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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教授的小青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轻梦
岑墨头一回露出了懵的表情。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他,早已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17节
他在呆滞了几秒后,意识瞬间回笼,双手握成了拳头,眼神冷得像是冰渣子刮来,脸色一如黑云压境,阴森可怖。
柳溪在感受到他浑身可怕的气息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害怕不安起来。
打过的掌心是火辣辣的疼,刚刚打下的刹那,整个手掌都麻了,而后白嫩的掌心渐渐红了起来,就变得很疼。
她从没想过,那一张她摸都没摸过的脸,第一次亲密接触竟然是一个巴掌。
可是怒意未消,她一边是害怕地流着眼泪,一边又是瞪着他不想屈服。
岑墨是个对自己情绪管理极好的人,所以很少喜怒形于色,明明瞪着她的眼中已经喷出了吃人的凶光,但脸上却还能做到纹丝不动,只是因为极力克制的原因,面部变得扭曲狰狞。
他握紧的手越来越抖,眼底暗光越发汹涌。
柳溪的心突突直跳,十分畏惧,在看见他胳膊抬起时,她几乎是本能往后缩了一下,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蛋——她毫不怀疑这一刻,他想打他。
然而那只手最终没落在她身上,岑墨只是捂住了自己被打的地方,敛着狭长的眼睛,阴鹜地望着她,“以后,别见。”
他转过身,眼角的余光似凌厉的风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他低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得决然,不曾有半分留恋。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回忆起今天的耻辱了。
反而是提出分手的柳溪,还带着几分不舍与愧疚,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被淹没在人群里,她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活活抽筋剥皮挖心了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知道这一巴掌甩了过去,他们就再无可能复合了。
他不会原谅她的。
这一回,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柳溪紧紧捂住发疼的心脏,脸色苍白如纸。
分手二字说得容易,可她根本做不到放下。
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就这样放手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还能怎么办?她已经努力过,很努力地想要维持这段感情,但对方始终回以冷漠。
她一个人怅然若失地走进候车厅,不顾那些好奇的目光,哭得不能自已,平时爱美的她,全然不在意此时涕泗横流的丑样。
她的心随着他的离开而死了。
失去了最在意的人,她还有什么别的可在意的?
真正分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千倍百倍,想起他最后留给她那个仇恨的眼神,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柳溪的情绪就崩溃了。
四月倒春寒,太阳下山之后,偌大的站台就显得又阴又冷。
乘客们井然有序地排队等车,而她站在旁边痛哭,有人给她递纸巾,她没有接过。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流出,很快就被寒风吹冷,就好像她无论把多热的心捧给岑墨,都很快被他冻住。
可她还是无法接受分手的事实,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冲动打了他,如果不打他的话,是不是还有可能挽回?可是打了就是打了,她没有勇气求他原谅,他也不可能会原谅。
一切向着最坏的结果发展了。
他们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柳溪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自己人生的否认。
她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以他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以他为自己的神支柱努力着,现在没有了他,她的人生目标没有了,神支柱也没有了。
她的前途一片黑暗,想她拼了命地高考,拼了命的考研,好不容易做了他的直系学妹,现在却被那一巴掌毁了。
她的人生,她的青春都浪了。
如果早知道会变得这么糟糕,当初就不要谈恋爱该多好。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着,如果当年车祸就死了,她说不定还能成为他的白月光,而不是像现在,成了他恨的人。
柳溪抬起头,透过被眼泪模糊的视线往远方看。
一望无际的轨道尽头,有风缓缓流动着。
远远传来了高铁的鸣笛声,列车缓缓由远及近,缓缓驶来,车头的灯白亮夺目。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就不会恨她了?
如果活着不能被他记得,是不是死了就可以?
反正她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了啊,没有她爱的人,也没有爱她的人了,她一个人根本。
内心的执念推动着她往站台边缘走去。
在她一只脚踩在黄色安全线时,排在第一位的大叔立刻拉着了她,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问道:“小姑娘,侬来租撒?”
柳溪像是惊醒,抬眸时,被突然靠近的雪亮车灯照得一阵眩晕。
在她停下的刹那,高铁呼啸着从她眼前飞驰过去,烈风吹起她的裙角。
列车碾压过轨道吭哧吭哧的声音清晰地钻入她的耳朵,排队的人群开始躁动。
周围的声音顿时如雷声如潮水般轰隆隆地涌来,柳溪好像突然从一个无声黑暗的世界回到了现实里。
而她惊魂未定,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恍惚中,她听见兜里的手机在响。
是岑墨哥来找她了吗?
