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宇文铭点头附和了一句,又道:“儿臣正是担心慧怡见了张氏如今的模样会被吓着,所以才叫府中人都瞒着她,说张氏正在外养病。只是她毕竟还小,这几天都念着自己母亲。”
太后叹道:“也是难为你了,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你也正当盛年,还是趁早另做打算吧。”
宇文铭心中一动,面上却显得兴趣寥寥,道:“儿臣与张氏是结发夫妻,实在是……”
太后道:“哀家知你重情,但姑娘家需要母亲教养,孩子一转眼就长大,慧怡可耽误不得,况眼看着年前才没了个侧妃,现在正妃也指望不上了,里外都担在你一人身上,也是辛苦啊!”
宇文铭于是道,“臣自己倒没什么,只是一直放心不下慧怡……太后说的是,等忙过手头鸿胪寺的大事,儿臣会考虑的。”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皇桑,好多人都想赶紧叫女主再抛弃你一次,请问身为受害者你怎么看?
皇桑:你们这群坏人,枉朕整天卖萌给你们看,一点都不爱我,呜呜呜,再这样说伦家要哭了……呜呜呜……
静瑶:汗,这不是我家汉子,我不认识这个人……
被全世界都嫌弃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皇桑正在吐血……
第五十二章
太后点了点头,既然他提及鸿胪寺,便转而问起今日番邦来朝的事项,“听说,各处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大宴何时开?”
宇文铭答道:“其余都已到齐,现在只差大理国使臣,听说是因为路上遇见大雨,耽误了些时日,不过预计今明两日就能进京,大宴定于后日举行。”
太后面上和缓,“听闻京西南路的灾民也安置的差不多了,皇上已下旨,准你七弟回京一家团聚,好在此次有惊无险,否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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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外,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
太后有意也好,无疑也罢,总之提及安康郡王,还是叫宇文铭心中一顿,面上也佯装愧疚道:“此次是臣大意,未能提前发现张氏异样,惊扰到七弟府上。若果真出了什么事,臣恐怕再无颜面对七弟了。”
太后嗯了一声,只道:“往后注意着些,莫再叫她惹事。”
宇文铭垂首道是。
从福宁宫回到王府,宇文铭亲自将慧怡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要将女儿交给乳母。然而因几日没见到母亲了,慧怡变得格外黏他,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宇文铭哄道:“父王衙门里还有事,不能再陪你了,慧怡乖乖在家里玩,好吗?”
慧怡委屈巴巴的,问道:“那父王陪慧怡吃晚饭好吗?”
这个要求并不可分,然而她温和的父王依然拒绝了她,宇文铭温和笑道,“父王晚间也有事,慧怡叫乳母陪着吧。”
语罢就冲着乳母戴氏使眼色。
戴氏得了命,忙上前把慧怡接到怀中,而尽管女儿依然在落泪,宇文铭却不再停留,径直回到前院,更换便服后,悄悄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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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三年一次的春闱,各地才子入京,又因为番邦来朝,街头巷尾一下多了不少异国人士,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
进京赶考的才子们通常钟爱贡院西侧的讲堂街,当中有各类售卖文房四宝、名人字画的店铺,还能买到以往几年的考题,对于会考来说很有帮助;而各国番使及趁机跟随进京的商人们,则最喜热闹的马行街,那里遍布茶坊酒店,有各色勾肆饮食。
对比之下,西井街的鸣鹤楼则是一处颇为典雅的去处,今日午后,这里来了位出手阔绰的客人,整整一个下午,整座茶楼都被她包了下来。
顶层的雅间之中,萧毓芸倚窗而坐,俯视着京城美景,房中乐师不紧不慢的抚琴,一首《醉花阴》伴着檀香,渐渐润透房中。
她正百无聊赖的赏着景,忽然见守门的婢女进来禀报,“公主,客人到了。”
她点允道:“请进来吧。”
婢女应了声,出门请人去了,而乐师见状也自觉停了琴声,一并撤了出去。
须臾,就见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迈了进来,面容俊秀,衣袂翩翩,果然是大梁的惠王宇文铭。
婢女自觉退去了门外,房中只有两个人,宇文铭还是先礼貌唤萧毓芸的封号,“一别数月,长公主别来无恙?”
萧毓芸微挑娥眉,“看来五郎也还记得,只是几个月没见而已,怎么一下如此生分了,还要唤我的封号?”
