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不可能。”南子慕这会就很难再心平气和地和老皇帝说话了,他的语气显然要比先前急促。
老皇帝额角一跳:“将他压进来。”
小太监:“那妖怪模样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妖法,将他贸然带进来,只怕会对圣上有危险……”
“还要朕再说一遍吗?”
“是。”小太监连忙颔首,飞快地跑了出去。
被御林军中两个大块头一人一只手臂拎着的小蓁一直在哭着解释:“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大人……”
当南子慕看清小蓁的模样后,也着实是吃了一惊,他几乎来不及思考,老皇帝就冷声道:“现在你所谓朕的幌子,却是确有其事了。”
“小蓁,你刚刚都做了什么?”南子慕飞快地问道。
小蓁抹了一把眼泪:“我……有一个宫女!她一直劝我喝了皇上和大人都不喝的果茶,我拒绝了,她就突然从后头冲过来,不知道用什么划破了我的手腕……”
说完小蓁举起了受伤的那只手臂,然而伤口已经全然被生长出来的毛发盖住了。
“没了,可是刚刚还是有的。”小蓁激动道,“她还把茶水洒到我的伤口上边了!”
老皇帝一阵沉默,那领头的太监见状忙道:“皇上,不可轻信他的妖言妖语阿。”
老皇帝:“那你所说的那个宫女呢,她现在在哪?”
小蓁的目光在后边的人群中逡巡了半天,却没有发现那个宫女的身影。
太监:“皇上,奴才看他就是在撒谎。宫里现在乱哄哄的,全都在议论这个妖怪,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还请皇上三思。”
“他们怎么说?”老皇帝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说……妖怪需得烧死,要不然就算关起来,他也能在皇宫中作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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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看了南子慕一眼,莫名不爽他那种永远倨傲的神色,他知道小蓁这事肯定另有隐情,但深究下去麻烦透顶,而且
他想看看南子慕能不能淡定到尾。
“传朕的命令,将这个妖怪拉到乱葬岗去,架起来烧死。”
“住手!”南子慕气急,“你的脑子呢,狗皇帝?”
“混账东西,你骂朕什么?”老皇帝骤然变色,领首的太监见风使舵:“既然下人是妖怪,那主子自然也不会干净,虽然这话不该让奴才来说,但小世子若是人妖结合伤天害理的存在……”
老皇帝有些乏了,他眯起眼睛问:“那你说他们俩该怎么处置?”
“依奴才看,近来瘟疫盛行,传染性又极强,不如将他们送去染了瘟疫的宫人居住之所,到时候只要看他们染没染上,就能看出他们是人是妖了。”
第74章人性
“那如果真染上了怎么办?”老皇帝反问,“那可是朕第一个曾孙,你这提议好不像话。”
领头太监不自觉打了个寒噤,慌忙跪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奴才糊涂,奴才是瞧着这妖怪心慌,一时……一时才口不择言的。”
老皇帝不理他,偏过头去看那群道士,问:“你们哪位是清风掌门?”
一位身着青衣的老者从人群中间缓缓走出来,然后又给老皇帝行了个大礼,他的修为虽已达到大乘之上,然而却始终达不到渡劫的那个界点,所以体貌时时都在衰老着。
清风道长虽然叫这个名,人却世故,如果没有皇帝的银子,只怕他们整个门派的弟子就真要饮清风去了。所以表面上的礼仪,他还是做到位了的。
“皇上找老道有何吩咐?”
“快请起。”老皇帝面色凝重,“道长已经是大乘,心如明镜般通达,你看看我这位曾孙和他爹,是人非人?”
