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至水
第十章
“谁?”察觉到有闯入者,天帝在瞬间起了天帝玉令,皱著的眉头恢复了平坦,脸若石刻,庄严而漠寒,神威不可侵犯。
“火德星君、水德星君参见帝上!”一红一蓝两个身影并肩进入殿堂之上,齐齐跪下行礼道,正是一起在人间呆了三个月的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
天帝看向二星君,立刻便注意到了二神之间流转著的暧昧,他半眯起眼睛,冷然道:“火德星君,你上前来。”
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猜测这位神之至高者的心思,火德星君高大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是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吗?可是天帝为何不直接下令将自己关入天牢之中,而是要召见自己?
早已预料中的事情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心中却又多了一些害怕与不舍,不过是短短的三个月,自己却变了许多,而令自己改变的却是这个自己以往的死对头……他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感觉到水德星君紧紧攥住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拉下了他的手,定下了心神,笔直走向天帝,停在了离天帝最近的纱幕之外。
“再靠近些。”天帝淡淡地道,明明是淡如水的口吻却令火德星君连脊梁内都感到冷寒,他素来高温的身子一瞬间像是扑了寒水般的湿寒,头皮一阵阵地发怵,然而他却无法违抗天帝的命令,只能穿过模糊的纱,直直地面对著天帝。
除去了层层幕纱,他还是第一次和天帝相隔这般近,只是失去了幕纱的遮掩,天帝的眼比想象中的更令他感到可怖,那如黑墨般看不透的眼睛映不出自己的影子,猛然一惊,他竟在那黑霾之眼中看到了一具森森白骨,骇然得不禁想要倒退,然而整个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不得动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天帝他想要!
而始终跪在那里的水德星君面对帷幕内的死寂如同沸腾的水一般急躁著,心中的不安不断地扩散起来,究竟出了什麽事,一切都太过寂静了!静得没有一点生命之感,就连最轻盈的纱布也变得格外沈重,沈闷地垂在地上一丝不动!
火!千万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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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的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迸出来,不安的郁闷快要让他窒息,终於许久之後,他看到层层络纱鼓动了一下!而与此同时他却听到天帝一声喝斥“火德星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朕!”,紧接著触目的红穿透了一层层的纱赤裸裸地刺向他的眼睛!
“火!”猛地飞跃起身子,直接闯入那冷森的帷幕内,只看到那红色的身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红得耀眼的瞳仁竟有些散开,体内的所有一切都被掏空了一般,他失去了所有的思想!
“火!”不顾一切地抱起那具无力的身子,他蓝色的眼眸突然变得赤红起来,完全忘记了君臣之礼地瞪向天帝,身边的碧水珠本能地直接攻击向天帝。
只见天帝冷冷一笑,只是轻轻地举起了手,便止住那碧水珠,将它逼回水德星君身边,轻声道:“水德星君,你替朕制住这逆臣。”
火德星君无神地看向全然没有听进天帝之话的水德星君,逐渐冰冷的身子头脑却变得异常冷静,看来天帝并不想将水德星君一道治罪,也好,他本来就与此事无关,他是天帝的好臣,自是不能和自己这个逆臣搭上关系……
拼上最後的力气,推开了水德星君,他摇晃著身子站起身来,艰涩地嚅动著嘴唇,一字一字困难地说道:“我……我……水德星君……你……我恨你……”
“你说什麽?!火!”水德星君完全愣在那里地看著那颤抖著身子依旧勉强自己沾著的火德星君,他神志不清了吗?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快躺下来!你不要命了!”自己的灵力与他相克,自是不能过给他,只能靠他自己来修复了,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更快地将剩余不多的体力消耗而尽!
火德星君突然痴痴一笑,这个傻瓜!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天帝一心一意要他死吗?他还这般关心自己也不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够了!一切都够了!他活了上千年,却惟有这三个月才真正算是活著,而有这三个月他此生足矣!他真的很感激他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只是在他浪了上千年的时间之後他却没有时间去回应这份爱了,对不起,水……只是神仙什麽也没有却有的是时间,而时间是最好的药──遗忘所有的药,终有一天水对自己的情会被时间湮没的……
整个人扑入水德星君的怀中,最後感受著水德星君剧烈的心跳,能在死前还能听一次这美好的心跳,上天也算对他不薄了!无声地笑著,附在水德星君的耳边,以惟有水德星君听到的心声说道:“你这蠢货!你以为我这三个月为何要委身於你?我只不过是为了敖肇罢了!而每每被你……被你那般对待……我恨不能杀了你!”
