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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畔茶
方寒霄:……
丢下笔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薛嘉言嘿嘿笑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哪能真的咒你啊。”
方寒霄重新写着问他:我不在京这几年,你如何了?现任何职?
薛嘉言大咧咧地道:“什么职也没有,爷不耐烦做那官,到处耍着呗,就是你不在,哥几个都没什么大意思,耍不出劲儿。”
建成侯本籍在蜀中,现在府里偶尔还有老家的人过来投奔,薛嘉言好闹,跟着学了点乡音,所以满口“耍”来“耍”去的。
方寒霄目光微凝,瞪他一眼,当即写道:那你就打算这么耍一辈子?
薛嘉言往纸上一看,被刺着了似的,捂着眼:“哎呦,方爷,你怎么比我娘还厉害,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不见,好容易你回来了,出来聊聊,开开心心的才是,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张口就一辈子,爷这一辈子还长着呢,着什么急呀。”
方寒霄呵呵冷笑一声,写:那是,不着急,等你那吃着奶的弟弟爬你头顶上,爬得高高的,你够也够不着他,那时更不用着急了。
薛嘉言:“……”
他从捂眼变成捂胸口,一张俊脸都扭曲了:“方爷,多大仇,有你这么捅兄弟心窝子的么,早知我不跟你出来了!”
方寒霄说这话自然是有原因的,凡他们这些有爵人家,好些都太平不到哪儿去,各闹各的家务。
建成侯府与平江伯府的问题不同,如今的建成侯子嗣上甚是艰难,到四十五岁上膝下只得一女,而他的弟弟薛二老爷倒是十分顺利,儿子一个接一个地蹦,薛嘉言就是长子。
老建成侯还在的时候,眼看大儿子的子嗣估摸是没戏了,也掺了一点偏心薛嘉言这个活泼讨喜的长孙的心思,张罗着要把薛嘉言过继给长房。
薛二老爷夫妇原不愿意,但挨不过老建成侯坚持,加上长兄这个年纪了,还生不出儿子,大概过继是早晚的事了,要过继,自然先捡着亲兄弟的房头来,就只得勉强地应了下来。
不想世间事,有时真是无法言说,薛嘉言的过继手续都快齐备了,文书都写好了,只差开祠堂祭祖这一步,建成侯有个小妾查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老建成侯的意思还是继续过继,小妾生出来不知是男是女,而且他做的主,压着二房同意了,这时候忽然反悔,如果一朝瓜熟蒂落,小妾生出来的还是个丫头怎么办?再把作废的文书重写一遍?薛嘉言好端端的薛家子孙,并且还是事实上的长孙,也不能让人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但建成侯不同意,他坚决地撕毁了过继文书,把薛嘉言退了回去。
他赌赢了,九个月后,小妾生出来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
既然有了亲生子,那过继之事是再也休提了,只是二房让这么耍了一遭,心里自然不痛快的,不痛快也没办法,总不能硬把儿子塞给建成侯,再说,陈二夫人还舍不得呢,在家骂了一通建成侯也就罢了。
可建成侯那边没罢,他抱着襁褓中的小儿子,渐渐地,有点防上薛嘉言了他的儿子还这么小,而薛嘉言已经成了人,焉知将来不会欺负他儿子?尤其薛嘉言还曾经差点过继给了他,抢了他儿子的世子位子。
这时候,老建成侯已经过世了,建成侯无需顾忌,行动间虽然一切如常,但一些小细节上,难有点把这意思流露了出来,薛嘉言是个大而化之的性子,但他心里不傻,大伯从前待他什么样,如今待他什么样,他有数。
既有数,他就不想沾建成侯的光,他给找的差事,他也不想去。
但是要他自己找差事呢
“我没本事找啊。”薛嘉言一摊手,甚是理直气壮地道,“我文不成武不就的,我看上的地儿都不要我,要我的,我又看不上。”
碰上这么个混不吝,就是他爹薛二老爷都没招,薛二老爷是个好人,什么吃喝嫖赌的纨绔恶习一概没有,连个妾都不纳,不过他在为官上一样淡泊,做着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轮到给儿子使劲的时候,他就有些有心无力了,只能指望继承了家族全部权柄的建成侯。
偏偏儿子跟建成侯不对付,就是不肯要他给找的差,薛二老爷知道儿子心里别扭,不忍心逼狠了他,有时柳条都举起来,又放下了,放任着儿子二十出头还四处游手好闲。
不过,似薛嘉言这样的勋贵子弟,前程再无亮吃穿是不愁的,一般程度的败家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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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承受,京里像他一样游荡着的爷们多了,所以薛二老爷和陈二夫人虽是着急,薛嘉言自己感觉还是挺良好的。
不但良好,他还先操心上了方寒霄,一边往嘴里塞着茶点,一边有点含糊地道:“方爷,别说我了,我亲爹亲娘都在,凭怎么着,日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倒是你,你以后可怎么说?对了,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要走,你把我一起带走,我跟你出去闯闯!”
