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毛
岑眠吃吃地在被窝里笑起来,心里暖洋洋的,看着自己房门里透出的光,鬼使神差地就搜了贺少钰的名字,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点了那个v号关注。
……卧槽?岑眠难以置信地看着,想取消,然而想到对方还是会看到,又放弃了。看贺少钰的微博就是申请了就没上过的样子,似乎还是公司管理的,岑眠干脆关掉了手机,果断决定这几天不上微博,不去看有没有回粉。
天下着雨,不大不小,淅淅沥沥地却没个停的迹象,就在这似乎要滴答到亘古的雨声里,岑眠陷进枕头,睡着了。
正经妖兽都是不害怕自己睡着的,人类更是。只是这个情况落到岑眠这里恰恰相反,醒着听妖兽们的嘶吼固然可怕,然而睡着却更可怕。
因为岑眠今晚一如既往地,又做梦了。而他的梦,往往是会成真的。
“人不能像个寄生虫,谁也不应该死乞白赖地不愿意从泥坑里站起来。”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第五章似梦还真
镜头定格在一个雨水潇潇的夜晚,和现实并无二致。
离岑眠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一个额头生长着零星白点的少年站在古旧的青石板桥上,仰着头看着一直绵延到西方的雨幕,任由雨水撒泼到他身上,对岑眠的存在一无所知。
落在岑眠眼里,那明明是只额头生着白点的八大王啊!直到今天以前,岑眠都只在书上见过八大王。
八大王,得之可使人看到地下埋藏的宝藏。不过s市是六朝古都,灵气丰厚,宝藏陵墓之流数不胜数,有八大王的生长也能说通。
知道对方的无害,岑眠小步地迈出一步,却发现仿佛意外地打开了4d按钮雨水直直地砸湿他的身体,雨水湿漉漉的触感,风吹来冰冷的感觉,空气中泥土的腥气,全都真实得仿佛他就身临其中。这可是在以前的梦里从没有过的!
岑眠小心而畏惧地伸出手去接天上砸下来的瓢泼大雨,眼看着重重落下的雨没有像以前一样穿过自己的手掌,反而直接砸到自己苍白的手掌,溅起一朵雨花,沿着指缝直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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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沾湿他的身体。
……这个梦也忒真实了吧。简直像是被传送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样啊呜!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惊恐地回头,岑眠却只看见身后无边的黑暗,脚拼了命要迈步,却再也不能往回一丝一毫。
……妈妈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然而没有任何人或物能给他回应,只有那个看雨的八大王忽然回了视线,沿着青石板桥一路向西走。岑眠只觉得他丧失了对自己双脚的使用权,只能跟着那少年的背影,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即使他奋力催动自己的思维要去往回走,他的脚却依旧执行着跟随八大王的指令。
岑眠被迫踩着青石板上的水洼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不能支配自己身体的恐惧让他发着抖,眼圈渐渐泛红,却没有任何办法。
越往西边走,雨渐渐变小,如同天上一丝丝氤氲而下的冰丝,让人少了些许不适。岑眠瑟瑟发抖地跟着少年走过四座石桥,走过迂回的长廊,进入空旷的古屋群落,只有鳞次栉比的历朝古屋,却没有一丝人气。
檐头屋脊上滴落的水珠,啪嗒,啪嗒,好像合着人的脚步。岑眠心里渐渐涌出一股危机将至的敏感情绪。
他来过这里。
沿路熟悉的路线和景致,让岑眠仿佛猜出了八大王的目的地,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抖得更厉害了。
八大王的背影停在最后一座青石板桥头,然后倏忽之间,便消失于雨幕之中,就像他来时一样。
……大哥你走之前能解开我的禁制吗。岑眠不甘心地尝试挪动自己的脚,然而尽了吃奶的力气,愣是没有挪动分毫。
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岑眠的双脚不给他选择的余地,沿着青石板桥走下去,巨大的建筑映入视野。和岑眠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神似军阀政客的官邸,巨大的宅院连绵,在丝丝雨幕和无边黑暗里,一扇扇漆黑的玻璃窗仿佛一盏盏幽幽的眼睛,观察着久违的客人。
二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岑眠这下整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僵直地站在原地,仿佛在地上生了根,根本不能动弹。然而他却无暇顾及这荒谬的禁制,因为在他眼睛里,安静伫立的大宅仿佛活了过来。
