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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欲燃
“怎么了?”
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她多少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只要不故意在太岁头上动土触他霉头,元宸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可惜他容易被激怒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爻幼幼暗自腹诽,面上却是真切的关心。
瞧见令人赏心悦目的那一张绝美素颜,元宸心底的那点儿郁气终于消散了。他坐在一侧的靠椅上,安然的享受着爻幼幼落在他身上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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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没什么。”
他既然不愿意说,爻幼幼也乐得不再追问自讨没趣。短暂的沉默过后,元宸又不爽了,“你怎么不再问下去?”
“……”
你都说没什么了,还要我不解风情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爻幼幼觉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元大人有什么不爽,不妨直接说出来,这样你我都痛快。”
若是觉得她碍眼更好,她巴不得早些离开公馆。答应程烈将他安稳送到广齐的承诺已经兑现,平素没事她也同元宸手底下的那些侍从打过交道,在她能力范围只能所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尽数嘱咐给了他们,如果元宸还不巧中招,怕是只能怪她才疏学浅技不如人。
元宸也是不懂,为什么每次跟爻幼幼交流都不了剑拔弩张。他放缓了语气,试图用对普通人的态度事不关己和颜悦色的面对她,“过两天就是广齐的点灯节,到时候要不要一块儿去看看。”
“好。”爻幼幼只在杂闻广记里看过对于广齐点灯节的描述,这个神奇的国都在那一天极北的区域会从极夜进入极昼,为了表示对上天这种赐予光明行径的崇敬,广齐子民都会在这一天举行祭祀光明神的祭奠。
见爻幼幼答的不假思索,元宸的嘴角也不自觉扬起来,“那就说定了。”
她反倒是担心那一天元宸会不会又要身不由己的去参加什么应酬,“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爻幼幼下边的小穴抖了抖,干嘛没事又马又鞭的。她点了一旁的灯笼,示意元宸她要吹灭烛火回房休息了。
元宸已经抬手震灭了一旁的油灯,替她举起手里头暖黄的灯光,但一想彼此的身份不对,又重新把灯笼塞回她手里,清清嗓子,“走吧。”
54、点灯节
为了体现自己说一不二的决心,剩下的日子里元宸都以身体小恙闭门谢客,安然的待在公馆里头“修身养性”。
爻幼幼原本自由的生活里忽然间多出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旁观者,这令她有点儿小小的不悦。
偏生,这个旁观者还丝毫没有低调行事的自觉,两个人单是独处一室,爻幼幼埋头翻书的间隙看他一眼,都能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上只掀开了封皮的书册,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也不知道心里头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怪主意。
其实,元宸并不如爻幼幼所想的那样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早在他带着队伍踏入广齐的第一刻,元家跟随而来的下人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新裁制的冬衣跟春装,力求在任何场合都能替他在广齐树立一个风度翩翩的良好形象。
倒是爻幼幼,跟着他在广齐由冬入春,甚少出门,身上来来回回穿着的都是当初带过来的那几身衣服。
元宸将手中的书放下,冲爻幼幼招招手,“过来。”
爻幼幼翻白眼看他,把她当什么了?挥之则来,招之则去?
“说。”
元宸遗憾的发现自己的吸引力似乎完全比不上她手里头那本上了岁数的《千金方》,“喜欢什么颜色?”
问这个干嘛?爻幼幼短暂的思考了片刻,皱起眉头,“没有特别喜欢的。”
没有喜好就代表选择权完全在他手里。元宸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凭空观测爻幼幼适合穿什么颜色及布料。
爻幼幼觉得今儿个的元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对劲,是不是男人在家里窝久了关注点都会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当年阿情跟阿意跟着她那么多年,也从没像元宸这样反常呀。
当天下午,跟着元宸一块儿吃了顿美味的午饭,元宸让人请过来的女裁缝便带着帮手笑吟吟的将爻幼幼团团围住。
华贵的锦缎样品一层层加之她身来回比划,爻幼幼两眼犯晕只能任她们上下其手。
元宸见鬼了的觉得每一种颜色她穿似乎都好看,素的雅致,艳的风情,紫的尊贵,蓝的清新。
他不太擅长的在一堆样品中挑了半晌,最终还是定下了点灯节时她的装扮。爻幼幼见原本围着她的人终于散去,大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儿狐疑的远远看他,“怎么忽然想起来替我裁衣服?”
