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欲燃
想着想着,依旧疲倦的爻幼幼又重新睡去。这一次梦境里不再又可怖的野兽,也没有了漫天遍野鲜血的腥臭。似有一道光一直温柔的照射在她身上,又好似有一座山坚定不移的挡在她眼前,不让她再受任何纷扰。
梦境里鸟语花香,艳阳高照。有微风吹过,天蓝似镜。
与此同时,有人正与她感同身受的共享着同一个梦境。
爻子期头疼的从客栈的床榻之上起来。
从昨晚开始,他的身体便又开始了古怪的反应。一会儿欲火焚身,一会儿又头疼欲裂。好不容易临
药引(H) 分卷阅读74
近午夜睡过去了片刻,等到一早,便又噩梦缠身,一场比一场要来得惊骇吓人。
自从跟爻幼幼接过子母蛊后,他的身体便能隐约同爻幼幼的产生共鸣。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因为这样的意外而产生了关联。爻子期单手搭在被子上,仰头看着素净的床幔。右手比左手要暖,抬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爻幼幼在离他南边的方向。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下榻的公馆在客栈的正南。
爻子期睁着眼,明显更为在意方才他在梦里所看见的场景。
与爻幼幼不同的时,他虽然也感觉到了许多相同的场景,可是却并非站在爻幼幼的立场。黑暗中的野兽也好,爬过四肢百骸的虫蚁也罢,爻子期想到越往后便越残酷的画面,隐隐觉得遭受这样严苛虐待的并非只有梦境中爻幼幼所能感知到的一人。
他所能体会到的恐惧是明显来自另一个人的,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一股强烈的想要保护身边同胞的欲望。那是一种在困境之中被逼到了极境的疯狂,流淌在血脉之中的是嗜血的杀戮跟想要掌控一切的独断。
他不愿意让幼幼再被这样的噩梦困住,借助其中能与他共鸣的手足之情将幼幼护在了年少时天真烂漫的回忆里。
可传给爻幼幼这些回忆的人是谁?看起来似乎要想办法调查一下幼幼这些天接触过的人……
很可惜,爻子期低估了海蓝天,更低估了梵清和身后所站着的帝国。
60、千金之躯
为期一天的点灯节祭奠在众人的载歌载舞中落下帷幕,而太玄书院内的太玄书会,则只是刚刚起了个头。
安染在一片人仰马翻中被人护送着匆忙回宫,修养了两日后再回忆起在太玄书院内看见的那个男人也依旧觉得胆寒。
她小心翼翼观测着宫里的风向,发觉向来嗅觉敏锐的父皇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因为梵主出现在广齐而惶恐不安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下来看来梵主是秘密出行,不知者无罪,她的所作所为就称不上是失礼。
想明白其中得失,安染终于把心落回了肚子里。
她云髻微垂,斜倚在美人榻上,一旁伺候的侍女正动作熟练的在替她给新送过来的荔枝去壳剔核。
谷雨时节的荔枝核大而微酸,实在算不得美味,但是能在广齐这样寒冷的地方吃到南国进贡的新鲜荔枝,品的就是它背后所象征的宠爱与身份。
广齐深宫后院少说也有公主数十,妃嫔半百,除去虔心礼佛的慈孝太后跟当朝的庄严皇后,小一辈的公主里,只有她跟皇后嫡传的宁公主才有幸享此殊荣。
安染安心的闭眼接受着下人送到嘴边的果肉,放松下来的容颜带着少女粉嫩初妆的惊艳。吹弹可破的肌肤紧致而看不出时光的痕迹,眉眼线条流畅宛若绝色天成。她与生俱来的身份给予她娇气的资本,而传承自母亲的容貌更令她的步步经营变得事半功倍,一点点走出了独属于她自己的道路。
三岁学医、五岁听琴,十二岁凭借一曲皇舞已经能令全燕都的舞艺女官都自愧不如。她是广齐无人能出其右的一颗明珠,更是广齐庆王捧在手心里的一枚珍宝。广齐的子民们热爱她、崇拜她,为她的容貌所惊叹,为她的故事所感动可,纵使她努力爬到了这样的高度,却也依旧逃不过所有女子命定的结局。
嫁作人妇。
思及此,安染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讥讽。
生在帝王家,享受高人一等的优待自然就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她知道在父皇眼中,她不过是一堆用来笼络臣子跟邻国的玩具中比较漂亮的那一个,纵使她出尘脱俗身似琉璃不惹尘埃,到头来换得的也不过是招揽寒门或者和亲的下场。
