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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迷
莫恬稍稍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窝在哥哥的怀里,大冬天的,虽然火炉烧得很旺,但她还是觉得冷。这下有哥哥在身边,她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展渊这段时间的闷火终於好些了,不管白天莫恬的注意力在哪,现在是属於他展渊的。为了重新讨得妹妹的欢心,他给她讲外国的趣事,讲爹爹如何的怕娘亲……莫恬听了入了神,什麽时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人总会有几个损友,风无痕有风萧影,展渊就有温越。自从温越知晓了父亲书房的小秘密,就时不时地往里面钻,时间长了,这方面的知识自是比同龄人多,只要他稍微传授一小滴水,对於展渊来说就是一片海洋,够他消化一阵了。
现在妹妹就在他怀里睡觉,展渊思绪到处飘荡,想到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也不知是哪根筋抽抽了,“吧唧”一口就啃上了妹妹的唇。
刚亲完,展渊惊了,自己是变态不成,竟然会亲妹妹,而且还是趁人家睡著的时候。随即,展渊开始为自己开脱,亲亲这种事,小时候又不是没有做过,而且这一亲也不能代表什麽,就是晚安吻罢了。这麽一想,展渊明显轻松了不少,竟然坦然地睡著了,临睡著之前还在想,和妹妹睡觉真舒服啊。
於是日子就这麽继续过下去,风无痕当上了总领,每天依然要训练,有时候还帮莫老爷跑跑腿,唯一不同的是,风无痕对小姐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细心和呵护还是一如往常,但是看她的眼神变了,有时候是炽热,有时候又绵绵如流水,对莫恬的小动作也开始变多,比如说时不时地拂去她的碎发,或者偶尔碰碰她的手。
无痕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还是被风萧影看出来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心想,这无痕哥可算是捡了个大麻烦,他看上谁不好,偏偏喜欢自家小姐,别说莫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莫恬的那个哥,铁定会第一个劈死他。
偏偏无痕运气不好,展渊最近也瞧出点眉目,谁让他一双鹰眼总是盯著自家妹妹呢,他对无痕的做法挑不出什麽毛病,但就是看了不舒服,而且莫恬冲著无痕的一脸傻笑,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於是,展渊和无痕的关系史无前例地出现了一点小裂缝。
这天,莫恬拉著两位哥哥到後山上玩,莫恬一路走在前面,剩下两位在後面挤眉弄眼,更多时候是展渊故意为难无痕,总是拿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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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打趣他:“小妹,你可知你无痕哥很受欢迎,昨儿个我们去镇里,那花船上的姑娘都冲他摇手绢呢,有一个女子更是夸张,见了他都快晕倒了呢。”
无痕莫名受到了攻击,一开始莫名其妙,後来被激得没办法,也开始反击:“少爷谬赞了,我这点事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记得楚家小姐是真的倾心於你,甚至要闹著把自己的及笄礼推迟几年,就为了等你呢。”
莫恬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吗,只知道哥哥们很受欢迎,这是件好事,说出去大大地有面子,所以还认真地夸奖了两位一番。
展渊和风无痕见自己的目的都没达到,有些自讨没趣。这时莫恬在树枝绊了一跤,脚脖子还卡在细树枝之间,一时间拔不出来,她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就独自抖抖腿,希望把脚抽出来。
後面的两位神自是看见了莫恬摔倒,他们都想第一时间冲上去表示表示,但当无痕迈出腿时,展渊就一个横扫,想把他绊摔,无痕反应快,一个跟头翻了过去,转眼被展渊追上,於是他鹰勾手一拉,把展渊拽回来……就这麽,两人扭打成一团,谁都别想向前一步,待他们抽空抬头一看,莫恬已经自力更生,扭扭脚脖子往前走了。
类似这样的明争暗斗还有很多,展渊唯一能胜出的就是他胆子更大,或者说,“特权”更多,他敢把莫恬叫到书房里不准她出去玩,他敢明目张胆地在吃饭时给她夹菜,当然还敢晚上窜到她房里一起睡觉。每当他抱著妹妹小小的身躯,内心就会有一阵狞笑:“哼哼,无痕你和我斗,太嫩了些。”
不过无痕也不是吃素的,展渊毕竟是莫家庄未来的主人,莫老爷给他布置了很多任务,所以一旦展渊被关在书房出不来,他就可以带小姐去各种地方玩。莫恬最喜欢的就是莫家庄的最高点──一座废弃的塔,从塔顶,她可以看见一大片山林和那条小河,尽管对水有阴影,但是单单看看景,还是能让她高兴的,再说,晚上一条星河,在冬夜里显得更加清冷迷人。
爬塔很累,但是有了无痕的轻功,一切都变得简单,莫恬穿了厚衣服,就喜欢缠著无痕让他带自己“飞”到塔上去,无痕自是不会浪和小姐独处的机会,他紧紧抱著莫恬,专心地享受著她贴在自己胸口的美妙感觉。
要说无痕有心计,也是没错的。两人看风景有什麽意思,无痕开始给莫恬灌输一些不良思想,比如说话本里小姐和护卫恋爱的故事,比如说护卫为了小姐一辈子不娶的段子。莫恬一开始没明白无痕的用心良苦,有一天突然问:“是不是我妨碍了无痕找媳妇了?”