她急切地拿出手机一看,眼里刚刚亮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不是岑墨哥,是妈妈。
“溪溪呀,这周末回家吗?妈妈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
“我看你朋友圈说想吃饺子,正好蕙兰阿姨送了点土猪肉来,我就包了……”
母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湿润了柳溪干涸的心,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虽然自己出车祸的时候,年龄很小,已经不太记得细节了,但她知道自己的爸爸为了救自己,差点就破了产,而自己的妈妈也因此老了十岁。
她曾经看过妈妈的照片,抱着四五岁的自己时,是那样明艳动人,绝对的大美人,她还诧异过为什么变化这么大,短短数年,面目全非,不是岁月摧残,而是因为她。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劫后重生不是欢喜,而是惧怕,甚至勾起了记忆深处身体内脏被车撞碎的痛感。
那种感觉哪怕过了十几年,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寒颤。
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父母会怎么样?
她这条命,是父母拼尽了全力从鬼门关那抢回来的,她有什么权利可以轻易再丢掉?
她的世界不该只有岑墨,为了她的父母,为了自己,她必须好好活着,她不可以死。
“溪溪?溪溪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喂,你在做什么,怎么不说话?”
旅客已经上车,柳溪视线透过空无一人的站台,望着夕阳往下沉去,光线越来越弱,那半边天逐渐染上了厚重的灰色。
她忍住哭声,迫使自己声音镇定,“我在高铁站。”
“啊,你怎么跑那去了?你要去哪儿?”
“妈,我和岑墨哥……分手了……呜呜……”
一提到这名字,柳溪又崩溃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地痛哭流涕起来。
电话那头杂音变多,又传来了柳父的声音,“宝贝别哭,别哭啊,没事儿,爸爸来接你回家!”
一句“爸爸接你回家”,就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温暖的光。
柳溪死了的心又咚咚的跳了起来,她哽咽着点头,“好。”
踏进车厢内刹那,提示音响起,门缓缓合上,低低的启动声变大,车厢微微晃动,高铁出发了,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待了还不到一小时的城市。
她匆匆来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像这段感情,开始的悄无声息,结束的无人知晓。
第14章
岑墨是黑着脸离开高铁车站的。
那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工程院的人都下班了,他去了也找不到人,而且就他的模样也不方便见人。
事情只好作罢,打车回了酒店。
当时为了办事方便,他把酒店定在了工程院附近,从高铁车站到那,要经过内环,现在是下班的晚高峰,高架桥上堵得一塌糊涂,车辆如乌龟一样缓缓前行。
出租车司机用方言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但听口气像在骂人。
岑墨极少动怒,然而今天的他接连暴躁了几回,就连这会儿也被司机情绪感染,堵得烦躁起来。
他想大概是脸上的伤,和针扎似的,又热又疼,还是那种辛辣的疼。
他皱着眉头,把车窗降下一点,想透透气,吹吹冷风。
然而天不遂人愿,车堵在路中央,吸入鼻腔的都是难闻的尾气。
他又面无表情地升起了窗。
事情没谈成,还被女朋友送了个分手大礼包。
真是得不偿失的一天。
他这篇sci论文非常不顺利,已经三修了,这次来s市找工程院的人,就是为了补全一些实验数据,好不容易和人约好了进实验室,结果却被柳溪打断了。
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他们实验室,总工也不是他想约就能约到的,但审稿人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非常紧迫。
因此听到柳溪擅自跑到s市来找他,他就非常不满。
她根本不知道她这么一来,会害他毕业论文都黄了。
可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不得不爽了工程院的约,跑来车站来接她,但是来的路上,越想越生气,他本不该对她有那么多的火气,是有点迁怒的意味了。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18节
后来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拾,他被甩了耳光,还被分手。
听起来有点像自作自受。
裴佳说得对,他就是瞎操心,她都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就算他不来,她难道不会自己回去吗?
他就是自作自受。
车影流光在岑墨的脸上变化着,却没法让那种藏在阴影下的脸鲜活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直虚虚掩盖发肿的脸,碰也不能碰,一碰就疼。
没想到平时娇娇弱弱的人,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可想而知她当时生了多大的气。
她有什么可气的?