元宸不语。
点灯节除了带她去领略广齐的风俗之外,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邀约需要赶赴。
只不过,现在点破了就失了惊喜,他倒是很期待爻幼幼那时的欣喜表情。
揉花催柳,一夜阴风几破牖。平晓无云,依旧光明一片春。
点灯节是夜,火红的灯笼自皇城一路蔓延至了燕都所有街头巷陌。原本宵禁的都城在这一夜可以纵情欢歌,宽敞的未名河畔早已经筑起高台。
燕都之内所有书院的莘莘学子齐聚北苑,吟诗作赋比文斗智,而南苑更是声色绮丽,能歌善舞的广齐人用自己独特的绚烂舞姿迎接着光明神金身塑像的巡游大典。
在这里,广齐最为尊贵的光明神神女也会在今晚尘埃落定,往年能够素手点灯的神女都出自官宦之家、君王膝下,不知今年这一场暗处的争奇斗艳又终会花落谁家。
爻幼幼被元宸找来的侍女拾完毕,提着裙角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紫衣的元宸正略有些不耐烦的站在院内,遥遥看着未名河畔的绵长灯火。
她一身月白的对襟长裙,绾着发髻,因为夜深霜重,肩上还披了一层淡雅的兔绒坎肩,行动间好似漫天云卷云舒,元宸呆呆的看着她,忽然回了自己当年在军营中对于爻幼幼的妄论
她可以妖娆勾魂,亦可以端庄柔美。
夜风微微拂过她的鬓发,爻幼幼不甚在意的拨开园内开得正艳的桃花枝走到元宸身侧,感激他的赠衣之情,“谢谢。”
“咳。”元宸不自在的转开视线,总隐隐觉得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可亵渎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她的男人有了程烈还不够,就连土匪寨里头出来的狗头军师她都饥渴的不曾放过。
但,无论他如何尽心思的在心里头对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诋毁挖苦,元宸也无法阻止自己行五步,停三步的耐心。
他总想回头看她一眼,在喧嚣的人潮之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好像少看一秒都会担心她会被人别有用心的拐跑了。
“不坐车?”
“不方便。”
点灯节全程的民众都会出动,想要在数以万计的人群之中驱车,无疑于给自己的出行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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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添堵。
听了元宸的“解释”,爻幼幼有些心疼自己的脚力,要是阿意在就好了,他能抱着她飞檐走壁,照顾她“娇弱”的身子跟自娘胎里带出来的惰性。
暗卫都谨慎的隐藏在了人群之中,元宸带着爻幼幼,两个人像是普通的广齐居民那样,漫步在人潮攒动的街头。
跑江湖的卖艺人敲锣打鼓的指挥着憨态可掬的小猴在危险的火圈之中上下翻滚着,胸口枕着大石的健硕男子眉毛都没皱一下的在搭档用尽全力的一击下安然无恙的在尽碎的石块下头起身抱拳。
爻幼幼觉得每一处汇集着人群的地方都有趣,虽然有些明知道是骗局,但是身处其中总会不自觉被周围的人群所感染,也不吝啬的掏出腰间的钱袋,象征性的给个打赏的铜钱。
元宸没什么表示的陪着她杂乱的人群里感受着过份热情的淳朴民乐,肢体总是先于意识替她挡下会不小心撞到她的人群,不动声色的护着她让她玩的尽兴。
燕都之内,祭典正逐渐步入高潮。
而与普通民众游乐时的欢声笑语截然不同的是
燕都久负盛名的得月楼竟然在黄昏时分就早早打样。
原本灯火通明宾客满堂的酒楼里此时依旧金碧辉煌,或者说华贵更胜往常。
但是少了觥筹交错的鼎沸人声,空荡荡的得月楼里,坐在弦月之巅的那两位男子便显得异常的诡谲,而与楼下未名河畔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梵清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半张脸,看着眼前的棋盘昏昏欲睡。
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因为药物的作用,神经异常的突起,青紫色的血管自下颌铺满了半张原本俊秀非凡的脸,但沉迷于博弈之中的男子却丝毫不为自己可怖的外貌所影响,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落子无声,一个人下棋下得自得其乐。
“哈……”梵清和闻着眼前号称泰和毒界北斗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的气息,终于觉得自己这些天在广齐的奔波还算有所获,他张嘴又打了个哈欠,不厌其烦的重复自己的请求,“给我一碗血,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就让他们不再烦你。”
出云置若罔闻,依旧专注于眼前已经进展到灼热化的棋局,左手快速落下一棋,包抄白方被遗弃在角落之中的废子。
海蓝天焦虑的站在弦月之巅的包间外头,捏着兰花指暗唾自家主子的“礼贤下士”。
只不过,普天之下大约也只有这个名为出云的老毒物身上的血能让自家主子安稳的进入梦乡,无痛无灾的远离梦魇,好好的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有求于人,毕竟还是礼数全尽。
可惜的是,被“求”的,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守礼之人。
梵清和困的脑袋都要砸到棋盘上,只不过每当他要不自觉的用昏睡的脸破坏棋局时,总会有一双快如鬼魅的手将他的脑袋重新抬到原位。
出云的眉头皱得老高,她当时为什么要把这一子下在这里?他要怎样才能保住不败的局势?
