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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概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将至景
琴房里静悄悄的,知臻回身带上门,踱步到钟清润身边,嘴角的微笑扩得更大,眉眼弯弯地回视呆愣住的他,
“初次见面,钟清润,我是你的助理。”
钟清润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栗色头发蓬松着耸在圆脑壳上,随着主人点头的动作上下摆动,一米八多的身高偏生出股乖巧的感觉,像某种可爱又没有攻击性的大型动物。
知臻耐心等他的回音,对面这个腼腆男孩仿佛思考了许久。
钟清润迟疑地看着对面的女生,她抢先一步字正腔圆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生生将他机械又古板的节奏打乱了。
“嗯。”
知臻猝不及防地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歪歪头,假装十分困惑,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他很听话。
“知臻,知晓,归臻,知臻。”
对面的男生又点点头,抿起嘴巴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知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活的木头,木讷得有些搞笑。她眼神滑过钟清润白色t恤外面套着的米色衬衫最后落在他眼睛微垂下的睫毛上,又长又卷,投下一小片阴影。
是根秀气漂亮的良木。
房间的空调是同一控制的,温度调得过低了,琴房本就在阴面,没一会两人就有些手脚发凉,知臻找到开关将空调关掉,走到窗边将几扇窗户敞开通风,午后柔柔又燥热的风顺势吹进琴房中。
钟清润练琴练得投入,知臻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欣赏着他专注于黑白琴键里的模样,侧脸线条利落流畅眼神更显坚毅,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琴键有限但奏出的乐曲无限,延展着,仿佛牵着知臻的意识在遥远的音乐厅内跳了一支完整的华尔兹。
钟清润过于专注,几乎忘了时间,等到记起来时,他猛地想起今天他拥有了唯一的一位听众,迅速回头寻找原本在墙侧静坐的知臻,却发现座位空了。
身侧传来响声,钟清润循声望去。
知臻笑意盈盈地立在窗边,见他停下抬手为他鼓掌。
“你弹得真好。”
钟清润的脸霎时泛起红,不知是午后的热气染上的还是因为知臻直白的夸奖羞得。
他有点结巴,
“我只是业余。”
知臻没有夸张,刚刚那乐曲划过耳朵激荡过的惊艳感尚未退却,她站回钟清润身边,再次开口,
“真的很好,我可从不说假话,”她从袋子里拿出进来时带的果汁,瓶身因为受热上下一齐冒着水珠,散发微微凉的气息。知臻递给钟清润,“送你的,我觉得学校果汁店最好喝的。”
“我不...”
“你都流汗啦,喝这个降降温,”知臻像是想起什么,手里的动作变得迟疑,“你是不喜欢喝葡萄汁吗?”
钟清润一愣,笨拙地回应,
“不是,我没有不喜欢。”
知臻舒口气,复又表情明媚,
“见面礼而已,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钟清润老老实实地接过葡萄汁插下吸管小口地喝,知臻注视着他的动作,盯得钟清润有些莫名的紧张。
“喝了我的见面礼,作为报酬,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咳咳咳”
平地一声雷。
钟清润听着身边的少女面色如常地吐出的话,一个呆愣间未按时做出吞咽的动作,把果汁呛进了气管。
知臻是故意的。
她是助理,拿他的联系方式理所应当,但她偏要说得暧昧,决不做出公事公办的腔调。
“好吗?”
她又在问。
少年面色红红,他最不擅长语言,面对善于玩弄语言游戏的知臻只有节节败退的份,飞快地点头答应。
...
