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上声
他要动一动。
他要有个事做。他一个人巴巴地站着,自说自话,太尴尬了。他简直无地自容。
徐子赤一声不吭,只是望着他。
徐子墨心里叫嚣着,他肯定是知道了。他肯定是知道了。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明明他出去时,他一直都睡着了。他背对着徐子赤,声音颤抖到几乎说不出话了,还在打趣:“阿赤,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好看吗?”
依旧是沉默。
许久,徐子墨僵硬到手脚都动弹不得时,背后有了声音。
“不。”
徐子赤终于露出一个极轻极轻的笑:“就是想看看你,我发现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的看看你了。”
徐子墨干笑了一下。
“坐吧。我们一起喝个茶。”徐子赤笑了笑,坐到房间正中一个红木矮榻旁的油绿缠枝花的软垫上。他说:“我今天下午一直想找你喝茶,结果你不在,只好等你回来。”
徐子墨以为他在质问,下意识就想站起身:“我……”
“我知道你去看替我开药的大夫去了。”徐子赤却笑了笑道,“尝尝,这是底下人送上来的。极品雨前龙井,据说茶香四溢,与赤金一个价。我不懂茶,也就牛嚼牡丹了。我知道你也不懂茶,不过两只牛一起嚼,也许能多些滋味。”
徐子墨一口气提着,干笑着:“是。”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喉咙却依旧干的厉害。
背上的衣裳汗湿过又自行风干了,布料变硬了,无数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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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粒摩擦着他的后背,刺啦的难受。他浑身都不自在。
“大夫还好吧。”徐子赤问。
徐子墨茶碗都险些拿不稳:“还好,就是有些风寒。”话是脱口而出的。可是,他隐瞒了那是徐子白的消息……他……他几乎不愿深想其中的原因,又端起杯子,杯里却是空的。
徐子赤给他添了一杯茶:“你今天一直有点失魂落魄的。”
徐子墨干笑。
徐子赤又不说话了。
徐子墨感觉自己被无数双眼睛放大看着,寻找着蛛丝马迹。他盘腿坐着,一只脚被压在另一只脚下,鞋上的珍珠硌了他的大腿,那指甲盖大肉的被珍珠压得凹陷进去,疼得让人冒汗。可他不敢动。他不敢。
“对了。”就在徐子墨忍不住要绷不住时,徐子赤放下碧色茶壶,又擦了擦手,轻轻朝徐子墨一笑道:“你上次落在这里的一张悬赏,我已经看了。上面的人,确实很像倾城。”
“悬赏?”徐子墨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哦哦,对,那悬赏上画的人我觉得特别像倾城,所以拿过来了……”
这是个好话题。好话题……
不用谈大夫的事了。
“倾城究竟是谁?她喊你哥哥,又喊我大哥哥。据我所知,徐家并没有这么一个女孩儿。”为了遮掩,徐子墨一口气说得又急又快。末了,觉得太明显了,又含含糊糊地道,”那是你母亲那边的亲戚吗?”
徐子赤道:“她是我母家发现的。据说是父亲的私生女。”
徐子墨一怔。
徐子赤又道:“是我母家交给我的。但是是徐家的孩子。我刚走的那年年末,我舅舅就把她给我了,要我暂时照顾她一下。说是我妹妹,父亲的又一个私生子。她的母亲,是我母亲的妹妹。”
徐子墨结结巴巴地:“可是……她怎么会认得我……还叫我大哥哥……”
徐子赤抬头望着他,挑眉:“你说呢。”
徐子墨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不会是你和她讲的吧?”
