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女的上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系女子
“也太过分了吧,”又一个女生说,“一次考不好至于么。”
赵燕反驳:“你没看她往日在班上的作风,六班以前的女生没一个喜欢她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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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声臭,男生都不帮她说话,背地骂她被人上的公交车。”
“风言风语,”有女生打抱不平,“再怎么说这样诋毁一个女生名誉太不该。”
赵燕道:“这话又不是我传的,会不会听啊!”
“我没说你,我说那些男的,真的是莫名其妙。”
出现点争议,寝室长和事佬地道:“好啦好啦,今天早点睡吧,我这几天都没力上课。”
一场议论不欢而散,大家盖好被子准备睡觉,唯有乔奈睁着眼睛表情定住地呼吸。
第二天在小卖部门口她见到萧玉,对方脸红肿未消,买完一瓶水在找老板要吸管。顺利拿到吸管后她拧开水瓶盖,用吸管喝水。看样子哪怕是大幅度喝水的动作都会牵扯她脸上的伤。
乔奈走过去,同老板买了一个荞麦面包。
“以前没见你这么奢侈,不喝教室饮水机里的水来这买水喝。“她主动搭讪。
萧玉面有疲惫,神状态糟糕,语气却冷硬:“完成你的第一件事,你满意了?”
“还行。”乔奈拆开包装,她看着面包没吃,一点一点地撕成碎屑,当着萧玉的面,投进路过水池,一大群红色斑点的鱼一窝蜂地冲来。
萧玉拳头握紧,她面寒地发问:“第二件事你要我做什么?”
乔奈望天,白云蓝空,毫无杂质,“你好像没有去过网吧或者蹦迪这种场所。”
学校附近的网吧经常是混混的据点。
她在口袋里抽出五十元,“今晚逃过宿舍查寝,去那里包个夜吧。”
萧玉的唇夹住吸管,盯着这钱迟迟不接。
“拒绝的话要想好怎么还我那三千多元哦。”她笑说。
“裙子我还给你。”终于,萧玉抬起脸,每个字有千金重地说出。
“太晚了,现在我也退不掉啦,”她笑眯眯地拍拍萧玉的肩膀,“运气好的话去包夜说不定不会被人撞见,包夜剩下的钱留给你买一个星期的水喝。”
她无视萧玉是如何愤怒或者仇恨的眼神,乔奈欣欣然地走回教学楼,路过四班的教室,后门处敞开的垃圾桶里一堆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她仅一眼便认出那些出于谁的字迹,还有书本旁边一个粉色的掉漆的瓷杯。貌似的萧玉的杯子啊,初中用了两年,她太熟悉了。
可能她视线停留得有点长,四班有人在注意她,猥琐地笑说:“别看别看,有传染病。”
教室后面的人一堆人起哄。
乔奈回头便看见跟在她后面回来的萧玉,煞白的脸色。
“什么传染病?”乔奈问。
“和男人搞出来的呗。”
紧接着是一群其他人的嬉笑。
她看着人群外的萧玉,对方站在原地没有反驳没有怒意,一双眸子沉寂得如没有火焰的湿柴。
乔奈顿觉全身有点冷,她说:“你们说的真恶心。”
开花的种子回复她:“这不是你期待的吗?被冤枉被谣言中伤的滋味。”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转过头,不顾周围人的错愕和后面新一轮的闹哄,她逃离这里窒息的空气一路奔跑回座位。
她呼吸笨重,撑着下巴在看书的孟殷笑盈盈地问:“你去哪了?”
乔奈拧开水瓶准备喝水,“没去哪。”
联想到垃圾桶里那个孤零零的水杯和萧玉的眼睛,她不安地合上盖子。
她突然希望萧玉今晚不要前往网吧。
“女生真是矛盾,”孟殷为她擦汗,“时而热情时而冷漠。”
被触碰的乔奈躲开,看着手落空孟殷依旧微笑,“和女生做朋友太难。”
乔奈道:“对不起,我刚有点不舒服,谢谢你为我擦汗。”
“不客气。”他说,“谁让我喜欢你。”
即便这个喜欢的意思不是那种,乔奈却不了心漏跳一拍,她脸微热,又瓮声说了一句谢谢。
隔日紧随而来的公告无疑让乔奈的希望破碎,萧玉前往网吧不仅被查寝老师发现,更被查寝老师在网吧找到。
按照查寝老师的说法,萧玉那时正和一群混混相聊甚欢,事态发展成:
全校批评停学辱骂查寝老师萧玉在学校消失了两个星期。
晚间赵燕八卦地说:“萧玉并不承认自己和那些混混认识,查寝老师一口咬定她坐混混大腿上,你们猜怎么着,萧玉居然直接给了老师一巴掌!”