梵清和有点儿想念远在泰和的麟泉和自家大哥重金替他寻来的床榻,虽然无法改变他被蛊术加身后无法安然入睡的本质,但至少能让他小小的打上一盹,恢复些许清明。
泰和的医理已经攀登至了巅峰,但是再妙手回春的大夫在看过他身上的蛊毒之后都遗憾的表示爱莫能助。
眼前这个名为出云的男人是歪打正着出现在医试之上的,起因是他的大哥梵清疏突发奇想,想试试以毒攻毒能否压制住他体内的古怪力量。
没想到梵清和喝下出云的大半碗毒血之后竟然真的身体麻痹倒回到床上,虽然副作用颇多甚至半个月都食不知味,但却是真切的一夜无梦,破天荒的一直安稳睡到了日上三竿。
梵清和体内古怪的蛊毒是因梵清疏而染,威震四海的帝王在登基之后依旧心中有愧,多年手足之情加之报恩心态的刻意放纵,造就出来的就是梵清和这个在泰和也颇显怪异的奇葩。
“就一碗血,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梵清和脸枕在桌上的金丝绣帕之上,嘟囔着依旧不放弃的喋喋不休。
出云颤抖的落下最后一子,又输了。开局时他原本步步为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彻底翻盘了?
两个人虽然面对而坐,然心里头却惦记纠结着南辕北辙的事情。
梵清和眼皮子沉甸甸的,虽然喝不到出云的血,但是待在老毒物身边他也能感觉到体内的蛊毒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所蕴藏着的毒性而变得热烈。
他动动手指,很想提醒一直等在外间的海蓝天要不然还是施行第二套计划,直接把出云绑了放血算了,只不过,刚抬起第一根手指,鼻端又嗅到了那一股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香味。
他的意识恢复了少许,虽然依旧想睡,但是一直深压在他肩头的负荷却像是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抬起了一般,令他不再觉得痛苦压抑。
海蓝天眼尖的发现他的动作,立刻拍手示意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侍卫上前,打算捉人。
“等等……”梵清和扭头看了眼依旧热闹的未名河畔,河灯好似星河之上明亮的星点,游人如织的河上画舫艘艘,来往穿梭,更有歌声阵阵,飘渺而悦耳。
梵清和感觉了一下香味传过来的方向,手指虚空一划,“找人。”
“啊?”海蓝天愣住了,但是看到梵清和又陶醉的呼吸了一口晚间高处的空气之后,顿时心领神会,“快,都站着干什么,下去找人!”