钟清润第叁次去排练的时候晚了一些,知臻先坐在了琴房里,手机新到的他在聊天软件里发过来的消息,
“抱歉,我们下课晚了,赶过去可能还要十分钟,我尽量快。”
正儿八经的像是个老干部。
一周多了,知臻已经对他这种聊天风格彻底疫,这已经比起最初好上了许多,知臻第一次主动和钟清润聊天时他回消息的速度慢到她以为他的手机没装输入法,写信都比他的回复快,回复内容更温吞,那天分开后知臻问他葡萄汁好不好喝,本是个引子,但他回,
“好喝,谢谢。”
多一个字的交谈都没有。
知臻再问他晚饭吃的什么,自己在食堂站着不知道吃什么,等了又等,隔了十五分钟他才回,
“我还没吃。”
知臻瞥一眼在手边亮起的手机,吞下口中的油泼面,叹口气,重振旗鼓地回复,
“那不打扰你啦,你早点忙完早点吃饭。”
知臻等在琴房里百无聊赖,房间开着窗通风,她趴在窗口,窗外是他们学校着名的一条林荫路,葱郁又缭乱,午后的阳光直直地投射在茂盛的树冠上,顶端晃动着,一排排一丛丛的仿佛成了连片的烟雾,迸发出夺目的绿意。
不和谐的声音也是这时候出现的。
熙熙攘攘的,由远及近,听起来似乎是一群人,还有行李箱轮子压在柏油路上的细碎声音,一个男声随着脚步的靠近率先闯进她的耳朵,
“你带这么大行李箱干什么?”
另一个男声更加清晰,
“我一会排练完就直接走了,去找我女朋友。”
“哪个女朋友?”
“滚你的,我就一个女朋友。”
音量越来越大,声音钻过树叶缝隙清晰地还原在知臻耳边,好熟悉。
“这么说不太对吧,你那不是一个接一个女朋友吗。你就不能和你的贝斯一样老老实实毫不张扬吗?”
“卞初良,你一天不讲点冷笑话是不是难受?”
知臻头回觉得卞初良这个傻鼓手的名字这么如雷贯耳,电击一样惊得僵在那里,卞初良出现的地方不出意外那个人也一定会紧随其后,像印证她的想法般,楼底树干间下一瞬就穿出几个身影,领头的人正是卞初良。
知臻猛地蹲下身子,把头死死藏在窗框下面,姿态像是半根头发丝都不愿意露出。
“怎么能是冷笑话呢,我只爱讲贝斯笑话。”
卞初良的声音逐渐断断续续地再听不清,知臻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干嘛这么心虚?
知臻手指绞在一起,突然莫名地恼羞成怒,只是分手而已,正常的、和平的分手,结果现在甚至还没有看见那人半个影子自己就像逃犯见了警察似的,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啊,她欠了他钱吗?
似乎说服了自己,知臻扒着窗台又站起来,声音已经消退,她挺直脊背,窗外还是满目的绿色。
她有点形容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已经躲开了。
她是在庆幸还是,遗憾?





热恋概率 (三)

钟清润学工科的,时间计算得无比准,十分钟不多不少正好敲开了琴房的门。
他一进门主动开启话题,
“对不起,来晚了。”
知臻展颜一笑,摆摆手,
“没关系,我下午都空的。”
知臻照例坐在一旁听他练习,她毫无疑问是整个艺术节七八个助理里面最负责的一个,只要是排练她必来陪着钟清润,有个学妹夸她敬业,那天拿了她一瓶乌龙茶的男生却做出呕吐的表情,直言不讳,
“她乐在其中。”
气得知臻咬牙切齿地用橘子堵住了他的嘴。
练习结束,钟清润从琴凳上起身,敏感地捕捉到身侧响起的快门声,他应声望去,恰好撞见知臻回手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也站起来,
“结束了?”