昨个晚上宋以理带了大笔的银两造访他清风门,要他无论南子慕是什么东西,都要坚称他为妖。可惜清风虽然敛财,但心里仍有所谓道义,于是清风百般推脱,最后也没有接受宋以理的钱财。
清风先扫了欢喜一眼,然后又看向南子慕:“哎,怪矣。”
接着他上前去,将手掌附于欢喜的脑袋上方,突然间,殿外的枯枝落叶都被一阵狂风席卷进来,玉质的屏风不知被什么力量所击,倏然开裂,发出凄惨的呻/吟。
清风连忙回手,方才温和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怎么样?”老皇帝也被吓了一跳。
道长沉吟片刻,心想这小毛孩怎么会有这么汹涌的力量,得亏已经被人封住了,要不然就他方才那一试探,定然瞬间就会被掀飞出去。
“怎么了?”老皇帝又问。
“贫道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发现妖气,然而他们,也确实非人。”清风诚然道,“恕贫道能力不足,看不出他们是什么,然小世子体内存有一股巨大的、贫道也无法想象的力量。如果不是这力量已经被压制,它就很有可能肆意横行,只怕能毁了我朝一半江山。”
老皇帝皱了皱眉,人也不是人,妖也不是妖,那他们还能是什么东西?
只听那清风道长又道:“人身上有三把阳火,然这位公子的双肩和头顶,却是连一星半点的火苗都没有。哪怕是极阴之体,这三把火也只是会比常人弱。而且,贫道修到这个程度,一般凡人的天资和灵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这位公子身上,却是一片空白。”
那跪在地上的领头太监将额头磕到了地砖上:“奴才冒死再说一句,人怎么可能没有三把阳火,人没有阳火不就变成鬼了吗?清风道长看不清他的天资和灵力,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这太监确实机灵,懂得见缝插针地撩拨皇帝,字字句句都意在逼死南子慕。
清风道长此时也不言语,无论是宋以理,还是南子慕,他都没有想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只要将老皇帝所问的问题如实说出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他认为自己没必要为南子慕辩护。
虽然南子慕应该也不是那太监所说的鬼。
老皇帝方才饮下的药物开始起效用,他觉得自己变得十分之烦躁,甚至还隐隐有些幻像在脑海里飞驰而过,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一声皇帝听不懂的咒语。
他的思维不自觉地跟着咒语而去,最后他暴躁地一拍床,命令道:“得了,将他们俩关进景阳宫,没事的话就能证实他们是鬼怪了。”
奴才们只会遵圣意行事,在现场的道士只有清风一个人看出了老皇帝是被控制了,才会说出用瘟疫证鬼怪这种荒唐话。然而秉承着不想多管闲事的态度,他只是抿了抿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反正人命虽然关天,但又不关他清风的事。
这时候哭闹无用,坦白自己是谪仙?不,没人会相信,甚至还会污蔑他的话都是妖言妖语。
那怎么办?
南子慕的脑子还没冷静下来,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御林军们朝他围过来的时候,南子慕还是反抗了。
然而寡不敌众,虽然他敲掉了其中一个大高个的一颗牙,又打青了另一个的两只眼,但是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被押进冷宫的命运。
该冷宫从前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十几年前她鬼迷心窍害死了其他妃子的龙种,于是就被幽禁在此,因为这里偏僻,离皇上住的地方又远,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冷宫,有什么犯了大错的妃子就都往这里丢。
然而那些被幽禁的妃子一个又一个死去,终于所剩无几。而近来刚好瘟疫横行,又没有可治愈的良药,所以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就被安置在这里等死了。
欢喜抬头看见那扇发霉的木门,梁上还挂着一张越织越大的蛛网,网上吊下来一只不大,却也说不上小的蜘蛛。他刚刚一直不敢吭声,因为小孩尚且稚嫩的感观也能够意识到,当时的气氛紧张,他怕自己一开口会给他的阿爹添麻烦。
他不自觉地往南子慕的怀里躲了躲,咬牙小声道:“阿爹,我害怕……”
“请吧,南公子。”那小太监还是去侯爷府请他们的那张脸,自始自终,连表情都没变过。
南子慕抵抗不能,只能被两个御林军押着肩膀走进去。
那太监殷勤地给押着南子慕的那两个御林军蒙上了面纱,自己则从袖子里找出一块丝帕,捂住了口鼻。
被紧锁着的木门方一被打开,里边的人便纷纷都遮住了徒然射进去的光线,木门里头还有一扇栅栏门,两个御林军将南子慕和欢喜推进去后,就飞快地关上了门。
那太监笑了一笑,随即吊着嗓子道:“各位,进去的那位公子和小孩,他们可没有染病呢。诸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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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俩多亲近亲近南公子,您就好好享受吧。”
木门随即被关上,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墙顶上一个四方形的小小铁窗可以透光。
南子慕四下扫顾,发现这里边竟然有十几号人,有的已经病到起不来了,有的还能坐着,然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看。
南子慕和欢喜的衣着不凡,这些宫人又都是因为家里无权无势,为生活所迫才进宫谋生的,如今被自家主子丢弃在这里,心里难有不甘。
被病痛折磨久了,这把不甘还会转化成怨恨,怨恨所有使唤过或没使唤过他们的主子,甚至怨恨那些能好好站在阳光底下的人。
凭什么在这里等死的是自己?凭什么在外头吃喝玩乐的是他们?所以凭什么眼前这两个人还活的好好的,而他们却在这里苟延残喘?
