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太聪明,太有名声于我不好。”
王芷瑶把白玉盅放到保温的篮子里,眼睫低垂,“我宁可笨一点,少想一点。”
王译信的视线有几分模糊,“笨点好,一切交给我。”
“补品先放着,您一会记得喝,我出门一趟。”
“做什么去?”
“给三少送一碗。”
“瑶儿……”王译信心中五味十足,“你还没嫁他,仔细旁人说你。”
“旁人说得还少?既然他不怕,我也不怕,同三少在一起过得开心,我和他没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怕人言。”
虽然国朝民风相对开放,但也少见王芷瑶和顾天泽这样高调秀恩爱的未婚夫妻。
旁人订婚后,大多羞羞答答的握握手,去踏踏青,或是在聚会时花前月下谈谈情,他们两个时常被人议论太高调。
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只是顾天泽太张扬,太让人嫉妒,而且对王芷瑶太好,太在意。
“说我们这不好,那不好最凶的人,爹知道是谁?”
“不知道。”
“最羡慕,最嫉妒我的人呗,其实她们恨不得代替我呢。”
王芷瑶提着篮子出门,扬了扬手,“一会就回来。”
她走后,王译信苦笑摇头,趁热把补品喝得一干二净,抹嘴道:“岳母在何处?”
“回四爷,在西厢阁。”
“嗯。”
王译信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赶去拜见田氏,纵使田氏说话鄙俗,他也好脾气的陪着岳母闲聊,并将集到的好东西以蒋氏的名义送给岳父岳母。
几经观察,田氏确信王译信是把蒋家当回事的,他变了许多,对蒋氏也很好,很体贴,田氏彻底的放心了,对唯一的女婿也渐渐好了许多。
……
“好吃吗?”
“还行。”
顾天泽说着,舔了舔碗边,诚实的说,补品很一般,但喝进肚子里暖得很,便是御厨都没小七做得好。
“还行?我回去都不用刷白玉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呢,永寿侯!”
王芷瑶从他手中夺过瓷碗,一边为他擦嘴角,一边抱怨,“让你属下看到怎么成?”
顾天泽等她擦拭完了,才握住王芷瑶的手,从树下的石凳上起身,拉着她向永寿侯府庭院深处走去,“他们看到了也会说没看到。”
“喂喂,三少太霸道了吧。”
“要不我把他们找来问问?问问看我是不是霸道。”
“你的人自然会向着你。”
王芷瑶渐渐停口,被周围的景色吸引去多半的注意力。
景王府本就奢华,风景独树一帜,府邸多年保养的极好,用不上再重新返修,然因永寿侯大婚在即,乾元帝大笔一挥,已经改为永寿侯的宅院少了几分清雅,幽静,多了热闹和富贵喜庆的大红。
翻修也不会破坏原本的建筑风格,美轮美奂的侯府没皇宫奢华,庄严,但每一处的亭台楼阁都别具匠心,让人流连忘返,惊叹连连。
沿着小路走过,本来四周有树木遮挡光线,略显阴暗,谁知走到路得尽头,却豁然开朗,泉水叮咚,蝶飞舞,树木环抱着小湖,顾天泽向湖面上走,王芷瑶拽了拽,“你想成落汤鸡?虽然我会水,可……”
“呀。”
王芷瑶瞪大了眼睛,踩在泛着碧蓝光的湖面竟然是实地,怎么可能?
“太神奇了。”
“往下看。”
顾天泽捻起王芷瑶脑后的青丝,“此处是原先景王府最特别的地方。”
“是玻璃吗?做得也太像了。”王芷瑶手摸了摸脚下的“湖面”,“天……下面竟然有……有……”
玻璃下竟然是景王府的全貌,不是画卷,是立体的,缩小的模型。
顾天泽跪坐下来,“晚上会更好看,在这里可以看到三个月亮。”
“喜欢吗?”
“你没看我都喜欢得快哭了?”
王芷瑶一头扎进顾天泽怀里,同他相偎在一起,“人间仙境。”
“有你才好看。”顾天泽耳朵尖微红,“同你一起哪里都是仙境。”
“谁教你说得?”
