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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融春衫薄(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熠熠
“夫妻敦伦,人之常事,不羞不羞。”他一边走一边低头在她脸上偷了两个吻,心情极好地和她调笑。
坏人又在偷换概念,人家是因为这个才羞的吗,是没想过要在外面……算了,不和他计较。兰煦掐了他一下,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齐湛步伐稳健,抱着她走得甚是轻松,不时还低下头瞧她两眼,觉得娇娃娃越看越是可口,眼中不自觉地带出满足的笑意来。
“嗯?”兰煦发觉他停了步,便睁开了眼睛,发觉他们已经走出了林子,拐过了一个大花坛,花坛侧面有一棵大树,此时树下正站着两个人。
这种深夜时分在御花园里不期而遇,双方一时都有些怔愣。还是淑贵太妃和她身旁的嬷嬷先反应过来,急急地福身行礼:“妾身见过陛下,见过娘娘。陛下、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齐湛不疾不徐的声音出口,兰煦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大咧咧地被他抱在怀里呢,贵太妃说起来也是长一辈的人,真是羞死个人了。
她悄悄地扯他的襟口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齐湛不为所动,一副放你下来你根本站不住的样子,兰煦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想咬人。
“陛下同娘娘的感情真是好。”淑贵太妃见她似是有些羞恼,慈和地出口宽慰道。
兰煦只好假装镇定:“今晚月色不错,贵太妃也是出来闲散吗?”
“是,不曾想惊扰了陛下和娘娘,还望陛下和娘娘恕罪。”淑贵太妃答得恭谨柔顺。
齐湛不欲多谈,兰煦方才被他弄出一身体汗,虽然帕子擦过,但他还是担心她着凉。他抬步欲走,临转身时说了一句:“更深露重,外头不宜久留,淑贵太妃还是早些回宫为好。”
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是惯常的不紧不慢,兰煦能听出来,这是一句关切的话。然而淑贵太妃显然是误会了,她有些不安地告罪道:“是妾身莽撞,这就回去了。”
兰煦悄悄吸了一口气,却不敢随意地呼吐,她明显感觉到,齐湛身体有点紧绷,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像是,失落?
他没再说多余的话,转身大步往他俩的寝宫方向走。兰煦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往后望去,淑贵太妃仍保持着恭送的姿态,皎洁的月光照在她温婉的脸上,无端的生出一种凄清之感。
兰煦心头疑惑渐浓,齐湛和她之间,肯定曾经有过某种羁绊,然后又因为不可知的原因错失了这种联系,直至渐行渐远,她再也听不明白他的关心。
两人回到紫宸宫,侍女备了水,齐湛慢慢脱下两人的衣衫,将她一起抱到了浴桶,用软巾帕细细地清洗她的身子。
“你还是搬到这里来,这又不是刚大婚的时候了,非要一人一个宫室。”齐湛撩了些水到她细嫩的肩膀上,随意地开口道。
兰煦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白天他忙于朝政,晚上不是他去找她就是她来紫宸宫等他,反正他俩都是抱着缠着睡,一天都没落下。
“夫君说什么都好。”她乖巧应着他,她那些零零碎碎东西可多了,慢慢一点点搬就是了。
但她觉得齐湛此时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他回来之后心绪有些游离,不然一起沐浴她哪有这么好过。
她目光温柔,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又轻轻地抚弄着他浓黑的长眉。齐湛静静地和她对视片刻,她眼中的柔情像是在他心湖里滴了一滴水,轻轻地荡开了涟漪。
他似是无奈地笑了笑,手指摩挲她细嫩的脸:“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她又吻了他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想同我说?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都一直陪着你的。”
第三十五章往事
“水要凉了,先出来。”齐湛把她抱出来,用布巾把两人身上擦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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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件给她穿上衣裳,然后把她抱到床上去。
兰煦侧身和他相对而卧,手拉着他的手,乌鸦鸦的青丝铺散在枕上,安静地望着他。
“你想问淑贵太妃的事?”齐湛拿着她一撮顺滑的发丝随意地把玩着,看着它们调皮地在指间溜来溜去。
“嗯。”兰煦点点头。
齐湛静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应该听说过,我母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兰煦握紧了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安抚:“我知道。”
“其实没什么,已经过去很久了,她的模样我现在都要靠着画像才能想起来。”齐湛声音沉静,又继续说道:“我母后去了之后,父皇让我在淑贵太妃的颐淑宫住过一段日子。”
兰煦闻言有点吃惊,定定地看着他。
“我那阵子少言寡语,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不让人近身,伺候的人很为难,父皇也是没有法子。”齐湛似是苦笑了一下,“那时候,不太懂事。”
兰煦心里一痛,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突然没了亲娘,要怎么懂事?
