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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融春衫薄(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熠熠
兰煦“唰”的一声把被子掀了坐了起来,动作敏捷有如鲤鱼打挺,却听到青青在窃笑,她气气地捏她的脸:“竟然敢骗我,我让陈总管扣你月钱。”
青青笑着求饶:“奴婢错了,再不敢笑了。不过奴婢没有骗人,殿下真的在厅里和老爷喝茶。都知道你在休息没叫你。”
“啊!”兰煦下地穿了鞋,把自己软缎子似的乌黑长发一把握起来:“你快给我梳妆。”
青青不敢闹了,老老实实地和她挑衣裳。挑挑拣拣,兰煦总觉得哪一件都不满意,好不容易选好了一套,又在首饰上犯难。
“我家小姐就算穿粗布葛衣都是好看的,怕啥哟。”她又开始贫嘴。
兰煦脸一红,咬咬唇不搭理她。
青青给她挽好了发,左看右看,跑到园子里掐了一朵蔷薇别在兰煦发髻上。
青青十分满意,小姐真是人比花娇连她一个姑娘家见了都会动心。
兰煦觉得花很好看,可是簪了花好像太刻意了啊,那坏人知道她这么认真打扮肯定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行不行,我要矜持。
她嘟了嘟嘴,把花拿下来插到青青发上,装作恶声恶气的样子:“你戴着,不许拿下来。”
呀,陷入爱恋的小姑娘心思真难懂,青青故作老成地默默感叹道。
兰煦一步入前厅,齐湛深邃的眼睛便漾起难掩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眼前娇俏的可人儿。她默默和他对视着,一时有些痴,他要腾出日子来准备大婚只好加倍地忙碌,两人快两个月没见到了,每日只有书信哪里够啊。
兰煦听到她哥一声轻咳才醒过来,天!爹爹和哥哥还在这儿呢,我在做什么呀,说好的矜持呢!矜持喂了小狗了。
她脸又胡乱地红起来,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转身又给父兄请了安,低下头再不敢乱看齐湛。
很简单寻常的几个字,齐湛却硬是从她上扬的暖糯糯的尾音里听出了她对于他的到来的雀跃,眼里笑意更深。
明明是个不安分的坏孩子,却硬是在长辈面前端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让人恨不能把牙磨尖了狠狠地咬一口那嫩得出水的脸蛋。
齐湛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用舌头顶了顶牙根。
“煦儿,你陪太子殿下去逛逛府里的花园。”
成国公顶不住这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简直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是赶紧把厅里这尊大佛打发了吧。
兰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爹,您就这么把女儿卖啦,要不要这么明显呀。
成国公面无表情地挑挑眉毛,小丫头,我可没让人叫醒你,你自己迫不及待来客厅里蹦竟还好意思看我。
兰煦低头绞了绞手指,红着脸默默领着齐湛往园子里走。
到了亭子边上,她的手就被人拉住了:“现在没人了,你可以看我了。”
她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羞羞地把头低下了:“我听人说,成婚前不应该见面的。”
都怪你不打招呼就跑过来,害我被侍女笑完又被爹爹笑。
齐湛好笑地敲了她额头一下:“那人家那些从小订亲的如何是好,十几年不许见?”
她朝他皱皱小鼻子,又强词夺理。
他把她软软的身子揽过来抱住,低低叹了一口气:“我想你想得要命,你想不想我?”
她闻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舒服地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软软地答道:“想了。每天都想你。”
齐湛笑了起来,我的小姑娘真可爱。
他反客为主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园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淡淡的荡着醉人的甜香。他见到一个秋千,颇有兴趣地问她:“这是你的吗?”
