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自暴自弃喃喃道,他抬起手遮住眼睛,月光这么苍白明亮,容易引人伤感。
也不晓得躺了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沙沙的踏叶声融入夜色中,谢爻心中一跳,一闪而逝的欢喜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
他轻轻挪了挪身子,将头埋在枕头里,佯作出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若是醒着,某人指不定会以为没他自己睡不着呢~
门扇被推开,漏进半扇月光,一股淡淡的酒气也随之弥漫开了,谢爻呼吸一滞,意识到不对劲,却也继续装睡没动静。
酒气越来越浓,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热度,榻上一沉,谢砚挨着他躺了下来,湿热的鼻息直扑在他肩窝上。
谢爻的身子僵住了……
柔软滚烫的事物贴在他耳后的皮肤上,谢爻猝不及防颤了颤,依旧没太大动作,他再明白不过,若对方执意要做点啥,他的反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砚蹭了蹭,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片刻嗤的一笑:“九叔醒着的罢?”
眼看再装不下去了,谢爻做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开口:“被你吵醒了。”
“我不在,九叔可睡得踏实些。”
“嗯,床榻也宽敞些。”
“九叔会想念我么?”兴许是喝酒上了头,谢砚的话较往日多些,语气也稍稍不一样了,清冷中染了层旖旎。
“砚儿,你喝多了。”
谢砚不置可否,清浅一笑,一手很自然的搭在九叔腰上,轻轻巧巧便将对方揽入怀里。
“九叔好似又瘦了。”
“……绝对没有。”这段时日吃好喝好又没烦恼,他才不信自己会瘦。
谢砚淡淡摇头:“是瘦了,侄儿很清楚。”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言下之意,九叔的身子他最清楚,谢爻细思恐极,这家伙趁自己无知无觉时,到底做了多少得寸进尺的事!
“好了,别废话,该睡了,”谢爻试图往外挪了挪身子,却被对方扣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砚儿,松手,这样我睡不了。”
“九叔就这般讨厌侄儿么?”兴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谢砚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将头埋在九叔肩窝里,蹭了蹭,浓长的睫毛簌簌的刷在皮肤上,惹得谢爻一阵痒痒。
谢爻伸手去掰开扣在他腰间的手指,却被对方捉住了手反握住:“九叔可喜欢小孩?”
“哈?”谢爻神色一凝,随即心脏狂跳,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这书没有男男生子的设定吧?
嗯,没有的,他十分确定……
“若我和九叔有孩子就好了。”浑身酒气的谢砚对他又抱又蹭的,就似撒娇的狼犬,看似黏人实则充满威胁,说不定下一口就要咬断猎物的喉咙,将对方生吞而下。
“胡说,两个男人怎么能有孩子。”
“我晓得。”
“……”那你说个毛线,吓了我一跳,谢爻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越想越不对劲,试探着开口道:“砚儿,该不会……你把谁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罢?”
谢砚愣了愣,无奈道:“九叔认为,我还会瞧上旁人么?”
“谁晓得你。”谢爻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了,这语气太像吃醋撒娇……
“这几日,侄儿有事南下一趟,怕是不能陪九叔了。”谢砚声音克制,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好,路上小心。”谢爻不问他去哪,为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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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心中揣测,定是宋以洛为自己制造的脱身机会。
这一天总算要来了。
第41章逃跑计划
“九叔不问我为何而去?”谢砚舔了舔他的耳珠子,声音游曳而上。
“问了你就老实说?”谢爻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谢砚笑:“不说。”
“……”谢爻无语,这真是无理取闹的撒娇。
“何时启程?去多久?”谢爻如此发问,是为了确定自己有多少逃跑的时间,也不知宋以洛安排的人靠不靠谱。
“明日启程,我会尽快回来,九叔舍不得我么?”声音低哑,听得人脊背发麻
“砚儿,你趁着酒劲儿有些过分了啊,”对方全身滚烫似火,谢爻被他搂得出了一身汗:“你放开我,太热了。”
谢砚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九叔,我可以吻你么?”
