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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滯幻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原始本色
「哼,你还是一样死脑筋!」贝莉温估量了一下时间,祭祀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那个女孩早就不存在了:「韩岢心爱的女人过世,听信妖巫的话要藉由魂祭令死人还魂,绍白的妹妹被选为魂祭的祭女,她向我们求助,所以特地回来,没想到却遇见了你和那个女生。刚好藉那迂腐狂人的手除掉她,一举两得。」
「魂祭?荒谬!」
午夜听见津被送去了祭坛,连忙要赶过去。
「午夜!别去,你会被韩岢杀死的!」贝莉温抓住他的手臂:「你出走的这十几年,头儿不知利用了什么禁秘之术炼出强大魔体,没有人能对抗!」
「该死的…贝莉温!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午夜感觉到腹腔犹如起火般烧灼,他愤怒不已,「难道你不知道,为了成为魔龙卫,我对迷药有抗性吗?」
「这不是迷药…午夜,我怎么会对你下药呢……」贝莉温拉开他的衣襟,细细抚摸着左胸膛上一枚属于骨堊魔龙卫的徽记:「我忘了告诉你,一旦袪除禁之戒,新的控制便会佔据原本的契戒位置。你将成为听命于我的忠犬。」
「我已经在这空气中…释放独奇烟药…专门对付像你这样太过自律的男人…」贝莉温展开双臂,亲暱的将男人的头按在肩上:「好好享受自由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地投入我的怀抱吧!」
「真的吗……」
男人顺势轻轻吻着女子的面颊,低声说:「很遗憾…我身上没有置入禁之戒。」
「你说什么?」
「你告诉我这么多秘密,我也告诉你…我体内的是之昇华。」午夜反过来强压女人在自己怀里,耳语道:「唯有我自己的心对王越忠诚,能力自然提升越高,过去甚至有突破个人极限的记载。吾王…希望藉由这种方式鼓励自己的下属…而不是防堵逼迫。也因此,避掉被其他戒契有机可趁。」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贝莉温惊恐的将他推开,面如土色:「那些面圣心丑的白魔龙,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族王不用禁之戒操控自己的部属!」
午夜一步步朝她靠近,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我跟随的主子,是个不平凡的主子,而平庸的人,也不配做我的主子,他们已经先因我的过往断定了我。」
§
房间木门再次被打开,午夜从里面从容出来,一面套上魔龙卫的黑色战袍。
门外是等得焦心的马帝思,见到午夜,他松了口气:「午夜哥,怎么样了?!怎么不见小姊姊?」
「马帝思,快带我去祭坛!」
两人疾步穿过长廊下楼;而方才离开的小房间里,阴暗寂静,大簇女人长发从床上垂落,一滴一滴深色液体沿着床缘滴落木地板。
§
黑皮革靴踏上褐红岩盘顶,重重剑形红岩交夹出一条死寂谷径,午夜紧脚步,小心翼翼深入,尽头广大祭坛,一座座水晶台环场排列,上头掛着作为祭物的女人,右边算起的第一个已经气绝,死状凄绝。午夜银色瞳眸焦急地扫过那些仍活着、害怕哭泣的活祭品,却不见津的身影。
似乎还有一座祭台浸在黑暗中,午夜提起脚步,大胆走去,阴影笼罩下确实还有一处石台,四周灯火尽灭。冷不防的,他踢到了沉重的东西,地上有数个奇怪的黑影,几十个人七横八竖全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穿着金纹长袍的,是大祭司长;还有一具特别壮硕庞大的身躯,以奇怪姿势倒趴在祭岩底下,衣服破碎,赤身露体的男人,满身穿掛着金属环子,背部皮肤刺满复杂图腾,从这身特徵,午夜马上认出那人是玄龙头目─韩岢。
号称有过人魔体的男人怎么会两眼翻白倒在地上?午夜内心不由得掠过一丝寒意,他随即抬头看向掛在岩台上的人。
昏暗里隐约可见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被粗重金属环残忍固定在祭岩上,顺着脚踝往上,凝脂圆润的臀腿、纤柔的腰…左手腕依旧被固定在头侧,另一支金属固定环竟然已经挣断,津躺在岩台上,魔化的右手变得像怪物巨大爪子,搁在额头上…黑色灵脉如顽皮蛇群爬满女人赤裸白皙的右臂半甲;她就这么静静躺着,生死未卜。
「津…大人…?」看到此景,午夜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听见呼唤,魔化掌爪动了动,从脸上挪开,津呆滞的褐眸缓缓聚焦到男人脸上…
「午…夜…」
她微微蠕动苍白的唇,挤出苍凉的笑容,「你…看…我会…用源灵生了…」吃力地举起挣脱的右手…腕处拖垂许多断裂灵脉,血肉模糊,那是和韩岢的灵生缠斗的证明。
午夜忙脱下衣服,正要上前…
「别靠近我…」
津虚弱阻止道:「我怕…像那天在星骨森林一样…敌我不分…」
已经顾不上这些,午夜毫不犹豫靠近断开束缚,用自己的衣服将津裹好,抱了起来,随即展开龙翼,飞离这恐怖的是非地。





情滯幻野 《53》怪物:煙藥效應
夜黑风高,翼翅沉重煽动的声音流窜过林稍。碰!一声,龙影陡然重重坠落在丛林里…
突然坠落地面,津很快从晕眩中恢復,虽然没伤到,却也受到不小惊吓。午夜做事向来讲求谨慎确,严以律己,不容许出差错,怎会发生飞到一半从空中掉下来的蠢事?
