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衣若雪
周老板便请他们进去,请到萧祁昱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萧祁昱也没有在意,只抱着花跟在沈郁身后,面色如常,清冷贵气,跟他手中的花有一拼了。
沈郁到了后,兰花展终于开始了,既然是斗花,那每一家送来的花都是奇珍异草,兰花比不得别的花,这种花越名贵的越好看,所以这是沈郁带萧祁昱来的第一站,来看兰花的人才是达官贵人,京城但凡有点资历都喜欢斗点什么,斗诗、斗画、斗棋那都是脑子的人,基本是年轻人或者是书生的天下。
而这里才是斗富斗贵之地。当然还有王公贵族喜欢斗鸡、斗蛐蛐的,陆琪就是,算了不提他了,他现在还关禁闭呢。
沈郁坐在二层的包厢里给萧祁昱指点,他的这个位置是最好的,能够看清楚所有的来人,京师大富大贵之人多如牛毛,并不是只有一个皇宫是金碧辉煌的。而这些人又都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动一个则牵连全身,就如同历朝历代的改革,没有哪一个改革是顺利的。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他是在跟他解释为什么不能改革科举吗?
沈郁看他猜出来了,咳了声:“我们看花吧。”
兰花一盆盆的端出来,越是名贵的越要压轴,就跟迟来的都是美人一样,都要端着架子,千呼万唤始出来。
萧祁昱笑着等沈郁的花出来,他的花已经贴上标签端到后台去了,大概要好一会儿才上来。所以他跟沈郁悠闲的看花,这么看下去,他也终于明白兰花的可贵之处了。
大概是有这个周老板的夸奖在前,他也感受到了兰花的君子之气,现在再去看它们,也觉得它们清气了,是这个展厅布置的非常有意境,黑色的背景,那一丛丛兰花放上去便显的特别的清气,萧祁昱喜欢这种感觉。空谷幽兰,名不虚传。
沈郁比他更知道那种花好看,但凡有点儿模样的,他都点了下头,这就是要下了,其中有一盆价值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买盆花他都没眨下眼。萧祁昱看了他眼,沈郁勾着嘴笑:“我买盆花也不行?”萧祁昱不敢得罪他,忙举手:“行,买,买,都买了!你喜欢就好。”
沈郁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他,瞟了他一眼后低下头去喝茶,不想理他了。萧祁昱咳了声:“等会儿你的胜雪要不要我帮你买回来?”
沈郁摇了摇头:“我指着这盆花挣钱呢,你放心,会把银子给你挣回来的。”说的他跟多小气一样。萧祁昱正坐了过来,他不过是不明白,这些花有那么值钱吗?二十万雪花银够京城百姓吃一年的。
两个人终于等到了沈郁的花,只听周老板报名道:“瑜王府-胜雪。这可是瑜王爷亲手栽培的花,价值连城啊。众位都是赏花、懂花、爱花之人,一定知道这盆花的可贵之处,先下手为强啊!”
沈郁听着他介绍微微皱了下眉,听周老板的意思他这花还不是压轴的?
不过周老板没有说,他话音落后便有很多人抢拍他的花了,很快便抄到了五十万两的价格,萧祁昱看的也有些咋舌,这盆花只比沈郁花二十万两银子买的那盆多几个花瓣而已,多了这几个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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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翻了一倍,而且价格还在往上翻。
最后这盆花以一百万两银子的价格被人给买走了。
众人激动的都脸色红润,有的想要上二楼给沈郁道喜时,有的意兴阑珊的想要退场时,周老板适时的出来了,说的话挺欠揍的:“现在我要隆重的推出一盆花来,这也是我们今天的压轴花。什么样?花瓣色金金黄,贵气,有皇家风范,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金黄贵气,有皇家风范,也就是之前出来的花都是凡夫俗子了?沈郁眼睛微微的眯了下。
但很快他也被眼前这盆花给镇住了。
终于也承认这花生的好,在这么多兰花中依然独秀一枝,萧祁昱默默的摸了下鼻子,沈郁这次怕是不能拿头魁了。
下面的人果然都议论纷纷,赞叹声不绝于耳:这是什么品种啊,确实漂亮啊,你看它那花瓣那么大,形状漂亮,最重要的是颜色好看,跟金色琥珀一样,没有一丝的杂质,漂亮、贵气,这到底是什么品种呢?