齐湛那时候还不太明白死是怎么回事,在母后的葬仪上白幡翻飞万人哀哭,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跪着。他觉得这氛围让人极其难受,但是父皇一直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忍住了眼泪。
但是母后的宫室此后便空了,他总是趁人不注意就跑到她的寝室把自己关起来,对着她用过的器物发呆。过了好些天,他终于明白一个事实,母后已经同他永别,不会再回来了。
淑妃开始做他母后从前做过的事情,给他做点心,给他置办些小玩意儿,夜里偷偷来看他有没有睡着。
有一天齐湛又梦到了母后,她在锦凳上坐着看书,他在一旁玩算珠。她由此至终没有和他交谈,只是不时地用温柔的目光看他两眼。
齐湛心一抽,突然惊醒过来,坐在榻上茫然四顾。这时候淑妃进了来,用帕子细细地擦他额上的汗,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是不是做梦了?不用怕。”
他又是许久不说话,只低头沉默着。淑妃和他相对坐着,他听到她用低低的声音说:“如果难受,可以哭出来,没关系的。”
这是第一个人,和他说,他可以哭出来。其他的人,包括父皇,都只是让他强硬地撑下去,去习惯没有母后的日子。
他的眼泪一滴滴无声地渗到被面里,他仍旧低着头,却忍不住哽咽出声:“我想我母后。”
“我明白,我明白。”淑妃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宽慰道。
后来齐瑾渐渐走路也顺畅了,天天缠磨着他玩,阴郁的乌云就慢慢地散了。
……
兰煦听着他语调平静的简单叙述,却仿佛看到了他彷徨无助的幼年,心里揪成了一团。她窝在他怀里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后来为什么不在那里住了?”
他这次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是她让父皇把我带走的。”
那天齐湛午睡醒来,走到大厅的门边,便听到里面似乎有争执之声,他想抬步走进去,却听到了一句话,把他像钉子一样定在原地。
“妾身才薄德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实不宜再看顾三皇子,还请陛下三思。”
阿瑾才是她生的,我是暂居的客人,我自己忘记了这一点,别人并没有忘。齐湛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里一片冰凉,原来我竟是个累赘。
父皇铁青着脸站了一会儿,才甩出一句:“是朕思虑不周了。”他转身甩袖欲走,这才留意到站在门边的齐湛。他轻吐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那硬邦邦的语气,对齐湛说道:“你随朕来。”
“是,父皇。”齐湛也转身跟在他后面,没有再回头看淑妃一眼。
他步伐很大,小小的齐湛跟得甚是吃力,随着他们的距离越拉越大,齐湛以为他要甩开自己了,他却在湖边的玉栏前停了下来,背着手等他。
“阿湛,你长大了,以后就一个人住吧。”俩人对着湖面站了好久,他总算开了口。
“好。”
第二天皇帝便下了旨,将三皇子齐湛册封为太子,他之后搬到了东宫,将淑妃送他的东西全都封存在箱子里,再也没有打开过。
不管齐湛在先皇的教导下如何早慧,他毕竟只有七岁,先是和生母死别,再被有了感情的庶母放弃,这无异于在他年幼敏感的心上再划了一刀。他日后养成了那种清冷的性格,不肯再轻易开启心扉,或许对一个帝王而言这并不是坏事,但是兰煦想到他当时的境况还是鼻子发酸。
“都发黄了的旧事,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齐湛淡然地笑笑,反过来安慰她:“这不是有你了么,如今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兰煦把他抱紧,轻轻地吻了吻他的下巴。其实她心头还是有疑惑,为什么当时淑妃要说这么一句话?她之前给栖凤宫送过几次巧的点心,却多半不是甜食。兰煦酷爱一切甜品,而齐湛则相反。这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东西其实是想给齐湛的,但她终究没有直接送到他手上去。
想关心却不敢靠近,再联想到之前在御书房听到的那句话,兰煦认为这是愧疚的表现。
她忍不住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齐湛想了想又道:“把嫡子交给妃子养,是容易令人产生联想的。但父皇其实不打算再立后,可能之后淑妃明白了,心灰意冷一时赌气也说不定。”
等到终于可以放下年少的傲气审视前事,他甚至有种隐隐的猜测,父皇不立后不仅仅是放不下已逝的发妻,或许还有他的缘故父皇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嫡子来和他争位置。严苛之下,全是慈父胸怀。他当下信任淑妃,却没有将这种信任放得太长远,因为偏爱,他选择尽可能周全他年幼丧母的孩子。
兰煦静默了一瞬,语气轻柔地问道:“其实你已经不怪淑贵太妃了对吗?”
