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毛
“看来我们总算有新灵主了。”
“是啊,那个叫岑眠的一看就不靠谱啊,好歹子琛本来就是我们灵医院的顶级灵医。”
“就是,何况搭档还是蒋少爷,肯定不会出事。”
“我之前怎么会怀疑子琛呢,真是,我好傻。”
“你知道就好。”
……
训练有素的灵医队伍从岑眠压低的伞前那条大路经过,浩浩汤汤却整齐划一,耳尖的岑眠却能听到他们鏖战之后放松的对话。
……新的灵主吗?
“这是我们准灵主预言的,不会错的,他带着几位顶级灵医都在外头了。唔,您感兴趣的话,他的搭档也……”
刚才打头登门的灵医所说的话回荡在岑眠脑海,把伞仰起,岑眠侧头的目光和那个在队伍中间鹤立鸡群的身影对上,对方脸上戴着露出下巴的半遮金面具,清贵疏冷的气质却不会让人错认。
……是洛子琛。
岑眠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里那个聚魂灯,里面怪物悠长呼啸的嘶声透过聚魂灯响彻云霄,却无法从聚魂灯主人的手里挣脱。
“你最近,还有做梦吗?梦到什么了?”
“梦到?呜,有梦到一只刀劳鬼吧……”
“准确时间、地点呢?”
“没看到……唔,挂钟上好像是五点……”
“挂钟?”
“……头疼,不要喝了,呜。”
“乖,再想想,哪里的挂钟?”
“……好像,在张天师的宅子里。”
“真乖,好孩子,睡吧。”
断片的记忆一帧一帧地在脑袋放映,他想起了面基前做的那个梦,而梦里的怪物,此刻正在聚魂灯里挣扎。
那只无形的手再次紧紧攫着岑眠的心脏,鲜活的器官挣扎着狂跳,疼痛剧烈地一跳,狠狠撞击着胸腔。像是一只熊猫把刚削好的竹子交给了他,满心信任地去拥抱,却被以亲手送的竹子从背后捅了一刀。
他还以为交到了一个交心的好朋友,虽然画风不同,可是也这么谈了小十年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什么秘密都和对方分享。
……原来是这样啊。
雨后的阳光洒在岑眠伞上,照不到伞下的岑眠。
“滴答”,伞尖的残雨滴落在地上,隔开浩浩汤汤离场的队伍,和执伞林立的岑眠。
岑眠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屋顶上,贺少钰抱着古刀长腿交叠,看似在假寐,半睁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岑眠的背影。
傻龙,蠢死了,又被骗了吧,还这么一脸孤零零的样子,哼,活该。然而盯着洛子琛的冰冷眼神出卖了贺大少。
看着岑眠平安无事的背影,像是感觉到什么,贺少钰直起身子,凶煞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外露。
“他是不是够蠢的,一点施舍就掏心掏肺,真不好玩。”蒋冽阴狠得有些变态的语调响起,一身黑底银边的笔挺制服显得他漂亮的面孔更加病态。
他眯起眼看着提刀站起来的贺少钰,休闲装不影响贺大少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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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煞的气质,容貌又是与性格相反的绝顶美色,啊,真是让人心痒痒。
“继续。”黑色古刀出鞘,准地紧贴蒋冽的颈动脉,贺少钰懒洋洋地说,眼底却是森寒的冷意。
“呵,你能动手早就动手了。”蒋冽粘腻的视线仿佛有形般在贺少钰身上扫了一圈,主动地把苍白的脖颈凑向刀口,眼珠一转盯着楼下岑眠失魂落魄往回走的身影,病态地笑:“昨晚新传给你的视频看了吗,我们家绝密的哦,还多得很呢。”
蒋冽口中的视频是他拿岑眠当实验品为由百般折磨的记录。实验之所以成为了合法存在,是因为那个实验得出的结论里关于龙鳞镇魂和引魂的作用,对灭门案和洪荒龙族的研究都有巨大裨益。
只是,这个实验的结果一旦让管理局和警署知道,岑眠就不只是进一步失去人身自由那么简单了。
“小家伙被折磨得惨叫的样子还是勉强能看的对吧,我……呵,来呀,求之不得。”蒋冽感觉到忽然用力、陷入脖颈的古刀,灼烧的感觉沿着绽开的皮肉传递到他搏动的动脉,还差一点就到了,他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少钰,身子主动地向古刀主人凑近。啊,好久没离这张脸这么近了,呵,一脸杀意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好想蹂躏。