一片死寂,只有骤然变大的雨啪啪地落下。巨大的红色身影投影在大宅的表面,九个仿佛巨蛇的头蠕动交缠着直插天际。
感觉到空气里浓烈地让人呕吐的腥气,岑眠愣愣地伸出手,一滴暗红的、浓稠的血液落在他的掌心,狰狞的九条头颅拥挤着要从血液里爬出来。
岑眠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刷地涌出来,嘴唇苍白地颤抖,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更是一动不能动。倏忽之间,唯一断了的那根有千年古树粗的脖子已经钻到他的面前。
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真真切切地看着仿佛万千条肥胖饱满的蛆虫在里面涌动着,耳边都能听到他们互相摩擦的粘稠声音。
岑眠眼睁睁地看着那脖子一声咆哮,腥风卷着粘稠的血雨把自己淋了个透,剩下的脖子挣扎着就要卷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眠在心里疯狂地尖叫,沙发上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的身体抽筋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前的场景断片似地蓦地消失,只有凌晨客厅的钟摆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肯定不会成真的对吧。岑眠绝望地拥着被子坐起来,皮肤仿佛还残留着对刚才真切的气味和感觉的记忆,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打开的窗户外面依稀能看见灰蒙蒙的天边泛起鱼肚白,要天亮了啊。
岑眠掀起被子从沙发上起来,随之传来“啪嗒”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受惊的小仓鼠,岑眠感觉自己本体背上的毛发从腰椎往上接连竖起来,确定客厅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才小心地弯下腰。
地上俨然躺着岑眠挂在房门口的那个羽毛圈圈。那是岑眠二十年来集的各种吉鸟的毛编织成的辟邪圈,灰白斑点的是橐鸟的,可以让人不怕打雷、白色的是黄鸟的,可以让人不生嫉妒心……岑眠抱着各种材质的鸟毛编成的圈圈,心里就慢慢安定下来,仿佛这真的能庇护他一样。
只是,这个他一直都挂在房门口的。岑眠抬头看着屋子里唯一一间依旧透着灯光的房间,门口的辟邪圈现下正在自己怀里,门里透出让自己安心的暖黄灯光。
岑眠心情有点复杂地抱着辟邪圈直起身子,睡意早就飞走了,转身想去准备早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眠瑟瑟发抖地指着趴在门口的一人高的两只猫头鹰,梦里没叫出来的尖叫从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薛凉的房门应声打开,穿着睡衣的九尾狐睡眼惺忪地骂人:“陆卷卷!说了多少遍不要化成本体半夜出来上厕所!……咦?你们谁啊!”
岑眠抱着吉鸟毛圈圈整个跳上沙发,抖得跟筛子似得看着薛凉雪白银亮一身狐毛加上人脸的造型。
……师兄,你也是本体啊!呜呜呜呜!
“呜,我仿佛听到有人说我帅?”没有一点点防备,被薛凉点名的陆隽打开门,身上穿着非常禁欲的蕾丝女仆装,耳朵上还戴着直播的耳机,俨然一个新生代宅男割机。
彻底清醒的薛凉拧起如画的眉毛,身体变回了模特身材的人形,抱着尾巴大步走过去“啪”地关上陆隽的房门,狐狸眼盯着两只猫头鹰:“擅闯本大仙的洞府,你们最好有正当理由,不然我不介意早饭吃猫头鹰。”
……岑眠缩在被窝里,头一次觉得师兄的起床气这么顶用。
感觉到主人的不悦,两只猫头鹰先后化成人形,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服,动作一致地鞠躬,异口同声地自报家门:“猫猫搬家为您服务,全程夜搬,绝不打扰您致的睡眠。”
一看这两位就在殡仪馆干过,抬着行李还能悲悲切切地鞠躬,还很稳。矮了一头的猫头鹰还多嘴地问了一句:“贺大少叫我们来的,大仙要吃先吃他哦!”言语间笃定了薛凉不敢跟贺少钰正面肛一样。
事实上,薛凉还真不敢。深吸一口气,他指着岑眠的亮着灯的房间:“就那个,不怕被吃尽管上。”
岑眠看着两只猫头鹰先生打开那扇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灯开着。岑眠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失望,又有点开心。
回过头,薛凉已经毫不忌讳地在客厅换起了衣服,岑眠一回头正好看到整齐的腹肌被医生制服遮起来的瞬间,霎时用手捂着眼睛,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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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地说:“师兄你不要这么坦荡啊!”
