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没等南子慕拒绝,她就一边扎针一边唱道:“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滚你娘的。”南子慕笑骂道,把心思放在了红玉方才说的话上,“然后呢,林纪文出什么事了?”
红玉用细线在南子慕的伤口上扎了一个蝴蝶结,然后用牙咬断,接着平铺直述地同南子慕叙说。
他俩紧接着推门出来的若冰走了进去,然后发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林纪文消失了!
王大虎和红玉就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房间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重要的东西。
李行之插嘴问:“所有的贵重物品都被带走了?”
“不是。”红玉答,“恰恰相反,贵重物品都还在,但是关于这位林老板的一切信息乃至于这个戏院子的账本,全部都不见了。”
“那你怎么能确认这些东西一开始是在他房里的呢?说不定这位林老板不是跑路,只是恰好外出罢了。”
王大虎已经把抓来的那两人绑结实了,听到这里也开口道:“这个我和红玉自然也想过,但是那林纪文的房里有一个箱子,箱子内还有箱子,里里外外套了好几层锁,然而我们将其打开后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用层层防备包裹着的,定然不会是一个空壳,正常人做不出这种徒劳无功的事,除非林纪文脑子有问题。
南子慕沉吟片刻后道:“这种‘戏院’定然不止这一家,林纪文也不太可能和他们没半点联系,既然有联系,就不可能完全没有线索。”
李行之接道:“所以能确定这位林老板已经跑路了?那为什么他会突然放下这么大一家戏院,就算他觉察了我们的不对劲,可在我们没完全暴露身份之前,他还不至于弃甲曳兵而逃。若我是这位林老板,我发现你们来这里图谋不轨,第一反应一定是先试着将你们灭口,连铺盖都不卷就逃跑,那绝对是下下策。”
“唔……李景说的有道理,他侯爷的身份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别人都当他是周老爷。再说林纪文前几天还好好的,全然没有反常之处,如若说,将这位老板吓跑的,是李景的身份……”
那到底是谁通的风报的信?
这句话南子慕没说出来,但是这里除小蓁和欢喜之外的人都心照不宣。
顿了一顿,南子慕又道:“罢了,我们先不要猜忌自己人……靠!红玉……你杀人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期间,红玉趁机给南子慕已经缝合好的伤口上药,她原本做事就毛毛躁躁,方才给南子慕缝上伤口已经倾尽了她所有的耐心,所以现在下手就粗鲁了些。
上药远远比缝合伤口要痛的多,李行之认得那种金疮药,药是上好的药,但是涂上去可不好过,侯爷的亲身实践:一开始倒上去只是凉,而后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啃咬,麻痒过后就是疼痛,痛到能昏死过去的那种。
想到这里,李行之倏然按住了红玉的手腕,沉声道:“还是我来吧,这样往上倒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都受不了。”
“给他。”南子慕都快把嘴唇给咬破了。
李行之接过红玉手里的那瓶金疮药,问:“有在锅里滚过的清水吗?”
“我……我去拿。”愣在一边的小蓁终于回了神,一溜烟跑了出去,片刻后就端着一碗水回来了。
小蓁小喘了两声,然后道:“我问过厨房了,他们说这水是不久前烧的,干净的,刚刚放凉。”
李行之将碗中的水倒掉了一大半,又往里边掺了一把金疮药,搅和均匀后半跪在南子慕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的那只手。
“手掌的皮肉太嫩,子慕又不曾干过什么粗活,这伤口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用不着那么大的剂量。”李行之解释完,又安慰南子慕道,“你忍着点,这药挺疼的。”
南子慕点头。
李行之轻轻缓缓地往他手掌上上药,一点也没牵扯到南子慕的伤口,然而这种痛楚还是捏紧了南子慕的喉口,他发现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
“放松一点。”李行之温柔道,人痛极了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产生一种自己被堵住喉口的错觉,他见过许多用药的将士都是这么痛抽过去的。
这药虽然猛,上到伤口上又疼,但之所以被推广,究其原因还是药效,只要不是伤筋动骨的大伤,或是体质太差,当天晚上就可避因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烧。而且伤口不日就可结痂。
南子慕吐出一口气,这才看见李行之给他上药的那只手在发抖,他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乐子,对着李行之揶揄道:“咋了,还晕血吗?”