“她年纪小,当时又遭逢大变,不仅眼盲而且毁容,情绪不稳定,一直嚷着自己有两个哥哥。”徐子赤道:“为了安抚她。我只好说你是她大哥哥,不过是出远门了。”
“那个突厥公主的悬赏。”他怕徐子赤以为自己是怀疑他。徐子墨又慌乱地解释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上面的所有信息都和倾城太符合了。我当时也不明白倾城的身世,所以……”
“不。”徐子赤道,“你的怀疑很有道理。”
徐子墨一愣。
徐子赤道:“事实上,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倾城不是突厥公主。当初我舅舅把孩子给我之后就消失了。现在徐家家主也已经去世了。我们没办法断定两边哪一边是对的。”
徐子墨怔了一瞬才明白他话里的徐家家主是父亲。
他苦涩一笑,又摇头道:“我更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找这个所谓的突厥公主。”
“我派人打听过了。”徐子赤道,“悬赏里找的这个公主,据说是现任突厥王唯一的女儿。从小被王妃身边的侍女调换了,送出了宫。现在突厥王想找回亲生女。”他顿了顿,又道,“但是,也有人说可能说这悬赏只是个幌子,可能是突厥为了找当年插入大周的探子。”
“如果……”徐子墨说了一半,摇了摇头:“就算倾城真是突厥探子,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能做什么。就像你说的,当年她被交给你时,她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懂什么。”
“嗯。”
徐子赤忽然笑了笑:“徐子墨,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作为一个威名赫赫的冷血将军,对待亲近的人,你的心太软了,尤其是”他挑眉望了望徐子墨,“你的兄弟姐妹……”
徐子墨心猛地跳了一下,徐子赤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挤出个笑:“是吗?”
徐子赤望着他:“是。”
徐子墨别开眼,不敢和徐子赤对视:“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徐子赤笑而不语。
天色渐渐暗了。起初还有点夕阳,屋里被照得满房都是晕红的日影。后来,太阳缓缓沉了下去,屋子里也一点点被黑暗淹没了。他们该点灯了。可仿佛是默契般,他们无人起身,无人唤下人。
黑暗中,两人对坐着,只有茶水的激撞声,淅沥沥淅沥。
两人又各自饮了一杯茶。
徐子赤的脸终于被黑暗遮了大半,让人只看得清小半张脸的轮廓,却读不了表情。这时,他才放下茶杯道:“今天马叔给我说了。给你锻身的药材都准备了一半了,应该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全部都到齐了。”
徐子墨嗯了一声。
他不敢看徐子赤的眼睛,但是他能感受到徐子赤在看着他。
徐子赤又道:“徐子墨,我不是反对你的愿望。但是,我只是……不想你用这种方式……”还未等徐子墨说什么,他又自己笑了笑,“算了,你就当我今天这话没有说过吧。”
徐子墨沉默无言。
这件事上,他始终不敢面对徐子赤。
直面着徐子赤,就像直面着自己的自私,他想逃。他仓促站起身:“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我想去沐浴一下……那……我先走了。”
徐子赤嗯了一声。
徐子墨仓皇逃到门口。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徐子墨,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子墨顿住脚步。他感到徐子赤走到了他身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住了:“刨除掉徐家世代镇守北疆的身份后,徐子墨,你觉得,战争是什么。”
徐子墨一愣。
“你就当我在胡思乱想吧。”徐子赤又轻轻笑了笑,道,“我也就是随便一想,你别放在心上。”
徐子墨没说话。他感觉徐子赤靠近了。他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耳后,徐子墨以为他要吻他,便站住了,然而,等了很久,后面始终毫无声响。
徐子墨觉得奇怪,扭头叫了一声:“阿赤。”
后面的人被惊醒般,声音里带着几分仓促:“我没事。”
徐子墨觉得奇怪,回头看他。
月亮出来了,借着一抹淡白的月光,他似乎看见了徐子赤脸上,怆然的表情一闪而过。然而太快了。只一瞬后,徐子赤脸上又是无风无波,平平静静。徐子墨几乎以为刚才那一瞬只是他的错觉。
徐子赤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去吧。瞧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味。”
徐子墨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徐子赤依旧站在原地,望着他。
徐子墨朝他笑了笑,才不安地走了。
下了楼,徐子墨肩膀才垮下来,全身上下都松了绑,每一个关节都在酸痛。他疲惫地重重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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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刚才徐子赤最后的一眼,总有莫名的不安。
甩了甩头,他决定去胡老三住处走一趟,吩咐些事。
夜色沉静。徐子墨贪念着一个人的自由空气了,走得很慢。慢慢走着,在一路点着灯笼,依旧半明半路的路上,只用走就好,放空着脑袋,什么都不想。
出垂花门时,他走得很慢,却还是被拐角里窜出的圆脸小丫鬟迎面撞上了。
小丫鬟吓软了腿,连连磕头求饶。
徐子墨认得她是倾城身边的,便道无妨,又问:“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小丫鬟都吓哭了:“咱们小姐又不见了。”
两人正说着,倾城从垂花门的门背后钻了出来,背着手,“你不许告我的状。”又去抱徐子墨的腿,“大哥哥,别听她的,我没有不见。”
她后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慢慢走了出来,宝蓝衣裳,绣满浅粉花鸟,模样清隽。
徐子赤认得,这是上次他救的那行商。
那少年略羞涩地朝徐子墨鞠了一躬:“徐将军勿怪。一切都是在下的错,不该带着倾城闹着玩,忘了时间。我愿一力承担责罚,万望莫要责怪她。”
倾城怎么和他在一起玩了?