她不甘心,她又怎么会甘心。所以她愿意用尽一切手段给自己争取一个合适的夫婿,而不是像那些被父皇遗忘在后宫中的姐妹那样,嫁到荒蛮之地,哭瞎了一双眼睛都再也回不到故乡。
好在老天垂怜,就在她被泰和梵帝拒亲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元宸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传闻他博学多才,性格孤高,却又古怪的不拘门第,食客五花八门却能在他门下和谐共处。
安染转着好奇的眼珠子一点点在脑内描摹出元宸的样子。
他可以不用掌握一方霸权,因为她的身份略高于他,成为驸马才会令他心悦臣服。
他又必须洁身自好,没有正妻,没有通房外室,不喜留恋歌楼瓦肆,光是想想都能描绘出一个不解风情、又略微有些羞涩的木讷男子形象。
最重要的是,父皇也看好大梁未来的发展,言语间对于这个敢只身来广齐求请出兵手谕的男子有着掩饰不住的赞赏。
安染已经未雨绸缪的替自己拟好了嫁妆,没有让人艳羡的十里红妆,国与国之间她只有手握真正的资源才能使自己嫁得更好。她已经从父皇手里请出来近百种发源自广齐的独门工艺,更是效仿文成公主,陪嫁金玉书橱,藏典三百来册,加上她耳濡目染的广齐文化,宛若天成的湛医术,甚至无需琳琅珠玉,她也可以坚信,落后广齐数十年的大梁没有人能抵抗住来自她陪嫁的诱惑。
安染出手的毫不犹豫。
太玄门开的第四天,一直闭门谢客的元宸终于还是解除了自己的谢客令,被早有准备的庆王请去了翰林苑增开的鸿门宴。
爻幼幼送走了这尊瘟神,终于一扫装病时神色惨淡的羸弱模样老实说起来,她还真没想好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元宸。与其让这种古怪的关系在一方的坚持之下逐渐明朗化,还不如让她安心的当一只鸵鸟,能躲则躲。
聪明如元宸,只要看见她的态度,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不想跟他继续将错就错发展下去的意思。
替自己赚取了片刻喘息机会的爻幼幼也并没有享受多久独处的时光。
元宸前脚刚出了公馆,玄以泽后脚便坐着玄家的马车造访了这一处私人宅院改的驿站。
他递了名帖请门童通传,只可惜主人并不在府内。
元宸的手下拿着玄家的名牌犹豫再三,还是不想怠慢了贵客。思前想后,只能请出还在园子里晒太阳的爻幼幼。毕竟,元宸出门前曾再三嘱咐过,他若不在,爻幼幼就算他们半个主子。
然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爻幼幼便在茶室跟怡然自得的玄以泽见面了。
优雅坐在案几前的男人正在赏景,一身银纱白裳工整的堆叠在身侧,挺直的背脊昭示着主人良好的教
药引(H) 分卷阅读75
养。爻幼幼在门前踟蹰片刻,正欲出声,那人已经扭头过来发现了她的存在,扬唇一笑,“打扰了。”
爻幼幼微笑回应,也进了茶室。跟陌生人共处一室的拘谨在对面男人的刻意缓解下逐渐变得轻松,他是一个永远不会给人压力的存在,似春风似朝露,更似一本沉淀许久的古籍,无论其他人是否有翻看的欲望,他都不卑不亢的静静摆放在那里,散发出与众不同的内敛沉静。
玄以泽同爻幼幼聊得还算投缘,或者说,他永远可以跟任何人找到合适的话题聊下去。
他的这次突然造访原本是为了亲自给元宸递太玄书会第二场丹青会的请帖,元宸在太玄门开第一晚的表现虽说中规中矩,但仅凭只言片语亦能看出其身后的文采风流。
上一回因为梵清和的突然造访让他错失与元宸面对面交流的机会,眼下有了更好更广阔的舞台,玄以泽又怎会让自己与元宸再一次失之交臂。
他掏出准备给元宸的帖子轻推至爻幼幼面前,耐心同她解释,“这是给元大人的丹青会请帖,太玄书院的文试将会持续整整三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第一天的太玄门开,跟半月之后的丹青会。”
爻幼幼听的认真,玄以泽简明扼要的说完了为期三月的太玄书会整体流程,再看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敷衍与不耐,笑笑决定再卖给元宸一个人情。
“夫人身体是不是近来有些不适?”
