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畔茶
莹月看完,又看了一遍,呆呆地张了嘴:“那我二姐姐不是会嫁得很远?”
方寒霄:……
她真是能想太多。
他写:这件事不会成的。
莹月糊涂着:“不成?那你又想我二姐姐去选?”又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呀?我二姐姐很厉害的。”
她跟惜月闹矛盾归闹矛盾,不过这一点还是要承认的。
方寒霄挥笔给她解释,以徐家现在门第,本身算符合要求,但徐家有两门厉害姻亲,徐尚宣联御史之女,徐望月高嫁隆昌侯世子,虽说明面上姻亲不会计入考量范围内,但实际上,朝廷肯定会避开选这些门第去给藩王添。
莹月提醒他:“三门,还有你呢。”
她是真心这样想,方寒霄吃亏在哑了,不然平江伯府论门第并不逊于隆昌侯府。
方寒霄默了片刻,没忍住,嘴角还是勾了勾,写:总之,不会成的。
然后他跟着解释,为什么明知不成还要做这件事因为他想给隆昌侯找点麻烦。
惜月都不必要真的进入选秀流程,她只要报名,落到有心人眼里就是扎眼了。
她是想要进入潞王府,还是蜀王府呢,如果是潞王府,那等于隆昌侯和潞王中间牵上了一条明线,如果是蜀王府,那更妙了岑世子的妻妹跟蜀王势力挂上钩了,那潞王该怎么想?
既然方伯爷已经伸手,那么不妨再拉一个,惜月一旦入局,这池水将被搅得更混。
而对于惜月本人来说,她不是没有好处的,她的好处还最大她将解除燃眉之急,她的名字报上秀女,至少眼下徐大太太不会再敢害她的性命,并且还得放她出来。
中间那段方寒霄没写,他只需要解释自己的目的及惜月的结果就够了,他边写,莹月歪着头,认真地跟着看,等他写完了,没多犹豫就点了头:“嗯。”
方寒霄想给隆昌侯找麻烦她觉得很正常,而且还觉得挺好的岑世子总气他,现在他把气出回去,比总憋在家里好多了,不会出到她头上,她就安全了。
方寒霄又写:那你让你的小子回去传个话,愿不愿意在她。
莹月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点一下,肯定地道:“二姐姐愿意的。”
惜月就是敢博,有机会摆脱困境,她不会放弃。
☆、第50章第50章
惜月确实愿意,并且如抓住救命稻草。
莹月捎给她的一千两是她也没有见过的巨额数目,然而她眼下用不出去,连拿都不能拿出来,一旦露了一星半点的痕迹,这张银票马上就不是她的了。
而莹月透过福全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她必须要抓住,如果抓不住,她可能就要无声无息地湮没在这宅院中了。
云姨娘和她一起努力,尽多年攒下的全部人脉工夫,终于寻机见到了徐大老爷一次。
能见到人,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对付徐大老爷就一个字要诀闹。
闹到他受不了,什么事他都会应下。
徐大老爷这个人,心肠其实并不硬,看不到惜月他想不起来要关心这个女儿,但看见了,还见她被折磨得这么憔悴,他心也就软了,云姨娘和惜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给寻一条活路,他没多犹豫,就同意了。
去礼部报个名么,又不多大事,云姨娘这么哭嚎才头疼,快把他耳膜刺破了。
儿女婚姻之事,徐大老爷不管的时候,才轮到徐大太太说了算,他一旦伸手管了,那完全用不着跟徐大太太商量,自管出门就行了当然徐大太太知道这事以后,估计会有一番大闹腾,所以徐大老爷暗下了决心,这段时间都不要再回家来了。
诸如此类选秀,规则定得再明,实际操作起来也一定有钻空子的空间,有那不舍得女儿参加的,或是临时抓个女婿赶紧把亲定了,或是使金贿赂里老报个病,而如徐大老爷这样主动去报名,那没有别的可说,直接登名,等待官家上门带人就行了。
方伯爷作为协理,对此事非常上心,天天比承恩公往礼部跑得还勤,徐大老爷是六品官,放眼京城这个品级不值一提,但在秀女名录里,他要算显眼,方伯爷很快就注意到了。
注意到就呆了。
他想不通徐大老爷有什么必要来掺一脚。
徐家本身不是平民,要说想靠联姻来维持门户,那也联了隆昌侯府了,从利益上来说,再舍个女儿联姻宗室真的并不必要,宗室丝毫不能插手朝政,可以给徐家带来的好处实际远没有隆昌侯府大。
