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碎清尘
“你问这个干什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谢瑾瑜看向季榆的视线当中,带上了几分锐利。
他不愿相信季榆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来,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季榆。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由幻境组成的,不是吗?
若是有什么人强行闯入,制造了眼前的幻象……
“我考虑过了,”不等谢瑾瑜继续思考下去,季棠忽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向谢瑾瑜,“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大哥。”
“什……?”没有料到季榆会突然说起这个,谢瑾瑜的面上陡地浮现出愕然的神色来,可季棠却并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
“大哥与我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说到这里,季榆突然笑了起来,“我以前的那些犹豫和踟躇,不过是在庸人自扰。”
谢瑾瑜的眉头更深地皱了起来,张口想要说话,却不想再次被季榆给打断了。
“比起你来,我更喜欢大哥。”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季榆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又如何?”谢瑾瑜不避不让地看着季榆的双眼,嘴角扬起一个不容置疑的弧度,“你终究是会喜欢上我的。”
“你还没听明白吗?”然而,听到谢瑾瑜的话,季榆却摇了摇头,“我不能让大哥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绝对不能。”
第32章修真(完)
“你到底……”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翻腾起来的怒气,谢瑾瑜死死地盯着季榆的双眼,“想说什么?”
他发誓,如果眼前的这一幕,是哪个人有意制造出来的幻象,他绝对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打到连一点碎片都不剩下。
许是觉得谢瑾瑜这般克制自己情绪的样子很是滑稽,季榆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无奈:“谢大哥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最能够保守秘密的,”嘴角缓缓地上扬,最后定个在一个冰冷的弧度,“……就是死人。”
略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讥诮,落在耳中显得有些刺人。
季榆当然是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而去自杀的,但以眼下谢瑾瑜的状况,若是想要胜过能够借用此处阵法的季榆,却着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呼吸陡地一滞,谢瑾瑜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重复数次,好不容易才将心中升腾而起的杀意给压了下去。
在无法确定面前这个人是否是季榆本人,对方又是否遭人控制的情况下,他不能轻易出手。
心口因为那满涨的怒火和疼痛混杂在一起而有些生疼,激得谢瑾瑜甚至都有点无法理智地思考起来。他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的人,眼中的神色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空旷的院子里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感受到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安辰逸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朝谢瑾瑜看了一眼。
方才这两个人的对话,他都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尽管他并不知道谢瑾瑜和季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人这个说话的时候,都如同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而攥紧了双手的人
“你果然……”
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啊。
后半句话,随着那凭空消失的人影,湮灭在周遭的空气当中。
瞳孔猛地一缩,谢瑾瑜看向季榆的视线当中,带上了几分震惊。
他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对方,该如何利用这个地方的阵法,做到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即便是谢瑾瑜自己,如果想要在不借助安辰逸手中的灵石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同样并非易事。
“之前和大哥对着干了那么久,”注意到谢瑾瑜的神情,季榆弯了弯唇角,从怀中取出了本属于对方的灵石晃了晃,“总得做点什么事情来弥补对吧?”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补充什么一样,再次开口“其实,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大哥想要这个东西的话,”他说,“我根本就不会想去帮你们。”
“大哥想要做的事情,”将手中的石头好,季榆朝谢瑾瑜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怎么可能想要去阻止呢?”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大哥啊。
谢瑾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季榆,缺乏血色的双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哪怕他再让自己相信,面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别人借他心境的漏洞而制造出来的幻象,但在见到刚才对方运转这里的阵法,将安辰逸移走的时候,他却无法再以此为借口欺瞒自己。
那不愿牵连无关之人的举动,确实十分符合季榆向来的性子。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谢瑾瑜眼中的神色一点点地沉郁了下来。
这个天底下,能够安然地闯入这里,并夺取阵法的操控权的人,能有几个?若是对方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又何须用这种方式来戏弄于他?
原本被恼怒与杀意充斥的脑子倏地冷静了下来,谢瑾瑜敏锐地察觉到了季榆适才的话语当中的不对之处。
“大哥与我之间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季榆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又为何会是这般的反应?
要是真的是为了季榆所说的那个理由,他自该将安辰逸一块儿在这里灭口才是,何必那个力气,把人从这里挪走?
