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胤淡淡点头,看了几眼后便点了其中几个人出来,让后进来的苏培盛记着换人。即便月月清查,也都月月都可能混进来些不太妥当的人,毕竟有些店铺的流动性很大,随便混进去几个人不为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胤不能让这些人就随意糊弄地留在店内。若是出现事端,岂不惨痛?何况温凉给出的证据确凿,可算不得冤屈。
正经事过去后,胤看着温凉一如既往平静的模样笑道,“温先生,刚才你可是看到了刚出去的冯国相?”温凉点头。
胤轻声说道,“自从土豆等物等到皇阿玛的大力推广后,冯国相便被皇阿玛要去协助,最后开始为官,先生心中可有怨怼,这本该便是您的功劳。”
温凉淡漠地说道,“莫不是贝勒爷忘记了某的爱好,不管是农作物也好,白莲教那事也罢,您还是切莫把我往台面上推,这不是某之本意。若是能对贝勒爷有所帮助,便是把这些功劳拱手相让又如何?难道爷会让某缺衣少食吗?既不会,那便无所谓怨怼愤懑之事了。”他说得真诚,倒是无半点虚伪。
于温凉而言,最重要的便是通过此得到温和救助的机会,他在这个世界生存已成为定局,便没有其他摆脱的道理,不过是没有选择罢了。等胤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时,温凉也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基于此,胤不能出事,而温凉也会竭尽一切帮助胤,哪怕是命。
温凉说的是真话,胤自然是听出来了,他不仅是听出来了,也隐隐有几分感动。
只是胤是个多疑谨慎的性格,他不相信世上有人愿意无缘无故不求利益地追随着另外一人。温凉不爱财,不爱美色,不爱权利,甚至除了他己身的爱好,他看不出其他的偏好来。对这样一个没有欲.望,也没有可以控制把柄的人来说,胤唯一能够把握的便是温凉的爱好和他的命。
可他看得出来,温凉不是个惜命的人。
追根溯源,这样的人,其实才最可怕。
没有欲望,便没有缺点,若是他没有爱好女装这样的缺陷,岂不是一个圣人般的人物?好在温凉的性子还没有光明正大到了这样境地,不然胤是真不敢用这样足智多谋又毫无要害之人。
可不代表胤听不出真心,体悟不了真意。
一箪食一瓢饮足矣,这样的真情实感,让胤听完后有些许不对劲。不是反感,总觉得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软软地撞着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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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很快两人又回到了正事上,直到温凉离开的时候,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再出现过了。苏培盛送着温凉到门外的时候,躬身说道,“格格,贝勒爷对您一贯是放心的。冯国相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还望格格切莫放在心上。”
温凉言道,“各人有各人的运道,这事说起来也不是大事。苏公公无事便劝劝爷,冯国相也实在是出了力的。”他回想起对胤的记载,知道他其实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若是真有恩于他倒也不为过,可没几分能力的人,却一定不能得到他的善待。如今冯国相取代了温凉的功劳,也不定是件好事。
他回到院子的时候,朱宝正在扫着地。秋风飒爽,倒是把树枝上不少枯黄枝叶吹落下来,踩上去飒飒作响,的确好听。不过温凉一贯喜爱安静,朱宝和绿意便赶着打扫,得影响了温凉。
朱宝自从之前性命被温凉救了回来,对温凉感激涕零,此前七分上心变成了十分尽心,这些时日看起来倒是比绿意还要尽责,把大半的活计都抢过去干。若不是绿意知道他乃是感激格格都要揍人了。
“格格,有您的信。”绿意掀开帘子走出来,见朱宝不开口,便主动把这件事情告知了温凉。
温凉思绪骤转,片刻后便知道这是谁寄过来的信了。他记忆中对胤的幕僚不大熟悉,一是戴铎,二是李卫,三是邬思道,这三个人是温凉比较记得的人。
戴铎如今已经被胤入麾下,李卫仍是幼童,邬思道此人本是田文镜的幕僚,后才被雍正看中。只是温凉思索着那些史书中的蛛丝马迹,觉得不止如此。此人当也是胤麾下之人,只是不为人所知,后才在田文镜麾下大放光。
只是不论是不是,此人如今定然还在浙江。此前温凉让门房不要挡住戴铎上书的道路后,同时也寻了个往江南一带去的商队,让他们帮着找人。
温凉出的乃是大价钱,又拐弯抹角地让他们把结果层层转递,最后交给一间不起眼的店铺,这乃是胤专门用来处理部分私事的店子。每月会最迟才上交东西,单独一份录,如今便是这消息送过来的时候了。
温凉拆开了信件,看完后发现没找着人,倒也没那么失落。早听闻邬思道早年便是在外游幕,如今离开家乡往外头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人多外出走走,总是不亏的。
他把这份信烧掉后,灰烬都扫落起来,然后拿起了这段时日看完的书籍,打算往书楼去一趟。前些时日他把关于京城旧址与山水地形的书籍看得七七八八了,这段时日开始往西北方向发展。只能说,胤的书真是非常多,看了许久都不曾有十分之一被看完。
他在贝勒府内走动的时候,绿意和朱宝常被他留在屋内,这次也不例外,温凉自个儿便出去了。
等他到书楼的时候,平常无人的门口竟是站了个小书童,看起来像是在守着门,温凉不过刚走过去便受到呵责,“你是谁,怎么可擅自靠近书房重地?”
