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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至水
君玉涵没有言语地望著敖肇,看著敖肇苍白的面容以及那双眼睛倒映著自己的不比他好看多少的脸,他不禁哑然失笑,抱住敖肇的身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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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都是不要命的蠢货!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虚脱的身子再难使得上力气,君玉涵无力地趴在敖肇的边上,侧著头静静地望著敖肇棱角分明的脸,抖动的手指抚上他变得有些粗糙的面孔之上,手指来回游走著,若是能永远这样注视著敖肇,亦是人生之幸了!
敖肇的身子也虚得不愿动弹,他转过头来,和君玉涵两两对视著,周围是什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君玉涵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手指的触感有些冰凉,但是却真实得令他有些莫名的感动甚至有种哭泣的恼人冲动。“玉涵……”
“嗯?”君玉涵含笑地应了一声,含著淡淡的宠溺,仿若彼此是再寻常不过的情侣一般,让敖肇最终有了那长久以来深埋在心底的疑问:“玉涵……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嗯?”君玉涵略带迷茫地看著敖肇,这个问题他倒从来没有想过,只是觉得自己和敖肇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为敖肇生为敖肇死是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亦是他的心甘情愿。“我不是很清楚……”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略为僵硬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将头转了过去,没有焦距缥缈地看向远方,缓缓地说道:“我从小便在太虚山上长大,唯一的念头便是修道成仙,十四岁下山以後我也只是想著行善除恶以助修行,心无旁骛,当初与你打赌闯下大祸之时,我也不过是想要将功补过……直到後来与你在雷公山上有了……那种关系之後,又有了孩子,我便不知不觉对你有了牵挂,照顾你与孩子便是我义无反顾的责任也是不可推脱的重任……”
“罪是我犯下的,与你无关……”敖肇见君玉涵并不苟同地回头看向自己,他轻叹了一声,诚然说道,“并非我负气之说,句句都是我肺腑之言,当初我虽心中懊恼,但是经历了这般多,我细细思量,你不过一个凡人,纵然能窥得天机又能怎样?犯事的是我,也是我太过自私硬是将你拖下水来,而事到如今,你为我做了那麽多,我又怎麽忍心再让你陪著我亡命天涯,甚至是枉送了性命!”
君玉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过去,将头埋在草地之中,窘迫地说道:“我现在所说的责任已与当初的责任不一样了,我如今和你在一起并非是心中对你有愧,而是……而是我只是觉得照顾你是责无旁贷的,不管当初如何,我只知道我现在的命便是你的了,能保护你为你而死便是比我得道成仙还要开心万倍!纵然……纵然我们不再被天界追缉,你也不再是有罪之身,我还是想要守在你的身边,能……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君玉涵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庆幸自己没有将脸对著敖肇,那脸上的火辣辣连他自己也知道脸已经红到何种程度了!
“那你还想成仙吗?”敖肇释然地笑出了声,他伸手扳过君玉涵那红得分外可爱的脸面,见他红著脸不敢看自己地拼命摇了摇头,他又忍俊不禁,这傻道士还真是傻得可爱!
他虽没有说什麽情爱,只是方才那一番话却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令他动心,这呆道士从小到大学得尽是修行之道,对於情爱之事纯得犹如一张白纸,要他说什麽“情”呀“爱”呀,恐怕让他降妖除魔要来得容易得多,只是有他那一句“能保护你为你而死便是比我得道成仙还要开心万倍”和愿意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愿,他此生已经足矣,能得自己所爱这般对待却是比他说一声“我爱你”还要来得令他动容,这朴质略带笨拙的言语却是他一生最值得珍藏的山盟海誓!
够了!有这些就足够了!他此生无憾了!若真能脱罪,他愿意舍了这龙身成为最普通的人,与君玉涵长相厮守,一起生老病死!世人皆道神仙好,只因不懂得这世间真情,神仙有什麽好的?纵然能够长生不老,然却是舍弃了七情六欲,那样行尸走肉地空度日,无心无情地活著,又怎麽能够比得上与挚爱之人相知相守数十年,而这样的数十年远胜於那般无聊地活著上千年!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所谓的神仙情侣,神仙不过是修饰,侧重在情实质在侣,能得真爱,神仙不神仙又有什麽关系?