方寒霄:不走。走也不带你这样没本事的。
薛嘉言又扎一回心,气得端起茶碗往嘴里灌了大半碗茶。
方寒霄刷刷写了几笔,推推他,示意他看。
薛嘉言自尊心接连受损,不乐意看,方寒霄才不惯着他,拿纸就往他脸上一糊,纸上墨迹未干,薛嘉言哇哇叫着,顶着几个墨点把纸揭下来。
“嗯?你给我找个差?”薛嘉言甚是惊奇,“什么差?”
方寒霄想了想,写:御前侍卫,做不做?
这是很适合薛嘉言这样子弟的差事,对个人素质要求不高,出身好长得好,能给皇帝充门面不丢人就行,对薛嘉言自己来说,也很光鲜,熬几年资历,以后转别的武职也容易。
要是老建成侯尚在,早可以把薛嘉言塞进去,只是他去了,薛二老爷不具备这个能耐。而建成侯现领着五军都督府其中一军,出于自己的心思,给薛嘉言找来找去都只在都督府里,薛嘉言就不想去他手底下,受着他的监视猜忌,所以宁可游荡。
现在薛嘉言一看就动心了,但有点犹豫:“好是好,但是方爷,你”
他想说方寒霄都这样了,自身难保,哪来的门路帮他啊?
方寒霄写:我祖父如今好些了。
方老伯爷虽然卸任了,办这点事还是手到擒来,都不用亲自出面,写封手书,让人拿着找到在这事上说话算话的人,该打点的打点一下就行了。
薛嘉言眼睛亮着,嘿嘿嘿地搓手笑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会不会太麻烦你家老太爷了?”
方寒霄笑了一声,写:你就说吧,要不要?
那当然是要了!
到时候他往殿门口那么一站,他那小心眼儿大伯看见他,不得把心眼疑虑得更小了!
薛嘉言随便一想,就胸怀大畅,连连点头。
“方爷,还是你最够兄弟,不枉我盼着你回来,把眼角纹都盼出来了,你看,你看”
他正起劲说着,外头忽传来一阵喜乐声音。
“谁家办喜事了?”薛嘉言正是高兴头上,跳着就到窗边去看了。
方寒霄也是无事,踱到他旁边跟着往外张望。
却不是正式办喜事,是送定亲礼的,最前列摆着两只用红绸扎着的金雁,后面跟着抬各色礼物的人,一路吹吹打打,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去的。
薛嘉言眼尖,连人喜牌上的字也看清楚了:“呦,隆昌侯府,是岑永春那小子娶续弦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倒了霉”
他扭头冲方寒霄道,“方爷,这小子不知犯什么病,打你走了,在外面有意无意地说你坏话,哥几个找他,他还没种,装死不认。那天你成亲,亏这小子也有脸去,要不是怕搅了你的大好日子,我当时就得把他灌趴下!”
方寒霄懒懒走回来,岑永春要娶谁,他当然是知道的。
不是他冷眼旁观推波助澜,这门亲事还未必能真的成就。
薛嘉言不知内情,跟回来唠叨:“嘿,对了,我要去打听打听,等他吉日那天,我就去灌他,把他灌得洞不了房,哈哈!”
他兴高采烈,方寒霄把剩的半碗温茶一饮而尽,挥挥手,示意他走了。
薛嘉言还舍不得他:“别呀,方爷,才出来就回去了?我领你去耍耍,我告诉你,你不在这几年,京里又出了不少好耍的地儿”
方寒霄写:回去给你找差事。
写毕把纸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全部揉了。
薛嘉言:“哦哦,方爷,真兄弟!”