满寝哇哦一片,乔奈扯掉耳朵半塞的耳机第一次冲她们发火:“闭嘴!很吵知不知道!”
她说完用被子兜头,嫌恶自己当了坏人又想做圣母。
大家考虑到她以前和萧玉是同桌,认为两人情分在,理解地没有再谈论这个事。
没出几天,赵燕亲自通知乔奈,忐忑地说:“萧玉退学了。”
乔奈端着盆子准备去洗澡,听到这个盆子一下子哐当掉地上。
只是去网吧,怎么会退学吧,她搞不懂事件有这么严重吗?上课时她思考得出神,英语老师点名她答题完全答不上来,孟殷给她提示,她勉强结巴地说出语法。
等她坐下来,孟殷不无温柔地问:“你怎么了?”
乔奈恍然不知所措:“你听说萧玉退学的事了吗?”
孟殷不喜地道:“你关注她干嘛。”
“去网吧至于退学吗?”
“退学是她家长决定的。”
“为什么?”
好似她问得奇怪,孟殷转笔,不解:“她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被一个瘸腿的破烂的继父留,对方觉得养女不听话还供着读书做什么,初中同班同学都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乔奈喃语:“可我不知道……”
第47章沦陷
内心的不安促使她下午向学校请假、
阳光明媚,乔奈撑着蕾丝边的遮阳伞走到地址上写的第七巷。
这是条北城最旧的古街之一,青石地砖的路,两米宽不足的长巷潮湿,墙角布满青色的柔软的苔藓,到处是茶馆打麻将的喧哗声和音影店播放的过时老歌,自行车清脆的车铃响经过,乔奈找到第十三户,伞。
门口的纸盒和塑料分类整齐堆放,屋子里传出老太太的大嗓门:“不是两块三吗?怎么就两块一?”
“婶婶,您看看这电子秤,斤数清清白白!”随即一道声音有力反驳。
乔奈走进去,见到萧玉找零钱给老人,她穿着一件格子纹的衬衫,下面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马尾扎得老高,额头饱满,脸上前几天的红肿消下去,白皙的皮肤没受到丝毫影响。
她听见脚步声,迎着光看清楚来人,整理废纸的动作仅停顿一瞬,继续坐小马扎上埋头苦干。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不喜不怒。
看到有客人,老太太拿着钱嘴上喋喋不休地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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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奈无话。
僵硬的气氛随着冲进来的一个胖嘟嘟的十岁男生打破,他浑身多余的脂肪随着步子在颤,进来将萧玉好不容易码好的纸盒踢倒:“给我五块钱买陀螺。”
“不是才买吗?”萧玉捂住装零钱的铁皮盒子不给。
“这是我爸的家,这些是我的钱好不好!”不由分说抢走盒子,狠推萧玉一把。
屋子里到处堆放着杂物,混杂的气味奇怪,另间房间里传来夹带咳嗽的吼声:“一天到晚吵吵吵,除了声音尖没半点用,你和你弟弟争什么!”
接下来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土话咒骂。
萧玉扶正小马扎重新整理散倒的废纸张,她头一直未抬,“怎么?毁掉我的学业不够,如今还要追上门见识我的狼狈?”
乔奈握紧伞柄:“我没想到网吧会发生那些事。”
萧玉手脚利索地把扎好的废纸抬到一边,“弱肉强食,无论你做没做,结局已经是这样。”
她将手上的灰尘往裤腿上擦,“看够就滚吧,我没工夫招待你。”
乔奈站着不动。
杂七杂八的废纸皱成一堆,萧玉环抱着挪到角落仅剩下的空地,放手时有张硬纸割破她的手掌,血线冒出,紧接着她用搭在头顶上方的毛巾裹住。
“很好看吗?”她冷嘲地道,“做完肮脏的事以为只要流露出忏悔,这样你仍旧无辜?”