“几年前我和宋辞上过战场,见过匈奴屠戮我朝一城百姓,后来我带兵压下,满目也不过蛮子和百姓交杂在一起的鲜血,人和牲畜的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连死去百姓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李行之诚然道,“本侯并非圣人,做不到爱天下苍生,看到伤亡如此,也只能广泛的痛心一下。”
李行之控制不了自己手抖,他继续道:“但这是你的血……我看到的时候却并非是心痛,而是心碎。”
说完他抬头看了南子慕一眼,双目满含着柔情万种,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看到你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
第44章同归
李行之轻车熟路地给他包扎好伤口,复又抬眸,目光炯炯,近乎是讨好地温声道:“既然那老板都已经跑路了,那你和欢喜就同我回去罢,我保证你只要不把侯爷府的房顶给揭了,什么事我都允你。”
“不好。”王大虎此时突然道,“牛贵死了!”
“死了?”南子慕起身,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站起身来的时候眼前黑了半响,差点让一把木椅给绊倒。
李行之连忙起身将他护着,南子慕晕了片刻,眼前逐渐清明,他拨开李行之的手,上前去看牛贵的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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窍流黑血,死的挺难看。
“唔……”南子慕要蹲下来,却被李行之一把拉住,他适时提醒道:“别随便蹲,一会起来又要晕。”
南子慕只看了牛贵几眼,就将目光移到了红玉身上,红玉翻开牛贵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捏开了他的嘴巴:“看不出是什么毒,但绝对是难得的剧毒,能使人悄没声息地死去,且七窍同时出血,就算是鹤顶红也做不到如此。”
“牛贵知道的不少,林纪文要杀他灭口也正常,只是你又说这毒是剧毒,又怎么会到这时才毒发?”南子慕皱眉,“林纪文可能并没有走多久,毒也是急匆匆给牛贵下的,否则这时间不对。他还没神到预测好我们会在毒发前将牛贵打晕吧?”
红玉答:“这□□确实是剧毒,却不是一剑封喉的那种毒,而是会‘润物无声’地爬满你全身,最后让人悄没声息地死去。并且被害人并不会觉察,临近死亡都未必会痛苦。”
李行之心不在焉地接道:“的确,牛贵方才并没有异样,被绑在这里的时候也并没有挣扎过,面容安详,并没有痛苦的样子。”
南子慕:“我以为既然林纪文要跑路,那么给牛贵这个线索下能够见血封喉的□□,岂不更好?若是我们方才一开始就逼供牛贵,他在毒发前可能就招了,林纪文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那么极有可能,这毒是林纪文匆匆下的,他或许是徒然得知了一些让他不得不走的消息,身上又只剩这一种□□,胡乱就给牛贵下了。”
徒然得知的消息……
是什么?又是谁去告知他的?
“不好了,走水了!”外边传来聒噪的叫喊与杂音,脚步声杂乱无章,偶有水盆同水落地的声响和微乎其微的抽泣。
“快去救火,快!”
“哪儿走水了?”
“剪水的房间,那孩子好像还在里边……”
房间内几人面面相觑,南子慕揉着太阳穴,吩咐道:“大虎你留下来看着若冰,小蓁你照顾欢喜,别跟出来。”
“你手是不打算放开了是吗?”南子慕挑眉,看向李行之按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李行之尴尬地松了松手,南子慕看到他脸上和欢喜如出一辙的委屈,又忍不住心软了些,至少没再对李行之阴阳怪气:“你和红玉,就和我出去看看吧。”
王大虎看不惯李行之,要是让他留在房间里,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掐起来。
三人走到了剪水的房间门口,南子慕看见周围人朝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于是爱搭不理地抬了抬眼,他的睫毛并不算浓密,但却很长,看上去犹如淡漠勾染,在他那一对眼尾带翘的眼眸上扫出一片细碎的火光。
“红玉,你进去看看。”南子慕低声道。
原本就没现在人前的红玉一点头,似一缕轻烟似地卷了进去,只略略惊动了南子慕垂在背后的头发丝。
李行之望着眼前大火,又偷瞄了几眼南子慕的脸,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今天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浪上,仿佛无论这浪打的多高,都溅不到他的鞋上。
“你先前说要的是本侯一整个人,现在是本侯想将这一整个人给你……都给你。”李行之的脸被火焰打上金红,于是与他本人风格大相径庭的面红耳赤并没有机会公之于众,“你还愿意吗?”
