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流年忆月
“好。”凤璇阳放开了龙倾寒,拉起他慢慢地走了起来。
两匹马已经没了,两人身上也受了伤,运起轻功极其艰难,是以只得慢慢行走。
然而没走几步,只见天色渐渐暗沉,原本便低沉的阴天,轰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际,天空乍然响起了闷雷声,俨然便是将要落大雨的征兆。
凤璇阳紧了紧龙倾寒的手,望了会天:“瞧来,老天也不帮我们。”他环顾了四周,发觉这里虽有些树木,但不足以避雨,再者,雷雨天在树下避雨极不安全,是以如今之计,唯有快速寻找可避之地了。
“万阴山上不是有覆阴教么?”龙倾寒的一句话道出,给了凤璇阳希望。
凤璇阳一怔,举目而望,便见在蜿蜒山路中,隐隐可窥一座在乌云之下的建筑模样。
他的眼里流露出不明的光,旋即便点了点头道:“我们运起轻功跑去罢。”他伸手一指,“要通往苗疆,终归也是要绕到覆阴教去。”
“好。”龙倾寒点头应答,便与凤璇阳一块运起轻功朝上头奔去。
其实从千骨道的洞穴到覆阴教,从直面而看,其实并不甚远,但由于山路蜿蜒曲折,是以他们赶的路远比直面的路要多。然而他们还未赶到覆阴教,天空几阵闷雷响起,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珠便砸落下来。
他们虽可以运功阻挡雨滴,但思及还要保留体力继续前行,便削去了功力。凤璇阳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兜头罩在他与龙倾寒的头上,为他们俩挡去雨露。
龙倾寒微微侧头,看着凤璇阳这般为自己着想,已是不知该拿什么语言来表达内心的情绪。凤璇阳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让他感动。
龙倾寒微微一笑,便加快了步伐,与他朝前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蜿蜒的山路周围黑漆一片,不久之后,两人便赶到了半山腰的覆阴教门前。
还未踏进这座教门,两人便被这教派的气势所震撼。
只见教门之外,伫立着两座堪比两人大小的麒麟石像,高站而立,倨傲地俯瞰下方。门前的门匾,虽经过岁月的冲刷已有些腐朽,但仍旧是端正地挂在门上,上头龙飞凤舞的“覆阴教”三字,彰显张狂的姿态。
即便经过岁月的痕迹,这教派一如当年一般,高傲地立于山上,骄傲地接受他人膜拜。
龙倾寒幽幽地望着这座教门,几层阶梯之上大开的门内,呈现出教派内的阔气。但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有种心酸而莫名的感觉从心头涌上。
“倾寒,”凤璇阳唤了一声,“快进去罢。”
龙倾寒一怔,便与凤璇阳踏门朝前方大殿跑去,然而,仿若是在欢迎他们归家一般,在他们冲到大殿,回头一望时,发现那教门竟没有征兆地关上了。
龙倾寒直觉后脊一凉,心里涌上发麻的凉意。他环顾着四周,发觉自教门之内,左右两旁都栽种着排排高树,但因没落之故,那些树木大都已经枯死,教派里的地面,竟是用白玉青瓷而铺就,即便是黑暗的雨天,也透出亮闪的微光。
举目远望,才发觉这里大得惊人,但似有什么,从他心里萌生,总感觉有些怪异。
“倾寒,你在想些甚呢?”凤璇阳抖了抖那件湿衣,将其拧了干来,他回眸看着那大开门口的大殿,只见其内满目萧索,一片荒凉,入目的景象极其不堪,歪斜的座椅,布满尘埃与鲜血的地面,透出腐朽的哀伤。他眼波微动,怔怔地跨入大殿,遥望着曾经辉煌的地方。
龙倾寒也走了进来,看着凤璇阳那痴迷的目光,知晓他必是心中有感,忙走上前去安抚他。
凤璇阳感知龙倾寒的知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无妨的,只是看着这里,有些感伤罢了。”
他拉着龙倾寒沿着这宽广的大殿走去,染满尘埃的栋梁上满布*的气息,入目凄凉。走到大殿尽头,在几层阶梯之上,放置的乃是一把洒满了鲜血的金椅,即便经过那么多年,仍发散着缕缕金光,丝毫不减其耀眼的光辉。
凤璇阳愣愣地望着,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前,探手朝金椅摸去。然而甫一摸上,他便浑身一震,赫然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六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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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73第七十二章·殿内高手暗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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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阳,怎地了?”瞧着凤璇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龙倾寒关切地问道。
