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这位山神的心眼总是忽大忽小,但对于善意,还是能感知到的。别人对他好,他也对人家好,他就这么个小孩子的性情。
“你、吃。”他又重复了一遍。
小蓁转身站起来,把脸对着矩形洞口,语气颇为兴奋:“你会说两个字的话了,真聪明。”
南子慕把桃花酥顶在他嘴边,小蓁只好张口把它整个咬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道:“好……唔吃。”
南子慕眼尖地看见他眼角有挫伤,左脸连着整颗耳朵都是通红通红的,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巴掌印。他指了指小蓁的脸,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蓁笑了笑,语气相当的无所谓:“没什么,活没干好就被打了,很正常的事。芳娘最近手气不好,从赌场回来要么拎个人骂,要么逮个人打。”
“打。”南子慕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那道红痕就在小蓁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淡了许多。
小蓁兀自一哂:“打她?”
南子慕点头。小蓁道:“她是主管忠伯的妻子,不开心了我们这些下人能好过吗?我打她?梦里想想就好了,现实里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动她。”
南子慕皱了皱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今天小蓁送来的食物虽好,却不像是买的,因为什么都是零零碎碎的一点。
南子慕看破不说破,吃饱了就躺床上睡,一睡就不省人事。
小蓁提着空了的食盒回去,又拉开袖子看了眼手臂上被抽出来的一条血痕,痛感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原本是想拿那片金叶子送给府里的厨娘,厨娘人挺善良的,来到府上是为了自己那个还在上学堂的儿子,要想读书,纸墨钱书也钱。这位厨娘一年到头忙活,家里却还是一贫如洗。
小蓁就想让厨娘出府买菜时,替他捎点好吃的,给南子慕。结果却刚好叫芳娘看见了,抢了他那片金叶子不说,还污他是偷了自己的钱财,好一顿毒打才罢休。
厨娘名叫芸娘,大抵是瞧着他可怜,问完他前因后果后,就偷偷从这天要给府中主人送过去的菜里扣下一点边边角角,送与小蓁。
小蓁自然感激不尽,抱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来了。
他还怕让南子慕看出来,问他一片金叶子怎么才换来这么点东西。小屁孩不知道哪来的自尊心,总觉得让南子慕知道自己连这种事都干不好,实在丢人的很。
不过还好南子慕什么都没问。
又过了些日子,南子慕发现自己也不馋了,不管小蓁提的是什么东西来,他都一点胃口也没有。
没胃口就算了,还经常恶心,想吐。
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夫人曾经带着一个大夫来过,只让他把手伸出去。南子慕不曾听过他们的声音,最近心情也越来越差,把他们递进来似乎是要哄自己开心的水果连着盘子一起摔了出去。
恰巧还弄脏那位妇人的裙角。
“没事吧,夫人?什么贱东西,给你吃好的还这种态度,弄伤了我们夫人我看你……”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起。
被她叫做夫人的程姚瑛倒是很冷静,笑盈盈地朝丫头一摆手,然后缓缓蹲下来,盯着那洞里看。
南子慕不肯露脸,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就都不像是好人,相比之下他更想见到好几天都不曾来了的小蓁。
夫人模样生的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大概是按着三庭五眼的模子长的,举止娴雅,落落大方,端庄二字在她身上倒要比容貌出的多。
程姚瑛说:“把手伸出来给大夫瞧瞧,如若……如若你听话,就放你出这屋子。”
南子慕不信,坐在床上不吭声。
“以后还想再吃饭吗?”程姚瑛语气依旧不急不缓,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要是饿死的话,侯爷也只会知道是你闹绝食,把自个给作死的。”
饿不死的南子慕浑然不惧她这点威胁,倒是从旁边绕着慢慢靠近那个洞口,靠在那个洞口盘,连个衣服角都不露。他说:“小、蓁。”
“小蓁?”程姚瑛皱眉,“是谁?”
一旁的丫头春燕上前,犹疑不定道:“夫人,好像是我们府里的一个下人,往日都是他给他送的饭。”
程姚瑛道:“这么说是不信我们,要那个下人来了才放心?”