“你也可以哦,师兄一点都不介意你在客厅换衣服。”薛凉留给他一个性`感的背影,走进了洗手间。
……他很介意啊摔!岑眠抱着他的吉鸟毛圈圈,又想起刚才做的梦,心里的不安像是温火熬制的汤一样,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让他不能忽视。
看着日历上今天的日期上他画的红圈圈,岑眠拿起手机,手啪嗒啪嗒地拨了个号。
“喂,您好,张天师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电话响了没超过三声就被接起,苍老病弱的男声泄露了他是个会老会死的人类。
“……那个,是我,岑眠,之前去看您宅子的那个…咳,人。”岑眠撒起谎向来紧张,何况面对能了他的天师。要不是对方把梦里那处宅子买下了,他也不会和这个危险的人类打交道。
那头的人并没有忘记很久以前看过房子的岑眠,相反,一听到岑眠的声音,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哦!是你啊!我后来回去查了资料!你肯定是龙!对吧?怎么样?上次说的给我一片你的逆鳞的买卖你有兴趣了?”
“不,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岑眠慌张地一手啪上屏幕,再三确保电话被切断了,像是这样就能断了对方的念头。
……结果还是没有说梦里的预兆。
“眠眠,要帮忙吗?”穿着整齐的薛凉本来正要出门,现在趴在门上,嘴角上翘,隔着铁栅栏勾人地盯着岑眠。
岑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小声说:“不用了,没事的师兄。”
“那我去上班咯。”像是意料之中,薛凉扬了一下如画的眉,嘴角带笑地甩着钥匙下了楼。
岑眠看着师兄的背影,心里有些纠结。只是像他在人类的书上看到的一样,人与人接壤,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有时候他宁愿去忍受蒋冽的残酷而得到庇护,而不去向这些对他牵挂的人寻求帮助。一如既往的残酷,和亲近的人的失望,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能接受。
……马蛋!他是抖m吗!
岑眠看着日历上红圈圈着的今天,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果然今天还是逃不掉。
***
工作日的七角大楼商圈,汽车和人多得跟蚂蚁搬家一样。
岑眠低着头走进人类看不见的电梯,里面小小的密闭空间只会有他一个人。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不会害怕的电梯,一个专门为证人而设的、每半旬才会打开一次的电梯。
昨天的新闻说好的蒋冽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岑眠安慰着自己,心脏还是难以控制地加速跳动,发软的手心冒着潺潺冷汗。
……可他还是好害怕。证人保护计划是警署为二十年前龙族灭亡的血案建立的一个特殊计划。局子里会给证人指派监护人,随时监护证人的安全。这个“监护”,字如其意,除了护,还有监。
电梯直接通到特殊案件调查科,门一开,岑眠低着头走出来,一个年轻警员熟门熟路地走过来:“岑小眠?我还以为你这周又要迟到了,怎么今天这么早啊。”
……大哥你能把多余的獠牙好吗,好吓人啊!呜呜呜呜!岑眠对警员毫不忌讳地暴露本体的亲昵不能自控地发抖。
警员大力地拍了一把他的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直走吧,老房间,我们警督等你好久了。”
岑眠被他拍得一踉跄,走了好几步才稳住步伐。比起对新警督的疑惑,他更不想再和身后的警员聊下去,低着头在那些千奇百怪的警员们的目光下,以平生首次的快步冲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啪嗒”身后的厚重铁门在岑眠进入房间后自动落锁,岑眠不了抖了一下。
森森的楠木办公桌后,高大的皮质办公椅转过来,那是个绝对能和大腿媲美的年轻男人,和大腿一样完美强大的气质让人不敢质疑他的美貌。锐利的长眸扫了岑眠一眼,才低头翻着桌上的档案:“岑眠,龙龄27,龙族旁系血统,岑家远亲,哦,你有个弟弟?”