萧祁昱也看沈郁,沈郁慢慢的磨了下牙:“天逸荷。”
“天逸荷”是珍贵的春兰品种,矮种为兰花中最贵的品色,天逸荷正是如此,它的花瓣尤为漂亮,花色为金黄,花形大呈荷瓣装,素心。这一盆兰花集矮种、荷瓣、素心、金花于一体,是所有爱慕兰花之人梦寐以求之花,堪称空前之稀世珍品。
正好下面的周老板介绍道:“这就是天逸荷。兰花中最名贵的一种。我这个养了这么多年兰花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花,实在是三生有幸。这要多亏了恭王爷,让我等目睹这一稀世珍品。”
周老板边说边看沈郁,语气里颇为无奈,两个王爷他都不能得罪,最重要的是要公平,这盆花确实好。这也是这么多年他能一直维持着百花会的原因。
沈郁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紧张,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盆花,天逸荷生在燕南,兰花喜热,天逸荷更是,非燕南之地不出。而这么名贵的花一定是燕南最尊贵的人才能拥有的,燕南是大皇子的封地。
沈郁只盯着花看,什么也没有说,燕南的天逸荷为什么到了恭王爷的手中呢?
当然他不能只凭借这一点儿就怀疑恭王爷,大皇子送他的东西更多,天价的东西也多了去了。而且恭王爷也不会蠢到在这个百花会上拿出来,他不缺那个钱,他想要的不过是名气,想要拉拢这些达官贵人,而这一切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萧祁昱。
他是为了萧祁昱,沈郁这么想着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是怪萧祁昱成了香饽饽还是怪这个香饽饽不是他自己的。
萧祁昱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反应,萧祁昱不由的劝他:“不就是一盆花吗?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买。”虽然下面已经到了天价了。
沈郁又看了那盆花一眼,转过头却跟他说:“我买恭王爷的花?我的银子有那么多吗?”
又跟恭王爷对上了,萧祁昱有些头疼,但他还是说:“皇叔,我们走吧,我想去看看明慧姑姑。”
萧祁昱抱着他的兰花已经站起来了,一点儿等他的耐心都没,沈郁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此刻也就不愿意跟着他走,他看着旁边的斗棋会道:“我去看看下棋,你先去找她吧。斗诗会就在那边。刘公公?”
刘公公原本想当个隐形人的,听他一叫唤立刻又钻出来了,沈郁指了指前面:“这儿人多,你跟皇上去明慧郡主那里。”
不等刘公公说什么,沈郁便拔脚走了,刘公公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问萧祁昱:“皇上,王爷他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好,萧祁昱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沈郁的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跟他翻脸了,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第18章百花节
这个‘又’字用的很好,萧祁昱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沈郁的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跟他翻脸了,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萧祁昱看着花团锦簇、人来人往的百花园微皱了下眉:“我们走吧。”刘公公道:“那还去明慧郡主哪儿吗。”
萧祁昱点了下头:“去,要跟她说一声皇叔也来了,让她照看着点儿。”
刘公公笑了:“皇上,您还是关心王爷的。”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他看人从来不跟沈郁一样:带着感情怒瞪你,他只是平平静静的扫你一眼,但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他城府深。
刘公公缩了下脖子,不再八卦:“好吧,皇上,那我们这就去吧。”他也确实看不透这俩人的关系,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总觉得这根绳子要断一样,每一次的争吵就会磨一次绳子啊。刘公公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往下深想,只跟着他去见了明慧郡主。
四小姐已经知道他们俩来了,所以看到萧祁昱来先站起来了,萧祁昱刚想喊他,四小姐连忙抬手:“皇上,你喊我名字就好,你要再喊我姑姑,我就更嫁不出去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最怕听‘老姑娘’这个词,带一个‘姑’字也不行。”
萧祁昱笑了:“好吧。”
四小姐也笑了,怎么能让皇上喊她姑姑,她要是亲的也就罢了,不是亲的还是别去凑合了,特别是在她哥还没有跟他修成正果的份上。
四小姐没有看到沈郁,便往他身后看:“皇上,我哥没有跟你一起来啊,不来最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埋汰我,整天咒我嫁不出去。”
萧祁昱因为沈郁同她也很熟,知道他这个姑姑说话风趣,所以也笑:“那你可以放心了,皇叔说是去看下棋的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四小姐笑:“那皇上你喝茶,要不同我们一起玩打马
gt;?”
