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不迎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步虚子令
李豫忽的掀袍拉着弱柳一齐跪了下去,他牵着弱柳的手,看着天空目光坚定,“柳树爷爷在上,苍天可知,我李豫识得弱柳三生有幸,我与她心意相通情真意切,此生定当珍之爱之,一生呵护,柳树爷爷便放心将弱柳交与我吧!”
他说完,又拉着弱柳一齐磕头,最终二人起身时,弱柳仍是满脸红彤彤的。
“这就害羞了?”李豫逗笑着她,“这还没见我爹娘呢!”
他不等弱柳反应,拉着她便往灵堂走路。
到了灵堂,李豫原先的轻松却是淡了几分,他拉着弱柳上前,先是自己磕头上香,而后才一手拥过了弱柳,看着牌位笑道:“爹娘,这是你们的媳妇!”
他又看着弱柳道:“叫爹,娘。”
弱柳翕动着唇,她好像还没喊过爹娘呢!
见弱柳犹豫,李豫“嗯”了一声,弱柳反应过来,看着那牌位,想起她从前见过的那对恩爱夫妻,倏地红了眼,忙笑着唤道:“爹娘,我是你们的媳妇,我叫弱柳!”
“不知羞。”李豫轻揉着她的发,点了香递给她。
弱柳接过恭恭敬敬磕头上香,心中暗自许下诺言。
李豫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的觉得,他实在没有必要再探查弱柳的身份了,有没有古怪又怎样,是她便好。
第二日李豫便要启程前往永安县,夜里二人百般不舍,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也对着弱柳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许多,切莫乱走,等他回来,无需忧虑,等等等等。
而弱柳只是微笑听着,叮嘱他的话却半句没有,就连常归都有人嘱咐他,偏偏这个不开窍的一字不说,李豫当下心情便不太好了,抓着弱柳的唇吃了许久,吻得她几乎化成了一滩水,若不是顾忌着二人还未成亲,他还真想吻到其他地方去。
毕竟,他可憋了许多年了。
初一的一大清早,京城中还多人家还在自家院中放着辞旧迎新的爆竹,严府的大门外,一辆马车载着主仆二人慢悠悠的往城外驶去。
李豫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思索着到了永安后该如何一步步探查,水匪的事情绝不简单,或许会牵连当地官员,疏忽不得。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方才,他在大门外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弱柳相送,周嬷嬷上前来说,道她竟还在睡,李豫哭笑不得,也罢,若是她来送,到时候眼里水汪汪的含着一泡泪,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迈得开腿了。
一路顺便出了城门,又行驶了没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李豫缓缓睁开双眼,问道:“怎么回事?”
常归撩开车帘支吾道:“路上,路上拦了个人。”
“什么人?”清泠泠的眸子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当下便黑了脸。
看着那个甜甜笑着正向自己跑来的倩影,李豫只觉得自己的下颌在咔咔作响。
他错了,他不该放弃探查她的身份,有什么人是能在大清早城门还没有开便出了城的?
这个女人,既然要留在他身边,身份不明可不好!
第40章
远山浮云之间,有泠泠江水正平缓的流淌着,现下仍是初春时节,还带着寒气,今日却难得有了个晴朗天。现已是暮日时分,日头快要在青山之中隐去容颜,落日的余晖尽撒在江面上,江水泛着粼粼金光,由远处看去,好似一条金质革带束于青山之间,为风流的青山添了几分雄壮。
一艘正扬帆的大船顺着风向于江中缓缓行驶着,桅杆上一面绣着金边雷纹中书越字的大旗正迎风招展着,风吹得它猎猎做响。
这是夔州越家的标志,李豫从暗卫那里得知,越家是夔州这两年里丝绸生意里新起的新秀,越家的丝绸生意发展迅速,范围竟已往临近的几个州府发展,更是有将生意做到京城的架势,这艘船便是越家租来运输货物的。
李豫眯着眼看着那旗子许久,待看到眼睛发酸时才作罢,瞥开眼正打算舒缓下双眼,眼前的一幕却吓得他险些魂都飞了。
“你在做什么!”李豫连忙上前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外的弱柳扒了回来。
弱柳看着他的黑脸瑟缩着身子,先前的兴奋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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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他风雨欲来的模样弱弱道:“船,船下有大鱼跟着船游,我想看清一些。”
李豫被她气得没话讲,揉了揉隐隐有些发胀的额穴,无奈道:“甲板上风大,当心受凉了,咱们回吧!”