还想说什麽,只是这具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了,他已再难支撑,回头看向天帝,那森冷的眼中他只看到自己的尸骨,他只是一笑,整个身子一震,将最後的灵力依附在琰火珠之上,那琰火珠顿化作火球燃烧著奔向天帝!
而在天帝的手举起的那一瞬,火球却陡然熄灭,一如火德星君的生命之火,无声无息地熄灭了,无力的头靠在了水德星君的肩膀之上,水德星君甚至来不及给他最後的拥抱那没了生命的躯体便化作了点点荧光随著轻风消逝在了空荡的华殿之内。
失去了手中的温度,水德星君跟著跌倒在地,身体内的力气全然被抽光,只能无声地嘶吼著:火!回来!宁可你只爱著敖肇!宁可你恨著我!宁可你杀了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地活著!火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怎麽可以这麽惩罚他!让他这麽生不如死的活著!
随著那消失的萤火,他的生命也默然散去了,没有火便没有水……
天帝冷眼看著一切,望著怔怔地坐在地上失去魂魄的水德星君,下挂的唇却微微上扬,漆如墨的目对上那双空洞的蓝眼,薄唇轻启道:“一切错由皆在敖肇,火德星君是因敖肇而死的,你当为火德星君报仇才是。”
“火是因敖肇而死的……都是因为敖肇……都是因为敖肇……”如同傀儡一般失神地反复呢喃著,突然水德星君散开的眼神一下子凝聚起来,蓝眼如深海一般幽蓝似黑,他猛地自地上跳了起来,面目狰狞道:“都是因为敖肇!敖肇!我杀了你!”
天帝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去吧,敖肇便躲在雷公山顶,杀了他为火德星君报仇。”刚刚在他的手沾染到火德星君的血之时,便知道了前因後果,自然包括了天後对火德星君所言,天之将变吗?他若失了帝位。她琬若亦无好处!
“杀了敖肇!杀了敖肇!”此刻的水德星君心中再容不下什麽,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敖肇!他要敖肇给火德星君报仇!蓝幽的身影呼啸而出直奔向雷公山!
一直守在门口的天後始终担心著殿内,她倒不是认为火德星君会背叛自己,只是天帝素来多疑而警觉,火德星君的性子又直怕是会被天帝看出什麽,然她又不敢闯入,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只会更让天帝起疑。
她正担忧著,便见水德星君狂奔而出,却没有看到火德星君,她急急地拉住水德星君,问道:“火德星君呢?”而当她对上水德星君那双没有灵魂的死眼,她猛然心惊,水德星君怎麽会中了傀儡之术?这傀儡之术乃操纵躯体之术,只是像水德星君神力这般高深之神不该轻易中了此术才是,除非……
“杀了敖肇!”水德星君眼中已经根本没有他物,他狠狠地甩开天後之手,便直直朝著前方奔去。
天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瞪著自己刚刚触过水德星君的手,那手上传来的悲哀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於连带著将她的心也震撼了!所谓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者自是最容易被操纵的,也难怪水德星君会被控制住!
意识到水德星君已经跑远,她慌忙开口大叫道:“天兵天将快拦住水德星君!”
“谁敢拦他?水德星君乃奉了朕之命。”天帝无情的声音自天後的身後传出,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天後一眼,道:“天後进来吧。”
天後沈默地跟在天帝後面,走入那有些森寒的殿堂之中,纵然她的眼睛再不好亦看到那幔纱上斑斑血迹,微凉的手轻轻触上了那残留的血迹,明明已经干涸,却灼烫得令她不敢去碰触却又不得不去碰触,那是火德星君的血!
“救水德……请救救水德……”已经涣散的光点却残留下了唯一的执念,当天後的指腹划过血渍之时,火德星君最後的固念不断地回旋在天後的脑海之中,突然感到莫名的心酸起来,眼睛不自觉地变得模糊起来,黯淡的血不断地与火德星君那悲伤的脸重叠起来,是她害了火德星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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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看出了水德星君与火德星君之间的暧昧,以及火德星君对敖肇的那份情,所以她利用了这份情,令火德星君去阻止水德星君,结果却是害死了火德星君又令水德星君中了傀儡之术!而这傀儡之术一旦中了,便无法解开,解开之时便是他死亡之刻!这样的活著却与死了无异!