徐子墨眯起眼:“你们俩关系很好。”
那少年羞涩一笑:“倾城很善良单纯。”
“大哥哥,大哥哥,你别怪他。”倾城也摇晃着徐子墨的腿,可怜巴巴求着:“我,我我我再也不贪玩了。”
徐子墨望了他们两眼,先不动声色,笑道:“你们这年纪,贪玩些也没什么。记得下次别这么晚了。”
倾城耶了一声,牵着那少年就往内院跑:“大哥哥最好了。”那少年又向徐子墨鞠了一躬,才跟着倾城走了。
徐子墨盯着那少年的背影。
这少年,似乎叫什么尚黄?
也许该让人查一查此人了。
进了胡老三一群人住的小院,正碰上胡老三在里间吃饭。
徐子墨进来,胡老三就赶紧放了碗,站了起来。
徐子墨忙让他先吃饭。一面将徐子白的地址抄了给:“吃过了饭,你给这个地址,守着里面的人,不让他离开,好好照顾着。”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他骂我,你们也不要反驳。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危害他安危的,都随他去吧。”
胡老三连连应是。
要走了,徐子墨忽然又想起了徐子赤的话,道:“胡老三,你觉得战争是什么。”
胡老三摸摸后脑勺,笑得憨憨的:“您问我这个大老粗这种问题。我哪知道。我当初当了兵,就是为了那一个月一石粮食的军饷。后来看见了那些突厥的王八蛋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为了兄弟,我也要杀光那些狗日的突厥的。”
生存。
义气。
这些是战争存在的理由吗?
徐子墨笑了笑:“你去吧。”
“将军,等等……”胡老三大声喊着,转身进了里屋,拿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白瓷瓶,“天气热了。蚊虫也多了。您看您领口背后被咬了恁大个包。这是俺家的祖传秘方,防蚊虫效果特好。我就带了这么几瓶。您看,您不嫌弃,就拿着。”
徐子墨愣了一下,然后仓皇夺过那白瓷瓶:“谢谢了。你,你先吃饭吧。”低着头极快跑了出去,任凭胡老三在背后喊些什么都没停。
出了院门,四下无人,他才紧紧捏着那小瓷瓶,如脱了力般靠在墙上。
他颈后不是蚊子咬的包。
是咬痕。
徐子白挣扎中咬的,不重,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他明白徐子赤为什么在他背后看了那么久了……他明白徐子赤为什么会有那一瞬间的怆然失色了……
他一定是看到了。
徐子墨手脚冰凉。他一定是看到了。他会怎么想,他……他……他……
徐子墨闭上眼。
他不敢往下想。
他疯了般跑着,跑到他原来的房间里,用一桶又一桶的水,狠狠地将自己全身洗了一遍又一遍,搓着、洗着、擦着。用力,狠狠地。
游走在两个弟弟间,他无力周旋,无论怎么做,他都会伤害其中一方……他背德、他懦弱、他无能、他是个罪人,他要把自己洗干净。
直到下人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说:“二少爷,没热水了。内院的热水都用完了。”徐子墨才反应过来。
他仓促地一笑:“不用了。”
他扶着浴桶的边缘站了起来,泡了太久了,腿发了软,他差点摔了一跤。
他整个人都被一桶又一桶的热水蒸的蓬松了。一蓬一蓬的热气窜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他仿佛踩在云朵上。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他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团一团雪白的大朵的棉花。他再也不能思考了。
他本能地往水榭的方向走。
一走到湖边,他抬头一望,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这么晚了,整个水榭却是乌黑的,没有一丝光。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跳得极快,飞奔上楼。