钟清润点点头,知臻拿起身侧的包,
随手关上练习室的灯,边扭开门边向少年提议,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食堂新上的油泼面超级好吃。”
钟清润带上门,走在知臻身边,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太能吃辣。”
不太能吃辣。
知臻一时愣住,呆呆地望向眼前的少年,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另一个声音,
“...太辣了,我不行。”
是梁存彧的声音。
梁存彧吃不了辣,知臻不幸地第一次约他出来吃火锅时就踩了雷,傻乎乎地选了一个九宫格火锅,中间格子的红汤沸腾着翻滚的辣椒和花椒,辣意和麻意一齐冲进鼻腔中,红彤彤的颜色惹得人食指大动。
知臻无辣不欢,火锅尤甚,几乎沸腾的瞬间就夹起一片毛肚涮进汤水中,浮起的蒸汽隔住了对面梁存彧试探着夹起滑牛肉时发抖的手,毛肚弹嫩有嚼劲,混进麻辣鲜香的味道,四散在口中,知臻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像是进食后餍足的猫,知臻眯起眼睛的样子让梁存彧晃了神,火锅店里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眼底的闪烁,他慌忙低下头捞起煮到漂浮的的牛肉,猛地一闭眼塞进嘴里,入口最先品到的是麻,鼻子几乎控制不住地发酸,嚼了两口,汁水流淌出来,辣意后知后觉地无声间占领了整个口腔。
好辣。
梁存彧脖子根比脸颊反应还快,已经通红起来,两颊也漫上红意,只是一片牛肉就惹得他嘴里冒火。
知臻一时沉迷食物,等到她从火锅中抬头,终于发现了对面的梁存彧的不对劲,她眨眨眼,
“...你不能吃辣?”
梁存彧抿起发热的嘴唇,摇摇头,微抬下巴,一如既往地嘴硬,
“怎么可能。”
知臻看着他面前几乎空碗的冰粉,狐疑地问,
“真的吗?”
梁存彧最好面子,又夹起根青菜想要证明自己,知臻看得心惊胆战,果不其然,吞下去的瞬间梁存彧的脸快要赶上面前的火锅红汤的颜色,红彤彤一片,她当机立断地招来服务员又点了一碗冰粉。
“太辣了,我不行。”
梁存彧眼眶泪光闪闪,他丢脸地胡乱揉搓眼睛,努力试图掩饰狼狈。
他怎么能被辣哭了呢。
...
“知臻?”
钟清润的声音把少女猛地拉回现实,她缓过神,朝他撑出一个笑,
“刚刚走神了,不好意思啊,”她道歉,“不吃辣的话尝尝番茄面怎么样?”
钟清润点点头,
“好。”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一扇练习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屋内的人鱼贯而出。卞初良空着手从练习室第一个走出来,后面跟了叁个人。他双手插兜,张嘴正要提议今天晚饭吃什么,余光瞥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到嘴边的话愣是吓得扭曲成了一声怪叫。
贝斯手习惯性地和他斗嘴。
“你怪叫什么,”眼神不经意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顿住了,表情瞬息万变,“嚯,熟人啊。”
梁存彧最后一个从练习室出来,一抬头,对面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正在被他们集体怜悯的错觉,这个奇怪的认知叫他瞬间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左肩背着吉他,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皱眉,
“看我干嘛?”
他们乐队的键盘手最为感性,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
“加油,走出来。”
梁存彧更加莫名其妙,键盘手好心地指了指前面,他掀掀眼皮,本没在意,只当是他们恶作剧,随意瞥去一眼。
少女笑着扭头与身旁少年交谈的侧脸电影定格一样闯入他眼帘。
梁存彧整个人僵住。
她头发短了,身材是记忆中的高挑,哪怕简单穿着平底鞋在陌生少年身边也没有多少落差,熟悉的肩颈线条,熟悉的眼波流动,熟悉的笑意盈盈,唯独盯着的,是个他不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声不吭,越过身前挡着的卞初良,跟在知臻和那人身后,卞初良赶上去拉住他胳膊,小声道,
“你要干嘛?”
梁存彧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卞初良觉得他非常冤枉,少年一双狭长丹凤眼底藏着的攻击性竟全数落到了自己头上。
亏得他那天还半夜接了这孙子的电话听他发酒疯到凌晨一点。
卞初良无比后悔。
也许是两个人聊得太投机,知臻和钟清润竟也没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背着五花八门的乐器,四个人身高都不低,却努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放轻了脚步,把走廊里知臻和钟清润的聊天声显得格外清晰,
“你刚才...为什么给我拍照片啊?”
钟清润问话一出,后面四个人都跟着屏住了呼吸,竟比问话人更紧张知臻的答案。
知臻大方回答,
“因为好看啊。”
“啊?”