“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水德星君施傀儡之术!”天後颤抖著身子,千年来第一次质问天帝,当著他的面杀了挚爱已是最为残酷的事,却还要再利用他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这样的事实在是残忍至极!他即便无情又怎可冷酷到这般地步!
“为什麽?”天帝动了动眉毛,他之所以没有将血渍处理掉,便是故意让天後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还以为她会一如既往地沈默下去,倒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没有隐忍住,还真是略微令他惊讶,“朕不过是在帮水德星君一把罢了。”
“帮?!”天後横眉怒是著天帝,亏他还说得出来!她真是恨不能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心!呵呵!她真是够傻!早在他对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之子动了杀机之时,早在他要了君斐彦的命之时,甚至更早的在她那十个儿子死去之时,她就该明白他没有心!没有心又何来的爱!更不用说是悲悯了!
“你实在是太可恶了!你不爱便也罢了,你却还要将这些真情当作工具来使换!”她实在难以忍受地悲吼出来,他利用了自己和君斐彦对他的爱,现在又利用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之痴!而在他爬上帝位,巩固地位的路途上又牺牲了多少这样的情又死了多少这样的痴情者!他不但没有心,还要去生生玷污这真挚之情,分明是不留一丝净土!
“朕可恶?朕利用感情?”天帝冰冷地笑道,她琬若这些勾当做的也不少,何时这般大义凛然起来了?“朕较之天後你,可是差上许多,你不也正是看中了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的执年和火德星君对敖肇的痴念才会派火德星君前去阻止水德星君吗?”
天後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说得没有错,自己何尝不是和他一般残酷,就是连君斐彦之事自己也少不了在其中掺和,还有幻尘子……
看著颓废下来的天後,天帝扬言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干些什麽!你莫要再搅和什麽了,对你没什麽好处,从今往後,你便给朕好好地呆在这九霄宫内,好好地做你的天後,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她软禁起来了吗?天後抬眼迷蒙地看著天帝,眼前这熟悉的陌生者,当初自己又是怎麽会爱上他的?他说得对,自己亦没有比他清高多少,他们皆是有罪之身!既然事由她起,便让她来了结吧!
“孩子,你要乖乖的,不可以折磨你的另一个爹爹呢!”温柔的声音之中带著些雀跃,那不遮掩的快乐分外地渲染人,令人忍不住想要跟著他泛起轻笑。只是另一个爹爹?他突然想到了敖肇,想著将来自己的孩子该如何称呼敖肇,他不由地也绽放出了开心之笑。
“哼!”那淡漠之音像是压抑心中愤怒地冷哼了一声,令人颇为不自在,他不安地动了一下,一双温暖的手便轻轻地抚摸而上像是在安抚著自己,那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令他整个身子感到异常的舒服,心中的不安也似乎平定了下来……
“孽胎!若非为了天帝玉令朕岂会留你!”猛然一句尖锐的冰语如箭般地自他脑中横穿而过,一双漆黑如墨的冷酷之眼狠狠地瞪著自己,那眼神恨不能将自己凌迟处死!令他猛然惊地瞪大了眼睛,抵抗地吼道:“不!我不是孽胎!”
“怎麽了?玉涵?玉涵?”敖肇急急地叫著,他正睡著,忽听到君玉涵一声大叫,他被惊醒,便见君玉涵睁著无神的眼睛,一身冷汗地挥舞著手,他一把握住君玉涵的手,焦急地叫唤著君玉涵的名字。
“敖肇?”君玉涵定下心思来,看向关心著自己的敖肇,他猛地将敖肇拉入了怀中,起伏的身子紧紧地拥住敖肇,安抚心中的不安。自他醒来之後便不断地梦到自己处在深渊之中,周围布满了水而令眼睛无法睁开,耳边不断地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的,只知那冷酷之音的主人叫作“玄”,其他的并不是听得很明白,只是刚刚那直接传递到他大脑中对於他的恨意,令他不由地心惊肉跳!还有那双充满憎厌的无情之眼,令他更为害怕!
突然像想到了什麽,他猛地将敖肇推开些距离,严肃地看著敖肇,厉声问道:“敖肇,我问你,你要这个孩子只是为了保命吗?”