无痕的眼镜闪闪亮,他鼓起勇气看著莫恬的眼镜道:“不会,我没这个心思,若是小姐不希望我成亲,我就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永远保护你。”
莫恬是女孩子,听了甜言蜜语自然高兴,“永远保护你”她听著甚好,大哥哥般的无痕能一直陪著自己,想想都高兴,她眉开眼笑道:“那说好了,永远和我玩,以後找了媳妇,也要大家一起玩。”
无痕觉得有些无力,嘿嘿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了。
相比起无痕的直接,展渊还在和自己作斗争中,他不喜欢妹妹和无痕走得近,但是自己一旦有了点什麽想法,又觉得这不是兄长对妹妹该有的感情,展渊左右为难,又不敢和父母说,只好硬著头皮找温越去了。
“你说,温蔓若是一辈子不嫁人,就待在府里可好?”
“你什麽意思?难道我妹妹还愁找不到人家吗?我告诉你,温蔓虽然条件不如你家莫恬好,但在这个镇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才十岁,就已经有人来说亲了。”温越也是个护短的,见不得人家说温蔓半点不好。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舍得把妹妹嫁人?”
“这怎麽了?女孩大了肯定要嫁人,难道留在家里变成愁吗?而且有个妹夫,以後就可以一起喝酒了──你不爱喝酒,我只好找别人了。”
展渊觉得和此人没有共同话题,遂默默不再言语。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展渊人生轨迹的事件。镇子里的阿柴是个小有名气的教书匠,口碑一直不错,今年突然说要和自己的表妹成亲,引发了轩然大波。原本娶了自己的远房妹妹不是什麽稀奇事,但是这表妹,实在是太近的亲戚关系了,而且女方岁数还不算大,加上这年龄因素,使得这件事更加骇然,成了镇子里的谈资。教书匠顶不住压力,在一个晚上,带著家当偷偷搬离了镇子,不知去向。
展渊知晓了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震撼的。阿柴喜欢上了表妹就已经被人如此一轮,莫恬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岂不是禽兽?万一被爹爹和娘亲发现了,会不会被打死?一时间,展渊突然很羡慕展渊,这家夥和莫恬不沾亲不沾故,护卫的身份也不是障碍──自己的亲生爹爹不就是莫家的护卫嘛。想到这,突然不太喜欢“哥哥”这个身份了。
(16鲜币)往事并不如烟之十二回娘家探亲
往事并不如烟之十二回娘家探亲
展渊也不知是著了什麽魔,挖空心思想证明自己不是娘亲的孩子,他幻想著,如果自己其实是展昊和另一个女人生的,然後被娘亲抱过来,没准也是可能的。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渐渐生根发芽,弄得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展渊找了以前跟著娘亲的丫头,还偷偷跑到了莫家的旧宅,拉著门卫婆子四处打听。
令他难过的是,越问就越失望,娘亲的丫头不知为何小少爷要提起生父的事,只当他是想亲爹了,还眼泪汪汪地拉著展渊,和他讲了一通护卫展昊和小姐当初要好的事,说完一阵惋惜。
这事不知怎麽的传到了萧浅的耳朵里,她也只当孩子念起亲爹了,於是拉著他上了後山,跪在展昊的坟墓前念叨了好一阵。这个地方,每年清明节的时候,萧浅都会带著展渊扫墓,所以在那一霎,展渊意识到,亲娘这麽爱这个男人,自己怎麽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展渊失望透了,以後也不再对这事抱有任何幻想。