简直不可理喻。
算了,他懒得追究了。
分了也好,他可以心无旁贷地修论文了。
等回到酒店,已是八点多,早过了饭点,他也没什么食欲,直接回了客房。
他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把左脸凑了上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眼。
他半眯起眼,注视着那清晰发红的巴掌印,撑在水池边缘的手不由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突起。
他随手取下一条酒店的毛巾放在洗手池上冲水,拧干,而后敷在伤口处。
裤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
因为不想打扰写代码,他的手机常年静音。
他拿出来一看,是裴佳,便面无表情地放在洗手池旁,任由它嗡嗡振动着。
又过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滑开了接听键。
“嗨,我看你一直没回邮件,只好给你打电话了,刚刚professorbrowning和我说想和你视频交流一下,约在了今晚11点,也不是什么很正式的面试,就是先互相了解一下,时间上ok?”
岑墨拿开毛巾,望着稍微消肿的巴掌印,“明天可以吗?”
裴佳:“最好不要。”
岑墨没再多说,应了个好字。
裴佳又关心道:“嗯,你那边今天顺利吗?见到聂工了吗?”
岑墨:“见了,晚几天回去。”
裴佳紧张了下,“怎么,出什么问题了?”
岑墨:“是出了点意外。”
他不想与无关的人多说,阖了下眼睑,“你今天是不是见过柳溪?”
裴佳:“是啊,她来实验室找你,我和她说你去外地了,她好像不太高兴,你没告诉她自己出差的事吧?”
岑墨又睁开眼,镜前灯的光照在他细长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将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印得深邃阴冷,连同他的声音也冷了些许,“不止吧,还有mit的事?”
裴佳啊了一声,“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那会我正好是下楼帮你交mit的材料,遇上她了,可能随口提了一下。”
或许是听他许久没回应,她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有问题?”
岑墨应道:“没问题。”
她的反应速度,语气、话语都没有任何问题,让岑墨找不到一丝破绽。
但是……
以他对柳溪的了解,她那么怕马路,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跑来s市找他?一定是裴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只是真要追究起来,与他也脱不了关系。
是他没有嘱咐过裴佳不该在柳溪面前说mit的事,他也没想到柳溪会来找他,她们会见面。
裴佳哦哦了两声,“那你赶紧准备一会的面谈。”
岑墨挂了电话。
仔细回想一下,不仅仅是今天,柳溪最近的确有许多被他忽略的不寻常行为。
他用手撑了下额头,有些头疼。
sci论文、mit面试、分手……为什么事情都撞在一起了。
算了,先应付眼前的面试。
柳溪回到a市,已是华灯初上。
高架桥上车水马龙,地面霓虹灯闪烁,一派繁华景象。
没有了岑墨的世界,还是璀璨的,可她的心却是空的。
柳父早早就在高铁站等候,听到女儿一个电话,立马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看到女儿双眼肿得和核桃似的,柳父又气又心疼,他们家被捧在掌心的宝贝,疼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在别的男人那受委屈,柳父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帮着她骂两句那臭小子,还是安慰她一些什么,他纠结了一下,还是扶着柳溪的肩,“没事啊,已经回家了,饿不饿,在车上吃过晚饭了吗?”
柳溪泪眼汪汪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没关系,家里有吃的,你妈都给你准备好了。”
“刚刚就把饺子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回到家就下锅,保证热腾腾的。”
“都是乡下养的土猪,味道很好,外面买都没家里做的好吃,你妈做了好多,冰冻层都放不下了,就等着你周末回来吃。”
“现在回来好啊,可以多吃几顿。”
……
听到柳父絮絮叨叨地说话,柳溪又释然了些。
她抬头看了眼车窗外,车辆如流线在往后退。
她还在想着那一巴掌的事。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闭上眼,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他的模样。
她又睁开了眼。
都分手了,还关心他干嘛。
……
一进家门,柳母瞧见她,便是大惊失色,“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段时间都在干嘛了,不是没事了吗?是不是生病了?”
柳溪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鼻头一酸,又哭了出来。
柳母抱着她的脑袋轻轻抚了抚,“哎!傻孩子!”