萧祁昱摇了摇头:“不了,我要回去了,麻烦你同皇叔说一声,还有他这盆花,我给他带回去。”
四小姐起来送他,看他远走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一起来的却不一起走,那就是又吵架了。”
她这个侄子脾气应该是孤傲清高的,可偏偏沈郁不是温柔顺从的类型,这就意味着这俩人在一块儿不用一炷香就能吵起来,萧祁昱是能忍,可也不是能忍一辈子的人。
哎,四小姐又叹了口气,怎么都觉得沈郁会比她惨,她挺多嫁不出去。
四小姐这边在腹诽沈郁,沈郁那边儿却碰上了熟人,状元郎秦观。
秦观独自一人站在亭子里,身边没有侍从,也不见明玉郡主,沈郁看了周围一圈,他应该是陪明玉郡主来的,只不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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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郡主有她的闺蜜圈,所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了。沈郁笑了下,这个状元郎也真是挺清高的,周围那么多的才子,就他一个孤零零的。
沈郁抱着找茬的心走了过去,他也坏,从人家旁边过,却跟没有看见他一样,所以秦观本着要行礼的,他却视而不见,那已经叫出来的‘王爷’也不回去了,秦观正磨牙,心想‘他听不见就听不见,走了最好’的时候,偏偏沈郁又回头了,还惊讶了下:“状元郎?”
这个名字让沈郁叫出来有一定的侮辱性,哪个朝代的状元郎能混成这样,就连榜眼的职位都比他高。
所以秦观眉头皱了下:“王爷也来看斗棋的?”
沈郁点了下头:“状元郎也是?那怎么不去呢?一个人在这多没有意思?清林跟良玉不也来了吗?”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清林跟薛良玉怎么敢跟他一起?!
秦观冷声道:“王爷说笑了,探花郎与榜眼怎愿意同我在一块儿,怕污了王爷的眼。”
他说的冷硬,沈郁不解的看着他:“状元郎什么意思?难道清林跟良玉欺负你了?”
你看从他叫人的方式就能听出是谁冷落谁,秦观真不想理他,可不知怎么还是脱口而出:“那不都是王爷你指使的吗!”
沈郁看着他愣了下:“我指使他们欺负你?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要轮演技,沈郁要是敢称第二,那没有人敢称第一,所以秦观看他这个无辜的表情气的手直哆嗦,他不由的冷下了脸:“王爷做的事难道不想承认了?”
沈郁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过来:“你是说我不重用你?拉拢其他同僚孤立你?”
秦观冷哼了声。
沈郁看着他笑了下:“秦观,你是翰林大学士还是你是贵为天子?需要我去嫉妒、进而排挤你,还是你有傲视之奇才,而我非你不可呢?”
秦观很聪明,这番话他听明白了,于是脸色突的涨红了,他颤着嘴角,只说了几个字:“你……你……”
沈郁继续笑:“秦观,你既然厌恶我,为什么又要我给你官做呢?”
说完这句话沈郁也不再看他,转身走了,气人气到什么程度最好,这个沈郁最清楚了。
所以他把状元郎气的说不出话后,装作毫不留恋的走了。不要回头,表现的越无谓越好。
沈郁边走便这么说自己,他很气秦观,无论四小姐怎么劝他,他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的,他现在有多厌恶秦观,那当初他就有多欣赏秦观,无论是他的才华,还是他的人品,要不也不会把四小姐嫁给他。
可惜秦观品貌高洁,不畏强势、不因为他是摄政王而投奔他。
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说的就是他。
沈郁含着一肚子的酸葡萄到了四小姐这,萧祁昱果然早就走了,四小姐正在跟一众夫人玩打马,她的那些闺蜜都出嫁了,都在家相夫教子,那些没出阁的又比她年纪小很多,所以她整天就知道玩打马,牌洗的哗啦啦的,旁边已经赢了一小堆银子了。
沈郁平日里懒的管她,可今天看她这样烦躁了:“你能不能别打了!你的正事呢!”
他一发话,那几个夫人便走了,让他们兄妹俩说话,四小姐看着空荡荡的桌面郁闷:“又怎么了?”他失恋也不用来搅她的局吧。
沈郁看她:“斗诗会呢?”