南子慕坦然:“是。”小蓁有几天没来了,送饭的变成了一个丫头,把菜传进来就走,过半个时辰还会来盘子,但是一句话都不乐意和自己说。
“好笑。”程姚瑛说,“春燕,把那位小蓁给我叫过来。”
春燕应了一句是,便一路小跑着去找小蓁了。
夫人起身,继续发问:“那两个人牙子不是说,这位哥儿是个哑巴么?怎的会说话了?”
她疑心重,人牙子回家的路上就已经被杀了,现在如何骗来这位哥儿的前因后果都已经无从知晓了。
但她觉得这两个人牙子也没胆量骗自己,所以这位哥儿是装的?不会……那也不应该在这时候突然露出马脚。
夫人沉声问:“你有什么目的?”
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拉进一个阴谋论的南子慕非常无奈,他开口重复了那两个字:“目的?”
他想问的是你们他娘的才是到底有什么目的?
双方僵持良久,没再对话。
背着药箱的大夫看上去是一把年纪了,他是程姚瑛母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前半辈子都在程府,替程家人看病,后来程姚瑛出嫁,他一个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便成了陪嫁品里的一样老古董。
程姚瑛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明白了。程大夫开口问:“哥儿,近些日子可有恶心想吐的症状?以及时不时感到身子倦怠,只想卧床不动,食欲大增或大减……”
南子慕心里一跳,自己最近的症状确乎如他所说,少说有八成都是吻合的。他现在虽然还是仙体,可千秋万载以来,会有这样的症状还是第一次。
这莫非就是所谓“天人五衰”?
怕死怕的要命的南子慕连忙道:“是。”
第4章喜脉
院子里两人对视一眼,程姚瑛示意他继续,程大夫语气诚恳道:“这就是了,你且伸出一只手来,老夫替你瞧瞧是什么病。”
南子慕思忖片刻,还是没把手伸出去。
程大夫好说歹说都没用,直到春燕领着小蓁赶来。路上春燕简要地和小蓁复述了一遍找他来的原因。
小蓁不知是害了什么病,这两天昏昏沉沉的,人烧的厉害,但还是能听懂春燕的意思的。
他朝着矩形洞口走去,没忍住咳了两声,春燕立刻拉着程姚瑛退开几步,小声道:“这小毛孩不知害的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芳娘说他烧了





我是来找儿子的 分卷阅读5
好几天了,夫人小心些,不要靠他太近。”
春燕的声音不大,但南子慕却都能听见,他问道:“小蓁?”
小蓁贴近那个矩形洞口,说:“不碍事的,换季总会有个头疼脑热的,过些天就能好。”
他说着又轻咳了两声,下人的命可不重要,熬了几剂治风寒的药没用后,芳娘就让人把他丢进柴房自生自灭了。
毕竟死了一个也不打紧,重要的是不能传染到其他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的过这个春天,听到南子慕要找他的时候,小蓁心里酸酸麻麻的。他向来是不受人待见的,那位半哑巴的哥儿……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接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的其中之一。
短短几月,他甚至已经把南子慕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咳……哑巴,你把手伸出来,让程大夫给你瞧瞧,就瞧瞧,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小蓁强打神,把脑袋贴在矩形洞口说。
南子慕开出条件,“给、小蓁。”
停顿了几秒他才说出最后一个字:“看。”
“你是要老夫先给他看病吗?”程大夫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盯着程姚瑛的,程姚瑛犹豫了几秒,轻轻一点头,程大夫随即说道,“好,老夫先给他瞧。”
程大夫替小蓁号了一脉,又瞧了瞧他的舌苔,眉头微皱。小蓁见他这种表情,自然紧张,忙问:“我得了……什么病?”
“是时疫。”程大夫答。
小蓁脚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芸娘前些日子才说此次时疫来势汹汹,病死了不少人。当然,大户人家用好的药材调养着,大多没事。
可是他只是区区一个下人,治病的钱比买个新仆人的钱还多,谁愿意救他?