“嗯?”
察觉到玄以泽忽然切换了话题,爻幼幼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虽然这个话题的跳跃性略大,但还不算唐突,“说来惭愧,上一次太玄门开刚好我旧疾复发,败坏了大家的雅兴。”
她对太玄书会的印象仅停留在因为自己“昏倒”而引起的大片慌乱跟为了她冲进女宾室的元宸。
“言重了。”玄以泽依旧淡淡笑笑,“说来很巧,在下刚好认识一位女医,不知夫人是否有意结识?”
女医?
爻幼幼闻言有些好奇,“医科是否有这位女医的著作?”她还以为广齐只有神医云孤月呢,没想到广齐医界卧虎藏龙,多的是她不曾听过的名字。
“有。”玄以泽没有丝毫隐瞒,“今年太玄门开医科一类就是这一位女医拔得头筹。如果夫人有印象,应该还记得医科书台上有一份手稿,提出来‘中成药’的概念。”
爻幼幼眼睛瞪得更圆,竟然是大胆提出这个概念的人,她原本还以为会有这样疯狂创举的大约会像君墨闲或者云孤月那样……
似乎有些偏见了。
爻幼幼也笑起来,发自肺腑的感谢玄以泽今日的来访,“那就有劳玄大人引荐。”
“客气,分内之事。”
翰林苑内,元宸听完安染自信的报出自己的身价,不由陷入沉思。
他的确心动了,透过眼前女人的绝美容颜,他看见的是足以让大梁的文化跃进十年的显著提升,看见的是她不同于常人的坚韧与信念。
只不过,想要牺牲自己娶她的念头每每浮于心间,便又立刻被打散,广齐的筹码还不够自负的他低头,就算没有安染,他也依然自信,不出三年,他一定也有办法让大梁发展到足以同广齐并肩。
元宸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染,寻常女子会有拿着嫁妆直接同男人“提亲”的吗?倒是有点儿意思。
他举杯遥敬了不远处关切望着这边进展的庆王,声音洪亮而带着喜悦,“那在下就斗胆替皇上谢庆王好意。”
话音刚落,安染的脸瞬间吓得煞白。
替大梁的恒梁帝谢父皇的好意?他这一手移花接木无疑就是在当面扇她的耳光!
周围不知情的臣子见状不由一齐举杯,齐声道贺,“恭喜安公主觅得良缘。”“听闻恒梁帝是一代明君,两位的确天作之合。”……
安染脸色更为难看,是她太过自信了吗?难道她对眼前的男人就一点儿都没有吸引力。
元宸依旧平静的看着她,对大梁而言,安染的确是一位不错的和亲对象。只不过他私自给恒梁帝又找了个妃子,会不会气得他又在上书房里毫无形象的乱摔折子?
元宸觉得有趣,脸上竟然现出几丝笑意。
安染一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聪慧如她怎会不知他脸上的笑根本就不是因她而起。心如死灰,可不甘却愈胜。
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她真的很想亲眼见见。
===
三个女人一台戏~安染、爻幼幼,还有之前伏笔出云(跟梵清和在得月楼下棋的那个老毒物)的那个“她”。
更的慢是因为这文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提纲(心虚看),想到啥写啥,大家多多担待~!
留言明天回复,其实我都有悄悄看,哈哈,睡了,晚安。
61、肉在嘴边
歌舞升平的宴会上,被元宸不软不硬据亲的庆王脸上并不见多少喜悦之情。
安染虽不是皇后所出,但这些年在他膝下承欢,是诸多公主里最聪颖,也最和他心意的。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过问她的婚事,或有或少有了偏颇的心思,想要让安染自己挑选一个满意的如意郎君,哪晓得竟然在一介小辈手底下吃了哑巴亏。
看着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转头过来强忍着不落泪的倔强表情,庆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被人这样盯着的元宸依旧平淡的回望过去,目光中不见一丝胆怯,依旧坦诚而无所畏惧。
弱国从来无外交。
他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依仗的不仅仅是此刻身处遥远都城的恒梁帝,更是借力了这些年如日中天、隐隐有了威慑周边诸国的强盛兵力。
程烈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文宸武烈”简单几字书写的是这么多年他俩并肩在朝堂之中所创造的功绩。元宸苦笑一声仰头饮尽了杯中美酒,向来铁石心肠不会在意他人感受的内心头一回因为爻幼幼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存在而产生了一丝犹豫。
退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安染一直在忍。
她的双手握紧,十指蔻丹深深的嵌进掌心的肉里。周围前来道贺的人应接不暇,她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应对。分明柔弱无比又强撑坚强的样子让身居高位的庆王心都快要碎了。
大梁一个后起之国在广齐面前又算什么东西!
