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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紫稼·风丑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紫稼
雨扶风发泄过后,就把那东西拿过来,插入我承欢后依旧松软的后庭。不同的是插入之前,他特别将那东西给我看过,还将名称构造仔细解释。
那东西名叫鳞茎,以白银和另一种什么金属混合打造,构造极为繁复。主体由近千片指甲大、其薄如纸的鳞片层叠连缀而成。每一片鳞片内部,都连着有一条发丝般的金丝,近千条金丝合成三条细链。通过那三条细链,可控制鳞茎的长短曲直。指头大小的把手则由四片长形银片构成,不用时合拢掩藏控制用的细链。
后庭又一次被鳞茎充满后,雨扶风令我赤身跪在榻上,两膝分开,牵着我的手摸到拖在腿间的三条细链。
“好了,”雨扶风淡淡说道:“你不是喜欢自己来?就让爷好好欣赏一下吧!”令说至少要泄身三次才许停下,还不许我直接用手碰自己的身子,只能通过那三条比灯芯粗不了多少的细链来做。
我几乎没有哭出来。倒不是因为被喝令采取的放荡姿势,也不是什么无聊的屈辱感羞耻心,实在是吓得呆了。这个要怎么做?三条链子拈在指间,软软的毫不受力,除了向外拉之外,我根本不知道还能对它们做什么。控制鳞茎?怎么个控制法?雨扶风却再不多言,舒舒服服地靠向枕上,以一付戏谑又微带认真的眼神看着我,令我明白这绝不是提出异议的好时机。
别无选择下,我只得试探地逐一拉扯三根细链,心里极力想象各种风月情事。不想那鳞茎的机关着实灵敏,我才刚拉动一根,后庭里的东西蓦地弯折,立时令我撕裂般痛,“啊”地大叫出声,任什么情欲都褪个干净。
足足拆腾了个把时辰,弄痛了自己无数次,我才终于勉强能控制那个东西,让它以适当的幅度弯曲伸缩,磨擦身体内部的敏感部位。虽然还不熟练,也总算是有些意思,那话儿也慢慢有了反应。这时双股内侧已可感觉到液体向下流淌。想雨扶风那巨物都没有伤到的后庭,居然是被自己弄得受伤出血,这滑稽又令人哭笑不得的念头,差一点儿又使我前功尽弃。
这真是漫长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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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雨扶风又是早上离店,将我独自丢在店里闲坐。我不禁有些纳闷儿,他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我不会逃跑。
初到雨扶风身边时,正是长清撞破我和碧桃的奸情、怒焰滔天之际。通奸被抓原是我们这等人的第一大忌,故我对自己的命运早不抱有希望,那时真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不想先给雨扶风温柔对待(以他那物,若上来就不顾一切地硬干,我绝对有死无生),又先后碰到天祁子、天风丑这样友善温柔的兄弟,渐渐从绝望心境中摆脱出来,生趣重燃。
书上说的,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尤其男儿之身,与女子相比,美色的倚恃更是有限,又没有“珠胎暗结,母以子贵”的指望。自来就没听说我这样的人,最后有什么好结果的。年小时不论,到我如今的年纪,多少想明了这个道理,不肯认命的,千方百计弄些金银细软在手,一遇机会就逃走,并不是什么希奇事。故而得知天风丑私自离宫,我只是佩服他的胆量,担心他万一被抓回来时要受的惩处,并不惊讶他私逃的行为。
无论是当年楼里,又或是后来长清府上,我们这等人住的所在,从来都是戒备森严。也许眼里看不到挺刀持杖的看守护院,但是高墙深院、密锁重门,是毫不含糊的。极乐宫深处山中,又满宫数目不详、诡异莫测的白袍仆役,这念头更是想都不敢想。然而……
昨天白天我无事时翻检行囊,发现厚厚一叠足有几十万两的银票。此外胡湘菱那女子送的翠玉镯,是送我的,也足够普通人十年八年吃用的贵价货。这里不过是个客栈,雨扶风又出去了……再想天风丑私自离宫,雨扶风的反应也奇怪。一般捉拿逃奴总该多派人手,四下分散追拿的。他却放着满宫几十上百的白袍仆役不派,自带着我出来,一路悠悠闲闲游山玩水,若说他早忘了天风丑的事,也不是说不通。
我跟雨扶风才不过半年,平日里也未见得比天风丑更受宠一些,真要走了,他的反应不会比天风丑逃掉来得更大吧?我若就此离开客栈,在附近找个小岛渔村住下,他这样找法,三天两日找不到,大概也就忘了吧?