☆、第二十九章
守楼的老伯连忙从里头出来,“胡桐,在说些什么呢?放尊敬点!”
守着书楼的老伯名唤胡华,乃是胡桐的爷爷。他们都是在胤出宫建府的时候科隆多送来的家生子,胤和隆科多私底下的关系很好,查明身份没问题后便也得用了。
胡华守着这书楼过得倒也踏实,倒是他的小孙子胡桐得了贝勒爷提点,成了府内大少爷弘晖的书童。胡家自然喜不胜,日子也舒坦。
今日是弘晖在书童的陪同下来到了前院书楼找书,因着害怕别人冲撞,胡桐便自告奋勇地在外头和爷爷一同守着,内里有另外一个书童陪着弘晖。
胡桐自然是不认得温凉的,见着个女子往书楼而来,自以为是特地前来靠近少爷,顿时便敏锐地叫住了他,岂料却被胡华阻止,后脑勺还挨了一巴掌。
“格格,弘晖少爷此时正在书楼,还请格格稍等片刻。”胡华一贯在前院,自是知道温凉如何备受重视,当即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前院待着的人都知道厉害,哪怕是小小的胡华,也从不曾把这里的事情告知在他处的家里人,他可是看过张起麟的手段,落到他手底,可是生不如死。
温凉对老人语气还算温和,“如此便罢了,我等日后再来,老丈不必多礼。”他倒不是定要在今日做这事,与后院牵扯过多不是好事,哪怕是胤的子嗣也是如此,温凉打算避让。
只是此时书楼内早已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团子出现在书楼内,他站在门前看着温凉,脸上泛着因奔跑而涌起的淡淡粉色。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小跑过来,“少爷,少爷,您别跑,这要是摔了可怎么办呀!”
温凉皱眉,眼前的孩子不过三岁,看起来娇嫩可爱,然这般岁数,难道后院里头,福晋当真刚让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从后面走来,岂不是贻笑大方?即便真的如此放心,只有两个小书童守着,可不是常有的道理!奶娘呢?
“你们是偷跑出来的?”
胡桐正紧张地看着后面的弘晖时,听到了如冰玉般的声响,内心一突,抬头便对上了温凉清冷的视线,顿时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站在台阶上,弘晖身后的书童大声说道,“你是何人,见弘晖少爷不曾跪拜也便罢了,还敢和少爷如此说话?!”
温凉也不生气,略一躬身便转身离开。只待在外头寻个侍卫去通知外书房也便罢了,正待他转身欲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紧张的叫喊,“少爷”书童声音尖锐,仿佛要划破空气一般。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便看到一个小身子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温凉猛地跨过三两个台阶扑身过去,接住了滚下来的弘晖。伴着咔嚓一声,温凉接住了孩子,苍白着脸色把昏迷的小孩抱在怀里,而后交到左侧身子,坐在底下台阶,大滴大滴的冷汗瞬间沾湿了他的内衬,疼得他脸色越发惨白了。
书楼是个小二层的小高楼,占地面积挺大,为了预防湿气,地基较高,十八层台阶分成两段,方才温凉便是站在中间那窄窄的平台上,而弘晖则是从门槛那处失脚摔下来,好在温凉及时扑救上去,又用手在下边垫住了冲击,弘晖只有最开始摔倒时磕到的两下,后头都被温凉护住了。
然刚才那声咔擦声异常清晰,胡华听得清清楚楚。他人老心不老,见弘晖被温凉护住,他的孙子刚才又随着他的走动站在远离门槛的平台上,连忙说道,“胡桐,你现在立刻往外走到门洞那里寻个侍卫大哥,便说是弘晖少爷出事了,快去请贝勒爷和大夫!”
