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嫌我太妖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逗猫遛狗
顿住脚步,绫安咬了咬唇,半晌手握成拳捶打在另一只手上,“不能留在宫中了。”
看了眼天边,看到过了中天的日头,喃喃开口:“来的及,天亮黑前动作快些来的及,要动作快点了。”
心中有了主意,绫安再不犹豫,向着寝宫疾走而去。
离宫?
墨眉一挑,依靠在树上的萧夺轻呲一声,现在有心思也好,他等等她也无妨,等他吓她再不敢离开,他也能得空出宫玩一玩,京中的花楼他还没去过。
心中焦急,想要风驰电掣拾些银钱用度,打算快速离开的绫安回到房内便开始准备。
“必须快些,不必要的东西不能带,你要冷静……咦?这个香膏是玉兰香呢?诶?这个染唇膏质地好滑腻,嗯,怎么能买这个味道的香呢?这样刺鼻,我难道以前喜欢这种浓烈的味道,什么喜好?这个簪子怎么这般粗糙……”
“啪”
月上梢头,打算吓那位公主不敢再动心思的人一脸阴沉,打死了脖颈上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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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一个下午的萧夺再没了耐心,一脸阴鸷的站在了那不断传来碎念的门前。
“吱呀”门终于被推开,察觉有人挡在门前,绫安眉头懊恼的皱成了一团,半晌自我安慰的垂头绕过面前的人,径直向寝宫的角门走去。
见她没有像以往那般矫揉造作的接近自己,甚至未抬头看他一眼,萧夺有些诧异,想到她撞了脑子有些了然,看那小跑出角门的背影,眼眸微眯正要抬步追去,突然听到寝宫正门侧的小门传来响动,看着那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稍入门中的背影,萧夺挑眉。
所以她的逃跑路线是从角门离开,从正门回来?
看到门外那一脸戾气的男子没有追来,绫安松了口气,扶着从未走过的漆红大门轻轻一叹,随即攥了攥手中的包袱转身,然而看到立在面前居高临下睥睨自己的男子时,心头绝望,忍了一天委屈惊恐的人再顾不得其他,火气委屈一同上涌,怒声开口:“你不用使用这等八卦阵捉我,我不跑了行了吧。”
怒而摔下包袱,绫安大步向房内走去,然而走出两步,想到那玉兰香膏,心头莫名不舍,回身捡起,再次大步离去。
八卦阵?
她不是摔失忆了,她估摸是摔坏了脑子。
不论旁人如何腹诽,认定自己被人戏弄了的绫安回房便趴在床上抽泣,不安一天的心随着泪水的流走稍稍安定。
她猜的没错,皇后并不想表面那般和善,想到在这宫中自己的孤立无援,想到自己被人嘲笑胖胖的双下巴,绫安委屈的摸了摸,像是被刺痛了心,她爹明明说过她很好看……
沉浸于难过,并未察觉那一闪而过的心思,摸了摸自己的腰身,绫安握拳坐起,别的她不能立刻去改变,可她能减重。
凭着脑海闪现的记忆,绫安描绘着姿势,顷刻粉白的面颊便浮现汗意。
眼眸执着,白皙的小脸因着汗意变得粉红,吐纳间胸口起伏,小眉头时不时疑惑的皱起,造作的人似变了一个模样,心头好奇,萧夺站在檐上看了半晌,看到那坐在床上的人红唇粉润,小舌时不时舔唇时,面色蓦地泛红,冷哼一声丢下一片琉璃瓦:“不知廉耻!”
循着闪现的记忆练习舞艺减重的绫安:“……”
第84章
灯火昏暗的内室,虞应战抱着怀中的小儿端坐于案几前。
“属下调查,夫人本家无亲属旁支。”
听到侍卫的回话,虞应战静默不语,了然妻子定是换魂在与他有血亲的皇族中人身上,垂眸看着怀中的抠着他衣袍扣子的儿子,心头生疼,她也曾喜爱抠着他衣襟的扣子把玩。
没有寻到小妻子,他不能轻举妄动让那人察觉。
推开身侧的窗子,虞应战凝眸看向皇宫的方向,可却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他不能轻举妄动,有人却可以。
次日一早,炊烟升起,雾气迷蒙。
坐在寝宫的正堂,不过几日便苍老许多的晋元帝拿过公公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面颊,放下帕子抬眸看到那高大男子怀中扭着身子一脸不悦的小童时,沧桑的面颊露出些许笑意:“将他抱给朕。”
虞应战面露犹豫,迟迟不肯上前。
见他毫不掩饰的提防,晋元帝心头窒闷,有人引知渊离京,做好埋伏,然而出现在伏击中的人却是四子,四子从不出皇城,那日为何出宫?
