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温凉微蹙眉心,当初在西山庄子上遇到的袭击……不,应该是差点遇到的袭击,起初康熙帝应该是不知道的。
后来南巡回来,接连出了两件大事后,这些滞后事项也该是没有去注意的。然如今风平浪静,若是康熙帝一时兴起又注意到了,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毕竟当初在庄子上,还有一小队防守的侍卫,而他们虽给予了温凉,未尝没有和宫中联系的方式。
若真是如此,康熙帝此举便含着深意。
胤祯与胤祥两人听着他们在打哑谜,胤祯又碰碰胤祥的胳膊,“我说了,他们两个人对话总是那么可恨。”
没头没尾的,前面的人说了半句,后面的人就立刻懂了对方的心思。这等默契令人看了眼热,又觉得难以抵达。
胤抬眸看了眼两个弟弟,慢慢说道,“若是你们两人安分守己,两日后我带你们去西山。”
胤祯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连同胤祥也不例外。
他们这些小阿哥的府邸也在缓慢地修筑中,可出宫就是不方便。胤祥还好说,胤祯身后还有着德妃娘娘在,偶尔出宫过夜回来都会被询问两三次,如此反复下来,胤祯也很少出去留宿。
“四哥当真要带我们出去?”说话的人是胤祥,都十几岁的人了,眼中还带着亮闪闪的感觉。毕竟他们只要还没搬出宫,就总觉得不大自在。
胤肃穆着脸,“难道我曾说谎过?”胤祥回味着胤那言出必行的性格,心满意足地点头,“四哥最好了。”
胤祯捅了胤祥一下,假装他没觉得松了口气那般,“你居然怀疑四哥?”胤祥默不作声又给捅回来,两个突然幼稚的少年在后面混战一团,错失了耳边清淡的话语,“爷不需要特地过来一趟,皇上不会对某做些什么。”
温凉淡定地说道,哪怕康熙帝知道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哪怕他有着诱导的成分,也不是温凉动手。
温凉笃定,只要他不曾越过康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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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底线,康熙便不会对他做些什么。
胤默然不语,与温凉所想的实际千差万别,然虽知如此,胤也不曾解释。因为即便担忧的事情不同,可担忧的人总是相同的。
两日后,正是难得的大晴天,虽然温凉出门时偶遇邬思道,他抬眸看了眼天色,温和地建议,“邬某想着,多带两件衣裳也是正常的。”
这便是仍要下雪的意思了。
在绿意不放心又遣人匆忙回去带披风时,温凉上下看了眼邬思道,“你的伤寒好了。”
那日温凉让绿意次日派人去看邬思道果真是对的,那夜那般寒冷,邬思道穿得单薄,果然是病倒了,派去的人直接被温凉留着照顾人了。
邬思道含笑,“劳温兄记挂,邬某的确恢复了。”
温凉颔首,派去取衣的人又匆匆赶来,两个人的对话就此中止,温凉上了马车离开贝勒府,果真如邬思道所言,他们的马车还没到西山时,又开始落雪了。
绿意把暖炉塞到温凉手里,无奈地说道,“先生,就算您真的以为这毯子舒服,可这手炉还是需要揣着的,别伤了您的手。”
先生就算在马车上也还看着书,这手指露在外面,她是真的担心温凉会受伤。
温凉把暖炉揣到怀里,又捧着书半靠在膝盖上看着,如此也能靠近那源源不断的暖意。
马车内的毯子足够厚实,在上了马车后,绿意便紧着给温凉盖在膝盖上,得温凉受寒,如今又揣着暖炉,一路上暖呼呼地很是舒坦,等马车在西山庄子停下时,温凉还剩小半点没看完,马车便□□地在门口停留着。
绿意守在车帘边候着,还未多久,便听到车厢传来叩叩的声音。她顿时警觉,刚才疏忽了,“是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温先生怎么了?”竟是梁九功。
意识到这点后,绿意吐出口气,连忙翻身下了马车,“梁公公,先生正在看书,还剩一点。”当剩一点点的时候,温凉会比往常更执着些。
梁九功了然地点头,又回身往马车后面走去,绿意这才发现原来门口还停着另外的马车,那马车看来低调异常,原来竟是康熙帝到了。
温凉很快被马车门吐出来,站在车厢边活动了手脚,这才往后面走去,彼时康熙帝也正好从马车内出来,看着温凉便没好气地说道,“我这远远地就看着你的马车过来,你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温凉在另一侧扶住康熙帝,认真解释,“某刚好看到了末尾,只剩下一小段,若是不能一口气读完,这便失去了乐趣。”