岑眠对上男人扫过来的目光,瑟缩地低头,下意识后退两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坐下吧。”男人看着岑眠的动作,玩味地摸着手里的档案。这份档案可是贺少钰大半夜来电话让他调出来的,而且调档案的时候,他还发现了很多很有趣的事。
岑眠眨了眨眼,确定男人没有言外之意,才抖着手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只占了一点点位置,端正地坐着。
“他们可能没告诉你,我是s市新任的警督贺少清。”把手里信息寥寥的档案递给岑眠,贺少清淡淡地说。
岑眠看到久违的档案心里一跳,自动忽略了贺少清惹眼的名字。他的档案一直被扣在特殊人口管理局,刚醒来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好奇无比,多次索要都无果,而蒋冽自然也不会帮他要,最后便就此作罢了。
看着面前的档案里都是自己知道的信息,岑眠眉头忍不住一跳,怯怯地问:“那个,还有,还有别的吗?”
贺少清仿佛看到猎物走进陷阱一样,露出一个奖赏似的微笑:“这个问题,我昨晚也问过孟局长。明明只是岑家的旁系,孟局长却死活不肯放你的档案,很有趣啊。”
岑眠下意识地咬唇,低头解释道:“我醒的时候也问过孟局长,拿到的也只是这份档案。那个时候,蒋冽他……唔……”
孟局长是特殊人口管理局的当家。管理局和警署一个是政府机构,一个是公安机关,两相牵扯,要调档案本来不难。只是到了岑眠这里这份档案却成了绝密,后来加上证人保护计划,政府指派了蒋冽,岑眠更加没有了自己申请的权力。
贺少清看着眼前瑟缩的青年,明明身上有着高深的修为,却懦弱地如同缩头乌龟,让人很想压榨欺负看他哭出来。贺少清竟然有些理解蒋冽的所作所为。
想到蒋冽,贺少清官方地拿出监护人表格:“鉴于你十年如一日的投诉,和蒋冽最近的行程,政府考虑给你指派新的监护人。”
像是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岑眠圆圆的眼睛瞪大,看着那张求而不得的表格,眼眶激动得都红了,带着感动的哭腔:“我,我真的可以吗?”
贺少清有趣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蒋冽还有一个月就回s市了,在这之前,你能找到新监护人愿意接你,那就妥妥的可以。”
岑眠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张表格,生怕弄折,听了贺少清的话,眼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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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清举起手,笑说:“不能选我哦。”看岑眠天塌下来的表情,又补充道:“再说,你不是有大腿吗。”
岑眠像是突然发现草丛里的蛇的仓鼠宝宝,受惊地看着贺少清,还没来得及问,身后的门“吱呀”打开。
“师兄?!”岑眠看着门外一身灵医制服的薛凉,一脸石化,难道他师兄已经采补到特殊案件科来了吗?!
薛凉理所当然地微笑:“早上问你你还说没事。”然后看着贺少清皱起眉,把手里一堆化验报告扔到桌上:“喂,混蛋,拿着,鬼车的分析报告都在这里了。”
“哦?宝贝,昨晚说好的要叫我什么的?”贺少清从办公椅站起身,长眸里是动人的光泽,可是他的下半身却不那么动人
“啊啊啊啊鸡!有鸡啊啊啊!!师兄救我啊啊!!”
岑眠还没来得及对报告封面的鬼车横切、竖切各种切片分析惊讶,就已经憋不住抖着手,指着贺少清的下半身,从椅子上窜起来整个人树袋熊一样巴着薛凉。
贺少清长眸微眯,看着两人:“我还在就和别人这么亲密,小九尾你这样不好吧。”说完眉头一挑,再补充道:“再说了,我大羽族哪来的鸡。”
……你能不能把下半身变回来再说话。你会坐牢的我跟你讲。岑眠哭唧唧地巴着薛凉,为什么每天生活都在强/奸他!
薛凉把岑眠放在远离贺少清的地方,才走过去受不了地一拍桌子,吼他:“给老子变回去啊!辣鸡孔雀!”
本来还很害怕的岑眠抖着抖着,听到薛凉爆出贺少清的真身,忽然想起,贺少清是孔雀,按照贺少清刚才暗示他和大腿的关系,那大腿的真身是什么?
……好像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贺少清嘴角笑着,眉头却皱着,一边看资料一边说:“是老公,不是辣鸡孔雀,宝贝下次记住了哦。现在来解决正事吧。”
薛凉看着他贴在旁边白板上的几张大大的鬼车的线索,懒得和他扯,用手敲敲桌子:“赶紧给我找出鬼车在哪,我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了,我要回灵医院!”