听到四子府中下人的回禀他便隐隐有所猜测。
他知道四子与知渊自小不合,他也了解四子的性子,四子定然是知晓计划的,知晓却不完全了解,而不想他过多了解,不想他涉事其中,会保护他的人不是他,便只能是……
轻轻闭眸,晋元帝一叹,他这宫中竟处处是险境,他在他眼皮下长大,固执己见的将他留在宫中,可他却从未护好他。
似未看到晋元帝面上的沉痛,单手将乱动的儿子钳制住,虞应战沉声回禀校场朝中之事。
平日会与他告知调查进展的人,今日只字未提刺杀一事,甚至不肯让那孩子亲近他,晋元帝心中越发沉重,端坐不语,许久听到那人要拜礼离开,沙哑开口:“你今后连朕也不肯信了。”
转身要抱着儿子离开的虞应战垂眸顿足。
晋元帝眼眸微红的抬首:“朕将你视若亲子,明知道其中有端倪朕都不愿多想,你便是这样待朕?”
一个茶盏掷出,晋元帝喘息站起,怒目看着这个自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他不是糊涂,四子为何出现在那山巅,他不是没有其他想法,他看着他长大,知道他沉默不语的背后何等的聪慧,可他不愿去多想,他舍不得责怪这个与长姐模样相似的,被他一直视若亲子的孩子。
可他倒好……他倒好……
“哇”
一人失望愤怒,一人肃容不语中,刚刚还一脸茫然的小小一个大哭不止,虞应战蹙眉熟练的抱起拍了拍儿子的后背,那哭声仍旧不止,出生便好脾气的一小个彻底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怒意散去,晋元帝上前抱过那哭的伤心的一小个,小心拍打,沙哑开口:“他可有名讳了。”
“虞行彻。”
长叹点了点头,晋元帝看着与外甥肖似的小肉团,怒容彻底消散,见怀中的人不再哭时才又交还回去:“倘若是她所为,朕绝不姑息。”
虞应战垂眸不语,抱着儿子大步离开,晋元帝却沉眸坐回椅子上:“皇后现下可好些了?”
四皇子意外身故,周皇后一病不起,足不出户,以为皇上这是惦记皇后了,喜公公含笑上前:“太医说皇后好些了,今日还召本家的小姐入宫说话呢。”
*
凤栖宫,看着嬷嬷将那‘本家’的外甥女送出宫,周皇后垂下眼帘,笑意散去,将刚刚才拿到手中的汤碗也放在了一侧。
见皇后又将汤碗放下,一侧的嬷嬷面露担忧:“娘娘,您体虚着,总不喝药怎么能好?”
看着那黑森森的汤药,周皇后轻轻一叹,许是看过了养蛊的汤药,她对于这些汤药便本能的抗拒。
嬷嬷摇头拿过那汤碗,一勺一勺的送过去:“皇后本就体弱,还要惦记着夫人的忌日,好在今年那位小姐代皇后去寺里上香,否则老奴真真担心。”
垂眸忍着恶心喝着药,周皇后淡笑不语,她送这位外甥女出城,并未是因着周夫人的忌日,而是为了试探虞应战,她遮遮掩掩的将人送出城,倘若那人知晓必定有所动作。
她便也能顺势知道绫安到底是不是绫安,还是……早已换了一个人。
*
摸索了几日,已经完全熟悉寝宫的绫安知晓了那日的失误是因着自己的后,再次提起离开这处宫中的心思。
毛茸茸的脑袋探出,瞧不见那成日休息在树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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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绫安阖上门扉,几步窜向角门,四下探看了眼,瞧着没有侍从宫女,忙隐入角门旁的灌木中,拿着图纸看着皇宫的地图人慎重的研究着方向。
“从角门离开左转是内宫的二宫门,过了二宫门是长廊,沿着长廊走向的是前殿……”
看到七拐八拐的图纸,绫安正满腹疑惑,忽听耳侧传来响动,忙拿唇脂在图纸上做记号:“慢点说,慢点说。”
懒懒散散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管那人是否跟上:“从前殿右拐是中殿的花园,那里有斗兽园,有花豹、南虎、山狮……”
花豹、南虎、山狮……
娥眉微蹙,神色严谨,小手拿着唇脂一一记下,然而素手一顿,眼眸眯起,绫安怒而起身,将手中的图纸团成一团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怒而从灌木中站起,头插着枝杈离开的人,萧夺勾唇一笑,他从不知这造作的女人撞了脑子会这样有趣。
“嬷嬷饶命,奴婢一直是看着公主的,嬷嬷饶命。”
通向房中的长廊下,侍女不顾早已沿着额上留下的血一下比一下重的磕头,站在一侧的掌事嬷嬷容色沉沉,冷眼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女。
迈入院中的绫安顿足,暗暗一叹,哪一次她都跑不了,反而是这些人因她遭殃。
轻咳一声,绫安继续向房中走去,长廊上的两人看到来人皆面容一松,嬷嬷更是堆笑上前:“公主您这又是去哪了,您身子刚刚好些,哪能总再往外跑呢。”
循着平日侍女们描绘的凶煞模样,睥睨看着那嬷嬷,绫安哼声:“出去走走而已,做什么把这处弄得这般脏,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下去?”