人群逐渐骚动起来,已经有两个神状态还没有太差的太监站了起来,随之所有还有气力站起来的宫女和太监,都朝着南子慕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们是必死无疑,所以能拉一个下水,就拉一个下水。
南子慕把欢喜往角落里一塞,然后悲悯地看着这些病怏怏的人。
人性阿,啧。
这些烂秧子和御林军们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哪怕他们数量也不少,然南子慕一手一个,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将他们拾好丢到最西边了。
南子慕退开几步,冷声道:“都给我好好待着别乱动,要是再敢往我们这边走,你们也好不用再等死了,我也普度一下众生,直接送你们上西天。”
众人噤若寒蝉,或躺或倒在原地不敢动。南子慕背过身去,在离小欢喜几步远的地方将外衣脱了,然后把自己的两只手在那衣服上抹了一把,旋即将衣服往旁边一丢。
打斗过程中南子慕已经足够小心,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地让那些人蹭上,甚至还染上了他们吐出来的血。
他有些疲乏地坐到了东边铁窗下,冲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欢喜晃了晃手,面无表情道:“过来。”
抽抽搭搭的小欢喜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南子慕身上蹭着。
南子慕知道这小孩这回是真害怕了,这里不但可视度低,而且还有难闻的异味,染病的宫人脸色很不好看。关键是他的肩头方才被一个太监用椅子腿敲了一下,声音挺大,就是那一瞬间,欢喜终于止不住泪开始哭了。
“阿爹,阿爹……”欢喜往他肩头蹭了蹭。
南子慕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欢喜顿时哭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地问:“阿爹你是不是要死了?呜……我不要阿爹死……”
南子慕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屁股:“闭嘴,别咒你爹行不行?”
欢喜哭着道:“阿父呢,阿父去哪了?他怎么不来救我们呢?”
南子慕按了按他的脑袋:“李承晏你能给我安静些吗?吵死了。”
欢喜继续抽抽搭搭地哭。
南子慕看了他一眼,终究没舍得再骂这小孩。
晚上,冷宫里静的吓人。
欢喜哭累了,就靠着南子慕的手臂睡着了。南子慕不像欢喜,处在这种境况里实在是合不上眼,所以只能坐在原地胡思乱想。
李承晏这小崽子算是半人半仙之体,百毒不侵,遑论这区区瘟疫。
可是南子慕不一样,秋夜雨寒,暗房阴冷,大风穿过铁窗,扫到南子慕的身上,他原本就怕冷,这会身上只着一件单衣,南子慕只觉得手脚冰凉,后背又是刺骨的凉意。
他想红玉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回到终南山,而且就算回去了,想从这么多道士里救出自己和欢喜,也太不容易了,再说王大虎还忙着要准备渡劫……
还有小蓁……小蓁根本就是个无辜的凡人,那狗皇帝会不会真让人将他烧死?