想不通,那就是有疑点。
方伯爷开始查查了几天,没查出头绪,光知道徐家后院闹翻了天,徐大太太气冲斗牛,徐家下人噤若寒蝉,而徐大老爷直接在外面的客栈开了间房住下了,凭徐大太太往鸿胪寺带多少口信,就是不回去。
也就是说,这件事在徐家内部都是有分歧的。
疑点更大了。
方伯爷努力又查,这次把方向改了改,围绕着与徐家有关联的人家开始查,徐家的姻亲之一右佥都御史林宪台远在南边,此事应该与他无关,顺着下来就是姻亲之二隆昌侯府。
方伯爷与隆昌侯之间隔着银山河海的冤仇,但两家明面上并没断绝来往,洪夫人受了方伯爷的嘱托,往隆昌侯府去坐了坐。
这一坐,坐出点成果来了岑夫人也并不知道这件事,表现得极为惊讶,并且很不赞同。
洪夫人不知道这不赞同是哪来的,不过,这事应该也和隆昌侯府没有关系就对了。
接下来,是徐家的姻亲之三方伯爷把目光投注回了自己府中,忽然自觉恍然大悟。
他不知道是不是和方寒霄有关系,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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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关系,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就是把方寒霄怀疑上了。
一个人如果曾经蓄意害过谁,再面对这个被害者的时候,产生警惕情绪的几率远大于愧疚。
方伯爷甚至觉得自己是灯下黑,有点太晚想到他了。
忙又开始查,不过对于就在自家府中的方寒霄,查他反而比查徐家与去隆昌侯府探话都难得多,因为方寒霄自从回来,根本没有发展过自己的势力,偶有吩咐全是直接用方老伯爷的人,方伯爷还没这么大本事,去逼问亲爹的人。
而除此外,方寒霄孤身一人,口不能言,所写过的字纸基本转头就填进药炉里,对这么个侄儿,查他简直如狗咬刺猬,无从下手。
至此,问题绕回了最初洪夫人的打算必须把他从静德院里更多地拽出来,建立起他与外部的联系,才能从中窥出秘密,取中破绽。
跟最初比,其实方寒霄往新房走的脚步勤多了,但是仅仅这样不够,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恰恰正反应了方寒霄对自身的戒备,他要没鬼,自己认下来的新娘子,看着也不讨厌她,用笔还能和她聊一会儿,没事还去抢人家的书看,都这样了,却就是从不留在新房过夜,为什么?
方伯爷和洪夫人越商量,越觉得其中有异。
那么这也许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方伯爷亲自上阵,去请方寒霄喝酒,说是为了解开他们叔侄间的一些误会,好好谈一谈。
当着方老伯爷的面邀的,方老伯爷不好劝,但目光殷殷地看着方寒霄。
他重病过一场后,更希望家中能和睦了,他如今对于方寒霄无条件的偏袒,一面是真的心疼他,一面也是希望能借此抹平去些他心中的不平,让过去的,就过去罢。
方寒霄顿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方老伯爷很高兴,方伯爷更高兴,当晚就把酒席安排上了。
对于这个至今摸不透的侄儿,方伯爷已经放弃蒙哄他了,没用。他因此不惮于直接流露出一点就是想灌醉方寒霄好试探他的意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方寒霄无所谓他试不试探,反正他不会醉,就基本上没怎么推拒,算是给了方伯爷面子,到走的时候,他眼角发红,表情松散,看上去似乎是带了四五分酒意了。
方伯爷怕他半途跌跤,特意派了个下人把他送回了静德院。
至此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又过大概小半个时辰,新房来了人。
这个时候夜已经算深了,方寒霄简单冲洗过,已经上床睡觉了。
石楠跑来,把门敲得咚咚响,一脸的眼泪横飞:“大、大爷”
方寒霄披着单衣出来,睡眼惺忪地皱着眉,站在台阶上双手环胸,等她的下文。
夏夜里,他身上只有一层衣服,草草披着,小半边结实的胸膛都直接裸在外面,石楠忽然撞见,吓了一跳,忙半转过身去,也冷静一点下来了,抹着眼泪道:“大爷,我们房里有蛇,吓吓吓死人了!”