眼见莫恬已经7岁了,萧浅就想著带孩子回娘家看看,恬恬和展渊从来没去过萧家,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探望娘亲了,於是看著春天快到了,带著兄妹两个去探亲。莫勇之这个大老爷们,这个时候偏偏不放心他们出远门,但拗不过妻子,只好亲自挑了几个贴身护卫,又从风组新人里找了三个靠谱的,让他们一路护送著出山。
风无痕自是要跟去的,临走前,莫老爷还特意叮嘱他:“我那个小的皮得很,在庄里还好,她也闹不出个人仰马翻,这回出了山,指不定要出什麽么蛾子,你好好盯著她,她若是不听话,可以威胁她,然後记得告诉她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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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夫人拾她。”
风无痕表面上应了,心里却想著,让他去威胁小姐,那是一百个不愿意,他还从来没有在莫恬面前摆过凶脸呢。
展渊和莫恬知道要出远门,高兴得不得了,尤其是莫恬,以前爹爹总是限制她的行动,最远只去过山脚的镇子,这麽多年,也就认识那麽几个小夥伴,胡满月大哥又不经常来,有时候哥哥、无痕哥和虾米都忙,她都不知道找谁玩。这回听说娘亲的姐妹们都要带著孩子回去,她一想自己能认识这麽多表兄弟姐妹,兴奋得几晚上没睡著觉。
一行人摇摇晃晃地上路了,萧浅坐马车有点晕,她一路上都头抵著车厢眯著眼睛,莫恬盯著娘亲看了一会,觉得在剩下的时间里娘也不会和她说话的,只好自己玩自己的,她一会摸摸车厢上的雕花,一会掀开坐垫看下面有什麽,等把整个车厢都翻倒一遍後,又将身子探出窗口,兴奋地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哥哥,觉得他好不威风。
萧浅被女儿弄得满心烦躁,挥著手让她去外面待会,莫恬巴不得赶紧离开车厢,遂围著哥哥的马转悠,一蹦一蹦地让哥哥把她抱上去。
展渊担心妹妹被马踢了,就赶紧把她抱上马背。在莫家庄时,爹爹怕马性子烈,踢伤了恬恬,从来都不准她靠近马廊,更不许她骑马。可是小女孩好奇心重,看著哥哥和还有风组的人每天骑马好不自在,就羡慕得不行。她曾无数次撒娇让他们带她玩,但是不论是哥哥还是无痕哥,对把爹爹的话当圣旨,不准她靠近马匹半步。
现在他们人远离莫家庄,又得到了娘亲的允许,展渊就放心地带著妹妹在马背上玩。他怕莫恬掉下去,就用双臂搂著她,抓著妹妹的小手,告诉她该怎麽抓缰绳,两腿怎麽使力才能让马儿听话。展渊低下头看妹妹的头顶,今天娘亲给她梳了一个包子头,些许碎发零零散散地飘在耳朵旁,在太阳底下,显得她的小脑袋像在发光,展渊轻轻地拂去她额头上的头发,见她弯弯睫毛翘翘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不由得心情大好。闻著她头发里散发出的好闻皂角味,展渊竟觉得微微有些醉了。
“哥哥,怎麽没看见无痕哥,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的吗?怎麽不见人影。”莫恬好奇地前後张望,只见小道上空无一人,树上也只有几只雀子,应该没有人蹲在上面。
展渊顿时觉得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他恨恨地想,好好的干嘛要提起那个煞风景的,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著:“管他在哪里呢,说不定溜号去了。”
莫恬依然晃著小脑袋找无痕哥,展渊看不下去了,摆正她的头说道:“骑马的时候眼睛要往前看,注意力要集中,不能分心,不能想些有的没的,不然会摔下马的知道不?”