康熙帝挑眉,“既如此,你看的为何物?”这么引人入胜,也当是能发人深思的书籍才是。
温凉淡定地开口,“《弟子规》。”
……
康熙帝饶有趣味地说道,“难道温凉打算……”他故意没说完,意味深远地看着温凉,似乎想在温凉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例如子嗣什么的。
温凉平静地堵住了康熙帝的话头,“这只是书店的添头,某便看了,之后会被捐给善堂,万岁爷不必担心。”子嗣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康熙帝瞪了眼他,从他手里扯开袖子,“朕不要你扶着了,粗手粗脚,还不如梁九功来得舒服。”这翻脸比休书还快。
“若是某数十年如一日地伺候万岁爷,自然也是能做到的。”温凉道,“某也很是敬佩梁公公,他对您的确无微不至。”
梁公公笑道,“先生谬赞。”
康熙帝摆手,“得了,朕自个走,你俩倒是有话聊。”
老爷子踱步进了庄子,温凉抿唇跟在后面,梁九功倒是落在了最后头,知道今日他出场的次数越少越好。
温凉并没有对庄子做出什么大的改动,当初康熙帝把这个庄子赏赐给温凉的时候,便是看中了它的隐蔽和温泉眼,除此外倒是没怎么关注。
“这是何物?”庄子边上便是农田,温凉并没要要求庄户必须交纳粮食,所有的粮食都是他们自产自销,若有盈余便交给庄头一同去买,年底把账簿交上来便是。
红彤彤地挂着的细长小物,看起来很是引人。
温凉抬眸看了眼,道,“那是辣椒。”辣椒是明朝的时候传入京城,但普通使用是在清末年间,因此此刻康熙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见康熙有意伸手,温凉伸手阻止,“此物辛辣,沾手难除。”
这是胤船队带来的作物之一,京城本来便不是适合辣椒生长的物什,此刻更加不该是辣椒生长的时候,温凉俯下.身去摸了摸土壤,感受到些许温度。果然,这下面该是与温泉脉相通,导致这辣椒得以生长。
“此物可以用来作甚?”康熙帝被温凉所阻,也并没有去摘,只是袖手看着这些红串串。
温凉开口,“辣椒常用来入味,也可用于祛风散寒,刺激暖意的作用。食多易上火。”他简单地归纳了此物的作用,康熙帝点点头,“待会让厨房试试看。”
其余的物什并没有什么值得新奇的地方,康熙帝绕了一圈后,最后才回到了中间院子。暖阁内,康熙帝望着温凉道,“这庄子在朕手中是什么样子,在你手中还是什么样子,难道温凉不打算来此散心解乏?”
温凉垂眸把茶盏推到康熙帝手边,淡声道,“便是来散心解乏,也不意味着某需要把整个庄子都重新布置,万岁爷的眼光很好,某自然是偷懒了。”
康熙帝失笑,抬手把茶盏端起来,“你啊,总是在人刚给你下了评价时,又这般出乎意料。”
温凉的视线落到茶盏上,用茶盖掀了掀浮上来的根叶,安然道,“如此便能时常有惊喜的感觉。若是一如既往,不曾变化,难道也是好事?”
咔哒一声,那是康熙帝的茶盏安放在桌面上的声音,“不变,有时也是好事。”
温凉饮着茶水,悠悠地开口,“以不变应万变,甚好。”
气氛隐约有些不对劲,在剧烈的变化还未开始的时候,门口梁九功进来了,“万岁爷,先生,四贝勒带着十三爷十四爷过来了。”
康熙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温凉,“让他们进来。”
温凉迎着康熙帝的目光解释,“某并没有邀请他们过来。”
康熙帝的笑意更深,“是了,只是这么凑巧,偏生都在这一日。”
温凉偏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凑巧,某告诉爷这事了。”康熙帝突然觉得牙疼,莫名庆幸刚才那场对话没有继续下去,不然他现在或许要被温凉的话语噎住无数次。
这打又舍不得,骂又骂不得,康熙帝觉得他有点亏。
“老四知道你转头就把他给卖了吗?”康熙帝无奈地抬手捏了捏鼻梁,看起来很是为胤担忧。
还未等温凉回答,门外候着的人便悉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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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胤带着两个小的给康熙请安,“儿臣得知皇阿玛出宫,便想着带两个小的出来逛逛,中午若是皇阿玛赏脸留膳,那便更好了。”
康熙帝笑骂道,“亏你还是长兄,带着两个小的来讨饭吃,难道不羞吗?”
