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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王初七(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席小潭
王初七心中暗忖道:若不是心中早已对白飞飞的身世和身份有所了解,他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惹人怜惜的柔弱女子,如何能联系到那个冷酷噬血的幽灵宫主。一个孤苦女子,因为仇恨将自己逼迫至此,她又何尝不无辜。
白飞飞的身体轻颤,这一路慌忙走动,似是耗了她极大的力气。头微微低着,修长的脖颈似天鹅般优雅,却绝不会给你距离感,她就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王初七的声音越发柔和了些,伸手拉住了白飞飞的手道:“你莫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在这里,我也不会允许谁来伤害你。”
白飞飞似是受了惊一般,想要吧手抽回来,只是抽了一半又怔怔的停住了,抬起了满眼泪光的脸又是感激又是不安又是害羞,万般情绪自眼中划过,才哽咽道:“公子,我、我……”
王初七拉着白飞飞的手,满身温柔洋溢,微微笑道:“你若没有去处,便留在这里,反正偌大的暖玉山庄处处都是空置的屋子。”王初七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兴许对她来说都是废话。他知道,白飞飞必会寻找机会出去暴露自己,而四处猎艳的山左司徒也必不会错过这个娇美若水的女子。
王初七伸手将白飞飞耳边鬓发捋到耳后,轻声道:“我在暖玉山庄中住了十几年,身边所伴之人却只有那么些个下人,至于回雁、林雀我早已经将她们当做亲人,你若是愿意便和她们作姐妹罢,回雁甚是喜欢你,今日已在我耳边念叨了几回。”
谁知,白飞飞一听身体颤的更加厉害,玲珑的躯体像株无力的花儿盈盈拜倒了下去,羞涩又惶恐道:“飞飞身份卑微,不敢、不敢高攀公子……”
纵使知道眼前这一幕都是假的,王初七的心还是忍不住微微发烫泛疼,白飞飞若不是有一身诡异的武功,境地和今日大概不会有什么差别。
点水之恩,涌泉以报。
留你不死,任你双飞。
生既不幸,绝情断恨。
孤身远引,至死不见。
在王初七的心里,这三十二个字、字字仿若利剑,他甚至能想到原书中的白飞飞在茫茫沙漠之中,是怎样含泪泣血的给朱七七和沈浪写下了这封诀别书。想到这里,王初七心中甚是庆幸,庆幸她是有一身武功的,庆幸她能对自己也能对别人狠下心肠,庆幸她并非此刻眼前那般柔弱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14姐姐白飞飞
王初七拉着白飞飞的手回到暖玉馆前的碧玉亭,回雁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此刻回来一般,笑吟吟道:“公子,飞飞,快来坐吧,尝尝回雁新做的点心。”
王初七微微笑着点头,白飞飞却不安的看了一眼王初七又感激的看着回雁。
回雁拉着白飞飞的手将她摁到椅子上坐下,白飞飞却随即慌张的站了起来,道:“飞飞身份卑微……”
回雁笑道:“公子既已将飞飞姑娘当做亲人,你便不该和他计较这些,不然啊……公子还会悄悄难过呢。”回雁又将白飞飞安置在王初七身边坐下,将托盘中一应漂亮致的糕点摆好,她便叉着腰后退了几步。
这是凡尘人看不到也想象不出的美丽光景:两人俱是一身白衣,少年少女的脸都致到不得不感叹上天的偏爱,静坐于碧玉亭中已经是美好如仙,橙红的云霞又穿透云层在他们身后浅浅的打上了一层绚烂的光影。时间似乎要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回雁掐着腰的手不知不觉的放下,呼吸也愈加缓慢起来。
直到王初七第四遍喊她:“回雁,你怎么了?”
回雁才恍若梦醒般,大口大口的呼吸,道:“公子,飞飞,你们这般人简直就是个祸害!”