别说元宸一个区区臣子,就算是恒梁帝能够娶到他的女儿都是他祖辈坟头冒青烟了!
庆王冷哼元宸的不识相,眼色示意身边的臣子准备今
药引(H) 分卷阅读76
天的“好戏”。
当朝文官会意,逐层嘱咐下去。前些日子的多次同元宸打过交道的广齐百官早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纵使天纵之资也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传舞乐”。
重金培养的宫廷舞师鱼贯而入,穿着华贵容貌秀丽。
督察院右史举杯看向元宸所在方向,“听闻元大人年幼聪慧,博学多才,七步成诗已成绝响,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够领教一二。”
元宸扬唇一笑,有意思么,虾兵蟹将也跳出来牵头挑衅。
“不才献丑。”
元宸随意取用一旁的玉箸,轻敲了一下面前的奢华碗碟,清脆之声清幽而绵长。第一声未张口,在座诸位已经屏息以待,原本热闹的翰林苑一时间只有舞姬衣料环佩移动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旧时多豪族,恩深意骄逸。走马踏杀人,街吏不敢诘。”
督察院右使手上一抖,前些日子当朝太傅家的公子上街寻衅滋事,动静颇大,但寻常官吏认得太傅公子,敢怒而不敢言。他讪笑示意元宸继续,元宸微笑回应,继续开口,声音清越而满含讽刺之意。
“红楼宴青春,数里望云蔚。金缸焰胜昼,不畏落晖疾。美人尽如月,南威莫能匹。芙蓉自天来,不向水中出。飞琼奏云和,碧箫吹凤质。唯恨鲁阳死,无人驻白日。”
在座诸位听懂了的,都不敢再看场中央站着的歌舞伎们,更不敢看雕栏画栋装饰华美的翰林苑。红日西斜,云冉冉,殿内的灯火却远比外头的天光更亮。可不正是元宸诗中所讽的奢靡场景。
元宸双眼扫过到场所有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笑着作出最后几句。
“花树出墙头,花里谁家楼。一行书不读,身封万户侯。美人楼上歌,不是古凉州。”
满室寂静。
没有人鼓掌,因为没有人敢鼓。太玄书会上曾被打脸的人听完这一首诗后更觉惭愧,无颜再出列给自己找不痛快。
元宸见无人品评他的拙作,无奈耸肩,将手中的玉箸随意搁回桌面,“有感而发,诸位见笑。”
“啪、啪、啪。”
带头鼓掌的是脸上依旧挂着冷笑的庆王,其他臣子瞧见帝上表态,如潮水般热烈的掌声立刻充满了翰林苑。萧琴并起,垂地的长裙轻转着散开,柳腰微垂,莲步轻移,轻纱水袖在漫空中舞出曼妙的曲线,歌姬踏节而歌,一曲春日宴依旧应景,却不复原本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元宸饮酒并不算多,但第十杯下肚,他已经隐约有了不适。
乔装打扮扮作小厮的刁远见自家主子朝他所在的方向轻抬了尾指,立刻将爻幼幼准备好的醒酒药丸融进热茶,毕恭毕敬的亲手送至元宸手里。
鼻端闻见的是馥郁的茉莉花香,元宸半掩饮茶,传音刁远,“酒有问题。”
用的是肯定句。
刁远赔笑,其实他早看见了是谁动手,只不过元宸落座前吩咐过,只看不抓,“是安公主身边伺候的婢女亲自动的手,迷神木跟罗勒花的药粉,除了能扰乱人的神智外……还有一点催情的作用。”
元宸面无表情的品茶,通药理原来都是拿来干这些下三滥的事情,“静观其变。”
元宸放下茶杯,惘若未闻的继续喝酒。原本如玉的面颊已经染上几抹醉意,额间薄汗,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中招,却又勉强支撑的样子。
果然,安染看过来的眼神一亮,她并不介意牺牲自己来换取想要的东西。催情药的份量不重,作用是制造两人情难自禁有染的效果。元宸如果碰了她,自然没胆再将她以妃子的身份迎回大梁,今日和亲不过口头之约,在元宸尚未传书只会大梁礼部之前,一切还有斡旋的机会。
“元大人,您……还好吗?”
