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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同莫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好吃饭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打算去操场踢球,但陆岩经常一起玩儿的几个哥们儿下午都有课,临时不好跑过来,宋潇就找自己寝室的凑了俩。
其中一个身高大概也就一米七的叫傅中的朋友,自称是校园梅西,黄金左脚,然而刚一上来就以一脚准的乌龙球让充当自家门将的室友叶瑞同学防不胜防,目瞪口呆。
场上邢北他们这队的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有这样一位高风亮节的锋线杀手在,何愁不能胜利呢!
踢了大约二十分钟,周围的塑胶跑道上三三两两开始聚集起要上体育课的大一同学。体育老师让他们列完队,点完名,大手一挥,集体都有!同学们,咱们先跑完五圈再来进入今天的课程内容。听着四周连片响起的唉声叹气,中间草场上踢着球的师兄们不都露出了有些同情的笑。
“宋潇!接好!”
听见傅中这声大吼,半场这边邢北他们几个人防守的都相当对付。
反正根据这几十分钟的观察,按这位朋友的脚法,除了他想要传球的对象,传到谁脚下都有可能。
邢北闲闲散散的没当回事请跑到了几步。
“哎!!!同学!当心!!!”
结果这球开的也实在太大了,越过宋潇不说,整个飞越地平线似的掠过了草地,直直的往塑胶跑道那儿飞去。
众人的视线随着那颗球一起坠落在了一个倒霉鬼的头上。
的陆岩看着那个被击中的倒霉鬼,满脸一言难尽的想,莫晓是不是跟宋潇他们整个寝室八字不合,怎么每次倒霉的总是他?
“没事吧莫晓!”
“哎呀呀,又是这个小同学!他上回是不是还被宋潇砸过啊?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啊师弟!都怪我们寝这个白痴的臭脚!”
莫晓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了,他刚想跟大家伙儿说没事就被一个人大力的从地上拖了起来。
邢北听到是莫晓被砸中了头趴在地上,赶紧拨开这群人,把他拎起来,前前后后从上到下的扫视一遍:“疼不疼?怎么不说话啊?手拿开我看看。”
头倒不那么疼了,被他这么焦急的晃着,反而觉得有些晕头转向。
莫晓觉得邢北真的太讨厌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要下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忍住在他这么着急这么担心自己的模样前不去撒一撒娇。
莫晓轻轻挣脱了他的手,给大家扯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们继续踢吧,我去跑圈了。”说完也不等邢北抓他,转身就快步跑回队伍里去了。
这爱逞强的死小孩着什么急去跑那个鬼圈??
邢北一肚子担心的火没地方去,臭着一张脸踢了脚滚在一边的球,语气不善的对傅中说。
“你这什么烂脚法!踢不着门光踢人!”
傅中本来就挺自责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不好意思。
剩下的时间里大家难都踢得很小心,最后就有些不欢而散了。
邢北其实也很清楚,踢球嘛,这种误伤总是难会有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中奖的是莫晓,并且被踢中了还笑着说没事,还吭哧吭哧的回队伍里去继续跑步,他就忍不住迁怒到傅中身上去。
陆岩和宋潇在邢北压不住火的背影后头对视了一眼。
他俩现在能百分百肯定,邢北和莫晓之间是有什么事儿了。
特别是陆岩。
他从没看到过邢北在外头这么生气。
他是知道邢北的,今天这球要是踢的是他,他准是嘻嘻哈哈的站起来大家没脸没皮的互相臊几句,根本不可能会去斤斤计较。
看来是要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莫晓瞪着门口挂着那两袋东西好半天才伸手去拿下来。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破功,长长的大叹了一口气掏出他那只现在连发短信都不太灵光了的生辰手机,拨了邢北的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起来。
“门上的东西看到了?”
“……嗯。”电话里邢北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完全一样,要,更有磁性更低沉一些,莫晓靠在走廊上望着对面单元的坏了的声控灯,一时有些发愣不知要怎么说。
“别一天到晚想着藏在哪里才能省着点吃,放久了容易坏,都早点吃掉,我过几天要出趟国,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到时候可以……”
“邢北。”
“嗯?”