指使了他孙子去做事,胡华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沉寂着脸色的温凉,他的左手紧紧护着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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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脸色虽苍白,且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石墙上。见他没反驳自己的意见,胡华暂且放下心里,哪怕被赶走或者挨打,能留下命来就足够了。
只有那个还呆立在上头的书童……听天由命吧。不管是弘晖自个儿跌下来的亦或是被推下来的,站在弘晖身后的那个书童都带着莫大的责任,逃脱不走的。
温凉的右手刺骨生疼,刚才那声断裂声他也听得清楚,只是眼下事情蹊跷,若是弘晖出事,他们几个都有嫌疑,他不能把弘晖交给其他人。只奇怪的是,从记录中,他隐约记得弘晖不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是否这便是系统所说的一切无定数,不能再依据史书?
他曾看到的历史不代表就是以后的将来,若是一切尚在进行的时候,那即便弘晖此刻死在这里,也是正常的。
毕竟无定数。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传来,温凉睁开眼便看到胤阴沉的脸色,他早先检查了下弘晖的身体,除了额头的淤青外并无外伤,在交给他身后的大夫时哑声说道,“弘晖少爷磕到头部昏迷,应该撞击到两次。身体没有明显外伤,现在昏迷不醒。目前不知道是自己摔落还是被推下来。”
温凉简短地说完了所有的要点,见他一点都没提及自己的伤势,胡华颤巍巍地说道,“贝勒爷,您请大夫给格格看看吧,她刚为了救少爷,右手该是被压断了。”
胤早已注意到温凉不自然的右手,联想到他刚才是用左半身支撑着弘晖,转身让来的大夫过来,除了检查弘晖的两个大夫,另外个擅长跌打损伤的孙大夫走了过来。
因着温凉的打扮是女子,大夫不敢在外头随意下手,特转移到书楼内才动作迅速给温凉用夹板定住了胳膊,包扎起来后说道,“姑娘这段时日切莫动弹右边的手骨,虽已经对接上了,然随意移动容易错位,故而绑好要小心再小心。”
“你不若给我挂在脖颈处,这样也不会碰撞到其他。夜间我自会寻方法固定。”温凉声音淡凉地给大夫提意见,大夫也很快接受认同,三两下给温凉弄了个古代版的悬臂带。
方才大夫接骨的时候摸索的大半个时辰,骨肉相摩的疼痛让温凉面无血色,此刻总算是弄完了,于温凉而言也算是个解脱。不过倒是让他见证了古代接骨技术的神奇,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接骨对上后,剧烈的疼痛消失了不少,余痛比起刚才不知轻微了多少。
大夫退下后,胤从对面走过来,弘晖此刻正在书楼内的侧间里接受大夫的诊断,直到现在几个大夫都没给出个准确的判断,胤早已着福晋去宫内请德妃娘娘派太医过来,生怕会留下什么无法挽救的后遗症。
“此次事件,还是多亏了先生大义,若不是为此,小儿怕是命丧黄泉了。”胤郑重其事地说道,语气极其严肃。
温凉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爷不必记挂,救人如救己,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少爷无碍便好。”
胤摇头,却不复言。救人如救己,这般的话语说出来轻松,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这书楼台阶高耸,若是弘晖当真从上头滚落下来,这命当真是救不下来了。而温凉方才上去施救,若是一个不小心磕到太阳穴,那也是个死字。
温凉现下.身上也是伤痕斑斑,整个人几乎都扑在台阶上,怎么可能毫无伤痕,连膝盖上都印着深深的刻痕,然他却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两个大夫从内里退出来,斟酌着语气说道,“贝勒爷,少爷的身体没有外伤,看起来只是昏迷过去。若是今夜能苏醒,便没有什么大碍了。只少爷身体较为虚弱,得此惊吓,今夜或是会高烧。若是高烧一起,怕是会难熬些。”弘晖虚岁有三,尚且太小,有多少稚童因此而死?
胤沉着脸色,神情不显慌张,“诸位可否先开个药方压压,得到时候发得太过厉害?”