见这位仍旧与往常无异,嬷嬷松了口气,不再为难那侍女退步离去。
端着小脸迈入房内,绫安撅了撅嘴,懊恼的坐在镜奁前,那人行踪不定,武艺极高,这几日来向外递信,设法偷跑都被那人拦下。
捧着自己的脸,绫安轻轻一叹,想到那侍女额头上的血痕,拿着桌上的小瓷瓶再次起身。
日头升的老高,侍女小词拿着浸湿的帕子坐在仆从院子里的墙下,一下下擦拭着自己头上的血迹,眼眸因疼痛而蓄满泪水。
“磕嗒”
一个致的小瓷瓶扔至脚下,小词含着眼泪看去,伸手拿起,闻到药香满心疑惑,然而还未等站起便听到墙转角处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小词吓得惊起,绕过墙壁,看向墙角,除了看到耙扫柳絮的耙子不断晃动,再未看到旁人,心中惊怕,攥着手中的小瓷瓶小词转身离去。
跪坐在灌木丛中,绫安眼眸通红,双手扶着那被耙子棍敲得火辣辣的额头,心中十分委屈,她怎么就踩上那耙子了。
四下难得静谧,自醒来便一直忐忑不安的人心中涌动酸涩,双眸朦胧时,绫安咬唇忍住抽泣,然而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锦靴,锦靴的主人徐徐附身,抬手捻上了她的下巴。
墨发高束,俊美不羁的男人勾唇一笑:“公主看来不仅傻,啧啧,还比以往更丑了。”
许是宣泄了委屈和难过,看到来人,绫安心中渐渐平缓下来,眯起眼眸,绫安第一次正视面前的男人,她承认自从醒来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她有些手忙脚乱了,可至于丑……
虽然她胖些,可模样算得上秀美,不惹眼却也与丑不搭边,更何况……
扫视了下面前的男人,泪水涤洗的眼眸微眯,长睫垂落,往日明亮的眼眸带了几分凌厉鄙夷几分慵懒散漫:“你哪里来的资格说我丑?”
声音虽轻柔舒缓却骄傲无比,原本清秀的面容因着那眯眸勾唇的动作,透出不相符的慵懒妩媚,萧夺脸上的笑意顿住,心头一跳,怔神原地。
哪管他是何模样,绫安轻哼一声起身,扫了扫裙摆因跪坐的褶皱抬颌离去,然而走出那灌木丛,迟迟听不到响动,绫安回身见那人仍怔在原地,再瞧这临近角门的四下并无侍从往来,心若擂鼓,蓦地提裙向角门外跑去。
这一次无人追来,大致知晓了路径的绫安离开顺利离开寝宫,心中雀跃,然而七拐八拐不知通往何处,站在这一处花园的路口,犹豫时便听到侍女说话的声音,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钻入灌木丛中。
“听说西远将军今日是带着小公子上朝的呢,真真好笑,我还没见过男子带孩子的呢。”
“莫要这般大声,我刚刚从内宫出来,西远将军正向宫外走呢,不过听闻那位将军甚为爱护夫人呢,定是爱屋及乌疼爱极了小公子才带着上朝呢。”
声音渐行渐远,灌木从中的绫安眨了眨眼睛,随即脑中浮现一个沉着脸的高大男子抱着一个奶娃娃的模样,暗暗好笑,绫安再次抬头看向小径,不见有人正要从灌木从中起身便有看到那一身黑袍的高大之人,心下一惊再次矮下身。
高大的男人容色肃冷,怀中坐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男童。
远远看见那抓着耳朵,睁着凤眸四处张望的男童,绫安心头蓦地柔软,随即瞧见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双颊微红,心头砰砰直跳,怔怔的看着那人迎面而来,绫安鬼使神差的想要起身,嘴唇微启时蓦地被一双大手罩住,耳侧随即传来潮热:“公主不是忘了曾经求我娶你的事吧。”
第85章
萧夺长眸眯起,脑海中不断回想绫安明亮的眼眸和勾起唇角,慢慢从怔神中回神,挑眉起身,她倒好似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然而回身不见那人的身影,恍然自己刚刚的出神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萧夺轻呲,不是好似有些不一样,而是当真不一样了。
飞身跃上树梢,穿梭在宫中的苍翠之间,不过须臾便寻到那个只会在灌木丛中探头探脑的人,依靠在树枝间,萧夺看着那紧张兮兮的人,嘴角不由自主的牵起,她这般努力的想要离开,他都有些不舍这般轻易的带她回去了。
姑且让她开心一会儿?