“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我了。”
也不要再关心我了,好不好?我怕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想缠着你,问你要糖吃。
后面几句话莫晓没有说出口,但他觉得,邢北会听懂的。
因为就像他了解邢北一样,邢北也知道他。
“好,”邢北顿了顿,“晓晓,好好照顾自己。能做到吗?”
莫晓在黑暗里努力睁着双眼,虽然知道邢北看不见,还是把里面晃荡着的,带着热意的眼泪成功的逼了回去才点着头郑重的向邢北承诺:“能做到。你,少抽一点烟,能做到吗?”
“我尽量能吧。”
然后他们俩举着电话都笑起来。
“那我挂啦。”
“嗯,再见。”
再见,不知道他们下一次再见会是怎么样,会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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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北听着手机那头已经传来通话结束了的忙音,看着那幢楼,熟悉的那个格子的窗户亮起了灯,缓缓的抽完了手中最后一口烟。
23.他找不到他的晓晓了
邢北他们谁都没想到,这回出国,杨乐宇同学竟要成最大赢家。
他们刚落地取了行李到主办方安排的地方入住,杨乐宇就发现自己的箱子和别人拿错了,着急忙慌的在前台让工作人员帮忙联系机场,等人打电话的空隙里呢,旁边来了位金发碧眼的老外,也跟前台的工作人员一顿比划,说自己的行李拿错了,能不能在这里和机场联系一下啊?
俩人一对视,又看看对方拖在手里的箱子,哇靠,这什么缘分。
金发碧眼的老外叫felix,是个打鼓的,到这儿也是来参加乐队交流的,对杨乐宇这位东方美男子一见钟情,立即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不是送礼物就是来窗底下唱歌,左一个亲爱的,右一个甜心宝贝的乱叫一气,搞得杨乐宇这样向来热情奔放的都很不好意思。
好几次冷着脸给他吃排头,但是往往话说了一半看他垂着弧度华丽的睫毛,蓝绿色的眼睛温温软软的瞧着自己,就又有点狠不下心来。
杨乐宇虽然是还没松口了,不过处了几天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felix的态度软化不少,被他骂过多少遍但还是雷打不动天天早上送过来的花也不再全部魂归垃圾桶了。
对门房间里一支香港乐队的小丫头片子主唱探头探脑的问杨乐宇,你一点都不钟意felix吗?他乐器玩得很酷人也很靓仔啊。
杨乐宇一脸的表嚣张的表示,那又怎么样,我乐器玩得更酷人更靓仔。
接下来的日子里来自十几个国家的,乐器玩得都很酷,人都很靓仔/靓女的年轻朋友们聚在了一起,开始了为期两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同好交流。
白天他们互相切磋炫技,晚上他们一起演出吹水。
邢北倒也到了不少带着深意的试探,换作几个月前,他估计早如鱼得水的一个猛子扎进这片欢乐自由的海洋里开耍了,可惜现在全副的心思都被一个又倔又好的小朋友占了去,原本触感灵敏的感情接器像坏掉一样,任你是和风细雨还是狂风骤雨,一律不好用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在一处还好些,晚上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戴着耳机听那段录音时,总忍不住去想莫晓这个时候在干嘛,在上班还是已经回家了?吃过饭了没有?
莫晓会想他吗?
陆岩奉他妈之命一天一趟的来问邢北在外面怎么样呀,吃的好不好休息的好不好呀,邢北烦不胜烦的跟他说您老别每天慈眉善目的上我这儿打卡了,阿姨要是问起来你统一说好就行。
陆岩干脆利落的甩出一句那宋潇让你买的东西你别忘了。
这都什么人!
