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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毛
「贺少钰:快点,发定位,死了?」
……我发了你能看懂吗。岑眠默默地吐槽,不懂大腿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还没来得及选定位,对面又一个催促过来了。
「岑眠:……[定位.],这里网不太好,有点偏僻,你能找到吗?
岑眠:要不我还是给你找地图吧?很快的…… 」
……大腿真的认识路吗?
岑眠完美地把锅都甩给移动网络。对面的大腿一直没再回复,也没吼他,估计找路找得够呛。
岑眠于是把手机屏幕切到查公交的软件,看看还有哪辆车还能坐。
“嘟”跑车暴躁的喇叭声近在咫尺,岑眠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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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能看到马路对面一边倒车过来一边疯狂叫他的红色跑车,半降的车窗里俨然是贺少钰傲慢的侧脸。
……这么快?!这真的是他的大腿不是别的什么妖化的型吗?!
贺少钰降下车窗,大雨瓢泼涌进去,让他休闲服领子秒秒钟湿了。看见岑眠脸上的蠢表情,禁不住吼他:“还不进来你想洗个澡再回家吗?”
岑眠呆愣地看着从天而降都没这么快的车,看到师兄的骚包红跑车和车牌,听到大腿熟悉的怒吼,才屁颠屁颠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对岑眠自觉坐在副驾驶的举止颇为满意,贺少钰难得松开了眉毛,没骂人。
……好不习惯,大腿还是骂他吧,莫名其妙地这样从后视镜看他,好渗人。本着就近原则坐进副驾驶的岑眠不明所以地想。
想起刚才大腿说的“回家”,疲惫得整个人松懈了的岑眠心里的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清越姐不是知道了吗,大腿你还……会继续住?”
“你很想我搬走?”贺少钰刚松开的眉毛又拧起来,漂亮的眼睛斜过去就是一刀,凶那只一脸愚蠢的岑眠。
“不,不,不是!一点都不!……我就问问。”岑眠睁着眼睛摇头,大眼睛因为疲惫还带着水意,脑袋耸拉下来,动作大得都带动了怀里沉沉的书包,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明明眼前人还霸占着他的大房,留下也不会是因为他……
贺少钰冷哼了一声,手上猛打方向盘,把薛凉的跑车性能发挥到极致,红色在迂回山道中横冲直撞而毫发无损。
本来还想捏捏拿书拿得酸痛的手臂,车一呼油那一刻,岑眠眼疾手快地巴住扶手,形容又蠢又狼狈,然而非常稳妥不会被甩出去。
……原来大腿真的是这样“飞”来的。
***
一番惊魂路程下来,岑眠完全忘了大腿本来是要来载他去带路,而贺少钰也对这个细节绝口不提,一路驱车回了山海小区。
换好衣服,打开冰箱看到已经买好的菜,做好了饭喂饱了他嗷嗷待哺的师兄和一贯傲慢的大腿,岑眠打开`房门准备通宵鏖战作业的时候,才想起了这个问题。
显然,想起这事的不止岑眠,外头的薛凉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抹着翔一样的新面膜,忽然问隔壁沙发打电动的贺少钰:“大少你今天不是借我车去警署吗,怎么这么快回来,车停哪了?”
“你开车和我开车能比吗?超跑让你开简直浪。”贺少钰长指灵活地按着手柄,忽然眼皮子一掀,凶狠的眼神瞪了一下半掩房门后边的岑眠。
“啪叽”地关上门,岑眠被吓得长出一口气。隔着门板依稀还能听到师兄拉长声调调侃的声音
“哦,贺大少你不会根本没去吧。”
……好像,大腿刚才是要跟他问路来着。可是警署在七角大楼商圈,该经过市中心,和大腿那个定位完完全全地反方向得彻底啊。唔,大腿的方向感真是一个谜。
打开台灯,把那小山高的习册堆在旁边,占着书桌隔壁的空位,岑眠在灯下翻开了第一本灵医习册。
第一页就是裴钺嘲讽他的百兽史。
想到裴钺说的羽族转生的事,岑眠咬着笔帽儿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题目,想着,那天他梦里的冰凰是贺清越,那么那个小孩子是大腿吗?那,作为羽族准族长的大腿又是谁的转世呢?大腿知不知道今天的裴钺嘲讽他的那个龙王的故事呢,如果是真的,那大腿岂不是要很讨厌他,唔,可是大腿有一个龙族的“重要的人”……
……他到底在杞人忧天些什么啊!呜。
……明明这样的在乎不会和他扯上丝毫关系。
挠乱脑袋上刚修剪过的软发,岑眠甩甩脑袋,垂下头,只露出洁白的脖颈,还是做他该做的事吧。
很快他就没有力再去猜测,裴钺布置的作业于他而言虽说不难,可是题量多,也需要思考,最重要的是,他要做那么多份。
低烧加上一天的折腾,还淋了雨,岑眠的脑袋很快昏昏沉沉,鼻子堵得跟早上九点的地铁一样,只能张开嘴巴“呼哧呼哧”喷出热烫的呼吸。
……这题明明这么简单,可他怎么就忘了怎么做呢,呜呜呜,头好疼好重。不知道做了多少了,岑眠听着窗户外头渐渐醒来的大都市,垃圾车首先划破宁静,四点了。
分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的声音在室内清晰可闻,看着眼前才做了第一本一小半的题,岑眠捧着千斤重的脑袋瓜,忽然鼓起嘴巴,把笔扔在桌上,可能,他真的不适合做这行?