对於君玉涵突如其来的质问,敖肇难以反应地愣在了那里,他怎麽会突然有此一问?他这话又是什麽意思?!心中猛然生了愤怒,他恨地将君玉涵推开,气闷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若只是为了保命早在天帝利诱之时,就没有这孩子了!他若只是为了保命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将所有的灵力都给了这孩子,而不顾自己一日比一日虚弱!为了这孩子他早已将死生置之度外,几番都为了“他”险些丢了性命,他却这般质问於自己!根本便是彻彻底底地怀疑自己!
“敖肇?”君玉涵望著敖肇生气的背影,思及刚刚自己的口吻不善,自责地抱住敖肇,柔声道歉著:“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只是……我只是……做了恶梦罢了……”那梦中的憎恶太过深刻,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令他至今仍不住地颤抖著。
“不过是梦罢了,你这傻道士!”敖肇亦感受到君玉涵那发自内心的恐惧,不禁叹道,竟能让这傲道士流露出这般的惊惶,究竟是怎样的噩梦?“这梦有那麽可怕吗?梦只是梦,你不必太往心上去……”
君玉涵将头埋在敖肇的颈窝之中,轻轻地摇晃著头,这梦并不可怕,只是这梦太过於真实还有那赤裸裸的厌恶,犹如被亲生父母憎恨的苦痛,让他格外的慌乱……
“哼!敖肇!总算找到你了!”一个阴森的声音不知何时突然闯入他们之间,令他们惊慌失色地望向声源,水德星君?!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君玉涵慌忙护到敖肇前面瞪著水德星君,暗骂自己怎麽能掉以轻心,纵然在这雷公山顶天界难以探测到,但是也不可疏忽,刚刚竟连水德星君何时靠近亦不知!只是眼前的水德星君较之从前的却有著说不出的怪异,他亦说不出哪里怪异,然那双蓝黑混浊之目著实有些吓人,令他竟想到了梦中那双黑眸!令他微微颤悠了一下。
敖肇皱眉望著水德星君,三个多月前水德星君被火德星君带走,他还以为他不会再来追杀过来,怎麽现在水德星君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难道说火德星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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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你把火兄怎麽样了?!”火德星君若是因他出了什麽事,他恐要愧疚一生!
“敖肇!我杀了你!我要你给火偿命!”水德星君根本不理睬他之言语,手中的碧水珠高悬至空,不给敖肇细问的余地,两条巨大的黑龙自碧水珠中生出,充斥在整个山洞之中,将整座山都给震撼了去!那龙之四目通红,身黑而污浊,散发著令人作呕的气味,两声咆哮便横冲而来!
这黑龙之势犹胜於当日在汾河龙宫的冰龙,令君玉涵心思越发往下沈,只是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缩的,双手高举,将所有的灵力汇聚成半圆的光盾,生生接下了这来势汹汹的黑龙!
光盾与黑龙剧烈地碰撞著,引得整个山体都为之震荡,山洞内更是天旋地转,雷鸣阵阵,彼此摩擦出激烈的花火,锤开了顶部的岩石,山石如雨自他们的头顶落下,密密麻麻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吃痛地紧皱著眉头,但是这个时候他是断不能有一丝的松动!
水德星君对於打在自己身上的石子置之不理,甚至没有一丝的反应,整个身子像是完全失去了痛觉,一步一步地朝前靠近君玉涵,不断地加大黑龙在光盾上所制造出来的压力。
越来越大的压力令君玉涵的手阵阵发麻,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但是一旦放任黑龙攻击而上必会伤及敖肇,而这山石掉下的越来越多,这个山洞已经快要被封住了,这样下去他和敖肇同样很危险!
额头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自他的额头流下,落入他的眼中烫得他无法睁开眼睛,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更加无法看清前面的局势!
不行!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敖肇带到安全之地才是!就在手再难抵住那黑龙的攻势,光盾破碎的一瞬,他整个人扑到在敖肇的身上,强烈的执念占据了他的整个思想!