钟清润傻住,知臻却笑得狡黠,无辜地朝他晃晃手机,
“我说,我把你照得特别好看。”
听听,这是什么暧昧推拉。连前任众多的贝斯手都要自愧不如。
“要不要我发给你?”
钟清润真是不会接了,脸红红的,连连摇头,就差要举手向知臻投降。
少男少女并肩向前的画面看起来相当美好,树影在两人的脸庞上摇晃,直到身影最终消失在绿意尽头,感性的键盘手差点要当场开始编曲。
四个人尴尬地站在林荫路边,贝斯手察觉到梁存彧周身的低气压,突然一拍脑门大喊,
“哎呀,我行李箱忘拿了,我得回去取,你们别等我先走吧。”
转眼就消失了。
卞初良大骂他叛徒,一不小心竟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知臻的新目标怎么又是个艺术节参赛的?”
空气静了片刻,叁个人谁也没开口,键盘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谁不知道梁存彧当年就是在艺术节被知臻拿下的。卞初良挣扎许久,画蛇添足地跟梁存彧解释了句,
“没说你啊。”
键盘手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梁存彧脸快和身上的绿色t恤一个色,卞初良竟也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满眼的绿荫更绿还是现在的梁存彧更绿。少年用非常明显的臭脸,说出了最虚假的话,
“关我什么事。”
卞初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搭上键盘手的肩,内心不屑。
装,接着装,那天晚上在电话里叁句不离复合的舔狗难道不是他梁存彧?




热恋概率 (四)

晚上八点。
知臻一张图打破了第21届校园艺术节微信群的死寂,是一张钟清润的正面照,少年干净的眼眸透亮,昂贵的钢琴在少年面前成了陪衬。虽然知臻迅速撤回了,但明眼人都看出了这张照片的暧昧,知臻已经和这群人混得都差不多熟,一时调侃声四起。
乌龙茶的嘴还是最损的,
“速度提升了啊,祝福。”
知臻回他个锤子表情,
“别胡说。”
后来任其他人再怎么起哄也没再发声,男主角更是全程没出现。
男寝103四床的主人脸上刚在浴室里蒸出的红晕尚未褪去,正拿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手机屏幕亮起,他随手打开,蹦出来的新消息来自他今晚才取消打扰的群聊,他垂眼往上翻了翻内容,只是越翻手上擦头发的动作越慢,直到最后毛巾掉落都没发现,湿哒哒的头发贴心地盖住了少年又青又红,非凡的脸色。他不信邪地点开了女生的头像,朋友圈成了一条无情的横线,软件温馨地提示他,
“对方还不是您的好友。”
少年“啪”地一声反手把屏幕扣在桌面上。
头顶塞在男寝103四床边上的姓名牌赫然写着叁个大字:梁存彧。
...
艺术节选在了四月末,准备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知臻和钟清润的发展倒是十分顺利,秋桃抱怨她最近在寝室的时间少得可怜,都没人陪她看综艺。知臻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哄她,
“艺术节不是快开始了嘛,最近事情最多。”
“我看你就是重色轻友,之前也是...”秋桃意识到什么,猛地刹住车,脸上表情愧疚,“sorry.”
知臻仅是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神情并无变化,还开玩笑道,
“干嘛啊,都以前的事了。”
秋桃偷偷地瞄知臻的表情,欲言又止,知臻抬眼瞅她,
“你想说什么就说。”
“欸,”秋桃被看穿后有点尴尬,小声说,“我其实一直挺好奇的,你和梁存彧怎么就分手了啊?”
知臻把筷子放进餐盘的凹槽内,
“你确定要在吃饭的时候听?”
秋桃在对面眨眨眼,眼中疑惑,
“嗯?”
知臻叹了口气,严肃又认真地看向她,
“因为我和他性生活不和谐。”
“...”
秋桃目瞪口呆,即使她思考过一百种理由也万万没想到原因在此,好不容易消化了庞大的信息量,她支支吾吾道,
“他看着好像还行啊?”
