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嫌我太妖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逗猫遛狗
袖子扫过,桌上致的茶盏皆打碎在地,茶水洒了一地,萧绎眼眸通红的端坐在正堂的宽榻上。
伴着嬷嬷走近正堂,看到满室狼藉,周皇后眉头微蹙:“这是做什么,素不来瞧本宫,过来了了便砸本宫的东西?”
因着恼怒失了理智,看到母后进门,萧绎忙垂眸站起,忍着怒火沙哑开口:“母后。”
轻轻一叹,周皇后伸手拉过与自己越见疏离的儿子,一同端坐与宽榻上时,温柔的为儿子擦拭手上被瓷器划破的伤口:“绎儿,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要懂得忍耐。”
手握成拳,听到那自小便耳熟能详的话,萧绎红着眼眸一笑:“儿臣省得,父皇母后自小便疼爱那人,我永远是要忍的那一个,我知道,即便那人轻视我,即便那人现在在朝中几次三番针对我!”
越说越恨,萧绎脖颈已有青筋暴起,想到众目睽睽下让那人说到哑口无言,想到父皇也不顾他的颜面驳回了他的提议,想到自己在众臣面前颜面尽失,萧绎咬牙,他永远是那个不受重视的人!
察觉到儿子的激动,周皇后心中犹豫,最终咬了咬唇抬手抚上儿子的面颊,眼眸定定:“绎儿,母后最爱的人除了你父皇便是你,你要相信母后。”
母后的温柔让萧绎稍稍平静,但想到这几个月来那人朝堂上若有似无的排挤,眼眸赤红:“母后,可他……”
淡淡一笑,周皇后抬手为儿子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所以母后要绎儿学会忍耐。”抬起眼眸,周皇后笑容温婉,然而未达眼底的笑容却让萧绎浑身一僵,隐隐察觉出什么,嘴唇一颤:“母后……”
轻轻点了点头,周皇后温柔的看着儿子:“母后从来都是与绎儿一心。”
猛地站起身,萧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倏的想到虞应战幼时的头疾,想到他回京之时的几次刺杀……
周皇后不再多言,垂眸轻叹:“绎儿不要多心,平日专注课业,莫要分心,其他的母后都会为你照料好。”
宫人来来往往,听到这话只觉皇后温柔贤淑疼爱四皇子,细心照料,然而萧绎却听懂了那背后的隐喻,心中喜悦,更多的却是激动,他的母后这般聪慧,他定能与母后一同除掉那人。
*
三五成群的从宫中走出,平日交好的几人商量酌酒时,薛定洲抬头,大步上前,看着翻身上马的好友:“知渊也一同去吧。”
除了自小相识的薛定海薛定洲,虞应战与朝中之人少有往来,若有往来也是因着在朝中素来八面玲珑,好友颇多的薛定洲。
闻言英眉一蹙,坐在马上扫视了一众朝臣,端坐抬颌道:“本将夫人叮嘱让本将早些回府。”
端坐勒马,马上之人不做停留的驾马离去。
众人立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暗暗思索,那位小夫人究竟如何的好能引得这位每每提起都这般骄傲,想到那娇艳柔美的女子,众人蓦地暗暗羡慕,那样娇美的人定然温柔似水吧。
毕竟哪个男子会不喜温柔貌美的人?
眉头一蹙,想到这里,与薛定洲交好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侧的薛定洲。
平日在一起惯了,薛定洲岂能不知几个好友的想法,看到几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面色涨红:“你们莫要胡思乱想,我家岚岚可温柔细致了,每次打我前都会给我鞠个躬。”
众人:“……”
没记错那位修习的是内家拳法,与对手交手前鞠躬是必要的步骤吧。
*
得了叮嘱的人足下不停的要去见自己的小妻子,然而迈入府门便被告知小妻子正在歇晌,一腔喜悦似泼了盆冷水,所以与到府回禀要事的林太傅端坐于书房内时,虞应战气压极低。
看到这位将军是如何兴致冲冲入府,又是如何一脸阴沉的林太傅抚须一笑,似乎这位将军并未有传言那般冷血。
“老朽已按照将军吩咐叮嘱四皇子,今日四皇子失了颜面,只怕老朽日后不能再留在四皇子身侧了。”
回神垂眸,虞应战沉声开口:“太傅可有看的上的皇子。”
看得上?这位将军敢言,林太傅却不敢如此轻慢,抚须摇头:“年长的皇子们资质不差太多,倒是年幼的几位皇子中有令老朽感兴趣的。”
抬起眼眸,虞应战蹙眉:“十四皇子?”