……不,不行,他要做。岑眠掏出钱包摸摸那张大腿写的纸,眼里困倦的酸涩好像真的少了一些,又抓起笔一笔一划地写着。
“这题怎么写得那么差?”不耐烦的声音带着睡意,磁性又熟悉。
“……啊?”脑袋一点一点地在钓鱼的岑眠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有这么真实的梦吗,一转身,马上被穿着西服靠在自己椅背的贺少钰吓得整个炸毛,尖叫着蹿上桌子,抱着膝盖警惕地看着对方。
……哪来的妖怪敢冒充他的大腿还进了他的房间!
贺少钰眼疾手快地捂住岑眠的嘴,眼睛一瞪得岑眠这样都能叫出来,软嘟嘟的手感蹭在手心痒痒的,还挺不错。可是为什么这么烫?吃的药都吃到盲肠去了吗?!
“呜,呜呜呜。”岑眠晃着脑袋,手掌里带着体温的熟悉气息告诉他这尼玛就是大腿本人。
“叫什么叫!你不会做不知道问我吗?!多少点了现在?!”看到桌上那一大垒习册,贺少钰眉毛拧起来。
从大腿手里挣脱出来,岑眠脸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憋气憋的,鼻子塞了,只能瓮声瓮气地说:“我吵到你了吗?抱歉……”
“这些又是怎么回事?”贺少钰这样的人,看到这一大垒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还能猜不到么,嘴里凶煞地还非得问出个答案来。
“这些,是,是我……”岑眠一只只地捏着手指,低着头,讷讷地说着,一抬头看到贺少钰瞪他,嘴里小声地说了实话:“是我同学的。”
干!就知道!
虽然早猜到,贺少钰脸色阴鸷下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好一会才压着一肚子火凶巴巴地说:“滚去吃药,病倒了我可不送你去医院。”
“……可是。”岑眠看着已经爬到四点四十五分的分针,还有那龟速的进度,苦着一张脸看着大腿,希望他体谅自己的苦处,别再发火了。
“吃剩的,快滚出去吃!别死在我房间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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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袋子药扔进岑眠怀里,一把把岑眠拎起来提出了房间,还把房门关上了,完全没有岑眠才是房间主人的认识。
岑眠打着手机的小电筒吃了药,看到那袋子药里面今天才印的热印纸,心里有些百感交集。等他回过神来一看,已经五点十五分了,顾不上大腿的威胁,赶紧屁颠屁颠地回房间。
短短三十分钟分钟,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大腿的身影,白花花的星星灯被打开,照的房间里满屋子透亮,还有小小的星星游动。
……刚才大腿穿西装居然真的是要出门吗。岑眠捧着杯子走到书桌跟前,摊着的习册却让他一愣
洒脱恣意、自有风骨的字迹填满了他的习册。岑眠瞪大眼睛,把习册拿起来,大腿居然把剩下的都做完了,最后一页还贴了一张符咒,上头明明白白地把怎么复制粘贴到剩下习册的方法列了出来,傻瓜都能看懂的那种列。
刷刷地按照大腿的方法抄着,岑眠居然在六点之前就抄到了最后一本,工工整整地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岑眠抱着吃了药轻了点的脑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合上那本习册的时候,却看到敞开的封底内侧,张扬有力的四个大字
“下、不、为、例。”
岑眠摸着那四个字,仿佛还能感觉到刚才捂着自己那只手的温度,拿了橡皮,像是在做坏事,小心地把那本习册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
捧着杯子里冷了的水准备去续杯,窗边正好是六点半的日出,人生第一次,岑眠开始思考起,关于拒绝的话题。
1宅妖:
住宅里奇怪妖物的统称。
(《聊斋志异宅妖》:长山的李公,是大司寇的侄儿。宅子里有许多妖异的事情。曾经看见过房子里有一条春凳,肉红的颜色,非常细腻润泽。他因为原来家里没有这个东西,就走近前去抚摸按压它,随着手的动作而弯曲,几乎就像肉一样软,他害怕的转身跑了。又回过头来看,只见凳子的四只脚移动着,慢慢的进入墙壁中。又曾看见墙壁上倚靠着一根白色的木棒,光洁润泽还很长。走进按一下它,柔腻腻的样子就倒下了,曲曲折折的进入墙壁,过了好久才消失了。