“对啊,我有时候来这里看书。”
“我回宫让人给你做一个。”他很自然地接道。
他已经很自然地在规划两人以后共同生活的空间,她喜欢的物事,她爱吃的东西,她养的宠物,即使宫墙深深繁文缛节众多,他还是希望尽他所能让她过得舒适自在一点,而不是剥夺她的快乐来迁就他。
兰煦侧过头看他一眼,心里暖暖的,浅笑着点了点头。
齐湛把她抱上了一棵低矮的桃树,让她坐在结实的枝丫上,自己站在她侧面双手圈抱着她的细腰。兰煦快乐地踢了踢小脚丫,娇脆的笑声在鲜妍的花间回响。
她嫩黄的春衫和翠色的枝叶相映成趣,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花树间提早结出的多汁的蜜桃,眸子忽闪忽闪显得整个人嫩生生水灵灵的。
压在齐湛心里多时的渴念又止不住地冒了出来,这一次,他不想忍了。
兰煦大睁着眼睛看着他越凑越近,近到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然后她的唇被他温柔的双唇含住了。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柔软的东西,暖热,甜蜜,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他在她的唇舌轻轻吮了一会儿,觉得唇齿间溢满了甜丝丝的气息,忍不住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她,她兴许觉得痒,小小地张开了唇缝,他仿佛受到潜能的指引,又将舌头往里探了探,里面是更加湿暖幽深的所在。他触到了她小巧的软舌,犹如受了惊的小动物,他一撩,它便是一缩,之后又犹犹豫豫地回到了原处。他仿佛受了鼓舞,更大胆地去撩拨它,卷缠它。一开始他是个笨拙的猎手,却在来回的试探逗引下渐渐得了趣,小姑娘始终乖乖地微张着唇任他含弄。他攫住羞涩的小舌,不容退缩地来回含吮,像蜜蜂采蜜一般索取着她甜丝丝的津濡,娇羞的小动物开始笨笨地回应他,勇敢地和他的唇舌共舞。
这种感觉极其曼妙,像是和所爱之人共同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仙境,在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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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的美景中他们相依为命,他们同进同退,他们分享彼此心间最美的秘密,没有旁人可扰,唯有和此间山水一同老去。
他一边缠吻一边忍不住睁开眼看她,她纤长细密的羽睫湿湿的像被露水沾过的蜻蜓闪着虹光的翅膀,一颤一颤地小心翼翼地动着,仿佛欲振翅飞起却不愿远离爱人,彷徨徘徊又选择全然信任,对他予取予求。
他的心柔成了春雪初融的溪流,清波荡涤着难以言说的情意,欢悦地绕着她周身流淌。
一吻毕,他气息不稳地抚弄着她微肿的樱唇,低哑地劝哄她:“再来一次可好。”
娇俏的人儿细喘微微,脸比桃花还红,却是不懂拒绝这陌生的美妙,只能懵懂地点头。
“乖孩子。”
软软的唇再次被吮住,他低沉的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唇齿间。
端王番外(上)结
衣衫单薄的李茹兰躺在床上,静静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外间响起轻轻的关门声,她知道这是王爷走了。
他说他习惯独睡,即便成亲了也很难改变这一点,请她谅解。
“请王妃谅解” 她慢慢回想着他说这话的表情,温和,客气,有礼得令人哭笑不得。
不和正妻睡的男人多了去了,尤其有权有势的男人,但他们通常侍妾成群。而端王,别说侧妃侍妾了,他连通房都没有,干净得像块白布。
对于如今的生活她谈不上什么不满,夫君身份高贵年轻英俊,和她相敬如宾,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这甚至已经比她预期中好得多了。
当初她父亲让她参加选秀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嫁给谁不是嫁呢,像她母亲似的如愿嫁给了心仪郎君那又如何?色衰爱弛之后还不是要笑着面对一个接一个抬进家里来的贵妾和她们接二连三生下的庶子庶女?哭是不可以的,闹更不可能,正妻们出身于体面的人家,作为大家闺秀须有容人之量,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明嘲暗讽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暗地里不管抹了多少眼泪早上起来还是要一派优雅从容地料理一大家子的生活。
母亲曾苦笑着对她说,兰兰,男人的心男人的情最是靠不住的,日后你嫁了人,无论他新婚燕尔之时甜言蜜语说得多么动听,你都要把自个儿的心守好了,你是你,他是他,只管做个贤惠出色的主母,平平静静过一生,没有太多苦痛。
李茹兰听了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抱着母亲好一会儿不放手。
既然如此还不如嫁给王公子弟,只要最低限度地做到不要让夫君撞到头坏了脑子去造反,荣华富贵总是不愁的。