宇文铭勾起唇角,“你我之间,只有你对我生分,我哪里敢?”说着又贴近几步,柔声道:“北辽至此有千里之遥,我没想到你竟亲自过来了。”
萧毓芸笑道:“上回到访京城乃是偷偷摸摸,玩得不甚痛快,既然此次有光明正大的机会,为何不来?”说着牵起他腰间玉佩,握在手中抚摸,问道,“我走的这些日子,五郎可曾想奴家?”俨然一副中原小女子的语气。
宇文铭放任她这般轻浮的举动,用同样暧昧的语气答道:“我时刻把你放在心上,你瞧,你一传话我就来了,所以还用问么?”
萧毓芸撅了噘嘴,“我可是为了你才千里迢迢跑过来的,你若不来见我,可怎么对得起我?还有……”她顿了顿,问道,“你该知道我的心意,你……可准备好了?”
宇文铭点头道:“我的正妻之位随时可以空出,你什么时候要来,我随时恭候。”
萧毓芸满意笑笑,“五郎果然是君子,一诺千金。”只是还有些不放心,又问道:“那你的那个爱妾呢?”
只见宇文铭面色稍凝,但很快掩饰过去,如常回答她道,“你没到消息?她已经去了……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萧毓芸惊讶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的欣喜,但很快想到他方才那脸上细微的变化,猜到他或有不舍,又试图缓和道:“我只说叫你二选一,五郎怎的这般痛快?怎么,没了她叫你心里不舒服了?放心,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倘若你以后碰见合适的,绝不拦着你纳妾。”
是的,当初萧毓芸的确叫他二选一,要么给她正妻之位,要么舍弃静瑶,他原本谋划好,用那场火带走张恩珠,可谁知却被张恩珠提前看穿,将静瑶骗了去……
所以他艰难抉择之下,只得舍弃了静瑶,可令人讽刺的是,张恩珠现在也废了,他的正妻之位随时可以拿过来。
所以早知会有今日,何必要舍弃静瑶?那个瞬间,他曾以为与大业想比,儿女情长根本算不得什么,哪知那夜之后才发现,自己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萧毓芸说,她不拦着他纳妾。呵,女人最爱说反话,他又岂会看不出,这只是在试探?
所以他说,“什么合适不合适?我苦心经营,不过只为了等你,有你,万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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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上了最后一段官道,眼看着终于能望见京城的城门了,马车里的小婢女放下帘子,高兴的说,“公主,已经看见城门了,您再忍耐一下。”
段菁菁连看都懒得看了,百无聊赖的在马车宽大的座榻上左右翻滚一会儿,忽然大声喊道:“停车停车!”
十五岁的小姑娘,嗓子又尖又亮,这一声不耐烦的喊叫传出去,道旁的树木简直都要为之一振,车夫吓得立刻把马车停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只要稍慢一点儿,公主必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而因段三公主的车驾在队伍中间,她这一停,整个车马队伍也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前面一辆同样豪华的马车里,段濡尘撩开车帘,问随行的侍卫,“为何停下来?”
侍卫赶紧打马去查看,眨眼功夫,就回来禀报道,“回二殿下,是三公主下令停的车。”
又是这个老三……
段濡尘无声叹了口气,从马车上下来,亲自走到段菁菁的车前,问道,“你又怎么了?”
小姑娘的声音懒洋洋的从车帘里飘了出来,“我要喝水。”
段濡尘觉得奇怪,“你车上没备着水吗?”说着去掀她的车帘,哪知掀开后却见,段菁菁正懒散的靠在一个婢女身上,眼睛连睁都没睁,正由另一个婢女拿着调羹,一勺一勺的喂水喝呢,看这架势,活像青楼里哪个喝花酒的大爷,甚是悠哉,根本瞧不出半点不舒服。
段濡尘一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冒起一股火来,“走着路就不能喝水吗?你为什么非要停下来?”
段菁菁这才睁眼瞧他,皱眉道:“马车太颠簸,水会撒在衣裳上的。”
“那你不会用水囊?还非得这样喝!”段濡尘气得脑门生疼,忍不住又数落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等你?路上走了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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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都还没进大梁的京城,传出去都成笑话了,这都是因为你,你不觉得羞愧吗?”