看着下面的岑眠总算屁颠屁颠的进了屋子关好门,贺少钰手上刀一瞬,拿出消毒纸擦着上面的血液,身后张开漫天业火,蓦地汇聚成矢,如离弦利刃,带起高空狂风,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猛地对准伤口把蒋冽从楼顶拍了下去。
“真当老子拿蒋家没办法?”古刀入鞘,贺少钰冷冽的视线自始至终没看手下败将一眼,只是最恶心的要折磨到最后。
在半空中就要坠落到地上的蒋冽苍白俊美的脸上勾起一个笑,眼睛盯着贺少钰消失在业火里的傲慢身影,他总是忘记,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会伤人。
不过,真是愉悦啊。蒋冽尖尖的舌舔走溅到嘴边的血,身体落在地上凭空出现的黑豹身上,摇晃着身子,嘴角带笑,消失在了小径的尽头。
***
屋子里的岑眠完全不知道脑袋上好几层之上屋顶发生了什么,在客厅抱着枕头看电视,心里还在想傍晚看到的洛子琛。
……怎么能这样呢。一想到还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明明不是什么和师兄一样的、在现实里天天相处的朋友,却有种被背叛的酸涩。
“《路西法与米迦勒的虐恋情深》?你还喜欢好兄弟断背这口。”高大的身影在沙发上挨着岑眠坐下,放不下的长腿撂到茶几上,长臂在岑眠倚着的沙发背张开,左手挨过来拿走岑眠右手边的碟子,贺少钰挑起眉,看着岑眠说。
“……没,才没有,这是卷哥下午看的。”岑眠连忙摆着手解释,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心里的酸涩好像也淡了一些,脸上露出久未见的笑容。
“啧,笑成这样,谁教你的。”贺少钰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长指想捏那张细腻的脸蛋,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又半路刹车了回来,啧,不爽。
“这个这个,我好不容易才从卷哥那里拿到的。”岑眠拿出手机,啪嗒啪嗒地调出珍藏的鱼塘主表情包。
“难怪笑得跟doge一样蠢。”贺少钰低头看着笑得一脸蠢相的岑眠,伸手从岑眠腿上放着的水果盘里拿了块橙子。
……呜,骂人也有个限度啊。岑眠鼓起腮,看着肆无忌惮地凑过来拿东西的脑袋,没勇气反抗,由着贺少钰在他的水果盘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无奈地拿起遥控器要去换电影。
左手拿着橙子,右手搭在岑眠背后的靠背上,看似在看电影的贺少钰轻易就能看到岑眠不时偷看自己的干净双眼,啧,小傻子,可长点心吧。
后面覆着面膜在躺椅上葛优躺的狐仙大人,被迫看了贺大少耍流氓的全过程,此刻只想仰天长啸,啊,明明整个公寓只有面前两只单身狗,为什么他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1刀劳鬼:
出现在暴风雨中的怪物,用毒液射人。
(《搜神记》:临川郡内很多山上有一种怪物,它们经常跟随狂风暴雨出现,发出的声音很悠长像呼啸似的,能射伤人。被射中的地方,一会儿就肿起来,毒性非常大。这种怪物有雌有雄,雄的毒性来得快,雌的毒性来得慢。毒性快的不超过半天就死了,毒性慢的可以过一天。那附近的人常常有办法抢救被怪物射伤的人,但是抢救得只要稍微晚了一点,受伤的人就会死掉。民间把这种怪物叫做“刀劳鬼”。)
二十章飞来横祸
「洛子琛:别忙把我手机也拉黑,我从没说过龙王是害死凤主的帮凶,当年的事我也所知一二,不过龙王的确是因为救凤主才死的。」
本来在床上打滚的岑眠整个弹起来,坐在床上端详这条信息。那日之后他没去找洛子琛,对方反而找到他的手机和他聊起来,诚恳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剽窃别人梦境的人。更何况,面前的人,是第一个和他一样相信龙王无辜的人。
「岑眠:你怎么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认为龙王害死了凤主?
洛子琛:因为我有一位失踪的龙族故人。龙王也是灵主,他以身救凤主,凤主最后讨伐邪神才走到生命尽头。何况凤主可以涅重生。可龙族不同,从此才真的群龙无首,日渐息微,甚至被无名小人觊觎,招致杀身之锅。」
……龙族故人。岑眠看着那四个字,总想起贺少钰。不会这位龙族故人还是同一个吧。没时间让他思考,洛子琛像是因为他不回复而焦急,信息刷刷地震过来。
「洛子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王再强大,也逃不掉灵主的厄运。灵主以识为媒、以身为桥,代价就是身躯脆弱、生命短暂,时刻承受反噬的风险,本就是违反世情的存在。你何必非要来送死?
