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之后呢,他们可有逃出?”嗓音已是颤抖地连不成句,明明能预知到答案,但龙倾寒却仍存着最后一丝期望地问了出声。
然,“没有……”龙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道尽了万年沧桑一般哀戚叹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那时段书青妻子怀了身孕,却……当时,众人都在逼迫他,逼他上了绝路,在山顶之巅,他大声嚎笑,咒道,若有一日他能转生,他必要让所有害他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龙倾寒浑身一震,如亲耳聆听那咒怨一般,强大的怨念缭绕在了他的周身,重重恐惧漫上心头,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的脸色唰地变得苍白,龙越见之,担忧地拍抚着他的背。他轻轻地瞥开了龙越的手,抖着声问道:“后来……他们可是跳崖身亡?”
龙越深吸了口气,长长一叹,“不错。”
那一瞬,龙倾寒直觉双腿虚软,快要站立不住。他幽幽地闭上眼,眼前竟似浮现出他们夫妇俩跳崖的一幕,鼓鼓风声作响,凄厉的惨笑回荡在高山之巅。
“这段书青究竟是谁?”虽然心里头有了一个答案,龙倾寒仍忍不住问了出声。
“段书青成为魔教教主后,人称……‘魔月’。”
瞳孔一缩,龙倾寒为之震颤,这便是“魔月”,这便是真相!
“那么,他与凤璇阳有何干系?”虚晃了一步,龙倾寒幽幽问道。
龙越一怔,皱紧了眉头,便负手转过了身,竟似不肯作答。
“莫非……爹你要告知我,凤璇阳乃是‘魔月’转生?”
龙越身子一僵,他攥紧了双拳,缓缓地吐出,“不错。”
“怎地可能!荒谬!”轰地一声作响,身旁的一株小树砰然作倒,显出主人的气愤,龙倾寒倾身上前,厉声喝道:“凤璇阳怎地可能会是他的转生!他……”
“你对凤璇阳的过去又了解多少?”龙越转过了身,正色道。
“我……”龙倾寒却答不上来了,了解多少,呵,他不由得自嘲一哂,他所了解的凤璇阳只是在他们相识后的,可是二十多年前的凤璇阳,他却不知道。
“凤璇阳一身红衣,额际一朵赤色红莲,手握赤煌神剑,身负绝世武功冥阳功,可对?”龙越跨前了一步,咄咄地道。
“那又如何?”龙倾寒后脊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知,二十二年前,魔月夫妇坠崖后,段书青为保妻儿,以自身做垫,救下了妻儿一命。他夫人安全后,便暗中将其夫君的尸骨埋葬,一个月后,于一山洞中,诞下一子,其子额头有一红莲印记,与段书青脖颈上的红莲印记,一模一样!”
龙倾寒浑身一震,他从未想过那个红莲印记竟有如此来由,“段书青脖颈上竟有红莲印记?”
“不错,听闻这印记乃是因他喜好红莲,后来久华派掌门闻之,便寻人替他纹的。是以,除却他们是同一人,你又怎能解释这印记之事。”
龙倾寒愣住了,他犹不敢相信地辩解道:“可这兴许乃是其父遗传,这……也说不得准。”
“子玥啊子玥,你太天真了。凤璇阳不止这一红莲印记与之相仿,便是行事风格,武功路数都同段书青一致。他那一身冥阳功,便是段书青生前将魔教与正道的武功相溶而成的,世上也唯有段书青知晓如何运用。而凤璇阳手上那把赤煌剑虽经过他的重炼,模样有所改观,但与昔日魔月所使神剑模样极其相似,俱是赤身血红,如饮渴血。且如今……”龙越忽地双眸一冷,“在凤璇阳初出江湖后,当年带头打上山的向宗,便惨遭灭门而死。”
龙倾寒浑身一震,没想到向宗竟是当年带头打上山之人,“怎地可能,向梅山庄多年来都……”
龙越甩了甩手,阻止道:“有些话为父现今告诉你,你知晓便好,江湖人最重面子,如今,逝者已逝,我们不宜再说他人是非。你可知他当初行侠仗义,却为何要退隐江湖,不是因他无儿无女,而是他当年年轻时曾是久华派的关门弟子,当年打上山时有他一份。段书青夫妇俩坠崖后,许多人都沉浸在段书青的诅咒里脱不开身,而后这二十多年参与当年之事的人相继死亡,而活着的人,毕竟好着面子,为了维护这正道中人的形象,对当年的事情自是不敢再提。”
“但无论是魔月昔日出逃而后杀人,还是他们久华派被人教唆攻打魔教,孰是孰非,过去那么多年,也该由历史去定功过了。可当年的阴影犹存,人心惶惶,众人表面虽说不再提及,但若是听到魔月之事,无一不会闻之色变。当年向宗便是因着这事,惊惧魔月转世前来报复,是以便退隐了江湖,建起了向梅山庄,岂知……”
听到这里,龙倾寒已隐隐知晓龙越在暗示着什么了。龙倾寒攥紧了双拳,厉声道:“但向梅山庄却是被人下蛊而害,与凤璇阳毫无干系。”
“你怎知与他无关!莫非你亲眼瞧着凶手下蛊了!”龙越用力地一甩手,打断了他的话。
龙倾寒忽地怔住了,没有,他没有证据证明与凤璇阳无关。他忽地想起了那一夜他梦到的向宗身死之事,那一朵梅花,那深夜闯入的凤璇阳,莫非……当真是凤璇阳所为!
