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原来南子慕是只兔子,李行之光靠想象,就已经被脑海中的画面萌得心肝了。
又过了片刻,李行之想起红玉一开始说的神格一事,侯爷的脸色一下子又凝重了下来:“你们妖没了神格,就做不成神仙了吗?”
“何止,被剔除神格后不但当不成神了,还会法力尽失,连我们妖怪都不如,只能同你们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既然红玉和王大虎都称呼南子慕为“大人”,那就说明他的修为应该在别的妖怪之上,说不定已经快修成仙了,却因为自己散了不知多少年的修为。
李行之内心愧疚地想:难怪他不想理我。
“那我该怎么办?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李行之诚恳地问。
月白色的光线透过薄薄的云层,落在李行之的肩头和眼睫上,侯爷脸上已经全然没了惯常的冷淡和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只是认真的、无比认真地盯着红玉看。
红玉甚至怀疑,如果自己哄骗他:补救的办法就是你这条命,李行之也能双手奉上。
“我不知道,再说你一个凡人又能怎么补救?”红玉虽然没撒谎骗他,但语气仍然刻薄,“侯爷还是想想该怎么争得皇位罢。”
第46章兔
从来没有人指着侯爷的鼻尖告诉他,这事你没办法。一出生就天资过人的李行之自小也没受过什么挫,看书的时候过目不忘;就连练剑都比普通人要容易得多;第一次上战场就大捷;除了银矿失窃一事,在查案和赈灾上李行之也没有失过手。
久而久之,他觉得他李行之没有什么做不到。就连追求南子慕,侯爷觉得,就算他现在对自己还不动心,但只要自己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也能缠出一个结果来。
可是神仙和妖怪的事,离他一介凡夫太远了,人道之事他侯爷只要尽力,都尚有希望,还可道一句“事在人为”。可这偌大的天地呢?他李行之奈何不了,哪怕有“欲上青天览明月”的豪情壮志又如何?侯爷就算贵为侯爷,也上不了青天揽不了月。
这些道理归根结底不过一个词无能为力。
他李行之无能为力。
“你也别想不开,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红玉看他渐渐僵硬的表情,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于是劝道,“我们大人很好哄的,只要你真心对他好,他心里都会明白的。”
李行之站起身,然后将木椅又搬回了原处,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语气里似乎带了点失落:“我没有想不开,只是觉得很抱歉他先前若是山间怪,大抵是极快活的,我们硬生生将他逼进人世凡尘……”真挺不是东西的。
红玉默然,面无表情地盯着李行之看。
李行之沉默半响,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现在感伤都已经没有用了,倒不如做些实际有意义的补偿。
“侯爷,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半天了。”宋辞平铺直述道,“那间内室我让人仔细翻过了,确乎是搜出了小二十箱的兵器,只不过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发现了。”
“平阳侯呢?”
宋辞:“我将他关在这院子里的暗室之中,对了侯爷戏院子里的那些孩子怎么办?林纪文一走,他们全部都乱了套了。”
“你问问他们想自己想做什么?反正林纪文连他们的卖身契都没留下来,没有卖身契,那他们就是自由身,想走的你就给他们点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你就安排他们到正经戏院里边去。”
宋辞颔首。
是日,太阳早在公鸡停止打鸣前就已经徐徐升起,晨光熹微,微风裹挟着稍凉的日光落在树梢枝头。
南子慕在戏院里待了半月,也习惯了早起,这会已经拎着贪睡的小欢喜起来了。在硬生生被红玉灌了两大碗药后,南子慕也没胃口吃早饭了,右手伤了练剑不能练,写字也不能写,于是南子慕只好坐在院子里读起了书。
小欢喜也没闲着,为了讨南子慕开心,就扶着这院子里一切可扶的东西,在南子慕周围一晃一晃地学步。
南子慕看了有一会书,觉得今个自己有些浮躁,盯着书上那些规规整整的小楷看得久了,一个个汉字就变得妖娆起来,差点要“夺纸而出”。
“欢喜,过来。”南子慕朝小欢喜晃了晃手,“阿爹给你擦擦汗。”
听到他这么说,欢喜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
小欢喜被南子慕逼着练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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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走,也能走的挺稳当的了。然而自己若是不表现出辛苦的样子,南子慕就不会注意到他,欢喜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当个笨拙的小孩更好。
“走路还没走稳当,怎么就开始跑了,你小心些,摔在这里可不是摔在床上,会受伤的。”南子慕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带手帕,只好就着衣服袖子给欢喜擦汗。
“子慕。”李行之将手中食盒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拿出了一碗辅食,“这是给欢喜的。”
说完他接着又摆出了好几盘菜:“这是我让厨房做的粉蒸胡萝卜丝、胡萝卜土豆丝饼、胡萝卜鸡蛋饼……”
南子慕原本就没什么胃口,这会看到清一色的胡萝卜,头都大了。他不甚满意地“啧”了一声:“你把我当兔子吗?”