邢北只好认命的跟着小鱼他们逛表参道去了。
快速买完宋潇嘱咐的那两双鞋,一起来的几个朋友还没选完,邢北打了个招呼去隔壁那家店里溜达。进门显眼的位置上摆着一双暗橙色的高帮球鞋。这颜色很特别,邢北挺感兴趣的拿在手里端详,眼前闪现了曾偷偷瞧过几次的,莫晓细白的,踝骨漂亮的脚腕。
他穿这双鞋,一定是很好看的。
交流的两周每天都排的满满当当,充实忙碌的不知道一天天是怎么没有了的。
眨眼间就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杨乐宇对着felix还是没什么好脸,然而在那高头大马的小老外拽着他,操着一句不知道和谁学的生疏的中文,坑坑巴巴的问他:“乐宇,要,你的微信……”时到底是没甩开他的手。
阿彭这没眼力劲儿的路过听着了:“啥,杨乐宇,老问你要啥卫星啊?”
杨乐宇一记白眼差点要翻到机场天花板上去,捏了捏felix手背上的一小块皮肉看他痛的龇牙咧嘴的才像解了气一样笑着说:“要想追我,回去好好学中文,听见没?”
felix热脸贴了这么多天的冷屁股,哪曾见过他笑得那么漂亮的样子,一时间开心的不行,趁杨乐宇没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给人捞过来抱了抱,嘴上还乐宇乐宇的喊个不停。
当然遭到了杨乐宇一阵无情的爆锤。
所以最后老到底有没有拿到东方美人的卫星呢?
大概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邢北刚下飞机就接到了陆岩的电话。
“回来啦?直接来学校还是先去家里歇一天啊?”
邢北看了看自己箱子边上的一摞鞋盒:“来学校吧,把你们家宋潇要的鞋子弄过来,省的我还要搬回家。”
这里头还混着邢北给莫晓买的那双暗橙色的球鞋。
是了,最终那天还是买了。
他送莫晓肯定是不会要的,想来想去好像只能让陆岩带给他,但要怎么跟陆岩解释这双鞋邢北暂时还没想好。
听得出陆岩对邢北的这份上道还是挺满意的:“哎行,那你来吧。到了校门口跟我说一声,顺便在外面请你吃饭。”
邢北踌躇了一下,其实他也有份私心:“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学校里吃呗,食堂门口见好了。”他就想远远的看一眼莫晓,不为别的,就是检查下小孩儿有没有按他们约定好的,照顾好自己。
邢北看着陆岩旁边跟自己一通挥手,笑容在今天显得比平日亲切一倍的宋潇有些没好气的说:“你们俩这连体婴手术还没做呢?”
“这不等你回来再做呢嘛。东西都买到啦?”
“啊,不然呢,还敢回来吃你们这顿饭啊。”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往食堂里去,陆岩非常自觉的让两位大爷坐着聊天,自己排队买吃的去了。宋潇一脸兴奋的每个鞋盒都打开摸了个遍,过够了瘾后发现邢北边上还多放着一个,看牌子不是他要买的,鞋盒上印着的码不大,也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嘴:“你人和陆巨石差不多高,怎么脚比他小那么多啊?”
见邢北没明白就指了指那盒子上的数字:“四十码不是嘛?”
“………我帮别人带的。”
宋潇眨了眨眼,是他看错了吗?邢北现在的脸是不是红了啊?
“今天没什么特别好吃的,凑合先垫点,一会儿还是出去吧。”陆岩端着东西回来了,“刚说什么呢你俩?”
邢北赶在宋潇前头截了话头:“没说什么,嗨,随便吃点得了,我这一天尽在路上折腾,一会儿我就回去睡觉了。”
陆岩打量他是有点憔悴,好像人也瘦了:“行,你早点回去休息也好。这周礼拜六有事儿吗?”
“怎么了?”
“还能怎么,我妈,你美珍阿姨让你回来吃饭呗。”
“哎,我阿姨是真心疼我。”
宋潇有些吃味的切了一声,他这个正经男朋友可是还没曝过光呢,也不知道之后要是陆岩家里知道了他俩的事会不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
“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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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切啊,我跟你说啊,我在陆岩他妈那儿可顶半个儿子的,你得好好对我,跟我搞好关系,以后我也好在她那儿给你美言几句。”邢北贫劲儿上来逗了宋潇两句。
宋潇刚要打开辩论模式和他好好掰扯掰扯,陆岩赶紧示意你俩都少说点话,多吃点菜行不行?