胤祯笑嘻嘻地蹭过来,“这儿臣给皇阿玛讨饭吃,为何要羞愧?儿臣可觉得很正常。”康熙帝伸手拍了他的脑门,“就你皮,看十三还老实站着呢。”
胤祯摸了摸脑门嘟哝,“我这是坦白直言!十三那是不敢说,儿臣才不跟十三学呢!”
康熙帝又拍了一下,“怎的,好容易朕出宫一趟,不是你请,还得朕来请你,这算是什么道理?”
胤拱手道,“若是皇阿玛欲移驾,儿臣也备好了宴席。”
康熙帝失笑,“罢了,既然如此,温凉。”他敲敲温凉那侧的桌面,“你也得去,还有,别忘了朕点的辣椒。”
温凉默然应下此事。
胤的庄子,此前温凉也曾去过,并非是那种沉迷享乐的地方,相反,比起温凉那处,这庄子更像是完全贴近农家生活,大半的地方都被开垦出来作为实验的农田。当初最开始出产土豆番薯等物的,便是这里。
康熙帝显然对这处很有印象,在发觉农田中有又了几处不认识的作物后,便开始提问种种问题,后来发现胤不足以解答,顿时把老四丢开,寻来了老庄稼汉认真询问,倒是把身后几个儿子都抛开了。
胤祯与胤祥也不懊恼,都挤在康熙帝身边,偶尔一两句发问得到康熙帝的笑声,倒也显得像是普通人家。胤与温凉两人倒是被留在后头了。
温凉站在田埂上望着这片农田,比起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又翻新了不少土地,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农田了,“爷在此花的心思很多。”
“是先生打下的基础。”胤袖手而立,气息温和,远处胤祯不经意回头一瞥,注意到四哥那周身和缓的情绪,这不禁让他又扫了眼胤,还想多看几下时,胤祥一巴掌把人给带回来,打断了胤祯唯一一次发现的可能。
温凉倒没有注意到那点小意外,“爷言过其实了。”他的话其实并未说完,然手腕忽而有冰凉触感擦过,带着异常冷彻的寒意。
两人微愣,就连不小心擦过的胤也是如此。温凉微蹙眉心,伸手握住了胤的手指,那寒意顺着接触的地方爬入骨髓,冷得令人难受。
梁九功与苏培盛两人刚眼睁睁看着前头两位主子的发展导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苏培盛那刹那还在心里暗暗叫苦,不会是要出事吧。
“苏培盛”温凉难得声音染上了些许情绪,那是极浅的怒意,“爷没多带几件衣裳?”
苏培盛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躬身道,“奴才这便去取。”
温凉松手,落在身侧的手指微曲,那寒意仍然未散,便可知道原本的主人的身体多么冰凉。若不是刚才那刹那的接触,温凉还不知胤的体温这般冷。
苏培盛很快便取来黑色披风给主子披上,今日胤出行是他便劝爷,可胤那时便拒绝了,苏培盛也不敢多说,如今被先生发现,也算是好事。
身后梁九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
温凉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记得除夕夜那时胤握住他手腕的温度,宽厚滚烫,哪怕隔了些时日,固有的温度总不会忽然大变。且他刚才注意到,胤的服饰与平时并没有差别,在他仔细地把胤盯了半天后,他扭头看着苏培盛,“苏公公,你最好去请个大夫过来。”
从西山到城内,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胤皱眉,正想开口,忽而一道声响乍起,“啊,四哥,你脸上抹了胭脂??”那诧异的神色生生在最后拐了个弯,吞下了后面还想说的话。胤祯一脸茫然地站在几步开外,眼神紧紧地落在胤身上。
胤冷冷的视线扫去,哪怕是两颊微红的模样,也骇得十四猛地窜到康熙帝后面,要死了要死了,四哥小肚鸡肠,日后要被他蹉跎死啊!