凤璇阳的眉头微皱:“倾寒,你过来瞧。”
龙倾寒走了上前,仔细一看,发现这金椅上鲜血满布,血液已经干涸许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他有些疑惑地触手摸去,竟也是恍然一惊。
只因这金椅上没有一点尘埃,在这个满布尘灰,破落的大殿里,是极其不正常的。
凤璇阳的眼底精光一闪而过,似是发觉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轻启双唇,正要说话,然而这时,却听一道重重地关门声响起,刹那间,殿门竟毫无预兆地关上,凄冷的大殿忽地黑了下来,目不可视。。
然,在两人还未适应这黑暗的光线时,只闻一阵剧烈的风动,一股强劲的真气便朝凤璇阳的面上扑来。
凤璇阳一惊,堪堪后退,身子一折,下弯腰,避过了脸上的攻击,但由于他身后有着金椅,避过了之后,仍是非常艰险,这时那躲在暗处之人趁此机会甩过一腿,便朝凤璇阳的下盘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龙倾寒手里的剑一挺,携着强劲真气的剑鞘便直冲那人的腿部打去,那人反应倒也快速,旋即收腿,一个后翻,复又隐藏到了暗处,不见了踪影。
龙倾寒扶起了凤璇阳,两人屏息凝气,背靠着背,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这人出现在此处,还出手攻击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是善是恶,还是小心的好。
不过,这人隐藏身形的功夫倒也高强,两人武功高手在此,竟然都未发觉到对方的存在。
“不知何方高人,何不出来一见。”龙倾寒沉下了气,冷声道。然而空寂的大殿里,只响着他一人的声音。
“嗤,”凤璇阳不屑地嗤笑出声,“什么高人,依本座瞧不过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缩头乌龟罢了!”他朗声大笑,空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他的笑声,荡起了回音,可是那人还是没有出来。
如此更让凤、龙两人觉得古怪了,究竟是何人,竟然这般沉得住气。
凤璇阳久久不见那人出来,有些恼了,他旋身反手一拍剑鞘,赤煌剑出,灼目的红光扯裂了黑暗,龙倾寒的幽泽剑相伴左右,蓝色的光随之而出,在金椅的暗忖下愈发光亮。
凤璇阳放低了呼吸,拉着龙倾寒的手慢慢走下台阶,朝黑暗中走去。
龙倾寒一手拿剑,另一手与凤璇阳的手紧紧相握,虽然这样使得另一手不灵活,但是凤璇阳有何事,他可感觉得到。
这时,一样东西破空飞来,直冲龙倾寒的面门。龙倾寒一惊,右手一动,将剑上凝冰,宛如富有吸力一般将那东西平稳接下,使其立于剑上,而后反手一转,快速地将那东西折打回去。
只见“砰”地一下,那东西打在柱上,顷刻爆炸,接着浓烟从那东西里头冒出,呛鼻的气味从中而出。
还未来得及闭气,凤、龙俩人便吸食了不少烟尘,忽地一阵恍惚,只觉眼前的东西都变得迷糊起来,渐渐的步伐有些不稳了,没想到竟然会遭此突袭。
凤、龙俩人赶紧闭气,运起功法,呼吸吐纳,将那迷烟从体内挤压出去,然而那迷烟却端的厉害,似能从肌肤侵入一般,抵挡不住。
眼看着意识逐渐迷糊,凤、龙俩人侧身点头,旋即双双快速地拔足,朝殿门冲去。
然而,世事难料,这时又是一样不知名的东西朝他们打来,凤璇阳一惊,想到方才的迷烟,旋即运起冥阳功,将其吸附而来,操控在手里。
这时,一道低浅的惊诧声从大殿的上头传来,微不可闻,但凤、龙两人的武功如今已高上了一个台阶,很快便循声辩位,知晓了对方所在。凤璇阳旋即快速地将这被操控的东西朝那处砸去。而后,快速地拉起龙倾寒朝殿门冲去。
此处密不透风,殿门是唯一的通径。
然而,便在即将开门之际,一道黑影瞬息而至,直取正在开门的龙倾寒面门。龙倾寒一怔,翻手为掌,一道凌厉的冷风便朝那黑影打去,而这时,他也隐约瞧着了那人的模样,不,确切的说,他瞧着的是一对犀利宛如隼般的双眸。
“寒凝绝?”森冷的话语从那人口中逸出,便在龙倾寒为之愣怔时,一道强劲的掌力从他手中凝出,直取龙倾寒的上半身。
龙倾寒一怔,使了一个剑花,斜斜而刺,瞬息间,已是刺出数剑,然而那人反应倒也忒快,旋身一闪,身子一矮,数剑竟都被他躲了去。
凤璇阳不知为何,竟然停下了动作,拧眉,看着他们俩的打斗。
龙倾寒遇上一个高手,眼底都浮现了浅浅的笑意,他“唰唰”几剑刺出,银色的蓝芒刺空划过,直取对方要害。能与高手对敌,本便是习武之人所喜,因而他自然高兴。