她对婚姻没有太多期待,她勤习女红和琴棋书画,随着母亲学着打理家事,只望将来做个挑不出错儿来的主母,不要给娘家丢脸,仅此而已。
王爷不喜欢她,她很明白这一点,他唯一一次叫她的名字是在新婚之夜。当时他问她闺名,她柔顺地答了,他轻声念了出来,茹兰,然后他露出了一个似是自嘲的淡笑。
她不明所以,当然她也没有问,闺训有道,谨言慎行。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他很生涩,但是温柔克制,没有让她承受太多苦楚。她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应当自责,书中说女子此时应尽量配合夫君,令他感到愉悦满足,但她在他脸上看不到这样的神情。
后面的日子里两人的欢好仍是这样平淡无趣,他渐渐不再笨拙,甚至让她一次比一次舒服,但他发泄过后总是一脸平静地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大概不应该说是发泄,她慢慢看明白了,他对她是没有欲望的,他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地来她的房里。兴许是觉得分房睡对她已是不公,若再对她不闻不问这个王妃可能会被背地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李茹兰莫名地,因这个男人的柔软心肠生出一点心疼来,他为何要这般委屈自己呢。
可他不委屈自己,她独守空闺难道有好日子过?这是个死结一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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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呢?”这日李茹兰见外面阳光正好便过来花园散散步,没想到遇上一个满手是泥的年轻姑娘。
“啊……见过王妃。”程小禾有些窘迫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向她行了礼。“我在种花呢。”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你不必亲自动手。”
“我也是闲来无事。”她尴尬地红了脸,日光下看着粉粉嫩嫩的很是娇俏。
李茹兰觉得王爷很令人解,她这样端肃古板的女人他不喜欢她觉得很可以理解,然而程小禾这样娇俏怯弱我见犹怜的他同样不爱。
程小禾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她能看出来,但不是那种男女之情。他向她解释这姑娘的来历时说她在街上被恶霸欺负时被他救了,因没了亲人即使回家去也难逃厄运所以他留了她。但他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请王妃莫要多想。
李茹兰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她的眉眼总让她有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但到底像谁她说不上来。她温和地宽慰她:“无妨的,你高兴就好,我不是在责怪你。”
程小禾微微地笑了,对她露出一点感激的神情。
王爷曾让她教程小禾礼仪,并且拜托她留意合适的人家,不求位高不求富贵,只要对方为人真诚,若小禾也喜欢便让她嫁了。但不要让她给人作妾,他认真地补充道。
她没有辜负他的嘱托,很认真地教了。如今两年过去,这姑娘该有的礼数倒是不差了,但眉宇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哀愁,怯生生地不肯接触生人。她在人情往来时有心带着她长些见识,对外只说她是王爷母家的远房表妹,她却是一副不愿意又不敢拒绝的样子,后来有一次急了就抱着她的腿哭:“请王妃不要把我送走,我愿意一直伺候您。”
李茹兰把情况和王爷说了,他沉吟良久才道:“她不愿意就算了,顺其自然吧,王府里多一双筷子也不是养不起。王妃心了。”
她在心里苦笑,你心里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不愿意的吧,她喜欢你。
看破不说破,夫君不喜欢自己是一码事,亲手把女人送到夫君床上这种缺心眼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程小禾很乖巧从不折腾,对她这个王妃也很尊敬,虽然谈不上好感但她尽量平和地对待她,就当是自己的庶妹来了王府长住吧。如果有一天王爷接受了程小禾她想她是不会拦着的,比起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兴许满肚子心计一心想上位的女人,她觉得一起生活了两年的程小禾要容易接受一些。