邢北又累又乏的其实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的举着筷子在几个盘子里意思意思的夹了夹。
为什么没有看见莫晓?
今天是礼拜三没错啊。
“是不是真的太困了啊,要不你先回去吧?”陆岩注意到他夹得那些东西堆在碗里一口没吃。
“还行,”邢北搓了把脸,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不经意一些:“不是,今天怎么没看见那谁啊。”
“哪谁?”陆岩不明所以。
倒是宋潇听到他这么问,机灵鬼儿似的一下子就懂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找那谁干嘛啊。”
邢北心里虚的不行,还要瞪着眼睛强做没事道:“不干嘛,俩礼拜没瞧见了,问问呗。”
陆岩开始真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只猜着问:“你说莫晓?”
宋潇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更欢了。
“……嗯。今天礼拜三,他不是该在这儿当童工的嘛。”
“什么童工啊,不是跟你说了不是嘛……我这几天都没看见他,今天下午开会他也没来,奇怪。”
邢北听到这话差点拍桌子。
你光在这儿奇怪管什么啊,好几天不见人了怎么不知道去找找他啊?
还温柔体贴细心周到陆师兄呢。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陆岩还想说什么,宋潇扯了把他的袖子,了笑对着脸色难看的邢北道:“行,你先去吧,我们也会联系他看看的,如果有消息让陆岩第一时间通知你。”
邢北起身的动作停了大约一秒,真心实意的向宋潇道了一声谢谢。
哪里都没有莫晓。
邢北所有知道的,莫晓曾经兼职过,现在还兼职着的地方,他都去问过了,大家给的答复和陆岩的差不多,都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疲力尽的坐在莫晓家紧锁的门口,脚边还摆着他要送给小孩儿的鞋子。
他又热又累,汗水渗透了半件衣服,烦躁的爬了一把过长的头发,眼前忽然浮现出莫晓一脸无奈的帮他把散落的头发夹到耳后去的模样。
他找不到他的晓晓了。
邢北一遍遍的给莫晓打电话,但是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邢北那种,他妈过世那天,他曾经有过的,强烈的不安又出现了。
24.你家有其他大人吗?你妈呢?
莫晓没有想到,一年后再见到自己爸爸,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里。
他接到电话时正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结束,要赶去开始这天兼职的路上,电话那头在确认了他是莫勋成的儿子之后,告诉他,你的父亲出了车祸,送来医院抢救无效,现已确认死亡,你得赶快来一趟医院。
莫晓的大脑短暂空白了一瞬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询问了对方的身份,工作证件后才敢彻底相信这并不是一个恶意的玩笑或者一个要债的恐吓。
他说,好的,麻烦您了,我马上过来。
他踏进医院大门前,听到天空中有飞机飞过的轰鸣之声,他驻足于此,仰头看着它从自己的头顶经过,等它完全消失在自己视野里。
莫晓揉了揉眼睛,走进了医院。
他爸爸就这样,悄无声息,不能更安静的躺在那里。
所有曾经他拥有过的财富,声望,成功,失败,困窘,债务……如今都再也与他无关,再也影响不了他分毫。
他死去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凡尘俗世,也离开了莫晓。
尽管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们彼此的陪伴也几乎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得意时,外头良辰美景,繁华缭乱,顾不上来多看自己的儿子一眼。他失意时,虽然穷困潦倒,却依旧嗜赌如命,儿子不过是替他还债的一个工具。
他曾举着自己破烂的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债主们介绍:你借我吧,我儿子会帮我还的,我有一个儿子,他在念很好的学校,他以后会有很好的工作,赚很多的钱,我什么债都能还的起,你看,这是他的学生证。
莫晓看着面前躺着的这个因为撞击而已经面目全非的男人。
努力想要回想起一些他们之间相处的片段,或者是有一点温度的记忆。
可他掏来挖去,印象最深的无非就是他爸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对他起誓,儿子,最后一次,我就赌最后一次,你帮我最后一次。
他妈离开家之后,他们两人甚至没有一起再吃过一顿饭。
警察和医生好像都没有想到,来的人是一个这么年轻的男孩子。
并且是形单影只的独自过来的。
负责处理这次事故的黄警官岁数也并不大,细细观察着莫晓的情绪似乎还算平静,略有些踌躇的跟他解释,这次事故主要责任都在他爸这边,他的血液里有过量的酒成分,并且还越过障碍突然冲上高速公路,对方司机不存在任何违反交通规则的地方,所以可能赔偿方面……