南子慕神色复杂地看了李行之一眼,后者仍低垂着眸眼,就像是一个……鼓起半生勇气对心爱的姑娘腼腆告白的小小少年。
他活了这么多年,每次去赴完天庭晚宴后回来,都会到无数封表白信,甚至还会有绕着终南山一边飞一边大声告白的傻吊。
南子慕都不厌其烦地幻出一把箭,然后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射下来了。
甚至有个走火入魔的小帝君,在他睡觉的山洞门口一站就站了五百年,可惜南子慕那会一睡就睡了一千年没露面。就这还都是听凤凰说的,南子慕听说的时候简直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惹了天上的红鸾星,他才这般不厌其烦地给你招烂桃花?”凤凰笑道。
南子慕的烂桃花多的都能将他整个人活埋了,凤凰的“红鸾星看不惯你”,南子慕觉得深以为然,如果还能回去……他一定要先把这颗红星星给打一顿。
然而南子慕见过傻吊,也见过自以为是调情高手,其实油腻的不行的神仙和妖怪,但至今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站在他身侧,对他这么郑重其事说愿意把自己所有,都给自己的人。
大概是妖怪和神仙要渡过的年岁太漫长,迄今没有人能同南子慕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真诚的……又这般的让人不忍心辜负。
南子慕避而不答,过了片刻才慢吞吞问道:“侯爷怎么不奇怪红玉和王大虎的身份?还有心思在情爱上边纠缠。”
“唔……那你想说吗?若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李行之又看他一眼,心跳起伏不定。
“你不怕我是妖怪吗?”南子慕知道李景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还会有怪力乱神之事,所以李行之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南子慕觉得有些奇怪。
李行之缓缓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孩子都生了,你是妖又如何?我喜欢你和你是妖怪并不相驳。”
我喜欢你和你是妖怪并不相驳
如果说人妖殊途,那我就在正道上拐个弯,和你殊途同归不就好了,李行之如是想。
南子慕无言以对,红玉年轻时候也曾少女怀春,喜欢上了一个常来终南山上的寺庙烧香的公子哥,为避她入歧途,南子慕就让王大虎去人间买了一堆话本。
一堆都是人妖相恋后,要么被丈夫知道后,同道士一起将妖怪杀了;要么被赶走,一段感情作古,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剧情,但总之最后都是悲剧。
这些话本吓萎了红玉想找对象的心。南子慕也略略翻了几本,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凡人觉得人妖殊途,和妖怪在一起是大逆不道,并且对妖怪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哪怕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妖怪这个词,在他们凡人的理解下,仅有贬义。
那李行之这样一个南子慕以为墨守成规的人,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大人。”刚刚出来的红玉扯了扯南子慕的衣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剪水已经死了。”
南子慕依旧面无表情,红玉又道:“不过他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服毒身亡,我粗浅的观察了一下,应该和牛贵服用的是同一种毒。”
南子慕沉吟片刻,李行之这个色令智昏的侯爷怕自己今天一鼓作气,明天就直接“三而竭”了,所以不住烦南子慕道:“你和我回去吗?”
南子慕不予作答。
李行之:“你跟我回去罢,你和欢喜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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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在外边,终归是不太安全。”
红玉不高兴了:“侯爷把我和王大虎当什么了,有我们在,哪里不比你侯爷府安全?”