王初七怔愣了一下,到不曾太过在意,只因身边这两婢早已说过太多遍,耳朵都能自行将这些过滤了去。而白飞飞却身体一震,受了惊吓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木椅被裙摆带的哐当翻到在地上,白飞飞又惊恐的跪伏了下去,声音已近哽咽:“飞飞,飞飞错了。”
回雁不明白,这个柔弱女子要经受多少折磨,才会变成这般敏感的性子。
王初七使了个眼色,回雁将椅子扶了起来,王初七则扶起了情绪激动悲哀的白飞飞。
王初七轻声道:“飞飞,你莫要害怕,回雁只是说你美丽罢了,并无甚其他意思。”
白飞飞抬起泪眼朦胧的眼,道:“回雁姐姐说的没错,若是生的丑些,怕是会幸福许多,凡是生的美丽的女子,别人即使不把她当祸害,她也难以活的快活。”
王初七怔住了,他并不擅言辞。也不知道此刻该怎样去安慰这个自怜自艾的女子。
“这话说的有失偏颇,美丽的女子自然要有美丽的活法,你若认命便只能流泪哭泣,你若不认,自可以潇洒快活!”
燕冰文抱着大刀同林雀一同走来,刚刚说那番话的,不用说也是燕冰文。燕冰文确是江湖之中的女豪杰,意气风发的样子连男子都黯然失色。
白飞飞羡慕又悲哀的看了一眼神采飞扬的燕冰文和林雀,道:“我一个柔弱女子,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呢?”
燕冰文将大刀嘭的一声搁在了桌子上,顺手又从碟子里捏了一个梅花形状的糕点,塞进了嘴里,模糊的说:“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嫁人生子,洗衣做饭,你这样的美人,不论谁娶了你,都该珍爱你一生一世的。”
好不容易将糕点咽了下去,燕冰文扫视了一眼拉着白飞飞手的王初七,又道:“只要这个男子别是初七便好。”
一个女子大大咧咧至此,嫁人生子的话也能随口说出,白飞飞羡慕她的洒脱快乐,却在她说完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呆了一呆,轻声道:“为什么?”
三个字说出口,白飞飞的脸瞬间浮上了嫣红,嫣红如天边所染的红霞,艳丽照人。
燕冰文道:“初七身体不好,你也柔弱至此,怎么保护他。”
王初七:“……”
听她的口气,一个男子须得女子来保护,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顾不得思考燕以烈是怎么教育自己女儿这件事,王初七难得的冲燕冰文翻了一个白眼。天知道,他若是娶了白飞飞,怕是比娶朱七七还要惊人!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心里可再清楚不过了。
而不要几天,白飞飞自己大约也要知道这个事实了。
回雁笑看着白飞飞深埋胸口的头,道:“飞飞姑娘不行,那燕姑娘便是上上之选了。美貌无匹,聪慧过人,更重要的是,一把大刀使得整个洛阳没有一个敌手……”林雀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更惊人的是,燕冰文居然扭捏了起来,道:“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但是她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腾地挺直了胸膛怒腾腾道:“你笑话我!”
林雀忙道:“没有没有……燕姑娘、小燕子……我的好姐姐,小雀儿刚刚绝没有一丝一毫笑话你的意思。”
燕冰文虎着脸道:“真的?”
林雀睁大眼睛,绷直了脸信誓旦旦道:“真的。”
回雁轻声道:“你们争什么争,有什么意思!飞飞姑娘都哭了。”
反应过来的三女看着泪水盈盈的白飞飞,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初七和白飞飞身形相仿,此刻王初七将她揽在怀里,确是契合无比。白飞飞说不清她为何伤心,也许是因为她从未经历这般的温柔对待,没有一点让她恶心的温暖话语。
对于这个小心翼翼,敏感无比的女子,对于她的眼泪,不论是回雁、林雀还是燕冰文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初七轻声道:“莫要伤心了,让人看笑话。”
他是带着白飞飞回王府的,这个如水上浮萍一般无依的女子,抛去她未来可能暴露的身份,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让她一个人孤单下去。
王府大厅里几个男人喝的烂醉一团。
王初七分不清他们是真醉亦或是假醉,但是他还是受了蛊惑一般慢慢靠近了那个趴在红木桌上的身影。那个光是靠近他就会让他战栗,光是想起就会心跳失频的身影。他走近了些,已经近的可以看清他紧闭的眼帘上一根根羽睫。
突然,躺倒在地的熊猫儿重重的翻了一个生,还喃喃道:“再饮三百杯,只为求一醉……”
被这个变故惊得顿住手脚的王初七迟疑的看了一眼酣睡的王怜花,终于还是转身同回雁离开。
堪堪走到花园,王初七就不得不停住脚步。
只因前面必经的小径上停立的人是一身白衣的朱七七,面容若雪色般冰冷,月色下手中的长剑更是凌厉慑人。
朱七七娇喝道:“王初七,我要杀了你!”
