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畔茶
没想到点子太扎手,他们打不过,见势不妙,只好撤走了。
后来有意无意地打听,才知道居然抢的是朝廷的郡王。
他们吓得不行,商量过后,连夜跑了,盐枭原不知道,过好几日之后,才从他们的失踪及风声的紧促里猜出了大概,他也惊吓着了,但他家大业大,没那么容易跑。
他要忽然一动,本来没他的事,官府也要盯上他了。
他心中纠结煎熬无比,听说此案风声愈紧,朝廷还特地派了钦差下来,更加害怕,这种事一旦查到他,就是破家灭族之祸,几重压力之下,他最终选择了一死赎罪。
同来担任保护之责的薛嘉言甚是抖擞:“宪台,这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得来全不工夫啊!”
……
于星诚高兴不起来。
什么萝卜什么泥,这来的太巧了,有的巧是真的巧,有的可不是。
这个所谓凶手,根本是别人挑准了时机,硬塞到他手里来的。
薛嘉言不知道这里面还连着方寒霄及先韩王世子一事,所以可以轻松地信以为真,他不能。
非但不能,他还意识到了此案水下之深,幕后人物能量之大,远超出他预料。
他要凶手,就塞给他个凶手,还是牵连两案的凶手,时机挑得如此之好,人选挑得如此之准,生冲着堵他嘴来的。
这要是一般官员,葫芦提结个案,两桩功劳到手,回京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不要太快活。
但于星诚不愿意。
他不愿意也没招,延平郡王等不及了。
延平郡王身体养得差不多,听说抓到了“凶手”,再也不愿意被拖在扬州城了,急着进京刷存在感,催着于星诚快结案走人。
只是延平郡王催还好,于星诚不犯着听藩王的,但他再查得两日,没查出新东西,倒是京里也来旨意催了,让他快把蒋知府及应巡抚押进京去。
于星诚没法抗旨,无奈只好暂且把现有档案封存,领着一大串人犯,浩浩荡荡返京而去。
**
来时初冬,去时严冬。
众人有准备,衣裳倒是带得足,但江南与北地室外的冷酷不是一个级别,越走越冷,众人还是冻得不轻。
到京这一日,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于星诚与薛嘉言身上都有皇差,要进宫先行缴差,方寒霄反而没事,在城门口与他们告了别,径直策马往平江伯府而去。
他穿了斗篷,但不爱带笠帽,眯着眼睛,只管在风雪里驰行,待进入平江伯府大门的时候,落了满头满脸的雪,他也不在乎,跳下马,随手一抹脸,顶着满头雪朝里走。
雪还在落,除了门房几个小厮见到他突然回来,惊讶地请了安,府里人都躲在各处屋里避雪取暖,行道上空荡荡的。
地上铺了厚厚的雪,他咯吱咯吱地踩着,先到静德院去。
方老伯爷正窝在房里打盹,一下见到他回来,十分惊喜,见到他头上落的雪快把头发都盖白了,又心疼:“你这孩子,从前就这样!戴个帽子能压疼了你?快叫你媳妇打发你泡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去!”
方寒霄点个头,转身就走了。
“对了”方老伯爷想就便问一下他此行顺不顺利,谁知他迅疾地已经出了房门,只好忍不住笑地叹了口气,“唉,从前撵他都不去!”
这下好,是留都留不住了。
新房院落也空无一人。
方寒霄踩着雪,上了台阶,掀开厚厚的桃红撒花夹帘,只见堂屋里居然也没有人,但是从左边的暖阁里,传出清脆娇柔的说笑之声,听动静人数还不少,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方寒霄驻足站了一会,听出来了,是莹月在给丫头们说故事,说的是一则书上的志怪传说,丫头们都没听过,有些词汇莹月说得过于文雅,丫头们还听不太懂,要发问,问过了,又互相就此讨论谈笑。
他听明白了,轻轻伸手去掀起了暖阁上挂的那层薄些的帘子。
里面着实兴旺,天上落着大雪,丫头们无处消遣,八个人原全挤这里来了,莹月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她坐在一个熏笼上,斜斜背对着门边,手里拿着本书,面朝众丫头,不疾不徐地给她们说着。她不时看一眼书,要看书的时候,头低下来,后面白皙娇嫩的脖颈就露出来。
方寒霄一脚踩进门去,不等能看见他的丫头出声,左手一伸,就塞到了莹月脖子里面去。
“呀!”