春燕拉着程姚瑛又退开几步,程姚瑛朝屋子里边说:“如今你人也见了,他病也瞧了,该到给你问诊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给、小蓁。”南子慕说的很慢,但听的出来挺用力的。
“给他治?就这么一个奴才,治病都钱都够买好几个他了……”春燕刻薄道。
南子慕不高兴了:“你、也、是。”
你也是奴才。
春燕瞪着眼睛,程姚瑛拉开春燕虚浮着她的手,说:“你怎么也毛毛躁躁的?”
接着她对着里边说:“我是不差这点钱,但岂是你想什么我便依你什么,你可不是,这的、主子。”
程姚瑛是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还从没有遇到过一个无名小卒敢在自己面前抬杠的情况。
“要么乖乖把手伸出来,要么这个小蓁,可就活不到他病死的那天了。”程姚瑛冷声道。
南子慕看清楚形势了,他现在就是块任人宰割的鱼肉,杠不过人家,就只好点到为止了。他把手缓缓地伸出去,程大夫赶忙上前替他他号脉。
程大夫又是一皱眉,南子慕的脉象和常人有些许不同,然而还不待他细想,那只手腕已经了回去。
“怎么样?”程姚瑛问。
程大夫朝她点点头,笑道:“恭喜夫人,是有了。”
“不过……此人脉象有些奇怪。”
“怪?”
“没,许是老夫的错觉,不过身孕是千真万确的,夫人可以开始准备了。”
从程姚瑛脸上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她盯着那个矩形洞口又看了一眼,然后徐徐道:“春燕,吩咐厨房多做些补品给他。以及,除了送饭的下人,不允许任何人和他接触。至于这个小蓁,好好替他整治。”
三人走后,南子慕有点茫然。
什么叫有了?身孕?他肚子里揣了个崽吗?南子慕越想越害怕,孩子一旦降世,他就真的再当不回神了。
谁要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明明当个神仙那么逍遥快活。
“哑巴哑巴,谢谢你。”小蓁还在外边,他咳了几声,然后道,“哑巴,你为什么会有身孕了呢?是谁的孩子?”
南子慕一个头两个大,偏偏此时小蓁还要继续问:“天,不会是我们侯爷的吧?方才程大夫还说恭喜夫人了,他们……”
“嘘。”南子慕示意他闭嘴,自己心烦意乱的,并不太想听见小蓁在那里东问西问的。
小蓁这就不说话了,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力气说,他还病着,又有一日多没吃饭了。能摇摇晃晃地走回去,已经是强撑着了。
平静下来之后,南子慕回想了一下方才院子里他们的对话。
抓住种种线索,他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很不妙。
首先,他若是真怀上了,这会走不了,生完孩子完全变成凡人,那就更走不了了;其次,照程大夫和那位夫人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对自己有所求,而所求之物,就是自己肚子里揣的这个崽。
南子慕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这么个累赘牵绊住,要是手边有凶器,他难保不会一刀把这个崽给戳死。
反正他还有仙骨,这点小伤死不了。
然而第二天下人送饭来的时候,他发现连盘子都一致换成了木制的,叫他想自残都不行。又过了些日子,小蓁病好了,便是他来给南子慕送饭了。
程姚瑛吩咐他要多陪南子慕说些话,以他想不开撞墙自杀。小蓁照例聒噪的同他说话,可惜南子慕后来的这些日子,从没理过他,一句回应也不曾有。
他心情不好,一睡可能就好几天,小蓁在外边扯着嗓子喊都没用。有次一连睡了四天,小蓁吓坏了,以为他死在里边了,便急急忙忙跑去找程姚瑛。
程姚瑛就带了程大夫来,现下南子慕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自己的假肚子堆出来,都显怀了。若兴师动众,肯定会叫人看出来。
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让小蓁拿钥匙去开了门,只让小蓁和程大夫进去。这屋子虽然不小,可就一间屋子,程姚瑛想,那哥儿如厕也在里边,沤了几个多月的排泄物……她光是想想就觉着恶心。
不过小蓁和程大夫并没有闻见什么刺激性气味,只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他俩也没考虑得像程姚瑛一般仔细,自然也没注意到南子慕不曾排泄这一问题。
南子慕背对着他们,小蓁不知所措地拍了拍他的背,人还是一动不动。
屋里昏暗昏暗的,南子慕的脸也匿在黑暗里。程大夫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边,好歹是探到了鼻息,又忙为南子慕号了一脉。
外边的程姚瑛难得有点着急,她问:“还活着吗?”