哈哈一笑,林太傅点了点头:“将军慧眼。”
*
一觉醒来,有些发怔,看着外头渐渐落下的日头,听着盥洗室里传来揉搓衣服的声音,李言蹊终于回神,摸了摸头侧上午自己做好的小鞋小襦袜,凤眸弯弯,爬起身来。
“夫君,你看这是我做的小襦袜,好不好看?”
肃容揉洗着自己的几件外袍,虞应战闻声抬头,看到小妻子小脸睡得粉红,喉结微动,想到她现在身子不便,想到自己手上的几件衣服,隐忍垂眸:“嗯。”
又摸了摸,不见自己做的小鞋子,李言蹊走出盥洗室,半晌托着两个小鞋走回,凤眸弯弯,小脸偏过,再次炫耀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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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看着这是我做的小鞋子,好不好看?”
无法专心盥洗衣袍的人再次转头,蹙眉点头后将那来来回回乱跑的小妻子圈在怀中。
被圈在自家夫君与盥洗的水盆间,不能去寻其他小衣的李言蹊呆了呆,抓着下巴思索半晌,正想要从夫君腋下溜走,然而看到那水盆里的几件白袍时蹙了蹙眉头,满脸不悦的开口:“你怎么每件衣服襟口都有油印啊,你这样不行,日后她若是看见也要学坏的。”
摸了摸自己的高高的肚子,李言蹊仰起头,她旁的不知道,但至少知道若要孩子养成好习惯,做爹娘的要以身作则。
搓着衣袍的大手顿住,虞应战垂头,定定看着教训自己的小妻子。
扶着腰,李言蹊嗔了一眼,凤眸满是不悦:“看什么看呀,你总这样吃东西掉在衣襟上,如何成为女儿的榜样啊……”
话说一半,李言蹊突然顿住,他的衣袍上的油印不是她留下的吧……
轻咳一声,李言蹊更为理直气壮的嗔去一眼:“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总在我吃东西时抱我,我哪里会掉东西在你身上,我怎么从来不掉在自己身上?日后你莫要再弄脏衣袍了。”
虞应战蹙眉点头:“嗯。”
勾唇一笑,李言蹊极为满意,扶着臃肿的腰身便要离开,转到左边是手臂,转到右边也是手臂,前面是水盆,后边是那墙一样的胸膛,李言蹊撅了撅嘴:“我今天做的小衣你还没看呢。”
固执的要将小妻子圈在身前的人俯身啄了啄那红唇:“喃喃乖些,莫要乱跑。”
轻哼一声,李言蹊环抱住那窄腰,放弃炫耀自己日渐进步的手艺:“那你要快些洗。”
“嗯。”
然而两人相拥未几,一件衣袍还未洗完,虞尔便一脸凝重的走入:“爷,夫人,虞老夫人病重了。”
第78章
正堂内,身着锦缎的各院夫人坐在堂内两侧的椅子上,掩帕垂眸,蚊声啜泣,侍女嬷嬷立于一侧安抚着各自的主子,内室里,府中几个年岁小的姑娘围坐于床榻外,同样眼眸泛红。
青幔下,虞老夫人面如蜡色,但仍旧端庄,银白的发丝一如往日梳理的一丝不苟。
垂眸喝下手中的汤药,将汤碗交给一侧的嬷嬷后,虞老太太执帕拭了拭唇角抬眸,未看众人,只是看向那小腹高隆坐在床侧长孙媳,虚弱轻叹:“你这都要快生产了,跑来做什么,这府里动辄惊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太太今年身子大不如以前,虞国公府时有草木皆兵,但若当真是寻常病痛晕厥,虞尔是不会那般惊慌回禀的。
咬了咬唇,李言蹊垂眸不语,没了往日的卖乖讨巧。
眼眸有些沉,虞老太太有些累了,自己这次生病惹得母族及与她交好的夫人们纷纷到府,一上午与那些个夫人说话已经让她去了大半的力,强撑着看向四下的孙女、孙媳,虞老太太轻轻一叹,重新看向坐在跟前的长孙媳:“不过你现下过来也好,趁着我还有力,也能嘱咐你些话。”
轻轻拉过那细嫩的手,虞老夫人抬起眼眸:“祖母我一生操持国公府内务,虽无太大的功劳却也没有过错,日后离开也无愧于心,唯有几件事放心不下,喃喃能否替祖母操心些?”