李行之心说:难道不是吗?
“你不是兔子吗?”
“你几时见过我吃过胡萝卜了?”南子慕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朝房间里边喊了一声,“红玉,你给我滚出来。”
红玉昨晚长出来的耳朵还未回去,待她走到南子慕身侧,长耳朵就突然遭遇了一次“惨绝兔寰”的攻击南子慕揪住她的耳朵就是狠命一掐,疼得她一滴眼泪差点要滚出来。
南子慕:“把耳朵给我回去,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论不成体统,南子慕绝对是诸仙中的佼佼者。红玉眼泪花花地将一对耳朵按了回去,然后揉了揉耳朵回去的那处头皮,继而大大咧咧地坐在南子慕的旁边:“过誉了,论不成体统,红玉怎么也比不上大人您。”
说完她嗅到了食物的香味,朦胧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胡萝卜土豆丝饼就塞进了嘴里,然后含糊不清道,“唔……好吃,大人您也吃阿,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子慕伸出左手按了按她的脑袋,沉着脸问:“你都和李景说什么了?”
“是我问她的,你别怪她。其实就算你现出原形也没关系,兔子也很可爱的,你就放心吃吧。”李行之的眼神里略有期待。
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南子慕扯起了红玉的脸蛋:“杂毛兔,我劝你如实招了。”
南子慕没留神,现在才发现桌上的一个碟子已经空了,吃得差不多饱的红玉继续演道:“大人,我们不都是兔子吗?”
南子慕顿时明白了,红玉这货就是想骗吃骗喝,诓李行之给他送吃的,其实还是为了自个的肚子。
“红玉,你说我该不该让大虎拔了你的两颗门牙?”
在瞥见南子慕的冷笑后,红玉只觉得浑身突然一个颤栗,南子慕可不是什么嘴硬心软的人,惯常待人都是嘴硬心硬,大虎又十分听他的话,再不服软红玉怕自己这两颗大门牙恐怕真的要保不住。
“大人饶命。”红玉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狗腿道,“红玉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回只是一时嘴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越好看的人越大方,大人一定会饶过我的吧?”
“行之。”太子妃由两个丫鬟搀扶着进来。
有半个月没见到孙子的太子妃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之后,愣是从病榻上爬了起来。太子妃的身体从来硬朗,所以这回一病也病的格外厉害。
李行之站在原地,没争当孝子。按照常理,他应该跑过去无意义地搭把手,然后将太子妃从离这里没几步路远的地方搀过来。不用说这是多此一举,就说他们亲母子之间,也并不存在那么多的虚礼。
“都回来啦?”太子妃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欢喜怎么都会走路了?过来让祖母看看你,过来,快过来,本宫的心肝。”
欢喜仍站在南子慕旁边,没有动作,太子妃的手上拿了个致的拨浪鼓,轻轻摇晃着:“这个送你玩好不好?”