他反身一跃,跳上了柱子,双脚宛如平地一般,紧贴柱上,竟从上往下与龙倾寒相斗。
一道剑芒射出,那人从腰带间拔出了一把银色的软剑,宛如一条巨蟒一般,蜿蜒着爬上幽泽剑。
龙倾寒反手一掌,冰寒的掌风刮过那人的脸,他回身一翻,从那人头上跃过,在半空时,使出一记弧剑,划出一道蓝光。那人反手一剑挡上,而后足尖一划,从旁跃出。
龙倾寒朝地一划,一道冰寒的剑气便划破了地面,强劲的剑气从地底涌生,朝那人打去。
那人一凛,翻身跃起,手上凝掌,朝地上一拍,瞬息在地上竟旋起了一股吸力,朝龙倾寒袭来。
龙倾寒一怔,这武功……他身子一直,运起层层功力,足下的地方渐渐凝起了冰层,携带着寒冷的冰锥,朝那人所在扑面袭去。
那人一愣,凭空翻起,借助吸力,跃上了柱子。
龙倾寒的冰锥旋绕而上,击打上冰锥,深刺入柱子里,笃笃几声,柱子上便上满了冰锥,而这时那人借助冰锥做踮脚之物,凭空滑下几道剑气,打向龙倾寒。
龙倾寒执剑方要划开,却见凤璇阳的身影突地跃到了他的前头,赤煌剑的红光一闪,便将那强劲的剑气反划,反朝那人击去。趁那人躲避的良机,凤璇阳凝起掌力,手心里宛如一道无尽的漩涡在流动,瞬息大殿上歪倒在侧的桌椅都随之动弹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一股气旋环绕在他的周身,带着焦灼的火光迸发。
那人一怔,还未得反应过来,便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股吸力,竟朝凤璇阳的所在扑去。他跃下地面,使出千斤坠,自己的手上也凝起了吸力,与之抗衡。
但,凤璇阳的功力毕竟经过先前的突破,更上了一层楼,是以这一下,那人竟略逊了一筹,脚步开始随风挪动起来。
凤璇阳勾唇一笑,足尖一点,就携带着强劲的吸力朝那人攻去。那人反应不急,方能站稳身子,便见一掌挥来,情急之下,只得将全身功力放置右掌,与凤璇阳对接而上。
然而,方一对掌,那人心里便喊出了一声糟,只见自己的真气竟忽地从身体涌出,朝凤璇阳的掌心里流去,而自己的身体渐渐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的焦灼感,仿佛体内在被烈火灼烧一般。
而这般近距离的对接,他双目一瞪,便清晰看到了凤璇阳额头上的红莲印记。
“你……”那人眼底流露出惊诧的神情,连自己此刻的危机都顾不上了。
这时,凤璇阳嘴角弥漫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源源不断的真气传来,只觉先前因为强行突破武境的身体,也慢慢地舒缓起来,不适感也消失了。
然,便在那人以为自己将要因内力枯竭而死时,凤璇阳却忽地放开了他。那人堪堪后退几步,清咳了一声,呼吸吐纳,发现自己体内还留有两层的功力,他眉头一皱,方要开口,却见凤璇阳一脸精神地扭了扭自己右手的手腕,笑道:“你的身体本便不适宜修习冥阳功,强行运功修习,只会徒增自己身体的损伤,本座吸食你的功力,可谓救了你一命,是以,切莫责怪本座不近人情。”
“你……”那人有些惊诧,凤璇阳是怎地看出来自己的武功,且凤璇阳那身与自己一样的冥阳功,又是怎地回事。
“你们究竟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那人看了一眼走到凤璇阳身边的龙倾寒,又将目光放到了凤璇阳额头那记红莲之上,目光深锁,流动出不明的光。
凤璇阳抱起胸,笑了起来:“你不知本座是何人,但本座却猜着了你是何人。”他负起了手,在那人的身边绕了一圈,敲击着下巴,笑道,“能在此出现,犹有一身冥阳功功力的,唔,纵观江湖,本座也只想得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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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74第七十三章·原是亲人久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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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昔日万阴山大战中,一直都未出现的覆阴教前教主俞年明,也即是魔月段书青的岳父。”凤璇阳朗声,将对方的身份道了出来。
这时,龙倾寒眼见危机解除,便走了过去,将殿门拉开,些微的明光照耀进来,覆在了三人的脸上,这下,他们才看清俞年明的模样。
只见他年约六旬,头发花白,面现老态,但即使他已年纪不轻,却依然背脊直挺,目光如炬,散发出犀利的光芒。
凤璇阳双眼微微一眯,不明意味地看着俞年明,抱胸道:“如何,本座未说错罢。”
俞年明深深地望着凤璇阳额际的红莲,皱紧了眉头:“你是何人?”