南子慕将脑袋埋进了双膝间。他想到了李行之,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难过,他的李行之还在送粮路上,自己要是抗不下去了……
李景那不稳重的小狼崽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南子慕不想看见他痛苦,更怕侯爷失魂落魄地说要陪他一起去死。
唉,愁人。
第75章心肝
这夜南子慕身上凉的吓人,而小蓁身上却烧的灼热,他胆小又没用,唯有奴性和忠心二字深刻进骨髓。
所以即便他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甚至被绑在热铜柱上被活活烧死,他失声痛哭却始终没有被屈打成招。
血肉焦糊的味道充斥在小蓁周身,剧烈的痛苦使他都抽不出心思去想,这是自己的血肉。要不然就按他寻常那种怂态,肯定第一时间就吐了。
大人既然是神仙,会让我下辈子……投个好胎的吧?小蓁的意识不断游离,但他也还算幸运,炮烙之刑才开始不久,他就痛晕了过去。
之后的痛苦,全部和着烟尘融进了空气里。
刑场上的黑烟缕缕不绝,朝露在枝头上凝成了白霜,枝桠伸向远处的群山,冷风摇曳着柔软的枝干,树枝藤蔓都仿若与那面的崇山峻岭产生了忧伤的共鸣。
红玉扶着山洞凹凸不平的墙面,皱着眉头啐出一口血沫,摆脱那两个道士耗了她太多力。不过好在南子慕走的时侯就已经开启了终南山的结界,除这里的原住民可进出外,其他人根本进不来。
“红玉,你怎么回来了?”王大虎感知到有妖进来,所以连忙从山洞里边跑了出来,“是大人赶你回来的?还是说你也要渡劫了?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红玉表情凝重,哑声道:“不是我……是大人他,大人他被人陷害,现在应该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什么?!”王大虎的理智轰然炸开,当下就要往外冲。
“别冲动。”红玉拉住他,“那老皇帝身边有许多道士,方才仅仅是两个大乘期临门差一脚的道士,就已经让我吃力了。”
“那怎么办?再晚一点谁知道大人会遇到什么危险?”王大虎的眼睛红了,“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吗?”
红玉轻咳了几声,又呕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血。王大虎连忙上前扶住她,又给她度了点真气:“怎么伤的这么重?”
“没事。”红玉摆了摆手,“那两个道士修炼走的并非正道,大抵不是邪修就是魔修,我没留意中了他们的暗招。唔……我们就这样冲到皇宫去,恐怕不但救不了大人,还会把自己给折进去。”
王大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一时攻心的急火,实在是不那么容易被压制的,他想来想去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对策,于是又问:“那怎么办?”
红玉思忖片刻,然后说:“我们只能去找李景了。”
“找他有什么用?他回来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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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种修为的道士他能撂倒一个吗?”
“你先别激动,人家好歹是侯爷,未来皇位的继承人,让他去求那老皇帝,至少比我们直接赤手空拳去的有用。”红玉哑声道,“再说他是欢喜的亲爹,这事不和他说,那还能和谁说?”
为今之计,也只有去将送粮路上的李行之找回来才比较靠谱一点。王大虎对李景有偏见归偏见,但在这种关头也不会再顾及自己这种私人情绪。
“得,救大人要紧。”王大虎看了看红玉发白的唇色,关切道,“你还好吗?实在不行我一个人找李行之也可以……”
“没事。”红玉截口道,“也没有伤的多重,还是大人要紧,咱们是妖怪,就算伤到半死也还能撑着半条命,可大人不是。”
王大虎心口倏然一紧,急切道:“那好,我们快走罢不过你知道李行之是往哪条路走的吗?他走的太远,我已经辩识不出他的气味了。”
红玉也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当下也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案。
于是王大虎开始心浮气地绕来绕去走了好几圈。红玉比他还烦躁,按着自己发疼的胸腔,靠在洞壁上冥思苦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头绪,于是只能郁闷道:“虎子,你能别转了吗?大人都被你给转凉了。”