“我等这便去。”
温凉此刻便坐在胤身后,看着他背在身后衣袖内的手紧握成拳,着实不如面上那般淡定。他移开视线,不想勘破胤的心绪,目光移到门槛的时候,却发现些许不大一样的东西。温凉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蹲着看了眼门槛的方向。
“先生是否发现了什么?”胤凝眉问道。
温凉站起身来指了指门槛的方向,“还请爷派人看看这底下是否有东西,某好似看到了些许不太寻常的东西。”他的胳膊不太方便,不然他便趴下来看了。
不等胤吩咐,苏培盛便非常得劲地趴下来使劲瞅了几眼,然后站起身说道,“爷,这门槛底下虚高,带着诸多木刺,那层缝隙刚好够几岁孩子的鞋子嵌入,若是弘晖少爷站得进了些,里面尖锐木刺便会勾住。”
“孩子的平衡能力不足,这对大人完全无碍的东西会轻而易举地让人摔跟头。”温凉淡淡地接上,“人小便会不自觉扶着走路。这门槛略高,弘晖少爷要跨过去必然要扶着门框,要扶着门框,以他的身子与脚长,必定会靠近门槛,爷可查查弘晖少爷的鞋尖是否残留着痕迹。”
胤亲自入内查看,片刻后慢慢踱步出来,浑身煞气骇得人不敢接近。
结果如何,不言自喻。
福晋入宫的时候几近全身瘫软,她强撑着身体和德妃说完了事情经过,德妃立刻派人去请太医。她是四妃之一,上头又没有更尊贵的人压着,自当有这样的权利。等太医传来了,福晋又连轴转地出了宫门,直到入了马车后才真的失却了力气。
柳鸣连忙搀扶着福晋,好在这人还是清醒着,只是被这出乎意料的消息给吓到了,“福晋,这太医已经请来了,爷那边也没说出什么问题,您暂且别这么吓自己。”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福晋虚弱地说道,“这弘晖偷摸着跑出去,偌大个正院竟然没一个人发现?!且还在书楼那里摔了,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若是让我查出是哪个贱人的手笔,我要让她也尝尝那滋味!”
柳鸣见福晋气愤至此,不敢再劝,连忙给她顺气。等他们回到府中时,弘晖尚未转醒,太医连着接手检查了弘晖的情况,倒是也得出了与大夫们相同的意见。弘晖摔倒的问题不算大,现担心的是孩子受惊发烧的问题,若是这后头的熬不过去,可便是痛苦了。
胤请太医在府内留过夜,又着厨房的人日夜候着,得要煮药时来不及。
弘晖并没有被挪到后院去,而是被胤下令到了外书房。虽说是外书房,实际上可是个院子,胤在此办公休息,住屋也不少。安置好孩子后,该做的事情便也都做起来了。
弘晖时如何从内院跑到前院来,孩子又是为何摔下来的,那两个书童有没有问题,内院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事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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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在胤心头的疑惑。
不过这些便与温凉的关系不大了,这些都是家务事,温凉本便没有插手的余地,不过是因为他救了孩子才和他扯上一两分关系,如今见着无事了,他便悄悄地回了自个院子。
绿意和朱宝早就从前头的喧闹中知道出事了,但看到温凉回来的时候,却才发现原来这跟他们格格还有关系。温凉强撑着走回来已经是极致,他在屋内坐下,脸色在阳光下显得透明苍白,“绿意,朱宝,我记得之前要你们准备的日常药物,现在拿过来。”
朱宝连忙过去了,绿意打了盆热水进来,帮着温凉褪下上半身衣物,那条条淤痕与磕出的血痕让绿意小声痛呼了起来,“格格,您怎的受伤得如此严重?”而且端看这身上的模样,竟是连胳膊也受伤折断了!