王芷瑶的确快感动得哭了,不是有泉水的声音,她也不会误会脚下是湖面,不过此处做得也太巧夺天工了,国朝大多数人家都能用上玻璃,可透明度,光度这么高的玻璃,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顾天泽当然不会告诉王芷瑶是乾元帝教的,整个人躺在“湖面”上,仰头看着被树木围住的一小片蓝天,“我说实话,你又不信。”
“三少。”王芷瑶跪着,让他的头枕着自己膝盖,指尖划过俊挺的五官,“碰见你,我认命。回不去就回不去,没有这一切,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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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你一起。”
十指相扣,谁也没再说话。
跟过来的阿四轻轻的移动了站得发麻的腿脚,那两位已经待了一个半时辰了,连动都没动,不累吗?
“三少爷,王大人派人来接七小姐回去。”
“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嗯。”
王芷瑶站不起来,戳了戳没有知觉的双腿,纳闷道:“没坐多久啊。”
顾天泽翻身而起直接把王芷瑶打横抱起,向外走去,“今天过得特别快。”
王芷瑶窝在他怀里,只记得看他,好像人间仙境的美都忘记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一对身穿喜服的男女听司仪的话,在转换方位的锦绣蒲团上跪下,磕头,然后起来。
喜娘扶着被厚重的礼服,以及头上沉重的头冠弄得倦怠不堪的新娘,因有盖头遮着,新娘见不到新郎,也见不到坐在堂上的乾元帝黑着一张脸,完全不像他最疼爱的子侄永寿侯顾天泽成亲时该有的模样。
要知道在文武侯,吏部侍郎王译信送嫁前,乾元帝一直很开心,总能听见他得意且欣慰的笑声,阿泽长大啦,有新娘子,成家立业等等词汇经常被他念叨。
永寿侯府本就富丽堂皇,风景别致,巧,又因婚礼重新修缮过,自是极好的,侯府不过开放前厅等院落就让朝臣们震惊不小,如果晓得密林后的仙境,他们非惊掉下巴不可。
乾元帝不高兴,脸黑的原因不是旁的,而是王译信给爱女准备的嫁妆。
本来乾元帝认为给阿泽永寿侯府足以让王译信‘震惊’,又抬了男方阿泽的面子,谁知……家学渊源,祖上可以追到琅邪王氏的王译信给只经历过两代帝王的国朝‘土包子’们好好的上了一课什么叫湮灭于历史长廊中的有礼法且奢华的婚礼。
魏晋风流距如今已经有上千年,几经王朝更替,战乱,许多最最传统的礼仪都消失了,世人也多忘记魏晋风骨,士族一词自打谪仙王四爷振作官居吏部尚书后更少有人提起。
国朝的皇族从先帝算起到开国勋贵,文臣,他们大多出身不够高,尤其是皇族血统还不够纯,并非先帝标榜的祖上是什么世家大族。
因此国朝的婚礼,大多是比嫁妆,以金灿灿,亮闪闪为尊,迎娶的习俗也不复杂。
三日前送妆,王译信命人抬出的一百二十台嫁妆实在是看不出有多好来,围观的众人纷纷暗自非议,王译信不像是疼女儿的。
女方的媒人王译信请得是亲家尹薄意,男方的媒人定国公还没说话,乾元帝主动开口自己其实可以兼任一下媒人。
有人反对,乾元帝理直气壮的说,这桩亲事是他赐婚,除了他之外,谁有资格做媒人?
