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马来福
“钢炮若是如此轻易便能铸造出来,我岂能交给你来做。”朱载垕也没安慰何林,但是话语之中满是信任,又接着道:“你起来看看,这是魏老六的火铳,是不是这种后装方式也能用在火炮上。”
何林听到朱载垕的话,更是惭愧,也有感动。他急忙起身接过火铳,仔细打量。
看到火铳后面的铁栓,何林的眉头一动。
“不瞒殿下,此等机关倒也不难。但是火炮不比火铳,要大了许多倍。”何林脸上露出难色道:“只是铸造,怕是后膛容易炸开。”
朱载垕知道何林说的不错,便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先造出钢炮即可,后装炮日后再说。
何林走时闷闷不乐,与魏老六相比,自己可谓是慢到了家。殿下虽然没说什么,可是自己要想办法,早日铸造出合格的钢炮才是。
魏老六也是刚刚制成掣电铳,请示过朱载垕之后,便让火器场大量的生产。
铳管是早就制好的,现在就是再制造一批后面的铁栓等零件。
无论是铜铁作坊,还是火器场等工场之中,都在朱载垕的指导之下,实现了流水化作业。实际的效率,要远高于那些民间作坊和官方的工场。
因此,朱载垕要装备亲军的这一千五百杆掣电铳,也没用许久便造了出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便是朱载垕训练这些亲军,针对火铳的应用要学会战法。
这段时间,朱载垕的这些亲军都认识了不少字,再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因此,学起东西来也快了许多。
火铳应用最普遍的,便是三段击。也就最前排的人放铳,第二排的人准备,第三排的人填装火铳。第一排放完火铳,便立时退到最后一排,开始装填火药弹丸,第二排变成了第一排,开始放铳。
如此循环往复,火铳弹雨不绝,便能形成相对密集的弹幕,将敌方拦下,使之无法靠近。
只是火铳的射速太慢,对付骑兵还是吃力。一旦被骑兵突入阵形,便是一场屠杀。因此,火铳兵要与己方骑兵密切配合,才能在与骑兵的对战之中生存下来。
朱载垕对于掣电铳的射程也是很满意的,两百步可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五十米,要比蒙元的弓手射的远许多,足以对付那些号称骑射无双的家伙。
这个射程,对其他火铳的射程来说很远,但对于狙击来说还是弱了许多。不过朱载垕想出一个新办法,就是让三名火铳手一组,同时瞄准敌方一名武官射击。如此一来,命中增加,更容易将敌方的指挥搞乱套,使敌人很快就会溃不成军。
火铳上面有三梭钢刺,并不受亲军的欢迎,总觉得有这么一截钢刺很是碍事。
可朱载垕也没放过他们,准备了许多与火铳一样长的木棍,每人发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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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有备而来
原本老杨招觉得,自己在成国公的府上做护院,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可谁知道,当今的皇子居然新自招揽自己,而且月例银子出到了二十两,这面子里子都是足足的。
“殿下对老汉如此看重,老汉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老杨招立时拱手道:“老汉自然是愿意的,日后还请殿下指教。”
“俗语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在军中也是一样,军中有一老,更是宝中宝。”朱载垕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那些亲军,“有了你在,给他们讲些战阵之上要注意的事情,至少能救其中不少人的命。这些军中的经验,可都是多少钱也买不回的。”
杨招老汉心中五味杂陈,他做了这许多年的边军,也没谁看重他。就是看重,也是认为他的武艺还拿得出手,被军将留在身边做个家丁打手之流。
今天碰到了殿下,那真如老千里马碰到了伯乐。有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感觉。
“殿下放心,我老杨招这条命都是殿下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些后生兵交到我手,定不会让他们轻易损伤。”老杨招沉声道。
朱载垕这里亲军初见雏形,另一边的马场也已经建的差不太多。
在大明报上连登了数期头版,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城外皇庄有了一座赌马场。
有些机灵的人,早就开始在赌马场外转悠,打听马场中的马匹情况。
陈洪是马场的管事,他不敢不尽心。为了筹备赌马之事,他早就让人选出了八匹高头大马。
这八匹马都是由马场招募善于养马的蒙人所选,是西北贩来的伊犁马,要比蒙古马高了近半个头。这在中原地区,可是十分少见的大马了。
此时天气已经入秋,正是秋高气爽之时。
当天马场大门被几名小厮推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事先许多人已经得了信,知道今日马场正式开盘,押中者可得重奖。很多喜欢捞些外财之人,便收拾了家中的余钱,来到马场碰运气。
马场这里可以先去后面看马,众人一拥而入,便直奔后面的马匹热身区。
此时,八匹精挑细选的伊犁马,已经被骑手牵了出来,正在热身区慢跑热身。
陈洪只怕头一次赌马冷了场,还请了专门的说书人讲马。
一名青色长衫的中年人,站在热身区的一方木台之上,“诸位老少,且听我与大家介绍。那边身上披肩写着一号的黑马,名为赛张飞,是刚刚三岁的公马。大家看到没有,赛张飞胸宽颈长,一身的疙瘩肉力量极强。你们看它,跑起来是不是摇头摆尾象极戏台上的猛张飞此马力量强大,精力旺盛,在这八匹良马之中是数得上的。”
“身上披肩写着二号的雪花马,亦是难得的好马,名为燕山雪。此马鸟首龙颈,身高腿长。虽然身体纤细一些,但是破风更好,亦是一时良选。”
这名中年人,鼓动如簧之舌,仿佛后世的专家一般,讲起来马来头头是道。
众多前来看热闹的人,渐渐听了进去,也不由得动了押一注的心思。
若只是进赌马场,只要十文钱便可。若要赌马,便至少百文押注才行。
就在这中年人正说的热烈之时,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你们是骗子!”