树下的灌木丛中,秀美的女子眼眸明亮,小眉头或展或舒,谨慎的四处探看,树上的人斜斜依靠树干,懒散眯眸看着树下的女子。
然而看着看着,在看到女子瞧着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面颊绯红时,萧夺眉头不易察觉的蹙起,冷哼一声,见那人渐近,悄无声息的倾身跳下,大手捂上那怔神之人的唇,冷声开口:“公主不是忘了曾经求我娶你的事吧。”
感受到怀中的僵硬,萧夺蹙眉,然而手心碰触到那柔软的唇畔,心中微怔,下一瞬回神,自后将人拦腰提起,飞身离去。
重新回到寝宫侍从院外的墙角,绫安没了刚刚的气势,并非是因为惧怕面前的人,而是因为两人现下的姿势。
被人挡在这处死角,绫安极为不自在的咬唇,努力维持镇定:“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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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锁在墙与自己之间,萧夺眯着眼眸审视看着面前的女子,若说刚刚他不过是随便一说,现下才发现这人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了,虽然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不过至少,比起以前那个造作纠缠的人,现在失去记忆的人倒让他颇感兴趣。
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发白却极力镇定,与刚刚那双颊绯红,明眸定定看着西远将军的人大不相同,萧夺心中涌起一丝不快,附身去看她的眼眸,眼眸眯起渐渐凑近:“我为何来这皇宫,公主当真不记得了?”
潮热的气息晕染额角,感受到那人的靠近,绫安忙抬手抵住那人渐近的胸口,干巴巴开口:“放……放肆。”
见她气势全无,局促强撑的模样,萧夺附耳低喃:“公主难道当真忘了求我娶你的事?”
绫安自是听过那传闻,可自她醒来的一个多月,察觉出危机为了保命还来不及,哪里顾得想那些儿女情长,听着自己过去那点可笑的事也全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了,再说……再说现在的她根本不喜欢这人。
混乱的心渐渐平稳,抬头看向那靠近自己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之前曾追着一人身后求娶,自也知道这人并不喜欢自己,她虽然现下陷入困境,可绝不会任人如此轻慢。
似仔细的扫视面前的男人一番,绫安眯起眼眸,略作思索,最后索然无味耸了耸肩:“大概是无趣甚丑,所以一点都不记得了。”
萧夺动作僵住,眼眸一眯。
看他神色沉下,绫安红唇泛起笑意,绕过面前的人墙轻快离去。
将他嘲讽与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绫安心头畅快,一路轻哼小曲,然而到了房内看到镜子中一竖青紫自额头延深到眉间,忙坐在镜子前,眼泪汪汪,索然无味的是她啊,是她啊。
心情因着自己额上的青紫骤降,眼泪巴巴的为自己上药之时,门被自外拉开,满心在乎自己额头的人,不为所动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到发觉身侧迟迟没有响动,这才挂着眼泪抬头,看到怔神站在门前的侍女,疑惑开口:“怎么了?”
小词看着桌上的小瓷瓶出神,她刚刚便觉得熟悉,现下见到了才印证了心中所想,那瓶药是公主送给她的?