众人皆默,纵容乾元帝做了男方媒人。
如今被乾元帝怒火扫到的大臣都在后悔当时该争取一下的,没见到嫁妆,也许乾元帝不会有气没地发。
嫁妆送到永寿府,男女双方冰媒都要在的,乾元帝一袭便装,摇着折扇坐在永寿府正堂,在他旁边一溜都是国朝的重臣,贵胄,不客气的说此时有乱党冲进来,国政就得瘫痪。
乾元帝认为以男方嘉宾的分量绝对能压女方一头。
等嫁妆抬进来,嫁妆不够闪亮,乾元帝正准备狠狠的笑话王译信,已经被王译信折磨得神魂颠倒的尹薄意提醒乾元帝,不要看表面,得看实质。
随后王译信跟进来,乾元帝嘴欠的说了一句今日没有帝王,谨之可畅所欲言。
结果……王译信真没把他当帝王,一样样的讲解嫁妆的来历,听得原本很骄傲的乾元帝等男方宾客目瞪口呆。
乾元帝后悔啊,可又没脸做出反悔的事儿,只能听王译信科普。
从那日起,乾元帝就不好了。
今日顾天泽迎娶王芷瑶,从出门到迎娶过程更是繁碎的让人崩溃,顾天泽带去的人一个个被王译信合礼的程序弄得身形俱消。
出门前是英俊威武的少年,回来后成了萎靡不振的病娇,乾元帝虽然有准备,没亲自去看顾天泽怎么破除万难接走王芷瑶的,但架不住有人向他回禀。
这桩婚事集聚了全京城的目光,乾元帝想叫停,不,叫节俭都不成。
百姓们嗷嗷叫的想见识一把‘古’婚礼。
自然有帝王胸怀的乾元帝心塞塞,群臣们也被‘长见识’了且各自也多是暗中学习。
主管司礼的礼部尚书甚至上书乾元帝让王译信来礼部讲几日古礼,乾元帝一贯看不上士族,不过能延续古礼倒不错。
国朝上下都想看,乾元帝只能捏着鼻子忍着,暗自琢磨等婚礼过后,一准好好的同王译信算总账。
一对新人总算入了洞房,尹薄意擦了额头的汗,真真是冷汗,把亲家兼战友王译信拽到一旁去,小声嘀咕:“适可而止,我看陛下过后饶不了你。”
“瑶儿一辈子就成亲这一回,还不许我给女儿最好的?”
国朝并不忌讳寡妇再醮,前生王译信也托人给守寡的王芷瑶找了几门亲事,王芷瑶直接把他打出了蒋家。
王芷璇又在旁边说守寡的人脾气太孤僻,王译信便没再理会王芷瑶,如今想来也亏着瑶儿没听他的再嫁。
王芷璇给她找的人家……提起来王译信想拿刀捅自己两下,他简直愚蠢得透顶,怎么会以为王芷璇是善良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呢。
“瑶儿贞烈,她对女婿用情甚深,便是女婿有个好歹,她可同害女婿的人同归于尽,也绝不会再醮。”
王译信目色多了几分无奈,慢慢握紧拢在袖口的拳头,“原本他们两个就是国朝最显眼,高调的一对,没成亲前就占尽了帝宠,羡慕嫉妒的人没少非议他们,既是他们都不在意,婚礼自然要隆重一些,况且如今正临盛世,百姓生活富足,正是礼教大兴的良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古礼虽是繁碎,可也是一脉相承的,我……翻遍家中藏书才总结了一二,这些对后世也有个交代。”
尹薄意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想法是好,可陛下那关不好过。”
“陛下非一般人,哪会小肚鸡肠的同我算账?”
“王谨之,你是不是见到朕,才故意说了这番话?”
乾元帝忍不住走了出来,冷着脸瞧着尹薄意和王译信麻溜的跪地行礼,哼了一声,“这回晓得不该背后议论朕?”
“臣不敢非议君主。”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王谨之你今日把朕对你的情分都用光了。”
“臣惶恐。”
“如若朕秋后算账怪罪你,就是朕不够气度?朕不顾民心?”乾元帝的确积累了一肚子气,“从送妆到成亲拜堂你倒是能耐得很啊,魏晋风俗适合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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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有几人似你能折腾出这些来?还是你认为本朝比不上魏晋?”
最后这话就差说王译信要谋反了。
无论是尹薄意,还是跟出来的定国公等人都心肝一颤,看王译信不顺眼的大臣暗自欢欣鼓舞,前一段日子没整倒王译信,这次有他好看!
王译信道:“陛下魏晋距今有千年,隔了很多朝代,魏晋皇族只怕都寻不出到。相比而言,当朝的人口,赋税,国土都比魏晋强出百倍,臣以为国朝为荣。”
“又拍朕马屁!”
“臣说得句句属实,臣回去就可以写魏晋和国朝的差距。”王译信抬头,同乾元帝对视:“臣只是心疼女儿的父亲,顾侯爷门第太高,圣宠太重,臣怕女儿配不上顾侯爷,论金银等物,臣就是砸锅卖铁也不敢同顾侯爷相比,臣便取了巧,也算成全这桩备受瞩目的姻缘,男才女貌,两方均衡才能铸就幸福的婚姻。”
乾元帝微微勾起了嘴角,眼里已经涌现几分笑意。
王译信暗自松了一口气,“陛下,这桩婚事必会被念叨许多年。”
本等着看王译信‘热闹’的人缩了缩脖子,得,又被王译信熬过了这关。
尹薄意在旁边皱了皱眉,亲家是人才呐,亲家同帝王仿佛交情深厚的知己,不对啊,按说亲家迷途知返也没两年,以前亲家根本不得帝宠的。
王译信一身的谜团。
“朕册太子时候的大礼也由你操办,让这群土包子们再张张见识。”
“臣遵旨。”
这番话落到皇子们耳中,又引起一番波澜。
这可是乾元帝亲口提起册太子的话,足以证明乾元帝是有心立太子的。
“王谨之,你同朕来。”
“遵旨。”
“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许跟着朕!”