程大夫朝外边走去,说道:“活着,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那就好。”程姚瑛松了一口气,“那小蓁怎么说他三日不曾进食,大喊大叫也没人应?”
“许……许是睡着了。”
程姚瑛质疑道:“一睡睡四天?”
程大夫不好解释,只能干巴巴道:“




我是来找儿子的 分卷阅读6
这可能是一种怪病,医书上有记载,不过不详细……”
“对腹中胎儿不会有影响吧?”程姚瑛抓住重点来问。
“照他的脉象来看,暂时是没有影响的。”
“那就好。”程姚瑛大声道,“小蓁,把他叫醒,然后出来,把门锁了。”
里边的小蓁摇了几下南子慕的肩膀,发现没用。掐了一把他的脸,还是没用。实在没法子的小蓁只好把嘴巴凑到他耳朵旁,用惊天动地的音量大喊:“哑巴你醒醒!哑巴!”
南子慕掀开眼皮,很快又合上了。
这回小蓁怎么喊都没用了,外边的程姚瑛听不下去了,说:“罢了罢了,不必喊了,让他睡。”
小蓁只好出来,程姚瑛亲自把门锁了,又将钥匙好,这才放心。
而如今南子慕的肚子已有八个月大了,送过来的饭菜都不错,合他胃口的话他就尝尝。
今天李行之也算运气好,没碰上他睡成死猪的时候。
侯爷在门口干站了半天,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静站着。
当今圣上年至古稀,身子骨依旧硬朗,李行之的父亲也就是太子爷,去年病逝了。
圣上看起来并无另立他贤的意思,悲痛过后,反而对他这个孙子宠爱更甚。
宫中人和朝中大臣心知肚明,老皇帝是想把这天下,交与李行之手中了。
然李行之本人,能文能武,各方面都是拔尖的。但令太子妃恼的是,她这个宝贝儿子,偏就只喜欢男人。
她逼婚也逼了,好说歹说也劝过了,李行之就一句话:“迎娶姚瑛过门,已经是孩儿的底线,谅孩儿无礼了,若母亲不想听到你找的那些莺莺燕燕同你抱怨我不举,那就随您的意思。”
李行之这话再明了不过了,说粗俗点就是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第5章李景
太子妃也没辙呀,只好和自己那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媳妇一起商量。
李行之这货也不知是什么倔驴脾气,说是只喜欢男人,可送到他眼前的哥儿,他也不碰。说要给他纳几房男妾,他却道:“我虽是好男色,但也不想误了他们,孩儿现在着实没有那些心思。”
说的通透点就是我看不上他们。
男妾不让纳,也不愿意同正牌夫人行房,叫太子妃愁的头发都白了。这时程姚瑛慷慨献计,说:“行之他不想纳男妾,无非是怕麻烦,他心思不在这些情情爱爱上,所以怕被牵绊住。”
“依我看啊,不如买一哥儿,父亲不是留下了一瓶神药吗?到时候哥儿怀上了,姚瑛也装个样子,对外只说孩子是姚瑛生的。省的别人嚼舌根,也让圣上对咱们行之放心不是?”
太子妃喜笑颜开:“这个法子好,就是……不知道行之他肯不肯?”