“她没有对不住我,那两年待我确实好,我如今能给的都尽量给她。只是,感情的事……”齐湛闭了闭眼睛,没有说下去:“煦儿你能明白的。”
是的,她能明白,人的感情牢靠时可以情比金坚,脆弱时断之难续,心里受过伤,好了也是一道显眼的疤。
“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他加了些力气,把她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会离开你。”她在他耳边低声而坚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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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该歇下了。”身旁的嬷嬷轻声提醒道。
淑贵太妃恍若未闻,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字帖,上面的字迹稚嫩却工整,明显是一个孩子认真写出来的。
“他如今启蒙了,别让他一天到晚在外头瞎玩。太傅说他上课不专心,提问也不好好答。”皇帝似乎今天因着朝中什么事心情极差,一过来就甩给她一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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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
“三皇子年纪还小,臣妾想也不能太拘着他。他平日做功课都很仔细的。”淑妃被骂得心里有些委屈,却还是忍不住为齐湛辩解。
“什么还小?他要是天天听你这么讲还能有什么长进?”皇帝很是烦躁,几乎有些口不择言:“若是清儿还在,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样子。”
淑妃被这句话拧绞得心里酸极,清儿是先皇后的小名,他私底下一直是这么叫的,她从晋王府一直听到了皇宫。
她比不上他心里的清儿,她很明白这一点,一直以来她都对他百依百顺,只求他的余光能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瞬。对于皇后,她也不敢有什么妒忌之心,她甚至想,若是她和皇后相处得好一些,皇帝也许看在她善良不妒的份上也会高看她两眼。
皇后留下的孩子她也是这样看待的,她真心的想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的血脉,是他爱的女人给他生的。
只是如今人都走了,你为何还要这样比较?
她被酸苦逼昏了头脑,也没留意到站在门边的孩子,说出了那句令她后悔至今的话。
皇帝之后待她倒是比从前更温和些,把后宫事务都交给她和丽妃一起打理,齐湛却再也没有踏入颐淑宫一步。
齐湛真的是个好孩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偶尔笑一笑让她心里都能化开,对弟弟也很照顾,阿瑾天天缠着他他也不烦。
他这样倔强,大概永远不会原谅她了。淑贵太妃合上了字帖,慢慢地将它放回盒子里去,扣上细锁。
第三十六章赏花宴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各色的名品菊花在清朗晴好的秋日里争奇斗艳,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不已。
“这株墨菊养得极好,往那一摆旁的花都失色了,也亏得是娘娘自己养的,不然今儿那对珊瑚树我们也只能眼馋了。”兰煦被人簇拥着,身边的贵妇们都围着她说说笑笑。
“安阳侯夫人这般说,我不好好地赏宫里的花匠都不行了。”兰煦也微微笑着应和道,气氛很是融洽。