“不可以!”谢爻脱口而出,面上顿时火烧火燎,他一把年纪的受不得少年人如此坦诚炙热的撩拨。
“就一下。”
“休想。”
“九叔……”
“不行。”
“九叔,我是真想。”
“过分了啊……”
“抱歉,侄儿忍不住了。”
“喂……!”
谢爻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对方轻轻巧巧的翻了过来,头也被扳了过去,酒气浓重的软物堵住了他拒绝的话语,他瞪着眼,动弹不得,对方轻阖的狭眸、轻颤的睫毛便落入他眼中。
这个吻并不蛮横,细水长流的深沉,舌尖小心翼翼开启唇缝,缓缓深入,极细致珍惜的品尝着,呼吸却是凌乱压抑的。
谢爻始终没闭上眼睛,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谢砚的美依旧是让人颤栗的。
平心而论,这个吻并不讨厌,但仅此而已。
不过,他分明能感受得到对方滚烫的事物抵在他大腿上,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如烙铁般,要将他的肌肤骨肉都融化了……
同是男子,他当然能理解,虽然不舒服却也情有可原。
一顿漫长的轻舔浅啄后,谢砚遵守诺言的放开了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水雾迷蒙的澄澈,似落了星辰的湖面。
相视一瞬,彼此面上都火烧火燎,是谢爻先移开眼,愣愣开口:“你……把凶器好。”
“……”
“……太……近了。”很尴尬好么,谢爻面上都烧起来了。
谢砚似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僵硬,稍稍往外挪了挪:“九叔为何没反应?”
“我为何要有反应?”谢爻气结,被你吻一下我就有反应岂不是要玩完了:“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总算可以睡觉了罢?”
虽然觉得这么晾着他有些可怜,但自己总不能给他解决吧?
贪婪之色一闪而逝,谢砚嘴唇动了动:“好,侄儿不打扰九叔歇息了。”
谢爻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水雾涟涟的,他终于觉得困了,闭上眼睛就渐渐模糊起来,他也不担心身旁这个热似烙铁的侄儿真会做什么,他晓得,不会的。
真要做,早做了,谢爻怀揣着那么一点儿有恃无恐的安全感,沉入黑甜。
翌日天未亮,谢砚便轻手轻脚起身穿衣,谢爻睡眠浅,翻过身来半睁着一双眼,透过晨雾与浅淡的光线,看这人将衣物一件一件披上,从容文雅,晨光勾勒出他清俊出尘的侧脸,好看得让人恍惚。
“砚儿,衣领歪了。”
谢砚系束带的手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很自然的坐在榻边上,意思再显然不过。
谢爻无奈,只得坐起身帮他整理,反正,他能这样撒娇,也就这么一次了。
思及此,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揪就揪罢,忍住就好了,待入了轮回,谁还记得谁呢?
“无念花开了。”
顺着谢砚的视线望去,薄朦的晨雾中依稀可见盛开的无念花,茕茕孑立,紫极艳极,可惜它的花期只有一刻钟的功夫。
“可惜花期太短了,连朝生暮死都做不到。”谢爻莞尔,轻描淡写的说出伤感的话,不知为何,近来他颇易感伤。
“无妨,我再带些回来,”如此说着,他抬手握住九叔的手,侧了头:“等我回来。”
谢爻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眸:“嗯……你……想吃什么?到时候给你做。”
说出口,他才觉得这句话很虐,标准的血虐flag……
谢砚莞尔,在他额上落了个清淡的吻:“侄儿想吃的,昨夜吃到了。”
“……”
“还不够,我回来后,九叔还会让我吃罢?”
“滚!”