康熙帝被这边的对话虽吸引,也一眼看到了胤的不妥当,忍不住失笑,“老四啊,你今个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请个大夫过来吧。”他是想忍住笑意,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胤木着脸地被送回去休息,温凉站在原地听着康熙胤祯等人忍不住的笑意,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烦闷。他同梁九功示意了一下,便起身去了厨房那边,把康熙帝的要求增添进去后,顺着小径往回走。
绿意被他留在厨房盯着情况,温凉径直地回到了院子。胤在这庄子有着住处,上次温凉来后便知道位置,如今胤回来,也该是在这里。
果不其然,温凉在廊下看到正在赏雪的胤。
“先生。”胤在温凉入内时便看到他,“我并无大碍,先生不必着急。”他宽厚地说道,含着细碎的温柔。
温凉抿唇,漫步走到胤身前,望着他脸颊的红晕说道,“某觉得不舒服。”
他慢吞吞地说。
胤的视线顿时凝住,笑意化为忧虑,“怎么了?”他低沉地说道,哪怕是话语也带着些许紧绷的弧度。
那是紧张。
温凉移开视线,望着庭院处雪白的道路,唯有刚才他走来的那行脚印,现在也随着大雪覆盖而渐渐消失,又恢复那般洁净如初。
“爷生病,某觉得不舒服;方才十四爷笑话,某也觉得不舒服。”温凉打破了一时寂静,古井无波地说道。
他认真地佐证后,深以为这些时日,他该是把胤当做友人了。
胤听完温凉的结论,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温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态度,一贯是他喜欢的。可如今被用到他身上,而且得出的结论与他想要的结果相差万里的时候,的确很是无力。
可这便是温凉。
胤抬手摸了摸温凉,那稍微回暖的指尖触碰到温凉眼帘下方,那处恰好是除夕夜温凉那颗红痣所在,“为何不是先生喜欢我呢?”他认真地问道,看起来不似是玩笑。
温凉摸摸腰间的玉佩,无言。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当初温和拉着温凉随着小伙伴挤在电视机前,一同看的电视剧中出现过的诗句,温和还特地寻了它的名字。
《上邪》
有很长一段时间,温和都念叨着要寻个意中人,美好无知的年少时光过去后,这话温和也不再说了。可温凉仍记得她曾反复念叨时的诗句。
很轻,很柔,温和带着点喜悦甜蜜念出来的句子,让温凉一直以为,爱情若不是《上邪》那般决绝凌冽,便是温和在念诗时甜甜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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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可这两者,温凉都不曾有。
如果哪怕一次,胤知道温凉判定的标准是如何,他都得把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叹息给一口气叹完,可惜胤不知道。水滴石穿,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
胤的确是发热了,而且内外交感后越发严重,很快便不住烧起来,原本他该是东道主,如今反倒只能安歇下来,让胤祯与胤祥两人陪着康熙帝。
康熙对此没觉得什么,他许久不曾见到老四这般脆弱的模样,顿时也激起了慈父的心态,好生安慰了胤后才离开。
温凉陪着康熙帝一道,中午那道加了辣椒的醋溜白菜让康熙帝异常满意,言语中提及御膳房,大有回去便下旨的打算。
温凉对御膳房的采买的心思很是清楚,这辣椒毕竟是辛辣之物,虽很早便出现,可若是让他们选择的话,必定不会把这物纳入选择的范围内。要是皇上不喜欢此物的口感该如何?要是皇上吃完不舒服又该怎么办?