莫恬立马坐好,腰背挺得直直的,照著哥哥教的坐好每一个动作。但是展渊又不高兴了,妹妹坐直了,就不能窝在他怀里了,他耍起了小心眼,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尽量让胸膛挨著莫恬的背,同时把下巴搭在她娇小的肩膀上,故意给她加大重量。果然,没一会,莫恬就撑不住了,正好後面有一堵结实的“墙”,她就顺势往後靠,又舒服又温暖,最後索性整个人都窝进哥哥的怀里了。
展渊心里乐开了花,他紧双臂,把妹妹牢牢地圈在怀里,享受著她嫩嫩的软香。骑马很消耗体力,再加上莫恬早上起得比平时早,没一会,她就昏昏欲睡了,头像小鸡啄米一般打起了瞌睡。展渊本想多抱她一会,但担心在外面睡会著凉,就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进了马车。掀开帘子,见娘亲已经睡死,占据了车厢很大的位置,他只好暂时委屈一下妹妹,把她塞进一个角落。
莫恬是被一阵鱼香味馋醒的,她睁开眼睛,车厢里已经没有人,她掀开帘子,只见一行人正在一棵树下生火做饭。她欢呼一声,揉揉眼睛跳下马车,朝著篝火上的鱼奔去。一只干净的手帕伸到眼前,莫恬看著这熟悉的大手,笑眯眯地接过帕子,转头说道:“谢谢无痕哥。”
无痕微笑著看著小丫头胡乱地抹了抹脸,一副馋相地盯著那烤得半熟的鱼,他念著她刚睡醒,喉咙有点干,就想给她弄点水喝。手刚伸到腰间摸水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展渊拉过莫恬的手说:“来,跟哥哥去娘亲那讨点水,喝完了我们就能吃鱼了。”说完还似有似无地冲无痕挑了一下眉毛。
风无痕似乎对展渊的挑衅视而不见,他在篝火前坐下,抓起串著鱼的木棍,细心地把鱼肉剥到盘子里,撒上盐,递给夫人和莫恬。萧浅也饿了,当著儿子女儿和一众护卫的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接过盘子道了声“谢谢”,就开始大快朵颐,展渊和莫恬早就见过饿极的娘亲吃饭是什麽样,但这帮护卫就看傻了眼,看著淑女的夫人,吃相竟然如此惊人。
萧浅狼吞虎咽中还不忘照顾众人:“你们别客气,都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路。”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杀鱼上架子剥鱼,眼见第二轮鱼宴就要做好了。莫恬支著下巴问道:“无痕哥,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你,你去哪了?”
“我在前方探路,有危险的话就能及时通知大家。”
“危险?能有什麽样的危险?”莫恬没出过门,自然不知外面险恶。
“无非就是抢东西的。放心,我们人多势众,一般打劫的不会盯上咱们的。”
莫恬回忆起虾米塞给自己的小画本,上面貌似说过,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书生翻山越岭,路过一个小山包包时,被一个打劫的女头头看上了,不但劫了他所有的盘缠,还把他掳进深山野岭的寨子里,当了个压寨夫子。这书生自然没赶上考试,但最後倒也心甘情愿地做起了这个压寨夫子。画本里还提到一个词,叫“乐不思蜀”,莫恬不太懂。
她想了想画本上书生的样子,十分好看,有点像哥哥,於是她问道:“有没有可能哥哥被一个女头头打劫回府里,做了个压寨夫子乐不思蜀了?”
萧浅觉得好笑,但嘴里塞满了东西,笑不出来,其他人则硬憋著不敢笑。展渊的脸色变得铁青,“又是谁给你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後不准再看了。”
莫恬被哥哥训了,不敢再发话,可是她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她偷偷瞄了瞄无痕哥,她知道无痕哥懂很多东西,而且每次都很耐心地讲给她听,所以决定等大家都散了,再找无痕哥问问。
萧浅火速解决完晚饭,觉得吃饱又困了,於是一头钻进车厢里睡大觉。众人也开始拾东西,分配完值班的时间後,开始寻摸一个好地方睡觉。展渊自是想搂著妹妹睡,近段时间一直抱著她睡,怀里空空的反而睡不著了。但女眷都会在车厢里,所以他也只能忍几个晚上了。
莫恬趁大家,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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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注意,就开始寻找无痕哥的身影,但她围著最近的几棵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见人。她想,会不会是跑到河边洗澡去了,往常她调皮捣蛋偷袭风萧影洗澡,都能看见那个总欺负自己的家夥手足无措,她也想看看无痕哥是什麽反应,於是便朝著河边走去,半柱香後,离他们露宿的地方越走越远了。
(17鲜币)往事并不如烟之十三路上的秘密
往事并不如烟之十三路上的秘密
远远看见小河的水光,莫恬加快脚步,突然她听见不远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她连忙躲在一棵树後,探出小脑袋细细观察著。
好像就是那边,莫恬能看见一个身影歪坐在地上,手握著一柄长刀立在地上。莫恬脑子里迅速地闪过晚饭时无痕哥说的“有危险”,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碰见。她吓得不敢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待在这里,被宰了估计都没人知道。而且娘亲他们就在不远处,不告诉他们的话,娘亲和哥哥他们也会有危险的。