岑眠:明明你都没有见过,又怎么知道这些是真的?倘若遇到,难道放任他人因你不救而亡吗。 」
……按照洛子琛的说法,既然逃不掉灵主的厄运,他为何这么迫切要当灵主?再说,按他的说法,倘若自己真的是灵主,又怎么会是这种手段可以阻止的?
「洛子琛:你救不救,他们都是要死的。再说,这些人,值得你去舍命吗?如今对你一点好,又有何用,终有一日他们会恩将仇报的。
岑眠:你在说你吗?
洛子琛: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是为了你好。贺少钰做你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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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能保你安全吗?姓贺的本来就是个煞星。 」
……洛子琛要为了自己好?为什么?况且,大腿查龙族灭门案是为了那位“龙族故人”没错,可是一个会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会屑于去做那样灭他人族的事。
岑眠看着床头的钟,快到六点了,他该出门了,于是啪嗒啪嗒地回复。
「岑眠:你要怀疑他,我也能说,蒋家才是有最大怀疑的,你又为什么要跟着蒋冽呢?
洛子琛:请你相信我,好吗。
洛子琛:唉,太太,人家心里只有你啊。
洛子琛:你怀疑我也好,至少今天别去灵医院,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
……不,这都什么呀。洛子琛的话他不会不在意,只是有了在流水别墅的事,他已经不知道对方到底站在哪一边了。况且,现在就像沿着天梯攀爬,辛辛苦苦受尽磨难,最后终于爬到苍穹尽头,就差一步就要摘到肖想已久的那颗星星。今天的实验考试是他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
岑眠打了个寒战,把手机塞回包里,调了静音,没看到手机里洛子琛不停再发过来的一串请求,也没看到贺少钰疯狂打进来的电话。
晃了晃脑袋,把杂念都抛出脑海,岑眠叠好被子,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洗漱、换好衣服,出来背好书包,在门前照了镜子,确定自己一切都准备停当,这才深呼吸一口,出了门。
正是谷雨时节,天上丝丝飘着滋润小雨,因为不大,岑眠伞都没撑,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刻着灵医院标志的黑色轿车停下,穿着白底金边制服的司机降下车窗,示意他进去。
……清越姐姐没说有人来接他啊。司机的表情和其他灵医一般淡漠无差,岑眠却莫名地警惕了一下。
“请问,你真的没有接错人吗,我只是去参加实验考试。”岑眠怯怯地侧头问。
“没错,贺清越副院长替你主持的考试,没错吧。”司机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一眼,就断定了自己接对了人。
……这看人功夫也是厉害了。不知道本体是什么,后面是不是长了眼睛。
岑眠看了对方的灵医制服,没有怀疑什么,傻笑着和冷漠脸的司机打着哈哈,坐进了后座,末了还小心地扣好安全带。
……还是有点怪怪的。呜!肯定是他想多了,谁会特意来针对他这样的小角色!岑眠拍拍脸,深呼吸了好几口。
司机冷漠的眼神在岑眠扣安全带时闪了闪,却没说什么,扭了要是发动车子,沿着公路直上高架。
路线和平时坐车无异,岑眠最后的一丝警惕也放松了,感冒的尾巴让他在舒适的后座昏昏欲睡,直到一下猛烈的撞击把他的瞌睡虫吓飞
脆弱的脊背像是被谁狠狠踹了一脚一样从内而外地疼,安全带深深地勒住岑眠的胸腹,剧烈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摔上前座,又抛到后座。双肩像是碎了一样疼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知觉了。脑壳深处传来一阵剧痛,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头发里流出来,沿着右眼爬满他的脸。
……妈妈啊,好多血,好痛,好晕。岑眠用没被血糊住的左眼,看到了自己乳白羊毛衫上粘稠的血,晕乎乎地把头靠在后座,司机居然毫发无损地开门上了撞他的车,那辆敞篷黑色超跑上,一张熟悉俊美的面孔正倚着窗口勾起嘴角,冲着他笑。
……蒋冽。
岑眠忍受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垂着眼睛看着敞开的车门,那辆黑色超跑接了司机,果断地向左打轮,疯狂的一脚油门,从岑眠车边上的左转道走了。