小欢喜觑了眼南子慕的神色,李行之给南子慕倒了一盏花茶,南子慕懒洋洋地端了起来,淡淡然同欢喜说:“去吧。”
小欢喜这才怯生生地走到了太子妃的面前。太子妃虽然因病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然而只要出了自己的院子,发髻梳的还是和规矩的高,欢喜看见她为遮掩病容而擦的正红色的口脂,就有点害怕。
“怎么了欢喜,不认识祖母了?”太子妃讲手中的拨浪鼓递给小欢喜,欢喜牢牢抓住了木手柄,冲着太子妃笑了一笑。
太子妃欣喜之际,依然觉得诧异:“这真是神了,怎么我们欢喜出门一趟,回来都会走路了,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他如今才半岁,这古往今来,谁家小孩半岁就会走路。”
李行之有些骄傲道:“我们欢喜还会说话了。”
“真的?”太子妃略显憔悴的眼一下子灵动起来,她看向欢喜,兴奋地问,“叫祖母,欢喜叫本宫一声祖母好不好?叫完祖母就给你吃点心。”
碧桃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盘子,里边是一个个小小的特制点心,太子妃特意让厨房做的,没放什么口味重的调料,小孩也能吃。
见小欢喜犹豫,碧桃连忙蹲下来先给欢喜喂了一口糕点,欢喜心里记着南子慕说的“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但又实在禁受不住食物的诱惑,他一边拼命摇头,一边不自觉地又将脑袋凑了过去。
碧桃:“世子,叫娘娘一声祖母,这些可都是你的了……”
太子妃知道这不好勉强,于是只好失落地打断碧桃:“罢了,欢喜就算不叫,本宫也舍不得不给他吃。说话的事情不好勉强,他到底还是个小孩。”
“欢喜,叫祖母。”南子慕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放温了的花茶,并不很在意道。
欢喜在说话这上边仍然还有些吃力,他的嘴唇一开一合,用稚嫩的童音道:“猪……母,猪母,猪母!”
太子妃:……
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欢喜的脑袋:“好好好……好孩子。”
第47章屠兔
“阿喜……欢喜他爹,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太子妃的声音里带出几分虚弱,她拿着手帕掩住口鼻,轻咳了两声,“欢喜这事,确是我们对不住你,本宫想了想,既然你不愿意做小,那就让行之明媒正娶你进门,当个平妻,和姚瑛平起平坐,如何?”
先不论南子慕连小户人家出生的都算不上,又是个男子,让他做李行之的平妻,原本就已经很荒唐,而且对程姚瑛是明面上的折辱,最后定然还要得罪丞相一家子。然而太子妃思来想去,除了这么做,也不知该怎么样才哄南子慕开心。
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南子慕知道她是怕自己又要带着欢喜走,所以想拿这一个身份来绑住他。
还没等南子慕回答,李行之先道:“唔……娘说的有道理,若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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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欢喜也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阿爹了,不然他只能挂在程姚瑛名下。再者说,你成了我的夫人,也再没人能欺负了你去。”
南子慕漫不经心地一抬眼,李行之继续哄道:“做平妻还是太委屈你了,若是你愿意的话,本侯就将程姚瑛休了,只要你一个妻子。”
“行之!”太子妃小声训斥道,“婚姻不是儿戏,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岂是你说休就休的?”
李行之淡淡看了她一眼:“娘,程姚瑛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若非子慕坚强,那当时休蝉院里就是一尸两命了,欢喜能平平安安地出生……已经是我的运气了。”
太子妃今个过来,除了来看孙子,还想劝劝李行之,将关了快半个月的程姚瑛放出来,毕竟南子慕和欢喜回来了,他也会好说话一些。只是太子妃没想到,他居然还存着将程姚瑛休掉的心思!
“你说的娘何尝不明白,只是如今欢喜和子慕不都还好好的吗?你一封休书将程姚瑛休了,这让我们侯爷府怎么给丞相府一个交代?又怎么给赐婚的皇上一个交代?你就不怕你皇爷爷对你失望吗?”太子妃迭声问道。
李行之不温不火地反问道:“那我就不需要给子慕和欢喜一个交代了吗?”