康熙十七年的时候,王生王俊升在他家里当教书先生。天晚了刚开始点上灯火,他穿着鞋子躺在床上。忽然看见有个长约三寸的小人儿,从外面进来,稍微转一转,就又走了。过了一会儿,背着两个小凳子来,放在厅堂中,简直就像小孩子们用粱菇草做的东西。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人儿抬着一个棺材进来,大概长四寸左右,停放在凳子上。还没有安置完毕,一个女子率领着几个小厮婢女进来,都是又细又小就像之前的那样。女子穿着丧衣,麻做的带子束着腰肢,布包着头。用袖子捂着口,嘤嘤的哭泣,声音就象是很大的苍蝇似的。王生偷看了很久,汗毛倒立,就像是身上下了霜一样。于是大声呼唤,立即跑起,掉下床来,颤抖的不能站起来。学馆中的人听到动静都来到了厅堂中,只是小人儿都不见了。)
2三轿:
龙在道教中最主要的作用是助道士上天入地,沟通鬼神。龙被认为是“三轿”之一。这里所指的“三轿”,一曰龙轿,二曰虎轿,三曰鹿轿。道教的三轿主要是作为其上天入地的乘骑工具。张光直先生认为:“濮阳第45号墓的墓主是个仰韶文化社会中的原始道士或是巫师,而用蚌壳摆塑的龙、虎、鹿乃是他能召唤使用的三轿的艺术形象。”他把蚌壳龙、虎、鹿与古代原始道教上三轿相联系,认为二者有渊源关系。
传说有法力道行的天师、真君还能召龙、驱龙。《酉阳杂俎怪术》称:在一个名叫云安的地主,江边有十五是险滩,舟楫若不靠人拉纤,无法通过。
十八章图穷匕见
垃圾车在静寂的凌晨唱歌的声音准时响起,趴在桌上小憩的岑眠像是被这声音刺中一样,蓦地醒来。
……四点了啊。经历整整一周的熬夜,岑眠迷蒙地揉揉眼睛,不用看桌上的闹钟都知道现在几点了。虽说妖兽没有睡眠的需要,但是重感冒的岑眠熬了一周,即便有贺少钰天天糊他一脸药,病情也只重不轻。
在旁边的水盆子里拧了一条冷毛巾擦脸,清醒了一些,岑眠继续埋头写着那堆小山高的习册。
五点半,楼下的山猫开始出门晨跑,岑眠终于抄完了最后一本。看着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明天,不,今天的日期,岑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贺清越就要回来了,他就可以去做那天他下决心要做的事了。
手一甩,把最后一本习册扔到习册小山的顶上。嗯,这是最后一回了。岑眠揉着眼睛想着,歇了一会,继续把厚重的课本拿出来,摊开,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自己整理的框架图开始复习。
六点钟,迷蒙的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透过窗户。
……不知道大腿起床没,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就赶去警署了。多半是走了吧。和贺少钰时间完全倒过来的岑眠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换好衣服抱着背包,吸了吸鼻子,满满都是感冒的味道,岑眠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连灯都没开,关门转过身,看到床上压着被子睡的大腿却呆在了原地
朦胧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大腿的眉骨上,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见惯了大腿凶煞的样子,现在闭着眼睛,光线柔和了霸道的气质,总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就是看起来很累呢,到底被什么事缠得早出晚归呢。劳累在大腿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岑眠心里也涌出一阵忧伤。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毒药啊!岑眠低下头狠狠摇了几下,柔软的发丝都乱了,抱着书包猫着腰潜行出了房间,生怕把床上的大腿吵醒。完全没听到,自己关上门的那一刻,房间里熟悉的“嗤”地一声笑。
***
七点的车站,岑眠抱着书包从公交车上下来,路上的三三两两的实习灵医一手拿着星巴克一手提着药箱,睡眼惺忪又行色匆匆。更多的灵医隐匿在不时闪过的古老交通工具和群山之间散落的别墅里。
「贺清越:临时有事,今天会晚到,你上午下课再来找我吧。
岑眠:好,路上小心。 」