“脏了就脏了,”说话继续着,“灵魂是洗不干净的。”
乔奈依然沉默。
“网吧那几个混混是你安排的吧?”她说,“到现在亲自上门你又想演什么好戏?”
“不是我……”乔奈澄清。
压根不信她的萧玉直话直说:“你毁掉了我的人生,请你永远记住。”
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推搡乔奈出门,她眼眶发红,压制着自己不去做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唇哆嗦着,每个字重而有力:“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乔奈至始至终没有反抗,她顺着对方的力道倒退,脚后跟磕在门槛上踉跄不稳,她差一点摔倒。
伞落在一边,她捡起,萧玉冷着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砰的一声合上大门。
天空乌云积压,春雨绵绵无预兆。
抬头望着天空和这长长的小巷子,乔奈茫然回走,大雨顷刻即至,她撑着伞,面白如瓷,披着的黑色卷发衬得她像是从黑白油画里走出,阴郁,死寂。
直到她走出巷子口,透过伞檐下视野里多出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她抬高雨伞,孟殷单手插入裤兜,一只手撑着透明的胶伞,乔奈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在伞底下的情绪,脸上满是温柔缠绵。
他伸出手:“过来。”
乔奈双眼聚焦,她摇了摇头。
孟殷走近,伞和伞的边缘重叠,他握住乔奈扶在伞柄上冰凉的右手,“怎么了?”
乔奈还是摇头,风尘仆仆,满是疲惫。
孟殷抚摸脸:“别哭。”
“我没哭。”乔奈说,她沉沉地闭上眼,脑海里只有萧玉一双刻着怨毒的眸子,她惊得重新撑开眼皮,孟殷正怜惜地俯视着她。
“我是不是很坏?”她有些哽咽,“我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她只是为了自保。
孟殷捏着她的手松开她的白色雨伞,他们共撑一把,孟殷拥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热,他浅笑地道:“有什么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别内疚别自责,”他徐徐引诱,声音在雨中听起来空灵,“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我都站在你背后,直到永远。”
她累得腿发软,无暇顾及孟殷的语言举止,乔奈点点头,气力虚弱:“谢谢你。”
没有问孟殷为何出现在这,她仍由孟殷捡起伞折好,牵着她走到附近的咖啡馆,春天已经来到,气温上升,乔奈窝在咖啡馆柠檬黄的布料沙发上,捧着热饮在浑身发抖。
“服务员,”坐她旁边的孟殷喊来人,“加条毯子。”
他将毛毯展开,使劲搂住乔奈。
乔奈依旧全身在抖,这种冷和气候没有关系,好像从灵魂里散发出来。每个人的童年和无忧无虑的心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却是这个倍感寒冷的下午乔奈瞬间听到象牙塔倾倒和破碎的声响。
于是塔外凄冷的风毫不犹豫洗涤她的骨髓,她牙齿上下打战,紧紧捧着逐渐凉掉的热饮汲取温度。
“乔奈!”孟殷搂住她,下巴放在她头顶上,顺着她的后背抚摸,“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她回握住孟殷的胳膊,四面八方都是她当初种下恶种的嘲笑:
“你变为梁贞最讨厌的孩子!”
“你配不上梁贞。”
“要是梁贞知道你是这种人该多么失望……”
她寻着孟殷散发热度的胸膛往里靠,抖着唇和肩膀,无声默念梁贞的名字。
“没关系,”孟殷抚摸着她的头发,面笑但眼底无色,“你还有我。”
后来经过一个下午的冷静,乔奈总算从失控中缓和。她由着孟殷打车和她一起回学校,第二天休假,梁贞没有来接她,她背着书包站在校园门口踢着飘零的落叶等待,人不来,她固执地一直站着。
和她同路的孟殷见状,从她身后踢她书包一脚。
“站在当学校雕像呢!”孟殷道。
乔奈横他一眼,昨天下午的事两人默契地不谈,乔奈对他没有之前的排斥了,“我等梁叔叔。”
“梁贞忙着尚伯母的画展,哪有工夫接你。”孟殷看着变色的天,漫不经心地说,“再不回去可又要下雨了。”
乔奈垂头:“他以前没这么对我。”
“那是以前。”孟殷笑,“错过这趟公交车,下趟要等半个小时,不一起?”