一边冲他竖大拇指,一边忙跟他后面下了楼梯。
☆、第32章第32章
方寒霄给薛嘉言的差事得来很容易,方老伯爷对他满心愧怜,只愁他不提要求,现在不过要个侍卫缺,那有什么难为的,方寒霄回去只一说,他立刻就应下了。
且还道:“你们这打小的交情难得,连着你从前处得好的那些小子们,你该都多走动走动,将来我去了,你也多几个照应。”
说完就让叫幕僚周先生来。
方老伯爷多年来的文书都是由周先生负责的,一来方老伯爷自己在任上时忙碌,没空写这些个,二来,他就算不忙,他也写不出来别看方老伯爷把养病的静室都布置得像书房一样,其实他本人的文化水平,就相当于一个蒙童。
人缺什么,就想什么,要么他七早八早地给长孙定下那么门亲事呢。
周先生很快来了,依着方老伯爷的意思书成了一封信,方老伯爷人情做足,直接写给了一个跟他有点交情的锦衣卫同知,给薛嘉言在锦衣卫里求了个编制,叫他去做校尉。
这类编制比较灵活,只要关系到位,就是本来满额了,也能寻理由再往里塞个把。
写好了,方老伯爷问他:“叫你二叔去跑一趟,还是薛家自家去?”
方寒霄已经伸手拿起了信。
方老伯爷明白了,叹了口气:“好吧,那就薛家自己去,你告诉薛二老爷”
就把那同知的喜好叮嘱了一下,说明该带什么礼去,周先生蘸了墨,忙听着又写了一份便条。
都备好了,方寒霄向方老伯爷躬身拱手,以示道谢,方老伯爷能帮孙儿一把,还挺满足的,挥手道:“跟我客套什么,去吧”
方寒霄转身出去。
方老伯爷忽然觉出哪里不对,琢磨了一下总算反应过来:“霄儿,你没去新房?跑外面去了?”
方寒霄已经只剩了个背影给他,方老伯爷气得只得吹了下胡子瞪了下眼:“不听话的臭小子,你等我好了,看怎么拾你!”
**
薛嘉言这时候也回了家。
他得意洋洋地,主动找着他母亲陈二夫人:“娘,从今往后你可别念叨我了,我马上就要有差事了!”
这出去转了总共没一个时辰,回来就换了副神气,陈二夫人不大相信,眼睛看着账册,头也不抬地道:“哦,什么差事?”
薛嘉言感觉到了她的敷衍,不满地过去一巴掌拍在账册上,脸凑上去道:“御前侍卫!怎么样,威风不威风?”
“这孩子,这么大嗓门叫唤什么。”陈二夫人唬了一跳,把他大脸推开,再把那四个字一想,狐疑道:“好倒是好,就是你有什么门路进去?御前的活可是个香馍馍,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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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言满面生光地炫耀:“寒霄给我找的,他说我这么总是混日子不行,不然我现在看大伯的脸色就算了,以后还得看我那个小堂弟的脸色,丢人。”
方寒霄没说到这么明,不过意思是这个意思,他也没总结错。
陈二夫人一听,顾不上盘账了,连声道:“可不是这个话,阿弥陀佛,总算你是开窍了!”
说着真的合掌念起佛来。
屋里的丫头们忍不住都笑。
薛嘉言略觉没面子,哼了一声:“娘,你儿子聪明着呢,哪里不开窍了。”
说完了就要跑,陈二夫人忙把他叫住:“回来,你这没头没脑的,话都没说清楚就走了,怎么就给你找了?这事确定了吗?”
薛嘉言道:“有什么不确定的,娘,你以为寒霄是我啊,他开了口,那肯定是准话,我等着就是了。”
“……”陈二夫人好气又好笑,“难为你,还知道自己是没个准的!”