静静的看着眼泪汪汪给自己上药的公主,小词有些恍惚,似乎……似乎公主自醒来后便不大一样了。
怔怔出神的小词听到问询,忙回过神,讷讷摇头,犹豫上前:“奴婢帮公主上药吧。”
心里轻哼,说到底自己额头上的伤也是因着给这小丫头送药,撅了撅嘴,想到自己做了好事反而受伤,心中委屈,便委屈巴巴抱起肩膀点了点头。
从未见过公主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小词心中最后一点惧怕散去,小心上前拿过瓷瓶,比起绫安手忙脚乱拭药的动作,动辄被打的小词却熟稔的紧。
整齐的纱布遮掩了难看的青紫,看到镜中自己少了些刚刚的狼狈可笑,绫安心中蓦地转晴,再看到镜中那认真仔细为纱布打结的侍女,绫安心中柔软,自醒来动荡的心似得到一丝安慰,在那人抬头时,绫安回身抱住小姑娘的腰身,瓮声瓮气的开口:“你真好。”
她以前那么坏,只不过送了一瓶药便能让小丫头心存怜惜的为自己上药,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珍惜身边的小丫头们呢。
小词双手无措,面色微红,随后讷讷拍了拍公主的脊背:“公主……”现在的公主很好,若公主永远这般就好了……
见那抱着侍女的腰身熟稔撒娇的人,轻呲一声,檐上俊美的男人飞身离开,想到刚刚在长径上看到的男人,眼眸眯起,他从不是大度之人,所以对于毁了他四个分堂他总要亲自会会。
*
萧夺伸手利落,不过一瞬便将绫安带走,但衣袂翻动的声音入耳,向来耳力极好的人立刻抬头,看到霎时消失在长径尽头的两人,虞应战眉头微蹙。
回到府内,将儿子放在床侧的小榻上,虞应战沉容投着帕子,如往日一样为小妻子擦拭身子。
门外,探信而来的侍卫回禀接到的密信:“将军,宫中今日有马车驶离,可要属下遣人跟随?”
仔细严谨的擦拭着怀中人的手,虞应战垂眸:“不必。”
他对外瞒下小妻子的病症,那人定然同样不安,若是知晓蛊毒别有他用定会百般试探。
想到今日在宫中看到过的两个身影,虞应战眉头蹙起,蓦地想起一种可能。
“啊……呀……”
咿呀声打断了虞应战的思绪,看了眼怀中眼眸紧闭的小妻子,虞应战附身吻了吻怀中人,随即看向被放在床侧小榻上乱喊乱叫的儿子,眉头皱的更紧,手臂一挥将小儿揽至怀中,大手猛的抢下他口中的粉红的帕子。
已经稍稍长开的一小个看着自己容色严肃的爹爹,不解的蹙起小眉头,粉白的小脸满是不悦,小拳头半握未握的放在胸前,然而脖子无力,只能活动大眼睛的一小个,即便心中不悦,仍旧无法提起气势,只能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不放心任何人照料儿子,虞应战自打儿子出身便带在身边,看到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冷哼,将一小个肉团放在床脚,大手将人摆正,沉着脸看着儿子,纵着小妻子一人便够了,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他都打算严加管束。
还不会抬头的一小个哪里会坐着,被自家爹爹堆放在床脚便沿着床栏滑倒,小脸埋入床榻,虞应战蹙眉揽住怀中的小妻子,再次抬手将小儿扶起,一小个肉团再次坐起,然而下一刻却又沿着另一边的床栏滑倒。
半晌,抱着怀中陷入晕厥的小妻子,虞应战端坐坐在小儿面前,严肃的看着被两个枕头夹在墙角的儿子,正色开口:“从今以后不许动为父的东西,不许乱吃东西,要守规矩,你可记住?”
堆在墙角的小肉团凤眸睁的老大,眼眸迷茫,定定的看着自家爹爹。
看到与妻子肖似的眼眸,虞应战怔神,垂下眼眸,心中轻叹,吻了吻伏在他胸口的小妻子,沙哑开口:“我很想你。”
不能坐的小肉团疑惑的看着放过了自己的爹爹,身子渐渐前倾,然而正要倒下去时,大手伸过将人抱起,虞应战肃容看着儿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现在还太小,日后他定要严加管教。
将小妻子放回床榻,抱着儿子拾房内,下一刻虞应战眉头一凛,看向大开窗外,随即垂下眼帘:“既然敢来,为何藏头露尾?”
踱步而出,看到窗内那人一身黑袍,周身凌厉却抱着一个不相符的奶娃娃,围帽遮面的萧夺勾唇想要嘲呲,然而看到那奶娃娃透彻明亮的眼眸时不由一怔,随即回神抬眸:“在下可是听说将军身手了得,看来有些出入。”
迈出房门,蹙眉看向来人,虞应战冷声:“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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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
萧夺轻哼,长眸眯起,袖口滑出长剑,蹬地而起欺身上前。
托抱着儿子,虞应战挥剑挡下杀招,兵刃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一臂将人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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