一阵剧烈的撞击顶在他的背部,像是有个巨口将他背部上的肉全然撕扯掉,只是他还来不及感受疼痛,周围的空气剧烈动荡著,像是有飓风将他们紧紧包裹而住,风速之快,他唯有紧紧抱住敖肇,由著那风刀割过自己的身子,他的身子猛然腾到了半空之中,而那阵风陡然消失,紧接著整个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猛然跌到在地上。
他紧紧地抱住敖肇,胡乱地伸手擦去了模糊眼睛的鲜血,急急忙忙地问向怀中的敖肇:“敖肇,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这里是?!”敖肇突然惊讶地扫视著四周,这里是当初他养胎的山谷!他们居然在瞬间移到了这里,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穿空之术,而这法术纵然是天神之中也是少有擅长者……君玉涵区区一个凡人又怎麽会此术?!而且先前他居然能抗住水德星君的那两条毒龙,这等法力纵然在天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先前虽然灵力在凡人之中算是极为了得的,却不如现在这般厉害,倒是中间他与他别离的那一个多月,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这里?我们怎麽来到这里了!”君玉涵亦惊讶地望向四周,他们怎麽会突然来到此处?
“是你施的法,怎麽突然问起我来了?”敖肇笑著问,虽然不是很清楚,只是总算逃过一劫倒也不是什麽坏事。
“我施的法?”君玉涵傻傻地重复著,突然想到那日自己被幻尘子定住之时,自己一急昏迷了过去,再醒过来之时便是出现在宁化县外了,那时的感觉倒是和现在有些相识,原来是自己情急之下所实施之法,若自己能掌握此法,倒是个不错的逃生之法,以後自己和敖肇亦能轻松不少。
放下心来,他便感到整个身子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背部更是如同著火了一般灼烧著,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玉涵!玉涵!”敖肇惊觉到君玉涵的异样,上前扶住他突然软下去的身子,而触到他背部的手猛然缩了回来,只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黑色的毒血,原来刚刚君玉涵被那黑龙击中了!他惊恐地翻过君玉涵的背,便见他整个背部坑坑洼洼得如同被火燎过一般,里面的血肉被翻出来,却不是红色的而是比红色更触目惊心的黑色!而在那一片不平的黑色之中,他竟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白色!
“玉涵──”你可千怪别出事!
猛然运气在手中注入君玉涵的体内,只是耳边不断地传来君玉涵的呻吟之声,那声音中的痛苦令他的心也跟著痛起来了,怎麽办?!他如今的灵力实在不够为他疗伤的,恐怕难以逼出他体内的毒素……
目光凝聚在君玉涵那不堪入目的背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他将心一横,便低下头来,没有任何嫌弃地将嘴对上他那看著十分恶心的背部,一寸一寸地用嘴将他黑血吸出,直到看见红色……
“呜……”火热的身子似乎渐渐凉爽起来,贴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却分外冰凉,令他不自觉地靠上去,传染著自己的体温……
“玉涵……玉涵……”眼皮沈得似压著千斤巨石,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模糊不清地看著眼前那闪烁不定的人影,那不断摇晃著白影令他头晕得有些像要呕吐,不禁伸出手去定住那影子。
“玉涵!你醒了!”敖肇惊喜地拉住君玉涵伸向自己的手,将君玉涵背上的毒血吸出,直到血色变红,他这才撕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帮君玉涵包扎好伤口,便这麽一直抱著君玉涵,不顾自己越来越严重的头晕目眩感,终於等到君玉涵醒过来了!
甩了几下晕眩的头,君玉涵定神望向敖肇,才发现敖肇的脸色竟比自己还要苍白,嘴唇有些发紫到黑色,而那握著自己的手更是冰冷得吓人,他立刻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仔细地为敖肇检查著,关心地问道:“你怎麽了!”
“我没事……”敖肇虚弱地笑道,只是身子一歪却倒在了君玉涵不比他好到哪里的身上,君玉涵慌忙搀扶住他,顾不得自己,强行运气便不断地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输入到敖肇体内!强压住胸口不断翻滚上来的血腥,明知道再这样强行用力下去,自己很可能会一命呜呼,但是这个时候哪还能管得上那麽多!惊喜地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又开始渐渐有了活力,他素白的脸上不禁融入了一丝放心的笑容。
浑身充入了温暖的灵气,敖肇总算是缓过气来,感觉到君玉涵不知死活地为自己输入灵气,他慌忙打开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这蠢道士前面失了那麽多血又中了毒如今居然还将大量的灵力度给自己,分明是不要命了!“蠢货!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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