她虽从不过问自家夫君的事,但对自家夫君的动向却心知肚明,即便她满心疑惑,可她知道,若老太太离开,自家夫君估摸会彻底与虞府断了往来。
心里为难,但李言蹊抬眸看到头发花白,神不在的虞老夫人,心中一叹,垂眸开口:“若喃喃能办到的,定会为祖母分忧。”
含笑摇头,虞老太太轻嗔:“你这时候不作乖装傻了?放心,祖母不会为难你。”
李言蹊暗暗松了口气,然而心还未完全落下便听到轻叹。
“你的弟弟妹妹尚且年少,你身为长嫂日后要多操心些,姻亲大事喃喃记得留心,这几个姑娘嫁的稳妥了,祖母泉下才能彻底安心。”
这是要她帮忙相看亲事?李言蹊一怔,还未开口,坐在椅子上的虞应娇已经闻声上前,眼眸通红跪在床侧:“祖母说这些做什么,什么泉下不泉下的,再说二嫂在府经管着府中之事,将府中治理的井井有条,对我们更是时常照拂,祖母莫要担心我们了,应快些养好病才是。”
虞应娇声音哽咽,似是不愿听到祖母说这样离世嘱托的话,然而心中却是因祖母让李言蹊为自己相看人家而焦急,她与她从来不对盘,让那人为自己相看人家岂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同样坐在床侧的宋舒棠也因着虞老太太的托付面色微白,且不说她现下是国公府世子的发妻,日后是国公府的主母,就说现下,自她嫁入国公府中,操持内务,无人不称赞,老太太不托付于她,反而托付给一个在外立府的‘外人’,让她这个虞国公府日后的主母如何自处?
捻了捻手中的帕子,宋舒棠抚了抚埋首于床榻的虞应娇,淡笑抬头:“是啊,祖母说这些做什么,祖母莫要操心这些了,比起这些,弟弟妹妹现下都盼着您快些好起来,您放心,孙媳定会照料好弟弟妹妹。”
听到这轻柔的话,四下几个眼眸泛红的小姑娘见祖母病重之时仍旧操心她们,也不再忍着,纷纷上前。
看着围过来的孙女们,虞老太太一叹,虞家仰仗长公主得势,长孙放弃世子之位,又与虞国公府减少来往,她看的清楚,也知道长孙的心思,这番托付不过是不想在她去后虞府失去最后的依仗,腆着老脸也想长孙看在她的面子上照拂一二,看到孙女眼中的排斥,孙媳眼中的试探,虞老夫人一叹,疲惫的闭上眼眸,罢了,她也有些累了,不想再去操心了。
虞老太太这次病重比以往来的严重,往日与虞家交好的世族夫人皆到府探望,府中一时人杂,自儿子娶妻后,李氏便试探的放了府中内务,见那宋家小姐将府中治理的井然有序便彻底放了心。
不论丈夫如何不喜这个儿媳,李氏对这位宋家小姐是极为满意的,不仅仅是因着她能操持内务,替自己分忧,更多的是因着这个儿媳能提点些她往日与其他夫人交往时的疏漏之处,无论是衣着还是举止皆能娓娓相告。
就像郑雨眠曾说的,若想真正融入勋贵夫人间,须得有人引着。
被仆从簇拥走在桌席间,查看用度摆设的宋舒棠眉头微蹙,察觉出不妥后轻轻抬手命人上前,轻轻柔柔教训了几句,素手轻抬将不妥的摆设换下,随即更为严谨的离开查看别处。
这番干脆利落,极致谨慎的画面令坐在廊庭内的一众夫人接连称赞。
“世子妃当真如传言那般端庄柔美,夫人真是好福气。”
“她们这一辈的小姐中,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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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可是最知礼温婉的。”
称赞不绝于耳,李氏含笑点头,高兴儿媳为自己长脸的同时不由有些疑惑,平日她在府中操持内务虽然同样尽心尽力,但却从未如今日这般亲力亲为。
不过因为婆母病重,今日过府瞧看的夫人多,更细致些也无妨,一瞬的疑惑,李氏回神继续与几位夫人说话。
离开设席的院子,走到无人的长径上时,宋舒棠松了口气,脑海中回想了一遍确实没有疏漏之处才松了口气,落座在了一侧的石凳上,攥着手中的帕子怔怔出神,那人看到了吧,她将虞府内外治理的无一丝疏漏,府内府外交口称赞,他可曾也知道了她的好,可曾后悔?
“世子妃,国公爷吩咐可以开宴了。”
耳侧传来丫鬟的声音,宋舒棠回过神来,轻轻敛眸起身,与丫鬟一同向席宴走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落座在这处稍微偏僻的桌席上,李言蹊看到不过一个眼神,便有丫鬟奉着帕子走近,毫不吝啬的夸赞:“国公府现下的得丫鬟小厮真是无微不至,那海棠儿当真是个会治理府门的小姐。”
拿过帕子为小妻子擦手,虞应战一脸阴沉,冷哼一声。
听到这声轻哼,李言蹊回过神来,忙转头看向自家夫君,安抚开口:“不过我的夫君更厉害,将咱们府中治理的更为尽然有序,真厉害!”
