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作一团
“阿姊真好看!”苏泽爬到如玉身上,一只手还在轻揉姐姐的阴蒂,小嘴却凑过去与她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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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唇齿交缠,呼吸相闻,“阿姊,以后莫再搭理辰砂可好?我们姐弟,总该比他一个外人来得亲近,好阿姊,只要你再不理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泽儿。”如玉尚处在高潮余韵之中,说起话来也是绵软无力,“你先放开我。”
苏泽点点头,解了束缚。如玉摩挲着有些发红的手腕,柔声道:“你还小,许是不懂,辰砂哥哥与我……总是不同,你我是亲姐弟,这事再做不得。都是我不好,害你被歹人教坏了去,往后不可再这般妄为,哪怕现在不懂,等你大了自然会懂的。”
苏泽听后颇是不以为然,“谁说我不懂了,那小子就是没按好心,早不送你回来,非要等上好几年,把你哄晕了头才送回来,爹爹也让他哄得团团转,还给他谋了个出身,就是想招了他家来,也不知那小妇养的贱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家子都没个明白人了!”
“唉。”如玉叹气道:“他确是为林进做了不少……事,可若不是他,我早就吊死在外头了,哪里还有命回来,你便是厌恶他,好歹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莫再处处与他过不去了,我也不是强要你笑脸相迎,只是别再甩脸子就好。再说,他此去至少三年不得回来,你也休要再想了。我是恨不得早早将那些腌事忘了才好,可这事到底还是怪我,若不是当初我带丢了你,又哪里有这些荒唐!”
“我又没怪你。”苏泽噘嘴皱眉,极是不情愿,“大不了往后我再不说他就是了,你又何苦自揭伤疤来逼我,横竖我是舍不得你难受的!”
如玉被他逗的发笑,揉着他的脸颊说:“你才多大,就说起这等大人的话来了,是要笑死我么?况且这话也不该同着我说,等你将来娶了亲,回头对着你家新妇说了,才是正经呢!”
苏泽挥开如玉的手,梗着脖子说道:“阿姊这话好没道理!说我长大了的是你,说我没多大的也是你,里外没个准信儿。我没想过要娶别的女子,你也别想嫁给辰砂那贱人!再说我马上就十二了,好些人家的小郎君十三四岁上就用通房了,阿姊再等我两年,到时你就知道我比他好多少了!”
见他说得认真不似作假,如玉只觉好气又好笑,以手点指他的额头说:“你刚几岁,又能认识几个别的女子?方才作弄我也就罢了,下不为例,我便不去告诉爹爹,否则,看爹爹怎么打你!还有,你可不能再说这等疯话了,什么叫等你两年,你是拿我当通房丫头了么?哪有亲姐弟一起过日子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折了。你现在安心读书才是正事,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事,以后晚上不许再来我房里,方才那事若是被人瞧了去,我也只好再寻根绳子来吊死了事!”
苏泽被她说得好生委屈,可终究还是怕她真去告诉爹爹,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小了,不信你瞧!”说着一下将裤子退到膝盖处,握着自己的鸟儿让如玉观瞧。如玉想不到他这番动作,冷不防瞧了个真楚,只见那粉嫩的鸟儿肉嘟嘟地躺在他手上,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淫戏之故,竟是半硬之态。
见她目瞪口呆,苏泽握着自己的宝贝还摇上几摇,献宝般得意道:“我这物件是可是学堂一众人里最大的,赵家那小子今年都十五了,还比我小一截呢!”
如玉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赶忙伸手帮他提上裤子,一边替他拾穿戴,一边说道:“是,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从不曾听说有哪位成天往阿姊房里钻的大丈夫,你乖乖读书习武,往后不许再胡闹,不然我可真恼了。”如玉只当他是小儿心性,任他说得天花乱坠,长大之后自然全都忘了,是以也未曾多想,只是将彼此的衣服穿好,直接将他送出门外。
苏泽望着关上的房门脸色深沉,心想自己豁出脸去摆出那般小儿作态也不过是得了她两句敷衍,可见她还是不曾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又不敢再去硬来,万一真惹恼了她,以后都不再搭理自己也是麻烦。
因觉得自己没错,又舍不得去挤兑阿姊,只好将满腔怨恨都记到辰砂头上,心中料定必是那浪荡胚子这些年趁着自己不在,整日里使那下作手段勾搭她,将来若是落在我手里,非让他生不如死才能解恨。冷月清辉,苏泽这般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功夫,见如玉果真不再开门,只得气哼哼地走了。
往后苏泽果然乖巧了许多,再也不曾晚间偷跑到如玉房里,虽然每日还是要寻了机会来与她闲话,却是知晓了分寸,不再动手动脚。如玉对此乐见其成,还道他已被自己说通,也不再似前些日子一样冷着脸,姐弟间渐渐又复谈笑。
日子这般恬淡,很快如玉便已及笄,苏家是本地大户,行礼那日自是又有一番排场。如玉本就美貌,数年调养下来,又带了丝一般女儿家少有的妩媚,几日后那些媒婆子们得了消息,前来走动得愈发勤快。
可惜如玉心中还念着辰砂,偶尔询问爹爹是否有他的音讯,却总被苏权训斥说,“你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娘子,也当谨慎些,哪有这样询问外男的?况且,若是真有个什么,我还会瞒着你不成?”如此这般,日子久了,她便开始有些担心,可是辰砂哥哥在京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何走后音讯全无?