赏花宴受邀的各家夫人都把自己的花带了些来凑个热闹,兰煦拿了一对二尺高的红珊瑚树出来当头,打算在这些花里选盆最好看的赏出去。
“夫人们随意在这园子里逛逛不必拘束,看哪家的花长得好聊聊心得也好。”兰煦其实不太喜欢一大群人跟着奉承她,赏花还是要自在些好。
都是有眼色的人,于是大家便行了礼说笑着散了,三三两两聚着轻声交谈起来。
淑贵太妃此时正站在兰煦身边,有个年轻的姑娘被宫女引着到了兰煦面前,落落大方地向她行了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淑贵太妃娘娘”
兰煦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衣饰素雅大方,面容秀美沉静,与选秀初见时的温婉毫无二致,也没有因这么多贵人在场而拘谨。
“李家小姐不必多礼。”兰煦含笑着看了淑贵太妃一眼,“淑贵太妃见你府上带来的胭脂点雪长得繁盛喜人,想问问你怎么养呢。”
淑贵太妃面上微露感激,她知道皇后是特意给李侍郎家下了帖子的,这样的宴会本来不必邀她这样的年轻姑娘进宫来。
寒暄了几句,兰煦把两人留下,带着侍女往一旁看花去了。不知道端王和淑贵太妃是怎么谈的,总之齐湛终究是下了圣旨,将南都赐给他做封地,待成婚之后便南下赴任。和儿子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了,这李家小姐也不是她自己选的根本不熟悉,兰煦只想着能让她多见一见这未来儿媳,哪怕含蓄地嘱咐一下以后好好照顾端王,也算是全了一个母亲的一点微薄心愿。
知道了她从前和齐湛的遗憾,兰煦愿意尽量待她好一些,过去的事再谈论对错也没有意义,放下心结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事。
兰煦远远看着她们交谈,觉得这李家小姐真是个沉稳到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行不摇裙,笑不露齿,姿态神情全都恰到好处。兰煦感觉自己真是比不过人家,想当初接了赐婚的圣旨之后她在家中待嫁时简直听不得旁人在她面前提起齐湛,哪怕是鸡毛蒜皮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能自己把自己羞红脸。不知这位准王妃是怎样看待端王的呢?
兰煦正自顾自地出神,忽然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要戴花,要戴花嘛!”一个两岁多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在景平长公主怀里嬉闹着,长公主一脸十分头疼的表情:“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
“花花要种在盆里才好看呢,给你糖,不要摘花了。”兰煦柔柔地笑着,把手里的糖递给小郡主。
长公主赶紧把女儿放下来,轻声哄她:“快些谢过皇后娘娘。”
“谢谢娘。”小孩子见了糖高兴得很,捏起来就往嘴里放,连自己母亲的话都只听半截。
兰煦见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长公主向她告罪她只说无妨,孩子还小。“靖怡吃了我的糖,要给我抱一抱。”兰煦忍不住逗她。
也许是因为兰煦的样子太有亲和力了,这孩子也不认生,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就张开小手臂任她抱了起来。
“这孩子倒是和皇后娘娘亲,平日在家里闹得很。”长公主看似抱怨,却是露出了一脸慈爱的笑,“娘娘和陛下感情这般好,想来也快要有小皇子了,肯定会比我这个皮猴儿乖巧伶俐。”
兰煦听她这么打趣不由得脸热起来,抿着嘴笑着轻轻摸孩子细软的小手。
摸着摸着,她忽地有些怔愣,是啊,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和齐湛这般好,两人天天缠磨在一起恨不能融成一个,这么久了,竟不曾有孕?