「午夜…?」
第一时间男人完全没有任何回应。津被压在他沉重的身躯下,聆听着耳边声声粗沉喘息,马上惊觉到他是受伤了。
「午夜!你还好吗?」津连忙想起身查看,却像被重压在五指山下,动弹不得。「午夜!」她焦急地推了推男人,试图挪动身子,胸前的柔软、曖昧的贴合处都无意间蹭着男人健硕的身躯。
「…你…不要叫…不要动…」午夜用身躯将她裹的更紧,同时嘶哑艰难的发出制止。
意思是附近有敌人?津忙噤声不动,侧耳倾听,眼珠紧张的四处游移。可是,周围很安静,只有稀落虫鸣…
时间过了很久,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在等什么?敌人走了吗?津觉得腰背臀腿好麻好痠疼,越来越难忍…她开始担心午夜是不是昏迷了?他体格这么壮又高大,万一晕倒了,在荒山野岭可怎办才好?
「午夜…你还醒着吗?」她终于忍不住,小小声问。
太好了,男人紧环绕她身下的手作为回应…
「敌人走了没?走了的话…你可不可以离开一下?我的背和屁股…好麻好痛…」说罢,津难耐的又扭动身体,想乔个舒服的姿势。
「啊!」她惊叫了声。这一动,她丰满的臀瓣立时被一隻热掌用力抓住…「午…午夜…?」
午夜动了…但,感觉幅度不大。鑽石般的银暉在眼前漆黑中闪晃,津睁大眼,想仔细看清楚,赫然发现那是午夜的银瞳,他喘着气正灼热盯着自己,好像吃人老虎的视线……呃?!
「对不起!我不吵闹了……」刚刚的手劲,如此的眼神,加上不说话,津马上猜到,自己八成又做了什么惹火午夜的事,赶忙以立正之姿乖乖躺直。
男子轻喘声带有暖暖吐息,在津脸上缓缓移动,从脸颊到鼻头,又聚集到唇上…接着,有软润的物体触碰上了她的唇峰…
「…嗯…?!」津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是什么,软润物体已经分开,含着一股湿暖罩住了她的嘴巴。震惊中,男人低头亲吻她,火热的舌拨开两瓣柔唇,深入炽热娇口中,探寻起来…
「呜嗯…」津想挣脱,却被死命按住,被迫两口相贴,两舌交缠…若说莫狄纳的吻是一首浪漫情诗;桀的吻放浪形骸;午夜的吻,便如同隐藏黑暗喷发而出的火光,压抑却又猛烈…
亲吻同时,津感觉到两人下体间支着一根硬实…她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嘴被午夜封堵,所有话语都成了呜咽。接着胸前一凉,男人顺势掀开了罩住津的黑色衣袍,先前被玄魔龙的头儿剥光,此刻光溜溜…粗礪温热的手掌直接贴着女人滑嫩的肌肤,满是情慾的抚摸起来…
这不是午夜!那个刚正不阿的魔龙队长才不会对她做这种事!津快吓死了,猛然挣脱吸连的嘴吻,急切喊道:「午夜!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午夜!」
「呵…」午夜俯身埋首在她颈侧,舔着、吻着,湿热的口息连绵喷在颈上;修长手指揉着女子早已失去遮蔽的乳蕾…以醇沉暗哑的声音说:「我喜欢你午夜午夜的…叫得好煽情…」
津战慄。身体敏感的搐动反应,好似在激励午夜…
「午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现自己怎么喊都没用,津两手用力捧起他的腮颊:「午夜!你看着我!」
两人对望着,男人平日炯锐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微醺,刚硬的线条也都呈现出一种魅惑感性…令津不住屏息。她随即深吸口气,很认真的说:「你看清楚了吗?我是津…你讨厌的那个人!那个老是惹麻烦的人!那个跟屁虫!那个爱哭鬼!那个倒胃口又没用的坦纳多人!」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糟糕形容词一股脑儿往自己身上掛,希望能让对方的衝动冷掉。
好像有效,男人停下了刚刚的积极,有神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那些…我不在意。」
「耶?!」要不是本来就躺着,津肯定当场滑倒!