“胡说!”王大虎的脸色很难看,“快呸呸呸。”
“呸呸呸……”红玉一拍墙面,突然道,“要不我们去找找宋辞,他之前一直是跟着李行之的,也和侯爷一起上过战场,对去大漠的线路应该比较清楚。”
王大虎眼睛一亮:“有道理。”
运粮的军队修整片刻,便又马不停蹄地上路了。
李行之狠狠一夹马腹,猎猎寒风就自耳畔呼啸而过。不知道为什么,从昨个晚上开始,他就觉得两只眼皮在交互着跳个不停,今个一早,又轮到太阳穴开始突突地叫嚣了。
不过侯爷一心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然后回去见他的小神仙,所以一没去看军医,二也没多想。
正当整个队伍飞驰前进的时候,李行之前头堪堪落下来三个人,侯爷悚然一惊,差点要不住马:“吁。”
李行之的心狂跳着,看见这三人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下一刻听到到绝不会是好事。
“侯爷,大人和欢喜被皇宫派来的人带走了。”红玉脸色苍白道,“我和大虎赶回侯爷府找宋公子的时候,听说大人他们都被当做妖怪关起来了……”
“什么?”李行之差点破音,有那么一瞬间,愤怒翻江倒海地压过来,他的理智差点分崩离析。
红玉快要哭了:“侯爷快随大虎回去罢,这里就交给我和宋公子。”
宋辞谙熟行军用兵之道,押送粮草应该不成问题,况且现在除了他,也没谁能代替侯爷。有红玉留下来看着,李行之也就不用当心宋辞会突然叛变了。
宋辞单膝跪地,拱手作揖:“我会处理好的,侯爷……小蓁他……”
在看见李行之暮气沉沉的脸色后,宋辞很自觉住了嘴,侯爷现在恐怕不是单纯的愤怒,想来应该听不进去他所说的任何话。
反正李行之总会竭尽全力救南子慕的吧?那小蓁,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宋辞这样乐观地想。
一路上,李行之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王大虎心情不好,想开口贬损他几句,但看见他这种表情,又只得硬生生地将阴阳怪气的话咽下去了。
他一边扯着李行之飞,一边搜肠刮肚道:“你眼中是这天下,可我们大人眼里却只有你。”
他家大人对李行之简直太好了,天上也不乏好看的人在,胆敢欺负他们家大人的神仙自不用说,被痛扁一顿再吊个三年五载都是常事,虽然其中也不乏因为南子慕心情好,被慷慨原谅的幸运儿。
王大虎没想到那么深去,他不知道南子慕一开始想带李行之走是为了体面,也不知道后来南子慕愿意留下来,是为了他和红玉能顺利渡劫。
他只看到了从前南子慕对李行之的纵容和……现在的爱。
“李景,这回你要是能救下我们大人,你一定要对他好好的。带他回终南山也行,只要远离朝堂都好。”王大虎垂了垂眼皮,“我们大人那么傻,你让他天天和人勾心斗角,他会很累的。”
李行之沉默地点了点头。
皇宫。
老皇帝自我的意识才刚刚回寰,就听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下道:“禀皇上,小侯爷……小侯爷他闯入了景阳宫,现下已经被守在那儿的御林军给拦下了……”
“又怎么了?景阳宫……”老皇帝头痛欲裂,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立着的宫女忙上前给他披了件龙袍。
皇帝的记忆略有错乱,他挣扎地问道:“朕是不是让人把承晏和他爹关进景阳宫里去了?”
小太监颔首说是。
老皇帝一扶额:“杜炜呢?”
杜炜即是宫中的领头太监,当时极力劝说老皇帝将南子慕和欢喜关到景阳宫去的人。
“禀皇上,奴才在这呢,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老皇帝冷笑一声:“吩咐下去,将你自个拉到乱葬岗去埋了。竟然趁朕意识模糊的时候怂恿朕伤害自己的曾孙,实在是罪不可赦。”
杜炜连忙跪下了,在地上疯狂嗑了好几个响头:“圣上饶命阿……圣上,奴才只是……”
“拉下去。”
两个暗卫跳出来将杜炜打晕,遵从皇帝的旨意,将他拉到乱葬岗去了。
景阳宫门口。
李行之和面前那一堵密不透风人墙面面相觑了一会,这些御林军不幸被侯爷揍的鼻青脸肿,可还要不依不挠地挡在门前,劝慰道:“侯爷请回吧,这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您,也不能违抗的。”
“滚你妈的旨意,给本侯让开!”李行之手中拿着两把剑,两剑抵着其中两人的脖子,“我数三声,三声后你们再不退开,本侯一戳一个准。”
御林军为难道:“就算如此……”
“皇上驾到!”小太监吊着嗓子喊。
“行之。”老皇帝颤颤巍巍被人从龙辇上扶了下来,“你怎么就这样跑回来了,粮草呢,都送达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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