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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聂九

    他的笑容倒像是扎了半精灵一刀。女孩儿向后一缩,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傻瓜……又像看个怪物。

    “别这样,这是埃德。”泰瑞认认真真地向半精灵介绍,“埃德是……是朋友。”

    “你是吉谢尔”好朋友埃德笑容灿烂,“我听过你的名字。”

    吉谢尔冷着脸看了看这两个傻瓜,果断地扔开泰瑞的手臂,扭头走掉了。

    远远旁观了好一会儿的伯特伦走上来,咳嗽了一声。如果气氛再这么奇怪下去,他觉得他们只能赶紧返回虹弯岛找个酒馆喝点小酒唱唱歌一个缺乏紧张感的小法师他还能应付自如,甚至觉得相当可爱,但再加上一个缺乏紧张感的牧师,实在很容易让人失去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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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章 俘虏
    戴布斯特雷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软软地瘫在那里,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空气沉闷,头顶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地面摇摇晃晃……以及,无论他如何尝试,魔法之力都毫无回应。

    他暗自咒骂,知道自己依旧被困在独角兽号上,却也没有太多的忧虑。

    睁眼时他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伯特伦,但光线昏暗的舱室里,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穿得像个商人,却手持法杖,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斯特雷眼角的肌肉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对方或许不认识他,但他不可能不认识尼克斯托贝尔,塑石者最后的弟子……一个幸运超过实力的家伙。

    在**师塔,他们的地位截然不同。斯托贝尔从进塔的那一刻起便高高在上,而他却不得不竭尽全力、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即便他的天赋远胜过斯托贝尔,他能得到的资源却远不如对方。

    从记忆深处翻涌出来的嫉恨丝毫没有减轻。他脸色阴沉地瞪着对方,至少此时此刻,作为“俘虏”,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里弗辛格尔在哪儿”

    斯托贝尔直截了当地开口。

    斯特雷冷笑:“我怎么知道”

    “能在虹弯岛和尼奥之间的海域上无声无息地劫走一个被严密保护着的商人,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呢”斯托贝尔语气平静。

    斯特雷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多谢夸奖。”

    但斯托贝尔的下一句话让这一层假笑也僵在了他脸上:

    “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师塔让你潜入黑帆之中,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为所欲为。”

    心脏急剧地跳动了几下。斯特雷紧盯着对方,惊疑不定。

    斯托贝尔在**师塔因为身份特殊而地位超群,却并不处于权力的中心——他被忌惮,也被排斥,许多事,他本该毫不知情。

    但或许……他毕竟是塑石者的弟子。他总有自己的势力。

    斯特雷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调整着坐姿,也调整着脸上的表情,把那层真实的恨意,隐藏在浮起的谦恭之下。

    “但我不得不服从命令。”他说,“九趾想要的,我怎么能不给他。”

    “你至少可以告知**师塔。”

    “我早已经发出消息……”斯特雷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难道您没有收到吗”

    斯托贝尔看着他,眼神波澜不惊,只是简单地反问:“是吗”

    那两个字异常沉重地砸在斯特雷的心上。他眼前一黑,有好一会儿全然无法呼吸,当他像个溺水的人一般从濒死的绝望中挣扎出来,冷汗淋淋地喘着气,最初的轻视已不见踪影。

    这是个幸运的家伙……但如今他的力量已远在他之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他急促地呼吸着,“九趾并不那么信任我,我不得不格外小心。”

    “你的确该格外小心。”斯托贝尔直视着他,语气温和,“现在,让我再问你一次——里弗辛格尔在哪儿”

    .

    斯托贝尔推门而出,神情远没有在舱室

    里面对斯特雷时那么从容冷静。

    他并不掩饰他的恼怒与无奈——在埃德辛格尔面前挂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没有任何好处。

    “是他。”他走向甲板另一边的伯特伦和埃德,这样告诉他们,“他们把人藏在怒风之门。”

    伯特伦挑了挑眉:“……那不是**师塔的地盘吗”

    “并不是。”斯托贝尔下意识地解释,“我们封锁了那里只是因为它太过危险……”

    结果那里已经变成了海盗的巢穴。

     



第一千零九章 怒风之门(上)
    黄昏时分,风平浪静,被称为怒风之门的珊瑚礁群在落日之下清晰可见。

    几乎所有的船只都会远远避开这片危险的海域。灰黑色的礁石杂乱地突出于海面之上,更多的却隐藏于海面之下,锋利的边缘犹如猛兽的獠牙,能轻易撕开最坚固的船身。

    靠近西南角,一片礁石如小山般隆起,山顶上两根石柱一高一低,被海风侵蚀出怪异的形状,远远看去,仿佛相对而立的人形,又像是什么古老而神秘的遗迹里残破的大门。疾风在石柱间,在迷宫般的礁石间呼啸,声音时而凄厉如鬼啸,时而雄浑如龙鸣——无论天气如何,这里的风永不停息。