“呀,”凤璇阳走了过去,将自己俊俏的脸庞凑到了俞年明的面前,道,“你瞧本座的脸,还认不出来么。来,给你再瞅瞅,像不像,像不像……”他忽地压低了声音,低沉地道,“像,抑或是不像。”
俞年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越蹙越紧:“你……”
“璇阳,”龙倾寒走了上来,将他轻轻拉开,“你切莫吓着你的外祖了。”
“外祖?!”俞年明忽地愣住了,他微微睁大了双瞳,诧异道,“你方才说甚?!你……”然,待一看到龙倾寒的容颜,他又愣住了。
“嘿,”凤璇阳凑了过去,摸了摸龙倾寒的脸,笑着道,“怎地,莫不是多年未见本座,老头子连本座长的啥样都给忘了罢。”
俞年明不明意味地左看右看,眼底的诧异更甚:“老头子?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凤璇阳趁机啾了龙倾寒一口,搂着他笑道:“本座乃是九天教教主凤璇阳,他呢,便是本座的夫人,天剑宗的少宗主龙倾寒。如何,这个身份可够震撼?外祖。”最后的那句外祖,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在这凄寒的夜里,竟漾出了亲情的温暖。
“你……”俞年明犹有些不敢相信,“怎地可能,你不是……”
“哎呀,你连自个儿的外孙都不认得了,本座甚是伤心,”凤璇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状似伤心的道,“老头子,你忘了么。当年你探听了我所在,便将我从龙越家中劫出,带着我离开。之后,我同你相处了数年,你便将我带去了九天教,而老头子你呢便悄声离开了。是以说来我们分别已有数年了,老头子你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瞧你还不信,这么说罢,”凤璇阳拿右手击打着自己的左手心,一点一点地将过去的事情点出,“唔,那时本座犹年幼,许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嗯,似是三岁时,同人玩闹,从树下坠落下来,那时还是您接着我的……”
原来当年凤璇阳离开龙家是被俞年明劫去了,龙倾寒心里一松,然而待听到凤璇阳后头的话时,竟忽地插话了进来道:“且住,你方才说甚?”方才他脑中闪过一丝光,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嗯?本座说幼时时掉了下树,倾寒你怎地了,反应如此之大,莫不是……”凤璇阳走过来揉了揉龙倾寒的发,“莫不是你要告知本座那时同本座玩耍的是你罢?嗤,本座那时三岁,倾寒你才多大呢,况且那时本座早已离开了龙家,不知跑哪去咯。”
龙倾寒拍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没甚,是我想太多了。”
“嗤,倾寒,说来,你幼时时也曾同龙末嬉闹,摔下树罢,如此说来,你同本座倒真是心有灵犀呢。”凤璇阳吹了一口气到龙倾寒的脸边,悠闲地玩弄他。
“走开,”龙倾寒拍开了他的脸,“继续说你当年的事罢,最好,将你儿时尿床之事都给抖出来。”
“尿床?”俞年明忽地双眼一亮,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你再说说,你几岁时还尿过床。”
凤璇阳的嘴角抽了抽,他盯着龙倾寒,恶狠狠地咬牙道:“五岁。”
“嗤,”龙倾寒忽地笑了出来,想不到凤璇阳五岁时竟还尿过床。
俞年明双眼又是一亮,不明所以地盯着凤璇阳与龙倾寒看了一眼,复又问道:“我送予你的第一把剑名唤什么?”