一次两次算不得什么,可数月过后,如玉心中愈加惊疑不定,眉眼间也带出几份愁容。苏权见此颇为无奈,只得实情告之:“眼下流寇作乱,义军四起,各地皆是战火不断,京中消息怕是只有军情才传得出,想来辰砂也是有心无力。”
如玉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好好的竟是起了流寇?那辰砂哥哥独自在京中可会有凶险?”
29、二十九章烽烟起家破人亡
苏权听闻此话脸色不愉,说道:“京师重地能有甚凶险?便是这小县城被流寇占了,他在京中也是安稳的。真真是女生外向,你不担心自家安危,反倒是一心惦记起他来。”
如玉见他动气,只得臊眉耷眼地好声哄劝,“爹爹莫要动怒,是我失言了,以后再不如此。虽说当初辰砂哥哥带我返家之时,就听人说裕州地界起了流寇,怎的都过去这好些日子了,还没个消停?况且平谷县兵强马壮的,又怎会三两下就被流寇占了呢?”
“那也说不准。”苏权叹息道:“据说这流寇此番来势甚猛,本朝已是上百年不见战火,兵府自然疲软,将来如何也未可知,只盼不要波及我等就好。”
这话本有几分与女儿赌气,不成想却是一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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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因着朝廷昏聩,贪腐之风盛行,冤假错案频生不断,又逢天怒,连年多个州府大旱歉,官府为着官绩,强征暴敛,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家底丰厚些的还能投了官员家中做个隐户,剩下些一贫如洗的却被断了生路。被逼无奈之下唯有揭竿而起,反正乖顺是个死,造反亦是亡,倒不如索性拼了,败了还能拖他几个惯会高高在上的狗官上路,若是胜了自是一番锦绣前程。
是以,最初仅是一县之地起了义军,而后竟是如星火燎原一般蔓延至周边各州,京师处于国之腹地,且还是一片安泰盛世,引的各地富裕人家全都向着京师涌去。
苏权本无意举家进京,故而联合了富户旺族,蓄起青壮,充作护院,以防万一。因他素有人望,一呼之下,十有八九皆从,可惜自古人心难齐,总有几户人家不愿留在此地受怕,有心甩袖走了又恐往后归家,受人耻笑,便应了各家士绅,可带其家眷入京暂避。
半月后,各家物什俱已拾妥当,临行前却是到一纸文书,命苏权为平谷令。原本的县令上月间病故于任上,职位空悬月余,没成想最后竟是落在苏权身上。
接了官印、文书,苏权一派从容,全然不显临危受命之愁苦,亦于无形中安抚了人心。
这日入夜后,苏权夫妻于房中夜谈,张秀被他揽在怀中,娇声说道:“夫君虽是一直未曾明说,我却是能瞧出来的,你心中惶惑,我们明日便要走了,求你跟我说说罢!”
苏权一手摩挲着娇妻的奶乳,犹豫少顷说道:“果然瞒不过你去,我此番接了官印,自是要对得起城中百姓的,若是平时倒是件美事,只可惜本地兵丁散漫,多数尚不及各家护院,或是那流寇真的打了来,这平谷县,怕是凶多吉少啊。”
“这可怎么好?”张秀被他说的惊坐而起,“既然如此那还等的什么,我去叫人来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一道走了便是。”
苏权见她真要叫了下人来,赶忙将她拉回到床上,极力哄劝,“别说这傻话,我是县令,怎能弃城而逃?我虽不是什么一心为民的大好人,却也读了那么些年的圣贤书,此时若是走了,即便别人不说,我要如何自处?往日里百姓供养我等,吃穿用度皆是如此,现下有了危难,便是我不能救民于水火,至少能尽力保他们一程。”
“可、可若是那流寇当真攻了进来,夫君你……可能脱身?”