这个家伙,还真是……连个说谎的借口都想不好。
想到那日见过季棠之后,季榆的喃喃之语,谢瑾瑜手指微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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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地将储物戒中专门用以束缚的困锁取出,隐匿于藏在袖中的手上。
无论季榆为什么会做出这番姿态,他现在所需要做的,都是将对方拿下至于之后的,就等之后再来考虑就是。
“你在说谎。”略微直起身子,谢瑾瑜看着季榆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谢大哥还在自欺欺人吗?”没有因为谢瑾瑜的话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季榆唇边的笑容冷淡了下来,“我……”
“要是换了我的话,”不等季榆把话说完,就径直打断了他,谢瑾瑜挑了挑眉梢,似是有些不屑,“肯定会说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得到那枚灵石,和家里人一起,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比起你刚才的那些屁话,这更加让人信服吧?”谢瑾瑜扯了扯嘴角,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许是没有料到还能有这种说辞,季榆面上的表情一僵,虽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却仍旧没能逃过谢瑾瑜的双眼。
心下蓦地一松,谢瑾瑜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许。
果然,他就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就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刚才的那些话来,如果有什么苦衷的话,”压下上扬的唇角,谢瑾瑜上前一步,想要趁着季榆失神的机会,封住对方身上的灵力,“说出来,我会……”
然而,季榆却并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身前空无一物的地方传来,将谢瑾瑜狠狠地击飞了出去。本就伤势不轻的谢瑾瑜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好半晌都没能再站起来。
咳出两口卡在喉咙当中的淤血,谢瑾瑜抬起头,往缓步朝自己走来的人看过去。
“你以为……这种话,就能动摇我吗?”一步一步地向地上的谢瑾瑜走去,季榆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安辰逸,天底下所有的人”
“就算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大哥的一分一毫!”
分明是在说着这样的话语,但季榆的表情却仿佛要哭出来似的,那盈满了眼眶的泪水,好似下一刻就会从眼角滚落。
没有料到季榆会露出这番模样,谢瑾瑜一时之间竟忘了动作,只愣愣地仰着头,看着对方走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而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周围的景象与声音都逐渐远去,谢瑾瑜用力地掐着手腕,却终究没能支撑柱,一点点地被眼前蔓延开来的黑暗所吞没。
“谢大哥……”蹲下-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面前这个人还沾染着些许血迹的面颊,季榆眼中的泪水,终于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在谢瑾瑜的额上留下一点水渍,“为什么……就是不愿动手伤我?”
让他作为一个背叛者死去,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对不起,”细细地摩挲着谢瑾瑜的面颊,季榆轻声说道,“我不能……”
“……喜欢上你了。”
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落在谢瑾瑜的额头,季榆伸手取出谢瑾瑜手中的锁链,换上森寒的利刃,然后握着那双比自己宽大许多的手,缓缓地将之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温热的血液从心口淌出,顺着他事先刻画好的阵法缓缓地流动着,最后汇聚成一个玄妙的符号。
感受着浑身的温度与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渐地被抽取消散,季榆长长地舒了口气,唇瓣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幸好当初的那位前辈留下了逆转之法,幸好谢瑾瑜和安辰逸得到了那枚记有这个方法的灵石,幸好他们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幸好……他是季家人。
唇边的笑容变得苦涩了起来,季榆闭上眼睛,将心中那难以言明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俯下身,任由谢瑾瑜手中的长剑更深地穿透自己的胸口,季榆将这个陷入昏迷的人小心地拥入自己的怀中,垂眸凝视着对方逐渐恢复血色的面颊。
所幸他的这般举动,也被阵法认可为是谢瑾瑜动的手。
“季榆是个骗子,”沉默了片刻,季榆学着曾经见过的、那两个男女对阵法当中的季棠说话的模样,轻声在谢瑾瑜的耳旁说道,“他妄图取你性命,夺取你手中的仙人之物。”
“季榆从未反叛出季家,”将刚才谢瑾瑜所说的话现学现用,季榆扯了扯嘴角,似是想笑,“他接近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枚能够打开秘境的灵石。”
“你不愿伤他,处处回避,他却得寸进尺,不依不饶,”将胸口的利剑抽-出来扔到一旁,季榆的声音变得更低了,“最后他因无法支撑阵法的运转,被反噬致死。”
“到最后,你也没有对他动手。”
“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无关。”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歉疚。”
调用最后一点力气,用阵法遮掩了自己胸前的伤口,季榆弯起唇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达成了,完美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第33章修真(番外一)
谢瑾瑜番外
季榆是季家为了得到上古灵石,而安插在他和安辰逸身边的一枚棋子,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那些人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
季榆贪心不足,在成功地取得了灵石之后,还妄图杀他灭口,以区区筑基修为,调动连大乘期的修士都无法轻易掌控的幻境法阵,最后遭到反噬死去。
与季家颇有渊源的灵石在沾上了季榆的血液之后,激发了幻境中暗藏的一个法阵,解除了他身上的桎梏,恢复了他的修为。
无论是脑中的记忆,还是眼前的景象,无一不在清晰地和谢瑾瑜诉说着这样一个事实。
但是,有哪里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心里有种寻不到根源的、令人发狂的悲痛与悔恨,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地接受那不断盘桓在脑中的信息。
这种事情……要怎么让他接受?