顷刻,他冷得瑟瑟发抖起来,他又想起似乎屡次想问魔月之事时,凤璇阳都会阻挠。
凤璇阳啊凤璇阳,你身上究竟有何秘密。
龙倾寒幽幽地闭上了眼,记忆漂浮到复生前,凤璇阳在向梅山庄上怒喊的那一句“本座终有一日必一统江湖,绝了你们歧视之心!”他该想到,凤璇阳那般高傲狂妄之人,怎会为了一件小事,便兴起了一统江湖之心,是了,那时江湖上多位武林掌门陆续死亡,事后察明便凤璇阳所为,那么……
呵,龙倾寒倒退了数步,犹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那么从一开始,无论他如何努力,凤璇阳可都是打定主意要复仇的了?
龙越看出龙倾寒已隐隐有些信服,便继续道:“即便凤璇阳不是段书青的转世,那也是他的亲子,你想他怎地会可能放过害段书青之人。子玥,回头罢,你与他在一起只会背负更多的罪孽与戾气。”
回头?龙倾寒趔趄了一步,心已丢了,他如何回头,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死亡来临之前,阻止他!
“子玥……”龙越担忧地上去,扶着龙倾寒,哪知龙倾寒却愤怒地打了开来,“我不信!若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又缘何会知道这些事!”震怒之下,他直接用了“你”来称呼其父。
“只因……”龙越幽幽叹了口气,道:“只因他的妻子,乃是我的表妹……”
“什么!”耳闻这个消息,龙倾寒震颤了,他实是没有想到他爹竟与魔教之人有牵连。
“说来,想必你也不信,那魔教中人乃是自我的爷爷辈而分化出去的,但我爹与他们仍有暗中来往,是以多年下来,我与表妹的情谊倒也深厚。攻山之日,我自是未去,表妹她逃得性命后,辗转两年便来到了我这里,将真相告知,并将当时两岁的凤璇阳托付给我,而后没过多久,她便阖目离世了。凤璇阳来到此处的第二夜,竟忽地不知所踪,我一心急,四处寻找他的踪影,岂知遍寻不到了。当我再见到凤璇阳时,他已改了名姓,成为了九天教教主。但那额际的红莲印记,我一生都不会忘。”
“不……”听到这些震撼的消息,一时之间,龙倾寒怎能接受,他趔趄了几步,才站稳住脚,“我不信,我不信……”
“子玥,你……”
“不!”龙倾寒喝了一声,“即便他要报仇又如何,与我何干!”
“子玥,你怎地还执迷不悟。莫非你要助纣为虐么!况且,你如此痴恋他,他又可曾有告知你他的情意?说不准,他那是故意接近你,利用你!”
“他有!”龙倾寒攥紧了双拳厉声一喝。
是的,他曾拥住他,用最后的嗓音轻声道出“我爱你”。可,却在听到之后,他永远地失去了他。
一种悲痛涌上了心头,昔时那笑着阖目的一刻,在狂肆地回放。
两剑出鞘,夺命一招,再回首时,已是永别。
失去的曾经,他又怎能再失去一次!