王初七一怔,随后微微笑道:“为何?”
为何?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笑意,又是那一脸无辜的笑意!朱七七狠狠的跺了跺脚,道:“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哥哥还有你那个美人娘亲,都是恶魔!大恶魔!你们私下里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敢打着仁义的幌子!真不要脸!”
王初七的笑容有几分冷却,朱七七这么说,那必定是沈浪和熊猫儿跟着朱七七已经发觉了其中的隐秘。而朱七七却不知道哥哥早已将这些事前后都已告知了沈浪,却傻傻的做了那么许多没有用的事。
王初七轻笑道:“你恼羞成怒了么?”
朱七七瞪大了眼睛道:“你果然知道!你若是有几分脑子,最好将真相告诉我!不然我就将你漂亮的脸划花!”
王初七将想要拦到她身前的回雁扣紧在身后,道:“朱姑娘怕是有什么误会罢……”
朱七七喝道:“鬼才和你们有误会!我才不信你那娘亲会好心到将方千里、展松英他们给放了,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她若是要放怎么不早放,偏偏我们寻了去便放了!沈浪信了你们,我朱七七才不信!”
王初七神色不变,心中却道:这朱七七比原书中的朱七七倒是聪明了许多,只是还是生嫩了些,若是换了李长青、冷家三兄弟任何一人都绝不会这么冲动的就持剑和一个自己无法估计分量的对手对峙。
他看着朱七七愈说愈激动的朱七七,心里莫名浮现出了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是,这种诡异的有些违和感的话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朱七七咄咄之势逼人,王初七心中却没有丝毫害怕,道:“朱姑娘,且不论我对你所说的一点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恐怕还有待商榷。再者,初七决不允许你肆意侮辱家母家兄。”
朱七七气急了,王初七一脸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让她不仅仅是有被戏耍的感觉,心里浮现更多的是,那日在暗门,美艳的王夫人对那两个白云牧女的心狠手辣,还有在地下牢房,王怜花对她所做的让她不堪羞怒的事情!这母子三人在他心中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而眼前干净如雪子的少年,直让她有种毁了的冲动。都是他们兄弟,害的她被熊猫儿瞧了身子!让她愧对沈浪!
她向来想到便做,手中长剑当即便直指王初七而来,他们本离得极近,朱七七在轻功上的造诣也不低,脚尖一点便已至王初七身前。惊恐的回雁一把推开王初七,睁大了眼睛迎上了朱七七的剑。羞怒至极的朱七七,那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眼





公子王初七(np) 分节阅读8
前这个卑下的婢女回雁,朱七七想到她前后几次对她言语讽刺。
心下一狠,居然又在剑中注了三分之力!她今天一定要杀了这几个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15美人剑下毒
回雁没有躲没有让,那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的不过一个想法,她若是死了,公子此后必会永远记着她。她活了二十一年,此刻才觉得这是她这短短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事,为了一个人去死。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去死。
推开王初七那一瞬回雁哭叫道:“公子快走!”
然而她期待中利刃撕裂她皮肤,鲜血汩汩流淌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朱七七的剑在抵到她胸口的那一刻被不明的物体打偏,而她本人亦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一掌击飞。
夜姜没有去查看朱七七的死活,而是走到回雁面前冷冷道:“看你为了公子不惜自己的贱命,姑且饶了你把公子带入险境的大错!”
说完,夜姜才走到趴伏在地上的二公子身边,束发的玉冠已经不知道落在了那里,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地,掩盖了一张白皙到有些苍白的脸。他呼吸一紧忽然发觉二公子安静的过分了,他在朱七七持剑当前,能将回雁护在身后,被回雁推开后便不可能一句话也不说。
夜姜小心的将王初七从地上揽进怀里,一番查看之下却并没有看到伤痕,只是一把脉,夜姜的手便抖了抖,二公子的生命力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消逝,呼吸也愈来愈微弱!唇色泛紫,正是中毒的症状!
夜姜身心俱颤,扭头看着嘴角溢血笑的癫狂的朱七七。
朱七七用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哈哈笑道:“老天爷来了也治不了他了。”
她早已知道,王初七身边必定潜藏着高手保护,她若轻易动手绝不会成功。固才声东击西,以手中剑掩人耳目,将毒药送到王初七口鼻附近。只消他吸进了一点点,必定回天无力!