而我居然没有逃跑!
光线渐暗的房里,手中传奇小说仍卷在早上翻开的那一页。我斜靠在榻上,直到旁边桌上的油灯点燃,光亮照进我眼睛里,才回过神来。雨扶风回来了。
点上灯,雨扶风顺势坐在桌边的椅上。我连忙掷下书卷,自榻上起身,走至椅前跪下一膝,为他松开脚上沾满泥尘的锦缎剑靴的绑带。雨扶风也不出声,甩掉靴子,脚踩上我屈曲的大腿。
我眼角上斜,看他脸上淡淡的,一时并无开口说话的意思。干脆蹲着的脚也向后移,变为跪坐的姿势,让他双脚可更舒服地踩在我腿上。捉起他一只雪白绫袜包裹的脚掌,按摩起来。
雨扶风放松地轻吁,头向后仰,略微合上眼睛,有些疲劳,又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真不知他接连两天跑出去做些什么?把我独自留在客栈,也不怕我逃跑。我又根本管不到他,就算他大爷是去花街柳巷寻乐,也不必怕我打翻醋坛。若他说是去找天风丑,只一个人,九江城这么大哪里就找出来了。何况风丑未见得就是到九江来了。
“江湖上的事你不懂。打探消息寻人的门路多着呢。”雨扶风仍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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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甩出一句话。我方才一呆,雨扶风没被我捉着的那只脚在我腿上加力一踩,微微俯首,睁目笑笑地看着我,又道:“不过,若我当真是出去寻乐,你真的不会打翻醋坛么?”
为何他这读人心思的功夫就只对我有效呢。天风丑离开前又不见他知道阻止,只能在事后巴巴地追出来?
雨扶风笑容微敛,伸手轻抚我下颔,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说了就可以明白的。也有些事,不是知道就可以阻止的。”我瞠目以对。
这天晚上雨扶风明显情绪不高。没有再带我去店堂晚餐,而是叫了吃食到房里。饭后洗浴就寝,也没挑逗玩弄我。熄灯上榻后,只将我当抱枕搂在怀里,就没了动静。但我知道他没有立即入睡,只是不出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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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三天开始,雨扶风换回文士衣装,带了我出店游玩。第一日先去了附近的庐山,之后又去游览甘棠湖、能仁寺等名胜。早说他才学渊博的了,无论走到哪里,逸闻掌故淡淡说来,都叫我听得津津有味。
如今正是不冷不热的日子,出游的人很多。几日游览下来,颇有许多文人雅士,为雨扶风和我的衣着举止所吸引,过来搭讪说话的也有好几起。雨扶风都以真名与他们通问,还介绍我说是他的“学生”,让人以为我是什么风流阔少,一班人围住“王少爷”、“紫稼公子”地叫,几乎没弄得我当真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概雨扶风也不想我忘乎所以,回到客栈包下的独院,就会特别提醒我。所谓“提醒”雨扶风当然不会只用说的那么干巴巴没水准。通常他会叫伙计送一桌子酒菜、丝竹乐器、瓜果糕饼之属,在房中摆开,饮酒行乐,要我在旁弹唱侍候。这位爷的花样儿就多了去了。
这日游琵琶亭回来,雨扶风惯例叫了酒菜回院。初时还让我打横坐了一起饮酒说话,三杯五盏下去酒意上来,便命我褪尽衣衫,坐进他怀里口对口哺酒给他喝。每一口酒过,自不将我口唇一并品味,且在我通身上下其手。逗得我那话儿抬起头来,便取一条丝帕束住,还打个花结。又打开我发髻,将长发散下来,握在手中把弄。
“那些追着我叫“王公子”的家伙,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掉了下巴吧。”口里的酒液慢慢过到雨扶风口里,感觉到舌头给他含着吸吮,我心中想道。在雨扶风示意下自他膝上下来,扶着桌角弯下身子。