满意的啄了啄身侧的讨好的小妻子,虞应战抬手为小妻子夹吃食。
李言蹊松了口气,随即撇了撇嘴,她家夫君与男子比便算了,与女子比是个什么事啊。
吃着夹到碟子里的鱼肉,李言蹊长叹一口气,不过认真说起来她家夫君确实治理府门更为厉害,即便心中悲凉,也不得不承认,以往对她处处妥协徐嬷嬷和鸿雁都开始对自家夫君言听计从了。
板着手指数一数,李府上下只有小刀还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自己。
恍然自己现下孤身一人的李言蹊心中愤愤难平,吃着夹来的菜,喃喃着碎念不断。
远处,走至席宴上的宋舒棠怔怔立在原地,看着那为身侧的女子细心挑着鱼刺的高大男子从未抬头看过自己一眼,浑身麻木,她努力的做到最好,期盼那人后悔,可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清醒。
那人从未将她放在眼里,无论她好与不好,那人从不曾在意。
看到那剔除了鱼刺的鱼肉被夹入那女子身前的碟子,看到那女子轻衣秀履,想到盛装而来的自己,宋舒棠眼眸朦胧匆忙垂下眼帘,跌跌撞撞离开前院。
身为世族贵女,喝过的酒不过都是些果酒米酒,这是宋舒棠第一次喝男子喝的烈酒。
坐在后院无人打扰的廊下,宋舒棠眼眸朦胧,不顾仪态饮下那闻着便醉人的酒。
从未体验过的辛辣弥漫唇腔,宋舒棠闭眸任眼泪流下。
看到自家小姐如此难过,小容低声开口:“小姐……”
睁开眼眸,素手轻抬拭了拭面颊,宋舒棠优雅一笑:“不过是受不了这辛辣罢了,你莫要忧心。”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那人不在意她,她也不在意那人。
小容讷讷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
垂下眼帘,宋舒棠再次抬起酒盏,然而还未饮下手中的酒便有李氏身边的嬷嬷匆匆走近。
“世子妃,世子不胜酒力回房了,夫人命老奴前来叮嘱世子妃多些照料。”
轻轻起身,宋舒棠颔首一笑:“劳烦嬷嬷了。”
渗入骨子里的端庄优雅不许她狼狈,绕过面前的嬷嬷,宋舒棠提裙向院子走去,她会过的很好,她日后也不会在意那人了,她会比那两人幸福,她不会在意那人了。
端坐在房中,虞应朗怔怔出神,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振作,可接连两次秋闱失利,入朝后处处受阻,往日觉得轻松的事似乎与想象相去甚远,身边的人都在变化,只有自己仍旧止步不前。
闭上眼眸,虞应朗胸腔闷痛,这便是安逸带给他的代价吗?
门声吱呀,酒上眉间有些眩晕,心中烦闷的虞应朗睁开眼眸,看到陌生的妻子端着漆盘走入,一时怔神,脑中浮现表妹明亮的眼眸,心中苦涩,垂眸沉声:“出去!”
端着羹汤前来的宋舒棠顿住脚步,打算放弃前尘过往一心一意与丈夫相处的宋舒棠因着那疏冷的声音,面色微白,一时难堪。
定定的看着那容色沉沉的丈夫,想到自己身为重臣之女现下却嫁给一个商户之女的儿子,想到自己日后要与一个嫌恶与她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宋舒棠心中涌起后悔,许是因着刚刚喝了酒,不再顾及礼数,心中委屈不甘的宋舒棠夺门而出,一路跑向后院的小门,只想离开这接连让她尽失颜面的虞府。
低低啜泣,酒气上头让足下踉跄,打开角门,宋舒棠却顿住,朦胧中看到门前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
是他吗?他后悔了是不是,刚刚席宴上无视她是故意的是不是。
泪水掉落,宋舒棠抱住来人:“我喜欢你,不求你同样喜欢我,只求你接受我。”
高大的男人浑身僵硬,时常徘徊在虞府后门想要看一看心上人的男子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心上人,大手抬起又放下,喉结攒动,最终将人紧紧抱在怀中,沙哑开口:“我也喜欢你,从那日跑马场上一见便喜欢了。”
第79章
蹙眉立在窗前,看着朦胧的月色,郑少时面色端凝,无乱他如何调查,都无法找到那人弱点,那人似是个没有弱点的人。
垂眸叹息,郑少时转身端坐于窗前的椅子上。
不,那人有弱点,可成为他弱点的人也是他绝不会碰触的。
长长一叹,郑少时抬手抚了抚额,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唯一不愿碰的只有那一人而已。
书房门被自外推开,听到脚步声,郑少时未看来人,闭眸开口:“说。”
奉命打探消息的小厮略作迟疑,不知自己带来的消息是否有用,随即上前附耳。
揉着额头的手顿住,郑少时睁开眼眸:“你可看的清楚?”