……呼,要来了。岑眠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有些蠢地扬起下巴,抱着背包进了那扇敞开的红门。
抱着背包走过那条长长的竹子路,岑眠没有低头,因为经过一周的实验,开始还低头走着的岑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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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实习灵医眼里,他们即便看到了,也仿佛未见一般冷漠。
停驻在教室门口,岑眠捏了捏冷汗粘腻的掌心,刚伸手敲门,门内的圆眼镜就心电感应一般打开门,左右张望,确定岑眠背后没人,才把他放进来,边走边说:“你先去摆好那些习册吧,等下他们又该回来了。”
……还真了解我早到的原因啊。岑眠扁扁嘴,动作熟练迅捷地把习册一个个分发回他们主人的位置,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门口便响起喧哗的声音。
接着声音出现的,果然是圆眼镜嘴里的那群同学们。不出所料,一来就口出恶言百般羞辱岑眠,一边还检查岑眠给他们写的作业。直到裴钺到来,新一轮的起哄更白热化、更恶毒,拉开和前面七个早上如出一撤的序幕。
岑眠咬了咬唇,低下头,努力不去理会那些伤人的话语。手一按,打开电脑,登上系统,里面却是一片空白,瞪大眼睛,竖起的耳朵听到大家的窃笑,再点,再刷新,还是一片空白。
……没了?谁把他一笔一划敲进去的资料和作业全删了?耳边的窃笑越来越大声,最后大家都毫不掩饰地开启嘲讽模式,岑眠眼帘垂下来,是了,黑个账号对他们来说多容易,何况还是个实习灵医班的账号。
……忍忍,自己揍不动他们,生气他们就高兴了,很快就好了,下课就能走了。岑眠鼓起嘴巴,把里面的气慢慢呼出,以平息心里翻涌的情绪。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小霸王们一个个走到岑眠跟前,照例掏出自己的习册甩岑眠一桌子的时候,却发现岑眠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
下课前半小时就整理好随身物品,抱着书包的岑眠站起来,挣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却完整地说:“我,我不会再给你们做习册了。”说完再也不看小霸王们的反应,头也不抬地冲了出去。
讲台上的裴钺没说话,视线落在岑眠奔出教室的背影上,看着岑眠沿路走到竹林尽头,跟着伺候顶层的一个灵医女孩走了,他眼睛划过一瞬锐利的光。
***
“你要提前进行理论考试?”贺清越端着咖啡斜坐在自己办公桌上,一身正装添了当权者的威仪,岑眠的话让她想起带他来的那天,孟涂特地登门拜托她留下这位灵主候选,好让他研究,不由得多虑。
“嗯!”岑眠笃定地点头,一直闪避的目光此刻正对上贺清越审视的目光,身子微微发抖,却控制住自己不要退缩,又小声坚决地补充:“我看了灵医准则,只要通过理论考试,就不需要再修理论课了。”
……这是灵医院唯一一个会听他意见的人了,因为证人保护计划,他身为公民的权利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了被倾听的机会,他不能再软弱逃避。
“唔,也不是没这样的先例,不过题目这么难,你都会了?”贺清越放下咖啡,端详着眼前抖着的岑眠,怯怯的样子依旧,却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同了。
“……不全会,可是,可是我会努力的,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岑眠深深地鞠躬,软软的发垂在白空,脸蛋都因为动作充血而涨红。熬夜复习去面对魔鬼般的考试,总比面对裴钺和那群伤人的同学好。考试即便再可怕,也比不上人心可怕。
“噗,不用这么严重,你想考等会我让小青带你去考就好了。”看着岑眠傻傻的动作,贺清越爽朗的笑重回脸上,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和洛子琛一样呢,大概她对孟涂的戒心太重了吧。
看见岑眠一下亮起来的眼睛,贺清越把着他的肩膀把人一边交给小青,一边交代:“不过,即便理论考试过了,你还是要去参加实验考试哦,我们这儿不搞特殊。”
“嗯!好!我会加油的!”生平第一次这么轻易就得到机会的岑眠开心地像是挖到萝卜的兔子,逃出生天的希望让他对实验考试的阴影也被压在心底。
跟着那个叫小青的灵医女孩,坐了电梯直达一层,考试当然还在实习灵医的地盘进行。