午夜静静凝视着女人的反应举动,问:「你…讨厌我?」
欸?津突然灵光一闪,如果说讨厌,对方就会自动退开,这倒是一个帮助自己摆脱现况的好理由!反正两人本来就不对盘,午夜要真怕被讨厌,哪还会为了擅尽职守不惜与她多次衝突?
才开口,男人又补了句:「因为不是纯魔龙的血统…所以也讨厌我吗?」
「咿…没…没有…」津一顿,像被施了法,老老实实的否认…她实在不忍心往他的伤口撒盐巴。
这时候,津忽然发现,午夜两手各撑在自己身体左右,往头顶方向不正好有个出口?于是双腿往地面一蹬,将整个人从头部方向推了出去,顺势翻身,想逃离午夜的魔掌…
在她向左翻过身瞬间,右腿却受到阻力,落不了地,那阻力往右一拉,轻易的将她整个人翻躺了回来,顿时两腿大开在男人眼前,饱览无遗…她又羞又急,赶紧伸手掩盖胯部。
「午夜…我拜託你…你快醒来…我跟你说!你可能中了迷魂药!所以现在人很不清醒!」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午夜清冷的说。
「你不清醒!」
「我很清醒…」
「你不…啊!」
也不跟她争了,午夜拉开她欲盖弥彰的手,直接俯身将头埋入女人双腿间…
「啊啊!」津惊叫起来,夹紧双腿,两条细嫩的腿肉夹住的是男人的头…天…湿濡灼烫的舌头舔得她不由自主扭腰颤抖,帮倒忙似的,让舔弄更刺激、更到位。
「啊啊…午夜…午夜…嗯…莫狄纳…桀…」她啃咬着拇指,焦虑的喃喃低语,压抑着身体尽可能不去感觉…
「……大牛!」
这一喊,男人动作一滞,徐徐抬起头:「你干嘛喊那头畜牲…」
「我…我…」津两眼蓄泪,瘪着的嘴角微微颤抖,模样实在可怜。她没在开玩笑,已经有招想到没招,只是想谁能救她脱离这个处境…
「快离开…」隐忍着慾望,午夜隻手撑开半边身体:「跟我保持距离。」
津毫不犹豫,拉起男人的战袍,马上翻身鑽出他身下…
男人摸了摸胸口,才发现菸放在外套内袋…。午夜的意识其实很清楚,烟药没有夺走他的理智,而是,断开了心中的某项自律限制…他能感觉到抱着津时身体特别舒服,腹腔的烧灼感也会跟着消退,并且心理不再有顾忌后果的负担。儘管如此,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看对方痛苦勉强,自己还能爽的起来。
他俩保持着一段距离,静静坐在黑夜中……
丛林另一头隐约有骚动,津站了起来,昂首看向远处,有点点火光靠近;午夜依旧保持坐姿,同样望着骚动的方向,却没有进入戒备……
「午夜哥!小姊姊!我们回来了!」
杂乱踢踏的兽蹄声接近,黑暗中传来马帝思的喊叫,火光摇晃的照明下,出现少年和大牛,身后站着一群手持火把的人…
「芙琳!比樵!安东!」津终于看清楚马帝斯带来的人,兴奋的喊着他们的名字。
芙琳跳下鬚羊兽,红着眼眶,上前紧紧拥抱津,「天啊!太好了…你平安无事,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很担心你是不是被恶火困在哪里…魔巫嬤嬤超级难过,快把大家耳朵唸穿了…」
「对不起!是我不告而别。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啊啊…这隻狼蜥兽搞什么嘛…硬是带我闯进人家队伍里…」马帝思委屈的说:「然后…大家就一窝蜂赶过来了…差点吓死我。」当时大牛拉着他衝进一大群正在巡逻的秘林侏人面前时,他真的怕死了!