“玉涵……”敖肇含情脉脉地望著君玉涵,肃然道,“纵然时光倒转,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愿意去犯下那天条,只因这般才能与你有这一段情,而能有这一段情,能与你拥有共同的骨血,我纵然死也值了!就算死了,有这孩子我们的血却是永远地融在了一起!”
“敖肇……肇……”君玉涵双目湿润地与敖肇对望著,若是能再选择一次,他不会再与敖肇打赌了!纵然敖肇无悔,但是他却始终只想敖肇开心地活著,纵然守著心伤,纵然敖肇心中不再有他,只要能够在一边守著敖肇,他就满足了!
伸手抓住敖肇的手,再没有言语,只是视著,幸福未必需要言语,这般无言的相守,心意相通,便也是幸福了,而对於他们现在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了!未来走向何方他们不知道,也许是重生更可能是死亡,纵然不得天长地久,只是有过这一刻,曾经拥有过了,他们又有什麽可以奢求的?
一人一龙躺在那里既是休养也是相守,刻意漠视了可能很快便会来临的危机,而他们确实没有得到多少喘息的机会,不过是平静地度过了四日,水德星君便又找上了门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敖肇在面对水德星君之时,却也著实不甘愿,眼前的水德星君也实在是古怪得很,似乎被控制了心智一般,不论自己和他说什麽他皆充耳不闻,口中唯一念叨著的便是杀了自己!他虽很想知道火德星君怎麽了,只是自水德星君的口中他却是怎麽也无法打探出来了!
而君玉涵的身子不过是略微有了起色,让他应战叫自己於心何安?这个时候,自是由他来保护君玉涵了!他手执青龙水剑,便要和如战斗机器般的水德星君打起来,看得一边的君玉涵颇为著急,这愚龙!
然而别说自己如今重伤未愈,就是自己毫发无损之时也不是水德星君的对手,现在的他们恐怕惟有逃跑一路了,他想到这些日子自己钻研的穿空之术,虽然他还未完全掌握,却是多少有些了解,姑且试他一试!
君玉涵上前猛地一把抓住敖肇,在敖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他猛地闭目聚神,脑中执著的只有一个便是带著敖肇离开这里!
敖肇愕然地瞪著君玉涵,这傻道士怎麽了?这个时候拉住他,水德星君若是攻上来怎麽办?!但是他还来不及开口,只觉得周遭卷起一阵飓风,周围的景物跟著变得模糊起来,这风维持了许久,风势之强令他睁不开眼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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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风势减弱,他的眼缓缓地睁开,周围的景物居然全然变换,更是不见水德星君!
他猛地转身看向始终拉著他的手的君玉涵,惊喜道:“玉涵,你这招真是越来越管用了!”
“是……”君玉涵勉强支撑著身体,僵硬地笑著,肺内的空气像是不够用了一般地粗喘著,这法术虽好,却极大地损耗灵力,对他的身体更是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他现在只觉得背部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不断地往外渗血。
亦看出了他的疲惫,敖肇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在一边缓缓地躺下,心疼地道:“玉涵,你好好休息,这一时半会水德星君应该不会找上来了。”
“呵呵……没事……我大致上已经掌握了此法,应该不必担心水德星君了……”君玉涵慢慢地闭上眼躺在敖肇的怀中,他确实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敖肇爱怜地轻捂著君玉涵那如赤子一般的睡颜,所谓穿空之术,便是由一地瞬间移到另一地,即指空间的穿越,虽然看似简单,却是极为消耗法力的一招神术,君玉涵施法之後会觉得极度疲倦那是自然的。玉涵,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只是老天赐予他们的休息时间却是少得可怜,君玉涵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水德星君便阴魂不散地再次追逐而至,逼得君玉涵不得不再次施法,而在接下来的一年多的时光之中,他们几乎都是这麽度过的。
随著时间的渐渐推移,穿空之术反反复复的使用,君玉涵开始意识到秋至水当初所说的“灵力对於你身子的负荷过大,你要是用灵过度,这身子便会出现异样”,还真是所言非虚!每用一次法术他的身体便虚弱一次,尤其是最近,他每每使用法术之後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呼吸亦变得极为困难,眼前更是不由地一阵发黑,那一瞬间的意识像是要从身体剥离开一般,若非他拼命地挣扎回来,好些次他都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只是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出事!至少他要保护敖肇的平安,至少要让他们的孩子安全地生下来!