说着校门口的公交车开过来,孟殷先抬脚上去,回头看她一眼,犹豫磨蹭的乔奈还是跟着他上了同辆车。
放过两个多小时过去,这趟公交车上没什么其它学生在,车子摇晃地往前开动,闷雷阵阵,乔奈玩弄着背包的两根带子,话少语沉。
孟殷也没闹她,他静静地欣赏着乔奈的忧郁满足地带笑。
回到家半夜大雨倾盆,被雷声吵醒的乔奈起床,晚饭时由于梁贞没有回来,大家忙着梁母在外的展览,她和李阿姨两个人一起吃的饭,吃罢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电闪雷鸣,乔奈没有开灯,拉开椅子入坐到桌边上,她随意翻开写给奶奶的日子,不知不觉间一本百来页的厚重笔记快写到结尾,又不知从何时起日记的内容全变成关于一个人的名字。
梁贞……她苦涩得想哭。
连自己什么时候站在梁贞床前都不知,梁贞睡觉房门极少反锁,她轻而易举地小心推开,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凝视着梁贞的睡颜。睡着的梁贞面容如此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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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吹雨打,他的眉间只有一片安宁。
她罪恶的手指爬上梁贞的额头上,隔着手指落在梁贞额头上一个亲吻,随即她膝盖跪下来,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和律动。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荒唐的错事,乔奈顿时起身,慌乱地赤脚踩着地毯回去。
门小心反锁,扣上门扉的刹那间,梁贞的眼睛几乎同时睁开。
他在黑暗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情绪如夜色下的海面,翻涌变化可能仅在一霎。
……
隔天天晴,风和日丽。
仿佛一切未发生,乔奈照例到点赶在餐厅里用早餐。
梁母利用这个时间邀请全家去观展:“今天是开展的日子,大家吃完千万别忘记!”
晚上必定要庆祝一番,梁母和李阿姨提醒别准备晚饭,赞助商有订好庆功晚宴。
“我等下晚些过去,”梁贞切着面包说,“我先去接一个人。”
乔奈明媚地笑着问:“确定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听到她的问题梁贞没说话,乔奈抿口无味的牛奶,装作不经意瞥了眼梁贞,对方表情淡淡的,放下手里用餐的餐具,急着说:“我吃饱了,你们慢些用。”
他吃完急匆匆地上楼拾。
乔奈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再开口。
梁母没有看出自己儿子哪里不对劲,她心思全牵挂着展览,喜上眉梢,“乔奈,等下你可以带你朋友一起来参观,我有特意为你留几份帖子。”
“谢谢,太好啦。”乔奈面上满脸期待地道,她只关注着楼上的声息,没过几分钟梁贞胳膊上挂着外套下楼,没和往常一样先和乔奈打招呼,而是直接推开大门走出去。
“看来是接很重要的朋友,”梁父见此好奇,“不知道是哪个。”
这顿饭注定吃得不安逸,梁贞急着接人先走,梁母很快接到赞助商的电话要赶着去画展,梁教授今天特意为展览的事向公司请假,当然和梁母同往。
走前梁母和乔奈说:“你吃完慢慢来,有朋友需要带上的话等下可以叫司机来接你们。”
梁家的司机倒没用上,等乔奈吃完出门,路过孟殷的院子门口,孟殷正坐着自家的专车在等她,她刚过来,对方摇下车窗喊住人:“去花榭街?”
乔奈说是。
“上来,”对方利索地丢下一句话,“我们同路。”
想到孟殷也学画,梁母开展怎会忘记邀请邻居家的小天才,乔奈打开车门坐上后座。由于周末,花榭街42号人来人往,豪车名流不少。
“这里的人大半全被尚伯母的画引来。”孟殷看着窗外路过的名车说,“以往这条文艺街可没几个人跑。”
乔奈心底不无佩服。
前面人流大车不好往里开,孟殷跟驾驶位的司机说:“找路边停吧。”
他选择和乔奈下车走一段。
下来正好遇到熟人,赶巧同班的陆米涵在这逛街。
第48章挣扎
花榭街文艺气息浓重,陆米涵提着和身上中性运动风格打扮不符的粉色购物袋,她今天帮自己妈妈来附近一家裁缝店取修好拉链的裙子,没想到会看见乔奈和孟殷从一辆黑光发亮的豪车走下,她驻足愣了一瞬。
两边遥遥相望,乔奈硬着头皮问:“要去看展吗?”