王爷会宠妾灭妻吗,她认为他不会,他是个善良的男人,即便他不爱她她也不爱她,他的克制和自律仍然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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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子一直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也很不错,但李茹兰不知道的是,人非草木却也似草木,一颗干涸的心一旦遇上一点点甘霖可能就会悄悄地舒展开来。
她内心的磨难大约是从那天她生了病王爷给她端药开始的。
她有旧疾,有时葵水来之前的几天会头痛,这毛病时好时坏,轻的时候察觉不到,重的时候像是有把刀在脑袋里翻绞,连床都下不来。
见她病歪歪地靠在床头,陪嫁的丫鬟心疼她,急急忙忙地把煮好了的药用托盘端过来。王爷一见她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就把她拦了,“我看你是想拿药泼你家小姐。”
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令她好笑得苍白着脸咬了咬下唇。
然后他伸手去拿那碗药,兴许是太烫了,他一碰便迅速缩了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李茹兰心里一撞,竟觉得此时此刻的他万分可爱。
她喝了那碗苦中带着微甜的药汁,很快又变回了雍容华贵的端王妃,他待她的态度一如从前。但李茹兰觉得自己又生了新的毛病。
他吃饭的样子是如此优雅,他出门前和她打招呼说晚上几时回来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动听。这种改变让她感到心慌意乱,她不喜欢。
王爷给她带了一把琴回来,看得出来是新制的,但制琴之人技艺极佳,她随手拨弄了几下,音色清正,其声悠扬,使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我因公事遇见了一个外地来的文士,他屡试不第生活困顿,我接济了他几次。后来他说自己没有科举的天赋,还是回到家乡专心做个制琴手艺人更好。这琴是他临走的谢礼。”王爷自顾自地说着,忽而浅浅地笑了笑。“确实,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想得便能得的。”
这话似有深意,但她只顾着高兴,没有领会到。
“我曾听皇兄说,你的琴弹得极好,它就送给你用吧。”
选秀时皇后曾问过秀女们各自有什么才艺?李茹兰回答说自己琴艺尚可。其实不只是尚可,是相当不错,她对这一点是很有自信的。
皇后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她隐藏得极深的自负,在一众秀女中单单点了她的名,让她第一个演奏。
她听完之后眼神亮盈盈的,只轻轻地感叹了一句:“李小姐过谦了。”
李茹兰喜欢皇后,她身上带着恣意张扬的美好,从没受过伤,不知人间险恶,像婴孩一样纯净,看人时眼里总是含笑,这是李茹兰所不具备的。
然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皇后让人将她带到了栖凤宫,隔着珠帘请她为皇帝弹奏一曲。
李茹兰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次选秀皇帝破天荒地完全不露面,只管撒手让皇后处理一应事宜,虽然早就听人说皇帝待她如珠如宝,但她也太过大胆了些,把秀女往皇帝跟前带是什么意图?
她定了定神,完全没有炫技的心思,把昨天给皇后弹的曲子又中规中矩地弹了一遍。
待曲子奏完,珠帘后响起错落有致的掌声,细听这声音的轻重是不同的。
“是不是很厉害?我昨天都听得入了神,觉得你不在我身边太可惜了。”这是皇后的声音,她和皇帝说话与在旁人面前的端庄不同,娇柔,温软,附着一种小孩子向大人炫耀的雀跃。
她用余光扫向珠帘,隐隐约约地看到皇帝摸了摸皇后的头发,笑叹道:“余音绕梁。多谢煦儿让我听到这么美妙的琴音。”
李茹兰心湖中像有一颗小石子猝不及防地打入,荡起细细的波纹。这就是所谓的相爱吧,遇到动人的事物便迫不及待地想分享给对方希望对方也能感受这种愉悦的心情。皇后身上有一种用宠爱筑起来的强横的自信,她知道她的爱人目光只会停留在她身上。
当时的李茹兰还不明白这种一闪而过的情绪叫做“羡慕”,她是孤傲的,倔强的,并不打算追寻那可遇不可求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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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特地为王爷弹过琴,事实上俩人独处的时候并不多,他多数时间都在前院,处理公务,见客,或者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即使在房里弹了他也听不到,端王府太大了。
皇帝待他这个弟弟很好,他的封地比别的王爷富庶得多,府邸也很广阔。好在家中人口简单,没有太多事情让她劳心。
此时她抚着这把新琴,心情止不住的雀跃。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怎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琴师造出来的却能让她这般欢喜呢?