莹月好好说着故事,毫无预料,后颈像被塞进了一块冰,惊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呀!”
她抱怨着捂住脖颈转过身去。
丫头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来不及提醒,在她身后笑成一团。
屋子里更加热闹轻松起来,外面是寒冬大雪,里面却好似春暖花开。
莹月在这笑声里,惊喜地也笑了起来:“你回来了呀。”
她说。
方寒霄满心琐碎尘埃拂去,嘴角扬起来,点了点头。
☆、第83章第83章
方寒霄的归来让本来闲听故事的丫头们都变得忙碌起来。
去厨房要热水的要热水,要吃食的要吃食,寻布巾的寻布巾,拥挤的暖阁很快变得宽绰下来。
莹月站着,有点局促。
一打眼的惊喜过后,她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丫头们都出去了,暖阁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小别之后,重新看见他,她心里开心,雀跃,可也有点不自在。
她不明白这份不自在是哪儿来的,没来由地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好像她突然就变得很笨。而她更不明白的是,她觉得连这份不自在都是开心的。
开心到甜,好像谁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她不再和方寒霄对视,但感觉得到方寒霄仍一直在看她,目光毫不敛,直接,放肆。
……她被看得也很开心。
莹月都想捂脸了。她怎么回事呀,真是的。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方寒霄心里想得更放肆。
屋里火盆熏笼都点着,先还聚了一大群人,暖洋洋的,莹月这么畏寒的性子,也没穿大衣裳,上身着一件杏红缠枝梅花小袄,下面是一条石榴裙。裙子没什么出奇,但袄子就不一样了。
冬日衣物与春夏不同,夏日做得宽大些无妨,还有衣袂当风的飘逸感,冬日本来穿得厚实,若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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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只有显得臃肿,所以莹月这件小袄是可可就着她的身量来的,腰间细细一掐,胸前玲珑放开,衬得她身姿十分窈窕。
方寒霄还没有见过她这幅模样。
他的感想是:她好像养得又好了点,掐一把,搞不好真能掐出水来。
至于掐哪里,他没有细想暂没有空,他发现了莹月有点躲他。
躲得也奇怪,不是怕他那种,而是有点扭扭捏捏的。
她脸是别过去了,表情力图镇定,但连睫毛都闪得不自然,有一下没一下地,透露了主人的紧张。
也同时闪在他的心坎上。
方寒霄把她身子扯正过来,然后向她张开手。
他当然可以直接把她扯到怀里,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模糊又笃定的心情,觉得他的邀请会得到回应。
他等了片刻,怀里一满。
莹月埋着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看,但是确实是主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并且过一会儿,还伸手很磨蹭地,轻轻地,像他揽住她一样,回揽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他身上很凉,大氅都没有脱,莹月被冰了一下。
她的脸颊挨到他脖颈下氅衣的系带上,带子上沾了点未化的雪花,又冻得她小小颤抖了一下。
……
莹月撑了片刻,开始挣扎了。
她冷。
他从外挟裹来的一身雪意把她咕咚咕咚的小躁动压了回去。
“你冷不冷?先换身衣裳吧。”莹月一边想从他怀里出来,一边有点含蓄地先和他道。
方寒霄摇头。
他在外面是冷的,但进来就好了,扑面热意很快温暖了他。他不放手。
莹月挣不动,脸仍旧被侧压在他胸前挨冻,只好说了实话:“我冷。”
方寒霄:……
这个小娇气包。
他松开了手,莹月忙往后退,才退两步,脸被握住。
他的手还没回暖,莹月颤了一下:“嗯?”