回雁似已明白了什么,看着公子毫无知觉的躺在夜姜怀里,忽然心血上涌,凄声道:“公子!”那一声在夜空里传的极为悠远,其中悲伤绝望之意不言而喻。
夜姜怒吼道:“妖女!把解药拿来!”
朱七七冷冷笑道:“解药?怎么会有解药呢……你听说过十三魔下毒杀人,可曾听说过十三魔下药救人?”
“有解药的!一定有解药的!朱姑娘……朱小姐……我求求你……”回雁此刻已绝望到无力行走,她手脚并用向朱七七爬了过去,却在一丈处停了下来。朱七七拿着沾上自己鲜血的剑指着回雁,嘶声道:
“滚!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朱七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残忍的脸冷酷的扭曲起来,道:“先杀了他,再杀了他……哈哈……我朱七七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这哪里还是美丽脱俗的朱七七,那日从宝马香车上白衣飘飘而下的朱七七只是一个恍然便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沈浪和熊猫儿在月光下缓缓靠近了朱七七,两人的脸色除了失望还是不可置信的失望。
他们在大厅中被回雁的一声凄厉呼喊惊醒,并未喝多少酒的两人俱都是震惊自己为何烂醉若此。而他们身上的真力也堪堪只剩下不足三成。
沈浪的脸上早已没了一贯慵懒潇洒的笑,只因他已经明白,他、熊猫儿和王怜花所饮之酒中都被下了迷药。朱七七自认若是他们几人有一人是清醒的,她就绝动不了王初七一根毫毛。但是灌醉他们三人又何其艰难,迷药才是最万无一失的选择。
女子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猜透,沈浪心中苦笑,金无望道他最是明白朱七七的心思,现在看来,朱七七同天下女子一般,从未给他看透的机会。
王夫人所谓的仁义之举,他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顺着轨迹而行,否则王家母子又岂能让他们几人好好离开?
沈浪的眸子之中,翻涌的情绪由淡转浓,又由浓转淡,最后恢复死一般的平静。
脚步缓缓的走近了抱着王初七的警惕的夜姜身边,静静的瞧了瞧,沉吟了一下道:“初七所中之毒乃立地**散,是十三魔之首花梗仙所研制,当年他凭借这毒让无数武林高手闻之而避,几可与云梦仙子匹敌!”
说话间,他已伸手制住王初七胸口三处大穴,护住他的心脉。夜姜自认武功天下也难见敌手,居然连反应都不及,沈浪便已手静立在了旁边。
朱七七看了一眼沈浪,若是平日里,她只会骄傲,她的沈浪那般优秀,所有人都不如,她为何不骄傲。可是今日,她只有痛恨,只有难过。
朱七七冷冷道:“你便是护住他心脉又如何,云梦仙子、花梗仙已死,花蕊仙也早已被冷二爷手刃!金无望已经回去关外……谁能救得了他?谁能救得了他!”
朱七七才说完,一把染血的匕首直直的从夜空中□了她眼前的玉石小径里,力度之大,刀柄全部没入了石头之中。朱七七一愣,知道那人已经得手。再次开口大笑,近乎癫狂道:“你瞧,那恶魔也去陪他的好弟弟了,只盼他走的慢些,不然他这病弱的弟弟可跟不上……”
沈浪一惊,耳边一惊清晰的传来厅中婢女的惊恐尖叫,数个女子在那哭喊大公子!
熊猫儿体内真力岁缺失,但是仗着身法灵妙,几个呼吸之间便已走了个来回。他冲沈浪点点头,又传音道:“那确是王怜花,并非是他人易容。”
沈浪此刻瞧着朱七七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温度,眉宇间的冷峻,直让旁边的熊猫儿身上都起了颤意。可是朱七七依旧似没有知觉一般,她终于做成了,她心中却不快活。纵是不快活,她也不愿意让心上人瞧出来。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做的都是对的。
她冲沈浪轻柔的笑,妩媚又清纯,她早已知道,仅仅是迷药,沈浪是不可能轻易中招的。可是,她要的便是他不会轻易中招,这样,沈浪和熊猫儿便会在王府中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清醒过来,并前去查看。而被她特别照顾的王怜花确是如何踢打始终沉睡。
沈浪和熊猫儿一离开,沉睡不醒的王怜花简直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不如,她事先安排好的人,便可在此时乘虚而入。
沈浪轻声道:“你错了,金兄并未离开,他不过是护送方千里等人去仁义庄罢了……”明日,日落前他必定会赶回来。
这意味着王初七必定能得救,朱七七瞪大了布上血丝的眼,吼道:“不会的……不会的!”绝望,不信,数种情绪集聚在了脸上,生生破坏了一张如画的脸。沈浪和熊猫儿瞧着这样的朱七七,心中也不多了几分不忍。
沈浪道:“朱七七,你与王家兄弟有何仇怨,须得你如此?”