“也未见得便能攻得进来,当初招了各家青壮,本就是私军,护院不过是省了官府排查的说法罢了!”苏权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轻吻其额,说:“你只管带着孩子们随行上京,事罢之后,若是我还活着,自然入京去接你们回来,若我战死……我也不拘你守着,只要能让他们三人长大成家,便是你对得起我。”
张秀被他说得泪流满面,挣扎出来扑在他身上捶打,恨声说:“你这腌心的混人,明知我舍不得你,还要变着法的来说我!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绝不再嫁,待到他们三人都成了家,我便下去寻你!”
一时间卧房中甚是热闹,半晌过后,苏权的讨饶声愈小,只余女儿家细小娇呻顺着窗棱门缝,偷偷飘摇而出。
翌日清晨,苏宅门前车马别列,人声纷纷,正是苏权与家人话别。因家主未行,便只带了各自的贴身仆从,此时也都退了一射之地,由他们主家再说些体已话儿。
苏权先叫了苏泽兄弟二人到近前,沉声叮嘱道:“我因职不得随行,你二人便是家中男丁,一路上须得警醒,好生照顾你们母亲与阿姊,不可只顾顽笑打闹,遇事要请示过你们母亲再做定夺,你们年纪也不算小,此番也是一场历练,京中已寻好宅院,随行下人自有识路的,届时自去便是,若是被我知晓你等顽劣不堪,只待一顿好打!”
说完见二子点头称是,便不再多说,示意二人一旁候着,抬手叫了如玉过来。苏权望着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一时竟是无话,直到如玉抬头问道:“爹爹真的不与我们同去么?”
“是啊。”苏权苦笑摇头,“我自问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却也做不来那弃城而逃之事。况且,我苏家植根与此,平时靠的也是县城百姓供养,国难当头,自然不可弃百姓于不顾。只是委屈了你,才得了几天安稳,又要奔波劳苦,你可怨爹爹?”
如玉摇摇头,扯着父亲的衣袖说:“爹爹为得是大义,女儿现在懂了,自是不会乱使性子,只求爹爹好好保重自身,早日与我们团聚才是。”
说话间突然听到一声抽噎,只见张秀已是泪流不止,苏权示意子女先行上车,几步跨到妻子身边为其拭泪,两人又轻声细语的说了会子,直到张秀稍稍平缓了心神,才由苏权亲自扶着送上马车。
自苏权与家人洒泪分别,便独自镇守平谷。惜乎形势如他所言,本朝安生了百余年,所谓兵丁早已军纪涣散,食禄而肥,不到一月间已是兵临城下,三日后平谷县城大门便被义军扣开。苏权身中数刀,血流不止,带着所剩无几的兵丁死战,直至力竭。不少民众因他之战,得以时机脱逃,苏权死讯传出后,各地皆有流民为其戴孝,以示感恩,不过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平谷县城内守官既亡,义军极速冲占县府,未曾离开的高门富户被洗掠一空,家中青壮男子或被杀或被俘,女眷无论老幼,俱都沦为义军胯下之物,更有甚者笑称其为牝马,将那些美貌女子扒光衣衫撵至空场,公然聚众淫乱,不少女子被凌虐而死。
而另一边,苏家妇孺随着几家大户一路北上,其间几次被流民冲撞,好在只是小股流民,个个面有菜色、形容枯槁,随行的护院便能应付,只是胜在数目众多,苍蝇似的轰走这个,又来了那个,这边还未松懈下来,又被一队流寇团团围住。
古来民间起义者,民众有人称之为义军,其实不过匪徒,朝廷多以流寇称之。随行的护院总共有百余人,对上十几个手持农具的义军,就如砍瓜切菜一般,不一会便杀了个干净,完事也不敢停留,唯恐周边还有大队流寇埋伏,只好快马加鞭急速前行。
经此一吓,当日晚间浅烟寻了机会,偷偷对如玉姐弟说:“奴自幼随侍夫人长大,夫人待我恩深如海,当初夫人病重之际,奴本想随夫人一道去了,却被夫人拦下,命我随侍哥儿、姐儿成人。只是经了今日之事,奴怕这一路上不得善了,眼下趁那母子不在,说句逾矩的话,若是再有险情,奴拼了贱命一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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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护你二人逃出生天,只求哥儿与姐儿应我一句,但凡得了机会便只管逃,千万莫为他人失了生机。”
如玉听后皱眉道:“我们一起出来的,自然是要一道走了,我虽明白姨娘的一片真心,却也不能按着姨娘说的,真不顾你们死活,再说这几次三番遇到的不过是几个乱匪,我们又有兵丁相护,姨娘也不必太过担心。”