“不要!”弱柳闻言,连忙扒着栏杆不撒手,她才不走,自打上船来,她就晕船晕得没边,天知道她堂堂一只妖为什么还会晕船,说出去都会笑死妖,这两日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又赶上一个好天气,不将这几日的闷气去了,她才不回。
李豫的脸色愈发的沉,清泠泠的眼眸泛着幽色,弱柳见状忙伸手握住了他的,“你看,我的手热乎着呢!”
她双手包住他冰冷的手甜甜笑着,李豫看着她这带着讨好的模样,心一时软了下来。或许她真的是体质好,这些日子在船上,连他一个男人都时常会手脚发冷,弱柳却从来都是热热乎乎的,无论手脚。
想到这里,李豫又想起了这段日子每日清晨的情景。弱柳一上了船便开始发晕,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李豫被她的阵仗吓得够呛,原本是在船上订了三间房,他为了方便照顾弱柳便搬到了弱柳房中,虽如此他却仍守着君子之礼,拿了被褥睡在了船板之上,不过那一晚可真不好过,几次被寒气冻醒,第二日整个人都没了神。
尽管如此,他还是打起神照顾弱柳,只是第二夜弱柳半夜又吐了一番,他拾好后正待去睡,弱柳却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李豫挣扎不脱,又怕好不容易歇下了的弱柳被吵醒,故而打算在床边坐上一夜。可不知何时他竟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弱柳整个人被他抱在了怀里,两人相对而眠,发丝纠缠,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了个暖炉,身子暖暖的,与前一夜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一来,他竟然不想放开。
震惊过后却是愉悦,只有将她紧紧拥着,他才有她在自己身边的实在感,故而那一日醒来,他除了震惊却再无其他动作,低头吻着她的发,抱着怀中的暖炉又睡了过去。因如此,他忽略了他睡着后,怀中人面上带着狡黠的笑意,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不过俩人这般抵足而眠总归是不好的,尤其是他正血气方刚。奈何那一日船上有个孕妇发动,孕妇同她那丈夫原本睡的屋子不太好,总是漏风,生产时若在那漏风的屋子里定然不行,弱柳一个挥手,将原本属于他的屋子让了出去,这下,他除了跟着弱柳住之外,便只能去跟常归挤一间,只是常归道主仆有别,硬是将他请了出来。
李豫:银子全是他出的,他却无处可睡??
李豫不(假)得(正)不(经)同弱柳同睡一屋,乃至每夜他本来守在床头醒来却在床上时也不觉得诧异了,只抱着怀中暖炉接着睡,只不过,他每一日忍得颇为辛苦。
“那也不行。”李豫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船舱而去,弱柳磨蹭跟着,嘴里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二人一起回房间的路上,沿着楼梯走上甲板时忽听得争吵声,紧接着从旁里飞出来两样物拾,李豫忙护着弱柳躲开,只听见碗杯破碎的声音在脚边响起。
“小爷付那么多银子你们竟然就给我端来这么些东西?”旁里的房间门口有两个人推搡着走了出来,推人的那个高声道:“这破东西喂狗都不要,你们这些吃了黑心的,小爷我坐其他船时都没碰见过你们这样的!”
穿着短打的船员被他推得恼了,冷笑道:“胡大少爷,您要是坐其他的船,可说不定连现在这饭都吃不起呢!”
“你说什么?”公子哥打扮的胡大少爷伸手指着船员的气恼的颤声道:“要不是小爷我急着回永宁,哪会坐你们这破船!还了我那么多银子!”
“这银子得多,可能保您回永宁嘞!”
“你”
船员不再理他,甩袖转身便要走,一转头便看见站于一旁的李豫二人,他见着船上数一数二的金主一改方才的怒容忙嬉笑道:“呦,李公子,方才没惊着您吧?”
李豫温和笑道:“无事。”
方才跟他争吵的胡大少早已气得甩了门,李豫牵着弱柳,随着船员走了几步,而后开口道:“这位小哥可能解我一惑?”