当晚,柳母就打电话给同事购了好几十斤的土猪肉,又顺带让她物色点土鸡、牛肉等等,打完这通电话,又联系了药店老板买了燕窝、海参、鱼胶等等一大堆补品。
这是打算给柳溪大补。
面对父母的关心,柳溪深感愧疚,她往体重秤上一站,自己也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只有42公斤。
这一个月她瘦了整整12斤。
柳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婴儿肥的脸蛋已经瘦出了尖下巴,而那双眼睛肿得和核桃似的,原本清澈的目光变得空洞,再加上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简直就像是行尸走肉,这大半夜走在路上准把人吓到。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原本还有点动摇的她,最后还是忍住给岑墨发消息。
可是她又很难受,无法释怀,想找人倾诉,然而翻遍通讯录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和自己要好的朋友联系过了。
以前,她们会约她出去玩,可在她几次拒绝之后,大家就不来找她了,就连她们拉得几个吃喝玩乐的姐妹群,都很久没人说话了。
但她整颗心放在岑墨身上的时候,曾经的朋友在不知不觉中都远离她了。
等她现在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变得孑然一身,可悲到连一个可倾诉的闺蜜都没了。
柳溪抹着眼泪,恍惚间抬头,看到自己书桌上一个发旧的笔筒。
那是小学的时候,他送的。
柳溪把它起来,放进了抽屉里,然而抽屉一打开,发现还有手摇削笔器、好几块橡皮擦、水笔、钥匙扣、储钱罐……
无一不是岑墨送的。
从小到大,他送了她非常多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她每一件都格外爱护。
她找了个纸箱,把整个抽屉的东西都倒了进去。
全是他送的,不想再看到了。
她再打开第二层抽屉,有被她写满了日记与小说的作业本、信纸,还有和岑墨一起拍的大头贴、相册……
全与他一起的,不想再看到了。
她又找了个纸箱,把整个抽屉的东西都倒了进去。
她再打开最低的一层,门关的有点紧,用力一拉,哗啦掉出了一本发黄的校刊,里头厚厚的一叠书报,都是刊登有岑墨的校刊、报纸、板报……
她又又找了个纸箱……没纸箱了,她把这些书报清理了出来,用绳子扎在一起。
把书桌整理完后,她又看了看书柜、衣柜……
整理了一堆又一堆与他有关的,几乎搬空了她的卧室,想要把这些藏到床底下,她看不见的地方去。
最后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发现连床上四件套也是他送的……她又崩溃地哭了起来。
想要把一个在自己记忆里十几年根深蒂固的人剥离出去太难了。
她像是跌入了绝望的泥潭,怎么也爬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2分留言送红包!!偷偷告诉你们,本作者超级小透明,趁着我还没出名的时候,你们多多留言,让我眼熟眼熟,获培养未来大神的快乐(在说什么梦话




岑教授的小青梅 第19节
第15章
岑墨与professorbrowning的视频结束,又处理了一下钉钉、电邮,已经凌晨4点了。
平时这个时间点的a市,天已经蒙蒙亮,高高悬挂,而s市的窗外还是一片浑浊的黑色。
他躺下之前,习惯性地检查手机消息。
平时他解锁手机屏幕,总能在微信图标右上角看到未读消息的数字,没有一次是少于十几条的。
其中99%都是柳溪发的。
而今天竟然连一条晚安也没有。
以前,她总是要他睡前给她发晚安,哪怕是与他闹脾气也会发,如果她没得到消息,就会打电话来吵他。
他觉得很烦人,说过她几回,后来她说怕他哪天猝死了都没人知道,他没再说她什么,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而今天,她破天荒地没发一条消息,没打一个电话,真的销声匿迹了。
他想她还在气头上,说不定冷静了几天就好,以往不是没有与他闹过别扭,不过没有一次超过48小时,就像上次她提分手,不也很快就好了吗?
他很清楚她性子,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哪有多大的仇?
过几天再看看。
先睡觉。
这一夜,岑墨睡得不安稳,醒来时天刚亮,他看了眼手机,居然才睡觉了两小时。
他想大概是左脸不舒服,一有压迫感就疼,所以翻来覆去的就睡不好。
他又躺了一会,毫无睡意,只好起床。
洗漱中发现脸的印记还没完全消退,但至少看不出是巴掌印了。
拾妥帖了,他拧着电脑包下楼吃饭,然后去工程院。
又是忙碌的一天。
人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事,何况是一件岑墨没觉得多重要的事。
就这样过了两周。
岑墨的生活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还是两点一线地行走在公寓与实验室之间,为自己的毕业论文与mit的事忙碌着。
这段时间,他忙得恨不得把一人拆成两人来用,白天在搞论文,半夜在与mit的教授开会,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
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就是生活过于安静了。
他依然保持着每天睡前检查微信消息的习惯,甚至比以往带着更强的目的性,但柳溪至今没发过一条消息,以前,她把他的微信当个信箱似的,什么话都发给他。
从早到晚,吃喝拉撒都能说出个花样来。
从来都不管他爱不爱听,愿不愿意看。
有时候一天能汇报七八件事给他听。
真的是很聒噪。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消息就变少了,汇报的内容不再像以前那样竹筒倒豆子似,开始有筛选了。
他点开聊天框,消息还停在两周之前。
眨眼的时间,已经两周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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