“奴为报答夫人恩德,暗自立誓不要子嗣,只求全心服侍夫人与哥儿、姐儿。夫人临行前唯独对你们放心不下,若能换你二人安好,以慰夫人之灵,便是刀山油锅,奴也走得。至于那母子二人……命硬得很,遇事定能逃出生天,奴只求你们应了我这次,奴死而无憾。”
浅烟说完便连连磕头,三两下后就见了血迹。如玉二人赶忙将她扶起,怕她再度自伤,只好点头应了,心中却以为姨娘太过杞人忧天,并未着实放在心上。
五日后,行至山脚溪边,忽闻半山腰上一阵呐喊敲击之声,抬望眼去,皆是俯冲而来的亡命之徒,乌压压一片,竟是瞧不到边际。张秀与浅烟见状,趁着护院战敌之时,奋力拽着三个孩子,跳入溪水之中。
时为深秋,溪水冰寒,苏泽兄弟虽会凫水,也带不了三个女子,顾不上他们如何,苏泽只能紧紧抓住如玉,眼见苏河扶着母亲跟了上来,刚要游走,却听如玉一声尖叫,回头就看到一个乱匪正抓着如玉的手腕不放。
正在这时,浅烟手拿一块巴掌大的卵石,用力砸在那乱匪头上,那人吃痛,哀嚎一声放开如玉,又朝浅烟扑去。如玉见了便要扑过去相救,却被苏泽死死拽住,转瞬间浅烟已被乱匪团团围住,听到如玉哭喊姨娘,便声嘶力竭的回道:“你们快走,我死不过是去见夫人,千万记住我的话!快走!快走啊!”
苏泽咬紧牙关,不敢再多停留,拉着如玉向前游去,如玉被这生离死别吓得呆住,也不再挣扎,由着弟弟拖拽前行。
方才慌乱不曾注意,等他们游出一段距离后,苏泽才猛然想起母亲与苏河并未追上来。本以为苏河天生神力,不一会便能两厢团聚,不料却迟迟不见他们母子的身影,回头张望只见满目皆是悍匪跑动,难道真要连他们也舍了?
苏泽心中乱成一片,脚下也稍稍失了准头,如玉被他带得一个趔趄,险些没进水里。苏泽见状被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好,仔细打量她一番后,心中大定,想道:也罢,眼下已是顾不得旁人,今日是我为了逃命弃他们于不顾,只要阿姊无事,将来随他们报复也就是了。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苏泽便带着如玉急速游了出去,只是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秀儿!”
30、第三十章得救助姐弟进京
如玉被苏泽架着顺流而下,隐约间尚能听闻乱匪戏弄姨娘的调笑声,一时间心如刀绞,几乎背过气去。苏泽觉出她呼吸不稳,游水间劝道:“我知阿姊难过,我心中亦不好受。但凭我二人之力,便是折返回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还枉了姨娘一场舍生取义,眼下当务之急是先逃出去,等到了京城再等母亲和苏河相聚。阿姊看我动作学着些,这溪水湍急,走水路要比岸上快得多。”
闻得此言,如玉呆望着弟弟,总觉得他像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一般,溪水打得满头满脸,两人皆是狼狈不堪,苏泽却能坚定不移。眼见弟弟年幼,却比自己更有应对,如玉心知越是如此情境,越不能拖了后腿,急忙学着苏泽的样子划动手脚,心中已经没了别的心思,只想着逃出去,也只有如此,才算对得起姨娘一场救命之恩。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二人冻饿之下终是没了力气,只能顺着水力向下飘流,直到挂在一张拦溪鱼网上才算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晌午,如玉浑身酸痛,手脚都似锈住一般不听使唤,见只她一人躺在破旧土炕之上,苏泽已是不知去向,想起连日以来的种种,眼下这情景又似曾相识,乜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担心又遇到了歹人,心中大恸,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阿姊莫哭,我在这的。”苏泽听到哭声急忙跑进屋来,将手中端着的稀粥放到一旁,走过去将如玉搂到自己尚显稚弱的肩头,一手轻拍其背,一手顺着柔顺青丝轻抚,道:“阿姊莫怕,你我都还好好的,终是逃出来了。我们撞到了陈伯的鱼网上,连夜被救了回来。你先吃些东西,我们稍事休整几日再上路,此处离京师已经不远,也不急在这三两日。”
“那陈伯又是何人?可信得过?”如玉问道:“若是又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苏泽低头望着如玉,见阿姊此时被连番变故吓得如同小儿一般六神无主,只能娇声询问自己,心中不由大为满足,虽说明知眼下并非好时候,但能见她这般依赖也是极为受用的,毕竟自己堂堂血性男儿,怎能总靠阿姊护着?