岑眠看着那块白板上触目惊心的照片,其中一张还有大腿从电梯走后拾吼导致的那些伤亡,心里想到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小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有什么话已经窜到他的喉咙口了,可他就是不敢说。
贺少清似笑非笑地说:“宝贝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和我待在一起呢,急什么。”
薛凉哼了一声,狐狸眼里是凶狠的光芒:“认真的,这玩意每天都在吃人,s市大雨下了多久就吃了多久,很快人类就会发现不对了。”
“……那个,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岑眠说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两人投过来的眼神,心里除了恐惧,还有一点点高兴。
***
诚实地交代了宠物店鹦鹉事件的好市民龙宝宝,坐在警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路线,和车轮子底下的青石板路,刚才那一点高兴消失殆尽。
……他到底在干嘛!呜呜呜呜!这个世界真的糟透了!他还年轻,他不想这么快狗带啊!
刚说着这世界真糟糕的岑眠看着警车开过最后一道青石板桥,人群那个鹤立鸡群的身影就无声地打了他的脸。
……他看到了大腿。
参考:
1《山海经》:“山中还有一种禽鸟,形状像一般的猫头鹰,长着人一样的面孔而只有一只脚,叫做橐■,常常是冬天出现而夏天蛰伏,把它的羽毛插在身上就使人不怕打雷。”
2《山海经》:“山中有一种禽鸟,形状是一般的猫头鹰却长着白脑袋,名称是黄鸟,发出的叫声便是它自身名称的读音,吃了它的肉就能使人不生妒嫉心。”
3“人与人接壤,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简
第六章生而为龙
“你太慢了。”穿着一身酷裂天际的黑色,抱着古刀倚着车门,贺少钰皱着眉看着来人,又看到躲在薛凉背后的岑眠,眉头皱得更深:“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早就习惯了贺少钰的脾气,贺少清笑容依旧,按了一下车的防盗锁,看到警车闪灯回应,才和贺少钰说:“你要感谢小白龙,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这里。给你,你要的卷宗。”
“最好别拖我后腿,否则。”贺少钰扫了岑眠一眼,看到他衣服的时候眼神停留一瞬,才接着把恶狠狠的话说完,随手接过了档案,心里有些意外岑眠档案的轻薄,随手扔进了身边的黑色机车,转身走了,只给贺少清留下了狂妄的背影。
岑眠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屁颠屁颠地跟上了。贺少清看着贺少钰倨傲的背影,后面跟着胆小的岑眠,一前一后走进那个缠着玫瑰花、纹理复杂的铜门,迈步跟上,嘴角擒着玩味的笑。
“我想问很久了,你表弟是被什么犬科咬过吗,有病要及早就医啊。”跟在他身边的薛凉狐狸眼眯得细长。
贺少清露出一个笑,伸手搭上薛凉的肩膀光明正大地揩油:“这可不行,宝贝只能给我看病哦。”
对于这样躲避问题还厚颜无耻的咸猪手,薛大仙只有一个字:“滚。”
那厢岑眠跟着贺少钰走进古老的西洋风民国大宅,古雅的水晶吊灯闪烁着惑人的色,巨大的色玻璃映着大厅里形形色/色、拿着号码牌的妖兽和人类,台上穿着旗袍的小姐正介绍着这大宅的渊源,不像是宴客,倒像是拍卖会。
……他怎么没有听说张天师要把宅子卖了。看见到人群里张天师左右张望似乎就要发现他,岑眠下意识地往贺少钰身后藏起来,之后才想起大腿昨晚的话,瑟缩着偷瞄贺少钰的神色,却不敢说些什么,也不敢站回去。
贺少钰看着躲在自己背后发抖的岑眠,罕见地没有发话,又看到他害怕自己的样子,眉毛重新拧回去。目中无人的贺大少第一次反省他昨晚是不是太凶了?啧,龙这种生物也太小气了吧。
穿着旗袍、挽着发髻的窈窕女郎打断了山雨欲来的气氛,脸上带着合宜的笑容,对贺少钰柔声道:“贺少爷来了啊,主人说这里是您看重的地方,这个卖点他绝不会透露的,请您放心。不过呢,这是有条件的……”
……大腿也看重这里?歪?岑眠好奇地瞄着贺少钰,后者脸上狂妄依旧。
贺少钰正眼没看她,冷笑一声:“我的事情,轮得到一个天师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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