“弘晖少爷出事了,你们这段时间谨慎做人,贝勒爷估计会清洗府内的人。”温凉平静嘱咐了一句,然后低着头开始给自个儿上药。上面还能让人帮忙,下半身的事情他便自个儿来了。把人都叫出去,温凉勉强给一身都擦了药,然后唤朱宝进来帮着换了身内衫。
他一贯喜洁,便是冬日也日日清洗,眼下却是不能了。晚上勉强擦了个身,而后便上床休息,对比他往日的作息倒是早了不少。
次日清晨,温凉按着以往的节奏起身,拳脚是习练不得,不过温凉还是绕着院子走了许久,权当是散步了。昨夜为了不弄到胳膊,连睡也不大安稳,温凉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
刚吃了早膳,苏培盛便来寻他,说是贝勒爷有要是相商。
绿意花了大力气帮着温凉把衣服换上后,他这才随着苏培盛一同前往外书房。虽他心里惦念着的是让贝勒爷切莫找他谈昨日的事情,不过事与愿违,胤寻温凉过来果真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先生,昨日之事,你与弘晖有大恩,不若先生坐实了先生的名头,让弘晖成为你的学生?”胤问道,语气却是询问,不似是命令了,像是随口发问。温和摇头,认真地说道,“爷,某所效忠之人唯有您一人,便是您的子嗣,也与某无太大关系。还望爷莫怪。”
胤是胤,弘晖是弘晖,温和不会等同对待,即便弘晖是胤的儿子。
胤也没有强迫温凉,见温凉拒绝了此事,便不再提起。今日胤脸色好了些,看来昨夜弘晖应该是醒了。
“即便如此,我对先生倒是亏欠良多了。”胤言道。要让一个皇子真心实意觉得对人多有亏欠是件多么难的事情,可连着这么些事情下来,温凉并无得益,胤却是受益不少。从数月前起,胤便明显地觉察到了康熙对他的不同,即便有着太子珠玉在前,大阿哥出类拔萃,然康熙对他的褒奖仍是宽和,带着少有的温和赞许。
虽说幕僚的确是为主谋划,然这是种相依相存的关系,一日胤看不出温凉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胤便一日心存猜测。
这也是胤聪慧,毕竟温凉确有所求。
“昨日让人把前后院都搜查过,查出外院书楼后的墙壁与内院相通,而底下有多年未曾修缮的小洞穴,弘晖岁数小,两个书童也不大,从那处通过自可避开侍卫巡逻。而书楼的修建是这宅子落地时重新修筑好的,那门槛只能查到工部施工不力,便没有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胤把昨日查出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贝勒爷怀疑这其中不是巧合?”温和问道。
“世上有巧合,可这么一连串下来的巧合却也未太过巧合了些,莫不是天要亡弘晖,偏让他一个个都撞上了?”胤冷哼了声,看起来对巧合这两个字完全不相信。
“那个站在弘晖少爷身后的书童呢?”
“弘晖醒来后说过,他并没有感觉有人在推他。”胤摇头。
温凉沉思片刻,询问道,“爷是否知道,为何弘晖少爷会突然想从后院偷跑,这个洞又是谁发现的?某曾听闻过,大少爷是个温和内敛的人,这般事情不似他能做出来。”
胤道,“弘晖岁数尚小还未定性,昨日只说清楚了书童的事情,后来高烧迷糊,到现在并未清醒。”
话音刚落,书房外便传来动静。
“爷,爷!弘晖少爷清醒了。”王以诚匆忙赶来,在门外急声说道,这可是大喜事啊。
胤带着温凉一同往后头去,这外书房似是三进的院子,后面还有一排住屋,弘晖便是被胤安排在此处。他们入内的时候,福晋正在边上守着和弘晖说着小话,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人心碎。见着胤和温凉进来,她起身避让。
胤淡淡点头,福晋便欲出去看着外头的药,见着身后站着的温凉,乌拉那拉氏的视线落在他挂着的胳膊,勉强露出笑意,“多谢先生搭救。”此前种种,倒是尽数放下了。
温凉避让开来,不让福晋行这个全礼,“福晋多礼了。”声音低沉悦耳,若不是眼下的场景,福晋或许有心思来看看这个让她心中计较多时的对象到底是何人,不过眼下弘晖才是最要紧的。
弘晖的小脸有一半埋在被褥里,粉嫩的模样看起来令人心疼,胤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依旧淡淡,没有了那日的焦急,“弘晖,昨日你为何要偷跑出来,那个洞又是谁告诉你的?”
弘晖小小声地说道,“阿玛这段时间来得少了,弘晖在想,是不是前段时日我背书不认真,阿玛不高兴了,便想着去前头寻多几本书认真读,让阿玛不要生气。”
“那谁告诉你那个洞穴的?”
弘晖又往里头缩了缩,看起来连额头都有点红,他说道,“因为,李庶母有只漂亮的大猫,上次我看到它在那里刨洞,然后我就知道了。”
如此说来,倒是一切的事情尽数都是巧合。
胤询问了弘晖后,背着手出来,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难不成真的是偶然?”这还是温凉第一次看到胤脸上如此迷糊的神情,心中不知为何有点几步可察的笑意,“贝勒爷,既然查不出来什么东西,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只是这内外院的建筑和屋子都需要好生检查了。若是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隐患,都是难以发觉的地方,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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