她边说边抖,看上去快要吓吐了,“盘在床底下,大奶奶晚上渴,要水喝,我去倒水,从我脚边游过去的呕!”
她真的干呕起来。
她也是个姑娘家,近距离遭遇到爬虫类,是真的崩溃,边哭边喘气道:“大爷,求你派个人去帮我们抓一下吧,新房里人人都吓傻了,想出来,可是怕院子里更不安全,现在也不知道那蛇上哪里去了呜呜。”
帮她开门的小厮奇道:“我们府里会有蛇?不过现在这个时气,嗯可能真有,那就是打扫巡夜的偷懒了。”
平江伯府这种门第,当然会有专人负责清理这些蛇虫鼠蚁,能让溜到主子房里去,那就是下人不得力。
小厮分析完,见石楠哭得惨,还安慰了她一句:“没事,家蛇一般没毒。”
石楠哭道:“没毒也吓死人呀!大爷”
她想求方寒霄又不好转头,方寒霄皱了皱眉,他没有马上应声,是想进去换件衣服,不过看石楠这个丫头都哭成这样,莹月那个胆小的还不知道怎么样,他就把衣襟随意笼紧了点,趿拉着鞋子,大步下了台阶,在夜风中往外走去。
石楠忙跟上去。
小厮见石楠哭得都快抽抽了,怕她路上倒下,犹豫一下,也悄悄跟她旁边了。
石楠没拒绝,还感激地看他一眼,她觉得多个男人去安全感又多了点。
小厮本来没怎样,被她一看,胸脯不觉就挺了挺,安慰她:“真没事,不用大爷出马,我都能把抓了弄死。”
石楠道:“嗯。”
一行三人连跑带走地往新房去。
远远地,就见到院子里灯火通明。
再走近几步,夜色静谧中,已经能听见里面各种乱七八糟的动静响着。
方寒霄的脚步再加快了一点,衣袂带风,大步近前进去。
然后他:……
只见新房里像开了个演武场,丫头们手里拿着拂灰的掸子晾衣服的竹竿条凳等等奇怪物件,一边啊啊惊叫一边往床底等各个阴暗角落胡乱去捅。
莹月居然也没空手,她还特别为人瞩目,高坐在书案上,手里拿着把扫帚,抖抖抖地往书案下面胡扫。
她虽然抖得厉害,从一个侧着的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恐惧,但也扫得特别专注,直到方寒霄脚步不停地大步来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把扫帚拿走,她愣了一下,才发现了他的到来。
她大松了一口气地,但同时也非常哀怨地顶着满脸泪痕问他:“你家为什么会有蛇呃,呜呜呜!”
这是一句话没说完,把自己哭噎着了。
方寒霄把扫帚放到旁边,默默伸手,把她从书案上抱了下来。
☆、第51章第51章
方寒霄的到来让新房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丫头们半夜受惊,闹了一通筋疲力尽,见终于有人出面做主,陆续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缩着躲到了一起。
方寒霄的目光从她们面上扫过,看上去个个都吓得不轻,没什么异常。
他暂时没空追究,想要去拿盏灯,四处照着查看一下,但发现有点走不动因为他把莹月抱下来以后,他松了手,莹月却反过来抱住了他的一条手臂,紧紧贴着他,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眼里泪光点点,警惕满满,蛇从石楠脚边游走的画面大约给了她很大的阴影,她脚尖都是踮起的,看样子恨不得踩到他脚上去,最好不要再沾到地面才好。
方寒霄:……
如果这个时候心猿意马,他会显得一点良心都没有。
然而他发自内心地觉得,真的也不能够怪他,全是她的问题。
他才进来的时候,莹月的衣衫没比他齐整到哪里去,身上只有一套中衣,坐在那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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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瞎忙了好一阵,葱绿色的肚兜带子都从脖颈后滑出了一点,他当时见到,也没有起遐思,只觉得她吓得怪可怜的。
可是她现在这么贴着他,他一动,她就紧紧地跟上来,得寸进尺,毫无顾忌,反而是他要绷紧肩膀,因为他只要微微向她侧过一点,手臂就会碰到比她养得圆润起来的胳膊还要圆润得多的弧度
方寒霄因此苦恼又不自在地看她一眼,想把手臂往外抽开。
但他一动,莹月一慌,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她同时下意识也抬头看了下他,感觉到他的眼神中好像有点责备不过她一点都不怕!