当他又一次面对水德星君之时,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可能不再允许使用那穿空之术,他还是再一次拉著敖肇的手去向了下一个自己可能熟悉也可能陌生之地,等到他再次睁开眼之时,他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是在宁化县之外,他们还真是和宁化县有缘!
敖肇亦笑了开来,说道:“我们和宁化县还真是有缘,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宁化县,心中不有所感叹,更是想到了自己的故河汾河,想到了那时为自己牺牲的龟丞相,忽有些近乡情怯,哀伤地叹道:“我真不是一个好龙王,不但不能庇佑自己管辖的水域,甚至还连累了那些保护我的……是我对不起他们……”
君玉涵感染到他的悲伤,心中也有些惆怅,才想上前安慰他,却只觉得体内一阵真气乱窜,血气外泄,有什麽液体缓缓地自自己的鼻内流出,他伸手一擦,便见自己的手红了一片,心中一阵惊骇,慌忙转过身去,遮掩地说道:“我去找些吃的。”
敖肇应了一身好,正想说自己陪他一起去,却猛然顿住,他惊惶地瞪著君玉涵曾站过之地,那黄色的土地之上一滩红色显得分外醒目!
君玉涵勉强著自己走了一些距离,气喘吁吁地看在一边的大树之上,试著想要压住体内全然失去控制的血液,只是那些血水却像是急著要脱离他的身子一般,顺著他的指甲不断地滴落而出,他苦恼地高举起自己的手,那不断渗出的鲜红已将一双手染得不堪入目,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却比上次更为严重些。怎麽办?!
他绝对不能让敖肇看出半点端倪,他不可以让敖肇再担心了!这些日子随著孩子的成长,敖肇的肚子虽然还没有大起来,力却是一点一点地被消耗掉,他看得出来敖肇这些日子虚弱了很多,偏偏自己这个样子亦无法帮忙将灵力度给他,无法帮助敖肇已经很是窝囊了,他又怎麽可以再给他添乱?!
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断不能被敖肇发现的,他看向了一边黄得有些焦黑的泥土,点点头,将手插入那泥土之中,由著那肮脏的泥土遮盖掉手上吓人的殷红,过了许久,他才将手抽出,看著自己的那一双手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才满意地点头站起身转身打算离去,却看到敖肇正站在不远处,眼中含光深邃地看著自己,他慌忙跑上前去,目光闪烁地道:“你怎麽也过来了?”
第十一章
敖肇不语地拉过他那双沾满了泥的双手,红色虽被掩盖,只是那透过泥土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又怎麽能够遮掩过去?他酸楚地看著这双手,轻轻地问道:“怎麽弄得那麽脏?”语气很淡,却充满了宠溺和化不开的心疼。
“是呀……刚刚找吃的给弄的……”君玉涵心虚地说道,不敢看向敖肇的眼睛,生怕被他发现什麽,却见敖肇用自己的衣摆恍若对待至宝一般地细细擦拭著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他手上的污渍擦去,平淡地说道:“别再弄得这麽脏了……”
只是那不住抖动著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心中的激荡!这傻道士!莫不是想要就此骗过他吧?若非他刚刚看到那一滩血迹不放心地尾随而来,根本不知道君玉涵的身子已虚弱至此!他怎麽这般糊涂!忘记了君玉涵不过凡体,法术越强对他身体的负荷越大,被迫不断地施用巨大的法术,只怕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都是自己的错!
伸手轻轻摸著他的头,那曾经光滑若丝的黑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枯燥不堪,随著他的手指滑落,一簇白发挂於他的指缝间,陡然回自己的手,紧紧地捏著那缕白发,敖肇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水如雨而下,也许不必等到天界动手,君玉涵便会因为这身体透支过度衰竭而亡!
轻柔地为敖肇擦去眼角的泪水,君玉涵淡笑道:“我没事,不过是几根白发罢了,少年白头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你不会有事的!”敖肇瞪著他,坚定地说道,君玉涵决不会出事的!只要他们再熬过半年,待到孩子出生之後,他们就没有事了!可是以君玉涵现在的身子真的能熬过半年吗?他不知道……不!这个时候他怎可胡思乱想!玉涵吉人自有天下,断不会出事的!“玉涵……陪我去汾河边上走走吧……”他需要静下心来!