「你的狼蜥兽很优秀!训练的真好!」比樵抚摸着大牛,如寻得千里马的伯乐,非常珍惜讚叹:「牠非常敏锐,竟然能清晰的分辨出我们混淆后的气味,并准解读我们留下的讯息,沟通流畅度也很惊人…我训练过这么多魔异兽,还没见过这么良的!改天要好好跟你讨教讨教!」
听见比樵的称讚,午夜立时恶狠狠的瞪向死命跟主人磨蹭撒娇、寻求庇护的狡猾大牛…这头死畜牲,最初在魔瑚丛林找不到主人原来只是在装傻!
「大牛是桀训练的…不是我…」轻轻搂住狼蜥兽的脖子,津的声音不自觉有些低落。
芙琳拍拍她的背,转移气氛:「好啦!别只是站着!我们先回去吧!」
说到要去秘林,津有些忐忑的看向午夜,出乎意料的,他很平静,并没有表示反对。
就像回到家一样,他们受到秘林侏人热情招呼,侏人纷纷上前和津拥抱,这些近距离互动让午夜一度很紧绷。
他们走访了趟魔巫嬤嬤的小屋,老婆婆看见津,绷着的脸上顿时松懈,她上前来,两人亲暱拥抱…
在这一片温馨祥和之中,原本闭着眼睛享受拥抱的魔巫嬤嬤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看向津身后的人说:「你真能忍…有东西正在持续内灼吧?」
听到这话,津也赶忙转身,顺着魔巫嬤嬤的视线,看见午夜抱臂倚在门边。
「你得解开恶毒的指示,持续内灼下去是会暴毙的…」魔巫嬤嬤用魔杖指着午夜,发出警告。接着缓缓走向有两层楼高的老旧柜子前,用杖尖朝着柜子画圈儿。
「什么恶毒指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津皱眉,很担心的问着午夜。
「没什么。」男人四两拨千斤。
「这是缓急用。」魔巫嬤嬤走了回来,乾枯指尖上漂浮着一枚泛着紫光、紫晶色的稜状物,接着落入掌心,伸向午夜:「信得过的话就用吧!内灼时间已经拖延太久,你最好养伤,短期内恐怕不适合战斗。」
「快用啊!」看见午夜迟迟不动,知道他还顾忌秘林侏人,津乾脆取过魔巫嬤嬤手里的小晶体就直接朝他走去…
「别拿过来!」午夜突然一吼,在场的人都怔住。看了看大伙,他减低音量,「放在桌上…我自己取…」
「让我们来吧!」芙琳对津眨眨眼:「看来…他受到的指示可能和你有点关係。」
「我?!」津诧异的指着自己,一头雾水,“为啥跟我有关?”
「是什么他本人最清楚。」魔巫嬤嬤提起视线瞪着午夜,再次严肃的说:「无论是什么,都不要拖太久。」
「要怎么解开?」津很紧张。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
芙琳和比樵决定先带领午夜去休息的房间,担心他还不太能接受秘林侏人,津保持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午夜果然顽固的不让任何人近身协助,进到休息房间后,却很乾脆的躺卧下来…
大伙陆续离开,只有津还站在门口,魔龙卫做事态度她很清楚,从不轻易在人前懈怠,午夜一定受到相当程度的损伤。
「别担心我。」午夜手臂搁在眉骨上说。
看着午夜一个人躺在床上,散发着一种看似无所谓的瀟洒,事实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津突然发觉到他其实很孤单。午夜有家人吗?在骨堊跟随、指挥着大量部属,独当一面,深受王的器重…就算受伤生病,也坚强的独自撑着。乌扈虽然称为家乡,却似乎没有家人迎接,也没有温暖的人情…
平常总是受到魔龙卫照顾守护,但当他们受伤时,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津忍不住看着右臂上微光流动的灵脉…她轻叹口气,正要退出房间……
「你和宝蒂亚不一样…」
背后响起午夜沉稳的声音,和当初那句叫人内心纠结的话。她停下脚步…
「…在王的心目里……」男人又说。
他在解释自己说那句话的意思。津转过身,看向午夜…他的手依旧遮在双眼前。
知道津在听,午夜继续说:「宝蒂亚硬要跟随尊王巡视领地,王曾再叁告诫过她,她仍执意。倘若出事,王不会在意,亦不会有任何作为。」
男人呼了口气,语调有些疲惫:「但…你不一样…」
津紧紧捉着胸前衣服,心已揪成一团。
「因为你…他有过太多次不明智的举动…」
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