    “怒风之门”的名字由此而来。

    水面之下,风声变得微弱而沉闷。礁石的阴影间,错落洒下的阳光融在水里,不再明亮得难以直视,在澄澈的海水中漾出令人沉醉的金红,如伸手便可掬起的美酒。

    但这梦幻般的美丽是光与影幻化出的虚景。复杂而汹涌的暗流……或其他人类的双眼看不见的力量,带走了珊瑚礁下该有的勃勃生机。埃德能看到的唯一一条鱼,是一副卡在礁石里,被海水刷得干干净净的苍白骨架,空张着满是利齿的大嘴,残缺而扭曲,像某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

    “鲨鱼!”

    邦布告诉埃德,“牙齿可利啦!就是有点蠢,海豚和虎鲸就从来不会靠近这里……连鸟儿都不会在这个鬼地方筑巢呢!”

    他的眼中不是没有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

    一片阴影落下。埃德抬起头,头顶是一条不知何时遇难的船,歪歪斜斜半沉在水里,残破腐朽的船身仿佛下一刻就会完全散架,却又显出一种奇异的宁静。

    属于死亡的宁静。

    埃德吐了一口气,向两边张望。这情形依然有些不可思议——独角兽号被包在一个巨大的气泡里,像一条大鱼般缓缓在水下行驶,细长的船身灵活地避过近在咫尺的礁石,仿佛拥有生命与智慧。

    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惊叹不已,埃德对掌舵的布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操纵这条船就像操纵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你们怎么想到的”他问。

    “伯特伦从龙骨号里摸到了几张图纸。”邦布一点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事实上,终于能够这样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而不是死憋在肚子里,简直让他高兴得不行。

    “照图上画的,龙骨号就能沉进水里。”他说,“那条鬼船能做到的,独角兽号当然也能做到!”

    “不,我们做不到。”伯特伦踱过来,摇头苦笑,“龙骨号在水底行驶靠的并不是魔法……虽然多少借助了龙骨的力量,但那跟我们在独角兽外包上这样一个大气泡可完全不一样。”

    他匆匆抓在手里的图纸并不全,善于造船的布里人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参透其中的奥秘。他们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改造独角兽号,于是,小法师异想天开地给出了这个主意。

    他们也只短短地暗中试过一两次而已。以泰瑞的力量,

    独角兽号其实无法在水底支撑太久……这对埃德来说却轻而易举。但埃德感到敬佩的是,一旦确定他能够做到,伯特伦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从水下进入怒风之门。

    他们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就沉入海中。晴朗夏日,视野清晰,海面一览无遗,藏在这里的海盗必然会放松警惕,再也想不到会有人能这样偷偷潜到他们脚下。

    而当伯特伦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计划,即使明知



第一千零一十章 怒风之门(中)
    白色砂砾堆积在黑色礁石间。日复一日,海浪将它们推上来,疾风又将它们带走,留下的始终只有薄薄的一层,像初冬落在山巅的细雪,人踩上去,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

    但法师原本也无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他在礁石间从容而行,仿佛走在尼奥城石砌的街道上。没有人看得出他内心的不安——不能施法,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比还是一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稚童时还要脆弱。

    然而一路上,除了如刀般刮过他的脸颊的风,并没有什么阻拦他的去路,直到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有一个黑影从礁石间飘了出来。

    法师停下脚步,在那黑色的斗篷之下,找到他似曾相识的面孔。

    “斯托贝尔大人……真是意外。”来者向他行礼,举止恭敬,神情平静,只有微微紧绷的声线透露出一丝紧张:“您怎么会来这荒僻之地”

    斯托贝尔记不起他的名字——**师塔里来来去去的法师太多,这个脸色苍白、颧骨略高的中年男人能让他觉得有点印象,就已经十分难得。

    “我在虹弯岛听到一些令人不安的传言。”他直言,“说怒风之门已经成为黑帆海盗的巢穴。”

    “……那怎么可能!”对方露出恰如其分的惊讶和恼怒,“我奉大师之命看守此地,五年来除了为我送补给的弟子,你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人。”

    “是吗”斯托贝尔随口问着,无法掩饰其中的讥讽——他看起来有这么傻吗

    “我也的确没看见什么海盗。”他漫不经心地说,“但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带我去看看那道裂缝如何”

    中年男人在突然袭来的怒气中紧闭双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早就知道斯托贝尔不会那么好打发,只要拖上一点时间,自然有人把所有的痕迹收拾得干干净净……