一定是上一回在驿站里闻到的古怪香气。
海蓝天笃定这一次他一定能解开困扰主子的神秘谜题。能出现在燕都点灯节上的人,同时还必须在那个时刻在白潮驿站出现过。
这两个条件相互重叠,被筛选出来的目标一定就是主子所要找的人
元宸丝毫没有察觉的牵着爻幼幼自得月楼不远处的巷子里走过。
太玄书院的牌匾隐在不远处的青翠碧竹之中。
这一条小路看似曲径通幽,可广齐所有的读书人都不敢小觑路尽头的那间太玄书院的拥有者。
广齐文人的半壁江山都掌握在其手中,近些年刚过弱冠的太玄新主又包容并蓄的增开医、工二科。
元宸忍着脾气陪着广齐的文臣虚与委蛇这么长时间,终于换来了引荐参与点灯节上太玄门开的资格。他知道爻幼幼一直醉心于医理之中,如此大好的机会能够开阔眼界,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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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圣诞快乐,^^,希望来年及以后的岁月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以及先请好月底的假,可能会出游一阵感受一下祖国的大好山河xd~
唔,空闲时间我会努力开脑洞争取多留存稿得空窗太久,同时也欢迎大家踊跃留言,我每次看到留言都会回复的超级开心,哈哈~
最后一句废话,元宸吃不吃,这是个问题。
55、太玄书会
过碧竹径,进垂花门,太玄书院的下人们早已经恭候在门口,耐心的审核着每一位应邀前来的贵宾的身份。
元宸递上名帖,立刻有人好,交换过来象征到访者身份地位的玲珑玉牌。
太玄书院听起来不过区区一介学府,实际上却在广齐传承了三百余年。昔日开元皇帝御笔钦赐广齐燕都城内灵音缭绕的太玄山作为其封地,表彰其成立对于广齐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太玄书院也因此而得名。
爻幼幼刚跟着元宸踏进太玄书院的地盘,立刻就被眼前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给深深震撼了。
太玄书院四个大字笔走龙蛇题于峭壁之上,两侧飞瀑流光,水声潺潺。错落的书楼都建造在山崖之上,楼与楼之间紧贴山壁凌空架着九曲回廊,爻幼幼单是站在山脚遥看好似悬在半空中的云雾缭绕的书楼群座都不由生出几分敬畏。
前来引路的仆人恭敬的领着他们一路深入,抬步迈进一重门,两侧自龟甲成书到竹简攒册再至纸张现世印刷初成……“文”之一脉,低调又内敛的蕴藏在周身静静不语的书册之中,每一落笔刻画的都是广齐泱泱数载文人的风骨,每一着墨书写的都是日渐繁盛的广齐文坛之魂。
元宸就算不是广齐人,亦被眼前肃穆的陈列所影响,大梁文臣以他马首是瞻,只可惜,短暂的大梁皇朝还不具备养育类似太玄一门的条件。他有些遗憾的叹一口气,看着四周摆放着的书简,领路的人已经笑着回头,示意他们转向,“这边。”
“有劳。”元宸难得起了身上的骄纵,就连跟着他身后的爻幼幼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板。
元宸此次前来,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也不局限于在大梁蛰伏了百年的元家,而是作为大梁的使臣前来取长补短互通有无。
爻幼幼不知道他身上所肩负的压力究竟有多大,亦无法猜测隐藏在暗处又有多少人在等着这个男人自神坛跌落,在力压大梁的邻国徒惹一身笑话,
“点灯节时太玄门开”,说的不仅仅是这一日太玄一脉用别样的方式参与民众的狂欢,更代表着,在未来为期一个月的时间里,这里都将汇集着广齐举国上下各派的英奇才。
一年一度的文化狂欢因光明神的诞生而显得越发隆重而神圣,广齐的学子在太玄门开的一个月时间里可以破除原本的门第身份,自由借阅太玄书院三重门内的繁尽藏书。
而最让人期待的还是点灯节时的太玄书会,以文会友,各抒己见。
能者可以借此机会一步登天,如若有幸被太玄书院举荐,位极人臣都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再次者,经太玄新主点拨,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也可谓:“朝闻道,夕死可矣。”
元宸领着爻幼幼来到会场,天然生长在峭壁之中的岩洞已经经由巧匠的雕琢,在内里毫无痕迹的搭建出了横梁的结构,借助岩洞内的鳞次栉比修饰出小桥、流水、飞瀑、亭台。
受邀前来参加太玄书会的,都是广齐的顶尖人才。饶是筛选的条件如此苛刻,此时汇集在宽敞的岩洞之中的文人,少说也有百余人。
爻幼幼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四周,惊讶除了她之外,竟然还有不少女人。
并非游走于人群之中统一着装的侍女,而是落落大方同身边的男人据理力争的知性女子,这让她不由对太玄书院的氛围好感顿生。
元宸并不着急同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寒暄,而是体贴的陪在爻幼幼身侧,“想去哪里看看?”