他说完,从袖中掏出了几颗碎银子给船员,船员忙双手捧着接过,呵呵笑道:“李公子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李豫作忧虑状地扶着弱柳叹道:“我早年离家,对永宁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了,现在携拙荆回乡祭祖,路上听闻了些不太好的消息,这马上边进入永安境内了,拙荆身子不大好,我怕遇着什么回扰了她。”
他忽而凑近道:“那水匪可是真的?”
船员闻言脸色一变,眸中隐隐带着恨意,而后又恢复了正常,他这次笑得真诚了些,“李公子与夫人尽可放心,此行定当顺畅无阻,只夜里时你们莫要去甲板上乱逛即可。”
“如此,便多谢小哥了。”
“好说,好说。”船员挥手退去。
李豫见他离去的背影,清泠泠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果然不简单,从暗卫给他查来的消息得知,这艘商船的要远远高于其他同行的,而且,这船曾往来于永宁县内多次却一直安然无恙,这水匪难不成还挑船下手?他又想起了桅杆上的那面大旗,他可没听说过哪艘船上会挂着那么大一面旗子。
见他沉思不语的模样,弱柳兴奋的问道:“你是在查案子吗?要不要我帮你查?”
李豫见她亮着一双美目,满是兴奋之意,无奈道:“你不给我添乱,便是帮忙了。”
弱柳郁闷的撅着嘴,她哪里捣过乱了!
一见她这模样李豫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沉声道:“你还记得那日你答应过什么?”
那日李豫出了城便遇见早在城外等着的弱柳,他有心想要探究她的身份,直问她怎么出的城,弱柳好不容易聪明了一会,她施法力出城的事情自然不能说,但在他的目光下也不敢扯谎,便干脆低垂着脑袋不说话,手里揪着他的衣袖任他怎么扯也不撒手。
李豫被她弄得没了脾气,只得无奈道:“你若是想同我一起去也行,但你需得应我,不准多问,不准乱说,不准乱跑,时刻跟着我,明白吗?”
弱柳忙点头,却连他说的什么也没听清。
“我,我就是想帮帮你。”这十年她不在他身边,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却没有她的陪伴,弱柳心里总是愧疚的,故而总想着要好好弥补一番,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做,便想着帮他解决烦恼,可他又不让自己帮,弱柳只觉得丧气。
看来她得找安南问问了,只是这段时日总同她说不上几句话,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些事你无需多管,便只当出来游玩即可,这夔州的景致不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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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小吃,连京城也不遑多让。”李豫伸手揉着她额前的发,轻声安慰着她。
你陪在我身边便是最好的帮助。
弱柳只得点头,天已经黑了,二人携手回屋,只是半路上一阵江风吹过,弱柳突然闻了一股淡淡的气息,像是,妖气?
她再仔细一嗅,却什么也没有。弱柳疑惑不已,是她鼻子坏了?
第41章
此船一行直至永安县内,待到了码头下客时,李豫一行人也没见过那传的沸沸扬扬的凶悍水匪,这一路颇为太平,弱柳疑惑不已,李豫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从码头走入县内,道路虽是黄土路,却也铺得紧实干净,行走间尘土偏少,沿街皆是生意铺子茶馆饭店,虽然同京城比不上,但也十分繁荣安逸。因为有夔州最大的码头,所以可以见到许多外乡人,各自说着各地的方言,叽里呱啦的叫弱柳听得发愣。
她一直以为永安县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乍一看这热闹不已的景象,左看右看新奇不已。
不想一不留神便撞上了一堵肉墙,那人的怒骂声立马传来,“你个狗|日的仙人板板,哪个撞的老子!”
粗壮男人转过身一看,顿时愣住,原本的怒容换成了嬉笑的脸,“咿,这妹儿巴适得很!”
弱柳觉得他那一口方言有趣极了,好奇心大起,笑得俏生生的问道:“这位大哥,仙人板板是什么意思啊?”
粗壮男人脸上忽的泛起了红晕,呵呵干笑着不知如何作答,李豫无奈地拉过弱柳,向那男人拱手道:“内子失礼,还请这位大哥多多见谅!”