谢爻没相送,也不去看,咯吱一声门扇被拉开了。
“九叔,我走了。”
“嗯,万事小心。”他没敢抬眼,直听到轻轻的关门声,才重重的抽了一口气,眼睛一眨,有水珠子滴在手背上,是生生的滚落。
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也再也不用应付这家伙了呢,算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痕,他也不擦,就当没发生过,风一吹便干了。
……
浑浑噩噩的熬到中午,也不晓得接应的人何时来,谢爻为了让自己分心,去林中练剑,手中的白水却不听使唤;打坐入定,却又心神不宁灵息紊乱……
索性去厨房弄点吃的,兴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切菜的时候还把手割伤了,看着血汩汩往外冒,他甚至感觉不到痛。
似想起当年在火石镇,他将谢砚的手指割破,看血流不止便含在嘴里替他止血,如此想着,谢爻鬼使神差的朝被割伤的手指舔了舔,浓烈的腥甜让人怀念。
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浅笑。
“前辈,你……”不知沈昱骁已经站在门外多久看了多久,一脸诧异,看到谢前辈舔着血笑容惨淡,有些惊悚,声音都颤抖了。
“我……你……怎么是你?!”谢爻回过神来,按住受伤的手指止血,脑子转过弯来,书中有主角光环笼罩的,除了谢砚不就剩下沈昱骁了么,也只有他能破得了谢砚的结界。
真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呐……
沈昱骁翩然一笑:“我受人之托,来救前辈出去。”
谢爻仍有些魂不守舍,他看了眼还没下锅的菜,愣愣道:“沈公子,有劳了,走罢。”
“好……”在沈昱骁看来,谢前辈这种不大正常的神状态,是被谢砚长久折磨疯了,眼中的愤慨之色一闪而过:“阿砚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砚儿他……”谢爻喃喃开口,解释的话终究未能说出口:“他没有为难你与宋公子罢?”
“我与宋公子只是寻常的禁闭而已,每天抄抄经书典籍倒没什么。”沈昱骁如实回答。
“那便好。”谢爻稍微宽了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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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他担心这孩子树敌太多今后难以应付。
“前辈的伤,还是包扎下的好。”如此说着,沈昱骁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卷纱布,俯下身欲替前辈包扎,谢爻却先一步抽开了手……
“我自己来就好,多谢。”经历了谢砚的告白,他对这本耽美文里的男性角色多多少少有了些防范心理,先前是他太神经大条了。
沈昱骁面上有些讪讪的,片刻也就忘了,看了眼设备齐全的厨房,莞尔:“前辈还会做饭呢?”
“瞎捣鼓的,就我和砚儿吃,也不计较。”
沈昱骁双眸莫名一亮:“晚辈正好有些饿了,可否尝尝前辈做的饭菜?”
谢爻有些不可置信的歪了歪脑袋:“现在?这里?”
“是,前辈放心,阿砚不会回来如此早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足。”
“好罢……”谢爻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很不情愿,不过对方都开口了,而且菜都洗好切好准备好了,人家千里迢迢来救自己,这点小要求都拒绝的话有些太不近人情:“那我再准备几个菜。”
沈昱骁面上毫不掩饰的欢喜:“不用麻烦了,现在这样就成。”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客套了……谢爻点了点头,继续魂不守舍的切菜煮饭,沈昱骁站在一旁看了会儿,觉得自己干站着有些不懂事,遂也左一手右一手的帮帮忙,却笨手笨脚的越帮越忙,谢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沈公子,你去歇着罢,很快就好了。”
“好,辛苦前辈了。”沈昱骁有些讪讪的,知道自己帮了倒忙,只得老老实实的去竹屋里等着,抬眼瞧见屋中摆放着各种致手作小物件,怔了怔,这当真像一个家了。
谢爻一边忙着手头的活儿,一边漫无边际的想,果然还是和砚儿默契,做任何事都事半功倍十分顺畅。
也就想想罢了。
盛饭的时候,谢爻还是犹豫了一下,将谢砚用过的碗筷都藏了起来,换了一副新的给沈昱骁。
兴许沈昱骁是真的饿了,他吃得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吞了去:“难怪阿砚不愿放前辈出去,原来是贪恋前辈的手艺呢。”
谢爻苦笑,望了眼桌上的凉拌苦瓜,蒸排骨,蒜茄子,怎么看都清汤寡水的,这沈昱骁真是太会哄人了。
他自己则只是潦潦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想起什么似的,将一直藏在自己身侧的流火剑取了出来,端端正正的放在榻上。