这一
第96章 真乃爽快人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只能见招拆招。
“走吧,前头带路,本王也去马场与四弟打个招呼。”朱载垕吩咐陈洪道。
旁边伺候的田义看了陈洪一眼,便对朱载垕道:“殿下不可,景王既然有所准备,想必会让马场失了面子。殿下若是露面,岂不是正中景王的下怀。”
旁边等候的陈洪身子一僵,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难怪殿下会将田义留在身边,果然也不是个简单的。
朱载垕略一沉吟,便对田义道:“四弟人已经来了,我这个当兄长的,理应露面一见。既然咱们开了这赌马场,自当不能怕人来搅局。四弟有什么准备皆可,我都接着便是。大不了输些钱财,倒也无伤大雅。若是失了礼数,才会被人所看轻。”
“还是殿下想的周到,小的只是一点浅见。”田义躬身道。
朱载垕微微点头,首先起身,在陈洪引路下,往马场去了。
马场这里,许多原本打算好好押两注的赌徒们,都已经等的急了。这马场被人追问了几句,便不赌了吗。莫非真的如人所说,暗中操纵着胜负之数
就在众人有些烦躁之时,大门外来了一行人。
正是朱载垕在侍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赌马场中。
“四弟,没想到你竟会来这里。”朱载垕见了景王朱载圳,先打个招呼道:“听说你对马场的赌局有异议,想必是有更好的法子,不如讲出来,给为兄,也要让大家不要干等着。”
周围原本还靠的比较近的百姓,听到朱载垕的话,立时都附和点头。好象让大家等了这许多时间的原因,倒是景王所造成的。
景王气的很,想张中却被严世藩抢了话头,“裕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此事原本就是赌马场办事有漏洞,怎么能怪景王殿下多事”
那些原来还七嘴八舌的闲杂人等,听到严世藩的话,都被吓了一跳。
这两个长相相似的少年,居然是当今皇子!不说这相貌和气派,只这身份便是顶尖的权贵。平民百姓哪里敢象原先靠的那么近,立时都往后退出一段距离。
只是大家又都好奇,不愿意就这么离去。
“本王可没怪四弟多事,而是想让四弟讲出来,好改改这赌马场的规矩,尽量让大家显得公平合理。”朱载垕根本就不与严世藩争口舌之利,只要对方划下道来。
景王朱载圳点点头道:“既然三哥这么说了,我还拿捏着反显得小气。马场若都是派自己的人,还有自己的马,那这胜负,外人便无法弄清是不是马场暗中所操纵的。正好我也得到几匹西洋大马,三哥若是不嫌弃,不如我们兄弟来赛一赛如何”
听到朱载圳说西洋大马,朱载垕便注意上了。这年头如果能搞来欧洲马,那当然也不错。其实他心中想的是阿拉伯马,但还暂时没有能力搞来。既然朱载圳给送来了几匹欧洲马,他无论如何也弄到手里才好。
严世藩生怕朱载垕避赛,便出言相激道:“不过是几匹西洋马而已,莫非裕王殿下不敢比吗。”
“不知道四弟那里,有几匹西洋马”朱载垕开始在脑中盘算,如何才能将这些西洋马弄到手中。
“也算不上多,只有五匹而已。”景王朱载圳得意道:“你的这些伊犁马,和我的西洋马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头大点的驴。”
朱载垕心中急转,片刻就有了主意,“既然四弟有五匹马,那我也出五匹马,咱们比五场好了。把你的马都牵出来,让大家都瞧瞧,也好下注押宝。”
第97章 我银子多
陈洪刚刚当上马场的管事,就碰到了景王前来赛马这件事。
若是朱载垕胜了,他当然还是马场的管事。可若是输了,他这管事也就当到头了。
现在朱载垕让陈洪去挑五匹蒙古马,那种小马怎么能和眼前高大神骏的西洋马相比。只怕是故意用那种矮小的蒙古马,到时输了也能怪马匹太差。
在陈洪看来,朱载垕就是在退让,故意要输给景王。
只要最近没有跟在朱载垕身边的人,都有一个以前的固定印象,那就是裕王过于谨慎怕事。与人有所冲突之时,往往会主动退让。这也是前些日子,那位太仆寺卿黄懋官为何会状告朱载垕的原因。都觉得裕王人善,可以欺之。
“殿下,蒙古马的个头太小,恐怕不太好看啊。”陈洪只得提醒道。
朱载垕却不管他,“只管去挑几匹能跑长路的,尽快牵过来。”
陈洪如丧考妣的去了,让养马蒙人去挑蒙古马。