小厮连连点头:“虞老太太病重,小的们跟着那位将军去了国公府,不敢靠近正门便一直躲在后门,亲眼瞧见的。”
垂眸不语,凝神思索良久,郑少时容色舒缓,淡淡开口:“下去吧。”
*
虞国公府后院的角门,孙成面色青白,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他知道她说喜欢不是因为他,而是因着自家将军。
嘴里苦涩,孙成怔怔看着怀中柔美端庄的女子,他一介布衣出身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绝不可能配得上这个世族出身的小姐,可他忘不了那日初见她的场景,一身白色纱裙,翩翩优雅,即便因跌落受惊仍旧举止得体,她似是天上人,而他喜欢上了一个他难以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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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的女子。
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仍旧不由自主的徘徊在宋府前,得知虞二公子毁坏她的闺誉,他既愤怒她受到伤害又窃喜她污了名节,或许……或许他能有机会,可未等他的种种情绪蔓延,便听到她要嫁入虞国公府的消息。
在她大婚时他喝的酩酊大醉,以为自己再不会去妄想了,可清醒时仍旧不由自主的走到虞府,独自徘徊多少日夜,明知道不会见到她,可甘之如饴。
双颊因着酒气上涌变得绯红,宋舒棠抬头看向拥抱自己的男人,心中难掩悸动和委屈:“将军,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般放下尊严喜欢过一个男子,我哪里不如那李家小姐?为了你我放下尊严主动示好,为了你我赌气嫁入国公府,努力做好一切也不过是让你看到我,知道我的好,将军,我不好吗?”
轻轻柔柔的话伴着潮热弥漫在耳侧,孙成面色涨红,胸膛起伏,沙哑开口:“好。”
双眸沉重,宋舒棠柔柔一笑,轻轻闭上眼眸,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将军,我真的喜欢你,我不会破坏你与李家小姐的感情,我愿意为妾,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声音渐低,宋舒棠的眼眸轻轻阖上。
看着怀中的人,孙成下颌紧绷,身为将军的副将,他自知将军的好,可听到她愿意做将军的妾室时却怔住,将军不愿纳为妾的人是他难以企及的人,闭上眼眸,孙成心中沉闷,紧紧抱住怀中人贪婪的独占这意外得来的亲近,今日之后他恐怕不会再有今日这样的机会接近她了……
睁开眼眸,孙成重新看向怀中昏睡的女子,心头狂跳,是啊,今日之后再没有机会了……
静谧的月色下高大的男人呼吸越发粗重,最终男人咬牙,打横将人抱起,离开了这处巷口。
鸡鸣渐起,天边露白,粗制的木板传来渐近的脚步声,途间客栈的小二轻轻叩了叩木门,低声询问:“客官您要打水洗脸吗?”
孙成睁开眼眸,看向臂弯处眼角还带着泪意的女子,眉头一蹙,他以为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躯才敢如此,却没想到那虞二公子没有碰过她。
心头沉重,孙成起身着衣,冷声开口:“不用。”
门外的小二听到吩咐,忙含笑应是,然而转身时却不耐的蹙眉,这位爷折腾了一晚,他听了一晚,本就没睡好,现下不要水,一会定要水,真是累人!
然而并未如那小二所想,房内孙成复杂的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想到昨日自己的一时冲动,心乱如麻,起身离去。
沉着脸向自己的府门走去,孙成眉头蹙紧,身为男人哪个不愿自己喜爱的人完全属于自己,可现下这对他来讲最为棘手,她若愿意日后他会想办法娶她,可现下若是被人知道她失清白与他,只怕两人的下场……
蹙眉沉思,孙成抬眸要迈入府中后门时,却看到后门前站着一素袍男子。
看清来人,孙成一凛,顿住脚步:“郑大人。”
看着一身凌厉悍然却衣衫不整面有污垢的孙成,郑少时淡淡一笑:“那客栈的小二这般不知事吗?孙副将劳累了一夜竟也不送水进去与将军洗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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