这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那为了确保最大程度的安全,便只能把一些最起码安全的东西加以选择。
下午,康熙先行离去了,对两个小儿子表示留宿的想法给予了肯定,又随意地布置了他们关于农业的问题,等着回宫检查。胤祯胤祥绝望的同时,只能安慰自个这也是皇阿玛对他们的看重。
康熙帝离开,胤祯和胤祥两人的行动也自由了些,胤祯扯着十三往回走,“我去看看四哥如何了,要是再睡出两坨红晕来,我可得乘着这个时候好好嘲笑嘲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胤祥对着胤祯的看法提出质疑,“你要知道,若是你做得过分的话……”四哥日后会怎么折腾他,这就不用多说了。胤祯满眼都是泪啊。
他原本以为兄弟关系好了后,更应该是友好互助才是,岂料四哥根本不按寻常路线来,逮着他就是一通大道理教育,然后使劲折腾他,折腾到最后,某些时候胤祯也能理解胤的心思,毕竟他现在对着胤祥也颇有这样的感觉。
以前怎的没发现十三说话这么欠儿啊?难道以前接触得还不够,还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胤祯拖着胤祥飞奔到了院子门口,还没入内就被苏培盛给挡回去了,他一脸笑意,然态度坚定,“十三爷,十四爷,爷刚刚才喝了药歇息了,你们二位还是晚间再来吧。”
胤祯觉得有点可惜,他假正经地咳嗽了两下,正打算说点场面话然后让大家都好下台,而他也刚好能出门走走的时候,他顺着苏培盛后面的空隙,看到了默然走过的温凉。
“怎么他能进去,我就进不去?”胤祯不满了,合着在皇阿玛那里有问题,四哥这里的问题也不算小啊。
苏培盛赔笑道,“先生的住处也在小院内,因而也会在此处。”
胤这处庄子跟温凉的布置并不相同,不只是中间一处大院落,而是间错的小院建筑,胤祯和胤祥同住一院,正在不远处的地方。
胤祥拉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胤祯,人走远了还能听到十四爷的碎碎念,“这不公平,他都能进去……”
胤祥翻了个白眼,扯着老十四的领子往前走,“你就别白劲了,谁叫你一开始不跟四哥打好关系,现在看着谁跟他好就跳脚,我就问你半个月前你揍我眼眶上那一拳到底是真的喝醉,还是假意出气?”
胤祯眼神乱瞄,“那什么,自然是不小心喝醉后,才不小心揍了你一拳,是吧。”胤祥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就跟四哥告状。”
“十三,你那温和的表象去哪儿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胤祯痛心疾首,觉得他误入魔爪。
两个阿哥的对话越来越远,身后跟着伺候的人也渐渐远去,苏培盛好容易擦擦汗,让人把门给关上了。他刚才站门口防着的便是这两位阿哥,虽说他刚才所说的内容半真半假,也的确占据了一半的原因。
温凉亲眼看着胤服药睡着后,伸手敛了敛被角,原来看着人睡觉是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起身出外,就见苏培盛愣愣地站在院门口,看着肩头的雪花,该是站了些时候了。
他随后把身后的门阖上,随后认真地盯着苏培盛说道,“哪怕你在门前站上一天一夜,这木门也不会变成石门,苏公公是打算用身体来挡门?”
苏培盛讪讪地回头,“先生,奴才只是、只是在发呆。”
温凉微挑眉峰,也没戳穿他,“若爷到晚上前还未醒,劳烦公公记得叫起。”他冲着苏培盛点头,便打算离开回自个庄子上去。
苏培盛看出温凉的意图,连忙说道,“先生,爷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早晨奴才请爷多加件衣服,当时爷便以为不用,奴才怎么劝都不听。您看,先生一说,贝勒爷就愿意了。待会也是如此,若是爷不想喝药,奴才也不能怎么办也。”
这才是关门挡人的最主要原因,可千万不能把先生给放跑了。
温凉存疑地看着苏培盛,苏培盛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半晌,温凉移开视线淡定地说道,“那某今夜在此留宿。”
苏培盛顿时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连忙笑道,“那便拜托先生了。”
“不必。”温凉转身回屋,“以后苏公公撒谎的时候,记得再老道些便可。”
苏培盛僵住,如果不是在温凉面前的话,他的水平可不止如此啊!谁叫站在温先生面前时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让苏培盛连开口都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
温凉回屋后,在室内踱步,看起来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绿意在旁看了半天,小心地问道,“先生,您今日,身体不舒服吗?”
“无事。”温凉回神道,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绿意小声辩白道,“可是奴婢以为,您今日的情绪都不大对。”
若不是温凉没有和康熙帝接触,一直是胤祯和胤祥两人在旁凑堆的话,连康熙也会发现此事。
温凉蹙眉,绿意也算是了解他的人,若是这么说,也当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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