男人罢手,干笑着走了。
弱柳追过去还想再问,被李豫一把拉住,他无奈道:“不许学这脏话。”
“咦?这是脏话?”弱柳听安南讲的话本子里有许多脏话,什么直娘贼、忘八端、小猢狲等等,想不到今日又学了句。转头便见李豫颇为严肃的看着自己,弱柳机灵一来,忙捂着嘴弯着眉眼看他,“不学,不学,嘻嘻。”
主仆三人一齐寻了家客栈住了进去。李豫弱柳两人因是扮成夫妻,故而住在了一个屋子里,先前李豫在船上还会害羞两下,现在倒是毫无反应,面色平静了,弱柳偷偷盯了他许久,看得他耳根子泛了红才抿嘴憋住笑意转头看向另一边,常归自觉做个隐形人低着头不言语。
他们来得还早,用了早饭后便各自回了房歇息。弱柳一进屋子便迫不及待地扑在了床上,李豫见状疑惑道:“怎么,你在船上还没躺够?”
弱柳叹气道:“我在接地气。”
李豫笑:“那你便多接接。”
他走向屋子另一边的卧榻倚了上去,弱柳转过身支起头看着他,见那卧榻容不下他高大的一个人,她拍了拍床,“你来这躺躺吧,咱俩躺一处。”
李豫不看她,呵道:“胡闹。”
弱柳嗤了一声,“假正经!”见他没有反应,她又道:“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
她向他做了个鬼脸,便转身朝向内侧躺了下去,紧捂着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胸口,咬着唇忍下涌起的莫名冲动,面上已是红霞遍布。不知怎的,这些日子,特别是开春以来她便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尤其是在靠近李豫后,总是手脚忍不住的发软,身体有股莫名的燥意,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然后……
弱柳忙捂住脸不敢再想,这是什么情况??她可得找安南好好问问!
不知不觉,她怀着异常的心思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屋里安安静静,只偶闻时不时有翻书的声音,弱柳看了看日头,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她又看向榻上李豫,见他正随意地歪躺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她心里忽然想使坏将他吓上一吓,便轻手轻脚地掀被下了床,似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后,见他仍无所察觉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弱柳好奇瞥了一眼。
“……有什么什么,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什么什么……”弱柳看着不自觉念出了声。
李豫倏地反应过来,一把合上了手中的书,转头看向她,眸中神色莫辨,弱柳被他看得一楞,颇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支吾道:“我,我就是想吓吓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豫不做声,将手中的书状似随意地丢向一旁,而后向她伸出了手。
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左右扯了扯,手中肌肤滑腻,温度略高,同普通人一般无二。
“唔,”弱柳忙从他的魔爪下救回了自己的脸,“你做什么!”
李豫眸色幽幽,淡淡道:“你吓我的惩罚。”
弱柳向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正打闹着,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少爷,常归有事禀报。”
“进。”李豫拿起书塞回了包裹里,走向窗边,弱柳寻了份零嘴,斜倚在了榻上,李豫看向她,无奈道:“坐没坐相。”
常归推门而入,自觉不去看向弱柳那边,走到李豫身旁向他耳语了几句,李豫原本轻松的深色忽的凝重起来,他看向窗外,嗤了一声,“果然。”
他掸了掸袖子走向弱柳,拿了颗蜜饯喂入她口中,轻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客栈好好待着,不许乱走,常归会在这护着你,若想吃什么,你叫常归唤小二去买即可。”
“你要去哪?”弱柳问道,而后忙扯着他的袖子又道:“我也去!”
“听话。”李豫揉了揉她的发,见她还要开口,忙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见弱柳满目的担忧,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不过去去就回,无事。”
“那,好吧!”弱柳颇为不甘地松开了手。
李豫走了之后常归便一直守在门外,弱柳歪在榻上,悄悄施了个法,大嚎了一声,确保常归听不见后,她忙拔下发上的柳木簪轻轻一点,见它有了光亮,急忙喊道:“安南,安南,你在吗?”
簪子那头传来安南娇媚的声音,“何事?”
“你这些日子没事吧?我总是找不到你。”
一身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安南闻言面色一变,美目中闪过一丝恼怒,暗自将那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将她禁锢在京中的男人狠狠骂了一遍,才感觉心情舒畅,听见弱柳那头喊了自己好几声,忙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在这京城玩着有趣着呢,你有何事?可是你那小夫君又出什么问题了?”