就像辛辛苦苦受尽磨难,最后终于沿着天梯爬到苍穹尽头,就差一步就要摘到肖想已久的那颗星星,现在却被一脚踹了下去,看着蒋冽拿着那颗星星,残忍地捏碎。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十年了,十年前他为蒋家设计,那道长长的天梯被拦腰折断;难道今天他辛辛苦苦地一节一节拼回去,好不容易走到最后一步,还要看着那颗星星碎掉吗。
摸到怀里一直揣着、大腿写给他那张纸,半张脸淌满了血的岑眠僵硬的手抖了抖,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扣子。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手动不了了还一点知觉都没了。岑眠只觉得脑袋更疼了。努力动动下半身,还好,下半身还觉得疼。
正是上班早高峰,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地对路中间岑眠的车打着喇叭,尖锐刺耳。他们落下车窗,伸出头,高声叫骂,污秽不堪。一个个陌生面孔咬牙切齿,气急败坏。
……好疼,血流得好快,快得他天旋地转的脑袋嗡嗡地疼。他该庆幸车门锁着那些人进不来吗。安全带束缚着他,一动不能动,无奈地闭上眼,委屈,无助,挤在喉头与心口,岑眠就像一块浸在冰海中的岩石。
“你还好吧,年轻人。”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窗外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眼镜,西装,手一拂过,后车门就自动弹开了。
……看起来有点眼熟。像谁呢,唔,虽然没想象过,不过有点像卷哥和陆总裁的结合版啊。岑眠看着老人家凑过来用手绢替他止血,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还很想吐。眼眶热热的,温柔的动作让他想哭。
“那家伙的后人果然很顽强啊,这都没挂。”脑袋上包扎的动作很柔和,让人想起早上雨后的山林,然而老人家的话语却让岑眠脑袋更晕了。
刺耳的发动机轰鸣由远而近,快速地冲过来,最后“吱”地一声在马路划了一个圈,擦出一圈车轮痕迹,才把车停下来。
“先生,先生,你涉嫌违反多项交通规则,请你配合我们……”后面辛苦追上的交警车都来不及刹,一个劲地追着黑衣骑手。
“滚!”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傲慢的杀意,黑色骑手摘下头盔,俨然是一脸煞气的贺少钰。
呼吸微弱的岑眠侧着脑袋,眼睛半睁着,看着逆光中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带着阴沉到极点的表情向他走来,就是这个人把他平淡的生活照亮,将它从一杯清水,变成醇厚的美酒。
……可是现在还没变成美酒,就要被氧化了。岑眠想着,意识渐渐模糊,天地像是倒转的陀螺,不停地转着,让他来不及听老人家和大腿的对话、看不见大腿把一身血的自己抱走,就难受地昏睡过去。
***
“啊!我要疯了,今天也要打火锅吗!我已经完全想不到带什么材料了!”薛大仙抱着尾巴在沙发上闹。
“今晚我走了,没人跟你抢鸡肉了,你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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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行李箱准备去z市面基的陆隽拉着门,回头跟薛大仙说。
“我压根就不想吃了好吗!半个月了!吃了快半个月火锅了啊!”薛大仙已经放飞自我地把矜贵的脸埋进抱枕,并且拒绝起他深爱的鸡肉,可见多想念岑眠的菜。
回应他的是陆隽“啪”地关上的房门。
话题的正主此刻还在床上敞着白白软软的肚皮打盹儿,鼻子偶尔呼出一个鼻涕泡儿。
那天回来,薛凉给他检查完包扎好后,岑眠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来。两只手打了石膏,脑袋像是刚摘下来的橙子,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生活起居都困难,就别说做饭了。
至于实验考试,家里一个法医一个警督,再加上贺少钰,让贺清越改期并非难事。何况,蒋少爷这个月,恐怕也是不好过呀。
好不容易快半个月了,脑袋上纱布拆了,手上还要定期做复健,不能用力,做饭计划也就泡汤了。被岑眠做的饭养刁了的陆隽和薛凉这两个月都是轮流买菜,一起打火锅过的,天天家里都是哀鸿遍野、一片凄凉,不知道的还以为岑眠挂掉了。
「龙夫人:手今天还疼吗,疼的话还是让你师兄带你来复诊吧。
龙傲天:疼,不去,打字麻烦,回。 」
……不是他想回得这么冷漠,可是他只能用尾巴打字,而且尾巴尖儿还有一撮毛,真的很麻烦啊!呜呜!