薛嘉言笑嘻嘻地:“那不是跟寒霄比嘛,别人我可不认。好了,娘你忙着,我不烦你了,我也要忙起来了,先叫针线房去给我做几身好衣裳穿去,爷要当差啦,可不能跟从前似的不修边幅”
他说着哼着歌,一路风一般地去了。
陈二夫人真是没有办法,向左右道:“看看这位小爷,阵风阵雨的,我和他爹都不是这样性子,不知怎么偏他这样。”
又忙道,“先前叫二丫头写的帖子送出去了没有?这下是真的要把方家哥儿请来问问了,且不能随便了,去看看谁家戏班子有空的小戏,请一班来演起来。捡那文些的,他家大奶奶书香出身,武戏恐怕她不爱看,不管来不来,先都预备起来。”
嬷嬷笑着连应:“已经命人送去了,小戏这就叫人去定。”
见陈二夫人没有别话,转身去传话不提。
**
转回方寒霄这边,他不喜拖延,信到了手就要给薛嘉言送去,不想凑了巧,他还没出门,薛家的帖子先来了,邀他夫妇二人明日过府散心赏宴。
方寒霄沉吟片刻,拿了帖子往新房去。
此时莹月的花已经种好,方慧凑过了热闹,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她还有课要上,府里只得她一个姑娘,方老伯爷宠她,郑重其事地给她请了个女先生专门教她,因她年纪小,课程不紧,所以她仍有空不时到处跑跑。
莹月在窗下,拿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看,她有点无聊,现有的书其实早就看完了,若在徐家时,还好托人去书肆捡着新上市的刻版最多最便宜的书买两本补充进来,如今到了这里,她够不着外院的人,方寒霄毫无跟她圆房的意思虽然这一点她也是正中下怀,不过她一个姑娘身,就摆不起大少奶奶的排场,只能凑合着过。
再者,就算找着人跑腿,她也没钱,只有方老伯爷给的红包,面额太大了,虽然还了方寒霄他不要,但她暂时还不太敢用,并且这么大面额也不是随便就能用出去的,得先去钱庄兑换,她没有得用的人手做这事,就只能将就翻着已经看过好几遍的旧书。
因为不怎么入神,她一手压着书页,另一手也没闲着,拿着那只碧玉管笔在指间转悠,一圈又一圈的,居然还挺灵活,直转到第四圈笔杆才转脱了手,落到了桌面上,发出当一声清脆的声音。
方寒霄在阶下:……
她为什么总能这么让他一言难尽。
莹月一半心神在书上,一半心神在转笔上,方寒霄看见她转笔,她却一点没发现方寒霄的到来,直到丫头的通传声响起来,她方连忙缩回捡笔的手,推开椅子站起来。
方寒霄过去,把帖子递给她。
莹月茫然地接过来,低头看着。
然后她的脸色闪过了激烈的几番交战她不想去建成侯府,徐大太太以前去别家从不带她,在自己家宴客也很少把她叫出来,她缺乏与外人交际应酬的机会,现在忽然叫她去,她打心底有些害怕,怕自己言行有失,招人取笑。
可是出门这件事本身她又是很愿意的,她想去街上逛一逛,哪怕什么都不干,就打街上过一圈,看一看就回来都很好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或者还能不能都难说了
方寒霄略有解,因为他是真看不懂她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她的表情倒是很明白,但问题就出在明白上了,一时写着不想去,一时又写满了想去,写不想去的时候是退缩忐忑,写想去的时候简直激动似乎快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方寒霄看了好一会,见她还做不出个抉择,把帖子从她手里拿回来,在她纠结苦恼的眼神面前竖起三根手指,然后,撇下一根,然后,又撇下一根
莹月不知怎么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他在倒数,在那仅剩的一根手指压力下,来不及多想,忙道:“我去!”
想看一看外面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于此相比,别的好像都不算事了。
不过莹月觉得,她还是应该提前跟他坦白一下,好叫他有个心理准备,就吞吞吐吐地道:“我没有去别人家里做过客,要是给你丢了人”
方寒霄斜睨她一眼,倾身到桌前拿起她转丢的笔,蘸了墨龙飞凤舞地写:想多了,你丢不着我的人。
莹月略为不好意思:“我肯定会小心的,但怕万一”
她往那行字又看了一眼,忽觉得不太对味,那意思,好像不是安慰她说不会丢人,而是她丢了人也和他没关系?
她疑问地往方寒霄面上又看一眼,确定了,他就是后面这个意思。
她就:“……”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这种被开嘲讽的感觉,她觉得有点不好。
但不知怎的,她也放松了点,大着胆子跟他道:“那你说的,我要是出了差错,你不要罚我。”
轮到方寒霄:……
他又不是她师长,什么罚不罚?
本来他从未有这个意思,但听得这一句,信手补了一句给她:那不一定。
写完掷笔走了。
莹月脸垮了那还说大方话!
说没关系,明明就有关系。
玉簪一直站在旁边,此时连蒙带猜地道:“大奶奶要出门做客了?”