四小姐把玉牌一个个起来:“今年有林夫人主持,就是林昭玄的儿媳,陆国公的女儿,你也认识的,陆琳。”
沈郁点了下头,他认识,陆琪的姐姐,这个姐姐比陆琪好太多了,稳重大方,且才华横溢,当斗诗会的执笔绰绰有余。
沈郁看着她的牌面道:“你今天要去夺个头魁。”
四小姐上下的看了他一眼:“又要我去勾引别人吗?怕是会让你失望,我这个年纪也勾引不上了,就算勾引的上,我这名声也长久不了。”
沈郁看了她眼:“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既然年纪比不了了,那你还不好好努力挽回自己点身份。”四小姐不以为然,虽然这个诗会是她办的,京城的名媛闺秀都会参加,可是一年又一年,她已经成了老坛主,早已经不想出风头了。
沈郁凑到她面前:“今天状元郎在。”
四小姐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哪个状元郎,她看着沈郁笑了:“哥你还记着人家呢?”沈郁磨了磨牙:“想不记着他都难!”四小姐看他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就是人家不愿意娶她呢,她都没有生气啊。
沈郁重重的放下了茶杯:“你必须给我拿的头魁,我咽不下这口气。”
四小姐叹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能拿的头魁,让沈郁别再去难为人家也行,拿头魁也容易,谁让她年纪这么大了呢,这么些年拿不起针线,只会这些书画了。
大家闺秀的诗会引来了很多的才子,这些大小姐平日不出门,所以能见见她们的诗画是一种荣幸,能够夺得头魁那将是盛京的才女,受所有文人墨客追崇。
陆执笔出的题很简单,就着满园繁花画画提诗,要讲究书画齐全,样样都好的才算。
四小姐的诗画果然拿了头魁,有很多不服气的,明玉郡主就不乐意:“她是诗会的坛主,首先她参赛就不合规定,谁知道有没有作弊呢。”
陆执笔笑了下:“回郡主的话,每一年的诗会都是严格按照规矩来的,明慧郡主并没有作弊,我是出题者,明慧郡主并不知情。再说就算知情了也没有什么,题目就是这样简单,一目了然。”
明玉郡主笑了下:“他们家人都是这样的人,连科举都能作弊,这个怎么不能做了?”
陆执笔微微的颦了下眉,轻声道:“朝政大事,我们不得妄言。”
明玉郡主冷哼了声,她厌恶沈郁,连带着沈四小姐也烦,就因为沈郁,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她,说她的状元郎连榜眼都不如。
看明玉郡主态度这样,陆执笔微微一笑:“如果明玉郡主有异议的话,那我们就公开画作,由在座的众人一起点评,正好今天殿试的三甲都在,有状元郎坐镇,相比不会再出岔子吧?您说呢,郡主?”
她点中了秦观,那就很公平了,如果榜眼和探花郎是沈郁的人,那状元郎秦观却是她明玉郡主的人啊,这可是偏袒于她了。明玉郡主点了下头,回头看秦观:“秦观,你可要公平啊!”
秦观微微的沉默了下,他不想参加这种女孩子的诗会,有什么意思呢,他们除了伤春悲秋、就是花开花落,没有什么好点评的。再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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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郡主这么问他了,那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她的人,那这个公平点评就分外可笑。
秦观不想参加,明玉郡主也看出来了,她有些恼怒:“秦观?”