凤璇阳勾唇一笑,转过身来,正对着俞年明,将口中的话斩钉截铁地道出:“本座记得,那把剑名唤逐阳,当年您送予我时,还曾告诉本座,这把剑便犹如本座的人生一般,追逐旭日,永不言败。”
俞年明似忆起了什么,他的双瞳愈睁愈大,脸上的诧异愈甚:“你……”他一个愣怔,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幼时时,我教会你的第一招名唤什么?”
“……”凤璇阳的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从嘴巴里逸出一句话,“猴、子、偷、桃。”
“嗤。”龙倾寒憋不住笑了出来,不愧是一家子的,这般下流的招式也只得凤璇阳的外祖教了。
俞年明脸上渐渐浮起了温和的笑意:“那我教会你这招时可说过什么。”
凤璇阳的嘴角又抽了抽:“您说这招虽阴狠了些,但特适合我这般没有脸皮之人使用,而后头您又教我三招,分别名唤偷天换日,扶风败柳,春风一度。”
“噗嗤。”听着凤璇阳那恶狠狠的语调,龙倾寒笑得更欢了。
俞年明脸上的笑意更甚,他仔细地打量了凤璇阳一眼,眼里流露出了欣慰:“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活着,还活着……”忽地,他一把搂住了凤璇阳,激动地道,“不会错的,这事儿也只得他知晓,恁多年了,原来你还在。”
凤璇阳眼里的柔情都快化了:“是啊,我还活着,老头子。”他拥紧了俞年明,轻拍着他的背,一滴泪从他眼底流出,“分离恁多年了,你也不来寻我,我以为你已……却没想,你也还活着。”
俞年明轻轻拍了拍他,放开了这个拥抱,悄悄掩过面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出口的话里含着呜咽:“我今日实是太高兴了,没想时隔多年,今时今日竟还能遇上,我……”他的话语愈发颤抖,竟别过了脸去,老泪纵横。
凤璇阳走上去,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俞年明微微一怔,而后又掩面而泣。凤璇阳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也实是没想着,还能见着你,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寻你的下落,却是探听不到,却没想,你竟还留在这里,一直未离去。”
俞年明摇了摇头,哽咽道:“此处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儿,我的一切都在此,女儿,女婿都在,我还能去哪儿,还能去哪儿。”一句“还能去哪儿”重复了三次,可见他话语中的悲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到头来一无所有,陪伴他的只有几座坟冢与腐朽的建筑,这些年的日子,他该是有多凄苦。
“前辈您这些年都是在此度过的么?”龙倾寒走了上前,左右环顾了一番,问道。
俞年明一怔:“你……罢了,不错,我一个人待在此多年了。这些年,我便是来往于苗疆,以购置所需物品。好在苗疆地远,甚少有中原人前去,是以这些年来,我也未被歹人发现,谋害性命。但我的女儿女婿就……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里满含痛意。
龙倾寒怔了怔,自己也被他感染得酸涩起来,每次听到魔月之事,他心里都不舒服。如此天之骄子之人,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甚是凄凉。
“逝者已逝,还请节哀。”这种时候,龙倾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诶诶诶,老头子,”凤璇阳锤了锤自己的肩头,有些疲惫地道,“此处可还有些可供咱们歇息的地方,咱们一路赶来,累得半死,还险些丧命,你还不好酒好菜招待招待。”
“璇阳,你怎地这般同你外祖说话,”龙倾寒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走上前恭敬地道,“前辈,你切莫太在意,我们这一路赶来也实是累了,再者想来璇阳也有些体己话想同你说,是以,不知可有让我们歇息对谈之处。”他看了看四周那黑乎乎的地方,微微蹙起了眉头。
“诶,倾寒,”凤璇阳一把搂过他,抓起他的头发就往他鼻子里头凑,“倾寒,你这般说便不对了,本座唤了他多年的老头子,早改不了了。只因他忒坏了,只会教本座猴子偷桃,不是老头子是甚。”
“啊啾——你混——啊啾——啊啾——”龙倾寒被他弄得连打喷嚏,不由得恼了。
俞年明的双眼蓦地一亮,有些微怔。
龙倾寒狠狠地瞪了凤璇阳一眼,便走了上前:“前辈切莫在意。”
“哎呀,倾寒,你怎地总是前辈前辈的称呼,你可是本座的夫人,当是同本座一般唤作老头子或是外祖才是。”凤璇阳直接插话进来,将原本恭敬的话语给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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