“我为王爷弹一曲可好?”王爷说完了话转身想离开,她第一次出言留他。
王爷点点头,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指尖灵巧地在琴弦上翻飞,清越的琴音在手底下缓缓流泻而出。她弹琴时向来心无旁骛沉浸其中,然而这一次,她忍不住匀出了一点神,偷偷地观察对面的人的神情。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头微微侧着,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曲终了,她皙白的双手轻按在琴面的弦路上,安静地等着他的点评。她心内忐忑,却极力压制着,不想让他看出来。
他只沉默了一小会儿,但她觉得似过了十年之久。
“这琴我是送对人了,宝剑当赠英雄。”他终是微笑着,缓缓开了口,却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我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先回书房了。”说完他便出去了,她默默看着,感觉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热烈的芳心刚刚开始跳动便被一只手穿胸而过攥住然后握了一把,本来鲜活乱跳却被这动作迫得生生一顿。别乱动,她好像听到那只手说。
犹如热铁淬了冷水,一阵滋滋作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首是名曲,但她在几处作了细小的改动,让琴曲听起来更加欢悦活泼。她从没有过这种努力想取悦一个人的心情,冲动得令自己讶异。
曲有误,周郎不愿一顾。
他不喜欢你,你擅自去喜欢他他只会觉得有负担。兴许他此刻很懊恼,认为自己随手送个东西是十分轻率的举动呢。
她轻笑出声,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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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兰怀孕了,在嫁给他两年又三个月之后。
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仔细感受那尚未能被他人感知的小小生命。但她知道他在,腹中像是有一股细小的气流,轻柔地在她体内流动。
她把这感觉描述给王爷听,问他信不信,他点点头,说也许母子之间有着奇妙的感应。
会是个男孩吗,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他回答说,是个小姑娘也不错。
她不确定他这般说是不在乎她的孩子还是真的觉得小姑娘也值得疼爱,但她愿意相信是后者。他像家人一样关心她,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情融春衫薄(H) 分卷阅读33
,除了不回应她的感情。
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她孕育着的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大家都来恭喜她,包括程小禾。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的,她给她送了些小袜子小肚兜,针脚细密流畅,做得十分致。
但李茹兰觉得自己变坏了,她再也不能平静地看待这个对自己夫君心存爱慕的姑娘,即便她同自己一样求而不得,即便她的爱慕更见不得光,也许压抑得比自己更加辛苦。
她不能对她做什么,但程小禾不是傻的,她渐渐地不来了,送东西也是通过旁人。
有时李茹兰想想也觉得啼笑皆非,要是大家都豁出去不要做好人事情反而干脆许多。王爷做个冷漠不顾家的男人,那她不会对他动情;程小禾做个恶劣的一心求富贵的坏女人,她可以直接将她扫地出门;或者干脆她自己狠毒一点耍些小手段把她弄走,管她是不是无家可归。
可是谁都做不到。如此纠缠着成了一个难解的局面。
还是你过得舒适,无忧无虑的。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道。
小家伙突然踢了她一脚,也不知道是在表达舒服还是不舒服。她被这一脚踹得又惊又喜,这是他第一次回应她。
她挺着肚子去书房找王爷,他对她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地走了过来扶住她。
“你当心些。”
“孩子踢我了,你摸摸。”她小心地去牵他的手,除了在房里,她向来不会主动触碰他的。
王爷将手抚上她的肚子,静待良久,但小家伙毫无动静。
“方才真的动了。”她很尴尬。
“兴许是睡着了。等他再大一些,会更好动。”他出言宽慰她。
“王爷是如何知道的呢?”她有些好奇。
“我看了些相关的医书。”
李茹兰心里又暖又涩,为何总叫她领受这种不自觉的温柔呢,即使很可能是为了孩子而不是为了她,却毫不劲地让她内心起了波澜。
他见她怔怔不语,很快地转了话题:“小禾和我说,她想去田庄上住。”
她不由得一愣,这是兴师问罪吗?
“兴许我哪里做得不好,令她误解了。”
“只是同你商量,并不是责怪你。”他沉吟了一阵,似是在斟酌用词,“你一直待她很好,我很感谢你。但小禾她,有自己的问题需要克服。你暂时是顾不上她了,就先让她去吧,若是她想回来,我会派人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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