他就算嫌她碍事,真生了气,那也比长虫可亲多了,呜呜。
莹月一想到自己睡意朦胧中听到石楠的惊叫,睁眼看见地上游动的那个阴影,周身的汗毛都再竖直了点。
方寒霄没办法,只能拖着她,去拿灯,去各处照,把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往门边站了站,这回不得不把莹月从他身上撕下来一点,因为跟他同来的小厮不好进来,但也没闲着,正在院子里面找着蛇呢。
莹月也发现院子里有人了,紧张地往门扉后面缩了缩。
小厮拿着根长竹竿在院子各个角落敲,方寒霄提灯出来,有亮光,他余光见到了,抬头道:“爷,没找着,屋里那么闹腾,闹到现在,蛇应该是惊到逃走了。”
方寒霄也觉着是,家蛇凶性一般没那么厉害。
不过,对于莹月来说,就很恐怖了。
她不能一直让人在屋子里外没完没了地找,可这蛇万一要是没走呢?它要是还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等她睡着了,又游出来,游到她床上去!
一想,她真是连房门后面都呆不住了,伸手求助地去够方寒霄,这件事情上只能指望他,因为她别的丫头们也都吓得魂飞魄散,没一个靠得住的。
方寒霄无奈,往她那边靠了靠,挡住她,同时伸手向小厮挥了挥,示意他回去休息罢。
小厮道:“爷,那我走啦。”
他离开了。
莹月忙跑出来,于是方寒霄很快就觉得自己又举步维艰了她养得再好,那点重量对他也不足一提,他为之困扰的是别的方面。
她怎么就不知道点男女之防呢?
那么多书读哪儿去了。
莹月是怕他觉得没事,跟小厮一样也走了,一边贴紧他,一边软软求他:“你能不能别走?我帮你捶肩,帮你嗯,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做,你等天亮再走,行吗?”
她还解释,“真的天亮就行了,雄黄粉能驱蛇,等天亮我让福全去多买几包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方寒霄听到那个“都做”,本觉自己心神都散了一散,尚不确定想到些什么,周身已是血都热了一下,谁知跟着听见下文,他四驰奔放的思绪立时歇了:这是把他当临时的雄黄粉使了?
他提灯快走两步。
莹月还等他的回答呢,没等到,差点被他挣脱,忙跌撞着跟上去,这下贴得更紧。
方寒霄:……
他喉咙干紧,不知道自己何苦来,到底是吓唬她还是折磨自己。
他们重新进去,丫头们正拾着被弄得东倒西歪的家什,很快拾好了,宜芳试探地道:“大爷,大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吗?”
莹月想了想,摇头:“没有,你们睡觉去吧。”
她觉得丫头们也怪辛苦的,半夜被吵起来累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把人再扣在这里彻夜陪她。
宜芳道:“是。”
六个丫头拿着各自的“武器”出去了,她们都睡在外面两侧的厢房。
玉簪石楠是不走的,一个睡在那边暖阁里,一个就在这里和莹月睡,不过现在方寒霄要在这里,石楠肯定不能再和莹月一床睡了,就去暖阁跟玉簪作伴。
莹月留她们:“你们不害怕了吗?大家一起在这里好了。”
石楠头都不抬,胡乱道:“不怕,不怕了。”
抱起自己的铺盖,撵着玉簪就走了。
莹月“哦”了一声,帘子落下,屋里重新找回了夜的寂静,院子里有一只不知名小虫唧唧地隔一会儿叫一声,书案一角的双耳三足小香炉里散着淡淡的甜香。
莹月在这安宁气氛里,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了。
然后她才有闲心关注到自身的状况。
……
讲真,不能怪她这么迟钝,她一则是吓,二则方寒霄一直有点躲她,他一躲,她可不更吓,更要去赖着他,而且因方寒霄对她毫无冒犯之处,她就也没觉得自己跟他挨那么近有什么不妥事急从权么。
跟被蛇咬死比,挨近一点有什么的。
她启蒙是《女戒》打底,然而真正开蒙是徐老尚书手书的那本小册子,所以她读书,但不迂。
她现在也只是注意到自己衣衫单薄,很不正经,脸红红地忙放开了他,假装无事去披了件外衣,匆匆把带子系好,很快又转回来。
“你渴吗?”