方寒霄目中闪着笑意,把她脸上沾着的半片雪花拿了下来。
莹月的目光从他的指尖移到他柔和的表情上,忽然心跳漏跳一下,觉得他看上去又温柔又英俊。
……她为什么怕挨冻呢,冻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的。
石楠在这时候递了热乎乎的布巾进来了,笑道:“大爷先擦擦脸,那边正备水,一刻就得。”
方寒霄抬手正解着氅衣系带,莹月见到,伸手帮忙先接了过来。
石楠很有眼色地又出去了。
雪太大,方寒霄里面的衣裳上也沾了些,莹月下意识伸手去掸了掸,她掸得很认真,掸完一处,发现别处也有,跟着掸,不觉绕着他忙了一圈。
方寒霄拿过她手里的布巾,擦脸擦手。他有意擦得很慢,站着不动,由莹月绕着他转。
莹月一时还忙不完,因为发现了他头发上落的雪更多,从前面看时还不那么明显,绕到后面,几乎满覆白雪,她踮起脚尖来帮他轻拍。
手里有事情做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要不自在了,莹月还越忙越起劲起来,她自己十分畏寒,以己度人,虽则方寒霄说了不冷,她见他一身冰雪,仍然觉得他也应该很冷,把他往旁边拉了点,示意他在她先前占据的熏笼上坐下,然后继续替他拾头发上的雪花。
他坐下矮了一截,她不用把手臂抬很高了,也觉得轻松了一点。
弄了两下,她想起来,又走到外面去,倒了杯热茶来放到他手里,安排他:“你不渴也可以捂捂手。”
再拍拂两下,雪花落得差不多了,底下的才麻烦方寒霄从城门口奔马至家,距离不短,他头发里乃至凝结了些冰渣。
“你是不是没有戴笠帽?你应该戴个呀,哪有这样在雪地里走的。”
莹月忍不住说他,说完想了想,又出去,把自己的雕花桃木小梳子拿来,这梳子不很名贵,但材质不错,是她在娘家时就用着的,如今也没换,越用,梳齿越柔和,梳起来越舒服。
她回来,解开他的发髻,替他由上至下一下下梳着,把冰渣梳走。
她这么里里外外左一趟又一趟的,方寒霄一声不吭,由她摆布,给茶他就接着,梳头发他就配合微微低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懒洋洋的十分享受的状态。
他心里确实也是这么觉得。
迈进家门不过一刻钟,尘还未洗,风霜未去,他已经觉得在扬州时那些连环的阴谋阳谋疑忌诡计都远去了,被那一道夹板帘,皆挡在了外面。
这是他的家,他不用担心谁来害他,不需绷起心神,他尽可以全然放松下来。
他一点也不畏惧那些复杂叵测的人事诡诈,但他毕竟也没有那么愿意每时每刻都在里面深陷,总将自己绷成一张永远蓄势的弓,得不到喘息的功夫,他也会觉得有一点累。
她天真,稚嫩,正好。
他不需要她懂那些事,她就安心沉迷她的书,做她与他完全不同的事,像一个小桃源一样,呆在他的家里。
“我要是弄疼了你,你要说啊。”
莹月见他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异议反应,反而有点不放心了,出声嘱咐他。
她尽量放轻动作了,不过他的头发有的被冰渣凝结到一起去了,她不使点力,梳不下来。
方寒霄懒懒点头。
过一会儿,他忽然反手向后,要搂她的腰。
莹月下意识要挣,忽然见到他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一晃,不敢动了怕水晃出来,撒他身上去。
她以一种很有点别扭的姿势被他反手揽住,不得不贴住了他的后背,脚尖还得抵着熏笼,低头嗔他:“你干什么?”
她忙着呢。
方寒霄不动,人还往后仰了仰。
这一下,若有旁观者在,是他靠在莹月怀里,莹月揽着他了。
他坐着,莹月得以从极近的距离俯视他,这个姿势别扭,但倒没有什么压迫感,莹月被他这么一靠,没有了想推开他的念头,还莫名生出点温柔心情来,扶着他肩膀,问他:“你这一趟出门,是不是在外面很累?”