仇怨?朱七七看着神情冷峻的沈浪,瞧了又瞧,也没有发现一丝对于自己的怜惜,心里更是委屈,道:“王家母子都是恶魔!若不是他们在沁阳古墓故布疑阵,我们便不会跟着前去,那老八此刻必定还好好的同我一起,王怜花、王初七那般对我,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儿家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什么!他们让我以后无颜面对你啊!……”
沈浪无言,对于一个心悦于自己的女子,纵是她十恶不赦,一个男子大约都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只有熊猫儿大掌捏着手中的酒葫芦,额头青筋直冒,道:“那本是他们好心救你,纵是要论举止不敬的罪过,也该是我熊猫儿来承担!你对王家两位公子下手,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朱七七吼道:“你们原就不该救我!因为我朱七七本就是睚眦必报,不知回报恩德之人!我宁愿永远那般丑陋,也不愿被你瞧了身子!”
熊猫儿心中一堵,恍似□了一把尖刀,那个男子不喜欢美丽的女子,对于快意恩仇的熊猫儿,这场意外的英雄救美更是让他记得深刻,对于朱七七的感觉也特别些。他也为那次易容之事感到歉疚,朱七七再大大咧咧毕竟也是个女子。
但是时隔一天,朱七七也并未表现出对这件事极度反感的样子,他便以为她已经放下了。
熊猫儿冷笑了两声,道:“那你何不将我一起杀了,你心中岂不是更加痛快些!”他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那日将她从青衣妇人手中救下,见她一双泪眼盈盈,只以为她是个柔弱的可怜女子,此刻想起来,简直讽刺之极。
朱七七嘴动了动,没有说话,或许是她想说,但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月光下,朱七七一身白衣飘飘,即使是最冷的寒冬,她也是一身飘逸的白衣,她有真力护体,她不怕冷。可是此刻,她忽然觉得异常的冷,全身都在夜风里战栗起来,僵硬的骨头甚至有着咯吱咯吱的错觉。
这像一场噩梦,朱七七瞧了瞧夜姜怀里脸上毫无血色的王初七;瞧了瞧匍匐在地悲伤哭泣的回雁;瞧了瞧神色冷峻失望的沈浪;瞧了瞧面无表情,眼露鄙夷的熊猫儿;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长剑,忽然手一抖,扔下了剑,抱着头开始尖叫。
“这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16母子情在否
“是你做的……”声音尽管微弱,但是一听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被婢女搀扶过来的王怜花,尽管满身血迹,一脸的苍白却不减笑意。他的眼神沉静,似众人身边的如水月色,抓不着,却莹润温暖。
沈浪和熊猫儿惊疑不定,王怜花微微笑了笑道:“本公子命大的连阎王爷也要惧上我三分,怎会这样轻易死去?”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还未祸害完这洛阳城所有的姑娘,怎么会舍得死!刚刚是我瞧错了,让我好生一阵伤心。”熊猫儿咋呼呼的几步跳了过去,冲着他的肩膀一巴掌拍了下去,王怜花眉毛一跳,却没有等来熊猫儿的巴掌。
熊猫儿嘿嘿笑着将大大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可是个有分寸的人,平日里你这身板也不见得能受得了我这一巴掌。”
熊猫儿张开手,熊抱起了王怜花。胸口缩的伤口,疼的他脸色愈发苍白,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依旧一声不吭,带着微笑的任由熊猫儿熊抱他。
熊猫儿道:“你若是死了,下回谁陪我去花街柳巷,谁陪我一掷千金买心中醉、买佳人笑?你若是死了,我去酒楼喝酒吃饭再没人替我付银子了……”
王怜花竟也任凭熊猫儿絮絮叨叨的胡说,待他说完了,他笑着道:“我若不死,你熊猫儿便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我王怜花便给你付一辈子的银子。”
沈浪瞧着他俩半晌,俊朗的脸上再度挂起了慵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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