龙越也怔住了,他委实想不到两人之间的牵绊竟如此之深,他长叹了一声,“子玥啊,你当知与他一块,你便是万劫不复啊。”
“纵使天下人不解他,负他,我也决不弃他!”
一字一句如锥子般生生敲入龙越的心。那双素来冰冷的眸里燃出了火一般的热情,在这凄凉的月夜里烧出炽热的火光。
“子玥啊子玥,你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他又怎知你的苦。”
“我不曾为他付出过什么。”龙倾寒抬起了右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这只手曾经用剑杀死了他,结束了他狂妄的一生。
“可他却为我付出过生命。”
一滴泪轻轻滑落,流落唇角。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明白,凤璇阳的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他解脱。让他断了这份念想,断了这份痴缠,从此,成为手刃魔教教主的武林盟主,君临天下。那个高傲的人啊,用最沉默的方式,铺就了他的未来。
“子玥,你当真要为了他,致使武林浩劫么。”龙越的声音已经虚软无力,这个高傲的儿子,他知晓从他告诉真相的那一刻,已是挽回不来的了。
“不,我会阻止他。爹,其实段书青从一开始,便是无辜的不是么,何谓正道何谓魔道,其实他何曾害过人。”
“话虽如此,但……”
“爹!你若真有心,不愿武林喋血,缘何你不去阻止!你是武林盟主不是么!”龙倾寒一甩袍袖,怒道。
而龙越却忽地怔住了,他定定地看着龙倾寒许久,便背过了身去,对着月空不知思索着什么。时间静静流淌,良久,他才幽幽地叹声,话语里是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子玥,你当知身为武林盟主也有一些不得已之时,也有自私的时候。”
龙倾寒一愣,是了,他怎地忘了,魔月与他爹的关系,他爹又怎能出面去对付凤璇阳。
“罢了,你去罢,若能阻止他,当是好的,若不能……那便听天由命罢。”
龙倾寒微微一怔,看着龙越那孤寂的背影,心头是说不出的感伤。
他走了上前,拥住瞬间老了几岁的父亲,轻抚他的背,“爹,对不住,孩儿不孝。”
龙越没有答话,只是伸手反拥着龙倾寒,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他低垂着头,将头靠在儿子的肩上,低低地落泪。
月影横斜,落下枝头,静谧的时间沉淀在父子俩相抱的这一刻。
当天灰蒙蒙亮时,龙倾寒抬起了头,他拭去了眼底的泪,把心一横,转身跃上墙头,幽幽出口,“爹,我走了。”
“你……注意身体。”
“好。爹您也是。”
“好。”
“那……我走了。”
“等等!”
脚步一顿,龙倾寒回头,一样东西朝面袭来,他翻手卷袖,低头一望,这竟是一枚龙形的木质发簪,雕纹精致,触手微凉,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这……”
“一个月后便是你的生辰,这乃是我送予你的及冠之礼。”
“爹……”龙倾寒微微一怔,拿着发簪的手颤抖起来,他脚步一挪,便要回去。
但,龙越甩手阻止了他,“去久华派瞧一瞧罢,尚有,若是可以,找出当年那在暗中牵引之人。”当这话说完时,龙越已转身走远了,他没有给龙倾寒道别的机会,只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龙倾寒目送着父亲远去,将手心里的发簪盘在发上,面对着朝阳转身,几个纵跃,远远地消失在天际之中。
今日分离,不知相见会是何时。
“魔月啊魔月,有些事,即便是我也阻止不了。那两个孩子……只望你在天之灵能保佑他们。”一声叹息从墙角边缓缓道出,空寂的庭院里弥漫着无奈的悲伤。
龙倾寒也不知跑了多远,奔了多久,他的心情极其复杂,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感,心里便如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暗暗发闷、生疼,似乎只需宣泄出去,他便能好起来。
可,无论他强吸多少口气,他都无法镇定心神,便是呼吸也直觉疼痛起来。
渐渐地,不知是疲惫还是心累,在停下脚步前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便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意识混沌间,只觉一双手将他揽下,耳边是熟悉的喟叹,“你啊,何时方会好好照顾自己呢——”
[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39第三十八章·惊知恋人下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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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混沌中,似乎有双熟悉的手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抚摸,一具温暖的躯体靠了过来,将他抱起靠在那人身上。
唇边触上柔软的双唇,水缓缓地喂到了他的口中,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喃喃着他的名字,“倾寒——”
那熟悉的檀香味让他不禁沉醉,只想着能靠在他的怀里,抛却所有烦恼,安心沉睡。
“璇阳,璇阳。”熟悉的名字从他的口中逸出,但,没有人回应,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耳边是谁的叹息,谁的呼唤,似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抚摸,所过之处竟觉非常温暖,慢慢地那只温暖的手往背上而去,轻柔地抚慰着上头的疮疤,而后慢慢滑落,到了……
臀部?!