一觉醒来,午夜迅速坐起身子,他捧着额头,很惊讶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深沉,而感到极为懊恼。身上的伤都上了芬芳草药,并用乾净绷带仔细包扎好。下了床,看见旁边桌上整齐摆放着已经清洗乾净的黑色战袍。
匆匆穿过藤编廊道串起的连间房,他到了屋外…户外日落黄昏,广场好像正在准备烤肉餐会,中央一个大营火堆,秘林侏人来来去去正在忙碌。
穿梭在人群里,到处都没见到津的踪影,午夜有点慌…偶然看到了芙琳在草棚下,手里拿着大木匙翻搅着大陶锅,一面和同伴轻松聊天。
他闯进草棚,挤开旁人,衝动无礼的捉住女人的肩膀:「津大……津呢?!」
旁边几个女侏人对他这般匆遽鲁莽略有微词,但芙琳却丝毫没有被冒犯到,她把盛了汤的小浅碟,递到午夜鼻子前:「正好!帮我试试味道!」
午夜错愕了一下,真乖乖拿起碟子浅嚐一小口,那汤让肚腹暖暖的,清爽中带点醇浓,颇为开胃,于是把剩下的都喝掉了。
「看来有合你的胃口。」芙琳满意地抽走午夜手里的碟子,转了个身,指指外边,说:「嗯,你应该学习放松,也给那个女孩子多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
倚着树干,午夜的目光穿过枝椏间……银色月光照耀的溪水里站着一道赤裸孤影,女子缩着单薄肩膀,抱紧双臂,手指深深掐入自己的皮肉里,大片浮突狰狞的黑色灵脉已经扩大,佔据了原本柔白背部。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背部,津早就知道身上出现异状,自从经歷韩岢之后,一切都起了大变化。
此次虽然成功啟动源灵生,攻破韩岢的灵生吞併,灵脉却没有恢復到过去仅于右手聚集的位置,还有越来越多浮现肌表的现象,无力阻止。她一直默默承受着这种恐惧,没告诉任何人。
尤其在亲眼见到韩岢背上的灵脉人形化后,津对于自己能否成功战胜源灵生魔咒的信心是越来越小。
寇拉曾经说过,源灵生会不断成长,食量也会增加,当灵食需求庞大到供应不来,源灵生就会回过头来吞吃宿主。而古往今来,多少像韩岢这样拥有强大魔能的堊族人,都难逃灵食供不暇给,而被灵生吞吃的局面,更何况她一个什么都给不起的平凡女人。
在冰寒溪水里发呆了好久,津终于慢慢走回岸边,重新穿好衣服,活动活动自己的脸部肌肉,恢復无事的模样,回到人群里。
秘林侏人喜欢在夜晚群聚一起吃饭喝酒。听说午夜已经醒了,不过,到处都没见到他人,津自个儿来到营火场地,在芙琳身边坐下,一面吃晚餐,一面津津有味儿的听着比樵及侏人朋友诉说着堊领里许多奇闻趣事。
看着大伙时而兴致一来就合声高歌,或起来扭臀跳舞…秘林侏人好像永远都那么乐观开朗,津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不管音准不准,跟着高声瞎唱;握住伸向自己邀舞的手,随音乐节奏摆动身姿,踏着开心步伐,跳了好几支舞…没有良劣,只要开心就好。
大伙跳够了,又各自围成圈坐下来吃肉喝酒谈笑…
「好奇怪…」双手捧着木製酒杯,津面色桃红,带着几许甜美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好开心…」
「在越单纯的环境,越容易感受到神灵包围,神灵爱祂的孩子。」芙琳微笑道。
「我是吗?」津很惊喜。
「你是啊!」
「可是…我不是堊人。」
「就算人们在种族间划定了界线,但在大地上却是一视同仁。太阳照坦纳多人,也照堊族人,不分彼此。这便是神灵对孩子的疼爱。」芙琳摸着她的脚ㄚ子:「你是祂迷失的孩子。虽然我们脚上没有根,却依旧脱离不开大地与自己的关係。」
注意到午夜不知何时在自己身后,靠在树干上,津转头对他说:「你还相信那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芙琳好奇的问。
「会吃人的秘林矮人,用一个大锅炉,把人装在热水里,投入香料药草,头上还要顶着一颗凤梨,献给神灵…」津自己边说边笑。
比樵、芙琳和其他侏人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起来,直笑得东倒西歪。
午夜吊着眼,无奈的任由眾人糗自己,一面礼貌性地接过比樵老爹递上来的酒杯,接受他替自己斟酒。趁芙琳离开的空档,午夜在津身边坐了下来,暗暗告诫她:「劝你不要太信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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