凉凉的东西,也不知是瓷质的汤匙还是包银的木筷,分开我的臀瓣,轻触后庭。我微颤,咬唇忍着逃开的欲望。那叫鳞茎的东西,实在麻烦至极。那天雨扶风罚我自己做。我直折腾了大半夜才勉强过关,里面却伤得十分厉害。纵然极乐宫有治这类创伤的最佳药物,两三天过去,也还没有全好。轻轻一碰,里头就隐隐做痛。
幸好这几天下来,不知雨扶风是没有兴致,还是心存怜惜,一直没有真正干我,也没有用玉势之类的东西玩弄,让我少受许多苦楚。这次也一样,雨扶风用那冰凉的东西拔弄一阵,就丢开手,叫我在脚前跪下,给他品萧。
这时我的萧技已十分高明,不一会就令雨扶风的巨物昂起头来。正应再接再励之际,雨扶风忽地示意我停止。他起身整衣,安抚地轻拍我面颊,笑一笑道:“紫稼乖,你喜欢的人来了喔。”
我愕然不解。雨扶风坐回椅中,自斟一杯酒,送至唇边浅饮,并以手势令我穿起衣衫。
经这样一搅和,我那被挑逗得站起来不久的那话儿自是没了神。配上那个打成花结的绸帕,看来十分滑稽。不过这种东西,没有明确指令就取下来说不定会是个罪名,反正也没什么不适,也就由它了。
我捡起衣裤匆匆穿着,刚才系好裤带,就听得外面有人“”地拍门,伴随着照料这院子的伙计的声音:“风老爷,有几位贵客命小的送拜帖过来。”雨扶风也不出声,冲我挥了挥手指。我披上外袍,一边系着襟扣,一边跑出去开门。
当店伙的都有一双毒眼睛。我明明已经整好了衣服才开的门,他一眼看过来,还是隐隐露出些暧昧之色。面上倒很恭敬,分做两次,奉上三张极具气派的描金名帖,满脸堆笑地打躬说道:“王公子,湖阳金波府傅二侠,星子洲陶公,和敝东主奉行节大爷拜上风先生。烦请王公子通候一声。”
我知这几日店里伙计住客对我们早在议论纷纷。刚来那晚动静实在是闹得大了些,又出了胡家小丫头那回事儿,我和雨扶风的暖昧关系众人大都心照,所争的便是我是男是女,是宠侍娈僮,还是扮男装的姬妾。不过无论面前这店伙持哪一种观点,表面上也还是要把我当男子,称一声“公子”的。
从伙计手里接下拜帖,我下意识地随着伙计的目光向站在稍远处的一行人望去,立时全身剧颤,目瞪口呆。
那一袭黄衫、立在那艳若春花的女子身侧的,岂不是天风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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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没想到会在此情况下重见天风丑。他既走了,怎么竟又回来?再宽厚的家主也不会放过背主私逃的奴仆。便是退一步讲,雨扶风有心放过天风丑(在我看来,他那明显无效率的追捕方式,多少表明这一猜测的正确),也必然只能是在他不被抓住的前提之下。一旦双方对上面,为了维护家主的威严,不对逃跑行为加以惩罚是不可能的。
过度的意外令我完全僵住,好一会儿功夫只是瞪着那黄衫的身影发呆。那一行人慢慢走到近前。店伙计看看我再看看那一行“贵客”,识趣地退开两步,并不出声。我完全没有理会那几位“贵客”。事实上,从看到风丑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完全没办法从他脸上移开。
仍是他喜欢的淡黄色,与在宫里时的轻衫不同,是紧身俐落武士装。还是那么修长挺拔的身姿、清冷俊秀的容颜,却全无一丝血色,就连那形状优美的薄唇,都只剩下两片灰白。我看见他时,他也正看向我,眼睛闪了一闪。别人或者看不出,我却知道他认出了我。不仅认出我,根本就是在跟我打招呼了。那惯常的平淡神情,没有惊讶,更没有恐惧。