“本侯不是这个意思。”李行之句句在理,“你想,客栈不但干净,又有各种三教五流的人混在里边,在里边住的定然不会舒服;再说,出去找宅子也麻烦的要命,还需自己去置办东西。”
李景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街头哄骗老人家买“神奇药酒”的不法商贩,每一个表情都用力过猛:“你跟着我回去,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去做,想去外边散心,本侯也不会拦着。唔……本侯的库房随你用,院子也随你糟蹋,你回来就从大门走,不用走偏门,侯爷府绝不会在你身上强加什么条条框框……”
李行之几乎已经把他能想到的尊重和爱护全部罗列了一遍,说实话南子慕要是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侯爷说的也在理,论方便和舒适自然是侯爷府比外边要更胜一筹,李行之的院子平常也没什么人敢踏进来,安静的不能再安静,适合睡觉。
特别是几个厨娘,手艺都极好,南子慕先前吃腻了她们做的菜,如今吃了快半个月外边的饭菜,又开始怀念她们做的菜了。
“行吧。”南子慕说,“但我们先说好,别让您夫人再出来作妖。”
“好好好。”李行之笑着说。
第45章回府
小欢喜是由李行之牵着走回去的,李行之太高,而欢喜又太矮,这让侯爷不得不斜着弯下腰,半蹲着走,身高差距太大,同时也导致这两人不但比大部队慢了一大截,还把李景累了个半死
一颗心始终悬着,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磕着碰着了。
更怕自己让小欢喜磕着碰着了,南子慕会冲自己发火。
“走久了也累了,能走稳当就不必再练习了,过来,爹爹抱你。”南子慕回头,见小欢喜一脸累到要虚脱的样子,没忍心还是蹲下身子,张开怀抱。
欢喜的脸上瞬间没了方才的疲惫之色,甩开李行之的手,朝向南子慕,就是一个摇摇晃晃的百米冲刺。
李行之:……
“……”南子慕也挺无语的,这小玩意什么时候还学会演戏了?欢喜一脸幸福地抱住了南子慕的小腿,把下巴搁在他腿上,然后睁着大眼睛向上一望:“抱嘛~”
南子慕心一软,就要将欢喜抱起来,李行之忙上前制止:“还是我来吧,现下你的右手不能使劲,单靠左手抱他太吃力了。”
“也是。”南子慕松开了一脸期待的小欢喜,在瞥见他失落的神色后,还要戳心道,“谁让你这么胖。”
南子慕话音未落,小欢喜就发现自己被圈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他的胸膛似乎比自己爹爹的要宽敞一些、结实一点,衣服上还染着一抹淡淡的酒气。
不过欢喜还是想让南子慕抱,这位做亲爹的太懒,自从自己会爬会走路后,南子慕就没抱过他几次。这次努力卖惨,好容易骗来点南子慕的父爱,却被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横刀夺爱了!
小欢喜很生气,但若是哭喊,那只会让南子慕讨厌,于是他继续撒娇道:“爹,抱。要阿爹,抱。”
“唔……不可以,阿爹的手受伤了,今天你就让阿父抱。”说完李行之飞快地瞥了一眼南子慕的神色,发现他对自己“阿父”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反应,有点小得意。
得意完的侯爷又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番:李行之,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小欢喜见南子慕不搭理他,于是失落地鼓起了腮帮子,发现李行之这个害他不能钻进阿爹怀里罪魁祸首还勾着嘴角在笑之后,失落瞬间转换成了生气。
他张开嘴,狠狠在李行之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欢喜原本就发育得比一般小孩要快,于是在这个普通小孩才开始长牙的年纪,他上下牙床已经萌出了总共八颗的小乳牙。好在孩子的咬合力还不强,所以李行之只感受到了轻微的痛感。
李行之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自己被口水打湿的肩头,表情从一开始的时刻微笑成了面无表情,他心说:怎么我抱还委屈你了吗?