可能气氛确实尴尬,陆米涵嘴巴比大脑快一步:“什么展?”
“画展。”乔奈递过一张邀请函说,“上面有介绍。”
翻开阅看,烫金的白底请帖本身像个艺术品,里面介绍的内容陆米涵匆匆扫一眼,没有拒绝。两人行变成三人,展览馆外面围着保安和探头的没有得到邀请的部分记者。
“尚乐书是谁?”看见这些大阵仗,陆米涵记得刚才请帖上的名字,问,“这么有名的吗?”
乔奈把三人份的请帖一起递给看守出入口的男服务员,她道:“我梁叔叔的母亲。”
陆米涵:“……”
好吧,刚才看乔奈和孟殷从那车上下来就知道两人身份不一般,居然不一般到这种地步。
对比外面喧闹嘈杂探头探脑的一些记者和群众,展览馆里井然有序而祥和,大家讨论起墙上挂着的绘画都是互相小声交谈。
大厅中央备有桌椅,桌上放着盛好的红酒和甜心,自取即可。
陆米涵一路看过去,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出每幅画的内容大致是一个女孩和花有关的故事,画中的女孩或神秘或腼腆、或清纯或茫然。
只是……她道:“乔奈,我咋看都像你。”
乔奈跟在她旁边,面无情绪波动:“不是像,本来都是我。”
陆米涵保持“啊”的无声嘴型。
孟殷看完大半,说道:“不错。”
不知是说人还是说画。
没一会,令陆米涵好奇的画家向乐书朝他们走过来,她穿着绸缎典雅的湖蓝色长袖a字长裙,保养较好的皮肤紧致充满弹性,不像一个年近五十多岁的女人。
“来了。”她亲切地拍拍乔奈和孟殷的肩膀,对陆米涵礼貌地笑道,“是乔奈朋友吗?”
陆米涵有些害羞地扶着眼镜,嗯了两声问好。
“你们慢慢看,”急着有其他客人招待,梁母说。
目送梁母去到其他位置,陆米涵心里感叹有钱又有才华的女人果然和她这种普通女生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浑身上下迷人的气质压根不随岁月流逝。
路过或驻足在身边的其他人纷纷在讨论画作,他们分析画中女孩的身体比例,通过她蹙眉或舒展的眉眼,猜测画作表达的用意。
只有乔奈脸色发白,这些画作全是她内心隐秘的一幕,画家的笔直击到了她真实的一切,她的另一面仿佛脱光衣服供人品鉴,即便明知有被展览的一天,然而真实面对时莫名的羞耻还是让她咬住下唇忍住去毁灭的冲动
“很美不是吗,”孟殷勾住她的食指头,“这些是艺术。”
他好似看穿乔奈的不安。
乔奈深深吸气,当作是自己想得过分。
突然大厅出现一阵骚动,一位穿着西装面容古板的中年老人让四位男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副半人高的蒙布画作走到中央。
大家纷纷走到桌子前坐下,没有先一步坐到位置的人都站在椅子四周,朝画作投去兴奋或狂热的眼神这是向乐书本次展览最重要的压轴作。
“《绽放》,”中年男人道,“这画名为《绽放》,历时两千两百六十个小时,作为本次的压轴作品它的魅力已然是向大师目前毕生的巅峰。。”
掌声雷动,记者增加按下快门的手速。
画布在大家翘首以盼的注视下瞬间揭开,金边作框,由两位硕壮男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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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另加两位男人手扶的画作亮丽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满场倒吸声。
向乐书的工笔画向来风格活波温暖,只有眼前这幅内容暗沉得令人心生不适。
画里明明有太阳,有白色的象征美好纯洁的及地窗帘,然而画中的女生眼神太绝望了,包裹她的红色百合像在生育一个恶果。
人都有褪去纯白无暇的一刻,宛如伊甸园里偷吃真知果的夏娃顷刻会变成有爱恨贪欲的女人,只是这些一旦通过一副作品实体地展现,仿佛像一面镜子照出人性的丑陋。
然而越是如此,这样的作品越是不凡,大家的掌声比上一次的拍动更为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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