看着安静地躺在他的面前,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安然的笑容的人,谢瑾瑜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迫在上面,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一个以那样的方式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最后的时刻露出这样的表情?
指尖颤抖着触上那个人冰凉的面颊,谢瑾瑜蓦地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慌从心底涌了出来,倏忽之间便将他整个吞没。
他的眼前似乎还能见到那个小家伙红着脸说“我等你回来”的模样,可眼前的幻象一散,落入他的眼中的,却是对方苍白得寻不到一丝血色的面容。
被阵法反噬致死,会留下这般完整的尸身吗?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甚至见不到一滴血迹,就好似对方只是陷入了酣睡之中一样,唇角还因为梦中的美好而略微弯起。
置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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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点点蜷了起来,谢瑾瑜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起来,”他说着,像是在对待易碎品一样,轻轻地抓住了季榆的肩,“起来告诉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快起来……!”胸中的情感猛地翻腾上来,让谢瑾瑜控制不住地紧了双手,有水滴落在手背上,带起温热的触感。
有点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干涸的眼角,谢瑾瑜突然就笑了起来。
是了,如他这般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想要取他性命的人的死亡,而流泪呢?
谢瑾瑜笑得越来越大声,笑得都忍不住弯下腰去,将额头抵在了那个早已失去了温度的人的胸口。逐渐密集的雨丝将他带着悲怆的笑声淹没了下去,带起一袭侵人的凉意。
“对不起,”任由那冰凉的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面上,谢瑾瑜低声喃喃着,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道歉,他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停地重复着那曾经从未说过的三个字,“……对不起……”
当安辰逸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那个往日里意气风发,哪怕在众人的围攻下险些丧命,也从不会露出任何颓丧的神色的人,此刻的表情却如同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凄惨。
听到那在雨中不甚明显的脚步声,谢瑾瑜抬起头来,看着勉力站着的安辰逸,以往满是自傲的双眼中有些空洞。
“季榆是个骗子……”仿佛有什么人贴在他的耳畔轻语,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心底。
“我杀了他。”谢瑾瑜开口说道。
“……到最后,你也没有对他动手。”那个声音再次说道。
“他说不喜欢我,”像是在强调什么一样,谢瑾瑜再次重复道,“所以我杀了他。”
“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无关。”仿佛在安抚受伤的孩子,那个声音变得轻柔起来。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扯开一个僵硬的弧度,谢瑾瑜一字一顿地,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入自己的心底一样说道,“杀了他。”
“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歉疚。”
他不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若是这个人真的不希望他这样认为的话,那就起来,亲口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否则的话,他就会一直一直这样认为,直到这个人,亲自站在他的面前,说出否认的话语为止。
“是我……杀了他啊……”
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在半空中倏地破碎开来,化为浅色的烟雾,和轻忽的尾音一起,在雨幕中消散开去。
在这个地方存在了数千年之久的幻境,在这一刹那,消失了。
安辰逸番外
安辰逸这一辈子喜欢过两个人,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为了这件事而陷入了疯魔。
想到那在雨中抱着早已冰冷的尸体,不断地喃喃着道歉的人,安辰逸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一个露出那样的表情的人,真的能够对另一个人下杀手的话,那么这世间的感情,就不会是那么让人纠缠不清的东西了。
缓缓地闭上眼睛,安辰逸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眼前又浮现出了初次见到那个人时的情景。
少年模样的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双有如上好的墨玉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们就是爹爹说的客人吗?我马上就去喊他过来!”