“该死的,混账!”一声大吼,龙倾寒幡然惊醒。
“叮”一声,瓷器碎落的声音旋即响起,龙倾寒闻声看去,眼前的白衣人正低着头收拾着那碎裂的瓷器。
“你是……”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怎地,不过数月不见,连我都忘了么?”那人抬起头来,翩然身姿映入龙倾寒的眼底,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
“羽尘?”龙倾寒惊诧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青烟缭绕,朴素典雅,满眼素白,便如眼前这个飘然的男子一般,干净无暇。
“不必多疑了,此地便是医王谷。”洛羽尘将手里的瓷器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又从怀中取出了锦帕覆在地上,将水渍一一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后,他用旁边放置的清水静了静手,便唤人再上一碗药。
龙倾寒知晓洛羽尘的好洁,是以待他做完这些事后,才出言问他,“缘何我会在此。”
洛羽尘擦了擦手,淡淡地道:“此话当是我问你才是,你不知,我又缘何知晓。”
“啊?”龙倾寒愣了愣,这洛羽尘的性子比他还冷,常常说话让人摸不着边。
洛羽尘也没再说话,反倒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似是上头有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龙倾寒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与洛羽尘相识那么多年,却还是摸不着他的脾气,“羽尘,不知我是何时来到此处的。”
“昨夜子时末。”洛羽尘擦干净后,便甩了甩手里的锦帕,随手一扔,稳稳地落到了一旁的桌上。
龙倾寒一怔,疑惑道:“那不知我是如何进来的?”
“你……”方一开口,房里便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谷主,您的药。”一个小僮捧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双手递给了洛羽尘。
“喂他喝。”洛羽尘冷冷地下令,那小僮应了一声,便举起勺子作势要喂龙倾寒。
龙倾寒一惊,赶忙抢过那碗药,咕隆几下吞下肚,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药渍,将药碗递回了小僮。
小僮双手接过,处理了桌上的瓷器碎片后,便告退了。
龙倾寒这才吁了口气,洛羽尘极其好洁,又慵懒成惯,这喂他喝药之事,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了。
瞧着龙倾寒喝过药后,洛羽尘便使出了缠在手上的银丝,往龙倾寒手上探去,“昨夜我尚未入眠,耳闻附近有声响,跑来观望,便见你躺在这床上。”
龙倾寒一怔,忽然方才半梦半醒时那双到处乱摸的手,还有熟悉的味道,想来必是那人将他带来这里的了。
只是那人为何不出来相见。
洛羽尘静静地给龙倾寒搭着脉,龙倾寒也没再多问,他知道从洛羽尘嘴里也探不出什么东西,洛羽尘的性子是天生冷漠,不似他这般面冷心热。若非他乃是洛羽尘的至交好友,只怕凤璇阳把他丢在这里,洛羽尘也不会管他的病,反倒会直接把他丢出谷外。
“你的气色好多了许多,只需将养数日,你身上的毒也可解了,至于你的蛊么……”
“等等,”龙倾寒忽地打断了洛羽尘,惊诧道:“你说甚?我身上的毒,而且,还有蛊?”
洛羽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银丝,慢慢地在手上绞着,“怎地,你不知你中毒与中蛊了?那你来我这作甚?”
龙倾寒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此刻是又气又恼,轻叹口气,道:“我并不知我中了毒和蛊,至于为何来此,想必是他人送我来的。是以你可否将其一一告知我。”
洛羽尘问道:“你想知甚?”
龙倾寒皱紧了眉头,正色道:“我中的是何毒,从何时开始,有何症状。”
“慢心毒,约莫月余,犯困干呕,身子变差,易生病。”洛羽尘顿了顿,又道:“瞧你这模样,近来可是吃了什么不明的药物?”