第三十七章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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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突然手上一阵热烫,兰煦惊得回过神来,原来她把茶洒出来了。
“娘娘要不要紧?可要奴婢去请太医来?”侍女看到她手上微红的一小块,急急地问道。
兰煦看了一下,只是很浅的一小块红色,约莫过了一会儿就会散了,便摇了摇头:“无妨。”
自己这是怎么了呢,从赏花宴回来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就走神了。她看了看周围环侍的宫人,突然觉得有些孤独,不知道怎么跟人描述这种感觉,要是娘亲在就好了,偏偏她出了远门,今日也不能来看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还是叫太医来吧,停了一瞬却又忍下了。
叫太医来要问什么?他们每个月都会按时来诊几回平安脉,每次都是说她身子康健气色极佳,只需正常饮食便可。
可她及笄之后就和齐湛圆房了啊,都大半年了,没有身孕难道不奇怪?对于生孩子这事她虽然懵懵懂懂,但是睡在一起做那种羞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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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怀上娃娃她还是知道的。
难道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齐湛瞒着她?她真的觉得他能做出来这种事,认为自己娇里娇气,把她当小孩子养。
越想越忐忑,万一自己生不了怎么办?他总是需要皇子的啊,难道找别人给他生?兰煦觉得那样不如让她死掉,完全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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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玩得好不好?”齐湛抱着她亲了一会儿,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很好啊,花很漂亮,酒菜也做得好,我都赏了宫里一番。”兰煦笑着答他。
他瞧着她总觉得不对劲,她平时不是这样的,笑起来能让人不由自主跟着笑的,此时的表情却没有那种快活的感觉。
“可我觉得你不是很高兴呢,是我看错了?”在一起久了,两人的默契越来越厉害,齐湛又是那种十分敏锐的人,她真的是很难瞒他什么。
但是兰煦一时不知道怎么讲,觉得自己这样胡思乱想很傻气,却又怕真的知道些什么,心里纠结得很。
“就是玩了一天有些累罢了。水都备好了,夫君先去沐浴吧。”兰煦又扬起笑脸,温柔地看着他。
累了也不是这个样子,真的累了只会抱着他蹭来蹭去地撒娇。齐湛见她这么说,只好点点头,往浴间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出了来,兰煦看他发尾沾了水有些湿,便拿起布巾仔细地帮他擦干。
“跟我来,给你看个东西。”齐湛牵起他的手,把她带到了书房。
兰煦捧着个盒子,方方正正的颇为古朴,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猜来猜去他都说不对。
“好啦,我认输了。”兰煦皱了皱小鼻子,向他娇嗔道。
她小心地掀开盖子,盒子里头放着暗红的丝绒衬布,一块寿山石印章静静地嵌在上面,印上赫然刻着她的名字。
字体用的是挺遒流畅的小篆,笔法清劲通达,然而从刀工上看,显然不是大师之作。
“这是你刻的?”兰煦有点激动。
齐湛点点头:“给你画画的时候用一下。喜不喜欢?”
怎能不喜欢呢,想到他在案牍劳形日理万机之余还腾出难得的闲暇,认认真真地一刀刀雕刻她的名字,兰煦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能咬着唇拼命点头。
“用了多长时间?”
“三个月。也就是有空的时候刻几刀,想着仔细一些,什么时候刻完就什么时候给你,反正来日方长。”齐湛微笑着看她。
来日方长,兰煦喜欢这个词,时光如细水长流,爱人携手白头。
她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泪珠子不停的冒出来:“谢谢夫君,我很喜欢。”
“真是水做的,怎么就哭了,泪包包。”齐湛宠溺地吻掉她的泪水,轻轻掐了掐她的脸。
抱了一会儿,看她没那么激动了,齐湛握着她的双肩,低下头神情认真地和她对视:“煦儿,能不能告诉我,今天遇到了什么事?”
兰煦平复了心情,鼓起勇气注视着他的深沉的眸子:“我们生个娃娃可好?”
出乎她意料地,齐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沉静中隐隐带着点肃杀的戾气:“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放心,我会让他们都闭嘴的。”
兰煦愕然,有些愣愣地说道:“没有人和我说什么,你为什么这样问。”
他盯着她一阵,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随即换了副吊儿郎当的调笑表情:“我们不是一直在做会生娃娃的事吗?煦儿觉得不够?”
她脸色羞红,思绪立马被他带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羞了一阵,气呼呼地锤了他一拳:“你又耍流氓。”
他挑挑眉:“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
“可是……可是我们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她嗫嚅着,终究还是把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再不说就要憋死了,“难道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才不开心的,齐湛一下子恍悟。
“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你身子很好,就是年纪小了点,没那么容易有孕。”齐湛摸摸她的头宽慰道。
这确实是太医说的,即使太医院院判白胡子一大把了他找人问这些也还是很尴尬,可是小姑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晓得,他还是得为她打算。太医一开始以为皇帝着急要皇子,便提出可以开些助孕的方子,齐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不要她遭这些多余的罪,等她准备好了自然就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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