整个二楼漆黑又安静。徐子墨警惕着,摸索到床边的烛台边,待要掏出打火石点火,却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别点……”
他手一顿,瞬间松了口气:“阿赤,你把我吓死了……”
话未说完,他便被徐子赤扳了过去,压在墙上,吻铺天盖地吻了起来。徐子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徐子赤的手又探入他裤内,一把握住了他的那话儿,重重揉捏起来。
第二十七章
徐子墨怔了一下,继而推徐子赤:“阿赤,你怎么了。”
徐子赤被推开后,又扑上来,紧紧按着他,呼吸扑在他脖颈上,以一种不管不顾地架势吻着。
徐子墨被吻得没有招架之力,连连后退。
他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黑暗里,他看不清徐子赤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呼吸,急促的呼吸:“哈啊哈啊”,喷着火般烫。他摇着头,避开了徐子赤的吻:“阿赤,你到底怎么了?”
“唔……”
他的唇又被堵上了。
“阿赤!”
这一次,徐子墨用力地推开了徐子赤。
“二哥……”黑暗中,徐子墨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声音,轻轻地,颤抖地,恳求地。他说着:“二哥。我想做。让我做好不好。”
徐子赤是受不了他撒娇的。
他轻轻松开了手。
徐子赤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沿着柱身抚摸着,轻轻吻着,然后,一把含住了那话儿。
徐子墨登时叫了一声:“阿赤,不要,脏。”
徐子赤只是不断动作着,叽咕叽咕地水声在他喉咙里响着。徐子墨感觉那处被包裹在一处温暖湿润的所在,轻轻律动着,舒服得说不出话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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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都软了几分。他抓着徐子赤的头发,扬起头道:“阿赤……”
重重的呻吟,连气氛都火热起来。
尽管没有光,徐子墨依旧能感觉到徐子赤在抬眸望着他。
他浑身过电般战栗着。
他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是觉得,此时此刻,因为这温柔,他对徐子赤又添了几分内疚。
他对不起他。
大抵是发现了他的不专心,那话儿被含在嘴里,狠狠吸了一下。徐子墨没防备,险些泄了出来。他无奈地道:“阿赤……”
徐子赤却不言语,只是又将他那话儿吐了出来些,用舌头打磨着他的那话,旋转碾磨,顺着柱身一点点往上爬,在顶端处打着转,然后用舌头轻轻挑逗着上方的马眼。
徐子墨被这温柔的动作弄得浑身发麻,他抑制不住地仰着头叫着:“阿赤……”
太不正常了。
今晚的阿赤,他太过温柔小意了。
不是不好。
只是不像他。
徐子墨正想着,那处儿被徐子赤又是不轻不重地一吸。他一个不防,关一松,扛不住了,有预感要去了。他立刻推着徐子赤的头,叫道:“阿赤,闪开。”
徐子赤却不躲,反而更用力的一吸。
“啊。”徐子墨轻喘着喷发了。
黑暗中,他听见了咕噜一声,是喉咙的吞咽声。
徐子赤咽下去了。
他脱力般仰躺着,怔怔望着徐子赤:“阿赤。”
不对劲。
寻常的阿赤绝不至于做到这地步的。
黑暗中,他轻声问着:“阿赤,你到底怎么了。”
徐子赤依旧不说话,只是轻轻吻着他。
略有些冰凉的吻,一路从大腿到肚脐到胸口,再到脖颈,再到他的下巴,最后,吻住了他的嘴,舌轻轻探了进去,挑逗着他的舌。
徐子墨按住了他的后脑,回吻了回去。
莫名地,他觉得有些这个吻里,有些虔诚的味道。
他心里有些乱。
两人分开后,气喘吁吁地,他按住了徐子赤的手,轻声问道:“阿赤,你看见了吗?”