面对二哥的质问,段菁菁毫不脸红,甚至还有些委屈,“二哥你好不讲道理,路走得慢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天气不好嘛……”
段濡尘顿时都不想理她了,无奈朝天看,“我发誓,下回出门要是还带你,我就不姓段!”语罢专门冲她的车夫发话,“从现在起,没有本王子的命令,不得擅自停车!现在立刻出发,直到进到驿馆,不得停半步!”
到底还是二王子威望高些,车夫吓得连连道是。
段濡尘沉着脸走回自己车上,叫领头的侍卫打马,整个队伍终于重新起行。
因着二王子的这一通脾气,终于见了效果,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到了驿馆,效率实在比之前提高不少。
驿馆是大梁朝廷直属,专为接待此次进京的各国使臣而准备的,而因大理国是最后报到的,官员们早已翘首以盼,是以准备也做得格外充足,一行人很快得以安顿好了。
段濡尘简单见过接待的官员,回房换了身衣裳,而段菁菁呢,早已四仰八叉躺倒大床上去了,嘴里还感慨:“终于不用坐车了,我可得好好歇歇,骨头都快晃散了!”
因早知大理国王子公主一起到访,驿馆特意选了最上等的房间,驿馆本就是为接待贵宾所设,房内装潢摆设也都考究,然而婢女们依然不敢怠慢,赶紧在房中另作布置及熏香,生怕公主哪里不满意。
简单休息一下后,眼看就到了中午,驿馆的膳房送来了饭菜,段家兄妹又坐到了一起。
段菁菁简单尝了几口,有些意兴阑珊,“不是说大梁京城美食荟萃吗,我瞧着不过就是这些菜式,味道也没什么出啊!”
段濡尘道:“你一路吃过来,嘴早被养叼了,自然品不出什么来,更何况驿馆的菜式原本就中规中矩,不出也是正常。”说着安慰她道:“放心,宫宴必然不同凡响,到时候你再试一试。”
段菁菁叹道:“不是说明晚才开宴吗?这几天先做什么好呢……”说着眼睛眨了眨,忽然又问,“二哥,你来的次数多,你快跟我说说,这京城一定有好玩的地方,是吗?”
段濡尘嗯了一声,“看你要去哪儿,马行街遍布茶肆酒楼,最多风味小吃,州桥夜市也不错,可以与之比肩,绣巷多胭脂水粉铺,姑娘家最爱去,贡院外的讲堂街,字画也不错,偶尔能淘到珍品,就看你眼光如何……另外,广济寺外灯火好,可惜已经过了上元节,一时看不到的,东城杨柳街上有家盛和居,听闻是京城第一酒楼。”
滔滔不绝的介绍了一番,段濡尘忽然道:“好玩的地方当然很多,可你得老实待在驿馆里,不许出去惹是生非,知道吗?”
这简直也太不公平了,段菁菁皱眉噘嘴,“哪有你这样的,这些地方你必定都去过,却不叫我去,只许州官放火不叫百姓点灯,你不讲道理!”
段濡尘油盐不进,慢慢悠悠的吃了一会儿,才道:“父王母后既叫我看好你,我必要遵守对他们的承诺,你堂堂公主,去那些地方,如何像话?”
段菁菁反驳他,“那你堂堂王子去那些地方就像话吗?”然而见到段濡尘根本不为所动,只好又好言哄道:“好二哥,我保证绝不生事,你就让我去吧!”
段濡尘倒也不是不尽人情,想了一会儿,让步道:“等大宴过后,我清闲下来就带你去。”
段菁菁听他说了那么多,早就迫不及待了,央求道:“等会儿就去嘛,反正明日才大宴啊!”
段濡尘摇摇头,“不行,等会儿我要进宫会朋友,没准儿今晚要晚些回来呢……”说着看向她,“你也换身衣裳,一起进宫?”
“进宫见皇帝?”段菁菁犹豫了一下,问道:“大梁皇帝生得好看吗?”
段濡尘砸吧砸吧嘴,“比起本王子还差一些,不过……也可算美男了!”
段菁菁撇嘴看着他,一脸嫌弃状,“比你还差?那还能算美男?”
眼见段濡尘立刻瞪眼,她又忙改口道:“啊,管他好不好看呢,反正我今天累了,再说,明早还要正式拜见,现在又多此一举做什么?我对皇宫不感兴趣,料想也与咱们的王宫差不多吧,你还是自己去吧,等明日我再去好了。”边说边在心里悄悄打好了主意。
大理国原本就民风豁达些,段濡尘也是不拘小节之人,见妹妹这样说,倒也没勉强,只叫她在驿馆中好好休息,等吃过饭后,自己去了皇宫。
~~
听说哥哥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原本回房躺着休息的段菁菁登时神起来,下床招呼婢女,“快,给本宫更衣,我要出去逛逛……先去哪儿好呢?哦对了,二哥方才说那个京城第一酒楼叫什么来着?”