难道他本不知所谓的“风敷豫先生”是什么人?以他的头脑,即便原本不知,看到我总也知道了。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微微震动耳鼓的轻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看时,却是个四旬往上、五十不到的中年人,站得略前于天风丑及其身侧女子。看他端端正正一张脸,目光深邃锐利,仿佛可直刺人心。身着灰蓝劲衣,外罩长衫,腰间挂着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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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尺来长,形状古怪的东西。凭我那点可怜的武学知识,只知道是兵器,具体名称什么的就说不上了。不过,看这人的神情气度,以及所站位置,不难猜知其必是具帖的三位“贵客”之一。
中年人掠了天风丑一眼,负着手儿踱至门前,脸上带着温和客气、又有些自恃的笑容,轻咳着说道:“这位…小哥,在下金波府傅君杰。日前傅某的两个侄女,多蒙风先生照顾。今日傅某特来拜谢,还请小哥先通禀一声。呃,小哥与我这世侄相熟?”
这句话我总算听得清楚。听他说到“小哥”时略微打了个嗑儿,又提及“金波府”,说什么他的“两个侄女”“蒙风先生照顾”,我自然想到刚来那天的事。再把目光从风丑身上移开,逐一打量来的这些人,与风丑身边的女子目光相对时,这女子眼波流转,微笑点头。我不由得又吃了一惊。
这不是那天来过的胡湘菱么?当日我已知她是美女,却不想换了女装,竟是如此艳丽,与风丑这样出色的人立在一处,也毫不逊色。我不禁向风丑瞪过去。这家伙,明明是私逃出宫的,如今不仅没事人似的回来,还带着这样一个女子来爷面前招摇!真的不想活了么?
天风丑不带血色的唇角微动,牵出一抹极淡的笑纹,微涩又漫不在乎。我胸中忽地大痛,冷着脸向那伙计道:“请几位大爷进来,我这就去禀报爷知道。”
一行人进了院子,雨扶风也已从方才喝酒的上房出来,降阶迎客。我过去将手中的名帖递上。本来还应将拜访者的身份名字简要说出,奈何这几张帖子我也没顾得看,店伙计跟我说时,我又正在再见天风丑的震惊之中,以至此时竟是嚅嗫无言。
不过,好象也不必我说什么。雨扶风接帖在手,同样看也不看,目光扫过来人。一眼看见天风丑,立时盯死在他身上。口里并无迟滞地淡淡说道:“哎呀!竟是金波府傅二府主、星子洲陶鑫陶公、怒蛟奉行节奉师父三位到访!区区无名之辈,做客九江,何以惊动了三位湘鄂(注)武林大豪同时光临!三位请!请进。”
从未见过雨扶风这种眼神!和以前我对风丑动了绮念,雨扶风要惩处我,风丑替我求情的那次,雨扶风看风丑的眼神差不多,却是少了两分平淡,凭添一分阴沉,一分冷肃。我束手在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清楚明白,今次天风丑真的是糟糕了。
对所谓的江湖武林,我是一无所知。不过,能被称为“武林大豪”的人物,自非泛泛。那奉行节五十来岁,生得又高又瘦,竹杆也似,还有个大鹰勾鼻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家伙。陶鑫年纪最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神却好,红光满面的。除了这两人,另有三个年轻壮汉,介绍时,分别是他们的徒弟子侄。傅君杰身边,就是美女胡湘菱和天风丑了。
雨扶风将众人让到房里坐下,叫店里的伙计送茶水来。几个年轻人跟着各自的师长,都不出声。先是傅君杰就雨扶风“照顾”他侄女胡小丫头的事客套了几句。接着奉行节吹捧了雨扶风一大篇“修为深湛”、“身手不凡”的废话。提到几个什么“江湖败类”(大概就是在那什么名楼拦住我们调戏的痞棍)的名字,说这等“无行淫徒”正该教训。
奉行节说这些话时,胡湘菱那女人在风丑身边,笑咪咪地看我。我知她是指那天雨扶风和我的事。就算不上“败类”、“无行”,那个“淫”字是怎也跑不掉的。奉行节这番话,听来多少有些怪异。我自幼生长风尘,脸皮功夫早练出来的。这种程度的嘲笑,根本不当一回事,只从眼角儿瞄着她勾住风丑衣袖不放一只纤纤玉指。
不知这女人与风丑是什么关系?这个样子看在雨扶风眼里又会怎样?