「龙夫人:回什么?[可爱]
龙傲天:…聊 」
下巴一磕,屏幕蓦地黑了。一个月的卧床,已经让岑眠已经能够准地用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关掉屏幕了,也让他重新和洛子琛聊起来。
……主要是禁不住后者三分钟一条短信五分钟一个电话,还是微博好了,还能屏蔽。
“开锅了,我买了冉遗鱼。”房门被拉开,大腿身上的西装还带着外面的雨,恶声恶气地过来,十分自然地说着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买”鱼的谎话,俯下.身帮岑眠起床。
“我,我自己可以。”让人臣服的气息带着体温把他整个人笼罩着,诱人的锁骨从松开两扣的衬衫露出来,让岑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眼前的人头晕,还是真的脑袋有洞还没好。
……太近了啊马蛋!这样他才要晕了好吗!呜!
“你可以个屁,昨晚我不进去你是不是要准备在厕所躺一夜?”想起昨晚蠢得要命的岑眠,贺大少脸色更黑了。
……马蛋!能不能尊重一下病患!不要直接把他扛起来啊啊啊啊!呜,头晕!
“眠眠你还好吧,手还痛的话要去做检查哦。”薛凉夹起一块惨不忍睹的鸡肉,像是忍了很久,才强行塞进自己嘴里。这样的情景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不疼。”想到洛子琛好几次的问话,赌五毛去了灵医院肯定是洛子琛亲自检查,还是算了吧,岑眠低着头默默地想。
旁边的贺少钰看起嫌弃地从自己碗里给岑眠甩了条冉遗鱼,看到蠢龙的表情,眉毛拧起,想到岑眠手机里洛子琛的短信,刚想吼人,旁边的手机又震起来,最后脸色不善的起来去了阳台接电话。
“那就好,师兄就放心和垃圾孔雀去旅行啦。”薛凉看着贺大少的背影,狐狸眼眯起,好一会才说。
担心鱼骨头没剔,岑眠吃不了,薛凉凑过去给岑眠检查贺少钰夹给他那条冉遗鱼,却发现那条鱼早就被完美地剔了骨,对鱼体结构的了解比自己这个法医还完美。
“师兄你要走?”岑眠惊愕地抬头,看到薛凉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交代了贺大少找人照顾你的,不怕。”薛凉朝窗外打电话的贺少钰努了努嘴,看着岑眠还是一脸魂不守舍地样子,只是帮他把饭盘调得高些,能直接吃到。
花了大半小时,光用嘴巴不用手吃完了饭,岑眠终于忍不住拿了纸巾,忍着手掌像是裂开一样的疼,给自己僵硬地擦了嘴。
师兄在房间里哐当哐当地拾着行李,陆总裁的房子一如既往地安静,卷哥的房间反常地没了音乐,整个屋子像是人去楼空一样。
岑眠对着冰箱,有些沮丧地把尾巴变回来,把冰箱门撬开,里面他一个月前分门别类放好的食物早吃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盒酸奶。
听到身后阳台门关上的声音,岑眠转过身,尾巴还卷着一盒酸奶,看着西服都没脱下、显然准备出去的大腿,下意识就把酸奶递了过去,傻乎乎地说:“最后一盒了,大腿吃吧。”
贺少钰本来顺手接了,盖子都揭开了,听到那句话把打开的酸奶塞到那根细软的尾巴里,顺手揪了揪那簇青色的毛,不耐烦地说:“我不喝隔夜的酸奶,拿走。”
“……啊?”岑眠侧着头,大眼睛看着他,以前不还和他抢着喝吗。看着大腿拿了外套、盖子都没丢,就这么出了门,心里忽然有些感伤,连大腿都走了。
岑眠干脆靠着冰箱坐下,一点一点地舔着酸奶,反正隔壁就是垃圾桶,正好他尾巴不用拿着那么累。
正拧着门把,贺少钰手机又震了,脸色不善地接起来,还没说话那边贺少清就半醉地说着
“少钰,今晚酒会质量很高哦,唔,不过你一来估计都要被你迷得自动张开大腿了。”因着抑制器的事在警署被蒋家围攻、还要应付孟涂的贺警督最近不得不在酒会和聚餐中度过。
“你他妈少喝点吧。”想象得到对方此刻身边都是些什么狂蜂浪蝶,啧,这就是羽族直系的包袱。为了和薛凉出个公差还得做这样的差事。
“今天有95年的洛夫古德,你赶紧的吧,特地给你留的,唔,还有来自西班牙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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