勾画的凌乱纹路。陆攸看着它们掉落下去,在半空中被自身燃起的火焰吞没,化为了灰烬。
被从追逐中救下的小狐狸一恢复自由,就努力想往托着他的那条手臂上爬:那人的手掌贴着他的肚子,扣在腰上的手指拢时,他就像个小玩具一样被抓在了手里虽然这样稳稳的不会掉下去,也没弄痛他,却让他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小狐狸的后腿一阵乱蹬,垂落的尾巴为了保持平衡而微微地左右摆动着。原本整洁干净的衣袖被毫不客气地踩在爪下,添了好几个灰印子,算得上是恩将仇报了。
抱着狐狸的人感觉着踏过他手心的脚爪,比起体温来略凉的肉垫踩来踩去,爬上去时爪尖划过了手腕,留下几道痕迹,说不出是痛是痒而接着轻轻扫过去的尾巴,则纯粹是痒了。他配合着调整了手臂承托的姿势,以这只动作总显得有些笨拙的小动物不慎脚一滑就掉下去。
随着他步伐不停向前,阳光逐渐被花木投下的浓荫取代,温暖变成了阴凉:他们从正路上偏离,走到罕有人至的偏僻角落来了。在一棵格外茂盛的紫花藤萝旁边,年轻的侍卫站住了脚步。他臂弯里的小狐狸正试着用两条后腿站起来,前爪按到了他胸口上,他低下头时,在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狐妖……天性魅惑。多修幻术,最擅长引动人心的情|欲。
他是除妖师,从前遇到过、也杀过狐妖。因此他很清楚,心动和亲近的感觉都可能是假的。就算这次他忍不住觉得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这只狐妖深藏不露。而陆府真正的小少爷行踪不明,狐妖顶替了他的身份……就算用纸鸟探查过,这确实是狐妖化身后的原貌、没有再用幻术修改,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所以他才又亲自来了。但刚才抱起它时,他却遇到了意外的情况。
……那股弥漫在周围的甜香味道,此刻终于开始消散了。他像是醒着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窥见了一线罪恶而甜蜜的深渊在从前的梦中只是注视着他、对他微笑,即使触碰不到也能让他觉得幸福的人,展现出来的被占有时的姿态
如果那其实是妖的幻术伪造出的东西……
一路走来,他的步伐没有变,说话的口吻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仿佛心情也是同样的毫无波澜……扮作侍卫的除妖师伸出手,抚过小狐狸尖尖的耳廓,向下滑去,手指埋进了脖颈处蓬松柔顺的皮毛。
狐妖的身子总是这么软。特别是……这一只没有在他手掌下瑟瑟发抖,试图攻击或逃跑。
陆攸隐约觉得有些不安,虽然那只手只是在轻柔地梳理着他的皮毛。他躲了躲,没能躲开那些手指的抚弄,便露出牙齿,象征性地做出了威胁的示意。
关注着他反应的人似乎愣了愣,然后莫名笑了起来。陆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是被看成做了什么,但总之那让他感到危险的气息正开始逐渐淡去。那只手接着回到了他头顶上,顺着他立起时舒展的脊背一路往下摸,摸到尾巴尖尖,又再一路逆着摸了上来,把他背上的毛都摸炸了……
陆攸回两只前爪,扭身就想往地上跳。之前一直很安分地给他做脚垫的手臂在这时顺势变了姿势,另一只手也按住了他的背,阻止了他逃离的企图。小狐狸毛茸茸的身子被托起来,抱到了肩膀的位置,抱住他的人笑着微偏过头,用鼻尖蹭了蹭小狐狸一副不高兴表情的脸。
“你也认出我了,对吧?”他低声说,一边向前迈步,从阴影处重新走进了阳光里,“所以被解开后才不立刻逃走,被威胁了也不知道害怕,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弄伤你吗……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还是说,你也是刚刚才到这里?”
如果你说的“威胁”,就是刚才那一点点恶意的话,没反应大概是因为习惯了……陆攸心里默默地说。他不是不想出声,而是系统好像将这个问句判定为在问投放时间,因此果断地把他禁言了。其实,陆攸更想问的是“你也认出我了”这一句中的“也”似乎在见到他、得到草莓香水道具给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之前,这个人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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