“你只有半小时,祝你好运咯。”小青面无表情地放下那叠比他做的灵医习册还厚的考卷,也不看岑眠反应,规矩地守在门口,训练有素地盯着岑眠一动不动。
……不要方!不能方!好歹他以前灵医系都读完了,这周还开了一周夜车。岑眠胸膛大起大伏地深深呼吸,像是要把紧张都吐出来,才拿起笔认真地看题、落笔、工工整整地写着,那堆卷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减少着。
……这绝对是他人生最充实的半个小时。卷铃声响起,岑眠桌上的试卷被小青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走,然后就在卷子核实通过后,被“请”出了房间。
看着理论考试那一栏的通过,和下面实验考试变成允许的状态,岑眠一点也不介意灵医小伙伴的冷漠,伸着懒腰回去拿书包,即便漫天乌云低压,他却感觉看到了光。
……总觉得,一切要走向正轨了呢。岑眠低着脑袋走,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大腿,嘴角悄悄翘起,直到他在转角的房间被一双手捂住嘴巴拉进去,看到对方之后脸色僵住
是裴钺。
“不想你当年害死顾云止的事曝光,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唔,不过你吵也没事,灵医院设备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在这。”裴钺打量一圈他选的这个杂物房,再用手勾起岑眠抖着的下巴,细腻的触感让他很满意。
“……我不是!我才没有!明明你根本就没有用召术!”不知道对方干了什么,岑眠惊疑地发现自己身子整个都是软的,喘了好几口气,才气愤地和裴钺对质。时隔十年,他终于能问问眼前的人当初到底是如何狠心下的手。
“哦,可能真的没有吧,可是说出来有人信吗?”裴钺嘴角斜斜地勾起一个笑。
即便当年他的确是被买通不去保护正在使用灵术勾出凶兽的岑眠又如何,身为蒋家的家臣,他本就不能不从;再说,连身为灵主候选的洛子琛都这么强硬地要把眼前的人从灵医院抹去,就足以体现眼前的小鬼的确不是什么废柴。而这样的角色,未成形之前,都该被大家族抹去了后患。
“你说,他们是信一个德高望重的灵医导师,还是信一个前科累累的嫌疑犯。”裴钺看着岑眠咬着唇气鼓鼓地看着他,更想用现实碾压他。
“我不是嫌疑犯!”岑眠晃着脑袋要躲开裴钺的手,气得眼睛都红了,怒瞪着他,吼出声,虽然那声音因为生病而嘶哑破碎。
……大腿和贺警督在警署给他立了案,翻案都翻到一半了,这难道什么都不算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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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真的是坏事传千里,而澄清永不被宣扬的吗。
“呵。”裴钺看着不知死活的岑眠,手上一用力,钳住岑眠的下巴,白.皙的皮肤马上印上红肿的淤痕。只听他冷笑说:“你不是嫌疑犯,怎么会有证人保护计划呢,真以为龙族灭门案你脱得了干系?不过是不让你逃走而已。”
岑眠疼得一抖,眼睁睁地看着裴钺,苍白的下唇被犬牙咬出了血,想着,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证人保护计划,十年前他就被孟涂关在管理局走不掉了。即便蒋冽给他带来诸多苦难,可是那是监护人的错。敏感的岑眠宁可相信这个计划的初衷,也不去相信管理局。
……或许,是因为这个计划让他和大腿扯上关系,或者这个计划属于警署,才让他有这样的安全感?岑眠神游九天地思考。
“很硬气嘛,哭都不哭一声,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傍上贺家很有底气了?”裴钺另一只手抽出他随身的短刀,薄刃贴着岑眠脸上幼嫩的皮肤,几根发丝还未碰到就已被削落,可见其锋利。
森凉的寒意贴着皮肤,岑眠脸上泛起鸡皮疙瘩,怕自己忍不住吓哭出来,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着。
……不能哭,哭了只会让他开心。以前蒋冽见到他哭,只会开心地惩罚更多。眼前的人是蒋冽带大的,不外如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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