程姚瑛笑道:“您给他施点压,再同他说那哥儿是自愿的,有个子嗣后,您也不烦他了,他想必是会应下的。”
“有理有理。”太子妃说完又心疼地拍了拍程姚瑛的手道,“只是苦了姚瑛你了,李景那个小王八蛋……让你嫁过来,要受这等苦。”
“姚瑛不苦,只要行之他开心,姚瑛做什么都可以。”程姚瑛道,俨然一副为丈夫考虑的小媳妇样。
她这么说,太子妃就更觉得愧疚:“行之有你这么个夫人,着实走运,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程姚瑛只带着个丫头就赶过来了,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打小就和李行之一起长大的宋辞。
宋辞在侯爷府不算是下人,他爹是正二品工部尚书,他自懂事起就在侯爷府吃住,说是门下客也比较贴切。
他爹生性风流,老不正经,膝下只算儿子,那就是两只手也数不过来。
他恰巧又是第五子,早不早晚不晚的,李行之指定让他过去陪读,他爹喜不自胜,把他往太子府中一送,便再没来找过他。
宋辞他娘走的早,逢年过节也没人来请他回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爹爹给忘了。
不过这么多年,他给李行之当陪读,做陪练,连战场都一起上。俨然已经把李行之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再说……跟着他,也比跟着自己那个只会贪欢享受的父亲强。
然而跟着李行之也不容易,这货的脾气阴晴不定,惯常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宋辞跟着他怎么久,也没摸清楚他的逻辑。
“侯爷,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害我一顿好找。”宋词碍于有程姚瑛在场,只能对李行之客客气气的,“宫里来消息了,说皇上要召你进宫呢。”
李行之把空了的食盒递给宋辞,缓缓走到程姚瑛跟前,笑道:“夫人怎么来了?”
程姚瑛面不改色:“姚瑛几月不曾见你了,这不,一接到消息说侯爷你回来了,姚瑛就赶来了。”
“姚瑛阿。”
“是。”程姚瑛手心出了点汗。
李行之沉声道:“我总以为你识大体,也大度。”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身后的屋子:“不过是个工具,你也别太草木皆兵了,他总归也是有孕之人,怎能这般对待?”
程姚瑛把头稍稍往下低了低,忙解释道:“是姚瑛错了,只是他闹的厉害,若是住在客房,下人们来来往往的,难会注意到,到时候他们多嘴,把这事说出去,影响的可是侯爷你的名声阿。”
“就算如此,也不该把他关在这里,在外头置个宅子也好。”
程姚瑛道:“侯爷你又何必和我一个女人家置气,姚瑛难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都是为了侯爷你好。”
李行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只吩咐程姚瑛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在与你置气?叫下人拾间干净屋子给他,饮食起居上也不可怠慢了。临产的日子想来也快近了,专门接生男产夫的大夫可寻好了?”
“不曾。”程姚瑛道,“近来娘生了场大病,姚瑛放心不下,只好时时在旁候着,府中上下也需姚瑛照看,就把这里的事给忘了……是姚瑛疏忽了。”
“无妨,倒是辛苦你了。”李行之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的位置,只是碰到衣袖,未及手臂,“方才我说的那些……”
程姚瑛立刻接道:“姚瑛知道了,这些事会尽快吩咐下人去操办。娘那边还需认陪着,姚瑛就先过去了侯爷别让皇上等急了,早去早回,娘这么长时间不曾见你……”
“知道了。”李行之说。
他一早回来就去看过这个家书中据说病到快归西的娘,面色红润不说,他不打招呼就回来,还刚好撞见太子妃在那就着奶茶吃糕点,边吃还边在那里逗鹦鹉。
光看背影就知道她健朗的不行。
李行之咳了几声,太子妃一回头,差点把手里的糕点吓掉了,忙把糕点往盘中一丢




我是来找儿子的 分卷阅读7
,佯装虚弱道:“行之你可终于回来了,娘的头好痛。”
然后气若游丝地吩咐下人:“将这些东西拿下去吧,本宫没胃口。”
“孩儿很倒胃口吗?”李行之要笑不笑地盯着太子妃,“我没来的时候,您胃口倒挺好的。”
“……”太子妃一时哑然。
李行之继续说:“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懂事些?灾民才刚刚安顿好,后续工作还有一堆,您倒好,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封写成遗书的家书把我骗回来。”
太子妃理不直气也壮:“什么叫一把年纪,你什么语气,这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态度吗?再说了,你一去大半年,连封家书都吝啬写,娘没日没夜的为你担惊受怕,就怕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
可能是后边这句“死鬼老爹”戳中了她自个的痛处,她忽然就一脸悲伤,坐回椅子上,委屈道:“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在家里也不受儿子待见。宏啊,你怎么就不把我一起带走呢?宏啊……”
“得,服了您了。”李行之道,“是儿子不孝,儿子错了。您继续该吃吃该喝喝,我去看看您未来孙子。”
12345...4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