物归原主,从此了无牵挂。
第42章义无反顾
“谢夫人此刻正在歌川。”给沈昱骁托来梦灵之人,正是宋以洛
谢爻早就料到了,毫不意外的点点头:“有劳沈公子,我们出发罢。”
关上门扉那一刻,谢爻最后看了眼两人生活了数月的竹屋,一情一景一事一物历历在目,看了这一眼,就不再回头了。
“前辈,此番逃脱长乐宫,今后可有打算了?”当时宋以洛托梦灵,只告诉了他破解结界营救谢爻的法子,并未说后续之事。
谢爻怔了怔,旋即淡然一笑:“此事我还需与宋……娘子商量才能定夺。”
这话自然是敷衍的,商量个啥,到时候宋以洛给他个痛快,一命呜呼就能轮回去了。
“若前辈无处可去,晚辈认为朝歌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用想也晓得,如此仓惶出逃,无冬城谢爻是回不去了,且凭谢砚的能力,藏在哪都算不得安全,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把人找出来。
谢爻的桃花眼弯了弯:“多谢沈公子,只这样会连累朝歌岛,我……总会有法子的。”
“不瞒前辈,朝歌岛有一处秘境,即使是阿砚也不一定寻得到。”
看对方说到这个份上,谢爻心中是感激的,面上也不好立刻驳了人家的一片好意,遂莞尔:“好,此事我会与娘子仔细商量定夺。”
瞧谢前辈如此说,沈昱骁终于满意了,谢爻将他喜悦尽形于色的样子瞧了去,心情也轻松了些,他此番穿书,虽然没把谢砚掰直,却也把沈昱骁跋扈自负的毛病治好了,拯救了许多被骗婚骗感情的姑娘。
算是做了件好事,总不虚此行。
沈昱骁又如何得知,他这次千辛万苦救出来的谢前辈,是一心一意去赴死。
两人敛了灵息御剑而行,一路向南不敢停歇,两日后已抵达歌川地界。
沈昱骁一路上嘴没闲着,将谢砚的“发迹史”娓娓道来,谢爻面上虽做出漫不经心之态,却听得十分专注,他早就想知晓了,可谢砚不主动说他也不想开口去问。
“说来也巧,当时宋家主在无乐塔内镇灵,不甚被困在鬼族的阵法里,若非阿砚及时相救,早就一命呜呼了,自此宋家主就对这位救命恩人青睐有加。”
“砚儿怎会出现在塔内?”虽心中略略有答案,却也想得到求证。
沈昱骁蹙眉摇头:“不知,擅闯无乐塔虽是禁忌,但因阿砚救了家主,对方又极青睐他,众人也就当此事翻篇了。”
“……”谢爻无语,主角就是主角,这样也能直接翻篇。
“阿砚他,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沈昱骁语气中的责备之意尽显,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哈?”谢爻虽不明白沈昱骁突然激愤点什么,但听他言语中有责备谢砚之意,还是会有些不愉快。
他的砚儿,自然只有他能骂,旁人凭什么?
“他滥用私刑将前辈囚禁于幻竹林,实在是……不仁不义,阿砚能有今天,也靠前辈一手栽培,如今他不顾念旧恩,做出……不忠不孝之事,当真令我看不下去。”
“……其实砚儿也没将我怎么样……”谢爻想起来了,沈昱骁的设定除了自负狂妄外,还眼里揉不得沙。
闻言,沈昱骁面上的神色更为复杂,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前辈还处处替阿砚说话,当真是豁达大度。”
“……”谢爻扶额,也没有处处……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沈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昱骁动了动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迟疑片刻,终究没说出来,只大义凛然道:“上次无乐塔一事是我与宋公子连累的前辈,我为此一直很愧疚,前辈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沈昱骁必定扑汤蹈火。”
谢爻心头一暖,微微笑道:“多谢,此次你助我离开幻竹林,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谢爻是没料到,临死前还能得到这位目中无人的男主如此真挚的承诺,当真受宠若惊了,不过想想,连谢砚都对自己告白了,这些又算什么呢?
日以继夜御剑赶了两天路,两人都有些灵力透支,谢爻自己无所谓,但顾念沈昱骁虽为修者也是公子哥儿,怕他太过勉强自己,遂提议在九原镇歇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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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
时值盛夏,南境夜市繁盛,待寻得投宿的客栈,谢爻仔细沐浴打点了一番,沈昱骁便邀他同游夜市。
本来他是没有心情闲逛的,但看对方兴致颇高,也不好泼冷水,只当做投胎前再看看这书中的繁华市井。
如果身边的人是砚儿,兴许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谢前辈?前辈?前辈?”