秦观只好点了头:“我知道了。”
陆执笔把众人的诗词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所有人的诗画便一目了然了,殿试的前三甲推辞了一番后就上前看了。
他们是殿试的前三甲,文采斐然,所以看这些诗画绰绰有余。
夺冠的那一副诗画为公平起见放在了在最后面,所以秦观看完了所有人的诗画后就停在了一副诗画前。他站在这良久没有动,于是明玉郡主也上来看。
第19章弹劾
夺冠的那一副诗画为公平起见放在了在最后面,所以秦观看完了所有人的诗画后就停在了一副诗画前。他站在这良久没有动,于是明玉郡主也上来看。
花骏
春风拂繁华,北风入关沉。今出玉门关,金埒不许归。
明玉郡主看了她的诗笑道:“全是打马啊,想不到明慧姐姐打马这么入迷啊。”
明慧郡主并不与她计较,她这年龄不占优势,如果再跟她争吵,难会落得一个抢状元而又没抢过的泼妇名声。
秦观却看着她的画、她的诗沉默了下,他没有想到四小姐能写出这样的诗,不是最华丽的、也不是最哀婉的,可是她却用一种风趣的笔墨写了出来,诗中词句确实都是打马中的词牌,可把这些词牌一组合,竟是一副辽阔大气的诗句。
有繁花,因花入诗,诗中有豪情,配上这一副同样辽阔的画面,花非常的繁华,背景却是山高水远,轻笔一过,仿佛是到了玉门关,花为静,背景则如奔涌的浪沙,一静一动,让整个画面都生活起来,这样一副诗画当得起头魁。
秦观不想违心,所以他沉吟了下还是说道:“这副《花骏》当得头魁。”
他的话音一落,明玉郡主便唰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秦观一眼,甩袖而去。
四周的人开始叽叽喳喳,都看着秦观,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恭王府的驸马爷怕是做不成了,哎呦,先是得罪了瑜王爷,现在又得罪了恭王爷,看样子这个状元郎的前途也到此为止了。
秦观僵硬的站着,看着沈郁。沈郁站在四小姐的身边,也看着他,他不知道状元郎此刻什么心情,估计跟他当初被他打脸时差不多吧,不知道他心中可曾后悔,他的妹妹没有他想的那么差。
秦观跟沈郁对视了一会儿便离去了,背影还是挺直的,沈郁就这么看着他走远。他是个锱铢必报的人,从今以后他想他跟状元郎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他做他的编修,若哪一日出人头地那就是他的本事。
沈郁本来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萧祁昱提拔秦观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秦观有才,他耗时四个月真的把一本书给编著完毕了。萧祁昱非常高兴,特意提拔他参与政见,秦观终于凭着他自己的本事站到了殿堂里。
这样的人靠的是自己的才华,抛去成见,沈郁也觉的他厉害,是个难得的人才。他与楚云彻成了后起之秀,早朝时常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如果要在这两个人中选出一个好的来的话,沈郁还是偏向于秦观的,秦观贵在不会拍马屁,他谁的马屁都不拍,得罪了他、又得罪了恭王爷,然而他还是耿然一身,那个脊背挺的比谁都直,这样的人沈郁敬佩。
而楚云彻,沈郁下意识的皱了下眉,楚云彻才华有多少他不知道,就算有也是招他烦的那种,仗着身后的恭王爷处处跟他作对,沈郁讨厌恭王爷所以也就非常反感他,可楚家的底细他偏偏还查不出来。
楚靖就是一个从杭州来的杭将军,一个从五品官员,因为搬迁到北京,投靠在恭王爷旗下,于是也就顺理的升职,拜三品兵部尚书。
就任兵部尚书两年,做事滴水不漏,至今没有什么把柄,他就算想处置他还处置不了,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
就这么一个低等之人还想攀龙附凤,还想把他女儿嫁给萧祁昱,沈郁心里冷笑,越发的看不惯他。
所以秦观能够入萧祁昱的眼,沈郁心里还是愿意的,至少分了楚云彻的一部分天空。就在沈郁觉得能与他和平共处的时候,秦观却公然的弹劾他。
那是因为九月份的一场地震,九月中旬,各地大暴雨,特别是川蜀之地,连夜暴雨,致使洪水泛滥,河口决堤,这个时候偏又瓦上添霜,爆发了地震,灾情一下子严重了,百万黎民无家可归,这是萧祁昱在位期间最大的一次灾情。
沈郁的处理手段跟以往一样,派迁礼部侍郎林昭玄亲往地震灾区,户部拨发五百万两白银,魏国公驻守川蜀,所以由魏国公派遣士兵救人。
灾区重建一个月,终于遏制住了灾情,沈郁还没有等喘口气的,弹劾他的折子便出来了。
以往弹劾他的折子多了去了,恭王爷看他可不顺顺眼了,时不时的就会出来弹劾他一次,平日里他连看都不看直接扔火盆里,可这次不一样了,这还没有进入隆冬季节,这弹劾他的折子就跟雪花片一样。
沈郁能把所有弹劾他的折子扔到火盆里,但是他挡不住朝中大臣的嘴,以恭王爷为首,楚家为辅的一众大臣在这个早上开始历数沈郁的罪行。
恭王爷这次不坐在座椅上了,往旁边一跪:“老臣有事要起奏陛下。”
他还从没有这么正式过,所以沈郁被他吓了一跳,皇座上的萧祁昱也被吓了一跳,他站了起来:“皇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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