欢喜大概看出了这位侯爷敢怒不敢言,意识到自己有南子慕撑腰,于是更加放肆地在李行之的怀里折腾。李行之一边要走路,一边还要顾着怀里乱动的欢喜,顿时头更大了。
南子慕其实一早就发现了自己正在作妖的儿子,然而他并不想开口,并且看着李行之那一张黑脸,还觉得乐在其中。所以在快到侯爷府的时候南子慕才终于开口制止:“欢喜,别闹了,闹的太凶你晚上要梦呓,又要吵到我睡觉。”
欢喜瞬间就消停下来了。李行之莫名有些惆怅,明明都是亲爹,怎么对自己这么差别对待呢?明明欢喜小时候自己也没少抱他。
南子慕当时住的那个房间李行之没让人动过,现下就让下人简单打扫了一番,便又能住人了。南子慕脑袋昏昏沉沉的,红玉给他洗了把脸后,他就先众人一步睡下了。
李行之则亲自担任起了奶爹的工作,由于临时奶爹并没有奶,所以只好大半夜把云娘叫醒,让她做了些辅食,李景给小欢喜喂完点心后,又硬着头皮将他哄睡着了。
将南子慕房间的门带上后,李行之继而拐到了厨房,红玉正在厨房外边的一小片空地上给南子慕熬药,她坐在一个小木椅上,单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如果不是手上的那把扇子还在摇动,李行之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红玉姑娘,你去睡吧,这里我看着就好。”李行之方才百忙之中去换了身衣服,头发也略微理了理,看起来还挺神。
红玉一个盹被李行之的声音给惊没了,她敷衍地拒绝道:“不必了,要给大人喝的药还是我亲自经手的好。”
李行之无奈:“我害谁都不会害他的。”
红玉翻了个白眼:“那可未必,你已经害我们大人丢了神格,还被关在那个猪圈都不如的屋子里快一年,该害的不都已经害了就算侯爷现在对我们大人是真心实意的,然许仙不也在白娘子的酒里下了许多雄黄吗?”
“……神格?是什么东西?”李行之也搬了一条小木椅,既然南子慕不乐意搭理他,那他就先从红玉入手,“子慕……他是妖还是仙?”
红玉捏起盖子看了看,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唬弄他道:“我们大人是一只水獭,神格就是天上给修为高的妖怪留的一个头衔,没了神格的妖怪就像是没了侯爷位子的你,懂吗?”
李行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为什么是水獭,我觉得……他不太像。”
“那你觉得我们大人是什么妖怪?”红玉不那么困了,饶有兴趣地等着李行之的答案。
李行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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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曾思考过南子慕的身份,仅仅就是他的名字,就让李行之魂牵梦萦,哪还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什么。
“唔……他长的那么白,不会是兔子吧?也不像,兔子温顺,子慕他难道是白熊……还有白孔雀,也不对,白孔雀是雌性……”
他在那里自问自答了半天,红玉一开始听着只觉得好笑,而后有些烦了,于是道:“谁与你说兔子性子温顺的,一看你就没养过兔子,再说又不是所有兔子的毛都是白色的。”
李行之若有所思地点头:“唔……所以说子慕是兔子?”
“嗯。”红玉舔了舔嘴唇道,“我们大人最喜欢吃小白菜和红薯了,还有萝卜干。”
“这样吗?”李行之之前偶有几次看见南子慕吃饭,都会把萝卜丝拨到一边,烤红薯似乎挺对他胃口,至于小白菜,他平常是碰都不愿意碰一口的,“可是我看他平常都不太爱吃你说的这三样东西……”
红玉胡诌道:“那是因为他太喜欢吃了,吃着吃着就腻味了,要是能给他变着花样用这些材料做些新菜,他定然会开心的。况且我们兔子吃多了胡萝卜,会现出原型,所以大人平常才不太敢吃胡萝卜吧。”
“……”李行之怀疑地挑了挑眉,“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红玉说完就跑进了厨房,找出一根胡萝卜,削去了皮,然后啃了好几口,头上就开始缓缓地冒出了一对兔耳。
李行之迟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耳朵吗?总感觉,不太真实……”
红玉一个没皮没脸的,自然没其他兔子那种不让人摸耳朵的操守,为了骗到李行之,她非常敬业地将耳朵伸了过去。
“冒犯了……”李行之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耳朵,确乎是真的,长在人脑袋上的兔耳朵!摸上去甚至还有温热的触感。
“是货真价实的兔耳吧?”
李行之显然有点窘迫,他低声问:“那……那你们大人也有这么对耳朵吗?”
红玉继续编:“那是当然,我们还有尾巴呢,侯爷要不要看看?”
“这就不麻烦了。”尾巴长在什么位置,侯爷还是知道的,秉承着“非礼勿视”的传统,就算再好奇,李景也不好意思看人家姑娘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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