婢女灵儿方才在侍膳,听见了兄妹俩的谈话,忙答道:“好像叫什么盛和居……”
“对,对,就是盛和居,”经这么一提醒,段菁菁也想了起来,忙吩咐道:“驿馆的饭才难吃了,方才本公主根本没吃饱,现在正好过去尝尝鲜,那,就先去这个盛和居好了。”
灵儿却不敢应下来,犹豫着劝她,“可是刚才二殿下说……”
话没说完,段菁菁一个眼神飞过来,灵儿立刻住了嘴,段菁菁皱眉道:“你是我的人,我二哥说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要听他的还是我的?”
灵儿垂首嗫喏,“听公主的。”
“那就是了!”段菁菁再度发话,“给本公主更衣,哦对了,要那套男装!”出发前她特意叫婢女们带了几套男装,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出去就出去吧,还要穿男装!灵儿觉得公主实在太大胆了,想劝谏一下,然而知道公主的脾气,恐怕说了也无用,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段菁菁把她这副样子看在眼中,明知她要说什么,非但不听,居然还反过来教育她,“你不要老惦记我二哥,要不是他老婆大肚子,他能自己出来?他已经成亲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乖乖跟着本公主,哪天我物色到好的儿郎,一定把你嫁过去!”
灵儿不过就劝了她一句,哪知竟会引得她如此说,立刻就红了脸,羞涩道:“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哪里敢觊觎二殿下……”
段菁菁哼了一声,懒得与她争辩,等自己的男装换好,挪步到镜子瞧了瞧,见没什么瑕疵,便悄悄溜出了驿馆。
她从前常做这种事,所以行来很顺手,溜出驿馆后,很快便雇到一辆马车,盛和居在京城非常有名,只简单交代一声,车夫就立刻打马,一路驶往东城杨柳街上的京城第一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段老三只是出场有点娇而已,其实人还是挺好的,大家不要怕,不怕,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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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静瑶:这章没出场,可以关起门来睡懒觉了!
皇桑:一寸光阴一寸金,好好的睡什么觉?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吗?
静瑶:比如……
皇桑:嘿嘿,造个宝宝?
静瑶:牛忙……
第五十三章
就在段三公主雇着马车兴冲冲赶来之时,盛和居门外,有一对母子,才正下马车。
春闱昨日刚结束,李尚林稍歇息了一晚,今日便带着母亲出来散散心。他在贡院的考场里待了十来天,且先不说自己辛苦,母亲也在客栈里独自住了十来天,他怕母亲一个人憋闷,所以一得空,便带母亲出来走走,也顺道看一看现如今正在修整中的新宅。
前些日子宫里传了消息,姐姐李妙淳被封为贵仪,皇上也相应的给李家赏赐了宅院田地等私产,意在将他们留在京城,落地生根。左右老家已没了什么近亲,留在京城离姐姐还近些,母子俩都没什么意见,只是新赐的宅邸尚需修缮,并不能立刻居住,是以这些时日,他们仍住在客栈中。
因新宅也在东城,离盛和居本就不远,待查看过后,李尚林便正好带母亲来尝一尝这盛名在外的京城第一食肆。
盛和居自是门庭若市,幸好时间已算稍晚,错过了中午的高峰,店中仍有空位,李家母子进了门,立时有小二上前招呼。
小二将母子两人带至二楼一处安静的地方,笑问道:“客官要点些什么菜?”
李尚林也回之礼貌一笑,问道:“我们是头一次来,不知店中什么菜式最为有名?”
店小二嘴皮子溜,闻言忙报起了菜名,什么龙井竹荪,红梅珠香,宫保野兔,佛手金卷,一时间各种菜式听得人眼花缭乱,李母笑道:“既是老店,自然招牌多,咱们就两个人,你看着点吧,不要浪便好。”
李尚林便道了声是,斟酌着点了几道合母亲口味的,店小二见他教养良好,一身书卷气,不由得好奇问道:“敢问这位官人可是今年应考的举人老爷?”