“人不可貌相,所以我上当了。”
“秋桃,你也不要被男人的表面骗了,都是假的,简直是诈骗。”
知臻的忠告可谓真诚极了,只是语气和内容凑在一起怎么听怎么滑稽,秋桃忍不住差点乐出声却觉得不太合适,生生憋了回去,面容扭曲间恍然记起梁存疑那副用下巴看人的样子,心中幸灾乐祸,
难怪那么要面子,原来是不行。
而震惊的不止秋桃一个人。
卞初良发誓,他真的只是来食堂觅食的,至于为什么知臻会坐在他身后,他又为什么会从她嘴里听到这种消息,他确实是一概不知。他举着筷子笑得浑身发抖,就差把头埋进面前的渔粉里。
老天爷,他何德何能能听见这么劲爆的新闻。
...
排这天知臻右眼皮跳个不停,她把这事告诉身边的钟清润,工科生表示要相信科学,不能封建迷信。
知臻却还是惴惴不安,而这股不祥的预感终于在轮到钟清润上去排时应验了。
老黄历,劳动人民的智慧,今天果然不宜出门。
她侧头看着不知从哪蹦出来正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梁存彧,穿一身牛仔套装,外套追求个性在手臂关节处剪了两个洞,裤子膝盖处也破出两个洞,头发懒散地垂在耳边,下巴微抬着,保持着他一如既往又拽又逼还不爱理人的风格。
她想起还没和梁存彧在一起的时候,梁存彧的头发总是不怎么听话,偏他起得又迟,没时间打理,知臻早课见到他时总觉得他像个独特的蘑菇,背着个吉他,与她错身时恍惚间仿佛有雨后森林里的清冽味道。
面对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应该主动打招呼吗?知臻脑海里反复挣扎,在梁存彧的目光里浑身不自在,手脚放哪里好像都不对。
直到梁存彧在她面前站定,知臻装没看见的计划彻底泡汤,正打算打个招呼,她前男友倒一反常态,主动开了场。他冷着脸,内双的眼睛牢牢锁定住知臻,下巴朝台上的钟清润点了点,
“你的新目标?”
知臻并不认为他们现在是适合讨论这个话题的关系,
“关你什么事?”
梁存彧在她身侧冷哼一声,语气像是挖苦,知臻却不知怎地还听出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这次别再看走眼了,倒打一耙说别人诈骗。”
“...”知臻背后一凉,她没料到自己那天在食堂的话被梁存彧给知道了,霎时哑口无言,半晌才反驳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当然,我没想到你还有背后说前任的习惯?”
“我说你什么了?”
“你到处说我...”梁存彧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我哪到处说了,梁存彧,我发誓,从我嘴里知道这件事的就一个人,”知臻相当冤枉,“网购还能差评呢,你与实物不符我还不能和朋友打打假了?”
梁存彧哪说得过知臻,愣是气笑了,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你去给我拿衣服。”
“拿什么衣服?”
“我表演的衣服。”
知臻张大嘴巴,
“你还参加艺术节?”
一个还字把梁存彧的脸色拉得更黑,
“我没想来,是你们部长非邀请我们乐队来助演。”
梁存彧乐队在她们学校确实有点名气,上一届艺术节他们表演的视频被人录了视频发在学校宣传网站上,第二天梁存彧的联系方式就被全校悬赏,甚至夸张到有人形容说但凡去看了那次艺术节舞台的观众就没有不对梁存彧上头的。
好巧不巧,知臻也是那天的受害者之一。
可惜梁存彧台上台下完全是两个人,只要下了台梁存彧就恢复拿下巴看人的拽样子,手机消息提示音滴滴滴响个不停也完全不理,嘴巴和手指都懒得动似的沉默着拒绝所有主动接近他的人。
知臻不肯顺他意,
“凭什么?我是钟清润助理又不你的,你没有助理吗?”
梁存彧听这话倍感刺耳,
“有区别吗?都是助理。你去不去?不去我和你们部长说我上不了台,因为你不给我拿衣服。”
她部长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每天盼着她出点丑的林琴,她咬咬牙,挤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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