    但或许是在这里待久了,他不再能像还在**师塔时那样善于忍耐。他有自己的手下,在这样的无人之地,对付一个不能施法的法师,事情结束之后把尸体往海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

    哪怕他是塑石者的弟子又如何伟大的塑石者,毕竟已经是个死人。

    藏在长袖下的双手握紧又松开,谨慎的天性压过了被蔑视的愤怒——斯托贝尔不是傻瓜,他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必然有所依仗。

    斯托贝尔站在那里,似乎根本看不见对方脸上变幻的神情,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这里的风声有些怪异,沉闷的空气有着疾风都吹不开的重量,某种无形的力量自四面八方压过来,心跳和呼吸都似乎变得有些困难。

    他沉默地计算着时间——正如埃德所说,那并不会太久。

    “如果您……”中年男人斟酌着开口,语气更加谦恭……但并没能把话说完。

    有一瞬间,风声停了下来,时间仿佛静止,连快要消失的阳光都似乎被冻结。当空气重新开始流动,斯托贝尔的手杖轻点地面,骤然炸开的力量弹开了站在他面前,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法师,和隐藏在礁石后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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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斯托贝尔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一次确定——无论如何,不能与埃德辛格尔为敌。

    .

    事情其实并没有法师以为的那么轻易。

    埃德突然出现时,简陋的石台上只有一个年轻的法师低声诅咒着,胡乱踢开一堆堆碎石——法师们已经匆匆带走了各种工具,只是尚未来得及消除地面的痕迹。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怒风之门(下)
    圆月自海上升起。在它柔和的光芒之下,整个世界清透如水晶,视野几乎比在白天耀眼的阳光下还要清晰。藏身于礁石之后的瞭望者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嘟嘟哝哝地抱怨着,满怀渴望地回望远处渐次亮起的朦胧灯火。这样的夜晚毫无危险可言,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偷偷溜回去,好好享受某个温软的怀抱,而不是缩在这里,听怒风在他耳边嘶吼半夜。

    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主意——九趾不会容忍一点错误,而他刚刚抛下的骰子告诉他,小心为上。

    在他身后,隔着开始退潮的海水和一片片礁石,隆起的无望之丘下,另一个人正用同样的方式决定了自己的方向。

    伯特伦收起骰子,左右张望。

    海盗们至少已经在这里藏了好几年。无望之丘下这个浅浅的海湾,被他们改造得比尼奥城最繁华的码头还要热闹,胡乱搭起的木棚从岸边延伸到礁石之上,像攀附着礁石生长的海藻和贝类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降下了黑帆的船只停泊在不大的海湾里,喝得半醉的水手勾肩搭背,乱哄哄地唱着歌,或互相扭打成一团,混乱与喧闹之中,莫名地显出几分平和与亲切——像每一个被他们掠夺过的港口。

    他们肆无忌惮,因为疾风与礁石会遮蔽声音与灯光。没有船只会靠近这里,也没有法师或牧师能传送到这里……这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藏身之地。

    伯特伦并不担心有谁会认出他来——油腻腻的胡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不知多久没有洗脸的污垢和被晒伤留下的痕迹覆盖了另外半张,当他像所有在海上待得太久的水手一样,岔开双腿,半醉的螃蟹般摇摇晃晃地走在木板搭起的栈道上,没有谁会多看他一眼。

    谁能想到他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呢

    跟随斯特雷去捕龙的那两条船并没有回来——如果不能带回另一些收获,他们的失败是不可接受的。泰瑞给了他们足够的诱惑,确保他们会在海上多转几圈,而这里,没有得到警告的海盗们,不会有多少警惕之心。

    已经被称为船长的男人不无得意地摸出烟斗,并不点燃,只是斜叼在嘴边,晃向一家似乎是新开的酒馆。

    伯特伦晃进酒馆,没花多少工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戴布斯特雷,那个骄傲自负的法师,在海盗们口中是被忌惮也被嘲弄的外来者。伯特伦甚至在为法师而开的赌局里下了注,赌他是否能成功地带回那条龙。

    他把赌注下在了“不能”那一方,哪怕他明知事实如何。但赢了却拿不回钱,可不是比输掉那么两枚银币还要肉痛嘛!

    相比而言,斯特雷带回里弗辛格尔的行动显然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人知道他带回了一个值钱的大富商,更没有人谈论那十船金币和宝石的赎金,

    法师声称他并不知道自己抓回来的人到底被关在了怒风之门的哪个角落,以伯特伦对九趾的了解,那应该是实话。但整个怒风之门,能够关押人质的地方并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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