莹月听到“出门”两个字,暂把他的威胁忘了,又开心起来,点着头,把陈二夫人的邀请跟她说了。
玉簪大为欢喜:“这是好事呀!快,石楠来,帮大奶奶参谋着,明天穿什么衣裳去。”
“来了来了!”石楠从外间跑进来,也是一脸高兴,且先跟莹月争取道:“我也想去,我也没有出过门呢,我跟去服侍大奶奶好不好?对了,还有玉簪姐,我们两个一起去!”
莹月笑着点头:“好,好,都去。”
石楠欢呼一声,玉簪失笑地推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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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别只顾乐了,我去开衣裳箱子,你去把首饰匣子抱来,定了大奶奶明日的穿戴才要紧,这头一回去别人府里做客,可不能马虎了。”
石楠应着:“好好好!”
别的丫头们闻见讯,也陆续走进来,一群丫头们围着莹月,热热闹闹地把她打扮起来。
☆、第33章第33章
隔日是个晴好天气,四月里风和日暖,出得门来,微风吹拂在人身上,心情都变得舒畅。
莹月穿着一身绯红色袄裙,就是那日宜芳揽去了做的,梳着惊鹄髻六丫头之一另一个的手艺,在二门外踮脚上了马车。
她上去以后,方寒霄没去骑马,跟着也上来了,往她旁边一坐,存在感十足地便占掉大半个车厢。
丫头们坐在后面一辆小车,这辆车也不甚宽大,车上只得他两个人,莹月起初还没有觉得怎样,车轮滚滚向前,渐渐地,她觉出些不自在来了也不说话,也不干嘛,就这么呆坐着,有点尴尬。
她嫁进来一个来月,还是头一遭跟方寒霄在一处呆这么久,而且她虽尽量往另一边缩着了,但马车转弯之时,还是难要跟他挨上,胳膊紧紧压在一起,那感觉很怪。
他干嘛不去骑马,他肯定会。莹月心里禁不住嘀咕。
方寒霄这时若有所思地往她脸上扫了一眼,莹月吓一跳她没说出声,就想一想,这也感觉到她的“嫌弃”了?
方寒霄看完确定了一下:她是胖了,脸都嘟了一点。
她嫁来那晚,他拎着她走来走去,跟拎只兔子没什么差别,挟制着她拜堂时,他捏在手里的胳膊细得不堪一折,但刚才挤过来的胳膊则多了分明的圆润肉感看着傻唧唧的,倒还挺能吃,才这么点时间,就把自己养成这样了。
莹月这时候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马车出了平江伯府所在的这条街区,外面渐渐热闹起来了,开始出现了一些小贩的叫卖声。
她眼睛一亮,顾不得想尴尬不尴尬了,开始专心琢磨找个什么借口可以把马车帘子掀一掀,不过,她才刚想,就见方寒霄伸手一挥,把左侧的车帘全部扯开了,别到划子上,然后双手环胸往后一倚,衣摆下两条大长腿舒展开来,还占了点她这边的位置。
马车上干坐着,莹月没事做,其实他也很无聊的,不然管莹月胳膊粗细干嘛。
莹月:“……”
再也不嫌他不去骑马也不嫌他占地方了,他要是不在,她自己未必敢把车帘大大方方扯这么开呀!
车帘外其实没什么稀罕,不过行人走来走去,小贩沿街叫卖,店铺矗立两旁,就是一幅最平常的街景。
但这风物于别人是司空见惯,对莹月是破天荒,她看什么都新鲜,街头小贩吹个糖人都能把她目光黏得移不开,那个专注程度怎么说呢拿根糖人说不定能把她骗走。
这一路她张望得是心满意足,进建成侯府的时候,心情都还开心激荡着,笑眼弯弯的。
陈二夫人一看,笑了:“呦,是个甜姐儿。”
客人这么满面春风地来,主人家也是开心的,陈二夫人心里且自以为有数,方寒霄能把这没声息换过的媳妇领出来,莹月本人状态还这么好,显见小夫妻俩感情不错,没那些不可说的问题。
便没顾虑地直接把莹月拉到身边,连连夸她生得秀气可人。
莹月短短生平所历的中年夫人,要么是徐大太太那样的,那么是洪夫人那样的,还没有谁像陈二夫人这么亲切又和气地招呼过她,她红着脸只是笑,又细声谦让两句,陈二夫人见她乖巧,更喜欢了,拉着又说了两句才放她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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