“嗯……抱歉,沈公子方才说了……”直到沈昱骁喊了他三遍,他才稍稍回过神儿来。
沈昱骁无奈笑笑:“我说,前辈喜欢吃甜食的话,随园斋黄金糕不错,还有芝麻冻,先前芜汐都很喜欢的。”
谢爻怔愣片刻,笑了:“沈公子如何得知。”
“前辈忘了,先前在不厌城,阿砚大半夜的去与芜汐求蜜海棠呢,后来还特意买了好几次冰酥酪……”
言至于此,沈昱骁突然住了嘴,晓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谢爻却一脸淡然:“是,不过两年,却感觉像许久前的事了。”
恍如隔世。
两人行至随园斋,夏夜繁华生意火爆,熙熙攘攘排了许多人,谢爻本想算了,沈昱骁却执意要排,他再不好推脱,站在人堆儿里漫无边际的想,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和沈昱骁站在一边。
正当他兀自感慨之时,一个身着北境金氏道服的修者急急穿过人群,与另外几位缓带轻飘的修士汇合,面带惶色:“你们怎还在此玩乐,东域出大事了!”
修者五感灵敏,谢爻沈昱骁听得分明,视线交汇,面带疑色。
“苍如兄,我们并不知……出什么事了?”
“长乐宫被烧了,如今一片火海焦骨无数,据说跟炼狱一般惨烈。”
“长乐宫,是宋家的长乐宫?!”
“那可不是么,除了宋家还有谁家……”
“怎么可能?自古阴灵鬼怪听到长乐宫三字就吓得打颤,加之现在的长乐使修为深厚行事狠厉,万不可能给鬼族可乘之机。”
“我原先也不信,但现在各世家都赶往东域支援,还能有假不成?”
“难不成是……鬼炎?”
鬼炎,是令众修士闻之色变的存在,几十年前鬼君曾以鬼炎烧了当时最繁盛的西境不厌宫,主家人葬身火海无一幸,鬼炎烧了三月余迟迟无法扑灭,不厌宫自此湮灭。
当时众仙家前往支援,据说是场恶战,持续了一个月,修仙界各家死伤无数,终于将鬼君杀了,挫骨扬灰连神魂都找不到了,但据说没找到鬼后与他的孩子……
当时惨烈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不厌宫当时每一寸泥土里,都掺杂了烧焦的人肉。
只旁系的白家在不厌宫的废墟上,耗了十年才堪堪建起不厌城,繁华不再,而东域宋家渐渐崛起。
“正是鬼炎,据说从无乐塔,幻竹林两地烧起来的,如今蔓延了一片长乐海。”
“那宋家人……”
“情况并不妙,因为当时长乐使并不在长乐宫,估计现在已经赶回去了。”
“鬼炎并非寻常妖火,人人现在都往外跑,长乐使不是宋家人,却仍回去主持大局,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据说也并非为了宋家,那长乐使的九叔,不是被他禁锢在长乐宫么,所以……”
众人闻言皆讳莫如深一笑,神一般的心领神会了……
“诶!前辈,等等你去哪……!”沈昱骁正从那几位修士的言语中寻找线索理清头绪,转眼就瞧见谢前辈白水出鞘纵身上剑,招呼都不打一下。
“长乐宫!”明若秋水的剑刃划破夜空,飞驰而出,当他听到谢砚只身返回已被鬼炎包围的长乐宫时,都没有犹豫的余裕,原书中正是因为鬼炎蔓延,沈昱骁才以谢砚的神魂祭塔……
虽说现在的剧情人设崩得一塌糊涂,但听到鬼炎二字,谢爻的理智与犹豫统统消失不见了……
心中唯一一个念头,是要确认砚儿安全无恙,不然他根本无法安心投胎啊!
身体比理智更先动了起来……
即使……即使投不了胎也没关系,这一刻他终于放下所有不在意的伪装,任性就任性一次罢。
此番回头,前路未卜,义无反顾。
沈昱骁又气又急,连顿足的机会都没有,也拔出腰间佩剑,御剑紧跟在前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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