爻幼幼对今晚的太玄书会还是懵懂,“所以现在属于自由活动时间?”
元宸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为爻幼幼难得的傻气,“太玄书会已经开始了,所有受邀前来的人都可以选择是否递上自己的习作,你所能看到的所有书稿都是今晚文斗的参与者。”
爻幼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此刻在岩洞之内已经有三五成群的文人学士围着一册被置放在小巧案台之上的书稿而评头论足。在所有案台之上都有标注不同的数字,而远处的一面平整的岩石壁之上更是有几个数字之下已经悬挂上了分发给每一位前来参与书会嘉宾的玉牌。
元宸看一眼早早就已经拥有了簇拥者的书稿,其中不乏投机取巧马屁狂拍的诗作,只不过词局大派,构思巧,寥寥数语都似在夸赞,又不似在夸赞。这种灵活又高超的书写方式倒是值得大梁朝中的那帮老顽固好好学学,省得一本奏折能气得他吐血。
他扫一眼洞内的格局,继续好心的当着向导,“这边最大的场地都是用来交流诗词歌赋、骈文或者策论的,太玄新开的医、工都在飞瀑后边……我带你过去看看。”
听见自己熟悉的领域,爻幼幼感激的冲元宸一笑。
元宸立刻不自然的把头撇开了,灯火通明的岩洞之内,爻幼幼盈盈一笑越显明眸皓齿明艳不可方物,他自觉牵起爻幼幼的手,暗暗宣布着主权也无声警告着方才周围跟他一样被晃得愣神的学子,“人多,别走散了。”
爻幼幼很想反驳方才在燕都大街上人数分明是眼下的好几十倍……只不过,看元宸认真的表情,也只能作罢,由他牵着,错过了四周望着他俩交握着的手无限惆怅懊恼的文人们的目光。
“这位敢问是大梁的元宸元相?”
爻幼幼刚饶有兴趣的在医部欣赏了几张别具一格的脉络剖析图,一旁便已经有眼尖的人围在元宸身侧,同他套着近乎。
元宸冷淡的点头回应,用眼神示意他们此时并不怎么受他欢迎。
前者却好像压根感觉不到主人的坏脸色,依旧着脸凑上来笑道,“不知元相今夜有什么高作可以让我们好好瞻仰一番的?”
爻幼幼在这群不速之客的背后冲元宸做鬼脸,看吧,挑衅的来了。
元宸原本挑高不悦的眉毛也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而莫名柔和了起来,“高作谈不上,今晚不过是想带内子过来长长见识。”
爻幼幼闻言冲他龇牙她的名声,她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毁于一旦。
围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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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身侧的人像是才发觉爻幼幼的存在一般,将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心情不错的任由他们打量,翻书阅读的姿态优雅从容,有带着些许少女的调皮灵动。
“元相跟夫人真是郎才女貌。”
这一句赞扬说的倒是发自内心。
元宸愉悦的接受众人的马屁,好像爻幼幼被人表扬就跟他被人表扬一样令他高兴。
众人见在元宸这里似乎发现不了突破口,转而将视线都落在爻幼幼身上。
“夫人可是对医理略有研究?这可奇了,我们也有一位天之骄女偏爱此术,不知夫人是否有所耳闻?”
爻幼幼可怜巴巴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射到元宸身上,元宸忍俊不禁,替她解围,“可是说贵国的安公主?”
听见元宸主动接下话茬,万泽涛更是恨不能将自己国度的这位公主吹捧到天上去,好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令他惊艳的女子在皇家贵气的对比之下也不过是平凡的小花小草。
爻幼幼倒是对他口中的公主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大梁恒梁帝成婚晚,此时朝中年纪最大的公主也不过刚刚学会说话而已。
万泽涛被爻幼幼一注视,脸颊微红说的更起劲,“听说安公主三岁能够辨识草药,七岁随皇上外出狩猎,随手在野外一指的不知名树汁竟然对处理动物的撕咬抓伤有奇效……”
爻幼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广齐居北,低温环境下所生长出来的植物跟大梁有很大的区别。她看胡不归的《三见不喜》里对安公主故事里的神奇树木也有描述,想必就是生长在针叶林中的黄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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