“在下不甚酒力,还请先行告退。”
元宸退的悄无声息,又或者说,退在了上位者的默许态度里。
紧随他一块儿踏出翰林苑的还有拢着披风跟上来的安染。
“少爷,我们来时套车的马匹在马厩里受了惊,恐怕无法正常出行。”刁远单膝跪在元宸跟前,一板一眼背着半盏茶前就已经获知的消息。
元宸闻言眉头微皱,看起来因为无法返程而有些焦虑。
“元大人,您的披风忘了带。”
安染疾走几步赶上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元宸,身后跟着下人,手里捧着的正是元宸故意落下的披风。
元宸笑着感谢安染的好意,“有劳公主心了……不知翰林苑里是否有马匹可以相借,不瞒公主,我的马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安染脸上露出诧异神色,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才是罪魁祸首的心虚,“翰林苑只在有贵客到访的时候才会开放,不巧没有备马……元大人如果不嫌弃,不如由本宫送大人一程。”
元宸“迷茫”的看着安染,有一丝窃喜,又有一丝紧张,不再是平日的风雨不动,更验证了他身上已经开始发作的药性,“这……会不会,太唐突了公主。”
安染笑得端庄大气,“元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广齐与大梁原本就是友邻,往后本宫如若真嫁往大梁,离不了大人的关照。”
元宸心领神会的颔首,不再推辞,同安染保持着安全距离两人一块儿走向安排好的马车。
刁远跟上,暗自腹诽自家少爷。说什么将计就计,万一真在路上发生了什么,该赖他们,还是赖爻神医配好的药丸?
日薄西山。
爻幼幼送走了玄以泽,将丹青会的邀请函好了,心里想着的还是玄以泽离开前所提及的女医的事情。
玄以泽没有故意拿乔,已经说好由他牵头引荐,时间定在一日之后。爻幼幼对这一位女医能否解决她身上又蛊又毒的窘境并不抱太大希望,只不过她依然想亲眼见一见能够夺得医科魁首的传奇女子,也好奇在她身上曾发生过什么故事。
公馆的私厨已经准备好了晚膳,爻幼幼简单用过,惯例待在了书房写写画画。
等到元宸被别有用心的安染送到了公馆门口,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公馆外头一对迎风招展的红灯笼将笔直的道路都铺上了一层暧昧的橘黄,爻幼幼原本不想出门相迎,但是蹿到她跟前的刁远已经无视形象卖可怜说自家少爷喝多了,万分难受。
她好笑的打了灯笼,跟着刁远踏出公馆,瞧见的便是衣衫凌乱的元宸,喘着气被安染搀扶着下车的香艳场景。
安染在走下马车的第一刻就瞧见了爻幼幼。
她依
药引(H) 分卷阅读77
旧穿得清淡,眼神无波的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她俩,原本因为无处下手而银牙咬碎的安染莫名被她的眼神看得觉得自己的龌龊心思都无处遁形。
“喝醉”了的元宸看到了爻幼幼,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脚下不稳,还非得推开安染,展开双手扑向爻幼幼所在的方向,自然绊到台阶,被爻幼幼后头站着的刁远翻着白眼接住了。
装傻到底的元宸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表演浮夸,他撑着刁远的肩膀挪到了爻幼幼跟前,就好像他那一回不小心中了爻幼幼的壮阳药一般无辜,“夫人……我喝多了……好难受……”
爻幼幼却不看他,而是看向站在台阶下、马车旁的安染,笑得得体而不失风度,“有劳公主相送。”
元宸满意的蹭蹭她,反正他“中了药”,就算被刁远腹诽简直是“中了邪”也丝毫没有消退他故意亲近爻幼幼的意图。
安染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微张的瞳孔里刻画下爻幼幼的模样,“举手之劳。”
元宸的手已经得寸进尺的揽上了爻幼幼的腰,脑袋重重的压在她肩膀上,惹得她恨不得放下灯笼,伸手戳戳他顶顶无辜的脸。
只不过有外人在场,爻幼幼还是好心的给足了他面子,“扶元大人进去,我送送公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