乾元帝命令道:“命定国公世子代阿泽敬酒答谢宾客,阿泽酒量不行,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又被他岳父折腾了整整一日,让他们早些歇息为好。”
“臣代臣子谢恩主隆恩。”
定国公领着儿子们跪下叩谢君恩。
乾元帝目光闪了闪,手指点了点定国公,王译信主动凑上前去,“陛下,臣跟着您。”
“罢了。”乾元帝握住王译信的手腕,转身离去。
“陛下,这是要去哪?”
王译信随着乾元帝越走越是心惊,手腕传来一阵阵的热度,“陛下……”
“看时辰也不早了。”乾元帝微微一笑,脚步越来越轻,微微猫腰,提醒王译信:“轻声,轻声,你只管跟着朕就是。”
“……”
王译信如何能放心?
几名护卫乾元帝的侍卫手脚灵活从暗处拖出来几人,借着月光,王译信看明白了,这些都是侍奉顾天泽的人,阿四的嘴被堵得死死的。
“朕就不信谨之不想听,阿泽功夫极好,一会你若是出声坏了朕的好事,朕会让你明白,惹朕生气,后果很严重!”
“……臣遵命。”
第二百八十九章要水
新房里喜烛燃烧,床榻上铺陈大红的锦缎被褥,缎面上绣着美的,巧夺天工的图案,像是不可复制的艺术品。
真不晓得王译信从哪里寻来的绣娘,每一件陪送的绣品都让王芷瑶叹为观止。
摆放在门口的屏风竟是失传许久的双面绣。
方才送嫁的命妇围着屏风转了两圈,旁敲侧击的对随着王芷瑶嫁进来的妈妈打听,绣娘可还在?
王译信一手安排的婚礼的确很给王芷瑶长脸,但也有负面效果……比如说,顾天泽挑掉盖头时,满眼震惊的模样,实在是很让含羞带怯的王芷瑶伤心。
怎么顾天泽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她有那么吓人么?
“三少,是我啦。”
“……”
王芷瑶悄悄的拉了一下顾天泽的衣袖,先让他一起坐下,走完流程后,喜婆等人散去,“很难看吗?”
“小七?”
“嗯。”
顾天泽总算是定下心了,新娘大多是美丽的,可小七简直是惨不忍睹。
嘴唇只点了一点,脸煞白没有血色,柳叶弯眉被修剪成浅浅的一道,不是眼睛没太变,顾天泽方才差一点以为自己劲心思娶回来的不是小七。
王译信因舍不得女儿便随便寻了个人顶替。
“谁给你上得妆?你就没照镜子?”
“清晨起来后,一堆人围着我转悠,光衣服我就穿了差不多五六件,又沉又重,爹又不让我多吃,水也不敢多喝,随后又是跪,又是拜,被人背着就出了门上花轿,哪来得功夫照镜子?”
顾天泽沉默了半晌,起身从一旁紫檀木打造的梳妆台上捧起镜子,“你自己看。”
“……”
这回换王芷瑶无语了,里面的人是自己?
虽然她五官相貌不是绝色,但用心梳妆也可做个清秀小佳人。
镜子里的……根本就是女鬼。
“我饶不了他!”