“好……”君玉涵轻应了一声,彼此搀扶著走向不远处的汾河,现在正值九月初,汾河水源正是充足之时,水势湍急奔流到海,看上去好不欢腾!
已是入秋,天气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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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涵格外怕冷地瑟缩了一下,敖肇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拉著他在一边坐下,紧紧地抱著他发凉的身子,面颊细细摩挲著他的头颈,静静地听著汾河的水声,他们都已疲惫,像此刻这样的平静对於他们而言已是最大的享受了。
清凉的微笑对於此刻的君玉涵却如同寒冬的冷风一般,他严重地颤抖了几下,身子後退地紧紧贴上敖肇的胸怀,只是突然他像碰到了什麽,呆愣了一下,猛然转身看向敖肇,瞪著他的腹部,双手难以置信地摸了上去,因他双手的挤压,在敖肇的腹部赫然呈现出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弧度令敖肇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
“你这肚子?!”君玉涵眉开眼笑道,他还以为敖肇这肚子是不会变大的呢!却见敖肇恼羞地别过头去,凶悍地回道:“如今已是过了九百日,胎儿已经固定下来,形体渐大,这肚子跟著大起来也是正常的!有什麽好笑的!”
“我是开心……我还以为你这肚子不会大起来呢……”君玉涵难得孩子气地将整个贴在敖肇还不是很大的肚子上,傻呵呵地笑著,本想要推开他的敖肇忍不住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纵容地由著他紧紧地贴著那个令自己感到难堪的肚子。早些时候,他便注意到了自己肚子的变化,虽说很是期许著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如同妇人一般地大起肚子,他总还是觉得脸上无光,更是不愿意君玉涵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如今看著君玉涵那暗淡无血色的脸上泛开的幸福,他又怎麽忍心去打扰?也只好随了他,脸上亦有著浅浅的笑。
“他──他、他动了!”君玉涵猛地立起身子,傻气地叫道,刚刚他居然感到了敖肇的肚皮强烈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在活动一般,这孩子虽在敖肇的腹中两年半多了,他却还是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忽地他竟感动地想要哭泣!
“他如今已是一个完整的生命,活动筋骨再正常不过了。”敖肇笑道,他最近已有感受过强烈的胎动,自是不足为奇,而如今的龙胎虽还在腹中,却已经是有了感知,甚至已经会有模糊的记忆了!这孩子将来必定十分了得,这些日子君玉涵无法给他灵力,他便将自己身上的灵气吸了个光,敖肇感叹地想著。
“不妥不妥!”正想再次去和胎儿亲密接触,君玉涵却像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起身不敢再贴著敖肇,神色严肃连带著敖肇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问:“怎麽了?”
“我这样子要是压扁了孩子怎麽办?”君玉涵一本正经地说道,却见敖肇噗嗤一声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他只觉得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笑的?”
“这是孩子,又不是包子!一压就扁!”敖肇斜睨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嘲笑毫不掩饰,令君玉涵生了些窘羞,瑟瑟地说道:“总是小心为妙!”
小心翼翼地自敖肇的身後抱住他,枯瘦如柴的手掌覆在敖肇的腹部,轻轻按摩著,亲密地道:“肇,你说这孩子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好?”
“嗯……是个龙子。”这孩子透出的龙气可感知是个健康的男孩。靠在君玉涵的怀里,敖肇亦开始沈思,这些日子忙於逃命倒没有想过这孩子的名字,叫什麽好?“你觉得君宁雷如何?”取自对他们最有意义的两个地名,他们在宁化相遇在雷公山上初次翻云覆雨并有了这孩子。
“好!就叫这个名字!”君玉涵赞同地点点头,这名字不但对於他们颇具意义,对於孩子而言,有静有动,亦不失是个好名字。再过半年这孩子便要出生了,而他们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若有幸能够脱罪,他们会怎麽样?敖肇是否会回到汾河去继续做他的龙王?“肇,待到这孩子出生以後,你若能回来做汾河龙王,我便在这汾河边上搭一个木屋,白日在城里做个教书先生,晚上陪你和孩子,可好?”