李尚林微笑谦瑾道:“不敢当,在下正是今次应考的考生。”
店小二眼睛一亮,忙殷勤道:“那您可少不得要点一道糖醋鲤鱼,这是咱们店中名菜,选黄河鲤鱼烹制而成,且每日数量有限。最要紧的,凡是吃过这道菜的举人老爷,无不杏榜题名,保管您此后鱼跃龙门步步高升!”
店小二越说越起劲,李尚林却是淡淡一笑,“这些不是该考前吃的吗?如今考都考完了,吃了还有用?”
店小二忙道:“自然有用,只要还没放榜都灵的!”
难得这店小二一气儿说了这么多,李母在旁忍不住呵呵笑道:“既然这么好,那可得尝一尝,好歹沾沾喜气。”
店小二点头道:“就是就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知道这黄河鲤难得,咱们店里都是限量供应的,我方才去看了,厨房正好还有最后一份,要是错过,就只能明日请早了。”
既然母亲也发了话,李尚林于是道:“那就烦劳添一份吧!”
店小二忙哎了一声,去厨房下菜单了。
而此时,段菁菁的马车才刚刚赶到。
段菁菁领着灵儿从车上下来,大摇大摆进到堂中,立时又有跑堂的迎了上来,灵儿二话不说先拿出一个银裸子,点名要了雅间,跑堂的见她们出手阔绰,不敢怠慢,忙领着人上了二楼。
接下来自然是要点菜了,跑堂的如先前那个店小二一样,极熟练的报上了菜名,经过段三公主首肯,订了几道镇店之宝,跑堂的赶紧应下,跑去后厨下菜了。
灵儿环顾一圈周围,有些犹豫,问道,“公主,我看这店中布置很是一般啊,果真是京城第一食肆吗?”
段菁菁不以为意,“我二哥既然这样说,八成不会错的,他走南闯北见的多了,能入他的法眼,必定不简单,尝尝再说。”
只是话音刚落,又见那跑堂的折返了回来,带着歉意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您来的不巧,那道糖醋黄河鲤鱼刚好售罄,您看,换成松鼠鱼可好?”
段菁菁咳了咳,故意粗声粗气的说,“松鼠鱼?本公子才在江南吃过正宗的,何苦进了京还要吃?现在才这个时辰你们就卖完了,晚上怎么办?休要欺负我是外地来的!”
这跑堂的忙摇手,“小的怎敢欺负您?这道菜真的是卖光了,您有所不知,这黄河鲤实在难得,本店每日就只进六十条而已,想吃的客人都是中午来,根本留不到晚上的。是小的不对,头前一位客人才刚下了单,小的不知,这才又推荐给您了,小的给您请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了吧。”
每日只卖六十条,且晚上还吃不到?一听这么说,段菁菁却偏偏更加来了兴趣,忙道:“你既这么说,本宫……呃,本公子还偏要尝一尝,”说着叫灵儿拿出一个银锭放到桌上,道:“本公子加价,今日一定要吃到,你去想办法吧!”
跑堂的登时被这个银锭给晃了眼,这价加的,一百道糖醋鱼也能买下来了,果然是位阔绰主儿,忙将银锭揣在怀里,点头哈腰的连连道好,出门想办法去了。
银子是拿到了,可事情怎么解决呢?跑堂的想了想,只好来到李家母子面前游说,道是他们下单晚了一步,黄河鲤鱼被别人先定走了。
他只当李家母子看上去好说话,哪知李尚林却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雅间的方向,问道:“那道菜可是被包厢中的客人定了?”
跑堂的想都没想,点头道是。
却见李尚林敛起笑意,道:“请恕我直言,那包厢里的客人在我们点菜后才到,总不会先比我们下单,所以这先后顺序,恐怕店家是弄错了,你的这些话,该去向包厢里的客人说才是。”
跑堂的一愣,倒没料到他这么不好糊弄,
但那怀中的银锭实在诱人,叫人难以割舍,跑堂的换了张笑脸,又道:“客官说得有理,可您有所不知,那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就冲着这道菜,您看,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这样吧,我们额外送您一道奶汁螺片,这也是咱们镇店之宝。”
闻言李母似是有所松动,李尚林却坚定说不,“贵店名声在外,想来这百年美名不是靠见人下菜单的法子得来的吧?”天下各行各业都讲究先来后到的道理,若论起远近,我们进一趟京也要花月余,配不配享用这黄河鲤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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