很快便有人牵出来五匹蒙古马来,只是让大家看着都是哑然,一时间连嘲笑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些蒙古马,与那些西洋马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个头之多。毛色灰暗不说,头大身粗腿还短,真比一头毛驴也强不到哪里去。
田义本来不知道什么马是蒙古马,但是看到一群毛色驳杂身粗腿短的马匹,也是目瞪口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半晌才乱了起来,大家都不明白,为何裕王会用这等劣马来比赛。
“只怕裕王是破罐子破摔,没想着赢了这场赌赛。”
“依我看,还是裕王大度,不欲与他的弟弟争先,这叫仁义!”
“屁吧,仁义还比什么,直接送了马场岂不更好,何必丢这个面子。”
“裕王怕是输的难看,便故意用这等劣马赌赛,输了也可以怪马不好才对。”
反正这群吃瓜之人,怎么猜测的都有。但是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裕王根本不可能胜出。
严世藩呵呵一笑,神情放松道:“裕王殿下真要派这等矮小的马匹参赛么”
“这马怎么,不能参赛”朱载垕淡淡的道。
“不是,当然可以了。”严世藩笑道:“起先我还当殿下选的马,必定是耐力惊人。可是这蒙古马如此的小,同样要驮着骑手,耐力惊人也怕是不能胜出啊。”
朱载垕明白严世藩的意思,蒙古马的体型小,却与高大的西洋马一样,都要驮着体重差不多的骑手,先天在力量上就吃了亏。如此一来,只怕耐力强些也不能胜。
他只是在后世听说过,蒙古马的耐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国人为了面子的自夸之辞。
但眼下又没别的好办法,只能是抱着这个希望一试。
“你可是让养马人选的好马”朱载垕询问陈洪道。
陈洪一咧嘴,几乎哭出声来,“是,小的让养马的蒙人专门挑选的。”
朱载垕缓缓的点头,“那就好,带去热身,等下就让这些蒙古马下场吧。另外,把赔率挂出来,说不定本王也要押一注。”
“走吧四弟,我们先去看台之上等着。为兄已经让人安排好了茶点,正可边聊边看赛马。”朱载垕向着景王朱载圳招手,似乎两人刚才并没有对峙一般。
等一行人都上了看台,倒是引起了景王与严世藩的惊叹。
“三哥真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这赛马场的布置,让人叹为观止啊!”朱载圳俯视整个如同椭圆碗形的马场,发出赞叹。
朱载垕听这小子喊自己三哥,便想到了后世的三哥,总觉得这小子在骂自己。
“裕王殿下果真不是个简单人,裕成商号一鸣惊人
第98章 沙勿略
五匹高大的西洋马,与五匹矮小的蒙古马已经都被骑手牵了出来,立于栅栏之后。
“三哥,你在这赌马场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景王看着赛道上的栅栏,“只是做这个东西,怕是就费了不少心思。”
“此物不过是小道,防止有人故意抢先起跑罢了。”朱载垕淡淡一笑,“你三哥可是开的赌马场,公平才能有人来。”
景王倒是点点头,少有的没有反驳朱载垕的话。只是脸上讥讽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严世藩睁着独眼看向赛场之中,阴阳怪气的道:“裕王殿下说的不错,赌马首要就是公平,如此才能有更多人来此押注,才会有更多的银子滚滚而来。只不过太可惜了,费了这许多心血,耽误了许多功夫,才弄成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就要离裕王殿下而去,你说是不是很遗憾。”
“不管胜与不胜,这些都是我皇家的。”朱载垕一点不恼,很是随意的道:“若是我胜了,四弟的西洋马便是我的。若是四弟胜了,我这马场就交与四弟。本王觉得,这很公平。而且马场又不会成为严家的,何来遗憾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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