莫晓听后并没有出现什么激烈的反应,非常安静的,只是点头。
他垂着眼沉默一会儿才问起他爸身上是否还有什么遗物,要办哪些手续才可以将遗体火化,如果他现在不能马上把他领走是不是还可以在这里停放几天等问题。
黄警官一一回答过后莫晓轻轻的向他和医生道了谢,等在一旁的司机是个中年的叔叔,看年纪应该和莫晓他爸差不多,虽然这次事情基本是莫晓爸爸全责,他还是一起来了医院。
他看着这个瘦瘦的,安静的,有礼有节的孩子,想起自己家里一天都不让他省心的小兔崽子,心里不生出些同情。
“孩子,对不住,这事儿叔叔还是该负点责任的。你家有其他大人吗?你妈呢?我们可以谈谈补偿的事情。”他已人到中年,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没有了,那是要塌了天的,以后这个小孩读书怎么办?生活怎么办?能帮一些就帮一些吧,就当他为自己买个心安。
家里的大人啊。
莫晓想到了他在医院门口看见的那架经过他头顶的飞机。
“我妈妈不在。家里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既然这次意外,黄警官说了,经过判定不是您的责任,您就不要太内疚了。我爸爸……我爸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莫晓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要办的手续,又想到在老家的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恐怕一时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得一点点慢慢的告诉他们。
莫晓领着装有他爸生前留在身上最后几样东西的透明塑封袋回到家里,怔怔的发了会儿呆,他知道后面还有成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可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阵阵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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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鞋子,衣服,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十分缓慢。
他闭着眼睛想赶紧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在等他。可是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爸面目全非的脸,苍白冰凉的肢体,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沉寂的,一动不动的,再也不会拉着他的袖子跟他说,儿子,最后一次,我就赌最后一次,你帮我最后一次。
他又想起在医院里,人家问他,你家有其他大人吗?你妈呢?
莫晓记得,他中学和高中的老师都问过差不多的问题,在每一次家长会属于他家长应该坐的位置始终是空缺的时候。
其实奶奶也帮他去开过几次的,但是她年纪大了,文化程度也不高,老师和她的交流是很困难的,老师为难,奶奶也紧张。
莫晓后来就不太告诉奶奶要开家长会的事了。
中考和高考填报支援时,班主任都和他说,莫晓,一定要让你家长来一次,我们一起谈谈你报志愿的事。莫晓应承着带着模拟的志愿单回去,第二天交上去一张自己作了主填完的表格。
老师不懂,他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事情的。
因为妈妈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一个人放学后去菜市场打细算着买几颗西红柿,几颗鸡蛋,一些挂面,一个人在家做饭,吃饭,一个人温书学习,一个人洗澡,睡觉,一个人面对上门来讨债的凶神恶煞的叔叔们……再大一些了,比如这几年,他又一个人慢慢的开始还债。
他就像曾经承诺过他妈那样的,坚强,勇敢,用力的生活着。
这些事情他一个人都做过了,做好了,那么这一次爸爸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处理好的。
他承诺过妈妈,也承诺过邢北,他照顾的好自己。
所以,他不需要家里的大人,他自己就可以。
大概血缘关系之间是存在一些心灵感应的吧?
莫晓第二天一早很意外的接到了奶奶的电话,奶奶在那头挺着急的问他,晓晓,你和你爸爸都好吗?奶奶昨天下午不知道为啥,忽然心里慌得很,摔了好几只碗,晚上睡觉又做了不好的梦……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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