听她问话便知是因着林进之事做下心病,此时哪怕真是遇上好人也不敢再信了,可怜她明明应是锦衣玉食的娇娇闺秀,现在却如惊弓之鸟似的瑟瑟颤抖,若不是早年间自己争宠贪玩,又怎会害得她变成这般模样?
思及此处苏泽心下悔不当初,复又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学着当初她哄自己的语气,柔声哄道:“阿姊不必受怕,陈伯是好人。他已应下,待我们休整几日,便用船送我们去京城,阿姊要乖乖用饭,才能早日好起来,知道么!”
如玉随着他的安抚渐渐回过神来,从他怀中坐起身,因想到自己失了沉稳,竟要弟弟来哄,连忙端了碗去喝粥,本想以此遮了羞臊,可见了碗中之物却是一愣。
碗里要说是粥,其实不过是清汤寡水的粟米汤罢了,这一年来到处民不聊生,陈伯既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又舍出本就不多的口粮来,若是没有歹意,那必然是天性纯善的好人了。如玉稍稍放下心来,喝了粥又被苏泽按着躺下休息,昨日逃亡,耗了她太多元气,况且她又不曾习武,奋力游了那些许久,现在筋骨体肉都是寸断一般酸痛不已,如玉本想再问问他脸上怎的就挂了,却是刚一躺下便又沉沉睡去。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天,如玉方能下地行走,起得身来,头件事便是叫上弟弟对着陈伯行跪拜之礼。
只见这陈伯中等身量,头发以根木簪随意挽了,额前鬓角都是野草般滋出的乱发,络腮胡子快要盖了满脸,只能瞧出他双眼清亮有神,具体相貌却看不真切。
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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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姐弟二人行礼,也笑着受了,而后大声对如玉说:“你这小娘子也算好命,有这么个护人的弟弟,又遇见了我,自然是性命得保。这几日苏泽小儿也陪着我做了不少活计,算是顶了你们的食宿,不过我这本就没什么存粮,不能久留你们,若是没事,明日我便送你二人进京去罢。”
两人闻言又是千恩万谢的恭赞一场,陈伯倒是不拘小节,摆摆手轰他们回去休息。回到偏厢卧房,如玉提起入京之后想为姨娘请立一块长生牌位,日后好生供奉,苏泽自是没有异议,因着明日一早便要入京,是以二人早早睡下不提。
转过天来一早,如玉姐弟果然坐上一艘破败小船,陈伯站在船头摇浆,此时逆水而行,却丝毫不见力,如玉瞧了一下便别开眼去,心想此人这般有力,兴许真是个好心的渔家。
小船沿着溪流转到运河之上,这运河自南至北贯穿全国,往日里也是官船商运络绎不绝,可眼下兵荒马乱之中,好多城县小港都被流寇乱匪把持,而这小小的木船竟然一路通畅的行至京师大港之前,可惜如玉此时心神不定并未多想,倒是苏泽望着陈伯有些出神。
“顺着港口进去便是京城了,我这小船不好再送,就此别过罢。”陈伯神色间极为不耐的对苏泽说道:“可算是不用再管你们两个的饭食了,老子攒了过冬的粮食都要让你小子吃光了,以后若是有事再来找我,反正一回也是管,两回也是帮,老子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苏泽笑着应了,又领着如玉深施一礼才下船入城。进城之时被城门官查问,只说姐弟二人前来寻亲,路上与家人走散,约好来京中相聚,苏泽又不知从哪里摸出几个铜钱交到那城门官手上,才得以进门。而后两人寻着赁了个小院住下,如玉见他总能摸出钱来,便纳闷道:“你身上哪里来的钱财?莫不是趁人不备偷来的罢?”
“阿姊说得这是什么话?”苏泽笑着摇头,“我再如何也是官宦子弟,怎会去做那等丢人脸面的事?这钱是陈伯给我的。”
如玉听了却是不信,追问说:“怎会是他?他家徒四壁的,自己都不足温饱,又哪里寻得闲钱来给你?况且,我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泽听得愈发忍俊不禁,握住她的手摇晃,“总之阿姊信我便是,这绝不是脏钱就对了。明日起我便出去打听,看看能否问到父亲或是母亲的消息,阿姊暂且留在家中闭好门户,除了我,切莫放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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