徐子赤不说话,只是轻轻又在他耳边落了一个吻。
徐子墨觉得不安。
这个回答,到底是如何。
徐子赤的手伸到了徐子墨的后臀上,不疾不徐揉捏着,极尽温柔地力道。
徐子墨抓住了徐子赤的手。
黑暗给了他勇气,他看不见他的面庞,他也看不见他的面庞。他突然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他不想再在背德和背叛中挣扎了。他问:“阿赤,你下午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
黑暗里,他听见徐子赤轻轻的嘘了一声:“别说话。”
徐子墨一愣。
徐子赤又在他唇边落了一个吻:“二哥,我喜欢你。”
徐子墨心忽然就颤了一下。
他问:“你……”
徐子赤拿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口,亲了一口。又爬到他下面,吻着他的后臀。他的唇如玉般略凉,一吻一吻细细密密落满他的后臀。他的身体蹭的热了起来。他想起了上次欢爱时的一切。
欢愉中,他依旧觉得不安。
他始终想说什么。
徐子赤只是按着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二哥,我们做好不好?”
我们做好不好?
……
徐子墨道:“好。”
他知道,哪怕是出于惯性,他也没办法拒绝他的。
冰凉而湿润的膏脂被涂在他后穴,两根手指被探了进来,继而是三根,一动一动地开阔着。那里下午才被使用过,应当是有痕迹的。可徐子赤像没发觉一般,依旧不停地探着,勾着,指腹一点点撑开那褶皱。
徐子墨呼吸加速。
他太仔细了。
像是故意让他满足一般,徐子赤今晚的一切都太慢太温柔了。
“够了。”他手探到后面,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了。”
徐子赤这才轻轻抽出手指,一挺身将那话儿撞了进来。徐子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进来后,徐子赤也未如上次般大力地横冲直撞着,而是浅浅抽动了几下后,就慢慢而密密地在他肠道里碾磨着,一处一处地探着。
徐子墨被他弄得难耐,禁不住叫道:“阿赤,你……”
话未说完,后头一处要紧的地方被撞到了。
他从喉间溢出长长的一声:“呃……”
上头的人得了趣儿,便再四碾磨着那地方,只管让他痛快似的,也不怎么冲撞,只是服务着他。徐子墨被磨得眼角都湿润了,抓着徐子赤的手,轻声叫道:“阿赤,你,你不要……”
徐子赤也照例不听,只是温柔地服务者。
徐子墨被爽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他似乎明白了。
这一场性事目的,竟有几分是徐子赤在服务讨好他。
可是,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啊……
“啊”后穴的里东西猝不及防地大力冲撞起来,刚被折磨得不上不下的徐子墨登时得了痛快,一时不妨,叫了出声。似乎是这一声给了徐子赤鼓励,他动作愈发大力征伐起来,只把徐子墨折磨得脑里发晕地爆炸着。
“二哥,我喜欢你。”
轻轻地,耳边传来徐子赤的呢喃。
他后穴也一阵哆嗦,滚烫的热液打在那里头。
他们同时去了。
又是一番梳洗后,两人都睡了。
徐子墨睡不着,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
他可以听见旁边徐子赤的呼吸声。
徐子赤应该睡了,也可能没有。但是,他没有找自己说话,显然是不想言语的。
在这个寂静的小世界里,他们紧挨着躺着,最是紧密的姿势,可又各怀心事,充满着猜忌和隔阂,仿佛被一个窄而平的世界无形地割开了,离得太远太远。
徐子墨闭上了眼。
徐家虽是将门,却最讲究诗礼传家,家训极严。仁义道德,忠君爱国,向来是刻在徐家牌匾上,由子子代代传颂的。持枪上马能杀敌,倚马可待做文章,是一个徐家子弟最基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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