太子妃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李景之前还没个钟意的人的时候,脑子清楚的很。现在喜欢上了南子慕,连脑子都不要了。
“李景你……”
还没等太子妃对侯爷的智商发表什么意见,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子慕就抢白道:“休妻我看是不必了。”
“子慕说的对。”太子妃冲着李行之得意一笑,南子慕的形象一下子在她心中蹿到了两丈八,“你看看人家子慕多懂事。”
南子慕如太子妃所愿,端出了一副知书达礼的表情,接着用贬损的语气道:“平妻的事还是了吧,这普天之下多少俊男美女想爬我们侯爷的床,子慕身份卑微,实在配不上侯爷您,也请您另觅良缘吧。”
太子妃:……
面对南子慕的冷嘲热讽,李行之显然已经失落惯了,这会一秒钟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接着他嗓子有些发痒地干咳了一声:“不说这些了,欢喜还没吃早饭呢。”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小欢喜身上,小孩趁着他们都在说话,没人关注他的空档里,把太子妃带来的那一盒点心都吃完了。大概是糕点太干了,狼吞虎咽后的欢喜似乎噎着了,脸色铁青地使劲拍自己的胸脯,试图把塞住的糕点给咽下去。
“快给他喝点水!”太子妃首先惊道。
下人们急急忙忙地倒水给欢喜灌了下去,南子慕则无动于衷地坐在石椅上,没心没肺地看着欢喜那张眼泪花花的包子脸笑。
李行之沉吟片刻,问:“你不担心欢喜吗?食物若是塞住气管,引发气道梗阻,是能要人命的。”
南子慕笑的可欢:“什么无稽之谈,你说的那是能要人命,又不能要了欢喜的命,你把他放在火上烤他都未必会死……”
“……”李行之连忙打岔道,“好好好,你也快些用早饭吧,凉的吃下去对胃也不好。”
幸好南子慕说话声音不大,下人们和太子妃又忙着照顾小欢喜,都没听清南子慕说的话。
“你让我吃什么,就吃这些吗?”南子慕一脸嫌弃地扫了眼面前各式各样的胡萝卜制品,“侯爷这是想变相虐待我吗?”
吃得很欢的红玉:“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胡萝卜多……”
南子慕截口道:“你别说话,上赶着吃/屎的兔子没资格开口。”
红玉:……
没天理了,居然说人间极品美味的胡萝卜是屎!红玉十分想打人,然而对象却是南子慕,她敢怒不敢言,只好作罢,继续气闷地吃桌上的粉蒸胡萝卜丝。
被一个兔子随口胡诌的话给骗到,侯爷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没了,于是他也不再提及,只找补道:“唔……那我再去让厨房做顿新的,你喜欢吃什么?”
南子慕摆了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才喝了两大碗药,现在打嗝都是那个味道,实在没什么胃口。”
李行之不厌其烦:“好歹吃点吧,不如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小点心?”
“我说了不用了。”南子慕烦躁道,没想到侯爷这张冷漠的脸上,还装了一张这么能唠叨的嘴,他突然有点后悔回来了。
“吃点甜的指不定能将药味压下去,你……”
南子慕有点好笑:“宝贝儿,你能滚去干点正经事吗?把你叨逼叨逼叨的时间拿去想想那个戏园子的线索,现在龙椅都给你坐热了。”
李行之和太子妃:……
太子妃冲着李行之挤眉弄眼了半天,李行之勉强看懂了她的意思,大意就是他怎么什么都敢说?
即使知道南子慕的那句宝贝儿不过一句阴阳怪气的调戏,李行之还是很没出息地被这个称呼撩的心花怒放了片刻。
“娘,你就先回去罢,我和子慕还有些正经事要谈。”
太子妃点了点头,临走时又道:“既然欢喜已经会说话了,不如早些请个先生来,教他学字,我们欢喜这般聪明,到时候不到一岁就会写字,这简直比书上记载的神童还要神童,这样本宫在皇家的那些女眷中,肯定倍有面子。”
南子慕喂欢喜吃了一口米汤,徐徐道:“欢喜现在还太小,固然他是娘娘口中的神童,请个夫子来家中,面对面严苛地教他读书,也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欢喜生性好玩,可府中也没有与他同龄的孩子,没有朋友也怪可怜的,倒不如将他送到学堂里去,得长大了成了内向的孩子。”
坦白讲南子慕想让欢喜和别的孩子一样去上学堂,还有一点原因是太子妃和李行之都太宠孩子,若是欢喜不乐意读书了,每天就想爬树掏鸟窝,恐怕太子妃不但不会教育他,还会命人多种些矮树,再多放几个鸟窝给他掏着玩。
“这倒是。”李行之思量道,“待到八月暑退,就送欢喜去鸿鹄书院读书吧。”
鸿鹄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非达官贵人的小孩,半只脚都踏不进去,年年的状元郎几乎都出在这里头,虽然也偶有例外,但最差的一年,鸿鹄书院也有人拿了个榜眼。
待太子妃走后,宋辞将平原侯带了上来,平阳侯长这么大没受过此等待遇,样子很是狼狈。好在他也是习武之人,体质不算差,虽然脸色差了点,但至少还能说话。
“李景,你私自将本侯关押在此,这可是大罪,任凭你是太子的儿子,也不能这么目无王法!”平阳侯双目赤红道,“快将本侯放了,本侯还能看在你爹的份上饶……”
李行之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哦?那请侯爷说说,造反罪大还是私审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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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额角青筋暴跳:“你什么意思?”