最后轮到陶鑫那老头儿。老头儿一脸笑嘻嘻,却是一张口就讲起鄱阳湖金鳌山湖匪覆灭的详情,那索仇郎如何乘小船上岛,如何在湖匪聚会时直闯山寨,如何击杀历鳌,又如何独战数百匪徒等等等等。听得我莫名其妙。纵然这事正是目下江湖上的热门话题,却与我们何干?而且他说的这些,几天来早在那些酒楼饭堂的江湖汉子口中听了不知多少遍,他讲的虽然比较详细,却也没什么新奇。也不知这老头儿有什么病,奇怪雨扶风竟也一声不吭地听他讲。
直到最后,老头儿的故事总算有了新鲜内容。老头儿说,那索仇郎把金鳌山的湖匪杀得七七八八,自己也负了重伤,勉强驾船出岛,在船上就昏迷过去,船儿随水飘到他的星子洲。陶老头得知他为亲复仇之事,留他在洲上养伤。三、五天后伤势稳定,又应索仇郎之请,派船送他去到附近的亲戚家。
“五天前风世兄到九江,次日即放出消息,十万火急地寻找索仇郎下落,自称是索仇郎的师长,小老儿听说了,倒是有些奇怪。那孩子在我家里住了三、四天,可从来没提有过风世兄这么位师长呢。”陶鑫老头儿拈着胡子,说道。
听见说雨扶风找“索仇郎”,我为之一呆。看时,却见这位爷稳稳地坐在椅子里,摆在桌上的手指无声地轻叩桌面,并不言语。
耳听陶鑫老头正色续道:“那孩子命途多艰,为复亲仇其志可嘉,其情可钦。他那身伤没有三五个月不可能痊可。在这之前,我老头儿可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此次来见世兄,便是想知道,世兄与索仇郎到底是何恩怨。除非世兄能让老朽相信,你对索仇郎别无恶意,否则的话,老朽只能请你半年之后,索仇郎伤势痊愈、武功尽复之后才再来。”
雨扶风这才淡淡道:“既是如此,陶公为何不等半年之后再来见我?”陶鑫老脸一红,哑口无言。雨扶风瞟向风丑,又笑道:“即使他身上无伤,或生或死亦只在我一念之间。何况,今日既来了,再说什么也是晚了。”
陶鑫面色微变,眼光一扫傅、奉两人。傅君杰微皱眉头,目光在雨扶风和天风丑两人身上扫过。奉行节冷下面孔,道:“你这是威胁我等么?就凭你一个人……”
雨扶风微笑摇头,取出一节手指粗细、三寸长短的青翠竹筒放在桌上,淡然道:“这是我承诺给提供线索者的万载空青。诸君慢走,风丑、紫稼代我送客。”
注:以现代地理行政区划言,湘、鄂是湖南、湖北两省之简称。九江在江西省,靠近两湖的位置。本文背景年代虽不可考,不是现代乃属必然。故所涉及之地理方位,只求概略而已。诸君慎勿深究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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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万载空青”是什么东西,一听雨扶风说出这四个字,那三个人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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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睛不克自抑地露出热切之意,死死地盯住那竹筒不放。最后陶鑫上前拿起竹筒时,那姓奉的眼神,颇有恨不能将他生吞下去的意思。