弱柳急忙将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的反应说了一遍,“安南,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安南闻言,在簪子那头咯咯笑个不停,笑声又娇又媚叫人听了直勾心肠,成璞走到屋外便听见她那欢畅的笑声。
“蠢虎,枉你还比我多活个百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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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纤指拭去眼角笑出了泪花,无奈道:“立春已经过了!”
“什么意思?”弱柳不解。
“自己想去!”安南见成璞走了进来,忙丢下一句便了法术。
她看着那人眸中隐隐泛着的金光,直恼得牙痒痒,“小结巴,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将我放了,小心我杀了你!”
成璞见她故作狠厉的模样勾唇一笑,走近一把就将她搂入了怀中,埋头朝她绵软的胸脯吻了下去。
“唔,你还来!”
“不是你说立春过了吗?”男人笑道,口中开始吸吮。
安南挣扎不得,气得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这头的弱柳弹着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柳木簪,皱着眉嘟囔着。
“什么立春过了?什么意思?”
她不解地挠着发,看向窗外正在树上筑巢的鸟雀,忽然惊呼了一声。
她忽然明白了,弱柳无力地倒在了榻上,伸手捂着脸只觉得不知所措。
第42章
永安县内的一座普通酒楼外,李豫一身商人装扮站于门口,抬头看着酒楼上檀木制的匾额,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暗卫打探来的消息,凡是顺陵江而下行经过永安境内的船只而没有被水匪劫掠的,事先都有人神神秘秘地进了这楼。
“得意楼?”他看着匾额上那飞扬的字体,微微勾了勾唇角。
抬步扬袍往得意楼内走去,这个时候的酒楼没什么人,小二哥正打着哈欠往酒坛里打酒,柜台后站着正在拨算盘的账房先生,生的十分高瘦,低垂着脑袋。见有人走进来,打着哈欠的小二放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李豫掸了掸袖道:“我寻你们掌柜。”
小二闻言一挑眉,抬手往柜台方向指去,李豫往那走去,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那账房先生忙将身子移向一边,李豫看去,见一个矮瘦男人正躺在一藤椅上呼呼大睡。
账房先生喊了好几句才将他喊醒,掌柜迷迷糊糊醒来,眯着眼见是账房,不耐烦地嚷嚷道:“喊什么!喊什么!当心老子宰了你!”
账房先生瑟缩道:“掌柜,有人寻您呢!”
掌柜双手撑在椅上支起身子又嚷嚷道:“哪个寻老子!”
李豫见他这模样微微敛目,这般模样实在不是像一个做生意的掌柜,倒是满身的匪气。
他抬手向那掌柜一揖,笑道:“是在下想寻掌柜帮个忙,若是事成了,在下定有重谢。”
“找人帮忙来寻老子干嘛!滚滚滚!”掌柜向他挥手,满脸的不耐烦。
李豫倒也不在意,又向他做了一个深揖,声音似带有殷切,“东边的水流得有些急,家里行走不太方便,在下孚州孙禄,是个香料商人,听人说掌柜这处有解决的法子,故而不远千里来寻掌柜,还请掌柜,指点一二。”
矮瘦男人这才正眼看他,眯着眼觑了他许久,李豫装作才反应过来的模样,忙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叠得方正的银票,递至他面前,“小小敬意,还望掌柜笑纳。”
男人拿过银票打开一看,原本不耐烦的脸色稍霁,他抬眼见李豫老实本分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轻笑,“这个忙或许能够一帮。”
李豫见状忙面上换上嬉笑谄媚之色,掌柜见此更加轻视,但上门的肥羊不可放过,他冷冷道:“既然孙老板有事商求,咱们自然要尽力相帮,孙老板先上楼稍等片刻,我随后便来。”
一脸昏昏欲睡模样的小二被他随手一指,不耐烦地引着李豫往二楼走去。
掌柜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眯住的眼里散着贪婪的光,他搓了搓那张价值不菲的银票,暗暗嘿嘿笑了两声,“大生意啊!”
转头见账房先生正缩在柜台后台拨着算盘,他冷笑道:“当好你的账房先生,别想着又做什么幺蛾子!”
账房瑟缩着肩,懦懦的应了一声。掌柜见状,甩袖连忙出了酒楼,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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