“咱们呢,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拐来拐去还浪时间。”李行之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侯爷给说说,怎么您一个平阳侯,无故也无召,会出现在京城呢?”
平阳侯默然不应。
李行之继续道:“实不相瞒,那戏院子里可是藏着兵器的,唔……本侯发现的太晚,已经让你们暗中转移了不少。侯爷,京城戏院子不少,生意最火热的也不是这家,再说您一个平阳候,冒着擅离封地的罪名,只为了来京城看唱戏,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本侯来京城,不过是听说这家戏园子里有个千载难逢的尤物,想去尝尝鲜罢了。”他辩驳道。
“平阳离京城多远,侯爷不清楚吗?”平阳侯这个拙劣的谎话编的漏洞百出,“再说惊鸿登台不过八日之前的事,你平阳侯消息这么灵通,一得知消息就飞到京城来么?”
平阳侯继续沉默。
宋辞把玩着手中的一只匕首,接着冲平阳侯森然一笑:“侯爷都知道些什么?林纪文又是什么人?您是主谋还是同党?”
“本侯什么也不知道,这次来这个戏院实属凑巧,本侯几个月前就来京城了。什么林纪文本侯根本不认识,什么主谋什么同党,这些脏水你别乱往本侯身上泼!”
李行之兀自一哂:“那还请问侯爷,几个月前是来京城又做什么的?”
这就又问回去了。
平阳侯抿紧了嘴唇,怕祸从口出,说的越多,暴露的自然也就越多。再说李行之和宋辞惯会诈话……于是他将眼睛一闭,开始装聋瞎。
宋辞反反复复问了他半天,这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装死。李行之看的烦了,最后摆了摆手道:“将他带回去关着,别给饭吃,过几天再审。”
宋辞于是将平阳侯又带了回去,恰好和带着若冰上来的王大虎反向而行,檫肩而过。
若冰跪在南子慕脚边,吓得直哭,他上气不接下气道:“爷……若冰一直都安分守己,没干……没干什么坏事,若是有什么让二位爷看不爽的地方,若冰给二位爷磕头谢罪,求求爷高抬贵手,放过若冰……”
“别哭了,抬起脑袋。”南子慕怕他把鼻涕滴在自己崭新的白靴上,于是不动声色地挪后了些,“你既没有干坏事,我们也不会伤你,此次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如果把人五花大绑过来叫做请的话,那南子慕这个词应该没用错。
若冰连忙就着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怯生生地抬起了脑袋:“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了,若冰一定都如实回答。”
南子慕一边喂欢喜喝米汤,一边慢条斯理地发问:“第一个发现林纪文不见了的人是你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那时候,见那位周老爷不大对劲,怕要发生什么大事,于是连忙去找老板,结果在他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后来我推了推们,发现门没锁,就进去了,接着就发现老板不见了。”
李行之:“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看见了什么不对劲的人?”
“没有,老板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若冰思忖片刻,又道,“不对劲的人倒是有一个,我从老板的房间出来后,又碰见了剪水,他平常和老板关系最好……所以我就问他知不知道老板去哪了,他就说老板已经走了。”
“剪水当时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能否再说清楚些?”
若冰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道:“他当时好像是面无表情地和我说的,至于语气……就是淡淡的,似乎……似乎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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