那倒没有。
方寒霄很小幅度地摇了下头。
她身上很软,又热,他觉得很舒服,一时不太想动。
不过莹月误会了,她觉得方寒霄就是很累,不然怎么会这副样子,并且,她还觉得方寒霄在跟她寻求安慰。
他这样子和平常不一样。
她觉得他有点可爱。
然后她有点想笑,心里柔柔的,她低头看他,想摸摸他的脸,她真的伸手了从前她未必敢。
“你是不是在撒娇?”莹月摸他还带着凉意的脸,问他。
方寒霄:……
什么?
他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错,扭头仰下巴盯她,目光很有威严。
但是莹月解读不出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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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自己的想法安慰他:“没事,我不笑话你,也不告诉人。”
他一看就很要面子,她懂。
她还主动揽他:“再给你靠一会儿?”
方寒霄:……
他默默地,扭回头,向后仰了仰。
手里的杯子始终端得稳稳的。
莹月果然把他接着,他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冷了,她再挨着他也不觉得受冻了。
这么靠近他,她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大概是,分离期间那些淡淡的想念有了着陆的感觉。
莹月悄悄地想,他应该不会发现,她其实也想找个借口靠近他吧。
☆、第84章第84章
大雪终于慢慢停了。
已是掌灯时分。铜灯映着明瓦,窗棂下透出柔暖的光。
方寒霄洗浴过了,换了身干爽衣裳,长手长脚地趴到炕上,去晾头发。
身侧坐着人,一条条换着布巾给他绞着头发里残余的湿意。
做这个伺候人的活计的不是丫头,是莹月。
要说丫头来做他也没什么意见,但莹月自己主动就过来了,她不知是终于有做人妻子的自觉了,还是在情意上开了点窍,总之这一份趣致的殷勤,方寒霄是十分受用。
一直感觉到她在背后悉悉索索地忙着,因为太享受了,他还差点睡了过去。
出门在外,归途还是跟一大帮人犯同路,怎么也不可能吃住得多好,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回家松散下来,倦意一层层就全上来了。
他头原还有点支棱着,方便莹月动作,渐渐就颓了下去,半边脸颊完全压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莹月见他久不动弹,凑近点去一看,见他眼睛都合上了。
睡了呀。
还说不累,真的嘴硬。
他睡了,她胆也更大了点,见到他被脸颊压着的那只手臂衣袖被压得凌乱,往上掀着,露出一小截修长结实的手臂。
她记得他这只手上有伤。
他给她看过,当时她不觉得怎样,只是因为被蹭痛了把它当成脏东西而有点抱歉,然后猜到他是遇匪时伤的也就算了,没有更进一步询问什么的好奇心。
眼下她却忽然想再看一眼。
怀着一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心思,莹月悄悄伸手过去,把他的手腕向后扳过去一点,看他那道狰狞疤痕。
炕边光线不太好,她看得不甚清楚,不由又凑近了点。
能盘踞五年之久的疤痕,当然深刻而很不好看。
不过莹月全然没有在评估这个,她看了两眼,只觉得一定很痛。
然后
没有然后了,她跟方寒霄睁开的眼睛对上。
莹月吓一跳,震惊了:“你没睡着?!”
方寒霄悠悠摇头。没有。
“哦。”莹月讪讪了一下,旋即又觉得自然起来,她也没干什么嘛。
“我就是一下想起来,看看你的伤。”她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完她有点烦恼,从前那么多机会,他没事就来晃悠,她从来也没想起来去看他,这下好端端的,他没伤没病没撩她,她自己这个“一下想起来”是打哪想的呢?
好在方寒霄不知道她这个纠结的情绪他招惹莹月一直是出自他自己的本心,有时候看上去很像样,其实也就是个碰巧。要说有多丰富的经验,乃至于去察觉分析到莹月那边细微的状态心意,他是都不具备。
“奶奶,摆饭吗?”