“傻瓜……”敖肇笑了笑,朝後钻入君玉涵的怀里,望著汾河上泛著的磷光,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若是能脱罪,我便舍了这龙身成为凡人,在城中开一家古董店……你也知道龙爱财对於古董自是有自己的一套,以此为生计倒也不错,又能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那我也不当教书先生了,我就帮你管帐房,到时候你若再有了孩子,我也好帮你接手,呵呵……”君玉涵痴痴地笑道,想象著敖肇的身边围著一群孩子,肚子里又挺著一个的模样,光是想想他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傻道士,我若舍了龙身自是不会再孕了,哪来的孩子?”敖肇嘲笑著给君玉涵泼了一桶冷水。
“你就不能让我想象一下吗?”君玉涵无奈地摇摇头道,“还是说你不想再生了?”
敖肇猛地回头对上他那一双期待的目光,有些心酸地笑了,既然是一个梦,他又何必残忍地将他的美梦打破呢?抱住他瘦得只剩下个骨架子的身体,他双目有些潮湿,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我自是希望多几个孩子了……以後我们便住在这宁化县,和孩子们一起住在这里,待到孩子都长大了,我们便去当初我养胎的那个山谷,在那里两个人一起养老一起死,可好?”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只要你喜欢便好。”君玉涵轻抚著敖肇的头,宠爱地说道,目光凝视在汾河之上,这样的梦境真的是美好,只是他却不知道纵然能熬过这半年,他是否还有力气去为敖肇实现这个梦?强压住心头不断往上翻滚的气血,口里充斥著血腥味,但是这冲出来的血绝不可以煞风景地吐出来!
他又怎麽忍心连这想象著的美好也要破坏掉?只能咬紧牙关,又生生将吐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将头埋在他胸前的敖肇又怎麽会没有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强压著眼中的水和身体的颤抖,他虽焦急万分,可是他无能为力!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但是他又怎麽忍心将君玉涵的体贴戳破,让他的苦心白!
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够拥有这一刻,他心中便已经很满足了!他什麽都不求了,唯一的希望便是生下这个孩子!若是君玉涵真的不能熬过去,待到这孩子出生,他便随了他!心中既然打定了主意,又有什麽好伤心的?不管怎麽样,他不会再离开君玉涵了!装作什麽也不知道地紧紧抱住君玉涵,守候著难得的安宁……
君玉涵靠著敖肇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那呼吸很轻,若非敖肇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这具身子真的是安静得有些吓人!轻轻地将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细细地顺著他的头发,不断掉入手中的白发丝令他止不住的心酸,眼睛涩涩的,令他只能仰天看去,到底




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H) 分卷阅读67
何时上天才愿意放过他们?多下了一点雨的罪真的要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吗?若是上苍一定要他的命他给!为何却不愿意宽容地令他诞下这无辜的生命,反要连带著拖累了君玉涵!
而这一次君玉涵睡得很沈,足足睡了六日亦没有醒过来,这样漫长的睡期令敖肇心中的不安更加扩散开来,只是他又不愿意去惊醒君玉涵,那即使在睡梦中亦掩不住的疲倦,他又怎麽忍心去打扰他的休息?
“敖肇!哪里跑!”他正轻叹著抱著君玉涵,却听到身後一声水德星君的吆喝,他拧起眉头轻轻地放下了君玉涵枕在他腿上的头,这六日来他不曾改变过姿势,双腿发麻得令他难以站起来,胡乱地揉了几下,勉强自己站起身来,转过身去面向水德星君,他现在的法力已是寥寥无几,就是使出青龙水剑也已经是相当力的事情,更不用说与原本便强上自己许多的水德星君相抗衡了!
但是他却异常的坚定,十分坦荡地面对著水德星君,此刻的君玉涵还在沈睡之中,不可能再次带著自己逃离了,而即便是君玉涵醒著,以他现在的身子再实施一次穿空之术,他实在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留得住最後一丝气!不能再依靠君玉涵了,这一次就由他来保护玉涵和孩子吧!
水德星君没有生命的眼睛虽然看著敖肇却没有敖肇的倒影,手举碧水珠无情地直直飞向敖肇,令敖肇很是勉强地躲了过去,用自己最後的力气将青龙水剑唤出,敖肇直直地便飞奔向水德星君。
他这般的反应却让水德星君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的,水德星君便冷哼了一声,碧水珠陡然自敖肇的身後飞回,一下子便穿透了敖肇的左肩,半边被染红地飞回了水德星君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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