方寒霄摇头。
“我给你找本书看?”
方寒霄又摇头。
他又不是她,大半夜看什么书。
莹月闷了下,看他脸色微红,额上有薄薄的汗意,终于找到件事做,眼睛一亮:“你热吧?我给你扇扇风。”
去把她的扇子找到,呼哧呼哧给他扇起来。
方寒霄倒是真觉得热,他那边屋里有冰盆,莹月畏寒不畏热,她夜里睡觉时不用摆,这屋里对他来说,就显得燥热了。
何况他还喝了酒。
大概因着这两样叠加,她现在衣着明明穿好了,他心头的那股燥意仍没有消去,反而更重了。
他忍住不去看她,低下了头。
她光脚穿着鞋,半边脚背露在外面,弧度纤细,肤色粉嫩。
……
他觉得自己连鼻腔都热了。
忍无可忍,方寒霄把她的扇子推开,指了指床,示意她去睡。
莹月误解了:“你想睡觉?那你睡吧,我床给你但是,要是万一它回来,我叫你,你不要生气啊。”
她很陪着小心地说着,探身到床铺里把枕头摆摆正,站旁边等他过去,又看看灯,征求他的意见:“灯不要熄好不好?”
熄了她害怕,有光还有点安全感。
方寒霄一口气噎在胸膛,他觉得自己在她眼里搞不好跟她的丫头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他似乎怪不得她,是他一直没动过她,才令她在这个局面下,还能全无警惕心,唠唠叨叨地跟他话家常。
苦的只有他,燥意在周身流转冲撞,寻不到个出口。
他最好连她的手指尖都不要再见到,那大概还能冷静一点。
抱持着这个念头,他不管莹月的问句,直接俯身把她抱起来,想把她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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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铺里去,让她老实睡觉,然后直接把帐子放下隔开。
但他错估了自己的状况与定力。
莹月忽然悬空,一吓,伸手胡乱抓着,想勾他的脖颈稳住身形,没勾住,顺着他胸前一路半摸半挠了下来,最后拽住了他的衣襟,把他本来笼紧的中衣拉得重新半敞开来。
“……呃。”
莹月很懵,不过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顺便控制不住瞄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胸膛他真的热呀,胸膛上都是汗。
那股热意仿佛要挣破坚实的筋骨,**地扑到她面上去,不知怎的,片刻间莹月脸也红了。
好在很快,她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
她心慌慌地,没话找话:“你是想叫我睡?那你不困吗?我还是陪你说说话吧”
她终于把嘴闭上了。
因为她发现方寒霄没有直起身撤走,而是把头埋到了她脖子里,高大的身躯笼在她上方,没有和她怎么接触,但差距只在毫厘之间,随时有压下来的威胁。
这份最直观的来自男人的压迫终于令她感到了危险。
她开始害怕起来。
但这害怕与长虫带给她的不同,她心底没有冒凉气,反而是发热,发慌,乱跳,跳得她觉得他都肯定能感觉到了。
莹月张了张嘴,想说话,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也想叫他让开,但都没说出来她直觉自己最好一句话不要说,一下也不要动,把自己当成一段木头,把这个很诡异的时刻捱过去。
她很尽力地按照直觉做了,但是她浅浅呼吸,淡淡馨香,不管她本人有没有开窍,都不影响她作为一个妙龄少女对男人的吸引力甚至于,她思无邪的本身,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她什么都不懂。
每一点的情/事,都将由他亲手教给她。
方寒霄不知道自己了多大力气,才迫使自己从将要焚毁的理智里拽出了一线清醒。
这不对劲。
他是个正常男人,有**再寻常不过,然而也正因为他是个正常男人,他不会突然出现这种近乎疯狂的冲动。
男人骨血里就算有属于兽性的一部分,终究是个人,人性必然压倒兽性,如果反之,那也不算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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