於是莫恬小心翼翼地脱掉鞋子,抱在怀里,轻轻地迈出一条腿,打算悄无声息地溜回营地。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那人又发出一声呻吟,看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莫恬呆站著不敢动,正当她犹豫著下一步怎麽走时,那男人又惨叫了一声,听上去十分痛苦。
莫恬纠结了,爹爹一直告诉她,不能见死不救,要有慈悲心肠,现在这个人好像受伤了,又在这荒山野岭的,如果没人管,说不定他会死在这里。莫恬打定主意,先回营地,然後告诉风组的人,让他们来处理。
莫恬刚转身,就听见他可怜兮兮地喊道:“水……水……”她迟疑了,距离小河只有几步路,但是回营地可能要走上半柱香,看样子这人的喉咙都快冒烟了,万一自己赶不及,害死了一条人命可怎麽办。莫恬琢磨著,他受了重伤,应该不会伤害自己。於是快步走到小河边,找了半天没有盛水的东西,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包了只够一口的水跑回去。
手帕被浸湿了,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当莫恬跑到那人面前,就只剩下一点点了。她不敢靠近那个男人,只用两根手指头拎著手帕,远远地递给他。
那人似乎笑了笑:“小姑娘……我伤成这样,你不用防著我……你要是再不靠近些,这水……都快滴没了。”
莫恬迟疑了一会,不太情愿地往前挪了挪,将手帕凑到他的鼻子下。谁知她刚想说让他接著,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上臂,想喊人,却被他死死地捂住了嘴。“坏人!”莫恬心里狠狠骂著,可是发不出一点声。
“呵呵,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呢,随便骗骗就相信了。你信不信,我就是轻轻一拧,你的脖子就断了……咳咳……在外面一点都……咳咳,不小心……”
抓著莫恬的手越来越无力,莫恬本想跑,见这个人好像真的快咽气了,反而不害怕了,她又凑近了些,只见他肩膀上一片红,看样子已经流血很长时间了。她解恨地用手戳戳他的伤口,听到他的倒吸声,贱贱地说:“你个骗子!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不是还要拧断我的脖子吗?你倒是再神一点啊。”
那人被莫恬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确实是渴得不行,刚才对这个小女孩贸然出手纯粹是本性使然,现在却不得不放下身段求她:“大小姐,别捅我了,疼死了。我是真渴了,麻烦能给我弄点水吗?别用你那破手绢了,我左侧的兜里有个杯子,你拿去接点水,再不喝水我就真死了。”
莫恬知道这人很虚弱,也不再和他开玩笑,摸到杯子後就跑到河边,给他盛了满满一杯,扶著他慢慢喝。第三杯下肚後,他明显有了力气,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吞了一颗药丸,开始给自己点穴止血。
莫恬远远坐著,觉得他应该没什麽危险了,反倒是自己,可能会被他报复,於是她站起身说道:“看你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先走了。”接著一路小跑回到营地。刚看见火光,就见哥哥和娘亲朝她跑来。哥哥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问:“你个丫头,跑到哪去了,娘亲都急死了,大家都在找你!”
低头一看,妹妹光著脚丫子,鞋不知去哪了,他更加紧张了:“你的鞋呢?不会是遇上什麽事了吧?快告诉哥哥。”
不知为什麽,莫恬直觉想略去给陌生人端水还被他掐住的事,当然也没说去找无痕哥,只是说:“我刚去河边,看见一个人坐在树底下,我害怕,脱了鞋子跑回来了。”
展渊的神情变得警觉无比,他向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朝著小姐来时的方向跑去。展渊抱著妹妹,小声问:“还害怕吗?没事,和哥哥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莫恬其实不太害怕,她觉得哥哥有点小题大做了,不就是碰见一个受伤的人了吗,有必要弄得草木皆兵吗?她趴进哥哥怀里摇摇头,展渊却以为她被吓傻了,说什麽也要抱著她一起睡。萧浅见她平安归来,又这麽腻著哥哥,只当她受到了惊吓,於是招呼两人进马车,让一对女儿和她睡在一起。
没一会,萧浅和莫恬都睡著了,展渊听见外面风组的动静,轻轻地下了马车。只见风无痕手里拿著一块头巾,“找不见那个人,只留下这个东西。小姐的鞋也不见了。弟兄们正往北边搜,再过一个时辰,找不见人就回来,得是调虎离山计。”
展渊接过头巾,仔细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标记,款式也很普通,在任何一家布铺都能买到,除了汗味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展渊皱著眉头,脑子里略过江湖上所有帮派的资料,却没一个对得上的。
又过了一会,风组的人都回来了,说那个人已经找不见踪迹,倒是在杨庄的村口发现了一些血迹,可是已经是深夜,风组的人不可能贸然冲进居民的家里搜索,而且万一这是别人的老营,更不好办了。
展渊点点头,示意大家整顿休息了。他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厢,见娘亲和妹妹都睡得很好,自己便和弟兄们找了个地方挤了一晚,心里却仍想著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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