便是傅君杰,也一直不肯把目光从拿着竹筒的陶鑫身上移开,就连天风丑留下,也只说,“那我们先回去,你也早些回来。”竟当他与我是旧识(我们刚才见面时的样子,自瞒不过这些老江湖),留下来畅叙别情的。倒是胡湘菱那女子,勾着天风丑的衣袖不放,好象要一起留下来的样子。天风丑俯首凑近她咬了几句耳朵,才不甚情愿地放手,随傅君杰一道走了。
天风丑在院门处目送三位“武林大豪”离去,照旧一脸淡然。我在旁边,看那胡湘菱落在一行人的最后,接连回头两三次,不知怎地有些怪怪的感觉。忍不住说:“风哥果然厉害。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便令这胡小姐这么恋恋不舍。”
风丑看我一眼,平静地道:“你是怕我死得不够快么。”随手掩了院门,转身向雨扶风进去的上房走。
我蓦地呆住。愣了半晌,眼看他走出十来步,快到院心的位置,才突然反应过来,急追过去一把拖住他手臂,气急败坏道:“你这么急做甚么?真的想死么!”
风丑看着我的眼睛,微喟道:“事到如今,哪里还由得了我。”
我又是一呆,跺脚道:“你……你既走了,干什么又回来。”
风丑淡笑摇头,轻轻挣开我的手,几步走到虚掩的房门前,轻叩房门。房内雨扶风冷哼一声。风丑低下头,推门而入。我怔怔地看着他进去,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终究管不住两只脚,硬着头皮跟进。
进门再走前两步,风丑在房中间停下,恭恭敬敬跪倒行礼,叫“爷!”
雨扶风靠在榻上,一个手肘斜支在床头,另一手搭在弯起的膝上,全无表情地看着风丑,过了片刻,才冷然道:“你还知道我是‘爷’!”
风丑低头无语。雨扶风又沉吟一阵,说:“本以为你多少有点儿脑子的。谁知也是个莽撞蠢物。怀袖容(注)虽专破横练硬功的,你才练得几年?和历鳌四十几年的打熬功夫硬碰,竟然给你得手,实是没有天理。伤成这个样子,知道厉害了?”
风丑跪在地下,垂首道:“也还好,主要都是些外伤。厉鳌的厉害风丑自然知道。只是金鳌山月前加盟天鹰教,我怕再不动手,日后更没有机会。”
雨扶风又哼了一声,微嫌厌恶地说:“还好?还好怎地脸白得鬼一样?丑死了。”风丑俯首无言。我却心下微松。
虽然不甚明白风丑的仇人加入什么天鹰教与他报仇的机会有何干系,却听出雨扶风很讨厌风丑现在苍白虚弱的模样,大概是没有兴致立即对风丑加以惩处了?风丑即使不能就此躲过这一劫,过些时他的伤好了,再有什么刑罚,也好挨些。不料我一念未已,接下来就听见一声:“滚起来,把衣服脱了。”
风丑以首触地,默默站起,宽衣解带,不一时褪去内外衣裤,赤身而立。我倒一抽一口凉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完整地看到风丑的身体。修长的腿,细细的腰,平直的肩。风丑的身材可称完美。换个时候,怕不只是看见,就可点燃我的欲火。这时我却全身冰冷的,如入冰窟。
但见那挺拔健美的身躯上,纵横交错地布满创痕。一条一道红红褐褐,红的是血痂,黄褐的是伤药。另肩背及腰下、大腿还绑着惨白的布条,显然伤口太大,尚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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