轰地一下,犹如晴天霹雳般在龙倾寒耳边炸开来,“你说甚!”这个毒潜伏的时间,以及出现的症状,是如此的吻合。一个月前,他唯一吃过的不明之物,唯有……
“不可能,他怎地可能会下毒害我。”龙倾寒甩了甩头,激动地抓住洛羽尘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这是何毒,可会致人死命……”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洛羽尘皱了皱眉,瞥开了龙倾寒的手,道:“慢心毒,顾名思义,便是让你的心律慢慢停止,而后悄无声息地死亡。因其症状温和难以察觉,是以此毒非常难得,均是采用上等的毒物夹杂炼制而成。服食之人,逐渐地会吃不进东西,接连犯困,身体变得异常之差,渐渐地中毒之人要么是饿死,要么病死,要么便在睡梦中死去。”
“不……”龙倾寒惊恐地颤了颤,那个人,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此毒是如何下的?”
洛羽尘淡淡地道:“每隔三日服食一次。”
龙倾寒瞳孔一缩,每隔三日!他记得凤璇阳给他的那瓶药便是每隔三日服用的。
“为何,为何他要如此做,为何他要害我!”龙倾寒颤抖着身子,激动地厉声喝道。
洛羽尘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至于你身上的蛊么,乃是连心蛊。”
“连心蛊?”双目渐渐变得空洞,龙倾寒失神地问道。
“不错,连心蛊顾名思义,可使双方连心,它分为子母两蛊,若母蛊死去,子蛊也会一同死去,而反之子蛊死去,母蛊则会活得好好的。”
龙倾寒自嘲一哂,无神地问道:“那……想必我身上的乃是子蛊了。”
洛羽尘没有答话,他神情黯淡地看了龙倾寒一眼,便微微地低下了头,“中连心蛊之人身上必有相同的印记,你不妨查看一下。”
龙倾寒一怔,“相同的印记?”他皱紧了眉头思索,“我自己的身子每日沐浴时都会看,怎地会出现印记。”
洛羽尘双眸微微一亮,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递给了龙倾寒,“吃下去试试,此药可引发子蛊现身。”
龙倾寒伸手拿过,便快速地吞了下去。
“你倒也不怕这是毒药。”洛羽尘调侃道。
“呵,我已身中他毒,再多中一毒,又何妨。”药下腹后,龙倾寒的身子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呼吸也旋即变得急促热烫。
“不若取下衣衫,查看罢。”
龙倾寒点了点头,吃力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左右看起来。
忽地,一个鲜红的印记印入他的眼帘,左臂之上,那个红莲印记妖娆绽放,同凤璇阳额头的那个一模一样!
龙倾寒已经惊呆了,他无力地靠在了床头,喃喃地道:“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你若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了,缘何还要多此一举给我下蛊。”
“兴许他是想待你死去一刻,让他察觉得到罢了。”洛羽尘无情的话幽幽传来,打断了龙倾寒最后一丝希望。
“呵呵,”龙倾寒摇晃着身子,靠在了床头,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方才你说,我的毒有解?”
“我是何人?何毒可难得倒我,但此毒非一朝一夕可解的,仍需你日后多加调养,且,不可再服食此毒,不若,连我都救不了你。至于连心蛊么,我无能为力,除非……”
“除非甚?”龙倾寒急切地问道。
“除非你可取回母蛊之人的心头血,那我便可替你制出解蛊之法。”
“心头血?呵呵,哈哈哈,心头血……”龙倾寒苦涩一笑,复生前的他,便是一剑穿过他的心脏,取了他的性命,如今,他又怎能再杀他一次。
他欠他的,这是他欠他的。
龙倾寒没有再说话,只是遥遥望着床顶凄凉苦笑。
洛羽尘道了一声,便默默地起身离去了。
龙倾寒在医王谷休养了几日,气色逐渐好了起来,只是因着心理和身体上的打击,让他意志消沉,容颜憔悴了不少。
一直到几日后,他才终于看开,去寻了洛羽尘。
“你要人皮面具?”洛羽尘有些惊诧地道。
龙倾寒点了点头,“是,还有一些你的独家秘药。”
“你想作甚?”洛羽尘问道。
“寻他,助他。”神色坚定,但话语凄凉。
“值得么?”洛羽尘对龙倾寒的答案有些讶异,“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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