那原本以为会在长远的时光中褪色的画面,却在记忆中变得越发鲜明。有时候,安辰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为此感到高兴好,还是感到难过好。
他原本并未想过会与那个大家族的小少爷产生过多的交集,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将他们一齐牵扯了进去。
上古仙人留下的秘境,能助人飞升的宝物,为利益所惑、密谋陷害的正道名门,近乎举世皆敌的境地,以及……那个笑着说“这个世上的事情,无谓值不值,只有想不想”的少年。
在听到季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安辰逸清晰地在对方的身上,见到了盛传当中的,独属于季家人的风骨。
然而可惜的是,季家的人,似乎除了那个少年之外,都早已失去了那份他们本引以为傲的东西。
心思通透而纯粹,性情柔软而和善,行事也不失细腻缜密似乎在那个人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缺点来,就连那固执过头的性格,以及在某些方面上迟钝异常的反应,放在他的身上,都无端地变得可爱起来了。
想到季榆巧妙地用话语堵住了自己拒绝让其一同前往豫山的要求时,那写满了狡黠的眸子,安辰逸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了几分。
欣喜的笑容,懊丧的垂眸,难过的泪水……那个人的每一个表情,在安辰逸的脑中,都如同被镌刻在上面一样清晰可辨。
唇边的笑容淡了下来,安辰逸睁开眼睛,望着天穹上漂浮的云朵,眼中的神色泛出些微的苦涩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个总喜欢喊他“安大哥”的少年的,只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沉溺在那份不含任何杂质的温柔当中,再也无法自拔了。
那个能够为了两个毫不相干之人,能够为了心中所坚持的正道,能够为了将亲族从错误的道路上牵扯回来,愿意走上一条众叛亲离、艰难无比的道路的人;那个哪怕明知自己有可能会付出性命的代价,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的人;那个在他受伤的时候,将所有的丹药都用在他的身上的人;那个……会为了他的伤,而忍不住落下眼泪的人。
胸口猛地传来一阵揪疼,安辰逸的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偶尔也会忍不住去想,如果谢瑾瑜没有在那个时候赶来,他和季榆之间的关系,是否就会不一样?那个总会在古怪的地方,有着莫名的责任心的人,或许反而会将那件事的错误揽到自己的身上,对他怀有歉疚之心?
眼前不由地冒出了那个小家伙拍着胸脯,说着自己会负责之流的话语的模样,安辰逸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笑意。
总觉得,这确实像是那个人会做的事情。
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地散了开去,安辰逸垂下眼眸,遮掩住了其中的神色。
无论他如何臆想,既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有丝毫的改变。哪怕是飞升成仙之人,都无法回溯时间,更改因果,更罔论他一个小小的修士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更不会如某些人一样,抱有将那个人死而复生的妄念。
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的这份理智与冷静,近乎冷血。但想来正是凭借着这一份旁人无法企及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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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他才能从一个被人断定无法在修真一途上走太远的外门弟子,达到今日的程度吧?
略微扯了扯嘴角,安辰逸却有些分不清,此刻他心中的这份感受,究竟是庆幸,还是苦涩。
人活得太清醒,在许多时候,也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
被风吹下的落叶飘飘悠悠地停留在一块平凡无奇的石头上,安辰逸侧过头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眼中突然流露出些许嘲讽的神色。
当初所有的事情,都因为这一块石头而起,可当他将其放在路边的时候,却根本不会有人朝它多看一眼这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是如此的讽刺。
伸手将那枚石头拿起放在掌心,感受着从那上面传来的细小温和的灵力,安辰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当年他和谢瑾瑜没有拿到这枚由仙人留下的灵石,是否那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个有着柔软内心的少年,也就不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那个人会如同寻常的世家子弟一般,娶妻生子,接掌家族,稳稳当当地在修行之路上往前走着,直到修为再无法存进,寿元耗尽,在子女孙儿的陪伴下,安然地阖上双眼。
平淡却不失温馨的一生。
可若是如此,那个人的生命之中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那个人不会知晓这世上有一个叫做“安辰逸”的人,不会由于误会自己睡觉的时候打了鼾而红着脸道歉,不会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不会在他上药乱动的时候,用“哭给你看”作为威胁,而他的记忆当中,也不会有那一个笑着喊他“安大哥”的少年存在了。
只要这么一想,安辰逸的心口就抑制不住地泛起细微的疼痛来。
人果然是天底下最为自私的生物,哪怕明知和他相遇之后,那个少年会遭遇什么,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结局,他却还是希望如果所有的事情能够再来一次,他依旧能够遇到那个笑容干净纯粹的少年,听到对方那一声“安大哥”。
将手中的石块放下,安辰逸站起身来,望着远处能够见到些许枯黄之色的群山,没有多少波澜的双眼中有些微的怅然。
或许,他应该感到幸运,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他并未和季榆有着过多感情上的牵扯,是以比起另一个人来,他要更容易从那段往事当中走出来。
可如若真的是这样,他又为什么在千百年后,依旧将当初的事情,记得这般清楚?
“感情……果然是这世上,最让人难以拿起,也最让人难以放下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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