石楠的声音从帘子外传进来,给莹月解了围。
她也不多想了,忙转身起来:“嗯,摆吧。”
一时用过了饭,饱足之后,神更易困倦,方寒霄直接躺回了炕上,莹月没这么早困,但在他无声的坚持下,还是跟着他一起歇下了。
方寒霄力不足,一时倒也不想干什么,规矩地抱着她亲了一会儿,各自亲到手脚酥软,就满意地翻身睡了过去。
睡得早,他醒得也早。
天还没大亮,屋子里外都静悄悄的,他很神地醒了过来有一点是被压的。
莹月畏寒,炕到这个时辰,温度降了些,变得温温的,察觉到身边有更热的热源,她睡梦中卷着被子就过来了,抱汤婆子一样把方寒霄抱着,一只腿还非常不淑女地压到他身上。
方寒霄被压得瞬间就更神了。
他心猿意马地伸手去捞她,才摸着她柔软的背
砰砰。
外面传来敲院门的声音。
“谁呀?!”
从厢房里传出丫头睡意朦胧又带着不耐烦的应答声。才下过大雪,地上积着那么厚的雪,谁愿意早早起来出去。
“快开门,有急事!”外面喊着。
过了片刻。
外面接连两道开门声,一道是厢房门,一道是院门。
不知丫头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很快,又一次敲门声响起来了。
这次敲的是正屋门。
“来了,来了。”是玉簪的声音,她从暖阁那边跑出来,把门栓抽开了。
“建成侯府薛大爷来,说有急事找大爷,人在外面立等,说十万火急,请大爷现在就出去!”
“什么事这么急好的,知道了,我现在就传话。”
不用传了,方寒霄全部听见了。
他慢慢地手往下滑,把莹月压着他的那条腿移开,然后慢慢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这两个动作虽然缓慢而简单,但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自制力。
他把头发随便束一束,控制自己不要转头,步履重重地出去。
薛嘉言正在前院待客的小厅里等他。
薛嘉言来得真的太早了,沿途道上的雪还没有铲去多少,一些下人拿着扫帚木锸等器具刚开始忙碌。
见到方寒霄过来,他丢下茶盅,就迎上来,大嗓门嚷道:“方爷,大事不好了!”
方寒霄皱眉,薛嘉言为人虽然有点咋呼,但也不是无风起浪之人,昨日分别后他们进宫缴差,难道是出了什么大岔子?
不应该啊。
他们该备的证据都备得很妥当,便是最后盐枭的供词蹊跷之处,于星诚与他商议过,也是准备原原本本奏报的。于星诚不愿意拿糊涂账去敷衍皇帝,在得其全功与实事求是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方寒霄匆匆和他进去,不等坐下,就写了一句问他。
薛嘉言伸头一看,却摇头:“方爷,不是这个,我们挺顺利的,皇上听过了于宪台的禀报,就下旨把人犯先都关大牢去了,让我们把档案也都移交给刑部,这罪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得再过一道复审。昨日雪太大,简单定了个方案,皇上就让我们先回家了,休息两日,再说。”
遇刺一案是案中案,一案还连着一案,被牵拖出来的应巡抚这个级别的官员于星诚可以参可以审,但最终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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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权不在他手里,也不是他一言可决,最终怎么样,案情是否确实,朝廷这里还是要把一把关的,这不是一两天的事,程序走下来,得有一阵子。
方寒霄不解,搁笔看他。
不为此事,还能有什么值得他不在家休息,七早八早地跑过来?
“方爷,你听说了没有?我俩,要做亲家了!”薛嘉言坐到椅子里,一拍大腿,告诉他。
方寒霄:……
他渐渐面无表情。
然后目光游移,不自觉地在左右梭巡,想寻个什么趁手的物件,砸到不靠谱的友人脑袋上去。
就为这破事,把他从被窝里叫了出来?!
薛嘉言对自身的危险毫无所觉,兀自满脸震惊地向他道:“方爷,你是不是没听懂什么意思?你听我跟你解释,你就知道了,你也得吓一跳我那大堂姐,就是我大伯父家的,跟你那个堂弟,也就是你二叔家的,定亲了!”
这关系叫他形容的反而复杂了,其实也就是几个字:在他们外出公干的这段时间里,薛珍儿跟方寒诚正式定下来了。
方寒霄对此很漠然。
他早知道有这一天,无非早晚而已。
但薛嘉言不知道,他昨日到家时才听母亲陈二夫人说了,刚听见堂姐有了再嫁的人家,他还挺好奇,心说他堂姐想开了,等一听人家,喷了一地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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