王芷瑶气得从床榻起身,被折腾了一天,她本是很累的,但王译信实在是太糟蹋新娘子了。
“别生气。”
顾天泽一把搂住王芷瑶,下颚杵着她的肩头,紧了手臂,不可盈握的细腰柔软却充满了韧劲,“小七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王芷瑶心一软,盖住顾天泽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你说这话我很开心,但我还是无法原谅破坏我婚礼的爹!谁家新娘子,不是一生中最美的?他可倒好,把我弄成这样,简直……简直……难怪方才喜婆和送嫁的命妇不敢看我。”
“岳父说这是古礼。”
顾天泽暗自给王译信捅了一刀,“旁人都会羡慕。”羡慕他被新娘的妆容吓了一跳,羡慕他尽千辛万苦才闯过迎娶过程中的一道又一道难关。
“把新娘,新郎折腾得筋疲力尽,新娘子画得跟鬼似的,这是古礼?什么半月妆?我就是对他太信任了,才放任他这么折腾。古礼是好,传承也很重要,然是朝代不同,世人对美的追求也不一样。反正……我理解不了我脸上画得妆容是美!”
“我帮你卸妆。”
顾天泽直接拽着王芷瑶来到脸盆前,让小七一步步的变漂亮仿佛也挺有趣。
对比新娘,新郎顾天泽才是被王译信为难的筋疲力尽,作为女婿他不好找岳父算账,唯一能把这笔账讨回来的人只有王芷瑶。
“没有水,怎么卸妆?”
王芷瑶见铜盆里光光的,也没多想,大叫一声:“送水进来。”
顾天泽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没吭声。
然而,这声送水,让刚偷偷摸摸来到窗根下的乾元帝和王译信差一点坐到了地上,他们不是初哥儿,极是有经验的,这么早就送水?莫非他们已经完事了?
乾元帝手疾眼快大手盖住王译信的口鼻,用眼神示意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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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
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王译信握住乾元帝的手腕,心里发毛,倒不是怀疑乾元帝对他怎样,而是联想到顾天泽上辈子就没成亲,又这么快要水,莫非顾天泽不中用?
听瑶儿方才的语气也不怎么痛快,难不成今生瑶儿会守活寡?
原本他不认可乾元帝王听墙根的事儿,总觉得太丢面子,可现在,他恨不得多听一会,万一顾天泽不中用,他就是拼死也要把瑶儿领回家去。
水早就热着,只是因为突然喊要水,守在门口的丫鬟也都被锦衣卫警告不许多话,她们见蹲在窗户下面的皇帝,吓得浑身直哆嗦,根本迈不动步。
“怎么回事?外面没人吗?”
“我去看看。”
顾天泽几下把厚重的礼服扯开,穿上时繁琐得紧,一层又一层,顾天泽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完好的脱下,既是如此,他便直接动手,刺啦,刺啦的把礼服撕碎,左右这套礼服他不想再穿第二次,旁人也不会管他借礼服。
仅穿乳白色的亵衣,散开发冠,顾天泽轻便自在了不少,王芷瑶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分可疑的红晕。
“小七,你等一会。”
顾天泽绕过屏风,房门开了,阿四让婢女抬着一桶热水进门。
“怎么回事?”
“方才奴才……奴才去歇歇脚。”
阿四活动被锦衣卫捆得发麻的胳膊,顾天泽出门,乾元帝便藏不住了,所以阿四被命令送水进去,并且得了警告不许多说。
见主子微微皱眉,阿四背后仿佛悬着一把利刃,晓得是皇帝陛下的目光,试探地问道:“三少爷这回儿要水?”
顾天泽并没多说,眉头却越皱越紧,“歇脚?”
“回三少爷的话,奴才实在是太累了。”阿四晓得主子起疑心,也是,自家主子什么时候都是清醒的,又不能说皇上在外面,硬着头皮道:“本以为主子还得好一会才叫人,奴才便在回廊下打了小盹儿。”
“外面的人走干净了?”
“陛下派来的内侍……您不喜欢使唤,奴才就先让他们下去了。”
顾天泽不大喜欢用宦官,又因为乾元帝的恩典,他只能养着十名宦官。
“陛下呢?”
“陛下……陛下同王大人一起。”
阿四垂下眼睑,自己没说谎,肝颤什么?
“三少,还没好吗?粘腻死了。”
“我这就过去。”
顾天泽暗自衡量了一番,陛下应该没那么闲,给小七卸妆比琢磨陛下在何处要紧,“水就放在这,你也下去。”
提起水壶,顾天泽向里面走去。
阿四伸长脖子望了一眼,粘腻?梳洗?难道主子真不成?呸,暗自唾弃自己胡思乱想,三少爷龙虎猛,怎么可能不中用?
许是今日太累了,才会有点力不从心。
不过,明日还是得让厨房准备点壮阳的补药,左右三少爷也该进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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